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好看,我认为不输王晓初。
到郡主府上了、我去──宋镶急忙跑去敲门跟门房递帖,藉以闪避东莺突如其来的调戏。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个月总有那麽几天东莺会一时兴起开他玩笑,他至今还不习惯这样的东莺。
因为这样的东莺,会让宋镶想起几年前温玉鹤还是蓬莱宫主人的时候,他们曾在翡云庄以惩罚为由狠狠轮奸了王晓初,事後东莺把他拐到别处,一面甜言蜜语说他眼睛好看,一面抱着他调情、交媾。当时他不敢也无法拒绝主人,却没想到除了王晓初之外还能有人让他这样舒服,而且他还是被上的那个。现在想来和梦一样,因为尴尬也不曾再提起,东莺同样没再提及此事,或许东莺并不那麽喜欢上他吧。这事也就无疾而终,只是偶尔东莺开他玩笑他会想起来,真是又尴尬、又羞愤,还有心里莫名有点落寞。
郡主府第的门房请他们二位客人进大门,过了大堂以後走入花园,路线弯弯绕绕来到了一座花厅,东莺和宋镶都认为郡主在那里设酒席款待,殊不知一进去就是诛妖灭鬼的布阵,六个道士各执法器跳出来,屋外有个威严高壮的中年男人在一帮家仆、卫兵的簇拥下现身,将其团团包围,里外夹攻。
中年男人拂须哼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妖怪敢色诱我宝贝女儿。道长们,有劳你们了。务必杀之而後快。
东莺仰首深深吐息,翻了下白眼,文雅俊秀的面容掠过一抹狂狷的神色。宋镶将其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觉得东莺着实世故老练,这种高傲霸道的气势从不曾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流露,就是平常也不轻易外显,掩饰得极好,就像是老狐狸吧,把真正的面目藏得很深,除非面对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杂鱼。
宋镶并没有摆出戒备的姿态,而是两手垂在身侧,像个无辜文弱的少年郎君乖乖站在哥哥旁边。东莺没开口要宋镶出手,大概是想自己动手清理了,这点主仆默契宋镶还是有的,毕竟都相处多年了。
婊子。东莺冷哼,只说了这两个字,抽出宋镶抱着的长剑,秋水冷光自银鞘流泄而出,削杀千骨,皮肉飞绽成花,白墙挥洒的赭色斑斓得像盛开的茶花,仅是转瞬间这花厅里外皆无活人气息,尽数死绝了。
真难得听你骂这样难听。宋镶眨着温润无辜的黑眸睇人。
东莺一脸木然回瞅他一眼,话音平冷说我一向都还算以诚待人,身心皆然。也没逼迫她让我睡,就是请我们喝杯酒也可以。我还不至於死皮赖脸要住下,他们这样,我当然不高兴。
宋镶想了会儿,跟着东莺跨过屍体们走出厅外,忽地扬起坏坏的笑容说你是因为被甩了,所以生气吧。连那麽难听的话都骂了,哈哈。
东莺走在前头,顺着来时路回到外头牵马,他们两身上不沾半点血腥,还是那麽华贵高雅。主仆二者牵马随意走在路上,东莺忽然跟宋镶说唉,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睡遍天下美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道理我也懂啊。
我就不懂。
你不是待过天岩山,天天听和尚念经还能不懂?
不懂。为什麽色是空,空是色?
东莺蹙眉,耐心跟他解释这说的不是色情,而是万物本质。任何物质色蕴皆是一样的空泛,虚浮的表象,不必汲汲追求。可是也不需要因为这样而失望悲观,因为这世间本来就是如此,就算追求色相藉以丰富生活也没有不好。所以说,我喜欢美人,可也不是非得这麽过。
人美不一定心美,凡事难两全,所以我不求专一的情爱,就是风流了些也不成麽。真倒楣,还以为能有段风花雪月,没想到那郡主的阿爹如此扫兴,哼。
宋镶还没见过东莺为了风流不成而搞得大开杀戒,他觉得东莺近来心绪不稳,有些担心,不禁多嘴问一句主人,你是不是气过头啦?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哦?你倒说说我以前如何。
就是、唔。宋镶抱剑想了想,斟酌言词小心翼翼说你以前再生气也只是稍微恶作剧,不轻易对凡人打打杀杀的。
我也觉得……胸中瞥着一股邪火闷气消散不去。等会儿这城会因为方才的事而骚乱,我们出城吧。找个地方先歇脚。
是。
宋镶在郊外找到了一座看似废弃或闲置无人的染坊,两人住了进去。东莺找个张坐榻坐上去,脱光上衫迳自打坐运功,想查看看是哪儿出了毛病。想他随着以前宫主温玉鹤修炼,很是逍遥快活,也不可能是因为纵欲而险些走火入魔吧。
宋镶找了蒲团坐在一旁为其护法,剑搁在桌上,周围没什麽摆设,都是染布的道具,外头则堆满染缸和许多晾晒的布,可是染缸有的都空了,晒的布有的坏了颜色没处理,搞不清楚是不是被荒废。他百无聊赖以神识环扫四周,最後用肉眼注视着东莺,他发现东莺的长相是斯文俊秀,身材却一点都不单薄,而是因为手脚修长,个子又高,所以穿起衣服来显得高瘦,脱了衣服那就是劲瘦,加上头脸较小,像头豹子。
脸是书生脸、个性是老狐狸、穿衣时是兔子、脱了衣服就是豹子,宋镶默默在内心总结多棘手的人物啊,怪不得要栽他手里。
宋镶目光黯然低叹,又心中揣想这样的人偏偏臣服温玉鹤,在那头老鹿面前也不敢造次,看来此生想再对晓初一亲芳泽,无望了。
事隔已久,宋镶对王晓初虽然还有怀念,但也不像一开始分开那样惦记、执着了。若不是东莺一再提起,他也不会每次都被提醒而气恼。他收回越飘越远的心思,专注守护东莺,东莺满头是汗,他下意识拿了手帕却犹豫要不要打搅对方,这时东莺的样子不太对劲,太阳穴、手臂都浮现青筋,浑身烫热盗汗,微启的唇吐出凡胎肉眼看不出的淡紫色妖气,显然是中了妖毒。
东莺不敢贸然出声打搅,转而观察其变化,他在东莺斜後方颈背发现可疑伤口,似是蛇吻,讶异瞪大眼轻唤主人。
东莺睁开眼,眼眶内充满血丝,有些可怕,沉声回应做甚麽?
宋镶被他睇得悚然,讷讷答道你颈子上有蛇妖的咬痕。
我早就知道了。东莺反手摸上颈侧,侧颜和修长白皙的颈子展露出优美撩人的姿态。他沉郁不悦低声说没料到那蛇姬的毒如此吊诡,当时服的丹药非但没能化去毒性,好像还使它潜伏於血气之中,不定时发作,大概就像刚才会性情暴戾,想做点什麽来发泄吧。
这样不将毒性发泄出来,可是要损伤自己身子和道行的。
也不难。东莺蹙眉低哼,一手撑着大腿调息,有些难受的样子,裤裆里的软肉都苏醒化作猛兽一般昂然勃发,将一片布料都濡深了颜色。他压抑毒性和血脉中激烈运行的妖气, 抚宋镶说就是去妓馆泄一泄火就好。要不是碰到郡主,这毒也缓不了那麽多天,想来也不算太严重吧。
宋镶想了想,这染坊偏僻,东莺施不了法术跑去找妓馆,他虽然能带东莺去找,可是一想到东莺又要和其他人苟合,心中总不是滋味,因而脱口就说不必找妓馆。还有我啊。
东莺抬眼觑他,表情疑惑。宋镶被看得不好意思,目光闪烁了下,自荐枕席我不行麽?反正也不是没睡过,还是你嫌弃我不好?那我就带你去城里……
东莺对他扬起一抹浅而温柔的笑,嗓音有点沙哑低吟那就,劳烦你。他揪着腰带扯了扯,宋镶接手替他解开,拉下裤头,那根和东莺秀雅容貌不符的粗长肉棒陡然竖立,它浑身是肉,生得强健粗壮,下腹至胯部生了浓密深黑的毛发,有些刚硬蜷曲,底下囊袋的颜色也比以前又深了些颜色,但依旧是艳丽的肉红。
宋镶咽了下口水,心情复杂,他抬头和东莺四目相对。东莺脸上都是汗珠,双颊酡红很是难受的样子,却还忍耐着放轻语调问宋镶说不知蛇妖的毒泄给凡人会有何影响,到了你这藤妖身上又会有什麽影响,你若觉得勉强,可以不要。
主人,我帮你,你就当欠我一次人情好了。宋镶笑得有点淘气,大概是曾经受了重伤,致使样貌由青年退回少年模样,所以令他心性也受到些许影响,偶尔流露出一股孩子气。
少年双手同握东莺那物,凑上唇去亲吻东莺,东莺眯眼接受,一手勾揽住宋镶的颈子,双双伸出舌头推揉、缠绕,欲拒还迎的调情。宋镶感到那事物胀得厉害,熨烫了掌心,顶端泌出透明液体,他用指腹轻摩蕈头将那液体抹开,它流得更厉害,弄湿他双手,套弄肉棒的动作变得顺畅,宋镶时快时慢撸动它,然後停下亲吻和手上的动作将自身衣物褪去。
宋镶直身跪立在东莺一旁的位置,两人皆坐於榻上,东莺一手靠着椅背、一手撑着身体张腿坐着欣赏宋镶脱衣。宋镶匆忙动作,胡乱将脱下的衣物堆到一旁,莫名怯赧的垂下目光摸自己胯间,然後一手往自己後庭玩弄。
看着我。东莺说靠过来,我帮你。
宋镶听话凑过去,这张坐榻还算宽大,宋镶移到东莺身侧,低头去吃东莺腿间的擎天长物,东莺则一手伸来抚摸宋镶饱满光滑的臀部,边摸边揉,手指往股间探到一圈紧皱的肉褶,指尖轻轻戳弄。宋镶抬头低哼,接着又去嘬吻泌出液体的肉柱顶端,後穴那张嘴亦紧张得缩紧。
你小嘴也挺馋。东莺浅笑,手指被宋镶後穴嘬了几回,差入半截後开始绞着手指往里吸收,很是饥饿的样子。宋镶自己那肉根也逐渐硬了,东莺见其反应受了些刺激而变得更兴奋,连忙又加入一根手指去插宋镶後穴,宋镶吞吐他肉棒已招架不住,嘴角都是口涎和他流的淫水。
咕嗯嗯、嗯、哈。宋镶张口退开,抹着嘴巴与东莺互看一眼,觉得差不多该干正事了。东莺温柔抚摸他的背脊下令自己坐上来摇。
宋镶盯住东莺那肉棒有些迟疑和迷惘,东莺看懂他的疑惑而笑了声说你要是怕羞,背对我也行。
宋镶是藤妖,从没有凡人那些道德伦常或无谓的矜持,但方才有一瞬间他确实是莫名害羞,只是不想向东莺承认。他抿嘴舔了下嘴唇,面对东莺跨过腿,东莺将自己的淫棒握住对着他下体,他也一手与之相握,往自己股间稍微拓软过的肉洞抵住、置入。
那肉棒顶端像毒蛇般,微尖的蕈顶挤入肉褶,一寸寸滑入幽径,宋镶咬牙忍耐,慢慢坐下,东莺同样抓紧椅背嘶声低吼,虽已进了半截仍是耐不住性子,狡猾得稍微开腿轻撞宋镶的腿脚,宋镶重心不稳直接就那粗长肉棒坐下,整根吃尽,当即仰首惨叫。
哈啊啊啊……宋镶尾音发虚颤抖,东莺听得心头发热,欲念颠狂翻涌,握住宋镶的腰开始顶弄起来。
啊、宋镶,宋镶……对不住了。啊、哈啊啊,真爽,好舒服。
呃嗯嗯、啊、啊、嗯,混帐、啊,主人你……插太深、太深、哼嗯、哈嗯、呃,啊──别插到底,干得太里……要破了,别再大了,不要再、唔呃啊啊、别再大,啊!宋镶没想到东莺那物还能再胀大一圈,他真怕被撑破,身前的男形惊得露了一半的妖态,成了软藤挂枝垂着紫红花穗。那串花穗甩荡、飞散,像是喷洒的j,,g液一般,宋镶则被顶得东倒西歪,为了不摔落,手脚变化成树藤缠着整张椅榻,剩肢干是完整的人形插在东莺那肉棒上狠狠摇晃。
东莺坐起抓抱宋镶的腰身猛烈干着,宋镶不自觉摇着腰臀吃他那物,浪荡得流着口涎呻吟,他越操越兴起,终於射了一发在宋镶体内。宋镶歪头喘气,但也感觉东莺并无软化的迹象,於是缓缓扭动腰肢,画圆、前後扭,吃着肉棒转动,东莺流露赞赏的目光,觉得宋镶知情识趣,心情大好,偏过脑袋去亲吻宋镶的唇。先是伸舌舔了下宋镶的唇珠,舔了几下再含住唇瓣轻咬、轻吮,宋镶神情迷蒙回瞅,恍惚回应那个吻,让东莺把舌头伸进口里挑逗、撩拨,东莺的胸肌与他身体贴在一起,东莺将他的腰抓抱住,低柔哝语你舒服不?我很舒服。
嗯、嗯……好舒服,再干我……主人那根好粗,都丢进来,我没关系。我亦是妖、没关系吧……啊、啊、啊啊,哦嗯嗯、噢、哦嗷──
宋镶皱着脸浪叫,因为东莺握住他的腰施了巧劲推搂摇荡,或上下扶抱,宋镶那副性器又恢复人的姿态甩荡着、喷出精水来,两团肉和臀肉甩打出响声,周围缠挂的紫藤生出许多花苞来,似乎是宋镶受了刺激而影响它们幻化的情况,那些花串绽放成许多紫中带红的花穗,顿时满室馨香。
主人啊啊──呜呃、哼嗯嗯……宋镶长叫一声软倒在东莺肩上,东莺顺势抱他在身前,已然恢复冷静的神情。
谢谢你,宋镶。东莺轻吻他嘴角、眼尾,替他将散落的长发往後撩,仰首环顾那笼罩他们的紫藤花缠绕得像鸟笼一样,花香馥郁。宋镶眯眼凝视,东莺又夸了一句他的眼睛、他的花香,他好像觉得四肢百骇都盈生暖意,有种美妙男以言喻的感受,不由自主的贴近东莺回拥。
主人。这句轻喃听来特别温柔,好像花瓣落在东莺心尖上,有点痒,却又愉悦舒服。
他们在染坊休息了一天一夜,次日清早东莺已经醒来并将两人仪容打理过,宋镶也变回了少年的姿态,只留下一堆开落的紫藤花。那些藤蔓花穗是宋镶受了刺激而生的,就像人体自然会掉落的发、剥落的皮屑或是分泌的体液,总之对宋镶来说亦算是种私密的产物,看到东莺随手拿着一串花把玩让他很不好意思,无法直视那画面。
主人,你别玩了。你那毒还不算彻底清除,还是暂离人间去找些材料炼药吧。要不就是去找专门卖药的精怪或修炼者。
东莺轻揉藤花,少年拉他袖子催促,他看少年为自己焦急紧张就感到愉快,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敷衍急什麽,这又死不了,何况我有你。还是你嫌弃我了?
啊?宋镶茫然瞅他,一脸窘困。
东莺抛开揉乱的花,站直身对宋镶骚首弄姿,再问我好不好看?
……好看。这,好看是好看,何必明知故问,主人你看你这一定是毒性作祟,唉,居然这麽问我。
东莺轻笑,端起少年的脸与之相视,认真问那你喜欢不喜欢我这样好看?
宋镶呆愣,脸、耳朵、脖子都越来越热,却慌乱无措,答不上话,错失了回应对的良机,事实上他脑袋一片混沌,真的说不出话来。东莺那双明媚莹润的眼眸一下子有些黯淡,归於平静,松手退开来转身道反正谁也比不上你的王晓初是吧。走了,去找些有开炉炼药的家伙去。
主人!宋镶忙着把长剑细软带上,挎在肩上追出去,他问可是我们没有什麽能跟人家换药的。出走蓬莱宫的时候也没拿什麽,上次回蓬莱宫,源翁要给你的东西你也没拿几件,路上也把药吃光啦。
打劫不就得了。东莺向来不太做打劫这种事,大概是毒性影响加上莫名心情恶劣,所以脾气变得更差。宋镶拼命替自己的主人找理由解释,却不明白东莺为何这样喜怒无常,而且之前他就隐约这麽觉得,是蛇妖的毒把这问题显露出来罢了。
他们离开染坊,直接跑去邻国,坐在一间闹市里的酒肆吃酒,酒钱是卖黑马换来的。打劫一事就是东莺嘴上说说而已,但这一路东莺都没有什麽表示,宋镶也捉摸不清主人想做什麽,就算路途中遇到好看的人或精怪,东莺也只是客气而疏离的应酬打发,竟没有心思去勾引人家。
宋镶给东莺布菜,东莺给他斟酒,喝。就只讲了一个字要他陪酒,宋镶无奈挑眉,捧起酒碗喝,东莺好像在生闷气。
咦,你瞧。东莺忽然起了兴致要宋镶看店门口一个买酒的女子,他说那双眉眼,像不像王晓初?
宋镶睇了女子一眼,闻言就皱眉睨着东莺,他暗暗腹诽,真搞不懂东莺对那王晓初是爱是恨还是怎样的心态,有时聊起王晓初,他们两个也是乐於意淫那青年的体态和动情的模样,不过这也是许久前的事了,现在多半一提王晓初就会搞得气氛很糟,总觉得东莺有些恶意。
主人你为何非得提他不可?我都已经没那麽惦记着了。要不是你老是提起,我又怎会、那样念念不忘啊。
东莺冷哼,又给对面少年倒满一碗酒,偏头觑着人说你承认了吧。就对王晓初念念不忘,也难怪啊,我找那麽多美人跟你一块儿睡你都敷衍了事。
我、我哪有敷衍。
可不是?以前你操人的时候也不像前些日那样变化。
什麽?
难道比起操人你更爱被人操,怪不得我弄你的时候你乐开了花。
宋镶听他越说越过份,气得站起来握紧拳头,可是对方掌握其生死,他亦无法伤对方,更无心这麽做,只是不喜欢这麽无趣的东莺罢了。东莺仰首像在等他拳头,他咬着唇里的肉,忍下怒气说我出去走走。不跟你说了。
去吧。
宋镶跑得快,一下子就离开店里,但不管他跑多远,只要身上有东莺烙的印记都还是会被主人找到,那是一种无法轻易斩断的联系与感应。
东莺又喝了几口酒,望着前方空处,觉得有些纳闷,他觉得宋镶一直还在附近没走远。不对,与其说是没走远,更像是定在一处不动了。他付了酒钱往外走,信步闲庭一般逛着,那温文俊雅的姿态一如以往招来不少人注目,但他并不在乎这些,表面淡定心里却有些发慌,走了一会儿拐入小巷,他觉得下一个转角也许宋镶会跳出来吓唬他。
从前宋镶强占王晓初的时候,被温玉鹤重创过,那时宋镶就元气大耗,险些毁了修炼数百年的元丹死去。逃亡时被东莺逮住,东莺看着藤花凋零枯萎,原形凄惨,心生怜惜,於是向温玉鹤求情,付出五百年道行去修补宋镶的原形和创伤,助其炼出人形。
只是宋镶的人形不再是之前那样成熟的青年,而是少年长成青年时期那略带稚气的模样。东莺认为这反而更适合宋镶,因为宋镶是有点孩子气,而且对人间事物、情爱,都是懵懵懂懂的,需要人教导。
不知不觉间,东莺不仅成了宋镶的主人,更是宋镶的监护者,一面管束教导、一面护着这藤妖,也包容其个性。他反省了一下,也觉得老是拿王晓初的事来欺负宋镶是不太好,一步步走近那转角时就想着要和宋镶道歉,可是他绕过巷道转角,只看到宋镶无声倒在地上。
宋镶!东莺一惊,也觉头有些昏沉,赶紧过去将人抱起来,拍他的脸问醒醒,你这是怎麽了?浑身都烫。
主人。宋镶启唇,透着些许酒气,虚软无力回答我,好像生病了。
这蛇妖毒真麻烦。
对不起。
我不是骂你,是蛇妖。以後再也不找蛇妖玩了。你振作点,我这就带你去找药。
东莺背起宋镶,脚下生出云雾将彼此笼罩,以法术遁行,已是凡人看不见他们的状态。宋镶靠在东莺背上细声嘟哝主人你对谁都好温柔。就只欺负我。还说对我好,可你老是拿晓晓的事消遣我……我好难过,你中毒时我也担心,我想我也是喜欢你,可你怎麽又让我喜欢,又让我难过,真讨厌、讨厌。
东莺听背上的少年语无伦次,既心疼又觉得可爱,不由得苦笑,声声哄着是我不好。我不对。你别哭、别嚷了,睡一会儿吧。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药,先回蓬莱宫吧。
蓬莱宫,怎麽跟你娘家一样啊。
哈哈,源翁可不是我娘。
第33章 番外 香风留美人(下)
东莺终於明了宋镶对自己的情意,难掩欣喜将人哄到床上。宋镶半推半就坐到床里,看东莺帮他脱去鞋袜还有点受宠若惊,只是接着就坐到一旁搂住他,作势要脱他衣衫,他揪住衣襟紧张不安的觑着东莺说大白天的你就想做这事,我们也才刚闹完一场,我、我还没准备好呀。
呵。那你想准备多久?我娘都替我们准备了这样舒服的大床,别浪费他老人家好心。
你娘谁啊。
源翁啊。东莺打趣回应,宋镶眯眼一脸失望看他,他叹道你以为急着想要你就不是爱你了?
宋镶闻言,模仿以前东莺哄那些男男女女的样子,摆出深情的模样对着虚空处说余对娘子你是一见倾心,自桥上别後已有数日无法安眠,脑海都是你的倩影。若不能一偿宿愿只怕要相思成疾,就此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