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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第1节

作者:西门不吹雪 字数:14089 更新:2021-12-29 20:32:56

    书名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作者西门不吹雪

    、楔子

    天地间一片素白。寒风萧瑟,冰寒绝白的雪花从阴沉沉的天空簌簌落下,打在人脸上生痛,行人皆紧紧地裹了裹身上的寒衣,埋头步履匆匆的行走在萧索寂寥的大街上。

    清风客栈,是一家很小很破很寒酸的客栈,在这豪华繁荣的皇城是很少的,但是客人却很多,生意很好,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天底下终归是穷人来得多。

    客栈里很暗,寥寥得点着几盏油灯,墙角生着一盘火炉,供刚进店的客人烤烤火,暖暖身子,不大的屋子内摆满了桌椅,坐满了人。食物的香气,人们的交谈声充斥了空气。

    “啪”“啪”,门口的帘子掀起又落下,带起一阵寒风,将屋里的灯光吹的晃了晃,又幽幽的燃起。

    进屋的是一个彪形的大汉,留着络腮胡,厚厚的灰色布袄,腰间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肩上搭着一条有些泛旧的布裢,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机灵的小二见了忙走过去招呼,“这不是罗二爷嘛,这大晦气的天还走镖啊”边说着便帮他把身上的雪拍掉,将解下的披风挂在手臂上,将大汉往火炉那推了推,“快去烤一烤,小的帮你去端碗姜汤来驱驱寒。”

    络腮胡大笑,“哪那么不经事,爷再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这身子可比你这猴崽子强多了。”

    “是是是,我这小身板哪能和您比啦,”小二笑着打了个千,却依然推了推他,“可您身体虽壮实,也要小心着些不是,这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出门在外要是病倒了,可遭罪了,家里人也不放心啦,您就当让夫人安安心。”

    离火炉靠近的桌子坐了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一位中年男子,闻言,那位鬓有霜白的老者笑道“就你小子机灵,今年讨着媳妇没”

    小二的脸微红,映着炉光,红彤彤的,原本被生活磨练显得格外老成的脸上透出股稚气来,显示出这个年龄的少年特有的朝气,“严老您便取笑我吧,我可是好心,前个月住我们店的一个书生就大病了一场,钱都看病花光了,住店的钱都没有,今年的科举取消了,又是这么恶劣的鬼天气,想摆个摊卖卖字画,帮人写写家书做个小生意都不成,幸好掌柜的免了他的吃住,让他在店里算算账,帮客人写点家书什么的。”

    老者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眯了眼,赞道“徐掌柜心善”

    小二笑了,好像对方夸奖的是他自己一般,“那是,掌柜的老说,在外讨生活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说不准自个儿什么时候也回落了难需要人帮助。”说着,将披风挂在了墙上,一溜烟儿的向厨房跑去了。

    络腮胡瞧着那道轻快的背影,笑骂了一句,“这小猴崽子,小心着点。”心里却是暖的,毕竟,在外奔波,有人关心,哪怕只是一碗姜茶,都是能暖到心卡里的。

    老者往旁边挪了挪,笑眯眯的道“没空桌了,若不嫌弃,来挤一挤吧”

    大汉卸下腰间的大刀和肩上的褡裢放在火炉旁,应诺道“哪能嫌弃,老丈太客气了。”说着挨着老者坐下。

    老者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喝一杯,暖暖身子。”

    大汉忙道谢着接过,一口饮下,呼出一口白气,胃里热辣辣的终于暖了起来。

    “这位兄弟,怎的在这种天气还押镖啊,这都快过年了吧”同桌的中年男子问道。

    “唉,本来总镖头也不想接的,可是,这是户部胡侍郎家的一批年货,这官家的生意哪能随意推脱啊这老天也真是的,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还没走到一半就变天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吧,太阳都没露过脸,瞧着都邪乎听说这场大雪冻死了不少人了。”

    “哼”老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道“打从毓王爷被奸臣诬陷谋反,含冤而死之后,这天就变成这般了,这是老天在为毓王爷喊冤了呢”

    “毓王爷莫非是当年武功天下第一的寒衣楼楼主楼绝华么”络腮胡诧异地问道。

    “正是”老者叹息一声“这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终究挡不过小人的暗箭,抵不过皇帝的猜疑,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自尽而亡的下场。”

    “怎会这般这毓王爷乃是我大颖的第一位异姓王啊听说当年新皇登基,待这位王爷极为荣宠,而毓王英明睿智、处事公正、有勇有谋,当年皇帝还是皇子之时便站在他身边助他登上皇位,今年不是还刚打败圭朝立了大功吗怎的就会谋反而死了”络腮胡震惊的说道“据说这位岚帝极是英明神武,怎会容许这等事发生,岚帝登基还不足两年吧,这内忧外患的,不是自毁根基吗”

    “功高盖主”老者震地有声的吐出四个字,又仰头饮了一杯,眼圈有些发红,浑浊的目光中透着丝丝光亮。

    “严老噤声”同桌的人倒吸了口气,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当心被人听了去”

    老者冷嗤一声“老夫孤家寡人一个,怕个什么。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这位岚帝却是等不及了,生怕被人抢了他的权势去。只恨我无权无势,人微言轻,斩杀不了佞臣,痛斥不了昏君,还不得毓王爷的活命之恩。”说着两行热泪顺着苍老的脸落下。

    同桌的人吓得脸都白了,但看着老人的泪,想起那位惊才绝艳的毓王,不由得心下恻然。

    络腮胡子也有些忐忑,瞧着醉酒无神,满目悲戚的老者,想起的却不是朝廷的毓王,而是那个江湖上人人向往、绝代风华的寒衣楼主。那样的人,那样的武功,那样被江湖盛传的神话怎会这样轻易的死去,而且是这样不光明的死法。当真是天妒英才吗

    墙角暗影处一个身穿青色布袄得人默默地听着,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朝后院的客房走去。

    厚厚的云层笼罩着整个天空,乌压压的一片,仿佛要坠下来将整个世界再次恢复混沌。寒风吹过,带着雪花打在他瘦削单薄的身体上,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走似的。

    青衣人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这样的洁白美丽、冰清玉洁,就像那人的风姿一般。

    失血苍白的唇边溢出一句喃喃的低语。

    “你不曾被人遗忘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各位指出来,谢谢

    、往昔

    雪刚刚停,天地都仿佛罩上了一层雪白的纱衣。整个皇宫在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森冷威严。

    时间已过子时,夜已经很深了,冬至的雪夜一片寂静。只有巡夜的侍卫踏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御书房的灯却还亮着,显示着君王的勤政。但是谁也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君王,一个月前的血流成河,惨烈争斗,帝王的残忍狠辣,冷酷无情都让人心生畏惧,害怕不已。

    烛火的光亮驱散了大殿的黑暗,给这冷寂空旷的大殿镀上了一层温暖。年轻俊美的帝王放好一本刚批示好的奏疏,揉了揉酸涩疲惫的双目。

    “噼啪”烛火的爆裂声响起,在这深沉寂静的大殿显得格外响亮。年轻的帝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微微跳动的烛火,有些出神。半响,微涩低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绝华”

    那一声呼唤包含了无数的思念、愧疚还有痛苦。

    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人时的情景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歌姬,地位卑下,死的又早,可想而知,在这深宫大院他过得有多艰难。父皇的遗忘,兄弟的欺凌,甚至连奴才宫婢都是瞧不起他的。儿时的日子是他最想忘记却永远也忘不了的日子,他只能在外表花坛锦簇,内里却腐烂黑暗的深宫里挣扎求存,无人帮忙,无人扶持,无人关心,将自己深深的扎根在肮脏的淤泥中,靠着吸取那些腐朽的养分极力成长。

    那天的天气很好,他却一点都不好,那些刁钻的奴才又没给他送饭,肚子很饿,偏偏五皇子他们又来找他麻烦,那日的他没了往常的隐忍,还了手,却是引来更凶残的对待。后来惊动了太傅,想当然,一个是皇后嫡出,当今太子的同母胞弟,一个却是备受欺凌,无权无势无任何背景的歌姬之子。太傅自然是惩罚他的,二十戒尺,太傅人老力却不小,打得很用力,他的手又红又肿,像个馒头,他想,要是这真是个馒头该有多好

    下午他逃课了,躲了起来,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不过也没有任何人回来找他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需要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

    小小的身子挨着假山蜷缩着坐在地上,这是一个由四面的假山围合而成的一小块空地,只有一条细小的缝可以钻进来,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只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

    衣服很脏,头发也散开了,嘴角破了皮,有着血特有的咸腥味,全身隐隐作痛,刚刚被踢了好几下,但他并不在意,比这再严重的伤他都受过,疼痛已然是他最习惯的事了。手里紧紧地攥着小石块,在地上无规则的乱画着,被头发遮挡住的眼睛闪烁着狼一般凶狠的光芒。

    今天当真是太莽撞了,应该隐忍的,必须隐忍。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自己受过的欺辱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喂小孩,你坐在这干嘛”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响起,将他吓了一跳,他赶紧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小石块,抬头顺着声音看去。

    那时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他从小就是看惯了的,并不稀罕,只不过是皮相而已,而往往最美丽的不是最狠毒就是死得最快的,深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心机手段,残忍毒辣。但这人却推翻了他的认知,比他看到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那么多形容人姿容美的语句,他却呆呆的只记得好看两个字。连后宫中容貌最美的荣贵妃都及不得他分毫,尘世美人如何与天人相较最让他难忘的是那双眼眸,那是他看到过的最干净的眸子,像极了天山上的冰雪。

    突然那道身影从假山上飘落了下来,轻飘飘的,像一片落叶不曾发出一点声响。那雪白的衣裳和漆黑的长发在空中翻飞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白衣的少年瞧着眼前的这个只顾着呆呆的看着自己还没醒过神来的孩子,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身影一闪,突然凑近,俯下身子直直的看着他。

    便是他再出神,也被这突然放大的容颜惊得醒过了神。太近了,近的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从那人身上传来。

    微微有些懊恼,他戒备的退了一步,“你是谁”

    那人却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他,特别是泛着乌青的脸和红肿的手。

    他将手藏在背后,又退了一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原本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衣白如雪,纤尘不染的少年,却心中酸涩,升起一股自惭之意,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狠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是的,这般干净澄澈的眼睛本就不该存在,更不该看到这般狼狈脏乱的自己。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这个给你”

    因为少年的笑差点又陷入痴呆,再退了一步,这个人太危险了,他看着那个白玉瓶,并不接,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凝霜膏,对你的伤很有效。”

    “你是谁要干什么”他并没有领情,而是警惕的绷紧了身体,皇宫中从来没有平白的善意,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少年看着那小心戒备的模样有些赞赏,果然是皇宫里的人,以他的年龄而言已经很不错了。戒备警惕,凶狠毒辣,兽一般的孩子呢只是看着那纤瘦弱小的身子又有些心疼,终归是个孩子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酒窖在哪里吧”少年摸了摸挂在身侧的朱红色葫芦,眼中透出丝丝亮光,“我的葫芦没酒了,听说罗音国进贡了三十坛的极品好酒,其中更有十坛是酿酒大师芜亦老人酿的尘霭,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看着他那发光的双目,轻抚酒壶的神情就像拭去情人脸上的泪,他问道“所以你是来盗酒喝的”

    少年尴尬的轻咳一声,“什么偷不偷的,莫要乱说,好酒自然要给懂得欣赏的人喝,不然岂不是糟蹋。”

    他无语,忽然觉得刚刚那个仙风道骨得人就是他产生的幻觉。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人既然是来偷酒的,自然不是光明正大进来的,但是宫中戒备森严,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世上只要我想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少年说的很傲气,声音却很平淡,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这样吧,你告诉我酒窖的方向,我教你武功不让你被别人欺负怎么样”这么个小家伙很有趣呢闲来消遣消遣还不错

    他眼睛一亮,黝黑的眼眸闪动着动人的光彩,却又有一些迟疑。

    少年轻笑一声,“小家伙怀疑我么”

    “我不是小家伙而且,”他抬头看向少年,神情坚定,“我没有怀疑你,你是一个不屑与说谎的人”

    少年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话来,神情微愕,脸上的笑容少了份戏谑,多了抹真诚。他慢慢走过去,无视他戒备的表情,打开白玉瓶,帮他脸上的伤处上药。

    他僵立在原处一动不动,那人的手白皙温润,比他手中的白玉瓶还要来的剔透无暇,那手上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好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一般,从来没有人这般细致的对待过他,有些彷偟,有些忐忑,还有一丝丝的欢喜和酸涩。

    “这是用来打人的么”少年轻笑着望着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攥在手里没有扔掉的小石头。

    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吼道“我只是忘了仍而已,反正又打不死人”他只是习惯性的时时保护自己而已,手里有一件东西可以叫自己安心。这人会不会怀疑自己要偷袭他,会不会恼了自己,会不会就此拂袖离开,再也见不到了

    少年看着这个神情黯然,却倔强的昂着头的孩子,有些心疼。他轻轻的拉过孩子的手,用袖子擦干净。惊愕的孩子看着那染了脏污的袖子,向后缩了缩,想将手从少年手中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直到被上好了药才被放开。

    少年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轻柔的笑了笑,“谁说石子打不死人的”说着,捡起刚才被扔掉的小石块,一弹指,向假山挥去。

    他只觉得眼前白光闪动,洁白的衣袖轻抚在脸上,痒痒的,很轻柔,像微风拂过柳枝,接着便是一声很轻微的响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年微微地侧了侧身,示意的指了指,他不明所以的走前了两步,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小洞,这里的一切他比谁都熟,明明以前是没有的,联想到刚刚的那声轻响,莫非

    “可惜,我的武功还没有大成,不然可以穿透的,不过用来教你却是绰绰有余了。怎样,学不学”

    狠狠的点了点头,他渴望强大,渴望有自保的能力,这样绝对的武力,他怎会不要。而且,他也不想舍下这份唯一的温暖。

    “我以后会两个月左右来一次,你的名字”

    “秦真岚,我叫秦真岚。”

    “六皇子么我叫楼绝华嗯现在可以告诉我酒窖的位置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祈青

    “绝华”

    当那声似乎包含了无数情感的声音在空旷寂寥的大殿响起之时,那一直站在黑暗里的影子微微晃了晃。

    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静静的看着烛火下的君王,看得很仔细,很认真,就像是要把那张俊美的脸印刻在心里,再也不会忘记。

    他们相识至今已经快十年了吧这十年间他教他武功,帮他报仇,助他登上皇位,舍弃自由进入庙堂,为他排除异己,败退外敌,只为让他不受欺负,能够安安心心的坐稳皇位,做那天下第一人走到这一步该怪谁呢似乎只能怪自己吧,他忘了,那个人已经是一位优雅尊贵,从容自信的帝王,而自己却还是傻傻的把他当做从前那个被人欺负却从来不哭不闹不认输的倔强逞能的孩子。对方已然步履坚定的向前,去夺取一切自己想要的,哪怕手段再残忍,却只有自己执着的停在原地守着那些曾今不肯离开。

    厚重的殿门开启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秦真岚双目微闭,复又睁开,已然敛去所有的情感,恢复成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祈青公子求见陛下”

    随着内侍的通禀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袭青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的绾着,虽衣着简单,却透着一股风流雅致。

    男子并不行礼,直接走到了桌案前,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十二月二十三,吏部李拓、户部简尹、吴愚柯,镇北将军于源等毓王余党全部伏诛,二十九,攻寒衣楼,兵部、医部两位首座带领下属逃亡,财部首座引火自焚,寒衣楼灭。一月九日,诛寒衣楼众于赤叶谷,兵部首座战死,唯医部首座逃脱。”

    黑暗里的影子震动了一下,双目变成嗜血的鲜红,浓烈的黑暗散发出鬼魅的气息。

    秦真岚轻轻叩及桌面,这是他沉思时习惯的动作,医部首座毒术和易容令人防不胜防,很是麻烦,不过她如今只有一人,而且武功不高,是五部首座里面最低的,对他而言还够不成威胁。但是,他心中冷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对男人而言太过漂亮,眉宇间透着一股郁气,若不是眼眸中深藏的那股冰寒锐气,会让人以为只是一位温柔多情的浊世佳公子得人,冷冷的说“密部首座当真是公正分明,对待昔日同僚也是下手狠辣,绝不偏私,朕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啊”

    对于帝王的冷嘲热讽,祈青未有半分动摇,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卷书册,“这是寒衣楼密部所有细作暗探的名册和联络方式。”

    秦真岚很是惊讶,作为楼绝华最在意的人,那人不曾瞒过他任何事,包括寒衣楼的所有机密,不然就算有祈青的帮助,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毁了寒衣楼,他自然明白这名卷的珍贵,有了它就等于掌握了寒衣楼的整个消息网。

    他直直的看着这个男人,将所有的震惊敛在眼底,“为何”

    祈青将名册随意的抛在桌案上,毫不在意,仿佛那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册,“因为已经没用了。”

    年轻的帝王冷哼一声,“没有了这本名册你也就再也没有多大的价值了,朕可是很乐意要你这条命的呢”

    祈青听了帝王那一句充满杀意的话,竟是微微一笑,这是他今晚一直以来的第一个表情,原本该柔化人面部线条的笑容竟透着股绝望和死气。“便是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活多久的。我会在楼主坟前以死谢罪”话语中竟透着股微微的欢喜和向往之情,在冷寂的大殿中更是显得毛骨悚然。

    秦真岚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亦浑然不觉,黝黑残虐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这个有些疯狂的男子,残忍的说道“可惜,你已经背叛了他,便是你已死谢罪,他也只会嫌你弄脏了他的坟吧”

    祈青的身子微微颤抖,面色惨白如纸。他是一个背叛者,那人定然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吧。可是,他只想在见他一面,那个白衣如雪、嗜酒如命的男子,那个将他从最深的地狱中拉出来的少年,那个让他爱了十几年的寒衣楼主,只要一面,哪怕万劫不复,只要能见一面就好。

    “呵”他惨淡的笑着,目中锐芒毕露,寒光乍现,直逼秦真岚,“我确是得不到楼主的原谅,那你呢我只是他的下属,他虽恨我背叛,却不会心痛,而你却是他喜欢的人,比起我来他更不能原谅的是你吧如今,寒衣楼已灭,韩家大仇已报,昔日的誓言已现,我再无任何遗憾,可以彻底解脱,而你,却会守着这份以他性命换来的权势永远孤独的活着。”

    “住口”秦真岚青筋暴起,抬起手掌向他打去,祈青却躲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控制住自己暴虐的情绪,他冷冷的说道“那又如何,朕会坐拥江山,一统天下,成为名载史册的一代君王”

    “统一天下、原来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祈青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暗自苦笑,真嫉妒啊,那些自己苦求而不得的东西他却这般的不知珍惜,轻易丢弃,如果当初那人待自己有对秦真岚的一半好,自己也不会选择背叛吧呵,说到底,什么报仇,什么誓言,都比不上自己丑陋的嫉妒。

    “有野心不好么你当初不就是利用我的野心离间我们,让我彻底背叛的绝华么”

    祈青惨白着脸,倒退了一步,“你都知道,你竟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你骗得了朕朕只不过顺势而为,抓住自己最想要的罢了。”秦真岚语气坚定地说道。

    祈青看着眼前这个威严霸气,语气决绝的帝王。最想要的吗不“你会后悔的即使你现在再如何坚定决绝,但终有一天,你绝对会后悔的”祈青诡异的笑着,转身向门外走去,“我会看着你,我会在地狱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后悔绝望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当真是一场好戏呢

    黑暗里的影子冷眼看着眼前这讽刺的一幕,却并不如何的怨恨,祈青是当年自己亲自带回寒衣楼的,虽不像潮卿他们那般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但跟着自己的日子却也不短了,平时办事稳重,手段灵活,最是得自己信任。如今他为韩家之仇背叛自己,他却并不会恨他,毕竟是自己当年失察,且对他过于信任,给了他机会背叛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能怪自己无能。

    而对于秦真岚,他的所作所为自己当真就毫无所觉吗或许只是刻意的不曾去细想而已。他们这些年虽然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宫,平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彼此的牵绊却很深。他看着那个倔强的孩子在重重深宫中艰难的成长,一步一步的踏着敌人的鲜血往上爬,一开始只是看着而已,慢慢的看他走的太辛苦就想扶他一把,后来看着他受伤自己会心疼,看着他遇险会焦虑,看着他皱眉会帮他扫除一切障碍,于是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将那抹孤傲的身影放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看似温和其实最是淡薄寡情,背叛伤害自己的杀了便是,而现在的自己已死,无论如何不能做任何报复,那么忘记便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在自己心里留下任何痕迹。或许现在还做不到,但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十年,反正这种情况的自己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

    后悔吗或许以后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但是那又怎样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他眷念权势,冷酷无情,因为他知道,只有握住最大的权势,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站在众生之巅将所有人都肆意的踩在脚底下,只有无情就没有人能真正的伤害到他。那人喜欢他,他又如何不知,而他能狠得下心对绝华彻底背叛,最大的原因便是他对他也产生了情意那人高绝的武功,惊人的智慧,绝代的风华,还有那独独对他特殊的温柔,任谁都逃不过,又怎能不令他倾心。那个人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那些不受他掌控的情绪令他厌恶、惶恐,所以他在自己还没有深陷的时候决绝的舍弃,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控制他的喜怒哀乐

    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那人中毒之后选择自尽,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以他的性情怎会选择这样懦弱的行为或许他只是故意忘记了,比起退缩,他更不能容忍的是武功皆废,受人摆布,那人看似慵懒淡然,实则骨子里的傲气比谁都重

    漆黑的夜色越发的沉郁,寂然无声。

    一抹耀眼的白芒划破黑暗,跳动的烛火被冰冷的杀气弄得明明灭灭。

    年轻的帝王一挥衣袖,无数细小的银芒向那道雪亮的寒光射去,却被无比强大的剑气撞击在地,发出细微的声响,而那惊天的一剑也被阻了一阻。虽然只是霎那,却也已足够。

    秦真岚足尖一点,跃到书架旁,对着一本书籍悄然一拍,地面豁然下陷,刺客遂不及防向下掉去,漆黑的洞底泛着寒芒,竟是布满了钢刺,若是掉下去不扎成刺猬才怪。

    刺客无法,振臂一挥,真气透剑而出,向地洞的钢壁上插去,如切豆腐一般直入剑柄,缓下了下坠之势,但还未待他喘息,头顶便传来了“嗖嗖”之声,数十支利箭向他当头射来,那尖锐的箭头闪烁着诡异的冰蓝色,显然涂有剧毒。刺客当机立断,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色锦袍,反按剑柄,借着这股反弹之力向上跃去,锦绣的长袍飞舞,向着森冷的利箭卷去,刚猛的劲气将箭矢卷的四散飞落。

    眼看洞口就在眼前,突然一道阴冷的寒气向他直逼而来,悄无声息,恍若鬼魅。

    如今他身在半空,真气不济,但向下的话更无活路,无论如何,只能硬接。

    “呲”黑色锦袍裂成碎片,如夜蝶般飞舞落下,森冷的剑芒闪烁着诡异的冷光穿透肩膀,妖冶的碧血在白色的里衣上晕染,显得鬼魅阴森。

    冷寂的大殿中已然悄无声息的立了二十多个鬼面黑衣之人,阴冷森寒,杀气凛然。鬼面黑衣是皇家影门的标志。

    刺客面色苍白,面容俊朗,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却已双鬓斑白。他对四周的杀气,自身的伤势毫不在意,举止从容,仪态闲雅,仿佛是在风景独好的园中赏月,而非深陷危机重重的皇宫。

    秦真岚看着这个虽然身受重伤,只穿了件染血里衣,却丝毫不见狼狈,全身透着股雍容雅贵的男子,想起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有些骇然,若不是他一贯谨慎,现在又是非常时期,防守的更是严密小心,只怕眼下自己早已身死。这人的武功修为绝对不下于绝华,这等气质武功,绝对不是常人,此人究竟是谁

    而暗夜里的影子已然呆了,看着那妖异的碧青色血液,他颤抖的只想大声喊他走,他已然害的寒衣楼在他手中被灭,若是再拖累了他,若是他身死若是他身死自己该怎么办

    男子强压下被毒肆虐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竟是天下第一的“碧落”之毒,以自己的功力竟逼不出丝毫毒性,看来自己是小瞧了这位年轻的帝王了。

    “你是何人”秦真岚定了定心神,沉声问道“为何要行刺朕”

    男子嗤笑一声,从容优雅,“绝儿当真是识人不清,愚昧无知,竟然去关心守护一只狼,如今被反咬一口也是咎由自取了”

    秦真岚听了心下震惊,看着眼前男子的言语形态,忽然想起那人曾今多次提起过的一个人来,有些犹疑的问道“阁下可是寒衣楼前任楼主楼轻尘”

    男子抚了抚衣袖,暗自调理了一下真气,将毒性强压在一处,面上浅笑如画,“你灭我寒衣楼,毒害我儿,逼得他自刎而亡,本座不该杀你吗”

    秦真岚知晓这人的厉害,能教出楼绝华那般的人物,他本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如今他已中毒受伤,正是杀他的千载良机,如若错过,他日必成大患,此人不除,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一挥衣袖,黑衣之人悄然而动,二十多柄利剑毒蛇一般向他刺来。

    楼轻尘如夜蝶轻舞,飘然而起,强大的剑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耀眼的白芒越聚越多,越来越盛,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嘭”,耀目的白芒陡然炸裂,殿里的陈设炸成碎块,四散飞舞,只一瞬之间,重归于寂静。

    轻轻地咳嗽声在空廖的大殿响起,显得尤其凄清。所有的宫灯皆已被毁,森冷的殿中一片浓郁的黑暗,只有窗外的茫茫白雪映射的光辉照耀进来驱散了一点暗色。

    楼轻尘眉心微皱,皇宫影门果然不可小觑,这二十多人中已然有八人踏入了炼神初阶,恐怕其中有不少是绝华的功劳吧,他心下微微叹息,绝华为这秦真岚的安危当真是费尽心机了,只不知当他泉下有知知道这所有的安排都回报在自己父亲身上,又是何种心情。

    楼轻尘强压jj内翻腾的真气,挑眉四顾,二十多个黑衣人已死三人,重伤八人,浓烈的血腥味在整个大殿弥散开来。他刚刚虽然给了对方重创,自己却也受伤不轻。只是,他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绝华的死让他丢掉了所有的冷静自制,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布置的就来刺杀,他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可他忍不住,不能忍也不想忍,那人是他的孩子啊是他从小教导着,疼宠着,呵护着的孩子,他看着他一步步慢慢地长大,看着他从天真烂漫的孩童长成风华绝代的青年,将所有他会的有的都传给了他,他这一生优雅冷清,绝情绝义,心里所有柔软的情感都给了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却突然死了,被喜欢着的人下毒背叛,自刎而亡,他该多痛。当接到消息时,他悲痛绝望,一夜白发,舍弃所有的冷静,第一次不想用理智来思考,只想让那个给绝儿带来痛苦的帝王付出惨烈的代价

    碧青色的血液不断流淌,染湿了半边里衣,体内真气肆意冲撞,搅得他气血翻涌,“碧落”带来的疼痛叫嚣着想要将他撕裂般让他一阵昏眩。刺杀已然失败,而他的身体也已快要崩溃,无论如何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离开。

    楼轻尘并指如剑,一道剑气骤然向秦真岚划去,强劲的剑风将地面都拖出了一道痕迹。众人骇然,如此锋锐猛烈的剑气以秦真岚的武功,纵使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若帝王出事,他们都不可能再有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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