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话音刚落,其他人都拍手。
“入洞房入洞房!”
“大家伙一起闹洞房去啊!”
几个汉子正准备结队地去闹洞房,柳珏把他们喊住了“你们等等,本王今儿个也要成亲!”
柳珏拉着灼华拿过红绸子,一人一头拿好“麻烦大娘再喊一遍了。”
大娘一看,呦呵王爷也要成亲!立刻喝了杯茶润润嗓子“没问题!”
“大娘,前面可以省了,直接送入洞房吧。”
众人看自家王爷都是一脸嫌弃我们王爷真是不要脸……这是有多性急……一看就知道欲求不满!
“好嘞。那送入洞房!”
话音刚落,柳珏弯腰抱起灼华往自己军营走,不忘嘱咐“你们不准来闹洞房,否则全大营兄弟的夜壶都你们倒。”
原本打算转战王爷洞房的将士瞬间焉了不要脸啊不要脸!
就在众人打算回去折腾贺副将和魏军师之时,又被人叫住了。
就见赵煜上前“各位,我和西儿索性就在这把亲给成了,求各位给我们做个见证。”
“好!”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这种事我们还是很乐意干的。
大娘又喝了一大杯水润嗓子“您是要全念完还是要直接洞房?”
“直接洞……”
魏义西踩了赵煜一脚,对大娘道“全念完,大娘别听他的。”
一旁围观的阿加安西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宝贝儿我们也上吧。”
陆千昀瞥了他一眼“别瞎凑热闹。”
阿加安西两眼泪汪汪,陆千昀叹了口气在他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急什么,等我毒解了天天跟你成亲玩。”
“好,别反悔。”
“嗯,不反悔。”
慕卿把目光转向冯言,片刻后又移开了。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闹闹哄哄地三对新人成了亲,众将士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大早能起得来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贺淮柳珏和赵煜三人正准备去给自家媳妇拿早点,三人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彼此交换了一个对方都懂的笑容。
目睹全过程的阿加安西哀怨无比。
赵煜过去跟阿加安西打了个招呼,递给他一个信封“崛王,我家西儿认识一个江南一带的大夫,西儿说他的医术可称得上是神医了。这是西儿写的介绍信,陆大人的毒或许可以找他试试。”
阿加安西接过信“多谢,他日必定相报。”
“举手之劳而已。”
“正好。”听到他们谈话的柳珏也走了过来,“我也要去趟江南,那弓弩之事也该解决解决了。贺淮,我不在的日子你和义东帮我把这看好了啊。”
贺淮一拍胸脯“王爷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执药(一)
俏丽的少女不耐烦地对着面前一个清秀男子道“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娘已经给我定了门亲事,我就要嫁给巡抚张大人家的大公子了,你这样被人看见传出去不是毁我亲白嘛。”
何归拽住娄婉婉的手,有些急了“你要成亲了?”
娄婉婉把他的手掰下来“是啊,我就要嫁到张府去了你就别再来烦我了。”
“婉婉,我……”
“哎我知道。”娄婉婉退开几步,“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个呆子整日给人看病,不收钱我知道是你心肠好,也被人叫神医。但是我是真受不了这种苦日子,我爹娘也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穷酸大夫。”
见何归沉默,娄婉婉也放缓了语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一直很照顾我,你这次就当再为我好一回,别再缠着我了。”
何归闭上眼睛,满慢慢放开了手“娄小姐,冒犯了。”
娄婉婉神色一缓“无碍。”
说罢转身离去,独留何归站在角落吹风。
不知这风会不会把人心给吹麻木了。
何归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抱着个酒坛子跌跌撞撞地走上石桥打算回医馆。突然像是撞到了人,何归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那人伸手及时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仰面栽倒。
何归头上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抱歉,没事吧?”
“唔……”何归迷迷糊糊地只看到对方的衣服,料子不错,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大户人家……这下何归又想起了娄婉婉。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大户人家!
越想越伤心。由于喝了酒神志不清的缘故,何归当着那么多行人的面“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跟个黄豆似的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
扶着他的张温钰愣了,忙道“你哭什么?”别是要讹钱吧。
何归吸了一下鼻涕“婉婉要跟一个人渣公子成亲,因为那个猪头三是大户人家,有钱有势,我只是一个穷酸大夫,比不上人家身上全是金银的花花公子,她嫌弃我要我别缠着她……”
张温钰摇头敢情是个求而不得的醉鬼。
“这位小兄弟,我劝你一句,这种虚荣的人不要也罢。”张温钰索性好人做到底,把何归扶着过了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何归撒起了酒疯,一屁股坐在河边赖着不走了,“不想回去,想喝酒。”
张温钰拿他没办法,索性在河边陪他一起坐下来“别喝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是喝死了我还得赔银子。”
“婉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你那婉婉现在不就成这样了。”
“你闭嘴好吗,你不会懂的。”何归把自己的脸埋进臂弯里,闭上眼睛,“婉婉是我的救命恩……人……”
何归睡着了,眨眼功夫便坐在河边呼呼大睡。
张温钰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何归的头,起身挡住了行人对何归的视线,趁人不注意从地上拿起了一株伞形的植物,拨了拨它的枝叶,笑道“以后别喝酒了,如果遇上的不是我就这么露出原形可是很危险的,小当归。”
张温钰带着一株当归回了张府。
刚一跨进门槛就见管家迎了上来“大少爷您可算回来,老爷正找您呢,您去书房一趟吧。”
“这么晚了他还找我?”张温钰改道书房,顺便跟管家道,“帮我找个大点的花盆送到我房间。”
张温钰推开书房门,就见张大人正在书。
“有事找我?”
张大人也不介意张温钰的语气,直接说道“我给你说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娄家小姐。”
张温钰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同意,退亲。”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了。”
“不退我便上京告你贪污。”
“你!”张大人气得浑身发抖,“逆子,休要信口胡诌!”
“我有没有胡诌你自己心里清楚。”张温钰冷笑,“收敛点吧,贪了那么多被发现最惨也就落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到时候你也别想逃!”
张温钰轻轻拨弄着怀里的当归叶子“我为什么逃不了?”
张大人哑声,想起上次亲眼目睹他凭空拿出了张黄符,气得掀翻了桌子“我当初就不该把那女道士带进府来给你看病,跟着她你都学了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张温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希望我明早醒来就听到你把我婚事退了的消息。”
说罢也不顾张大人,就这门出了房门。
张大人用手敲打桌子“逆子……逆子!反了你!你就是这对你爹的!”
走到门外的张温钰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转回身,脸阴沉得可怕“爹?我娘被你小妾害死的时候你知道你是我爹吗?我被人关在柴房好几天差点饿死的时候你知道你是我爹吗?你贪污民脂民膏的时候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吗?”
张大人说不出话来。
张温钰看了张大人小妾吴氏半开的窗户一眼“你还做了什么无耻之事我就不给你抖出来了,被人听到可不好。收手吧,你做的那件事连狗都看不起你。”
“你……畜生!”
张温钰边走边轻抚手中的当归“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继续睡吧。”
张温钰离开后,那扇半开的窗被合上。
房间里的吴氏是个极其艳丽年轻的女子,只听她嗤笑道“这张府还真有意思。”
吴氏起身走向墙角的文竹盆栽,在盆栽底部摸索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像是一些膏药。
抹了一点点在自己的手上,吴氏出了门来到书房。
“老爷。”
张大人听到吴氏娇媚的声音,脸色也好看了些许“你来干什么。”
吴氏坐到张大人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装作不经意间凑近他的鼻子“老爷,奴家听到您似乎和大少爷吵架了,不放心便来看看。”
“嘶。”张大人扶着头,“听到这逆子的名字我就头晕。”
“那老爷睡一会吧。”吴氏娇滴滴地把靠在张大人胸前,“奴家陪着您。”
张大人摸了摸吴氏的手“好,还是你好啊。”
等张大人睡熟之后,吴氏站起身来,眼里满是嫌弃与厌恶“死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色鬼。”
说罢拿来一盏油灯,开始在书房翻找什么东西,找了一圈似乎还没找到,吴氏又开始用手敲击墙壁地板,想要找出什么机关。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吴氏“啧”了一声“老色鬼狐狸尾巴倒是藏得挺严实。”
张温钰房内,管家按照他的要求找了一个花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