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侯爷终于承受不住,被做的哭了起来,抽泣着开始求饶“不行了……求你,不要了……”
只是这样的细细声哀求落在情`欲巅峰的男人耳中,简直是火上浇油,只让他更加激动、孽根昂藏,愈加卖力的、不知疲倦的冲撞起来。
肉`体交`合的啪啪声,间或伴随着少年略有些嘶哑的抽泣求饶声,组成了极度诱人的靡丽声响,在黑暗的夜里久久回旋、隐约飘散。奇异的是,这样的声响竟未惊起一点动静,无论是外间上夜的僮儿、还是门外值守的侍卫,仿佛都一梦黑甜,酣睡正香。
卫小侯爷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挣扎了一下,只觉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仿佛都被碾压过一遍,简直从缝隙里都能榨出酸疼来。
他下意识的两手后撑欲起身,手肘一软又跌了回去,腰和下面的某个位置被这么一折腾,愈发酸痛的厉害。可怜的小侯爷楞了一下,忽然记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略略哆嗦起来。
深呼吸,他努力让自己平静。
身体已被妥帖的清理过,内衣也穿的齐整。身下除了酸楚胀痛,还有一点轻微的撕裂疼痛。卫泠咬咬牙,恨的胸口发闷混账蛮子,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里,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有些颤抖的下了床踩进鞋子里,刚一立起来,腿就支撑不住,跪跌在地上。
不大不小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间的僮儿,松烟桐烟一前一后睡眼惺忪的推门进来,见他跌倒,慌忙上前“主子,怎么了?”约莫是药效未彻底过去,手上没力气,两个人好容易才把卫泠重新扶回床上躺好。然后松烟倒水,桐烟担心的摸了摸他额头“哎呀,好像有点烧!”
卫泠脸色太难看,牙咬的咯咯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硬是把这口气憋回去,违心道“没事,大约是昨天赶路累到了,歇歇就好。”言毕,差点呕出一口心头血。
两个僮儿急了,嚷嚷着要请大夫。
大周朝身份贵重的安乐侯,应北戎王邀请来仓麓做客、垂询幽州事宜,谁知一来就病倒了。两国现在是结了儿女亲家的和谐友邦关系,这漂亮的小侯爷又明显得北戎王另眼相待,因此仓麓守官十分紧张,立即吩咐人将最好的军医唤来问诊。
听闻安乐侯小恙,北戎王表达出了十二万分的关心,第一时间就亲自跑了来,不顾诸人诧异的眼光、和卫泠恨极欲吃人的眼神,从头至尾盯着医生问诊。
这“病”毫不复杂,望闻问切,孱弱的美人侯爷又是一番遮遮掩掩的态度,加之见到北戎王竟在一旁软语抚慰,大夫自以为心中有了数,跪在地上笑嘻嘻张口想说什么,忽然迎上自家国君一道凛冽的告诫的视线,不由一个激灵,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缩了回去,思忖着改成了一番四平八稳又云里雾里的术语,中心思想是贵人身体弱,经不得颠簸,受了累,养养就好了。开了剂不痛不痒的清热温养的方子,擦着汗下去了。
反客为主的将松烟桐烟打发出去抓药熬药,拓跋闳终于逮到跟卫泠独处的机会,这才嘿嘿赔笑着凑上来“你好点没?”
卫泠气的眼圈发红,抄起手边茶盅就朝他砸来。
拓跋闳慌忙接到手里,湿淋淋的随手放到桌上,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一面上前替他压压被角“小心着凉!”
“滚!”
蛮子有些心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卫泠觉得自己真是蠢,实在蠢,蠢到简直没力气也没脸发脾气了。沉默半晌,心灰意冷道“是我错了,这一趟原不该来,烦请北戎王高抬贵手,允一张明日的出城关文。”
拓跋闳慌了神,指挥征战攻城略地经验十足、小意哄人却十分笨拙的的草原王有些涨红了脸,抿着嘴,右颊上的酒窝也紧张的绷出了深深的凹陷,小声分辨道“我、我就是没忍住……”
卫泠只觉简直没办法跟他对话,胸口起伏,终于悲从中来“拓跋闳,你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
蛮子咧嘴一笑“你改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卫泠凄惨的呜咽一声,翻身背对着他,再不开口。一开口,他怕自己会呕血。
拓跋闳有些担心的坐上床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碰碰他肩膀“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
卫泠忍无可忍,气愤的转身对着他吼道“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拓跋闳被吼的有些懵,慢慢的,脸上现出受伤的神色,他垂下眼,表情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有些倔强有些狠厉的咬牙低声道“我就不明白,我哪里不如他?”
卫泠愣了一下,看着面前困兽般的男人,有些软弱的别过脸去“你没什么不好的……就当是我不知好歹吧。”
拓跋闳忽的起身拂袖而去,临走丢下硬邦邦一句话“我不会放弃的。你好好躺着,有事派人叫我。”
卫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阵心烦意乱,低头用力咬住下唇,直把苍白的唇生生咬出一丝血腥来,衬着毫无血色的面容,那一痕嫣红横亘着,竟是惊心动魄的艳丽。
拓跋闳大步跨出门口,忽然停住,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锐利的、狼一样的视线,仿佛恨不得撕开他每一寸骨肉细细舔舐。卫泠禁不住微微哆嗦,垂下眼,避开了这样激烈的目光。
53
小侯爷的“病因”尴尬,拓跋闳怕他一怒之下强行离开,回去生了半天闷气,还是令人将幽州历年卷宗一股脑的找了出来,悉数送往他的房间。
半躺在床上的卫泠,有些楞楞的看着面前的大箱子,还有两个当初从幽州撤回的北戎官员,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随时等候询问细节。他不由发了一会儿呆,苦笑了一下,好声好气让那两人下去歇息了,只说要把卷宗先看一遍,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找他俩。
许是怕他生气,拓跋闳一整天都没出现。卫泠乐得清静,只将那卷宗一本一本拿来翻看,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暂时忘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侯爷看的专注,午后干脆披衣下床,把那两个北戎人叫来细问,又令松烟备了笔墨,一面看一面听,一面想一面随手记录,钩钩划划,涂抹些只有自己能看懂的“鬼画符”。
北戎盛产牛羊马匹、皮毛肉脯、金珠矿藏,每年依靠这些与大周行商交换丝绸布料、茶叶细盐,乃至日用药品、笔墨纸张等等。幽州作为枢纽,每年市面上的流通金额便不容小觑。北戎人以往管理粗放,入城时按车辆数交一笔税金便可放行。城中有店铺的,每年再缴一笔按金,其余的便由买卖双方自行交易,官方概不插手。这样虽给予了充裕的自由度,却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市场的混乱、和价格波动的随意性。此外,安全性也是一个问题。一度有富裕商队被劫掠的事件发生,导致大周商队往往高价雇佣大批护卫镖队同行,成本的上浮又直接导致了零售价格的跳升,影响出货去化……
如果可以引入一些现代管理的手段与方式,由官方出面整合各方资源,相对公平而安全的交易平台,相信可以建立、维护起一个更为规范化的市场,有利于商贸和经济的正向发展。对官方来说,监督、掌控市场流动和体量,对市场内发生的交易抽取合理的税赋,也是扩大财政收入的好方法。
小侯爷越想越复杂,甚至连幽州城池内商业性街道重建和配套服务性设施的事情都想到了一些。头绪太多,想法太杂,他怕自己混乱,不时的在纸上记录着,很快便累了一小摞。
“主子,喝口水,歇一歇?”松烟桐烟看着他愈加苍白的脸,不安的很,生怕小爷又出点什么事。
卫泠又写了两行,这才搁下笔来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只觉芳香盈满,清澈回甘,竟是顶好的蒙顶甘露。在冬季的北疆,又是这样品质,只怕要一两金子一两茶。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僮儿“这茶好像不是咱们带过来的吧?”
松烟嗫嚅了一下,老实交代“北戎王吩咐送来的。”
桐烟犹豫了一下,转身从外间端来了一盘细巧点心,仔细一看,竟是久违的春和楼的芙蓉酥!卫泠愣了许久,声音微颤“哪儿来的?”
桐烟偷眼觑了小伙伴一眼,见松烟没有帮忙搭话的意思,扭捏半晌,只得小声答道“北戎王送来的,说是……令人快马加鞭,从乾州府的春和楼分店买来的,还有玫瑰酥和鹅儿卷……”
卫泠气的把茶盅盖子一扔“谁这么多嘴!”
两个僮儿对视一眼,哆哆嗦嗦跪下了,哭丧着脸求饶“主子,我俩不是故意的!当日在幽州时,北戎王遣人过来问主子喜欢些什么吃食玩物,我们本来、本来想刁难一下他的……”
卫泠怔怔的,神情有些涣散,终于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俩下去了。
夕阳西下,当拓跋闳厚着脸皮再度蹭进来的时候,卫小侯爷正把自己关在房里发呆。
“他们说你看了一天的卷宗。”北戎蛮子皱皱眉,“歇一歇,又没人逼你今天看完,大不了连箱子一块儿拉回去慢慢看。”
卫泠看他一眼,没做声,心想就是为了避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