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初以为此人实在品行过坏,本不愿收留他,可又念及方天正行走江湖十余年,虽然对诸多男子非礼轻薄,却未曾有过伤人性命的恶行,一时心软也就收留他住下。
比及当时名动江湖的第一美男子夜风东少时夜同其随从无情剑刑锋入住客栈,三人相处一室,日夜沈醉於床第声色,自不必多言。
萧进,有间客栈中所居住的唯一一位白道人士。
曾任六扇门总捕头之职,奈何却恋上邪教血刹门护法陈之远。
相爱自是情深,两人打定主意不顾前尘往事,只愿今生同寝共穴,一起千里迢迢来到这江南小镇。现居住在有间客栈已有两年。
虽身为正道人士,萧进却是喜好淫色,平日闲来无事多有收集各地男子相交的春宫图,爱不释手。今番早起,他本欲照春宫图上姿势与陈之远一番云雨,却不料到竟被隔壁的方天正拿了去。
当年他任六扇门总捕头之职时,也曾依令通缉过□了吏部尚书府内三公子的方天正,只因对方行踪诡秘,一直未能被捉拿归案而已。到有间客栈後,见了其人,虽是恩怨已了,却对此人仍是多有不齿。
方天正,我和你交情不深,你怎麽敢随便拿我屋子的东西?!
待对方房门一开,萧进便指了方天正问。
萧大哥,你我本是同道人,只是看看又有何妨。来来,我还你便是。
方天正话虽出口,身形却是不动,只是挡在门前,萧进往里一看,看到刑锋正披衣出来,自己的春宫图却是被人丢在地上。
他素知这间房里还住了个号称江湖第一美男子的时夜,只是少有见过,想必此时正在床上。
萧进不由暗想,方天正和刑锋倒是豔福不浅,时夜这般绝色姿容的男人竟也被他们所享用。又想到自己初见时夜那一面,那飘逸俊美之神姿,谁人不心动。
心念於此,萧进便想看看时夜的姿容,身子不自觉地往前探去。
夜风东少怎麽还在床上?
他久有沈屙,一直卧床,你又不是不知。
既是时夜这般姿容,方天正又怎愿让他置身於客栈这群虎狼之间,和刑锋商量後,每日只将时夜禁锢在床上,迫不得已带他外出,也必大氅面罩加身,不肯让别人多看一眼。
萧进狐疑望了方天正一眼,面色不悦,此时刑锋已拿了春宫图出来,冷冷递到手边。
有病就看大夫,别死在客栈里。
说话的乃是林傲,他清扫完屋外的落叶,端了早饭送上来,自然是送给冷飞的。
只不过听见方天正和萧进一早就在门廊扯这一番,被冷飞冷落已久的他心生嫉恨,嘴里的话竟变得刻薄起来。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侍侯好冷老板吧,省得他那天不高兴了,又把你打一顿。
刑锋一言如剑,直逼林傲心口。
三天前,林傲夜里实在被隔壁的淫糜之声刺激得无法忍耐,於是趁夜溜进冷飞房里,想与他好生亲热一番,没想到冷飞却勃然大怒,扬言要把自己赶出客栈。
後虽得其他人求情告免,林傲仍是当众挨了一顿鞭打。
虽然以林傲的武功修为来说,区区鞭伤本是小事,可冷飞此举却著实伤了他的心。
现在刑锋又提及此事,若不是他手里拿著托盘,只怕要一掌横劈过去。
想老子杀人的时候,还不见你这小子!林傲自知说不过刑锋,戾气昂扬,已运动内力,目中更是寒光乍显。想是傲龙林傲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只叹他既跟定冷飞,便是人生无回头,虽然不能再出手教训这狂妄小辈,他却也想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
果然,这一声出口,刑锋不觉头晕胸闷,脚步亦变得踉跄起来。
待方天正抓住他的脉门,替他稳住心神时,林傲已是别过头,端了托盘站在冷飞门前了,那一头桀骜的长发,搀杂了耀眼金色,闪亮逼人。
好深厚的内力,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萧进微微抬头,却见林傲已进了冷飞屋子,方天正也笑著向林傲投过了敬仰的目光。
这客栈内,何时有过一般人?萧总捕头当年也可谓白道群侠之首啊,哈哈哈。
往事不堪,萧进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拿过春宫图转身步远。
岂有此理,这家夥竟敢如此戏弄我!刑锋被林傲内力震得气血翻涌,坐在屋里只是大骂。方天正则是不慌不忙解了时夜让他洗漱一番。
小锋,谁又戏弄你了?
时夜喝了口茶,吐出口中浊液,只觉得浓腥渐淡,方才好受了些。
刑锋面上过不去,撇开头不做言语。
你还管别人?
方天正边笑,边把时夜又扶回床上。取了缚神丝将时夜的手足一一绑在床柱上。
你们这样天天绑我,不如把我手脚废了,岂不省事?由著对方捆绑自己的手足,时夜从容一笑,轻闭双眸。细看其人容姿,当真是俊逸出尘,谪仙再世。
知道我们心痛你,怕你被外人糟蹋,又怕你去招惹外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时夜听方天正这麽说,也不答话,依旧微笑。
方天正拿了玉势在手,用布帛擦拭干净之前的残迹,又涂抹上一些青色药膏,这才抬起时夜劲瘦的腰,微微用力将整根直塞进对方後穴。
时夜耐不住後穴胀痛不由轻轻呻吟了一声,眉头一皱,喉头起伏。
好不容易纳下玉势,时夜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已被刑锋捏出下颌,往嘴中堵进一方布帕,又拿布带勒紧不至吐出後才被放开。
东少,你这身子真是愈发淫荡了。
刑锋看一番捆绑之後对方下体分身又立,不由戏谑一笑。
时夜轻声呜咽,面色微红,身体也渐渐燥热起来。想是那玉势上不知涂抹了什麽媚药,竟会如此快发作。
堵了他铃口,看他如何泄欲。
说罢,一肚子坏水的逍遥淫魔方天正取了一根小银棒拿在手里,递与刑锋。
时夜一见,急急挣扎起来,无奈手脚被绑,嘴中被堵,除了眼色迷乱外竟是毫无办法。
别乱动,这是我们前日在妓寨里买的新玩意儿,早就想给你用用了。
刑锋坐到床边,一手拿了时夜的分身在手,一手拿了银棒,顺著铃口缓缓插入。
整根银棒没入之时,只听得时夜呻吟一声,铃口竟流出晶莹泪滴,刑锋看了也不留情,只是又拿了一根细绳绑住时夜分身下端,紧紧一勒方才松手。
好,我们也下去吃饭吧,留他在屋里,晌午再回来也不迟。
言讫,方天正拿被子把时夜从头到脚盖了,不留一丝鬓发在外。
夜风东少,既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也是江湖第一杀手。方天正和刑锋自不担心他会被区区一床薄被捂死,只是他们若不如此行事,不知这风流成性的夜风东少又会出去祸害多少众生。
想当年,初进有间客栈之时,时夜每日倚在栏杆上,只是一笑,已是引诱得前来客栈食宿的客人无不春心荡漾,欲与之行肌肤之亲而後快。
若不是冷飞声色严厉,亲自喝止了诸多狂徒,只怕这夜风东少又要在多少人身下销魂。
无奈之下,方天正和刑锋只好将他日日禁锢,不再放纵。
冷飞房内,气息凝滞,弥漫杀气。
方才林傲在门外使出内功震慑刑锋一举,已是被他听在耳里。
我定下的规矩,你忘了,林傲?
不敢忘。
林傲不知何事,放了饮食,复又站直,只是他因为早年被人刺穿过右腿膝盖,身形不免微微一晃。
你刚才在门外对刑锋说话,用了几成内力?!冷飞负手,面色极寒。
五成。
林傲别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他只是稍稍教训出言不逊的後生晚辈而已,却没想到冷飞会这样对自己不依不饶。
冷飞转眼看他,虽是怒意澎湃,却只是冷冷一笑。
前几日,你就是因为不受规矩才挨了鞭子,这才几天竟然又犯,我是留你不得了。
我不走又如何?!林傲认识冷飞已有二十年。
两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退隐,乃有今日。
听闻冷飞绝情之言,林傲面色惨然,禁不住凝聚内力,那一头发丝竟也因为他周身内力澎湃之故飞扬了起来。
十年前,他因日久生情深恋冷飞,後更以计制住冷飞,欲行苟合,不料冷飞发妻撞破後竟愤然自尽,自此,冷飞虽爱他深,恨他亦深。
十年来,两人之间常有争吵,但每念及自己有错在先,林傲总是忍让,却未想到自己一味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味相逼。
他只想待在冷飞身边,相守一生,可现在对方竟连这机会也要夺去。
你想如何?!
对方既然提聚内力,想是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冷飞未料林傲今日竟然如此激愤,目中一冷,亦是凝聚了十成功力於掌间,只待林傲发作。
除却一死,我又能如何?!
冷飞尚不明林傲此言何意,但见对方突然提掌翻腕,竟向自己面门拍去。
未曾料到林傲竟真是要寻死,幸得冷飞早已提聚内力,当下步转北斗,格住林傲往面门而去的手臂。
你疯了?!冷飞怒道,随即伸手点住林傲穴位。
虽然已经格住了林傲的手臂,但是夹携著十成功力的掌风还是难免伤了他自身。
随即,冷飞便见林傲跌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纸,喘息不定。
我没疯,我何尝不知你恨我!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便是。要我离开你身边,却是万万做不到!
林傲昂然一笑,抬起头时,血丝自嘴角溢出,甚是骇人。
出去!
冷飞起脚踢开林傲穴道,话中已带一丝颤抖,背过身时,胸中隐隐做痛,却不再敢看林傲一眼。
林傲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被自己掌力震伤的内腑疼痛难当,他看了背过身的冷飞,忍住血脉翻腾,拉开门踉跄而出。
许屹跛著脚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放到桌上。
方天正早是饿了,看这大白馒头还冒著热气,伸手便拿了一个在手里。
一边坐的萧进拿了馒头倒是先递给陈之远,这才盛起一碗白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大家试试我今早做的馒头如何?
说话的乃是有间客栈的厨子许坚,他是许屹胞弟,曾以无力回天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有传凡是中了他所配毒药的人,除死之外别无他法。
没想到来到这有间客栈里,冷风竟让他担任主厨,照顾众人饮食,也算是另辟蹊径。
你做的馒头,还不知道是谁帮你和的面?
一声轻哼,许坚身旁已坐下一名身形儒雅,神情冷漠的男人。
看他眉眼俊逸不凡,俗尘难染,和时夜颇有几分相似,然其确是时夜堂兄,江湖第一山灵动峰的主人──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