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卫侍郎被派往金陵观风顺带兼任乡试主考,前日便动身出门了,卫小侯爷这次只得自个儿赴宴。让他郁闷的是,礼部不知哪个没眼色的排的座位(还用问吗),他被安排在右边靠后的位置,与皇帝左首第二位的裕王简直隔了有银河那么远。至于左首第一个位置,那是北戎王的。右首第一个位置则空着,西夷王人没到也占坑。
国宴上,皇帝与北戎王惺惺作态的一番君臣相得,竟结了儿女亲家北戎王正妃所出长子今年十二岁,英武轩昂,正与皇帝嫡次女、十一岁的昌平公主品貌相当,简直是天作之合。双方约定,北戎王次年送长子进京,留居一段时日以熟悉大周风物。而作为宗主国君,皇帝也欣然对未来的女婿赐下了玉牒金印,官方正式承认了其北戎王世子的身份。现场这一切,都由史官一一记录造册。
卫小侯爷闷闷的缩在角落里低头喝酒,无聊无聊无聊。快点散场,小爷要回去睡觉。
好容易无风无波的混到散场,小侯爷最后努力一回,伸长脖子往前头探去,男神正在跟北戎蛮子说话,面色严肃的样子。皇帝倒是朝他看了过来。卫泠吓得脖子赶紧往里一缩,随手抓住旁边的中书令范老先生,一边随便找了点工作上的事假意请教,一边跟着他赶紧往外走。皇帝哑然失笑,由他去了。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卫小侯爷这才放松下来,将闷热的衣领扯开些,小小打了个哈欠就歪进了锦绣堆里。赶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庆禧堂的宵夜点心——国宴什么的,尽是些好看不实惠的,而且谁敢真的放开了吃东西?一个个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呢。
公主府华丽的马车辘辘驶过玄武大街,马车四角挂着新制的琉璃风灯,上头凸有阳文小篆的福宁二字,照明的同时流苏晃动,叮叮当当的极为清脆悦耳。
外头忽然由远至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顷刻间就到了跟前。骑手吁的一声勒马横在公主府的车驾之前“卫泠!”
卫小侯爷没好声气的掀开帘子,对跟车的二管家投以安抚的眼神,然后白了他一眼“干嘛?”
“你怎么走那么早?叫人好找!”拓跋闳原本有些不高兴,看到他懒懒洋洋衣衫不整的样子,反倒高兴起来了,笑问“喝酒去?”
喝酒?小侯爷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喝酒喝酒喝酒!家里不让喝,男神不让喝,国宴上不敢喝,哪哪都没得喝……去不去?去不去?!
逐风十三骑肃然在主人身后凛凛排开,亏得已过宵禁时辰,否则估计得吓坏多少路人。他们的主人表情一脸坦荡,笑吟吟看着面前的明显正在纠结中的小美人,再加把火“我特意带了你喜欢的果酒来——怎么,不敢去?”
卫泠冷笑“好拙劣的激将法。”
再拙劣也没关系,管用就行。
把管家打发回府报备,小侯爷调转车头去了北戎驿馆。
喝酒这种事情嘛,一回生,二回熟,话说北戎人酿的果酒好像还真挺好喝的。小侯爷舔了舔嘴唇,自欺欺人的想,母亲跟前报备了,大大方方把喝酒的事情摆到台面上——谁都知道北戎王来找安乐侯喝酒了,拓跋闳反倒不好不规矩了吧?应该能畅快的喝一场吧?
很傻很天真的小侯爷就这样高高兴兴的一脚踩入狼窝子。
他忘了,规矩忌讳什么的,在北戎蛮子那里算个屁。
这一次,没有火堆没有乐舞,拓跋闳一进门就扯掉了累赘的礼服,随意搭了件薄款的箭袖,吩咐人下去准备酒肉。
没错,酒和肉。
卫泠撇撇嘴,蛮子。
蛮子回头看看他,挑起眉“包那么严实,你不热?”
热,怎么不热?卫泠犹豫了一下,拓跋闳已经仰头喝了一大杯茶水,仿佛随口道“脱了吧,待会儿喝起酒来估计更热。”
卫泠想想也是,不过没敢脱,只把衣领再扯开些,白`皙的脖颈和一抹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北戎人背过身,嘴角偷偷浮起一丝诡谲笑意。
没多久,酒和菜就被送了来。拓跋闳把服侍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将精致的银壶往他那里推了推“你的。”然后拎起一坛子拍掉封泥,揭开后往自己面前的大海碗里倒了满满一碗,端起来一口气喝干,憋了几秒,哈的一声“痛快!”
这般豪爽的喝法,连卫泠都受了影响,兴兴头头的自斟自饮起来。
北戎王喝烈酒,用小银刀割烤肉吃。安乐侯喝果酒,呱唧呱唧啃香瓜。
彼此都不亦乐乎。
真甜,真高兴……渐渐的,卫小侯爷的眼神已经聚焦不起来,傻兮兮的在那里自顾自的乐,喝一口,嗯,再喝一口。
“拓跋闳,你多大啦?”卫泠打了个饱嗝,一手扶着额头,迷迷蒙蒙大着舌头随口问道。怎么一个两个的,儿子都十几岁了呢。
“二十九。”北戎王耸耸肩。
古人果然都早婚早育。卫泠晃晃头,自己过两年是不是也逃不掉啊,那可怎么办呢,怎么摊牌呢,母亲会很伤心吧……小侯爷自顾自发起愁来。
拓跋闳注视着发呆的小美人,慢慢放下酒碗,眼神深邃,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伸手抹去他唇角酒渍,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咂“唔,果然很甜。”
卫泠有些傻愣楞的看着他,未及反应,就被吻住了唇。浓重的酒气与铺天盖地的男性荷尔蒙顷刻间将他彻底覆盖,浓密的络腮胡扎在脸上,使他的啮咬更接近于一头猛兽。
残余的一线清明让他开始生气的推拒对方“喝酒就喝酒,你……干嘛,放开我!唔!”
拓跋闳直接把他扔到床上,重重碾压下去。
与饥饿的草原狼比起来,半醉半醒的卫小侯爷那点子挣扎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没几下,小美人就被剥了个干净。拓跋闳盯着他羞愤的面庞、与暖玉般的纤细白`皙的身体,眼眸浓郁的像北戎子夜里最黑的天幕一样,亮的却像天狼星恒久耀目。
卫泠昏昏沉沉的摇着头,蜉蝣撼树似的拳打脚踢“放开我!”
北戎王没有理睬他,而是直接将身体挤进他双腿间,俯身堵住他口舌,一手捉住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推起他双腿用力压折在身前,在身下随意撸了一把,用手扶着就往里挺进。
“啊!”卫泠压抑的惨叫一声,没有扩张没有润滑只有凶狠的直接插入,疼的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双手无力的在头顶挣扎,细瘦的手腕摩擦着北戎人粗糙的掌心,伴随着热热的眼泪和细细哭喊,反倒让他欲`火更加熊熊燃烧起来,身下孽根颤动着,竟然又胀大一圈。
他往外退了一点,然后重新用力挺腰直入,卫泠被插的声音都变了调,神志不清的哭着求饶“疼!求求你不要了……疼!呜呜呜……”
才进了不到三分之一啊。拓跋闳看着小美人疼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样子,真的不似作伪。狐疑的低头看向结合处,隐约有些红色渗出来,他略微有些吃惊,手指轻轻按上去,随即染上了一抹艳红。
太小了,太弱了,太……不耐操弄了。
杀人见血如砍瓜切菜的北戎国君头一回有了惊吓的感觉,手忙脚乱的退身出来,随手扯过内衣捂了上去,疼的小美人又抽搐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混着一头一脸的汗,看上去狼狈可怜的不得了。
“乖,不哭!”手足无措的拓跋闳一把将他抱到怀里安慰,“不弄你了,哎你别哭啊……”
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北戎人下意识的回过头,一个拳头带着劲风直接袭来,迎面是裕亲王咬牙切齿扭曲的脸“拓跋闳!”
招招锁喉,不容闪避。
拓跋闳回身一格,许是刚从情`欲中抽身出来,反应度与灵活度比平时打了折扣,北戎王从一开始就被动的落了下风。裕王见他赤身裸`体下`身染血却仍剑拔弩张的样子,再看榻上卫泠不堪入目的惨状,心上像被扎了一刀似的,愈发恼的狠了,下手更加不留余地。
福宁公主一听说宝贝儿子竟然昏了头,跟北戎人喝酒去了,惊的一跃而起。只因家中男主人去了金陵,思来想去从身份到武力上能压制的了北戎蛮子的,只剩下裕王,总不能央求到皇帝那里去。当下急急命人带了手信去王府搬救兵。
与此同时,暗中监视北戎王的探子也向皇帝回报北戎王截下安乐侯,喝酒去了。皇帝立刻暗叫不好,派人去裕王府传话捞人。
两拨人几乎是前后脚进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