美人计 第3节

    “吞吞吐吐的，快说。”

    “老爷，外头有人抬了一口棺材，扬言要老爷去接收。”管家犹豫了一下，终是说了出来。

    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出殡的唢呐声，那不吉利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有人交头接耳，有人面露气愤，也有人静立一旁。

    关天武早已收起了刚刚的喜色，此刻面色凝重，被压抑的怒气让他的拳头咯咯直响。

    见过过分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皇甫麟月躲在观礼的众人身后，透过人群看到那一口大大的、黑漆漆的棺材就那么大咧咧的摆在镖局的正门口。空中飘撒着许多冥纸，伴随着唢呐声，将原本喜气的婚礼现场搅合成一片肃然。

    吞了吞口水，皇甫麟月静观其变，眼角正好瞄到随关天武一同出来的慕容皓与各派人士。皇甫麟月往后面缩了缩身体，不满的瞪了一眼那面无表情、与众人站在一块的慕容皓。

    慕容皓感受到异样的视线，往皇甫麟月那边看去，只是此刻人太多，大家都拥挤在门口，慕容皓一时也难以辨别刚刚那不善的视线来自何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天武镖局岂是你等可以随意放肆之地。”

    镖局的武师们手持兵器将来捣乱的一干人等团团围住，其中领头的武师对着面前一白衫男子质问道，而在白衫男子的身后，站着五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除去四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还有一人无视四周人群的怒眼，自顾自吹着唢呐，将一首出殡曲无端吹出了一股讽刺之意。至少皇甫麟月看着面前的情景，直觉那首曲子有些滑稽。

    关天武冷眼看着面前的白衫男子，倒是对那口不祥的棺材无动于衷，只是眼神越来越冷，而对面的白衫男子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明显。

    武师们见那些人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持起兵器就要将人拿下。而这时，那个白衫男子轻轻一摆手，吹唢呐的男人停下了动作，随同另外四人一起躲开武师们的攻击。

    “关天武，当年你们做过的事，此刻已到了偿还的时候了。”白衫男子说出一句让所有人感到疑惑的话，随即跳出包围圈，六人一瞬间消失在这大街上，混入围观的百姓中间。武师们急急去追。

    关天武的瞳孔瞬间变大，随即又将所有的怒气压制住。闻讯而来的姚明看到门口那口棺材，脸色十分难看，“你们还站着做什么，快把棺材处理掉。”对着傻站着的下人们，姚明怒骂道。

    今天可是他儿子娶妻之日，竟然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搅了大好的气氛，他心中气的恨不得抓住那群人扒皮抽筋。自己的儿子从关天武的徒弟摇身变成女婿，他可是盼了好多年的，也花了很多功夫，徒弟再亲，也没有半子亲，他可不想这婚事有所变数。

    只是那混账儿子跑哪去了，一晚上不见踪影，吉时都快到了，还找不到。

    下人们走到棺材旁，准备将它抬走，却听到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碰撞声，个个面面相觑。

    在场都是习武之人，每个人都听到了那里面传来的“呜呜”声与什么东西在撞棺材壁的声音，就连皇甫麟月都瞪大了双眼，注视着那口棺材。

    关天武一抬手，强劲的内力将棺材盖掀开，棺材里暴露出来的情景却将所有人惊呆了。

    “真丢人”皇甫麟月看了一眼，忍不住转过身，低声道了一句。

    “怎么会”

    “这不是新郎官吗”

    “啊”

    人群中开始爆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一切皆因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画面太过低俗与恶心。

    棺材中，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在下面的是瞪大双眼却一动不动的新郎官姚谦，而趴在姚谦身上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皇甫麟月记得那个少年，就是当初他识破姚谦真面目时与姚谦正做着苟且之事的下人。

    少年同样赤裸着身体，身上那点点痕迹都告诉了众人他们之间所做过的事，更何况，那少年的下半身正含着姚谦的分身。少年因为双眼被蒙，双手被缚，而无法摆脱交脔的姿势，就这么赤裸裸的将一切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真是伤风败俗啊。”

    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姚明从惊呆中回过神，立马扑过去拉开那趴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人，只是不停的叫唤，也得不到姚谦的回应，那死气沉沉的面上还挂着笑容，该是在极致的快感中被人夺去了性命。

    那少年被人甩到地上，从周围的交谈声中，渐渐认清了此刻的情景，羞愧的无地自容。

    “你的好儿子。”关天武从看到棺材里的一切之后，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正欲发泄怒火，却被身后那道熟悉的声音惊住。

    “爹，怎么会这样”

    关岳霞穿着大红的喜服，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美丽的脸上挂满了震惊与错愕，更多的是遭到背叛的愤怒，只是那愤怒在面对已死的姚谦时，化为丝丝悲哀。

    关岳霞的出现，又让人群中产生新的非议，有人可怜她的不幸遭遇，也有人替她庆幸，还好没有嫁给那个衣冠禽兽，也有人感到悲伤

    人们的脸上流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而慕容皓冷冷站在一旁，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没有那些虚假的神情流露，只是微微蹙起的眉显示着他的疑惑，对那些突然出现的六个人。

    那些人的目的为何而那白衣人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又是何意

    皇甫麟月看到这样的关岳霞，心里很难过。

    一把抓过跟着关岳霞一起跑出来的丫环，骂道“你个笨蛋，怎么把小姐带出来了也不瞧瞧这里发生的事情是能够让小姐看到的嘛

    看到满面怒容的皇甫麟月，那个小丫环眼眶都红了，“是小姐听到出事了，执意要来看看，我怎么也拦不住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一边交代一边哭着，让皇甫麟月看了心烦。

    瘦弱的小丫头怎么拦得住武艺高强的关岳霞，皇甫麟月无奈的松开手，事已至此，他再责骂她也是枉然。

    好好的喜事变成丢人现眼的丧事，天武镖局在江湖上留下了一个大笑话。

    “没想到我一出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唉”皇甫麟月悲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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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遇林默

    因着这一场“闹剧”，婚事自然是不了了之，而这件事也在西关镇传了开来，一时间天武镖局让人看足了笑话。

    前来道贺观礼的各派人士也不便多留，纷纷告辞。

    皇甫麟月安抚完关岳霞，准备去找慕容皓，却得知他早已经离开天武镖局，虽然气愤，但他也不能置关岳霞于不顾，毕竟相处了半个月，皇甫麟月还是挺喜欢关岳霞的，不娇柔不做作，是他入江湖以来第一个朋友。

    收拾了一下心情，皇甫麟月换回男装，踏上寻找慕容皓的旅途。

    慕容山庄对于外人而言太过神秘，不是能够轻易进入的地方。好不容易遇到慕容皓，他只能抓住眼前这块最方便、也是最容易下手的香馍馍，更何况慕容皓还是个大帅哥。

    皇甫麟月重新骑上他那头小毛驴，沿着慕容皓的足迹追赶。

    慕容山庄早已退出江湖好多年，近几年慕容靖更是不在江湖上露面，一切都交给了慕容皓。而慕容皓也不喜江湖事，鲜少在江湖上走动，这也使得慕容山庄在江湖中越发神秘起来。越是低调，越是让人们好奇。

    慕容皓这一趟出来，也是应好友之约，而天武镖局所发生的事，虽让他充满疑问，却也不甚上心。而他也不会过多停留，既然婚事告吹，他自是告辞走人，而他也不会知道身后有个人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寒峰堡的地界。

    慕容皓不爱与人来往，却有一个损友，这人就是寒峰堡的少主沈凌星。两人年岁相仿，自小就相识。慕容皓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都是应沈凌星的邀约，这一次也不例外。

    “虽然早已听说了，不过此刻听你这么一描述，我真后悔没有亲眼目睹，早知道不该嫌麻烦而不去观礼”沈凌星听了慕容皓的转述，俊美的脸上挂着“我好后悔”的表情，尤其是后悔没能亲眼看到慕容皓所说的很有意思的小丫环。

    慕容皓淡然的饮着茶，对于沈凌星的话不置一词。沈凌星是什么个性，他岂会不明白一个非热闹不凑的家伙。而这热闹并不是人多就属于热闹，非得入他眼，让他能感兴趣的，他才会认为是热闹，然后去插一脚。

    “你就这么走了，那个小丫环岂不是见不到了”见他一脸淡然，沈凌星又说道，能从慕容皓口中听到有关于女人的事可是很稀奇的。并不是说慕容皓不受女子青睐，而是恰恰相反。

    沈凌星有着一副风流相，喜好流连花丛，红颜遍天下。而慕容皓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沈凌星曾经调侃慕容皓不解风情，有美女投怀送抱都能面不改色，淡然处之，担忧他将来讨不到老婆。

    也因此，沈凌星时不时的邀请慕容皓，带他去青楼楚馆。

    说来也奇怪，每一次去，慕容皓都能片叶不沾身，反而引得那些青楼里的人对他更是青睐有加。

    慕容皓喝了口茶，“你若是有兴趣，大可去天武镖局。”不咸不淡的一句，让沈凌星撇嘴。

    “我这是替你着急，难得见你会说起女人。”沈凌星凑近慕容皓，笑嘻嘻的说，“我们慕容大少爷的眼光真独特，天下第一美人看不上眼，反而对一个小丫环感兴趣，真是难得难得。”

    听他提到天下第一美人，慕容皓皱皱眉。

    沈凌星自然注意到他的神情，笑着调侃，“怎么，你那美人表妹又追着你不放啊”

    慕容皓丢了个白眼给他，“明知故问。”

    “哦，我还以为你这次怎么这么主动赴约，原来是借机躲人呐。”沈凌星趁机勾起慕容皓的下巴，上下瞧了瞧，“也难怪，慕容大少爷如此俊美，但凡女子皆会喜欢。只可惜慕容大少爷看不上她们，美人心错付。”

    沈凌星一脸惋惜的啧啧嘴，眼中却是满满的调侃之色。

    慕容皓显然很习惯他的调侃，淡定的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继续饮茶。

    “这次约我来为了何事”

    沈凌星重新坐回椅子上，对着慕容皓眨眨眼，“自然是我想你了啊”

    皇甫麟月骑着小毛驴晃悠悠的追着慕容皓，入了城镇，皇甫麟月想着以什么借口去接近慕容皓，任由小毛驴在大街上溜达。

    小毛驴闻闻大街上菜摊子里的青菜，又嗅嗅另一个摊子里的白菜，最后刁住箩筐里的一根胡萝卜，不肯继续往前走。

    皇甫麟月无奈，只好给它买了胡萝卜，它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前走。

    “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皇甫麟月左右瞧瞧，选了一家客栈。

    刚走到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个熟人。

    “林木头。”

    皇甫麟月冲客栈里走出来的男子打招呼。

    可惜，男子低着头锁着眉，没有听到皇甫麟月的声音。

    “林木头、林呆瓜、林二愣子”

    皇甫麟月一个一个的叫过去，终于在将所有行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的时候，那个被叫的人才反应过来。

    “王”爷。

    “嘘嘘”

    皇甫麟月跳下小毛驴，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准暴露我的身份。”

    皇甫麟月抓着他进了客栈，让小二把小毛驴牵去好生照料着，又要了一间上房。

    进了房间，皇甫麟月才给了林默开口说话的机会。

    “卑职参见麟王。”行了一个标准的下属拜见礼。

    皇甫麟月忍不住翻白眼，“林木头你还是这么一板一眼的，我现在是微服私访，不用这么多礼。”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礼太多，怎么教都教不好。

    “卑职身为神捕门的人，见了王爷自然要参拜。”林默平静的说道。

    “好了好了，拜完了你快坐下。”皇甫麟月催促道，见林默老老实实坐下，这才问道“林木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这里离京城可远着呢”神捕门甚少管地方上的案件，除非这次的犯人来头不小。

    皇甫麟月有些激动的看向林默。皇兄肯定不会出动神捕门来抓自己回京，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林默是为了找自己而出现的。

    注意到麟王眼中的期待，林默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位王爷啥都好，就是太热心了，总喜欢抢他们的工作，在京城也就算了，毕竟属下众多，能够护卫王爷的安全。这次出来，只有他一人，真怕出了什么事，回去不好跟皇上与珞王交代。

    在皇甫麟月热情的目光下，林默无奈开口，“半个月前花问柳越狱了，卑职是追踪他而来的。”林默可没忘记这个花问柳就是眼前这位抓住的。

    果不其然，随着林默的话落，皇甫麟月的眼睛噌的亮了。

    “逃了啊”

    听这语气，林默就知道他心里高兴着呢。

    点点头，林默也是拿那个花问柳没办法，“也不知道他哪弄来的迷药，竟然迷晕了狱卒，偷了钥匙逃了出来。

    这花问柳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一个采花贼而已。唯一特殊的就是，他不采寻常女子，只喜欢采青楼未开苞的处子。

    而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盯上了温香玉院的一个姑娘，皇甫麟月才主动要求帮忙的，也正好给他解闷。

    “我帮你抓。”

    皇甫麟月不容林默多想，就定下了抓人的决定。

    林默看着心情显然很好的麟王，不得不出声，“王爷，卑职这次只身一人，恐难以确保王爷的安全。此事还是由卑职处理吧。”

    皇甫麟月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我用不着你保护，你安心抓人就好。”

    “可”

    “可什么可，赶紧去打探消息，只要这花问柳还在这个地方，我保证把人给你抓着。”

    皇甫麟月想着可以抓采花贼，就暂时放下寻找慕容皓的事，抓贼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抓完贼再去找慕容皓也来得及。反正人在这，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知道没这么容易动摇他的决定，林默只好出去打探消息。

    “等一下。”在林默走出房门前，皇甫麟月叫道。

    “王爷有何吩咐”

    “给我叫一桌菜，我饿了。”

    皇甫麟月揉揉肚子，先解决生计问题。

    “是。”

    等皇甫麟月吃饱喝足，林默回来了。

    “如何”皇甫麟月躺在床上，也不在乎自己那不雅的躺姿，问道。

    “本地最大的青楼叫闻香馆，一个月前，京城温香玉院的首席红杏姑娘来了闻香馆，坐堂表演，每三天一次表演，闻香馆客人爆满，皆为一睹红杏姑娘的芳容与聆听妙音。而花问柳会来此处，也是因为红杏姑娘。”林默说道。

    温香玉院的红杏姑娘是有名的琴师，卖艺不卖身。

    “对付花问柳，一招美人计足够用个好几次了。”皇甫麟月呵呵一笑，“看来他这次要栽在红杏姐姐的身上了。”

    计谋已然上心，皇甫麟月淡然的从床上起身，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乔装，准备上闻香馆。

    夜晚，闻香馆里热闹非凡，皇甫麟月可没兴趣大大方方的进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翻墙而入。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琴音，笑了笑。轻松的找到红杏的厢房。

    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红杏姐姐果然是上宾待遇啊，瞧这房间可一点都不比温香玉院的差。堂而皇之的躺到床上，皇甫麟月闭眼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琴音。

    “沈公子、慕容公子稍后，红杏去换件衣裳。”

    从隔壁传来的话语让皇甫麟月一怔，睁开眼，摸了摸下巴，“慕容”

    “小翠，你在门口等着。”

    红杏让婢女在外候着，自己推开了门进房。

    “红杏姐姐”

    皇甫麟月侧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红杏，甜甜的唤道。

    “王爷”红杏面露惊讶，急急走到床边，“您怎么会在这”

    皇甫麟月从床上爬起，拉着红杏坐在床沿边，“自然是来探望姐姐啊。”

    红杏坐下，看着身旁笑眯眯的年轻王爷，美丽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容，“王爷真爱说笑，您定是在京城呆的无聊了，所以”话未尽，意思却很明了。

    “红杏姐姐真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啊。”皇甫麟月也不否认，同时也不忘加一句“没有红杏姐姐的京城，真真无聊极了。”

    “你呀，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尽说这些话哄我开心。”红杏掩嘴，一双明眸中满满的笑意，“说吧，这次是需要姐姐我帮什么忙啊”

    皇甫麟月挽住红杏的手，撒娇，宛若一个半大的孩童，“姐姐你真好”

    “快说吧，隔壁可还有人等着我呢。”红杏被皇甫麟月的话弄得骨头都要酥了。

    皇甫麟月笑了笑，凑到红杏的耳边，一番耳语。

    听完他的话，红杏摇头失笑，“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皇甫麟月吐吐舌，“姐姐帮是不帮”

    “王爷的要求，妾身又岂敢不从呢” 红杏站起身，对着皇甫麟月一福身。

    皇甫麟月先是一愣，接着抱着肚子笑倒在床上，“红杏姐姐你这么有礼，让我好不习惯啊，哈哈哈”

    “对了”皇甫麟月止住笑，“隔壁来的客人是不是慕容皓”

    红杏点头。

    “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晚一定要他也到场。“皇甫麟月说道，准备明晚来个一箭双雕。

    翌日，大街小巷都传开了一件事，那就是京城温香玉院的红杏姑娘将要在闻香馆卖身，寻命定之人，托付终生，当晚即可在闻香馆行鱼水之欢。消息一出，整个云香镇都沸腾了起来，人们期盼起夜幕的降临，个个都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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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装引贼

    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夜幕终于降临了。

    “红杏姑娘，外面的客人都已经等不住了，吵着要你出去呢。”

    闻香馆的老鸨眼瞧着今晚来了这么多客人，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果然当初请温香玉院的首席来闻香馆献艺是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