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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傻白甜的春天 第2节

作者:辰尧 字数:24706 更新:2021-12-29 21:05:53

    所以邱白晨把鸡骨头收起来,看着贺兰豫之还在看自己,才开口。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把问题推给贺兰豫之。

    贺兰豫之吃完了饭,将碗筷放下,用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又整理了下头发。

    “看来我猜对了。”他说道,邱白晨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把碗筷收拾了,出去洗碗。

    看到邱白晨出去了,贺兰豫之往外坐了坐,将还被固定着的腿也挪动了些许,揉了几下。前些日子他每天都因为腿疼而睡不着觉,最近几天他的腿已经没那么疼了,也能动一动。然而他还是要喝那些价格不菲又苦的要命的汤药,在床上不能轻易动弹,每日都由邱白晨给他擦洗身体,有时候还要给他按摩。

    面对着邱白晨的关心,贺兰豫之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要保持戒备。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是并没有失去常识。邱白晨后来告诉过他,他来的时候,差点杀了邱白晨。在这样的情况下,邱白晨怎么可能倾尽家财来救他这样一个人呢

    他不相信世上有这样无私的人,就算是邱白晨说了要让他还钱,他也觉得邱白晨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是不正常的。他急于摆脱邱白晨,以免会陷入更深的漩涡,他想找到认识的人,把钱还给邱白晨。

    可惜他失忆了。

    贺兰豫之闭上眼睛,心中在想这些事,实际上他最近一直在想这些,他想要把一切都想起来。然而当他内力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他仍未能想得起什么,内力的修炼只能强身健体,对于脑子不起作用。

    他有内力的事情,也是醒来之后自己发现的。虽然他的内力还很稀薄,想来内功也不高,但是打坐调息的确是能促进他伤口的愈合。

    邱白晨出去了就没有再进来,贺兰豫之默默运功,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邱白晨正在做花灯的框架,他现在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小心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

    “是我。”外面是吕萍的声音,邱白晨听到是她,便马上将门打开。

    “萍姐,怎么了”邱白晨将门打开,看到吕萍站在门口,何霖没跟着来,吕萍的眼睛有点红。

    “先进来到屋里坐。”邱白晨道,让吕萍进来。吕萍也没客气,走进来把大门关了,到屋里和邱白晨面对面坐下。

    “萍姐,你这是怎么了”邱白晨问道,吕萍听他这样一问,便又想要流泪,她擦了擦泪水,紧皱着眉头。

    “我当年是和何霖他爹私奔出来的。”吕萍过了会儿才开口,一开口便是说了这样的事情。

    “我家在临县,在那边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何霖的爹叫何云,当时是我和我娘出去逛庙会的时候见到的,他那时候就一个人,无钱无势。”吕萍将过去的事情向邱白晨说,然而邱白晨还是未能猜出她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爹娘不同意他的提亲,就把他赶走了,我当时气不过,和他们理论了一番,后来找到机会,就商量着和何云一起离开。”吕萍又接着讲。

    其实她的故事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当年的小姐和一个穷书生,或许还算不上书生的人如何在一起的故事。当时因为家里反对的很激烈,吕萍那时候年纪又小,就和何霖的父亲也就是何云私奔了。

    但是他们没有跑得彻底,后来又被吕家人发现,但那个时候吕萍已经有了身孕,家里也没法阻拦,吕萍的父母还是爱女儿的,也不忍心逼死她,便一气之下,和吕萍断绝了关系。

    后来吕萍就和何云一起生活在了杨临县,虽然何云没钱,但是二人的生活过得十分和美,也未曾为生计发愁过。何云大了吕萍七岁,长得十分英俊,若是不知他的底细,旁人见他第一面都会觉得他是个贵公子。

    “那萍姐今天哭什么”邱白晨听了吕萍讲了过去的事情,只觉得今时往日对比起来十分唏嘘,却不至于让吕萍哭。

    “何霖还小的时候,何云生了急病,就突然走了,之后我自己带着何霖,也没有脸回家去。”吕萍又继续讲。

    “前些日子我听说母亲重病,想要回去看看,就写了信给我哥哥,今日才收到回信,他不准我回去。”吕萍说着咬住嘴唇,当年是她任性,然而和何云在一起她从未后悔过。这些年最遗憾的就是未能得到父母的祝福,而如今母亲重病,她竟然不能回家,心中抑郁,便来找邱白晨。

    邱白晨听她这样说,思索了一会儿。

    “萍姐不要太过自责。”邱白晨毕竟是现代人,对着反抗父母的爱情天生有一分的同情在。吕萍这些年一直自己生活,带着一个孩子,很是不容易。她遗憾的是未能常伴父母身边,然而即使她听了父母的话,嫁给了他们希望她嫁的人,也无法常伴父母身边。

    吕萍不答话,她无法不自责,不过听到邱白晨的话好歹心里好受了一点。

    “这次肯定没事的,我身子不太方便,不然就陪你回去了。”邱白晨道,“要是萍姐真的想回去,可以领着何霖,老人家都是喜欢孙子的。”

    “我再看看。”吕萍在邱白晨这里又和他说了会儿话,心里舒服了些,就回去了。她暂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何霖,何霖还太小,要他接受这样的事情太过于残忍。

    吕萍走了之后邱白晨心里有点不好受,他做了会儿灯笼,便觉得腰疼。现在他的肚子已经大了,弯腰很费力,每天很容易困倦,每天都燥热的不行,再过段时间恐怕就真的不能再做灯了。

    因为对这些事情没经验,所以邱白晨的预估有些失误,他以为自己能掌控的东西脱离了控制。

    他想着在中秋的时候多卖些灯,好赚到钱来等待生产,然而当时间过去了很久,邱白晨几乎无法做灯的时候,他所做的花灯还很少,大部分还是半成品。

    邱白晨找时间算了半天账,发现如果自己不能把预计的花灯数量做完并且卖出去的话,恐怕孩子生出来就要靠着邻里接济勉强过活了。

    他觉得头有些疼,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踹了他一下,邱白晨笑了笑,听到敲门的声音,扶着腰慢慢走出去。

    “请问是邱老板么,我是锦绣灯笼铺的,我们掌柜的让我来。中秋的时候我们想要收一批花灯卖,但是店里的师父有事回家去了,要是您能帮我们这个忙,掌柜的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7包子出世二

    邱白晨就听过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却未想到会有上门来的买卖,这样的机会恐怕是难有第二次,他打开门让那伙计进来,又去搬了凳子过来让他坐下来。

    “这次十五县里要举行灯会,到时候县太爷和这县里的文人雅士都会来。”伙计说道,眼睛看着邱白晨的肚子。

    “我们掌柜的想着做些花灯去参加灯会,但前几天我们店里的师傅说有事没法来,掌柜的也很急,听说您灯做得好,就让我来看看,不知邱老板方不方便。”

    “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确实是不方便的。”邱白晨的肚子现在穿得多也遮挡不住了,男人生子大多数人都没见过,算是稀罕事,但是大家都知道,看到了也不算是非常惊讶。

    “实不相瞒,我现在确实也缺钱,家里远方亲戚过来,欠了一屁股的债,还给打断了腿,我也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打死,就给他把债还了。”邱白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不变心不乱跳,好像说得是真的一样。前些日子他便已经找了人给贺兰豫之落下了户籍,和他安排在一起,就说是来投奔的远方亲戚,父母双亡,为了安葬父母欠了债才找到他。

    “您心地真好。”伙计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有点佩服,若是自己,唉,反正自己没钱,也没法帮投奔的穷亲戚还钱。

    邱白晨这边和人家编瞎话,那边贺兰豫之听得清清楚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走火入魔。他暂时停下了运功,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想要把邱白晨揍一顿的冲动。

    “我确实是想要和曹老板合作的,也很感谢曹老板没来找我这个外来人的麻烦。你和曹老板说一声,给我几天想一下,五天内我会做出决定。”邱白晨说得很真诚,这次的机会真的是不错的。虽然他把灯给曹老板卖赚的肯定不如自己卖那么多,但是胜在省心,不需要他出去张罗。现在他家里就两个人,一个怀着孕,一个断了腿,没法出去卖灯。

    “行,您手艺好,我们比不过这没办法。我们掌柜的人也好,不会介意的。反正现在也刚要到六月,离十五还有挺长时间,那您先想着,五天之后我再过来。”伙计听他这样说,知道邱白晨也是想要合作的,心下稍稍安定。他们家的师傅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要是回不来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做灯做得好的师傅,也许这次合作之后邱白晨能一直过来呢。

    “您就不用送了,注意身体。”伙计站起身来,走了,邱白晨等他走了,站起来走了走,又觉得有点困,他叉着腰看着厢房中堆的半成品灯笼,只觉得自己想要马上去睡一觉。

    邱白晨想着就去睡觉了,贺兰豫之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便继续打坐。

    方才那伙计和邱白晨的话贺兰豫之都听到了,邱白晨乱做好人搞得自己倾家荡产的,然而现在他落到这样的田地,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贺兰豫之这样想着,又调息一会儿,就躺下睡觉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的太阳还有点高,夏天天黑的很慢,但是邱白晨的晚饭是准时的。

    今天是馒头配青菜,贺兰豫之心里很是嫌弃这样清淡的菜色,不过没说话。邱白晨去夹了些咸菜来,配着馒头吃,还是一副满足的样子。贺兰豫之悄咪咪盯着他大半天,都没看出他脸上有着急和慌乱的迹象。

    吃完了饭,邱白晨收拾好了又打了水过来。

    “今天该换药了。”邱白晨拿着洗干净的纱布还有配好的药,放在床边上,然后伸手去解贺兰豫之头上的纱布。他头上的外伤口子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是邱白晨还是换了药,具体要不要把纱布撤掉,还是要听刘大夫的。

    贺兰豫之坐在床上,侧身冲着邱白晨这边,邱白晨站起身,仔细地将纱布一层一层从他头上取下来,鼓起的肚子正好顶在贺兰豫之身侧。邱白晨仔细地看他的伤口,给他擦洗干净原本的药,把新的药涂抹上去,然后把新的纱布一层层裹上,系了个结。

    他的体温很高,身上的热气慢慢传到贺兰豫之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给你换腿上的。”邱白晨本想要坐在凳子上面,但是坐在凳子上面不能弯腰就没法给他换,他只能又站着,弯下腰,把他腿上的纱布也慢慢打开,已经不出血了,但是那木条仍旧要固定着,省得他的骨头歪掉走形。

    “明天刘大夫过来,要是他看着没事,你就可以试着下来走走了。”邱白晨边清理边和贺兰豫之说。从贺兰豫之的角度看,是邱白晨的侧脸,他的头发垂在脸侧,让他的脸部线条显得十分柔和

    贺兰豫之慢慢吐出一口气。

    “行了。”邱白晨换了药,给他重新包扎好,边弄还边问贺兰豫之疼不疼。贺兰豫之很久没有说话,等到邱白晨抬头看他的时候,才摇摇头。

    “我觉得你头上应该没事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邱白晨好歹是个现代人,知道贺兰豫之之所以失去记忆可能是因为撞了脑子,里面产生血块压迫脑神经,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现在也没法手术,也没有针对性的药物,就只能等着血块散了,可能他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或者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我会尽快想起来的。”贺兰豫之听他这样说,以为是邱白晨终于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嫌弃,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带着点怒气,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邱白晨听得清楚,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嗯”他觉得他要解释几句,但是贺兰豫之已经转过头,拉起被子准备睡觉了。邱白晨见他这样只能悻悻地走了,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莫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这么无理取闹,那还是他比较好,长得好看又不无理取闹。

    邱白晨换了水,然后又到了贺兰豫之的房间,贺兰豫之见他过来,慢慢挪动着坐到床边,自己开始擦洗,然后邱白晨就自己去洗澡了,洗完了来收盆子的时候,贺兰豫之已经脸冲着里面睡下了。

    第二日刘大夫早上就过来了,给贺兰豫之看了看,头上的纱布已经可以取下来了,腿上还不行,不过可以下地来走走。贺兰豫之对着刘大夫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听他这样说也没急着就下地走。

    看完了贺兰豫之,刘大夫过来看邱白晨,先是给他把了脉,又问了问他最近感觉怎么样。

    邱白晨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差点流产,但是后来就活蹦乱跳的了,早期的孕吐也很轻微,不过现在肚子大了,胃不是很舒服,身上发热。

    “没什么问题,平时每餐吃少一点,多吃几次,但是不要吃太多,不然孩子不好生。”刘大夫和邱白晨嘱咐了些要注意的事情,和他说不要劳累,多休息,也要多走动。男人的身体构造和女人相差很大,生孩子比较不容易,他要多注意些。

    其实邱白晨现在每天走的很多了,不过听到刘大夫这样说,也就乖乖点头。

    “要是没钱可以找我,先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都好说。”刘大夫平日里习惯了严肃,他一温柔起来邱白晨还有点不适应,他笑着点点头,送走了刘大夫。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贺兰豫之拄着拐走出了屋子,正在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兰豫之其实想要问邱白晨打算怎么应付花灯的问题,他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很长,有时候晚上又会失眠,出来到院子里坐着。贺兰豫之一直很警惕,听力也好,邱白晨起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

    “怎么样能走得动么,累的话坐下来歇一会儿。”邱白晨见贺兰豫之出来,看着他的腿。

    “挺好的。”贺兰豫之慢慢往前走,其实是往前跳,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小院里有一口井,邱白晨每天都打水出来,拿个盆子盛着放在院子里,热的时候就往地上浇点水,散发下热量,他还搭了个棚子,在下面还挺凉快的。

    “头上会不会留疤我看着伤口还挺大的,要是留疤了的话在脑门上还有点难看啊。”贺兰豫之已经将纱布拿了下来,他头上现在有一块暗红色的血痂,邱白晨稍稍弯着腰看他的额头,伤口还是挺大的。

    “不知道。”贺兰豫之被他絮絮叨叨地又十分心烦。

    “你头上本来就有一道疤”邱白晨眼睛尖,看到贺兰豫之伤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头发里面消失掉。

    贺兰豫之听他这样说,看他一眼,伸手去摸,能摸到凹凸不平的感觉。

    “你需要人给你做灯是么”贺兰豫之微微低着头,突然开口问道。

    “嗯,但是还没想好让谁来,你要帮我做么”

    “不要。”

    、8包子出世三

    “哦。”这次邱白晨没说一串话来回应贺兰豫之,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看他,贺兰豫之顿时觉得耳根子清静了,心情也舒畅了很多。他坐了会儿,能够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的感觉太好,然后他扶着拐杖站起来,邱白晨在旁边看着,随时准备上来帮忙,贺兰豫之却一直没让他帮忙,倔强地自己站了起来。

    他起来邱白晨就直接坐下,开始的时候还在看着贺兰豫之,后来就开始打哈欠,目光放空,又觉得困了。贺兰豫之在院子里一直在走,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有武功的,身体上还记得一些招式,因此走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费力。邱白晨打了个盹,清醒了一些,看着贺兰豫之很稳当不需要他插手,就站起来,去隔壁吕萍那里。

    “萍姐。”他敲门,本来在院子里面随意走的贺兰豫之慢慢往吕萍那边走,靠着两家的院墙,听他们说话。

    “萍姐你知道哪里能雇到能帮我做灯的人么别的没要求,之前没做过也没事,就是要聪明勤快的。”邱白晨问吕萍,吕萍思索了片刻。

    “县里是有专门的牙人能帮着找,但是像是你说的这样的不好找,要的银子应该也不少。”她放下手中的绣活,“你做的灯我也看到了,一般人短时间学不会吧,要是做的不好可是砸了招牌。”

    “那也没办法,昨天那曹老板让伙计过来说了,可以收我做的灯,他去卖。我中秋之后就要生了,要是这单买卖能做成,挺长时间都不用发愁了。我那边花灯的框架做得差不多了,但是剩下的其他活也不好做。”邱白晨坐下来,随手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孩子则随脚踢了一踢。

    “现在孩子乖不乖”吕萍也看看他肚子,笑着问道。

    “不乖,一天要踢我好几次,精力可旺盛了。”邱白晨也笑,对肚子里孩子的出生充满了期待。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出去,我明天正好去交绣活,帮你问问牙人有没有合适的,要是有合适的,工钱我们先给凑凑也行,听说这次灯会要办得很大,赚钱是肯定的。”吕萍拍了拍邱白晨的肩膀安慰他,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好,平时说说话也没什么避讳的。

    “我这边何霖小时候穿过的衣服还有用过的尿布什么的都还在,你要是不嫌弃,过些日子我洗干净给你拿过去,小孩子用旧的东西好。何霖那时候上面也没哥哥,他爹嫌弃别人的东西,都给他做的新的,现在也够穿。”吕萍说的习俗邱白晨家里也有,旧衣服软和些,对小孩子皮肤刺激得轻。而何霖现在又健康又聪明,用他以前用过的东西也能图个吉利。

    “我倒是没想到这些,那就麻烦萍姐了,有什么要注意我没想到你也和我说一下。”邱白晨没和她客气。

    “嗯。”

    “萍姐,之前你说的那事怎么样了”邱白晨问道。

    “我后来又问了当年的姐妹,我娘现在没事了,她年纪也还不算很大,不过身子一直不太好。”吕萍道,“我让她带些东西去看看我娘,还不知道顺不顺利。”

    “没事就好,天下哪有娘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肯定没事的。”邱白晨安慰她一句,吕萍心情也平静下来。当年的事情虽然闹得不愉快,但是昔日的朋友到现在还未对她疏远,想想已经很好了。

    邱白晨没再打扰吕萍,就回去了,听到他回来,本来还在听墙角的贺兰豫之马上离开了那边,到另一边练习走路去了。

    进来看了看贺兰豫之,确认没事,邱白晨就进屋去洗菜准备做饭。他填了柴火,烧起火,等到锅烧干了便倒放油进去,烧开到油面上的气泡消失,加上葱姜炒香,然后将洗好的菜放进去,翻炒均匀,再放上盐和花椒粉等接着炒。

    厨房里传出香味儿来,邱白晨炒着菜,本来还在四处走的贺兰豫之就靠在在门口看着他。

    邱白晨大着肚子,不能完全弯下腰,他们用的大铁锅又很深,所以邱白晨给铲子加了一截,方便着用。他一只手拿着铲子炒菜,另一只手扶着腰,看着就颤颤巍巍的,不过片刻就大汗淋漓,白皙的脸被热气熏红,看着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贺兰豫之看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于是嫌弃这里太热,又有油烟气熏着,回到了厢房坐着,自己按摩两条腿。

    他走了,邱白晨把菜盛出来放在一边继续弄别的,还往外看了一眼,看到贺兰豫之没在。

    “吃饭了。”过了会儿,邱白晨把饭菜端到厢房来放在桌上,又搬了两个凳子放在桌边。贺兰豫之下床拄拐过来坐下。

    “这个是猪皮冻,我昨天熬的,拿井水冰了,你可以蘸着酱油吃。”猪皮是邱白晨买的,这东西便宜,一共也没多少钱,他便买了点。另外还有两个菜,一个蒜蓉生菜,一个鲫鱼炖豆腐,鲫鱼很小一个,是早上张瑞送过来的。

    “多吃点豆腐,补钙的,蛋白质也多,对你的腿好。”他说了一串贺兰豫之听不明白的话,然后夹起一块皮冻蘸了点酱油吃了,虽然因为没有加肉所以不香,除了酱油的咸味儿也没多大味道,但是胜在口感好又凉快,他便又夹了一块。贺兰豫之吃了点生菜,然后才吃豆腐,鱼则没动。

    贺兰豫之很快吃饱了。

    “你不是喜欢吃鱼么,今天特意给你做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吃啊”邱白晨见他放下筷子,鱼却半点没动,说道。贺兰豫之爱吃鱼这事不是贺兰豫之说的,是邱白晨看出来的,之前每次做鱼贺兰豫之都会暗戳戳地吃很多,他便知道了他喜欢吃鱼,因此有鱼的时候都特意给他多留一点。

    “你多吃点,补补脑子。”贺兰豫之拄着拐就走出去消食了,留下邱白晨噗一下笑出来,浑身发抖地趴在桌边,感觉要笑得胃疼。贺兰豫之怎么这么好玩啊,这算是关心

    不过邱白晨也吃不下了,就把剩下的菜收起来,用井里打出来的冷水冰着,现在温度太高了,一不小心饭菜就要发霉,他还要留着加餐呢。

    吃了饭,邱白晨到厢房里面想着做几个花灯,然而一个还没做完,就觉得腰疼手臂也疼。因为不能弯腰,就只能把灯笼举着,又难受做的速度又慢。

    邱白晨强忍着做完了一个,就放弃了挣扎,扶着腰站起身,想着还是等吕萍回来看看牙人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吧。

    他总觉得这事情还是有希望的,到嘴的鸭子总不能就这么飞了吧到了晚上,他往放在盆子里晒了大半天的热水里兑了些冷水,端到贺兰豫之那里。贺兰豫之看他端着盆子费劲,就把盆接过来。

    “这两天腿有点浮肿了,走路没以前利索了。”邱白晨已经很注意补充蛋白质了,不过最近没钱就没怎么吃肉,光吃点豆腐什么的,没想到他腿上就这么浮肿,一按一个小坑,要过一会儿才能完全恢复原样。

    贺兰豫之不懂这些,他也没有安慰邱白晨的责任,听到了也没说话。好在邱白晨就是想和一个人说话,无所谓他是否回答。

    又过去一天,到了下午,邱白晨才等到吕萍,吕萍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塞到他手上,邱白晨一看,是一块猪肉。

    “牙人说现在他那边没有合适的。”吕萍说道,邱白晨点点头,没拒绝吕萍的好意。

    “今天收我绣活的东家有喜,就给了些赏钱,我买了块肉,还有剩的。”吕萍和邱白晨说,她对邱白晨好,但是何霖快要去读书了,她也有分寸。

    “牙人那边我和他说了,要是有合适的告诉我一声。”

    “要是实在没有就算了。”邱白晨说道,“实在不行就先这样,等孩子生下来就方便了。”

    吕萍听他这样说就没说话,这样实在是太打击人了。邱白晨也没提这件事,把肉放好了,筹划着怎么做了吃。

    不知不觉之间,那约定好的五天就过去了,邱白晨仍旧没找到合适的人,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沉,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坐在那里都能睡着,还摔倒过,幸亏孩子没事。

    邱白晨正在凉棚下面打盹,听到敲门声,是那灯笼铺的伙计来了。

    “怎么样,邱老板您想好了么,这是我们掌柜的拟定的契约,要是能做的话您就看看,没问题等掌柜的来咱就把这契约签了。”伙计看着邱白晨,邱白晨也看着伙计。

    “我这边确实不太方便,劳心曹掌柜挂念了。”邱白晨说出拒绝的话,那伙计叹口气,觉得很惋惜,两边都有诚意,可惜天不作美。

    “那也没关系”

    “这生意他接了。”

    、9包子出世四

    “这生意他接了。” 伙计还没说完,贺兰豫之便从厢房里拄着拐出来,对伙计说道。邱白晨闻言转过头去看他,可能是因为太过惊讶表情显得有点白痴,还被贺兰豫之瞪了一眼。

    “我是他新收的学徒,保证最后做出来的和他做的一样好。”贺兰豫之才不会说自己就是那个穷亲戚。

    “贺南”邱白晨并不知道贺兰豫之的本名,那日听错了,所以叫他的贺南。贺兰是国姓,若是邱白晨早听清了,或许就能知道自己日后会卷进多大的漩涡里。

    “你不信我”贺兰豫之看着邱白晨,邱白晨被他这么一看,仿佛是被蛊惑了,连忙摇头。

    “契约拿过来我看看。”贺兰豫之一只手拄着拐,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拿着那伙计拿来的契约。

    “邱白晨做的花灯什么样,你可以去厢房看看,对,那间是他平时放花灯的。”贺兰豫之指着放花灯的厢房。

    “这样精致的花灯就算是在京城里面也是少见的,你们掌柜给的价格还是太低了。”

    贺兰豫之拿着契约和伙计讨价还价,伙计却呆呆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邱白晨的好看是偏于柔弱的,虽然并不女性化,但是能唤起的是人的征服欲,无论男女。贺兰豫之的好看则是一种侵略性的好看,英俊,帅气都无法确切描述。他的脸,身材,体态气度融合在一起,会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人只能仰望。

    如果他面对的人是个直的,那么他可能会因为过高的压力感觉不悦,可惜,他面对的人是个弯的,那就只剩下了春心荡漾。

    “行行行,那我回去和掌柜的说。对了,邱师傅您这边可以找个人去作证。”伙计是还想多看看贺兰豫之,然而又怕自己丢脸,自己丢脸就罢了,万一丢了他们掌柜的脸怎么办,于是就走了。

    出门之后,伙计突然想到,贺兰豫之这样,不像是远方的穷亲戚啊,更像孩子他爹,但是他的腿确实是断了的

    伙计有点纠结。

    他走了,留下来邱白晨和贺兰豫之

    “贺南你真的要做灯这个不容易学的。”邱白晨看着贺兰豫之,说的十分真诚,他想找的肯定是做过类似事情的人,学起来才快。

    “哦。”贺兰豫之没看他,转头回屋里去了,邱白晨也就没看到他通红的耳尖。

    邱白晨心里虽然怀疑,但是既然贺兰豫之说了,他自然还是要用的,趁着还没去签契约,实在不行还能反悔,他就先让贺兰豫之试着做个灯,看看他能不能做。

    “就做个最简单的,这样的。”邱白晨画出了一盏灯的图样,最普通的纱灯,圆肚子的。

    “竹子可能会割到手,你小心点,竹篾一定要削得均匀,糊灯面的时候要服帖,最好是能看不出粘结的感觉的。”邱白晨给贺兰豫之指导,贺兰豫之就照着做。他的力气比邱白晨大,最开始弄出来的竹篾都是半途断了,后来掌握到了技巧,就做得十分均匀,糊灯面的时候用力也十分均匀。

    邱白晨看了贺兰豫之做好的灯笼,笑眯眯的。

    “孺子可教。”他把灯笼的流苏安好,然后挂到了门外。

    贺兰豫之本来想要白他一眼,还真把自己当成师父了但是对着邱白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就热了起来。

    第二天那锦绣灯铺的曹老板就亲自上门来,带了两个证明人,契约也是重新拟定的。邱白晨请东巷最有权威的刘大夫过来证明,贺兰豫之又和曹老板讨价还价一番,才将契约签了。

    他们这院子里今日闹哄哄的,惹得巷子里的小孩子都过来凑热闹,一群人聚在门口看热闹。等到契约签好了,曹老板带人回去了,这群人才散,何霖这时候才进来。

    “小舅舅。”何霖最近又晒黑了,牙又掉了几颗,门牙倒是长出来了一截,小黑脸蛋,一笑起来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小白牙。

    “霖儿好久没来了啊。”邱白晨看到何霖,很是高兴。

    “小舅舅,小弟弟还有多久生出来啊。”他看着邱白晨的肚子,非常好奇。

    “等过了中秋就要出来了,到时候霖儿就做哥哥了。”他进屋去给何霖拿了点吃的,何霖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

    “等弟弟出来我要抱他。”何霖说道,他这边正吃着邱白晨给的东西,那边吕萍也过来了,想着要是邱白晨要是有什么没注意的她也可以给参谋参谋。正好大门没关,吕萍进来将门关上了。

    “你”她进来,正好碰到贺兰豫之出来,刚看到贺兰豫之,吕萍就惊讶地叫了出来,让贺兰豫之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吕萍马上收敛了表情。

    她之前还没来看过贺兰豫之,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怪她失态,因为贺兰豫之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吕萍已故的丈夫,何云。

    “邱白晨在里面。”贺兰豫之也收敛自己不悦的表情,对吕萍说道,吕萍冲着他点点头,走到堂屋里面。

    “你厢房里那个人叫什么”吕萍进了堂屋,和邱白晨小声问道。

    “哦,是贺南。”邱白晨回答,“这次他还答应给我做灯的,他做的还不错,学得很快。”

    贺,何,吕萍想着贺兰豫之的脸,又和何云的脸联系起来,相似的地方太多了。不过何云要是现在还活着已经三十几岁了,贺兰豫之看起来还不到二十,他们有些像兄弟。

    吕萍知道贺兰豫之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事邱白晨就告诉了她和刘大夫,旁人都只知道贺兰豫之是邱白晨的远方亲戚。

    会这么巧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贺南,一个也打探不出底细的何云,相隔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能让她挖出当年的真相

    “他想起来他是谁了么”吕萍问道。

    “没呢,脑子里的伤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邱白晨注意到了吕萍略显凝重的表情,“怎么拉”

    “没什么,就是看着有点眼熟。”吕萍说道。

    “可能是和以前认识的人像呢,之前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说过看着我有点眼熟呢。”邱白晨这话不是瞎说的,最开始的时候贺兰豫之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所以眼熟也就停留在眼熟的层面,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也许就是碰巧了呢。

    “是啊。”吕萍没想明白到底是不是巧合,就没把自己的发现和邱白晨说。做花灯的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曹老板要的花灯量很大,除了这次的花灯节,还有之后的日常经营。店里的灯买的比邱白晨的要贵上一些,他们的顾客也更多,中间还是有利可图的。

    要是契约履行了,那不仅够邱白晨花用的,他还能把那两件当掉的衣服赎回来,那毕竟是这身体原主留下来的唯一的两件好东西,要是这就这么当出去了,他心里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为了能够更好地履行契约,邱白晨就做起了贺兰豫之的老师,开始的时候教贺兰豫之那些厢房里面的花灯要怎么做,后来就过一阵子过来检查他做好的哪里有问题,给他纠正手法。最开始的时候做废了几个,但是到了后来贺兰豫之做出来的就很好了。他手比邱白晨还要快一些,有耐心且细致。

    邱白晨默默认为是自己这个老师教的好,而贺兰豫之则十分讨厌开始他做错的时候邱白晨那种若有若无有点嫌弃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每天都十分卖力,手上开始磨出了水泡,后来水泡磨平了成了坚硬的茧子,倒是手不会再疼了。

    家里的厢房能够存放的花灯有限,所以隔一段时间锦绣灯铺那边就会派人来将做好的花灯取过去存放。每次来人,都会做个清单,在上面把取走的花灯种类和数量列明白,上面曹掌柜和取货的伙计都签了字画了押,这边邱白晨确认无误,也签上字,按上手印,一式两份,两边都留着,以便于最后核对。

    关于这些事情,其实是贺兰豫之操心比较多。邱白晨手艺好,但是对于这些乱七八糟要劳心劳力的契约什么的了解的不算是太多,都是贺兰豫之害怕他被卖了,才勉为其难地帮他仔细看,免得有人把他给坑了。

    邱白晨也能看出来,贺兰豫之最近好像是变了很多,还是和原来一样别扭,但是显得愈发可爱了。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十五,需要的货邱白晨尽数给了曹老板,除此之外还有些额外的花灯也卖给了他,钱到了手。

    贺兰豫之的腿也好得差不多,木板被拆了下去,平时走动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后期要出门的事情都是他做的,给邱白晨准备生孩子时候和生之后的事情也是他去的。

    邱白晨这时候才感觉到家里有一个顶梁柱自己做甩手掌柜的感觉是有多爽,更别提还能和贺兰豫之一起去参加灯会了。

    、10包子出世五

    今年的灯会很是热闹,两家灯铺都准备了大量好看的花灯,还有些是个人做来凑热闹的,规模小一些。这些花灯里最好看的,就是锦绣灯铺的花灯了。

    邱白晨和贺兰豫之在灯会里转了一圈,晚上凉爽,热热闹闹的气氛也很好。本来邱白晨想让贺兰豫之去猜个灯谜,猜出来有奖品,猜不出来可以借机打击一下他对自己智商的认知,结果他突然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两个人就回去了。

    回到家,邱白晨的肚子就舒服了,贺兰豫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问他怎么样需不需要刘大夫过来,邱白晨就看着他笑。

    “贺南你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啊。”邱白晨每次都能直击贺兰豫之内心深处,让刚刚对他建立起同情心和好感的贺兰豫之对他冷脸,这次也不例外。贺兰豫之看他这样还能开玩笑确实是没事的,就出去把外面晒的水端进来让邱白晨洗洗睡了,现在天气凉了些,水也晒不太热了,刚好用。

    “下面擦不到。”邱白晨肚子已经不止是个球了,简直是个盆,低下头他都看不到地。身上擦完了邱白晨就把毛巾给贺兰豫之,贺兰豫之给他擦了两条腿,等邱白晨洗完脚又给他端水出去。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很多次他都在想自己下次一定要拒绝,然而下次也没能拒绝。

    邱白晨坐在床边就打起了哈欠,想睡觉,等到脚干了躺下去就睡了。

    贺兰豫之却没睡,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武才也洗干净回到厢房睡觉。他仍旧没有想起来过去的事情,甚至一点的碎片都无法捕捉到,现在如此,等到半个多月后,他也没想起来。

    这时候邱白晨要生了。

    “贺贺南,你去叫刘大夫。”邱白晨捂着肚子,大口吸气。他本来还想着现在蔬菜便宜,就买了些回来,切成片或者条,在院子里晾晒,然后装起来等到冬天吃。

    然而他正在晒这些菜,突然就觉得肚子疼,且疼得很急促,他喊完了贺兰豫之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先坐下。”贺兰豫之见他这样,走过来扶着邱白晨,先让他坐在床上,才去找刘大夫。

    刘大夫很快到了,看了邱白晨的情况,和贺兰豫之说了如何照顾他,便又回去了。

    邱白晨恨不得马上就把小孩生出来,然而只是疼,还没别的迹象。他脸色通红,贺兰豫之听刘大夫的话,还要扶着邱白晨多走几步。

    “不行了,疼。”邱白晨被贺兰豫之扶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停了下来,表情十分痛苦。贺兰豫之将手给他,让他紧紧握着,邱白晨难受得差点哭了出来,等到这阵疼痛过了,才稍微好一点。

    “吃点东西。”贺兰豫之拿了些东西给他吃,免得一会儿没力气了,但是邱白晨实在是难受,胃被顶着没有食欲,勉强吃了几口,就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贺兰豫之也没逼着他非要吃,他现在也很纠结,一方面是他不想对邱白晨太过于体贴,另一方面,邱白晨无依无靠,就只能靠他。

    但现在没办法,邱白晨又疼了起来,贺兰豫之只能照顾他,现在是中午,到了傍晚,他才将刘大夫叫来,给邱白晨接生。

    邱白晨已经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心里暗暗骂了当初那个让这身体怀孕的混蛋几十遍。好在真正生的时候没有折腾多久,孩子便出来了。

    孩子响亮的哭声让邱白晨松了几口气,闭着眼睛休息恢复元气。刘大夫给孩子擦干净包好,放在邱白晨边上,然后让贺兰豫之去把羊奶热上,他看了看邱白晨,确定没事了,又叮嘱了贺兰豫之如何照顾产夫和孩子,忙到了很晚才走。

    邱白晨歇了会儿才转头看孩子,小孩儿刚生出来和个红猴子似的,邱白晨的孩子又小,一只手就能托起来。

    “长得真可爱。”邱白晨看着小孩儿说道,贺兰豫之在他旁边坐着,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丑死。”他言简意赅,邱白晨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孩子。

    “我发现他和你长得有点像啊,鼻子的形状很像,眉毛也像,脸型好像也很像,现在还没睁眼,不知道眼睛像不像。”他这样说,纵然是贺兰豫之也忍不住看了那小孩儿好一会儿,满脸的嫌弃。

    “没看出来。”

    “那是你照的镜子都不清楚,当然看不出像了。”邱白晨笑,古代的镜子几乎都是凹凸不平的,能照出大概的影子,现在还没有水银玻璃镜子,当然是看不了太清楚的。

    贺兰豫之对他的歪理无话可说,看他这样精神,就出去把锅里热着的粥和鸡蛋拿过来给他吃。本来按照惯例坐月子粥里都要加红糖,然而邱白晨不爱吃甜的,就没让他加。

    他也不用完全窝在床上坐月子,只要不要吹风,注意保暖就好,吕萍负责在这段时间送饭过来。锦绣灯铺在十五的时候大赚了一笔,现在邱白晨有钱了,那两件衣服也被赎了回来,吃的喝的当然都要好的,他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

    “贺南你去睡吧。”邱白晨说道,床上的小人儿刚才喝了奶已经睡着了,贺兰豫之闻言便去睡觉了,邱白晨看了会儿孩子,也睡了。

    然而到了半夜孩子醒过来哭了起来,邱白晨被吵醒了,正想着要怎么照顾,贺兰豫之就已经过来了,亵衣外面还披了件外袍。

    他给小孩儿换了尿布,又热了羊奶喂给他,小孩儿睡了,贺兰豫之却没了精神,邱白晨更是累得不行。孩子还小,夜里要吃好几遍的奶,一会儿拉了一会儿尿了,烦人的很。邱白晨身体还有些虚弱,每天睡不好心情也变得很糟糕,至少贺兰豫之之前是没见过邱白晨这样暴躁的。

    “孩子怎么这么难带啊。”邱白晨觉得快要产后抑郁了,孩子睡得香,他很困却一直都睡不着,感觉整个人都要死了,就连他做灯最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过,有点想哭。

    他这样说,贺兰豫之也没表示什么,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邱白晨打着哈欠想着夜里还要起来就愁眉苦脸,贺兰豫之这时走过来,将孩子抱起来,顺带着把其他要的东西也都拿走了。

    “用这个把耳朵塞住。”他又拿了两团棉花过来,给了邱白晨,邱白晨接过去,握在掌心里。贺兰豫之把窗开了一点,走的时候把邱白晨的卧室门关上了。

    他走了,邱白晨才看着那两团棉花发呆一阵,又想笑,在床上滚了两圈。

    “别扭死了。”他吐槽,但是还不敢太大声音,怕被贺兰豫之听到。

    当初救他的时候,邱白晨确实没有想很多,因为当时并不知道他会失忆,救活了贺兰豫之便走了也是有可能的。然而现在贺兰豫之失去了记忆,留在了他身边,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照顾他,这让邱白晨开始觉得,如果他能一直不恢复记忆应该也不错。

    但是在生出这个想法之后,邱白晨就掐了自己一把。贺兰豫之的人生应该是自由的,人家应该也是有父母亲人的,怎么能让他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可是要是他想起来,然后还要走,感觉还怪可惜的。

    邱白晨暗戳戳想了很多,但是因为身体和脑子都累得要死,很快就睡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他慢悠悠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厨房里锅盖扣着,他揭开锅看了看,是热着的饭菜,应该是贺兰豫之给他留的。

    “贺南,早啊。”他走出来,贺兰豫之正在院子里练武,招式看起来很不错,邱白晨于是站着看了会儿,这才想起来去看看一夜未见的儿子。

    “宝贝儿真乖啊。”邱白晨看着熟睡的儿子,出生几天之后小孩儿变得越来越白嫩,全身都是水汪汪的,睫毛又长,睡觉的时候看着特别可爱。他这个傻爹在这里对着孩子散发父爱,那边听到他说了什么的贺兰豫之觉得十分心塞。

    昨夜这小孩儿又醒了好几次,喂了奶也不消停,贺兰豫之这才发现他是拉了,又给他换尿布,擦洗干净了小孩儿才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了。

    这时候贺兰豫之也开始睡,过了很久才睡着,刚睡着这孩子又哭了。

    但是他不会和邱白晨吐这样的苦水,所以呢,小孩儿就一直跟着贺兰豫之睡,邱白晨每天晚上都能睡得很好,对儿子的爱也一天胜过一天,觉得儿子简直是小天使,特别乖,特别可爱。

    孩子满月之前,一直是贺兰豫之按照契约做灯笼供给锦绣灯铺,等到孩子满月后几天,曹老板突然上了门。

    、11魁首之争一

    “曹掌柜的,怎么了”邱白晨现在已经行走自如,在贺兰豫之的照顾下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除了肚皮上的肉还有些松,为此他还想着要不要以后和贺兰豫之一起练武。

    “呃,你现在身体好了么”曹老板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长相还算是周正,年轻的时候大概也是个清秀的青年,因为常年笑脸迎人,所以眼角的皱纹有点多。

    “嗯,基本没事了。”邱白晨请他进来坐着,慢慢说。

    “这次来,是想要请你到我店里做花灯师傅。”曹老板道,“中秋的时候,对面灯铺里面一部分的灯是我们店里原来的师傅做的。”

    曹老板这样说,邱白晨就明白了个大概,感情是锦绣灯铺的师傅被对面撬走了。

    “我们店里的师傅都走了,就剩下些做得一般的。本来我们锦绣灯铺做日常用的灯笼,对面的都是供应给大户的,他们这次撬走了我们的师傅,也开始做普通的灯笼,价格低很多。”

    本来两家店维持了平衡,中秋的时候因为市场很大所以锦绣灯铺也做了些新样式的花灯,后来还得到了县太爷的青睐,特意给锦绣灯铺题了字。

    中秋过了,对面那家灯铺就以锦绣灯铺首先打破了平衡侵占他们的利益为理由,也开始做日常用的灯笼。然而实际上他们早就把锦绣灯铺的师傅用重金收买过来,现在不过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曹老板暂时找不到别的师傅,店里做不出太好的灯笼,要是再找不到人就要关门了。

    邱白晨听他说完,点点头。对面灯铺大概就是想要现在多花点钱把锦绣灯铺挤垮,然后县中就剩下他们一家,到时候就算是价格定高点,大家要用的话硬着头皮也是要买的。

    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其中利害,谁家的便宜就去谁家。

    “那曹掌柜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们不仁,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想请您去做我们的花灯师傅,日常的和供应给富户的都做。”曹老板虽然为人温吞宽和,却也不缺乏魄力。

    “邱白晨可以去,不过要看曹掌柜能开多少的价钱。”这时候贺兰豫之抱着孩子出来,放到邱白晨怀里,邱白晨抱到了儿子,儿子还冲着他笑,就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

    “这孩子真可爱。”曹老板也夸了一句。

    “嗯。”邱白晨非常认同他这句话。

    “想要击垮另一家灯铺,不能只靠价格,还需要推陈出新。”贺兰豫之说道,“论做花灯的花样,另一家的师傅肯定没有邱白晨会的多。”

    之前邱白晨花了些灯笼的样式,大的小的,奇形怪状,还有什么宫灯,走马灯,上面还标注了解释,贺兰豫之看过。

    “月钱的话按照正常的付,要比以前的师傅高一部分,每新出一种花灯,则按销量抽成,我们要的不多,毕竟曹老板还是要赚钱的,半成即可。”

    曹老板之前就见识过了贺兰豫之的厉害,却没想到他能一次比一次厉害。上一次是互帮互助,所以他们提的要求还是不多的,这次曹老板有求于邱白晨,贺兰豫之提条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再想想。”贺兰豫之提出的要求说是高也不算是很高,但是一旦这样曹老板也赚不到什么钱,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他还是要想想。

    “那我们等曹老板想好了。”邱白晨做得最好的就是从来不会当着别人拆贺兰豫之的台,他的智商肯定比较高,这点邱白晨能肯定。

    曹老板走了,邱白晨抱着软绵绵的小孩子,捏捏他藕段一样的小胳膊,因为太舒服了又捏一下。

    这小孩儿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很乖,被他爹捏了也不恼,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邱白晨,眼珠滴溜溜地转。

    “对了,现在还没给宝宝起名字呢,贺南你有没有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邱白晨抱着小孩和他玩儿,贺兰豫之在一边活动筋骨。孩子满月之后邱白晨能够自由行动了,贺兰豫之就不再做花灯,把这些都交给邱白晨,自己看孩子去了。

    “你是他爹,你来取。”贺兰豫之看了这孩子一个多月,当然是对他有感情的,但是他还不想要越俎代庖,顶多如果邱白晨太不靠谱,他帮忙纠正。

    “想不出来好听的,孩子还小,就先取个小名吧。”邱白晨看着宝宝说道,“宝宝是九月初六生的,小名就叫初六好了,小初六,听着也吉利。小初六,你说是不是啊”

    那小孩儿好像是听明白了邱白晨是在叫他,于是笑了,咧开小嘴,一颗牙还都没长。

    “听你的。”小孩儿的小名一般都会取得很普通甚至低贱,大家认为这样的孩子会好养活。不过邱白晨也不会给孩子取什么猫蛋狗蛋的名字,初六,不精雕细琢,但听着也顺耳好听,还是挺不错的,因为贺兰豫之也没反驳。

    “小初六,先和你贺叔叔去玩儿吧,爹爹去给你做饭。”邱白晨逗了会儿小初六,就把他给了贺兰豫之。小初六醒着一阵子,现在已经累了,有点困,张着嘴打小哈欠,还想要睁开眼睛玩儿,却忍不住合上。

    贺兰豫之一个大男人抱着小初六,动作很是标准,摇晃的小初六很是舒服,没一会儿就靠在他怀里睡了。

    邱白晨收拾东西做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做得不算是多,他们两个人一顿就能吃完。

    他刚把菜端上去,要往出盛汤,就看到吕萍过来了。

    “萍姐。”邱白晨边盛汤边和他打招呼,吕萍却不像平时一样笑着,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邱白晨问她。

    “林木匠家的小学徒李臣你认识的吧。”吕萍道。

    “嗯,挺精神的小伙子,怎么了”

    “他爹一直在船上干活,结果前两天遇上了事,船淹了,人没救回来。他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呢,在林木匠那边当学徒也赚不到什么钱,我就想着咱们街坊先凑点钱,我给他送过去。”

    “肯定是要帮衬着的。”邱白晨点头,他把汤端上桌,和贺兰豫之说了情况。现在家里是贺兰豫之主管钱,能出多少他说了算。

    “他父亲安葬了么”贺兰豫之问吕萍。

    “还没。”吕萍道。

    “那这些就拿去让他把父亲安葬了,剩下的留着平时用。”贺兰豫之拿出些碎银子,足有五两,放到吕萍手上。

    “行,我先去别家,一会儿凑齐了就把钱送过去。”邱白晨现在在东巷之中是比较有钱的,而且平时吃的用的都比较好,但吕萍也没想到他们会出这么多。其他街坊有点钱的出几钱,没钱的硬扣些铜板也都给她了,邱白晨这边是最多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方的。”邱白晨没想到贺兰豫之这么大方,看来是对未来很有信心啊。

    “比不上你。”贺兰豫之看他一眼,低头吃饭,邱白晨捂着嘴笑,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半夜到来穷凶极恶的人现在会是这样。

    最后吕萍凑到了近十两银子,差了点她给添补上了,送到了李臣那里。李家到处都是白的,孤儿寡母两个看着孤苦伶仃的,吕萍和李臣娘说了会儿话,两人抱着哭了会儿她才走。

    相比他们这里的愁云惨淡,邱白晨这里平静的多,过了两天,曹老板答应了贺兰豫之的要求,拟定好了契约,和邱白晨签订。

    与此同时,京城。

    秋闱已经结束,殿试之中,皇帝钦点了前三甲,榜上有名的都被安排了官位,一部分进了翰林院,另一部分则被分配到各地做地方官。

    然而钦点的各位学子之中,大多数都是之前和如今的丞相有所联系的,丞相门生。

    “太傅辛苦了。”大楚的国姓为贺兰,皇帝名璿,于四年前即位,年号改为修庆。皇帝即位时才九岁,先皇安排了三位托孤大臣辅佐小皇帝,这丞相严明便是其中之一。而同时,因为严明是文臣之首,又是当代大儒,也是小皇帝的太傅。

    “陛下现在已经通读各种儒家典籍,以后可以看百家之说。”严明已经五十几岁,已经蓄须,不过并不显老。

    “儒家经典浩如烟海,朕才刚刚入门而已。”小皇帝说道。

    “陛下无需过谦,君子治国,应霸道王道并用,以儒学感化臣民,以律法约束行为,双行并用,方为英明天子。”

    “可是朕觉得吃力。”贺兰璿说道,“以律束人不如以理服人,以儒学教化百姓,实行仁政,天下自定,何须严苛律法”

    小皇帝不过十三,个子不高,就是个小孩,仰头和严明争辩。严明见他这样说,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朕愿以儒家经典教化世人,首先就要履行孝一子,请丞相代为拟旨,令此次秋闱入选的京官将家中父母老人都接到京中侍奉,以做世人表率。”

    、12魁首之争二

    这次邱白晨是在锦绣灯铺和曹老板签订的契约。锦绣灯铺店面不算大,陈列着各式花灯,供人们选购。后院很大,中间一个屏风将后院隔开,每个院子里都有各种工具和原料,供花灯师傅和学徒制作花灯之用,比邱白晨的院子宽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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