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答的很干脆“不需要。”
感情面前,任何山盟海誓都是苍白的,只有彼此相依,那才是真实的。
爱像水墨青花。
何惧霎那芳华。
在小院里呆了整整三日,树苗总算有了新生的迹象,四爷看着那翠绿的小芽迎着太阳光慢慢展开,心里便柔了不少,那感觉就像阳光照在心里一般,暖烘烘的。
太阳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房里那人开始绕闹,衣衫哪儿去了、人哪儿去了、靴子怎么也没见了絮絮叨叨,四爷很淡定,从绳子上拿下衣衫,从案台拿过靴子,慢悠悠走了进去。
小院离城里较远,有远离尘世之感觉,方圆十余里,只有一家哑巴妇人,和瞎眼婆婆,太子请了那妇人每日打扫房子,又给了不少银两,好为其准备吃用,四爷和太子都是锦衣玉食的人儿,洗衣、准备吃的,自是从未做过,当然更不知从何做起所以,这衣衫真不是四爷洗的,太子妄想学人自力更生的想法,那是错误的。
穿戴整齐,太子爷自个打了水洗脸,桌上放了些糕点,随便拿了块吃,进屋看见四爷在研墨,他忙凑了过去,问道“可是名字想好了”
这座院子没起名字,来的那日,太子便想让四爷给起,四爷当时说没想好,便一直搁置下来
这时候动笔,估计是心里有谱了,太子拍掉手上的糕点碎末,抬眼见看见四爷拿起笔写下四个字流水人家。
峁堂气象幽,墙角绕清流。雨霁西山近,风来北牖秋。
疏檐看皓月,轻舫逐浮鸥。即景陈杯斝,心期好自由。
似水生莲莲自莲。
看似人家,也是吾家。
康熙四十一年,刚过六月,天气便出奇的热,让人受不了的高温,再加上连一丝风都没有,直接造成了宫内许多人的中暑,特别是那些娇滴滴的嫔妃和格格更是直接昏倒。
老爷子便领了众人去了承德避暑。
承德避暑山庄曾是大清的夏宫。距离京城不远。是由宫室、园林和宏伟壮观的寺庙群所组成。这避暑山庄位于承德中心区以北,武烈河西岸一带狭长的谷地上,山庄的建筑布局大体可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大部分,苑景区又可分成湖区、平原区和山区三部分。
拥有殿、堂、楼、馆、亭、榭、阁、轩、斋、寺等建筑一百余处,它的最大特色是山中有园,园中有山。
承德避暑山庄地处内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的过渡带,属温带大陆性季风型山地气候,四季分明。冬天虽然寒冷,但由于四周环山,阻滞了来自蒙古高原寒流的袭击,故温度要高于同纬度其他地区;夏季凉爽,雨量集中,基本上无炎热期,于是便成了皇家避暑地。
小六朝阳怕热,去了承德,依然叫热连连,四爷见了,便让人每日送些冰块过去,承德地窖存了不少冰,多是为六七月酷暑做准备的。
十三知晓后,天天跑去蹭冰消暑。
进入七月,天更热了,承德行宫外有湖,水是山上流下的,听说凉凉的,不似池水温热十三、十四心动不已,这日刚吃过晚饭,便领着小点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偷偷跑出行宫,他们想去洗夕阳浴。
谁知道刚出宫门就被四爷和八爷看见,四爷本来不让去,说是湖水深浅不知,可能会有危险,可架不住他们几个小家伙的闹腾,便和八爷一同去了,好有个照应。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还小,不敢下水,只是坐在岸边戏水,十三和十四到底大些,胆子自然也大的多,他们把衣衫脱了就想下水,却被突然出现的九爷给叫住“这湖水深不见底,你们确定要下水”
两人愣了下,然后齐声问“谁说的”
“刚碰见御林军首领,他正准备去向阿玛汇报这事。”十爷走到岸边,一屁股坐下,连靴子都不脱就往水里塞,可见他也是想来戏水,却被告之不能戏的。
听了这话,四爷自然不准让他们下水了。
十三、十四觉得扫兴,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学着十爷跑去泡脚
泡脚很不爽,十四昂着脑袋东张西望,突然看见湖边竟然有颗桃子树,他心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桃子
十三也在东张西望,显然他的眼比较尖,万叶从中,找到一颗遗珠,还是一颗硕大的遗珠,他欣喜叫道“桃子,这个时候竟然还有桃子。”
“喂喂老十三,是我先看见的。”十三已经爬起去摘,十四哪儿能让他占去便宜,明明就是自己先看见的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同往树上爬去。
桃子树虽然不小,但是怎么也架不住两人重量,摇摇欲晃的,再加上树生在湖边,掉下去的可能性极大,看得四爷眉头死皱,正要让两人下来,只听吱呀一声,连人带树枝都掉进湖里了。
“十三弟”
“十四弟”
半天没见冒头,四爷没敢多想,赶紧跳下水,十爷本来也想
58、情人树种
下水救人的,被八爷拉住,说他水性不好,还是他来。
四爷直奔十三而去,抱着人就往边上游,水很深,他抱着人都快看不见人头,脚下还有很多海草,不动动脚就会被缠住
湖岸上,除了吓傻的两小的阿哥,九爷和十爷赶紧趴在岸上勾着手帮忙拉人上岸,折腾了还好会儿,才总算把人都弄上来了,十四呛水,上来吐了不少水,八爷帮他拍着背,十爷、九爷围在边上追问人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十四没吭声,像是有些吓到,愣了好半天,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抬眼往老十三看,四爷满脸担心的拍着老十三的脸,目光专一,那人自始至终没看自己一眼,就像刚在水里,他看不见自己,直冲老十三而去。
海草缠了脚,他想叫,可是那人抱着老十三去了岸边,最后八哥游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可是他高兴不起来。
老十三没事,那人扶着老十三担心的问了自己,可是,他不需要了。
人生就像现在他们的位置,离得不远,却意义不同。
八哥、九爷、十哥和我
四哥和老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五千字。。
要不了十章,吾就可以完结鸟
握拳,争取早日完结。。
s静静,加乃q
你不加俺
59、只做不说1
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公主皇十三女,胤祥之妹,母为章佳氏正式受封为和硕公主,并且下嫁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翁牛特部是漠南蒙古的一个部落,在古北口外,至京师七百六十里,属于昭乌达盟。
在女儿婚嫁的问题上,老爷子始终遵循着政治为先的原则。这并不会因为温恪幼年丧母的经历而有所改变,当然,这其中不乏人为因素,既然皇九女温宪早早嫁了佟氏舜安颜,那温恪的命运就早已注定了。
亲事是三年前就定下的,当时胤祥闯了乾清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挨了顿板子。
温恪抱着胤祥哭了很久,她没抱怨,也没叫不屈,只是静静抱着那昏迷的哥哥流着泪小六朝阳看着,心里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般,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温宪嫁的时候,他就猜到,温恪会外嫁。
额娘不对应该是德妃娘娘,她为了自己的女儿,牺牲了别人的女儿。
四爷没说话,进宫接胤祥去自己府上养伤,小六朝阳紧跟着去了。
胤祥伤好后,小六没回宫,敏妃过世后,他和胤祥都养在德妃宫里可那天后,胤祥和他都很少去德妃宫里了。
四爷心里清楚,自然也没说什么,任由他们在府上住着,未置半句推辞。
温恪出嫁是老爷子亲自送的,可见老爷子对这翁牛特部的重视。随行的送嫁人员里有胤祥,小六朝阳,还有四爷。
这一年的翁牛特草原到处充满了喜悦与歌声,草原的百姓用真诚的祝福迎来了翁牛特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大清公主。
仓津娶妻,同部落来祝贺的人不少,胤祥看着温恪进了帐篷,便同小六朝阳进去说了会儿话,出来的时候,四爷正陪仓津喝酒
小六朝阳伸手抢过四爷的酒杯,对着被来客灌了不少酒的仓津道“仓津额驸,这杯酒朝阳敬您,温恪唔姐姐身体不好,望您能多多照顾她。”
说罢,昂头,一饮而尽,那模样豪爽的紧。
仓津说着客气话,喝了小六朝阳敬的酒,又接过胤祥敬的酒,很快脑袋乱晃晃。
边上有人叫来下人,给扶了下去。
晚上的草原热闹不减,到处都是喜气的人们和欢乐的歌声,胤祥开心不起来,他不停喝酒,只到把自己灌醉,四爷叹息两声,这才着人送了他去休息。
小六朝阳除了刚敬仓津的那杯酒,没在喝二杯,心里纵使不好受,他也不想示弱,皇家的儿女本就如此身不由己,他一直都清楚这点。
“四哥,刚看见温恪,她笑的很开心,”两人坐在火堆边,看着草地上的节目,好半晌,朝阳才又道“温恪说,其实这样很好。”
“人生苦短,喜乐不由他人,由自己。”四爷的思绪抛了老远,莫名有些担忧小六朝阳,皇家子女向来是政治和血缘的纽带,阿玛今日能嫁十三妹,难保不会外嫁小六朝阳他不希望有这么天,最好永远没这天
“散开。”出神中,听到小六的声音,四爷抬眼便看见一身蒙古华服的青年弯身作邀请状,似要请小六跳舞。
篝火边已经有不少男女在跳舞,看那一对对亲密的样子,不难猜出这舞是草原上的情侣才可以跳的,四爷微微皱皱眉头,一直都听说,蒙古部落有在别人大婚晚上找情侣的习俗,说是当晚,只要对心仪女子作邀请,女子同意跳这只舞,便是族人公认的情侣,择日便可婚嫁。
那青年长着张粗狂的面容,衣着华贵,身份可见不一般,人很固执,他见小六朝阳不动,伸手欲拉人,四爷赶紧挡在前面,把小六朝阳往身后藏,冷冷说道“兄台,自重。”
青年欲开口,大帐那边有侍从走过来,说十三爷酒喝太多,撒酒疯跑了。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十三弟又喝高了,这个时候跑出去四爷想着心惊,转身就往大帐走去,“小六,快走。”
小六朝阳自然是紧跟上,脚才踏出两步,有人从身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他回头看去,又是那个不识趣的蒙古青年,“撒手。”
“若是我不撒手呢”那青年像是杠上小六了,嘴巴咧的老大,脸上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手上还故意捏紧了些力道。
小六的回答很直接,抬脚,挥手,那动作之狠,看着跪地不起的人便知。
这边四爷走出去后,好半天没见小六跟上来,转身回去便看见这场面,他脸上没表情,也没说什么,全当那哀嚎的人是空气,抬脚走过去,拉着小六极其淡定的走开。
边上有随从扶起那青年,嘴里叫嚷着蒙语,听不真切。那青年好半天方直起身子,他看着小六和四爷渐行渐远的身影,浓眉下的眼闪着异样的光
胤祥没跑太远,四爷找到他的时候,他倒在草丛中,醉眼悻悻地瞅着满天繁星,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许是醉的太厉害,说出的话含混不清,小六朝阳走过去,扶起他,担心的唤道“老十三”
“举杯望明月,一醉解千愁喝,来喝酒”胤祥对着空中满月举酒坛子,他胡乱灌着,泪水和着酒水流了满脸,四爷蹲子,伸手替他抹了把脸,那手心的温暖让他酒醒了些,胤祥伸手握住替他抹泪的手,低头脑袋小声低泣着,他说“四哥,我对不起额娘我保护不了十三妹她身体本来就差”
四爷揽过胤祥,摸着他的脑袋,心里也不好受,这件事他也没能说上话,自从他让年羹尧暗中训练侍卫后,皇父就对他多了份戒备,这些年若不是有二哥在上面压着他的清静日子怕是早就到头了
“十三妹是个聪慧的好女子,四哥相信,不管以后她在哪儿都会快活逍遥,四哥也相信,敏妃娘娘会以十三妹而自豪,你也要相信,十三妹会幸福。”
胤祥双眼含热泪,却没在流下来,轻唤了声四哥,便松了紧握的双手,他相信,他相信十三妹会幸福。
从那日以后,胤祥又恢复往日模样,他依然是桀骜不驯的十三皇子,依然是老爷子万分钟爱的儿子,无人可取代。
他偶尔也喝酒,却再也不会醉了。
他还是不怎么去德妃宫里,只是偶尔去请安。
他的第一个孩子都会跑了,却依然时不时和胤祯打起架来。
时日过的很快,晃眼间,便是流年。
康熙四十七年,这一年可称得上是多事之秋,先是老爷子的二次巡幸,再是索额图、明珠之死,半世的家族显赫,半生的索明党争,不论是利欲熏心,还是大隐隐于朝,都已化作尘埃他们两人的逝去虽然结束了两个权臣相斗的时代,却也促使了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若说明珠和索额图的党派争,只是为了给大清最受争议的皇长子和皇太子护航,那现今儿他们的逝去,便让更多的皇子看见遐想。
两个党派的隐退,更多的党派涌出没到尘埃落定,争斗便永不休。
也许,这便是人类的恶本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四哥,老十三来了。”小六朝阳今年已经不小,人长挺秀气的,就是个头太高,没有姑娘家的娇小可人。
胤禛拿着水壶,正给花坛里的合欢树苗浇水,水珠顺着那几片叶子滑落泥土里,很快不见踪影,他眉头微微皱,伸手拿过铲子在那块捣了两下,泥土太干,京城好些日子没下雨,这地面和泥土都快要干裂了。
合欢树在盆景中属于娇贵、难成活那种物种,若是不多浇些水,和细心照顾,它的存活机率小之又小。
流水人家种的那十九棵合欢树,也因为今年京城大旱,只剩了四棵,虽然那人又让哑嫂栽了十五棵,可不一样了。
七年来,京城不乏干旱的时候,可那合欢树都好好活着,今年它却枯萎了,胤禛心里微微不安,这合欢树像在预警,预警树倒猕猴散
这些年,他有些怕见年羹尧,当然,不是因为年羹尧是老爷子的人,只是因为太害怕在年羹尧嘴里说出结果,他不想知道结果,真的不想知道年羹尧笑他不接受现实,他笑自己不死心
微微叹了口气,心绪莫名又乱了起来,小六朝阳见胤禛不说话,像是又准备拿水壶浇水的样子,忙伸手接过水壶,说道“四哥,他在你书房,你去看看吧。”
“又打起来了”胤禛没看小六,到是看见树苗有些歪,他伸手扶正,才又接过小六朝阳手中的水壶继续浇水。
对于四爷的如此了然,小六朝阳只是无奈的撇撇嘴,小声说道“我看他嘴角是青的,估计是打起来了。”
小时候的胤祥和胤祯虽也争闹,却也没长大这么凶狠,特别是胤祯日日和老八、老九他们混后,胤祥对胤祯的态度都没和善过。
再加上两年前,十三妹外嫁,因为额娘的功不可没,胤祯的添油加醋,他是打心眼恨上胤祯了。
两人若是同办一件事,十次有九次会因为意见不合,争,或打起来。
“他怕是还在介意十三妹外嫁的事。”四爷拿着水壶的手顿了下,又很快恢复原动作,看样子是没打算去,“让他静会儿吧。”
小六朝阳听罢,也没强求胤禛去看胤祥,他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自说道“其实温恪是自愿的,皇阿玛宠老十三太招摇,不仅让他单独主持祭祀泰山的仪式,还在朝堂是褒奖有加,皇父若要一直宠着他,或许无事,只是,帝王圣眷,从来都是这世间最没有把握的事情,等那天皇父对他厌了弃了,谁又能保证,他会安然天年温恪就是太过清楚,她才会在皇阿玛下旨的时候,未置半句不是,她说,若有天老十三遭遇横祸,阿玛也许会看在老十三早死的额娘和远嫁的妹妹而心存怜惜”
俗话说树大招风、古人云高处不胜寒,盛宠者的下场远比常人可想象,二哥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年少时的有求必应、事事偏宠,长大后的不时算计、不予情面,皇父的宠爱带着危机,随时被舍弃的危机
他宠二哥如此,宠温恪如此,自然也可以宠十三弟如此,他心里没有深刻的骨肉亲情,只有绵绵不绝的万里河山。
江山面前,亲情终归是弃子。
胤禛突然没心情摆弄树苗,他放下水壶,慢慢走在绿意盈然的草地上,大片的榆钱花瓣被风刮落,散了他满身的雪白。
小六朝阳望着那背影,竟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他能感觉四哥很累,身心俱疲,可他帮不上忙,就像他眼睁睁看着温恪外嫁一样,人生充满无奈。
去了书房,胤祥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四爷拿过披风给他盖上,又轻轻走了出去,又在院子里荡了会儿,外面传来马嘶叫声,他脚下没迟疑,转身便往后门走去,连件外套都没来及加。
太子坐在马上,伸手过去,胤禛抓住那只手,踩在那人脚背上了马。太子抱住身前的人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可记得”
胤禛下意识揉揉额迹,没好气的道“七年了,你就不能换句话”
太子听完这话,笑不可止,伸手揽紧怀里的人儿,马蹄声夹着笑声飘了很远,很远
今儿是他们入住流水人家满七年整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不论他们多忙,多抽不开身,都会结伴回去,抛却一切烦恼和束缚,就他们两人,对饮合欢树下,游走山前湖边。
两年前,四爷又院子里种了些榆钱树,正值夏日开花时节,一串串白色的花瓣挂于枝头,掺杂在满树绿叶里,别具一番滋味。
夜间偶有风吹过,洋洋洒洒的花瓣落在胤禛肩头,太子伸手拾起,塞了两瓣到嘴里,甜丝丝的,口感很好。
正要又往嘴里塞,胤禛猛地回身抢了过来,他眉头微微皱着,道“二哥,都和你说过,这榆钱花瓣不煮不能吃,你怎么又吃起来了。”
榆钱树开的白色花不同于观赏的花种,这榆钱花没有鲜花独有的花粉香味,花瓣饱满厚实,蕴含水分,重要的是榆钱花瓣可食用,用于饺子馅料、或酥饼馅料,都是不错的选择。
生吃也未尝不可,胤禛不让太子生吃是有原由的,去年这榆钱树刚开花的时候,太子见胤禛吃这花瓣,便也摘了一串尝尝,当时觉得味道不错,就又食了两串,结果当天晚上,腹痛难忍,茅房跑了不下二十次,直闹得胤禛一晚上没睡,陪着他来回跑。
自那晚后,胤禛便不准太子生吃这榆钱花,而太子每次在胤禛吃的时候,馋的干瞪眼,好东西随处可见,却不可吃,何等郁闷啊。
“用水煮过,都没味道了。”太子耸耸肩,一脸可惜的抱怨着,说话间又想伸手去抢胤禛手里的榆钱花瓣。
胤禛板脸,把那串花瓣揉得稀巴烂,“那也不准吃。”
彼此干瞪眼,瞪了会儿,太子败下阵来,他伸手揽过胤禛肩膀就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好了,好了,我不吃便是,你别板着脸了,我们去小湖边坐会儿”
晚间的风带着清凉,湖里开了不少荷花,风吹过,清香扑鼻,太子拉着胤禛坐在草地,抬眼便看见湖边有几枝荷花的花瓣已经掉落,露出莲蓬,他走过去摘了几个过来,自己动手剥了颗递给胤禛吃。
胤禛看着太子一袭天青色长衫,修长的十指有些笨拙的剥着莲子,眉目间满是认真神色,一日的彷徨均消失不见,他正想拿一个莲蓬一起剥,手中就被塞了颗剥好的莲子,只听太子说道“皇父已经定了行围日期”
胤禛嚼莲子的动作有片刻停顿,不过很快恢复常态,他问“随行人员
59、只做不说1
里可有年羹尧”
“我已经和皇阿玛提过,不过人员名单还没定下来。”太子其实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年羹尧,先不论他儿时德行如此这长大后的行事作风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角色,若说他乖乖当他的御前侍卫还好,偏偏这厮没人盯着就往四弟府上跑,看着来气,听着更来气。
语气很酸,听得胤禛嘴角止不住抽缩,他道“这些年我府上算得上门可罗雀,别说年羹尧,就连八弟他们都很少过府,这随行之事是年羹尧让人传书来求的,你可否别针对他了”
塞外行围,虽然多的是人想去,可年羹尧如此积极想去,胤禛还是有些心悸,这些年中,不论巡幸、还是南巡,随行人员里都很少看见年羹尧的身影,他还记得有次南巡,老爷子点随行人员,其中正好有他,却被他以身体不适给婉言推辞了,由此可见,他并不乐中出京。
但是,这次胤禛想不明白,可心里好像又有些明白,低头沉思了下下,他抬头道“随行的人里有我吧”
“我去,你自然也去。”太子横了胤禛一眼,意思他这是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胤禛心里想笑,嘴里却透着苦涩,这是吃到莲子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只做不说2
60、只做不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