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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 第1节

作者:崩豆星君 字数:21872 更新:2021-12-29 20:20:13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追云作者崩豆星君

    简介

    祁云曾经认为,有两件事说起来容易,可若要他做到却比登天还难。

    第一件,是让他所重视的人能重视自己

    第二件,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唯一

    他做了许多,也放弃了许多。只是到最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两件事,他早就做到了。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歌,祁云 ┃ 配角刘淮之,玉笙,林墨染 ┃ 其它

    第1章 一入梦

    祁云从家里出来时,天色阴沉沉的。大片的乌云笼罩着整个临阳城,街上的摊贩都忙着收摊回家,三两个孩子嬉笑追跑着,险些撞翻了路边的馄饨摊。

    送祁云出来的家丁怀里揣着把伞跟在他身后,殷切道“公子,一会儿准是要下雨的,还是给您备车吧。”

    他仰头看了看天上密布的乌云,朝那家丁摆摆手道了句“我自己走着去”便快步的下了门口的石阶。那家丁握紧了伞正要跟上去,就听见前面的人又补了句“伞也不用。”

    说起来祁云家和秦府的距离并不远,若是他走快些,也未必赶得上这场雨。偏偏祁云不着急,一路慢悠悠的像是踏青,看过了街边正在收拾的首饰摊,又逛了逛路边新开的成衣店,最后又在茶楼坐了片刻,眼见着硕大的雨点落在地上,这才捋起袖子朝不远处的秦府方向跑去。

    那些因雨水被迫在茶楼躲避的人,见着他不避雨反向外跑,都摇摇头心道祁家的小公子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祁云顶着雨一路小跑的从巷子口拐过来,远远的瞧见秦府的家丁正举着伞等在外面。他快速的跑过去钻入伞下,那家丁见他湿漉着跑过来,忙将手中的伞往前递了递。

    随后祁云的头顶安生了,家丁的半拉身子湿了。

    他抱歉的朝家丁一笑,跟着家丁进了府门。

    此时祁云的身上已湿了大半,他挥手打发了家丁,独自顺着长廊一路来到凛华院,正看见秦歌青着一张脸在卧房门前等他。于是加快脚下的步伐,小跑着来到那人身前。还未来得及言语,便被那人一手拽入了房间。

    是夜,房中的人儿折腾了好一阵子,清水也传过三次,待到丑时这才归于沉静。祁云躺在这早已无比熟悉的床榻上发呆。虽然身子乏得很,可他还是看着身边熟睡之人的侧脸失了眠。

    到底是从何时起,自己和身边的人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呢。

    他如此想着,直到想的思绪有些许缥缈,这才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闭上眼睛。

    恍惚之间,他仿佛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是个成日里只会给身边人制造麻烦的捣蛋鬼。

    祁云是个打小就不受宠的孩子。

    临阳城的人都知道,祁老爷有个恩宠非常的妾室,生的貌美又善解人意,进府不过一年多就为祁老爷生下了长子祁风。

    而祁夫人,虽说出身书本网,温柔贤良,家世品性都叫人挑不出毛病,可唯独就是少了个七窍玲珑心,一贯不懂说些好听的讨好夫君。再加上她入祁府三年无所出,这才失了丈夫的宠爱,渐渐的让那小门小户的妾室抢占了风头去。

    直到祁风两岁时,祁夫人才生了祁云。

    按理说,祁云虽非长子,但终归是正室嫡出的儿子,理应更受祁老爷的宠爱。可是祁老爷对偏院那位妾室喜爱的紧,连带着她的孩子也是备受重视。

    而祁风也的确受得起祁老爷的宠。他本就是祁家长子,且自小生的聪慧,又极其好学,性子也是知礼稳重,温文尔雅。

    再看祁云,本就小了祁风两岁,又天性更好动些,跟祁风放在一块就总也显得那么调皮捣蛋。祁老爷也就更喜欢祁风一些。

    说来这也本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是府里的下人一向都有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背地里说偏院姨娘比夫人受宠,连带着小少爷也不如大少爷讨老爷喜欢,偏生小少爷还不争气,只知道一味的淘气胡闹,将来定是不及大少爷有出息。

    夫人院里的几个奴仆看不过去,私底下也没少说偏院的不是。一来二去的,祁云听到的也都成了偏院的仗着老爷恩宠如何得意。他年纪小,耳根子又软,听了难免为母亲和自己不平,也就越发的瞧着偏院那对母子不顺眼,只要一逮着机会他就要找找祁风的麻烦。

    比如祁风抱着书边看边走路的时候,往他脚底下扔果皮叫他摔倒;或者偷偷把祁风的书扔进水池里;要么就是趁着厨房没人,给要端给祁风的吃食里加点料,让他吃了拉一下午的肚子

    诸如此类,不过是小孩子家常用的整人把戏。只是叫祁老爷知道了,每每都是一顿胖揍。祁风倒是很有兄长的架势,并不和他一般见识,不仅如此,每次还要在旁边劝着,这就叫祁老爷更加的觉得老大是个懂事的,同时也越发的对祁云不待见起来。

    所以祁云就更加的变本加厉,祁老爷就揍他揍的更加的狠,如此长久以往,闹得家中不得安宁不说,连街坊四邻也都知道了,祁家的小少爷是个不敬兄长、成日里只知道惹事的麻烦精。

    祁云是个睚眦必报的,于是那些个说过他“坏话”的街坊四邻也遭了殃,不是寻着借口把人家儿子给打了,就是清晨在人家门口放一挂鞭炮,惹得大伙三番两头的跑到祁府告状。

    然后祁云被他爹打的皮实了,也越发的失了规矩,一些个自知惹不起祁云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也都见着他就绕道走。

    剩下一些家境还算不错、同样不喜规矩的小公子,倒是乐得和祁云在一起厮混。只不过碍着自家的这些事儿,祁云向来只看得上同样正室嫡出的,而那些同祁风一样是偏房所生的少爷们,不论是怎样的豪门大户,他也照样一如既往的瞧不上,亦不来往。

    只是凡事都有个例外。就在祁云顶瞧不上的这些人里,偏偏出了个扎他眼的人。那便是他爹拜把子兄弟府上的二公子,刘淮之。

    他记得刘老爷第一次带着刘淮之来做客的时候,是祁风跟着去前厅会的客。而他则被勒令好好的待在小书房里练字,没事不得出来,且还叫了个家丁在门口守着,不让他乱跑。

    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字,越写就越觉得无聊,字也写的越发的像是鬼画符。等他“画”完了两大张纸,人已是闷的不行,就整个人往桌上一趴,想怎么才能找点乐子。一个偏头,好巧不巧的就看见旁边的两本书,正是祁风上课用的那两本。

    于是随手抄过来面上的那一本随意一翻,就像曾经做过的那样,大笔一挥的画起王八来。

    等他画完了半本书,兴致也没了一半。就把笔撂下,又将书合上,一边留神着门口的动静,一边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

    祁云生性好动,又是一向调皮惯了的,是以翻窗的身手早已练得出神入化,没出半点声响就从窗内翻到了窗外。

    等离了小院,那家丁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的声响时,他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往前厅走去。

    既是有贵客来访,他作为祁家嫡出少爷,怎能缺席

    只是不过才走至花园,他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头就又冒了出来。看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那朵大就扯哪朵,看的料理花园的小丫头气的直跺脚。

    他边走边玩的经过花园假山时,忽听得不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由远至近。

    祁云心思一动,一个闪身躲在了假山后头。待他听那脚步声行至假山附近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那笑声他熟悉的紧,正是他大哥祁风。

    他算好了时间,等他们即将绕过假山拐过来时,猛地向旁边一跳,正拦在了相谈正欢的二人身前。

    祁风显然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笑容也瞬间凝在了脸上。

    样子颇为滑稽。祁云看着他僵住的脸,眼里的得意之色表露无遗,随后才朝祁风身边的那人看过去。

    那人身着一件鹅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手中握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几朵梅花。那人缓缓的摇着折扇,乌黑的发丝也随着折扇一下下轻轻的扬起落下。顺着发丝向上看,那人皮肤白皙,棱角柔和,生的颇为秀气,浓眉之下是一双含笑的眼,正充满探究的朝着他打量。

    祁云被他这眼看的晃了神,一时间竟忘了动作。直到那人毫不避讳的对着他打量完毕,开口笑着朝他招呼道“祁二公子。”

    祁云瞧着彬彬有礼的朝他打招呼的人,不仅脸上找不出一丝被他吓到的痕迹,且还笑盈盈的和他搭话,心中不觉生出几分好感,遂开口问道“我知道你是谁,跟我来。”

    说罢,未等对方反应,他就伸手抓了对方的手腕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只留下一旁方才回过神的祁风远远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

    祁云带着刘淮之出了花园,顺着廊下一路来到自己的院子,才一进院,旁边就有个小厮跟了过来“少爷,老爷不是让您在南书房练字吗,怎的回来了”

    “回来练字啊。”祁云瞥了那小厮一眼,“去准备纸笔去。”

    那小厮打小跟着自家少爷长大,自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得了他一记白眼后忙去准备纸墨笔砚。

    祁云领着刘淮之进了屋,不等小厮将墨研好就抬手将人轰了出去,引着刘淮之在椅子上坐了,自己拿起墨锭,一边研墨一边朝着刘淮之道“你给我写两个字看看。”

    刘淮之对他的这般不客气倒是不太在意,执了笔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祁云瞧着他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个“祁”字,虽是工整却也无甚特点,这倒和他所听到的传言有所出入。

    都说刘家公子三岁识字,四岁时书法就已练得炉火纯青,怎么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夸大其词了不少。

    他正想着,又见桌前那人紧接着写了个“云”字。

    如此这般看着个不相熟的人写自己的名字,他还是头一回。再加上写字那人又生的极好,待写完将笔撂了又抬头盈盈朝他一笑,竟叫他不觉有些脸上发热。

    他咳了两声以饰尴尬,开口道“也不过如此。”

    被他如此直白的点评,刘淮之也不恼,只站起身将椅子让出来,看着他诚恳道“我听祁风说,你一向擅长作画。今儿个正巧,不如画来让我瞧瞧”说罢,就将先前写过字的纸揭到一边,等着祁云落座。

    祁云抽抽嘴角,他向来就是个画猫像狗、画狗像猫的,什么时候还擅长作画了。定是那祁风记恨自己在他书上胡乱涂画就四处的和人嚼舌根。

    他看向身边的人,那人正一脸认真的等着他,倒也不似在等他出丑。他撇过眼睛不再望着那双明眸,绕过那人在椅子上坐了,提笔就在空白的宣纸上画起来。

    不过寥寥几笔,祁云就完成了他的大作。他把笔放下,正经八百的抬眼看着桌边的人道“本少爷的大作,如何”

    刘淮之瞧着纸上那只硕大的王八,面不改色的点评道“祁公子笔下的这只甲鱼上甲宽阔,四肢比寻常甲鱼粗短,看似诙谐,却更显得栩栩如生。”

    祁云在一旁听得面色一僵,想说自己打记事起就没服过谁,眼下还真是对这刘家公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淮之在祁云这里又坐了片刻,待到祁风找过来,说是刘老爷已准备告辞,他这才辞别了祁云,随着祁风出了院子。

    当天晚上,祁云躺在自己的床上兴奋了良久。

    他本以为传说中这位刘家少爷会是个十成十的书呆子,定是像祁风那般无趣的紧。却不料这人并非如传闻所说的那般刻苦好学的模样,且谈笑间一点都不死板,和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在一同交谈时倒也算的上投缘。再加上这位刘家少爷生的又颇为俊俏,便叫他心中对刘家少爷又多添了几分好感。

    他躺在床上,想着那人握着笔书写他的名字时的样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打了好几个滚,这才躺好了闭上眼。

    也不知躺了多久,方才觉出一点困意。待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起来,他便渐渐的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他站在桌旁研着墨,刘淮之在桌前坐的笔直,手中的毛笔如飞舞一般在洁白的纸上画着。他伸头去看,那人竟是画了一排的王八,其中一只还是肚皮朝上。

    半晌,他停了笔,指着中间那只肚皮朝上的王八含笑冲着他说道“你看,这甲鱼个头如此矮小,四肢还生的如此粗短,连翻身都翻不动。你说,是不是像极了你”

    祁云看着那幅画,又看看作画之人鄙夷的笑脸,只觉得心上一阵憋闷,像是被什么压在身上一般喘不过气来,随后他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一个激灵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许是他醒的动作太大,原本正压在他身上对着他上下其手的人身子一顿,抬眸朝着他讶异的双眼看过来。

    意识到身上莫名的燥热是由何而生,祁云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只他还未及开口,就叫身上那人堵住了唇,强行了一番云雨。

    第2章 二寻欢

    祁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他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一不小心就牵动了下身那处,登时疼的呲牙咧嘴。

    他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下了床,走到铜盆前试了试水温。

    凉的。

    他撇撇嘴,心中腹诽着与他同眠那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一边就着凉水简单的洗漱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丫鬟听了屋中的动静,这才在门外柔柔的唤了句“云公子可是起身了”

    祁云边擦着脸边应道“唔,进来吧。”

    得了祁云的允许,那丫鬟方才进了屋。她款款的向房中人施了一礼,又从他手中接过毛巾,这才走到架子前将铜盆端了向外走去。

    还未等她迈出门去,房中人就将她唤住,他说“吟秋,有饭吗。”

    说着,肚子里还十分配合的响了一声。

    吟秋站住脚,端着盆转过身来回“少爷吩咐了,今日没有云公子的膳食。”

    “”

    没人性。

    祁云心里骂道。

    他不满的挥了挥手,吟秋便欠身端着盆出去了。于是房间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强忍着腹中饥饿,对着铜镜将头发重新梳了一遍,又将身上的衣裳理了理,这才出了房门。

    如今已是中饭过后,院子里伺候的人正少。祁云出了房门就只见着个面熟的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浇花,那丫头见他出来,规规矩矩的唤了声“云公子。”

    祁云朝那丫头轻点了头,顾不上将院中那几株开的正好的兰花观赏一番便脚下不停的出了院子。

    从凛华院一路行至秦府大门,又有不少家丁和丫鬟朝自己见礼,他也懒得一一回应,只兀自低头快步的离了秦府。

    说起来这秦府他也算是常客了,只不过他多半都是下午才来,待到天黑再走;或是来了简单的和那人一同用个晚饭,然后在这里住上一宿,等到了第二天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离去。

    而他和秦家少爷的关系,不言自明。秦府上上下下也都心知肚明。

    祁云有时候会想,这些个秦府的下人虽是嘴上不说,心里或许都在想,这云公子究竟能得宠到何时;或是面上对他礼遇,背地里说不定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只不过这些人如何想,他倒也未必真的在意,至少在明面上他在秦府还未受过什么刁难,偶尔像今日这般的委屈,也不过都是秦歌一个人给他的。

    他如此想着,脚下如生了风般朝自家的方向卷去。不过二刻的功夫便到了家。

    进了家门,祁云也来不及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迈着步子直奔厨房,只人还未到厨房门口,就叫一个身着橘色长裙的姑娘给拦了去。

    “夜不归宿,你又去哪儿了”少女清脆的声音随时响起,一句话将那“又”字说的极重。

    祁云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肤若凝脂,眉如柳叶,一双杏眸正直直的瞪着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瞪他的,整个祁家除了他爹外,也就是他这个少根筋的妹妹祁雨了。

    他无视眼前的人,一个闪身绕过她“别管我。”

    少女见状将嘴噘的老高,小跑两步上前,张开双臂又将他拦下,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爹爹不过出趟远门,你就整日的不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去告你的状。”

    他叹口气站定,瞧着她道“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房中练琴小心叫老头回来知道你偷懒,罚你跪祠堂。”

    少女薄唇轻启,嘟囔道“咱们家除了你还没人罚跪过祠堂呢。”

    祁云没理她,将她的手臂轻轻一推就要越过她,不料少女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我刚才看过了,厨房里除了冷馒头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眼珠一转,“你要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一番话说得祁云心中一动,要说她这妹妹没别的本事,做菜的手艺却是一流。也亏得这一手的好厨艺和溜须拍马的殷勤劲儿,他那偏心眼的老爹倒是对这个闺女颇为疼爱。

    他这会儿正饿得不行,如今听她一说也犯了馋,只说“你先做,吃饱了我就告诉你。”

    祁雨一撇嘴,这些日子他总是溜去外面过夜,总要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回来,晚的时候也要午后才回。她有时候想,难不成二哥是去逛了青楼

    她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每每抓住他问的时候,都叫他打了马虎眼,倒是一次都没问出来过。眼下看着他二哥这副样子,想必又是要骗她,等他吃饱了,定是又要溜的找不到人。

    她如此想着,正要开口回绝,就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淡蓝色的身影。打眼一瞧,正是她庶姐,祁雪。

    只见祁雪迈着碎步上前,小心翼翼道“二哥。”

    祁云见着她来,本就心中不快,如今知她唤自己也权当没看见,眼睛只瞟向厨房。

    祁雪对他如此态度早已习惯,故只又开口向祁雨说“刚才大哥让人去你院子里传话了,想必是要替爹爹检查你的琴练的如何。”

    经她提醒,祁雨这才“呀”了一声,忙丢下自家兄长朝自己的小院跑了。

    见她跑的飞快,祁云不禁叹口气,看来这顿好饭是诓不成了。他正要转身,就听眼前站着的人又出了声。

    “我”祁雪方才来时将二人对话听了个真切,自是知道她二哥是来寻吃食的。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着对方冷不丁朝她看过来,话就在嗓子里瞬间卡了壳,只呆呆的瞧着他。

    祁云被她瞧的心烦,本不预理会,可见她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绷着脸问“还有什么事。”

    祁雪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小声道“我虽没有小雨厨艺好,但煮面还是可以的,不如”

    “不必。”

    见着对方并无要紧事,他冷冷的出言打断,无视了眼前人的窘迫转身进了厨房,啃馒头去了。

    祁云苦哈哈的在自家厨房吃冷馒头时,秦歌倒是挺滋润。此时的他正悠然的靠在榻上看着本野史,旁边的一个小丫鬟正握着钳子给他剥核桃。

    这时,打门口进来个小厮,说是林府来人了。

    秦歌也不看来人,只问“哦舅舅来了”

    那小厮答道“是公子派了人来,说是来给少爷送东西的。”

    秦歌听得如此,这才将手上的书撂下,对那小厮道“拿上来瞧瞧。”

    那小厮得了令,忙朝外头一打手,只见四个小丫鬟人手一个托盘,排成一队顺序的进了屋中。

    那四个丫鬟在秦歌的左侧站成了一排,把上头盖着的绸布掀了,将盘子上的东西亮了出来。

    秦歌站起身,走近一瞧,竟是明晃晃的三盘子首饰,最边上的那个,上面放了一只朴素的锦盒。

    他顺着最近的那个托盘一个个的瞧过去,一边的小厮就站在那儿接着说“二公子说,前几日瞧见您从常玉轩出来,后又见您进了金银阁,却什么都没买。想是没有能入了您的眼的,所以就叫人在自家珍藏中好生挑选了一番,选了些上乘的送了来。”

    “他倒是会说。”那日他不过闲来无事随意在街上逛了逛,途中刚好想起有一次祁云说他小时候曾打碎了个心爱的玉佩,还为此心疼了好几天,这才鬼使神差的进了那常玉轩。谁知竟让那个笑面虎瞧见了,所以才巴巴的送了些女子常用的首饰来寒碜自己。且再看这些个首饰,虽说品相都不错,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名贵之物。

    秦歌想着,便不再瞧那三盘子的首饰,只对着最后那个朴素的盒子好奇起来。

    他命人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对精致的翡翠吊坠。

    他把那锦盒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倒也不算姓林的唬人,单这一对吊坠就比边上那三盘子不知名贵了多少。

    正瞧着,恰逢吟秋进来换上热茶,便唤道“吟秋。”

    吟秋听了,将手中的茶壶放到桌上后行至他跟前。只见他将手中的一个盛着翡翠坠子的盒子盖好了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盒子,见他不说话,便试探道“可是送去祁府”

    秦歌点头。他在方才第一眼瞧见那对吊坠时就想到了祁云,只是

    吟秋得了主子首肯,正欲退出去,只见她家少爷忽的冷了眸子,盯着那盒子改口说“送去应雪庄。”

    吟秋听了便是一愣,“应雪庄”这三个字倒是有日子没从自家少爷口中提起了。不成想却又要往那送东西,心中自是好奇。只是这事也由不得她来问,只得恭恭敬敬的应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当日傍晚,秦府就又来了人。

    此时秦歌正在房中作画,只见小厮来报,说又来了客,来的是应雪庄的,想见公子。秦歌笔下未停,只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多会,小厮便引着那人进来了。秦歌这才把笔撂了。走到外间,正瞧见小厮身边站着个面生的清秀少年。

    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柳叶弯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透灵动,肤色晶莹如玉,两片薄唇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粉嫩,若不是瞧着他的装扮,倒真叫人辨不出男女。

    秦歌瞧着他,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

    少年红了脸,低头说“小的素青,来了些日子,是专门伺候玉笙公子的。”

    秦歌点点头“倒是可惜了。”

    那少年闻言又将头低了低,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再搭上他这张雌雄莫辩的脸,瞧着倒真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只不过秦歌一向不喜这样怯生生类型,便也失了逗弄的心思,只朝他问道“可是有事”

    见着眼前的人将先前的玩味收了起来,少年脸上的羞窘之色也随之褪去,复又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公子说,有日子没见秦爷,心里想的紧,故遣我来请秦爷到庄中一叙。”

    秦歌听了一笑,这些日子都不曾想,今儿个收了坠子倒说想自己想的紧了。

    他心中虽明了,嘴上却不点破,只吩咐了边上候着的小厮今夜不回来住,便随着那少年出了门。

    应雪庄在城北,离着秦府虽不算太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秦歌出了门,随着那少年上了辆奢华的马车。这马车通身都用上好的丝绸裹着,车沿上系着一排玉坠子,都是上好的和田玉,帘子上以金线绣着几朵海棠,花蕊处以珍珠点缀,看着煞是惹眼。

    马车就这么招摇的行了两刻钟方到了地方。

    出入应雪庄的见了这马车,都知是庄内玉笙公子专用的,便都停了动作,目不转睛盯着那车帘子,想着那玉笙公子可不是轻易能得见的,若是能在这门口偶遇,那可真是撞了大运。

    等车停稳了,众人只见打车内伸出一只嫩白纤细的手去掀帘子,于是纷纷屏了呼吸,等着瞧那人的真容。

    待那帘子掀开,首先下来的是个清秀的少年。众人便都将目光集在他身上,瞧着他眉清目秀的模样和那纤细的身板想入非非。

    素青在众人的目光中从车上一跃而下,站在车旁帮着打了帘子,众人这才又朝车内望去,不料接下来从车上出来的,竟是个英气失足的熟脸男子。

    见他从车上下来,又跟着那清秀的少年进了应雪庄的门,众人这才暗自感叹原是秦知府家的公子又来应雪庄寻欢了。

    秦家公子秦歌向来只好男风,这事儿全临阳城的人都知道。不光如此,大伙还知道这位秦少爷向来风流成性,除了与应雪庄的当红小倌纠缠不清之外,还经常祸害良家少男,就连他舅舅家的林少爷,似乎也和他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说这秦少爷也算是通四书晓琴棋,还天生得一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相貌,父亲又是临阳城的知府,就算生性风流些,也少不得闺中少女为之倾倒。可这世间的事总也没有那么便宜的,饶是秦少爷再迷惑众女,却还是个只好男风的。这便让城中的不少未出阁的女子为之叹息。

    而这众人都想一睹芳容的玉笙公子,则是应雪庄中最为当红的头牌小倌。别看他只是个小倌,却也不是谁想见就能得见的。

    传闻这位玉笙公子生财,且还是个看脸的,若是谁能受邀进了他的房,那必得是他瞧得上的,若是瞧不上,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好使。

    有人问,倘若来访的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却是一贫如洗,那玉笙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有知内情的会说,那要看着来访的愿不愿彻底入了这应雪庄了。瞧见玉笙身边新收的贴身小厮了吗若不是长得漂亮,哪里还近的了玉笙的身。

    且这玉笙公子不仅是个爱财爱貌的,性子也是极为挑剔。可他越是如此,肖想他的人就越多。

    如玉笙这般挑剔,能进得他房中的人也就少之又少,而秦歌就是那少之又少的其中一个。

    眼下的秦歌,便是轻车熟路的到了玉笙的屋前,本一路跟着他来的素青早在他上楼前就识趣的没了踪影。

    秦歌站在他的房前,正欲伸手推门,那门便自己开了,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个衣衫松散的男子正站在他跟前。

    玉笙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分明的锁骨和洁白的胸膛在半敞的衣衫下显露着,胸前粉嫩的两点在衣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只见他朱唇轻启,道“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秦歌瞧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从他身边越过,径自的走到桌前的凳上坐了。

    玉笙见他如此冷淡也不恼,想是见惯了的,只着手将门关了,又回到床前坐下。秦歌这才瞧着他那媚眼道“这是想本少爷想的自己宽衣解带了”

    说罢,他便朝倚在床边那人的胸口望了去,从这个角度看,正是春光一片大好。

    玉笙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便又起身来到他身前,俯身在他腿上坐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手顺着他的衣襟探进去道“听说你最近和祁家的那小子走的很近,所以才顾不上来我这。”

    秦歌任由他冰凉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胸口,他的指尖所到的每一处,都能引起肌肤上的一阵酥麻。只他虽然风流,定力却是不错,是以也没旁的动作,只任由那人的手随意去摸。听得他说起祁云,便抬了抬眉梢,也不作答,只开口问“那素青可是你从何处拐来的”

    玉笙听了便是一笑,说“我就是拐也拐你这样的,拐他个清清秀秀的小孩子做什么。他呀,是自己来的。”

    “怎么说”

    “还能怎么的,家里穷呗。”玉笙边说边将手抽出来,顺了顺自己的发丝,“他跟着他爹两个人过活,本就穷的要命,偏他老子还是个好赌的,输光了唯一的积蓄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个债主讨上门来,见他家实在是没什么可搬的,就瞧上了他这细皮嫩肉的儿子。没想到他老子还有点人性,央求着那几个讨债的再宽限三日,必将欠的债连本带利的还清,那几个人这才放他们父子一马。”

    “饶是再宽限三十日,想必他们也还不清。”秦歌说。

    “可不是吗。”玉笙说着,将身子又朝他紧紧的贴了贴,方才继续说,“他老子第二天就又去了赌坊,说是要用自己的一只手赌把大的,赌赢了好还债。”

    秦歌挑眉,接下来的不用想他也知道了“素青心疼他那赌鬼爹,所以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玉笙点点头,伸出手指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滑“他说只想进来做个清倌,却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我瞧着他细皮嫩肉的,倒也能留下来当个使唤的,总好过叫那帮赌鬼糟践了去。”

    “所以你就帮他爹还了赌债,还让他待在身边当个跑腿的”秦歌任由他的指尖顺着胸膛一路来到小腹,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接着说,“我先前倒是没发现,你还是这么个热心肠的。”

    察觉到对方话中的讽刺之意,玉笙也不在意,只实话实说道“若不是瞧着他长得好看,我才不管他可叫我好生心疼了一番我那白花花的银子。”

    说着,他那一只玉手便要再向下去。只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叫那人捏住了手腕。

    他手上被捏的突然,不觉睨了眸子对上那人的眼,还不急开口说什么,腰上就被那人掐了一把,忍不住低吟了一声,随即整个身子瘫在他怀中,可等了片刻,他还是无甚动作。玉笙这才又从他怀中直起身子,眼中略带愠怒的看着他道“你还等什么”

    待他话音一落,那人这才将他拦腰抱起,朝着床边去了。

    第3章 三失宠

    秦歌在应雪庄就这么过了一夜,于是第二天,云公子失宠的消息就在府中不胫而走了。

    吟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房中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对翡翠的酒杯。

    这对杯子原是林府送来的,自家少爷也未见着有多稀罕,只叫人搁在一边闲置着。后来云公子偶然见了,倒是对这杯子喜欢得紧,少爷便叫她将这杯子拿出来专门给云公子用。

    她那时只当是云公子对别致的酒杯颇有喜好,直到后来云公子来的多了,她才渐渐的瞧出来。这云公子是向来喜欢这些个玉啊、翡翠的。

    是以当她头天看见那对翡翠坠子的时候,就想那定是少爷要送给云少爷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少爷竟是叫她送去了应雪庄。

    这事若搁在从前,她倒也不觉为奇,他家少爷向来是个风流惯了的。以前也没少往府里带人,但是即便如此,也从来没断了应雪庄那头。

    可是自打有了云公子,少爷就渐渐的极少再去那个地方了。也不知昨个是怎么了,竟又突然叫人送了东西去,且还留在那儿过了夜。

    这事儿吟秋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只仔仔细细的擦着手中的酒杯。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在窗根儿底下嚼舌根。那说话的声音不小,她不动声色的听着,刚巧就听到“云公子失宠”几个字。

    她听了暗自摇摇头,想主子的心意哪里是这么容易揣测的,也不知道这背地里乱嚼舌根的是哪个,竟是如此的嘴碎。

    她如此想着,面上却只当是什么都没听见。偏这二人还不知顾忌,声音越来越大。仔细一听,倒像是意见不一争起了口舌来。

    吟秋将杯子擦净了收到托盘里,想着昨日给云公子洗的衣裳还在后头晾着,便起身准备去瞧瞧。

    才一出门,刚好就瞧见争吵的那一男一女相互咒骂着撕扯在一起。旁边的人见了,忙上前来将二人拉开。

    吟秋虽离这二人最近,却是没动,只想着怎么这两人还为了云公子失不失宠吵起来了。直到她无意间瞧见那二人散落在地上的碎银,这才醒过闷来。

    这二人怕是得知了少爷往应雪庄送了东西,晚上应雪庄的又派人来请,便拿那应雪庄和云公子做了赌,这才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二人被众人拉开,嘴里却没闲着,正吵嚷的欢,就听见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了这声音皆是一颤,方才吵闹的院子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吟秋看着才进院的秦歌,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少爷。”

    听她出声,院中的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忙跟着道“少爷。”

    “怎么回事”秦歌开口,这话时朝着吟秋问的。

    吟秋向前两步,回道“回少爷,这二人方才起了些争执,想来是争的急了便动起手来。”

    秦歌听了便朝那二人看过去,那二人面色皆是一片慌张,就连旁边本拉着他二人的几个也都是一片的神色不自然。于是又瞥向吟秋,“什么事,这么值得争论”

    吟秋面色如常,回道“那二人争执时奴婢不在外头,听得不正切,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只是奴婢猜想,这二人是在说云公子的事。”

    “云公子”秦歌听了眉间一挑,面上的温度又降了几许,他冷冷的眸子看着吟秋,示意她继续说。

    她得了秦歌的授意,便继续说“今儿个听见府中有传闻,说云公子失了少爷的心,怕是再进不得凛华院了”

    “哦”秦歌听了,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笑容,只是他这个笑叫人瞧了,仿佛空气就更冷了。

    院中的众人皆是被他笑的后背一凉,那两个先前争吵的也不敢看他的眼,只纷纷跪了求饶。

    秦歌冷哼一声“带下去。”

    说罢,便有人上前将那二人拖下去,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后逐出了府去。

    这边秦府板子声哀嚎声煞是热闹,那边祁云却是一个人躺在自家床上冷清的紧。

    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的正是无聊,就见自己院里的小厮福喜来报,说是刘家老爷带着刘公子来府上了。

    祁云本正迷迷糊糊的想睡,乍一听得“刘公子”三个字就是一激灵。他坐起身子问福喜“可知道带的是哪个公子”

    福喜道“是大公子。”

    “哦”床上的人听来的是大公子,才来的精神顿时又蔫了下去。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复又躺了下去。

    福喜鞠着身子,见自家少爷这副模样甚为不解。明明少爷这些年来一直都对刘家二少爷极不待见,怎的今日瞧着倒像是没见到对方所以很是惋惜呢少爷的心思就是那海里的针,他自是猜不透的。他这样想着,见床上的人挥手,便轻声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就剩了自己一个人,祁云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就算来的是那个人,他又当如何呢

    他想的惆怅,便又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来到一边的榻前,看着那上头摆着的棋盘失了神。

    记得那个时候他初次见到刘淮之,就因他的一副好相貌和他写的两个字对他很有好感。在他走后的几日里,他总能在没事的时候想起他那张秀气的脸,和他说的每一个字。于是心底就总是盼着他能再随父亲来。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刘淮之果然又随着刘老爷到了祁府。

    而祁云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斗蛐蛐,听见福喜来报,说刘府来了客人,正往花园去呢。他一听,便再也顾不上他的常胜将军,只丢了罐子在院里,一路小跑的奔着花园去了。

    等他到了花园,刚巧见着自家老爹引着刘老爷往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去了,忙抬脚跟上去。恭恭敬敬的给他爹和刘老爷见礼。

    祁老爷本身是不愿祁云出来见客的,他这个儿子,打小就不给他省心,生怕他一出来就惹是生非,没得叫他在人家面前丢脸。

    可如今当着刘老爷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且看他今天还算是知礼,便也不再管他,只和刘老爷说话去了。

    祁云和刘淮之就落后他们几步的跟着,他看着刘淮之,心中虽是欢喜,脸上却略带不满的说“来了怎么不去找我”

    刘淮之微笑着看他,答道“我想看下棋。”

    “”祁云听他一说,口中的一句“跟我斗蛐蛐”就一个字都没讲出来。也难怪,都说刘家少爷聪明好学,自是会对下棋这种风雅之事感兴趣,怎么可能跟自己斗蛐蛐呢。

    他暗自的叹了口气,也罢,他既想看,那就陪着他看好了。

    说着话的功夫,府里的下人已将棋盘拿了出来摆好,二位老爷就在凉亭中对弈起来。

    而刘淮之,就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两位老爹下棋,看的好不认真。

    祁云在一旁站着,一会儿看看棋盘,一会儿又瞧瞧刘淮之的侧脸。

    等到这盘棋下到一半的时候,祁云也终于失了兴致。他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刘淮之见他两只眼皮耷拉着,知他无聊,只得恋恋不舍的瞟了眼那棋局,放轻了步子跟出来。

    等二人出了花园,祁云才道“看的那么认真,你会下吗”

    刘淮之对他充满质疑的语气也不在意,只温和着一张脸说“我在家中也常和我爹下棋,虽然下的不太好,但也勉强算会。”

    勉强会祁云眼珠一转,伸手拉着他道“走,到我屋下棋去。”

    两个人来到祁云的屋里,刘淮之就在一旁坐了,看着祁云忙东忙西的叫人上棋盘上果子。不多会,棋盘就已经摆好了。他还没来得及相让,就见祁云执了黑子往棋盘上一放。

    他笑了笑,跟着执了白子下起来。

    只下了不多会,刘淮之就察觉出些许异样来。他记得坊间的传闻说,祁家二公子是个惯会调皮捣蛋的,不通典史,又不勤奋,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怎的这会下起棋来突然就灵光了

    又下了一会,他才隐约觉察,祁云的棋路好像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倒是和方才他爹和祁老爷下的那盘颇为相似。

    他正待多下几步,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就见祁云的棋路一转。

    刘淮之心中一惊,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路数只又下了几步,他才看明白。对方棋路上的转变,并不是突然之间步步杀机,相反,是变得东一下西一下毫无章法。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刘淮之就逼得他投了子认了输。

    刘淮之心中好奇,对上面前正笑得开心的人问道“你怎么突然就不会下了”

    祁云伸手从边上的托盘里挑了个个头最大的苹果,扔到他怀里,随后自己也挑了一个啃了一口,说“我什么时候说我会下棋了。”

    “那刚才”刘淮之看着他坦荡荡的一张脸,又低头去看那棋局,方才醒过闷来,“你竟是将他们二人刚才那盘棋背了下来”

    祁云点头,刘淮之便摇了摇头。

    难怪方才他总觉得不对劲,他并未刻意去记那盘棋,且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下的。而祁云则是按部就班,所以才会觉得有些棋子落得他不甚明白。许是后来这棋下的越发和先前看到的那盘不一样,他们又只观看到一半,所以并不懂棋的祁云才会开始胡乱落子起来。

    只照这样看来,这祁云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他开口问道“你记性这么好,先前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被他这么一问,祁云脸上便多了一抹得意之色,他点点头说“打我记事起就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只不过这事我从没和旁人说起过,如今也只告诉了你一人,就连我爹也都不知道,所以你千万得给我保密。”

    刘淮之听他如此说,心中虽多有不解,却也应了下来。只说“方才那局算我占了你的便宜,等你真的学会了下棋,我再与你好好下一盘。”

    祁云点点头,不过是学下棋,他若认真下了功夫,又有什么难的

    于是二人便协定好,待祁云学会了下棋,二人再一同下个通宵。

    祁云想着那日的事,手上不禁抚上那白玉做得棋盘。那日他二人虽如此约定了,他也真的学会了下棋,可却再没如那时那般一同坐在一处,更不用说彻夜下棋了。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轻叹了口气。

    第4章 四冷遇

    都说有一便有二。自那日秦歌留宿在玉笙处后,他去应雪庄的日头便又多了起来。

    这事起先祁云并不知道,只当是秦歌与自己纠缠了这些日子,已是没了新鲜,所以才一连数日都未曾派人来寻他。

    眼下他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落去,府中却依旧没等到秦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便想着秦歌这会子说不定又风流去了哪处;又或许不知带了哪家的少年在他的凛华院快活。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和他无甚关系。那人不派人来寻他,他也就落得清闲,每日过他游手好闲的日子。只是这日子过得,却总也没有原来那般有趣味。

    他如此想着,抬眼瞧着那太阳就这么无情的没了踪影。忽然就想去秦府瞧瞧,好看他是否真的又藏了什么人。

    想罢,他便换了身衣服,不急不慌的朝着秦府去了。

    等祁云到了秦府,天也已经黑了。他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了,也无人拦阻,只是他从进府后没多久就发现,原先无论他是被人领着从正门入,还是自己走后门,这一路上总能听见路过的丫鬟小厮向自己问候,而今,却是有些避之不及的架势。

    祁云心中明了,怕是这几日秦歌真的得了什么新宠,连带着这些个下人也看准了风头。

    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只一路来到凛华院,刚巧碰上迎面而来的吟秋。

    吟秋见是他来,倒和往日不无二致,只施施然朝他福身道“云公子。”

    祁云朝她一笑,步子却不停,问道“秦歌呢”

    “少爷并不在府内。”吟秋答着,见他继续往前走,便也跟在他身侧。

    “不在”祁云眉梢一挑,这个时候不在府中,那便是到外头风流去了。他在秦府往来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吟秋照顾,便也不避讳,说,“可是去哪位公子的府上了”

    吟秋听了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答说“是去了应雪庄。”

    “应雪庄”祁云脚下一停,看来这秦歌还真不是得了什么新宠,而是出去瞧旧爱去了。整个临阳城,谁不知道秦家少爷和应雪庄的玉笙公子有个好几腿。若那玉笙是个女的,估计孩子都得生了七八个了。

    他这样想着,心中虽有些腹诽,面上却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又迈了步子进了秦歌的卧房。半晌才朝吟秋吩咐道“这会儿时辰还早,一会你找个人去应雪庄门口候着,等到了亥时三刻再进去报,就说”说着,他眼珠一转,“就说我吃醉了酒,正衣不蔽体的在他的卧床上撒酒疯,还非要拉着个清秀的小厮同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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