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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 第5节

作者:崩豆星君 字数:21749 更新:2021-12-29 20:20:15

    此言一出,玉笙便是一愣。片刻,他才眯着眼看着他的神色道“呦,秦少爷这是转性了”说罢,他又马上的将自己否定,“不对难不成你真让那祁家的小子勾了魂去”

    对于玉笙的猜测与说法,秦歌倒也没有否认。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魂倒真像是被那人勾去了一般。

    玉笙看着他沉思不语的模样,不禁笑了两声“真是想不到啊,一向换人如换衣服的秦大公子,居然被一个混小子给收了。我还以为你迟早得为了我肝肠寸断呢。”

    说着,他这才用指尖挑起掉落在地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上,每一个穿衣的动作,都如挑逗一般。

    秦歌看着他,不觉想起祁云早起的样子。

    那人清早起床的时候,总是抿着嘴从床上坐起来,不论身上穿了还是没穿,总是一掀被子就快速的下地。

    穿衣服的时候手上也极为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若是这时候恰巧发现自己正在看他,他虽不会脸红含羞,却也只会直直的射来几个眼刀,像是在讨伐他的眼睛。

    那个人和玉笙是截然不同的,向来不懂什么挑逗和迷惑。有的,只是强硬的态度和直接的索取。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懂得情趣的人,他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现下他看着玉笙慢条斯理又极尽诱惑的将衣服穿了,手里拎着要系在腰间的束带向他递来,轻声道“给我系上。”

    秦歌手上没动,只说“那么多人都为你肝肠寸断了,不缺我一个。”

    “他们跟你能一样吗” 玉笙迅速回道,“在我这,你可与旁人不同。”说着,话语间倒委屈起来。

    秦歌看着他略带委屈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说道“那方才那人呢。”

    他这话说的本是试探,不想眼前本还在装着一副可怜相的人忽然面上一滞,眼睛不觉的朝向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歌唇角轻扬,快速的从他手上接过那条束带,在那人回过神之后一脸期待的目光下,拉过那人的双手,迅速的将带子在那双手腕上缠绕几圈,最后还牢牢的打了个结。

    玉笙看着他这个动作一气呵成,还以为是要玩什么花样,刚要开口,就见秦歌起了身,径直的出了房门。

    直到对方十分有心的又将门带上,他这才从双眼中喷射出浓浓的火气,冲着门怒喊道“娘的秦歌”

    第14章 十四夜袭

    随着秦歌的生辰一过,夏天便也过去了七七八八。

    祁云不喜欢夏日,更是打过完秦歌的生辰就盼着早日凉快下来。

    此时,祁云正坐在躺椅上看着天上一朵像极了螃蟹的云彩发呆,想着如今离立秋的日子也不远了,等到了秋日,可以约秦歌一同去爬爬山。

    正想的出神,就听院子里两个除草的小丫头在小声闲聊。说是厨房打下手的张婶前两日睡不着觉,就找大夫给她抓了些安神的药,按着剂量吃了一副,但是吃完了还是睡不着。张婶想着可能是药的剂量不够,就自己加重了两倍的药量服了,结果昨个吃完了,不过一个时辰就倒头睡下了,夜里那呼噜打的是震天的响,愣是睡到现在还没醒。

    说着,两个小丫头就低声的乐了起来。

    祁云在一旁听着,倒也没觉得多好笑。只是听着听着,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

    他站在原地思绪片刻,朝其中一个小丫头道“别聊了,去,把福喜给我叫来。”

    那小丫头得了令也不再笑,放了手里除草用的家伙,出了院子去找福喜。

    不多时,就见福喜小跑着回来了。见祁云就站在院子里头等,忙迎上去问“少爷有什么事吩咐”

    祁云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福喜会意,忙附耳上前。

    祁云朝他低声吩咐了两句,便又挥手叫他下去。福喜得了吩咐,心中虽有些狐疑,却也不好多问,只得又一路小跑的出了院子。

    待福喜一走,祁云就在房门口的躺椅上坐了,闭着眼睛想他的计划。

    这时,恰逢一丝小风徐徐吹过。他的思绪便不由自主的随着那风越飘越远。

    那时候还是春天,他和秦歌才不过来往数次,许是因为秦歌这人有些喜新厌旧,随着同他来往渐多,就慢慢的不再与之前的相好来往。

    而在遇上他前,秦歌曾有个很是宠爱的小家公子,名叫萧乐。

    传闻这萧乐家中也是生意人,做的是小本买卖,开了家小铺子维持生计。而萧乐则是每天吃喝玩乐,既不读书,对家中的生意也不放在心上。因他一向爱好男风,人又势利,所以平日里只想同城中一些家世上好的公子哥们相交。

    秦歌因为相貌英俊,家中父亲又是城中知府,且又是个毫不掩饰自己好男风的人,所以萧乐就一直对秦歌十分倾慕,想要与他攀上关系。

    在他好不容易通过别人的关系爬上秦歌的床后,他便越发的眼高于顶。对秦歌身边来往的其他人,也向来是要争上一争,生怕别人的风头将他盖过去。

    秦歌觉得他有趣,就也对他格外宠着,就连秦府的下人们,也因为他的得宠而被他颐指气使。

    一段时间里,除了应雪庄的玉笙之外,秦歌身边最为得宠的就是他。

    是以在秦歌不知道又和什么人搅合在一起,而渐渐的与他淡了关系后,他的心中便生出许多不满来。竟是大着胆子想到秦府来“捉奸”。

    祁云记得,那日下午才下过一场春雨,天气十分凉爽。因他在家中待的无聊,便头一次的主动上了秦歌的门。

    秦歌见他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有些上挑。两个人在院中随意的说了会话,正说着今年的新茶不如往年的好,就见有小厮来报。

    那小厮见他在这里,说话便有些吞吞吐吐。

    祁云见小厮这般别扭,就挑眉看了看秦歌“我回避”

    秦歌将桌上的茶端过喝了一口,朝那小厮说“有话直说。”

    那小厮听了,低着头说“是萧公子到了。”

    祁云听了偏头看了看秦歌,故作惋惜“看来是我今儿个来的不巧。既然秦少爷另有相约,我就改日再来。”

    说着,作势起身而去。

    秦歌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让他回去。”

    那小厮听了忙回说“小的已经同萧公子说了,今日府中有客,不便招待。可是萧公子说,今日一定要见少爷,若是少爷不见,他就不走了”

    祁云一听,嘴边就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想来这位萧公子是想到已有人和秦歌在一块,所以才这么不依不饶的在门口耍赖。于是朝着秦歌说“既然这人这么思慕你,还不赶紧的给人请进来”

    秦歌看他笑的开心,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不知为何就有些阴郁“怎么,你还想和他聊聊”

    祁云一笑“早就听说这个萧乐长得很是清秀,既然来都来了,我自然要见一见。”

    他这话说的玩味十足,秦歌又看他脸上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立刻就冷了脸,朝着那报信的小厮说“让他出去,不必再来”

    说罢,秦歌就站起身来,拖了他的手往房里去。

    那小厮得了令,立刻回身出去传达。

    自此,那萧乐便再也未能进得秦府。

    说来,这事当时祁云还不觉有什么,只是如今他再想起这件事,就想或许早在那个时候,秦歌就已视他不同了

    他这么想着,困意渐浓,便在躺椅上打起盹来。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他正迷迷糊糊的即将入梦,忽而听得从院子外由远至近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他抬眼去瞅,见是福喜正急匆匆的过来。于是先前的困意一扫而光,忙从躺椅上起来,双眼满是期待的等着他回话。

    福喜在他面前停下,先是喘了三喘,见他马上就要不耐烦,忙开口道“少爷,事情已经都办妥了。”

    说着,他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的递到祁云手上“少爷,这是余下的。已经包好了,以后还能接着用。”

    祁云将那纸包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收到袖口中,脸上笑得越发的意味不明,直叫一边的福喜不禁打了个冷战。

    接着,便是几个时辰的等待。

    待到天一黑,祁云就出了家门。他看着街上一路的灯火通明,心中也是一片明媚。他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逛了逛,进了家酒馆小酌了两杯,直到街上的人逐渐稀少起来,这才迈开步子朝着秦府去了。

    祁云一路奔着秦府的后门去,轻轻的拍了拍门,里头的值夜小厮将门开了个小缝,见来人是他,忙把门开了将人迎进去。

    祁云认得路,也不用人带。只一个人脚下生风的直奔了秦歌的凛华院。一进院子,果然就见吟秋正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中候着,见他来,忙迈着细步迎上来。

    他也向前快速的行至吟秋面前,不待他说话,吟秋就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道“少爷才刚睡下,公子再等一等。”

    祁云听得她如此说,便也不急着往房里去,只跟着吟秋去小厨房用了些点心。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又来到秦歌的房前。

    此时院中除了他之外就再无旁人,本应值夜的人也早早的被吟秋支了开去。他轻轻的将那人的房门推开,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人床前。

    许是药效的缘故,那人似是睡得沉,竟半点响动都未听到一般在床上静躺着。

    祁云摸索着在床边坐下,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不由一阵暗喜。

    又过了一会,他才动手将自己的衣物脱了,掀开了那人的被角钻了进去。

    他弓着身子跨坐在那人身上,一手撑在那人枕边,一手将那人的袭衣一点点的剥去,露出那人光洁而有力的胸膛。

    随后,他俯下身从那人的脖颈一路舔抵至小腹,双手则是一刻不停的将那人的袭裤也剥了下来,将身下之物敞露出来。

    他的舌尖在那人小腹上停留了一会,心中难掩的兴奋愈渐浓烈。于是重新直起身子,伸手想要将那人翻身过去,只指尖才碰触到那人的手臂,就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

    他惊愕的看着那人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将他从上到下看了遍,目光所到之处,皆像要把他的身体看穿一般。

    饶是他平日里一向的厚脸皮,此时被抓了个现行也是颇有些羞窘,只得放弃般的在对方腰上坐下来,开口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秦歌看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嘴角一挑“我根本就没睡。”

    祁云看着他那一脸的得意相,撇嘴道“吟秋那丫头竟然诓我。”

    “她就是再听你的,也不能没了分寸。”说着,秦歌轻笑一声,伸出手在身上那人下巴上轻轻一捏,“怎么样,可还继续”

    继续个鸟

    祁云负气的将对方的手狠狠拍开,脑中快速的思考着,今日的失败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自己太过轻信吟秋那丫头。以后这种事,万是不能再假手他人,一切还得是靠自己最为稳妥。

    正想着,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那本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就这么一瞬间又来到他上头。

    祁云咬着牙,一脸愤恨的看着身上的人,几欲挣扎,却是被那人压得死死的。过了好一会,他才渐渐的不再发力。

    秦歌见他不再反抗,唇角便露出一丝笑意“我真是对你太好了,现在居然连下药夜袭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这次是我一时大意,轻信了吟秋,下次,保管给你来一记猛的。”祁云如此说着,显然是对自己伙同吟秋做的事毫不掩饰,就更不用说有什么悔意。

    “那我等着。”说罢,秦歌便再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直的吻了上去。

    第二日,祁云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见秦歌已是不在,便唤吟秋进来,问秦歌去了何处。

    吟秋进了屋说“少爷去了府衙,要过会才能回,要公子等少爷回来再一同用饭。”

    祁云点点头,由着吟秋伺候他洗漱。之后吟秋又说“公子,少爷交代,若您起的早,不若先帮着看管小姐读书。”

    祁云听了觉得稀奇,秦歌明知他一向不爱读书,还偏要给他找这么个活计。他心中虽不太愿意,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旁的事可做,只得叫吟秋将秦阳带到院子里来,装模作样的监督她念书。

    秦阳这书念的不情不愿,声调也就越来越怪,要是搁在晚上,定是要叫人怀疑这府里头是不是闹了鬼。搞得祁云是哭笑不得。他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和年幼时的自己颇有些相似,都是好动不好静,一看见书本就浑身疼。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爱读书是因为贪玩,而秦阳则是因为比起读书更喜欢练武,听秦歌说,每次一要她念书,她就花样百出,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

    鉴于祁云打小也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所以祁云在一定程度上是理解这丫头的,正想着要不要放这丫头去耍会刀剑,就见院子外急匆匆的进来个小厮,身后还领着个小丫鬟。

    祁云瞧了瞧,那丫头好像是祁雨院子里头的,心中不解,于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头忙向前两步,报道“二少爷,老爷回来了说是说是在城中听见了一些事,这会子正在拷问福喜呢”

    “什么”

    第15章 十五受罚

    祁忠鹤此番南下,走了将近四个多月。除了领略了那边的暖风美景,倒也嗅出了一些商机,所以回城时心情还算不错。

    只不过他这好心情并未能持续多久,就在进城后,听到的两个城中人正在热议的消息后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这两个消息,一个是员外府丢了夜明珠;另一个,则是大家都在传,祁家的二公子和秦家那位只好男风的秦少爷搅合在了一起。

    祁忠鹤听得此风,也顾不上什么商机不商机了,立刻命车夫火速的赶车回了祁府。

    再说祁云听了那丫鬟报信,也来不及等秦歌回来便急急忙忙的回了府。一进门,就听见连连的惨叫声与板子声。那惨叫声的主人,正式福喜。

    他快速的进了二门,果然见福喜正被人按在长凳上,由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朝他身后打着板子。每打下一板,他就哀叫一声。直叫的嗓子也哑了,鼻涕眼泪也糊成一团。

    而他爹此时就站在旁边,手握长鞭的板着脸看着。

    祁云见了,忙冲进去,朝着那两个打板子的人喝道“住手”

    那两个家仆见是二少爷来了,福喜又是二少爷院子里的,手上便有些犹豫,却又听得祁老爷厉声道“接着打”

    那两个家仆见状,只好遵从,继续将手中的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福喜的身上,打的福喜惨叫声不绝于耳。

    祁云见他们手下不停,只得朝着祁老爷道“父亲,不知福喜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罚”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只见祁老爷阴沉着脸,缓缓转过身来朝着他冷声道,“那我问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儿子不知。”祁云答,坦荡荡的表情倒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祁老爷面上一个冷笑,“现在你和秦家少爷的那些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你还敢说你不知”

    祁云听了目光一黯,他早知此事瞒不住,却不想竟是他爹才刚一回来就听说了。他神色凛然,也不做解释,只仰头道“这事和福喜没有关系,他也一点都不知情。父亲要是想打,只打我一人就是,何必牵连一个下人”

    见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又毫无半丝悔改之意,祁老爷顿时怒发冲冠,伸手指着他斥道“你、你与秦家公子厮混在一起,福喜作为你的贴身小厮岂能不知今日,就要打死这个不中用的下人”

    说罢,祁老爷便又朝着施杖刑那二人喝道“还不给我狠狠地打”

    那二人听了稍作怔愣,手上不禁攥了攥,马上又抡起板子用力的打上去,直打的福喜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祁雨一直躲在墙角看着,本就看的惊心动魄,现下又见事情似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忙慌张的转身朝东院去了。

    那二人的板子又重重的打了几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福喜就被打的晕厥过去。

    见福喜被打的没了声响,祁老爷这才挥了挥手“带下去。”

    说罢,便有两人上前来,赶紧将昏迷的福喜拖了下去。

    祁云见状,便要起身同去,却不料祁老爷突然之间持了鞭子像他面上一甩。

    他动作慢了一步,只将将躲闪开来,那本该落在脸上的一鞭狠狠的落在他的肩上。

    他吃痛的倒吸了口气,正欲伸手去摸被抽到的肩膀,就听头顶上有声音问道“我问你,你和秦歌,是不是果真做了那等子下作事”

    祁云听了,手上的动作便是一停。

    下作事

    什么是下作

    他抬起头直视着他爹的眼睛,忽而轻笑出声“没错。我就是和他有那等关系,还做了那等子的下作事。”

    祁忠鹤听着他的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叫他心中的火气直逼头顶,手下便再也不留情,一鞭一鞭的狠狠的抽在祁云身上。

    而祁云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管怎么挨打,怎么受罚,也从来不肯求饶,只会紧紧的咬着牙忍受。

    祁忠鹤看他咬着牙不发一言,脸上仍是那般的倔强,心中便更是来气,手中力气就不由得又重了三分。

    祁云又挨了几下,只觉得身上背上都是火辣辣的疼。接下来的一鞭,刚好落在了额角,抽的他险些倒下身子。

    看他身形虚晃,祁忠鹤心中虽有不忍,可又觉得不得不打,就攥紧了鞭子又要落下去,才一抬手,就见祁雨拉着祁风急匆匆的从后头出来,一左一右的抓住他的手,双双在他面前跪下道“爹,不能再打了。”

    祁忠鹤见他二人来求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无奈两手被二人抓的死死的。只得抬腿给了祁风一脚,喝道“你就是这么给我看家的连自己的弟弟成日里出去鬼混都不知道管一管”

    祁风不像祁云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自小身子骨就不是很强健,冷不防挨了这一脚,竟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吃痛的直咧嘴。祁忠鹤见状,便也不再动作,只怒目的看着满面是汗的祁云。

    祁雨见了怕他要再动手,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双眼控制不住的流着泪,劝道“爹爹爹爹不要再打二哥了,二哥他就是一时糊涂才会着了那个人的道,二哥他已经知错了,求爹爹不要再打了”

    祁忠鹤向来疼爱这个性子活泼又喜欢跟自己撒娇的闺女,眼下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下便有些不忍,正欲叹出一口长气,就听一直都不肯求饶的祁云开了口“你不必求他,我没做错。”

    祁云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才因为祁雨的求情而有些软化的祁忠鹤,顿时怒发冲冠,指着他一连喊了几声“孽子孽子啊”

    说罢,他便又预挥鞭上前。

    祁风见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他爹手中的鞭子不肯松手。

    他被祁风死死的抓着,见挥鞭不得,只得将手一甩,冲着一边的人道“去,把这个孽子给我拉到祠堂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一旁的人听了,忙上前来将祁云搀起,半扶半拉的带去了祠堂。

    夜里,院子里静悄悄的。

    祁云一个人在祠堂跪着,身上被他爹打的伤火辣辣的疼,腹中也是空空的叫唤了许久。他看着祠堂里供奉的那些牌位,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来。

    这祠堂,他倒是许久都没有这样被罚进来了。

    他小的时候虽然时常闯祸,也常被他爹罚到这祠堂中跪着,可到底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饿个一天半天便罢。后来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对许多事都看得开了,做事也多少有了些分寸,所以倒也不像小时候那般常常受罚,顶多不过骂两句了事。

    如今因为他和秦歌的事被发现,再度叫他爹大动了干戈,恐怕就不是如小时候那般,把他关上一两天的事了。

    他伸手抚了抚额上的伤,不知怎的就很想念秦歌。

    今日一旦被关,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了。

    正想着,就听得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拦我做什么”

    “二小姐,不是小的要拦您,是老爷吩咐了,不让人探望也不让人给二少爷送吃的。”

    “我就是进去看一眼,一会儿就走,碍不着你们的事。”

    “二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我们”

    “行了行了啊,反正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们不说的话,爹也不会知道。我就进去一会儿,你们在这看着。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们就说是我硬要闯进来的,我自会一力承担,定不会叫他怪罪你们。”

    “这好吧,那您快点。”

    “知道了,赶紧开门”

    接着,祁云就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则是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他微微一个偏头,见祁雨手拿着个食盒在他身边停下,蹲下身来一边掀了盖子一边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垫垫。”

    说罢,便从那食盒中拿出个盛满饭菜的碗来,与筷子一并递到他眼前。

    祁云看了看她,眼下倒觉得这烦人的妹妹还是有那么点可爱。他将碗筷接过来,快速的扒拉了两口,见祁雨哭丧着脸瞧着自己,便又做出个吊儿郎当的相“今儿个可是多亏了你哭的那一鼻子,要不然啊,你哥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祁雨听他一说就有些来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扔到他身上,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成天出去鬼混,爹他怎么会罚你。”

    祁云摇摇头,也没去捡那药瓶,只问“福喜怎么样了”

    “福喜伤的很重,到现在都还没醒。不过我已经找大夫偷偷给他看过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只说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一想到福喜伤的那个样子,祁雨便有些心有余悸。

    “是我连累他了。”祁云说着,眼神中不由透出许多愧疚。

    福喜自小跟着他,小时候自己四处惹事上房揭瓦,福喜没少跟他一块受罚。所以他也从不当福喜是个下人,连自己似乎不喜欢女子的心思也都说给他听。也正是因为他对福喜如此信任,此番才会连累福喜挨这一通好打。

    祁雨见自家二哥眼中落寞,心中不觉有些委屈,遂说道“都是那个秦歌害的,要不是他来招惹你,你才不会才不会”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在她看来,她家二哥虽然成日里不干正事,但在这种事情上作风却从来没有问题。若不是那秦歌主动招惹,他家二哥怎么会和他搅合在一起。

    祁云看着她脸上又是悲又是怒的,倒也大抵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看着她道“和秦歌无关。”

    祁雨这会正在心中咒骂着秦歌,忽而听得祁云此言,心中更是不快,正欲开口,就见祁云继续说道“与他无关,是我本身就喜欢男子。”

    祁云这话说的波澜不惊,可祁雨却是听得心中一阵的惊涛骇浪。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二哥,不由张口呢喃“不会的你怎么会”

    “可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林墨娆之事,我是怎么说的”

    上次祁雨不禁一愣,这事儿她记得清楚,当时是她一心想撮合自家二哥和林墨娆,谁知却被自家二哥拒绝。为了这事,她愣是一连好多天都没和她二哥说话。可是难道一切不都因为秦歌把她二哥带跑偏了,她二哥才会这样的吗

    “我喜欢男人,不是因为秦歌。”不等她回答,祁云就又看着她继续说道“是我自小便是如此,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

    祁云说着,就好像在说自己喜欢吃丸子一样,面上和语气都是毫无波澜。

    祁雨看他如此坦然,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此番前来是要劝他给爹爹主动认错的。她看着跪在母亲牌位前的二哥,眼睛里不由充满了惊异与难以置信。片刻后,她才如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拎起地上的食盒,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第16章 十六想念

    祁云就这么在祠堂跪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便有自己院里的人偷偷来祠堂给他送信,说是老爷连夜命人搜了他的房间。

    祁云听了面上虽无变化,心中却不由打起鼓来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那几幅画都烧了。

    他在祠堂随便靠着个墙角坐下来,想着他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找他算账,然而等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爹的影子。

    难不成是没搜出来那这房也搜的太草率了

    他边想边揉揉肚子,要说他这老爹也真是心狠,到现在都不说松口叫人给他送点吃的。昨天晚上,祁雨送的饭菜他也只吃了小半碗,白天倒还好,这会儿天一黑,只觉得饿得两眼发昏。

    他挪了挪身子,来到桌前席地而坐,朝着桌上右侧的一个牌位看过去,许多回忆随之涌上心头。他看着那排位,目光难得的柔和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看你,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自己一辈子过得不好也就罢了,还叫你儿子也跟着受罪。”

    “你是不是又想说是我自己闯的祸,就应该挨点罚以前你不是常说,我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子,要是再没人管管,估计长大了就得吃牢饭了。”

    “可是没办法啊,听话的孩子,他有祁风一个就够了。与其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只做自己想做的,倒也免得给自己辜负了。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吧。”

    “不过说起来你也是,儿子三天两头挨打,你也不知道好好心疼心疼,还这么早就撒手不管了。”说着,他不由将其他的几个牌位全都拿眼扫了一遍,又继续说道,“现在跟这里的列位整日待在一起,估计也让他们给你教化的差不多了吧。”

    “也不知道你在那边,会不会想想你这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儿子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想那个人。”说着,他面上一笑,“你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是不是”

    “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太不懂得隐藏了,就将那人的画像藏在柜子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上了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问题虽然如今我也和你犯了同样的错误,不过我这不是因为他回来的太过突然,一时没顾上么。”

    “说来,你柜子里那画像我还偷偷看过,倒也是个出水芙蓉的美人不得不说,咱们娘俩这看人先看脸的毛病,倒还真是亲生的。”

    说着,他便无奈的摇摇头。

    “既是美人,还摇什么头”

    祁云正对着牌位说的起劲,却突然听得一个声音响起。他蓦的回头去看,就见秦歌正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他心中既惊又喜,忙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将身子这么一转过来,秦歌这才瞧见他额角上的伤,不由伸手去摸。

    祁云被他手这么一碰,忙撇了撇嘴,向后躲去,边退又边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歌收了手,只又瞧了瞧那伤痕才答道“昨天你走后秦阳去找我,说你走的匆忙好像有什么事,我便着人来找你,但你府上的下人说,你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再找福喜,却又听人说福喜做错事挨了打。我这才又找了你妹妹。这会儿,是她支开了守门的小厮,自己在外头守着。”

    说完,这才将手上临的食盒抬了抬“她叫我进来给你送饭,等你吃完我就走。”

    祁云听了点点头,将食盒接过来往地上一坐,一边将饭菜拿出来一边道“算她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她不准备管我了。”说着,就将饭菜夹入口中,只嚼了两口,就觉得这味道有些不对劲,忙问,“你找的是祁雨”

    秦歌看着他,似是有些意外,只得也在他身边坐下,答道“本是找的她,她和我说你被你爹罚了,还关了起来。我让她带我进来见你,她不肯。等我正准备离开另想办法的时候,你府上的大小姐就派人来找了我。眼下在外头的,也是大小姐。”

    “祁雨这个白眼狼,算是白夸了” 祁云听了翻了个白眼,“估计她不只是不肯让你见我,恐怕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吧。”

    秦歌听了颇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说我是害群之马。”

    祁云一乐“你可不就是吗。”

    说着,便又不太情愿的举起碗筷,往嘴里扒拉了两口。

    若是搁在从前,祁雪那丫头做的饭他是决计不会吃的,可是现下情况特殊,他也不得不先照顾自己的肚子,至于那祁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时也容不得他多想。

    待大半碗饭菜下肚,他才又开口,只是这次不是对秦歌,而是对着桌上的那个牌位“你看,你儿子就是让这么个害群之马给害了。这你晚上还不托托梦,好好替儿子教训教训他。”

    说罢,才又笑着回头看向秦歌。

    只见秦歌面上先是略带笑意,后又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将那手握在胸前,朝着那牌位正色道“岳母大人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祁云没想到他回来这么一遭,脸上冷不防的就有些红,忙将手抽回来,道“叫谁岳母呢旁边这一干祖宗可都看着呢,小心夜里他们排着队的找你。”

    秦歌一笑“那便让他们来吧,我挨着个的收买。”

    说罢,祁云也跟着一乐“收买他们管什么用,最要命的可是我那身子骨硬朗的爹。只不过他你是别想收买了,要不是因为你爹是知府,说不准他早连你也一块打了。”

    秦歌失笑“看来我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我爹。”

    “那是自然。”祁云瞥了他一眼,“要不你从前染指又抛弃的那些个良家少年,还不都得趁着半夜把你掐死。”

    说着,便又将剩下的几口饭菜也吃了个干净,方才正色道“好了,说点正经的吧。眼下我爹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我是出不去了,你早些回去吧,也别再冒险过来了,万一被人发现,就不是只我一个人遭殃了。”

    秦歌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祁云听他这话,忙摇头“你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不管他看我顺不顺眼,我终归是他儿子,他也左不过是关我几天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他如此说,秦歌只得点头应下。

    祁云见他点头,就知他定会照做,便也放了心。他将碗筷重新收到食盒中盖好,递到秦歌手中,道“赶紧回去吧,时间长了要被发现了。”

    话刚说完,秦歌便伸手将他揽入怀中,道“我会想办法送信给你。”

    祁云被他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便也将手紧紧环在他腰上。二人就这么抱了好一会,直到听见门外的祁雪小声催促,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

    自那日之后,秦歌果然每日都叫人送了信进来。而这个送信的重任,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秦阳手里。

    每日入夜,秦阳都利用自己身上的功夫和瘦小的身形潜入祁府后院,偷偷的将信顺着门缝塞到祁雪房里。然后祁雪再连同晚饭一并给祁云带过去。

    祁云虽不喜欢祁雪,可如今受着她的帮忙,便也不好再恶言相向,只得板着张脸不与她说话。

    就这么又过了两日,祁老爷才终于下令恢复了祁云的一日三餐,只是对放他出来这件事,却是只字不提。

    祁云就这么在祠堂住了几天,想说话的时候就看着他娘的排位聊聊天,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地上躺了,看着房顶发呆。最多的时候,还是将秦歌写给他的信拿出来反复的看。

    秦歌写给他的信,每一封的字都不多,却总能让他看看的津津有味。

    比如说,他在信中写到,本想写一些思念他的话,却又怕秦阳偷看,便只能写一些无关紧要的,而落款后面却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写着“我才不会偷看呢”;或是写吟秋这两日可能是太担心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堆翠云草种在宅子里,每天睡前都要盯着看上一会;要么就是前两日秦阳上树掏了鸟蛋下来,还来不及煮着吃,就让秦知府逮了个正着,罚她画了一百个鸟蛋;还有,便是说林墨染那个口蜜腹剑的,突然被未过门的妻子给退了婚

    每每看到信上的这些内容,祁云都会暂时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尤其是在看到林墨染被人甩了的消息时,他更是毫不顾忌的在祠堂中大笑了三声,吓得守门的小厮两腿直颤了三颤。

    除了信的内容,他便是看着那上头行云流水的字迹,想象他眉梢轻皱,握着笔书写的样子。

    祁云一直觉得,秦歌的人就如他的字一般,看似潇洒不驯,实却隐隐的透着锋芒。

    也确实应了那句常说的“见字如见人”。

    只是秦歌曾经说过,这句话也不见得到哪儿都管用,比如用在他祁云的身上,便就不灵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与秦歌已来往多次。有一次因他去的时候尚早,吟秋引着他到凛华院的时候,秦歌正坐在院内看着一封信。

    见他进来,秦歌也不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去看那信。

    祁云虽不是那般喜好窥探他人隐私的人,却是生了一颗给人捣乱添堵的心,于是便趁那人看信看得认真,一把将那信件夺了过来。

    见手中的信被人拿走,秦歌面上却无变化,只又让吟秋新添了杯茶过来。

    祁云见他如此,便也心安理得的将那信举起来看。

    只见那信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数日未见,只叫人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字一句,满满都是对收信之人的思念之情。落款,则是仅留了个“琨”字。

    他将信上的内容看完,复又递回至秦歌手上,说道“这信写的叫人看了肉麻,不过这字倒是好的,娟娟秀秀,说是出自女人之手都不为过。都说字如其人,想必这位琨公子,也是个灵巧娇媚的妙人。”说着,便是邪邪一笑。

    秦歌瞥了他一眼,似是对他的话不甚满意。半晌,他才说道“既然你说这人字迹太过娟秀,那你也写来看看,看你的字是否也如你这人一般,粗俗不堪。”

    说罢,便又叫吟秋进屋去拿了纸张笔墨来。

    祁云对秦歌说他“粗俗不堪”这件事倒没放在心上,执了笔问道“写什么”

    秦歌将那信递给他“就照着这信中的内容抄一份便是。”

    祁云看了他一眼,也没接那信,只洋洋洒洒的径自书写起来。

    秦歌见了并未多言,只又将那信放到一边,端起茶浅尝了一口。

    片刻,祁云就将最后一字写完。

    站在一边的吟秋一直安静的瞧着,见他写完最后一字,不觉轻抿了下唇。

    祁云将笔放下,一抬头,刚好瞧见吟秋脸上的小动作,于是朝她一笑,将那写好的纸张递到秦歌手里,说道“大功告成。”

    秦歌接过来一看,见他字极为工整,如锥画沙,倒不似他这人一般张扬桀骜。再看内容,果然和那信中一字不差,就连落款也都照抄了个“琨”字。

    秦歌看着那落款,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碍眼,便将那照抄的信丢回桌上,冷冷道“果然字如其人。”

    祁云听他如此评价,便知他是在说自己的字和人一般粗俗,心中便认定这个秦歌是个不识货的,难得自己这么认真的写,还得了这么个评价。

    直到过了好些日子以后,他二人再度谈到字迹,那人才说他的字与他的人,当真是相差甚别,倒是和最初的说法截然不同。当时他听了,也只当秦歌是个善变之人。

    而如今,祁云再次想起这一桩事才得以明白,原来那日他初看自己的字便说不好,原不是因为他的字当真不好,而是因为在那信的最后,他写错了一个字。

    第17章 十七定亲

    自从福喜被打、祁云被关那日,祁府上下就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

    府中众人皆知,自家二少爷定是又做了什么孽事,才惹得老爷一回来就大发雷霆,好生将二少爷罚了一通。至于福喜,倒霉就倒霉在他在二少爷院里当差,所以才被连坐了。

    至于自家二少爷又犯了什么事,当日眼瞧着他受罚的几个家丁,都被下了严令,谁也不许多提一个字。于是乎府中其他众人只得猜测,是因为二少爷今日时常夜不归宿,听说前几日早上还同秦家那位少爷一同从应雪庄出来,也难怪老爷会如此气结。

    大家虽都这么想,但是谁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自打二少爷被罚,老爷的脸色就一天都没有好过。任谁也是不愿意多说半句自己往上头撞的。

    祁云就这么被关着,直到被关的第六日,祁老爷才派了祁风来祠堂看他。

    祁风是早上来的,来的时候,祁云正背对着那一众牌位,面朝着门口盘腿坐着。

    守门的两个小厮将门开了,祁风就见他这么面朝外坐着,眼睛直勾勾的朝着门口,不由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这才在屋内人的注视下迈进了祠堂,看着他道“二弟。”

    祁云撇了他一眼,祁风自小就长得像那位偏院的姨娘,如今年岁长了,眉眼也出落的越发像偏院那位。

    他看着祁风那张脸,怎么也没法和他好好说话,只阴阳怪气的回道“祁忠鹤让你来的”

    祁风倒是对他这般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对于他直呼父亲名讳一事不能苟同,答道“是爹让我来的。”

    祁云听了便是一笑“我就知道,左不过这一两日他就会过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都不肯亲自来,反而是叫你出面。”

    祁风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父亲会”

    不等他说完,祁云就站起身来将其打断“现在我的这点破事,估计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祁忠鹤怎么可能只这么一直关着我,估摸着他已经想了什么方法,这才让你来给我传话的吧。”

    祁风见他说完后狡黠一笑,只得一边擦汗一边点头“这几日父亲为了你的事一直寝食难安,连咳嗽的旧疾都犯了”

    “有事说事。”祁云再度不客气的打断。

    见他如此,祁风也不好再跟他绕圈子,直言道“父亲说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寻一门亲给你定定心。这几日父亲拜会了城中几家门当户对,且又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其中李掌柜家的女儿与你年纪最是相仿,性情又是温柔贤淑,巧的是那李家姑娘似也对你有意,父亲便与李掌柜定下了这门亲,今日让我来转告你”

    祁云听了挑挑眉,还以为祁忠鹤这几日没动静是想了什么办法呢,没想到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他面上一笑,朝祁风道“我当什么呢,原来是想让我成亲啊。”

    祁风本以为他会极力反对,现下见他并未有什么大的反应,心中便暗自松了口气,以大哥的口吻说道“如今你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成家了。听说那李家姑娘人生的标志,性子也好,若是你们成亲,倒也是一段佳话。”

    祁云听了心中不禁嗤之以鼻,他也听说过那李家姑娘不错,只是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又是个喜欢男人的。那李家姑娘要是真嫁过来,那不是守活寡吗哪儿就成佳话了

    见他不说话,祁风心里就有些打鼓,便试探道“二弟可是对那李家姑娘不太满意”

    祁云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便说“这倒不是。只不过我作为家中次子,大哥都还没成家,我反而要跑到前头去,不合常理不是”

    祁风没想到他会提到自己,面上不禁有些微红“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眼下既有合适你的姑娘家,你也不必想那些虚的。”

    祁云听了,知道他是还等着回去跟祁忠鹤复命,便说“我记得以前就听说,李姑娘做得一手好女红,如此看来倒是我有福了。”说着,他难得的朝祁风一笑,“你去跟他说,这亲要结也行,娶了她我也不亏。只不过你得告诉他,让他别老这么关着我,传出去叫人姑娘家知道了,还以为我是瞧不上她才被你们这么关着呢。

    祁风见他对此没有太大反应,又说的在理,连忙应道“这你放心,我去和父亲说。”

    说罢,他便脚下生风一般离了祠堂,直奔着他爹的院子去了。

    第二天,祁云就被他爹放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先去下人房里见了福喜。

    福喜这几日一直趴在床上养着未曾下地,见祁云来,就想撑着床起来。

    祁云忙将他拦住,在他床前蹲下来关切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福喜朝他一笑“不碍事,二小姐偷偷请大夫来给我看过,用了几日的药,已经没大碍了。”说完,见祁云额上似有伤痕,忙又问,“少爷,您脑门上的伤”

    “没事,小伤。”祁云云淡风轻的说着,继而脸上又带了些愧疚“怪我,连累了你。”

    福喜见他如此,立马就不愿意了,拧着眉道“少爷跟小的说什么连累,福喜打小就跟着少爷,别人不知道少爷的好,福喜知道;别人不知道少爷的苦,福喜也知道。福喜乐意跟着少爷,就是天天跟着少爷一块挨打,福喜也愿意”

    他这一番话说得毅然决然,自己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爷们,只是祁云听了却笑出声来“你个臭小子,谁要天天挨打”

    说罢,福喜也乐了。

    主仆二人贫了几句,之后祁云又不顾福喜的抗议扒着他的裤子看了看伤,见那伤虽触目惊心,却也是好转多了的,这才又嘱咐他好生休息,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院子一进屋,祁云就直奔着先前放画的小柜去了。将那柜门打开,旁的东西倒是还在,唯独那几幅画不见了踪影,可见是被人瞧见拿了出去。

    可是前几日搜他房间的时候,他明明什么风声都没听见。那画若是真让他爹叫人搜出来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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