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的人先下去。难道你还想跟别人一同分享心上人的秘密么?”
西门侨笑了笑,挥挥手让死士们退下。
岳依尘接过隆蕴偷偷递过来的碎银子,自己最得意的绝技莫过于飞子。只要杀了西门侨,死士们便没了雇主,也没理由再伤害她们。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秘密攥在你手中?”
这个声音是……
隆蕴大睁着双眼,没想到死士退下后,接而走进屋子的竟是多亦!
岳依尘倒吸口凉气,也呆呆的望着那个浑身充满浑浊戾气的女人。
多亦勃然大怒的神情,却强忍住那份咆哮,她瞪着隆蕴,眼里杀气腾腾,更带有沉沉的怨恨。
☆、七十八、此消彼长
屋子里只剩下隆蕴、岳依尘、多亦、西门侨四人。
西门侨看起来与多亦早已串通好,前来探隆蕴的底。
摆摆手,让西门侨先出去,多亦拧着眉头紧紧的盯着隆蕴与她怀中的岳依尘。
“隆蕴!”
多亦气的发抖。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轻了这个人。
原以为隆蕴一无是处,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伪装龙允。是自己太过愚蠢,还是对方超乎自己想象?
隆蕴明白,多亦已经知道自己假装龙允的事。
“你想怎么样?”
岳依尘无法出手,只好继续被护在隆蕴怀中。
多亦恨不得将隆蕴碎尸万段,若不是龙允……
走近些,多亦轻声道“要不是他在你身上,我早就把你给杀了。”
“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多亦轻笑“是么?”
隆蕴也不甘示弱,笑道“多亦,我完全可以将你赶尽杀绝。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害亦雯她们,也是看在你是个母亲的份上。”
“哈哈……母亲?”多亦笑得很扭曲“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种东西(龙殇),更何况他是龙麝的种,看到他只会令我作呕。”
多亦没有丝毫母爱,她的心也许只爱自己。
隆蕴无话与多亦说,她此时只想保怀中人平安。但以多亦的性子,这种事不会那么容易。
“如今你到底想怎么样?与西门侨一样往外逃?”
“我多亦不是个怕死的人。”
“说的好。多亦,只要你不再兴风作浪,我可以恕你无罪。这段时间你所犯下的所有罪事我都可以当作不曾发生过,如何?”
多亦笑了笑“你想以此交换什么?你怀里人的性命?”
隆蕴看一眼面色苍白的岳依尘,点头道“不错。只要你不伤害她,我就担保你的安全。”
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多亦本就无心杀岳依尘。她的怒火只在隆蕴一人身上。
“你害我什么都没了,只用这么一点恩惠就想打发我,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你还有别的条件?”
多亦冷哼道“恳请皇上封龙殇为王。”
“这……这好像不合规矩吧?龙殇年纪还小,无权封王。大臣们是不会同意的。”
“这些事就不归我管了,只要你按照约定给龙殇爵位,今天我就放过岳依尘!”
隆蕴无奈,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隆蕴?”
岳依尘不能眼看隆蕴为了自己坏了规矩。
“别说了,只要你安全就好。”
西门侨突然闯了进来,对多亦喊道“不好了,一大群官兵朝我们这边来了。赶紧走!”
隆蕴一愣,担心西门侨这一闯坏了自己与多亦的约定。
“没什么好慌的,皇上已经答应恕我无罪了。”多亦微笑的看着隆蕴问“是吧?皇上。”
隆蕴紧紧盯着慌张的西门侨,说“是,我是答应不计较你的罪过,但我并没有答应放过西门侨。”
西门侨惊恐的指着隆蕴“你……你方才明明答应放我出关……”
“那只是缓兵之计,你以为这整件事没个担罪的人能遮悠悠之口吗?”
西门侨猛的看向多亦,质问道“你要我替你顶罪?!”
“你应该觉得荣幸。未必是死罪,但活罪是在所难免了。”
“多亦你……”
屋外传来惨叫声。
西门侨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死士遭人所杀。
接着冲进屋子的全都是多亦的手下。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我多亦向来无心。”
西门侨带着临死的惊恐,进退不得。
隆蕴为保岳依尘安全,只得将罪过尽数推给西门侨。西门侨也是个该死之人,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助纣为虐,边城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倒是多亦,她为何要自己封龙殇为王?这对她来说又有怎样的益处?
……
多亦的手下在官兵还未到来前便已将西门侨抓住。
未免西门侨多嘴,多亦的意思是将其灭口。虽说西门侨该死,可隆蕴到底还是不忍心见人丧命。
“毕竟是条人命……怎可说杀便杀?”岳依尘反驳多亦。
她想起多亦杀害了那么多条性命,却始终安然无恙,真是天道不公。
多亦向来不将龙允以外的人放在眼里,任谁反驳了她都会引起多亦的杀戮心。
“好,岳捕头既然发话了,那便不杀。”多亦瞟了眼抖得厉害的西门侨,对手下说“那就把舌头割下来吧,还有手指,让你无处可说,也无处可写。”
“多亦!”
隆蕴没想到多亦竟如此残忍。
多亦斜眼看着隆蕴“若非如此,这个案子就没人能扛了。”
多亦在西门侨身边缓慢的绕上一圈,低低的说“西门侨,跟着我的人都得抱着必死的觉悟。如今,我只取你的舌头跟指头,并没有要你的命。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多亦冲着手下狠狠挥了挥手,手下会意的取出匕首。
“多亦!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贱人!我西门侨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贱人!贱货!啊……”
看着西门侨的舌头被铁钳拉出并割断,岳依尘不忍的闭上眼,往隆蕴怀中缩了缩。隆蕴也见不得这血腥的场景,抱着岳依尘朝向另一头。
很快,屋子里安静了。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隆蕴阵阵反胃。
“皇上!”
和政耀领着官兵冲进屋内,第一眼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西门侨。
多亦在和政耀进门前便蒙住了脸,以免被和政耀认出。
隆蕴不愿去看地上的血以及痛苦呻吟的西门侨。和政耀在冲到隆蕴面前时,脚下不慎踩到了西门侨被切下的指头,差点失足摔倒。
和政耀很惊讶,地上的指头与舌头还在潺潺流血。失去这些的西门侨痛到休克,一动不动的爬在地上,身体浸在血泊之中,犹如一副诡异的画卷,静止,鲜红。
“皇上您没事吧?”和政耀接近道。
“没事……”
隆蕴摇着脑袋,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头被猛的一敲。
倒抽口凉气,隆蕴有种不祥的感觉。
“皇上?”
和政耀见隆蕴脸色霎时间苍白开来,感到怪异。
“你在发抖?”怀中的岳依尘抬头问。
隆蕴嘴角颤得很厉害,她小声对岳依尘说“立刻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要逗留。”
岳依尘见隆蕴不适的样子,担心着“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抖得好厉害?究竟怎么了?”
“司直大人,把她带走,立刻带走!”隆蕴对和政耀喊着。
“皇上?”和政耀看看岳依尘,又看看隆蕴“是!臣遵旨!”
和政耀唤来两名官兵,将岳依尘与隆蕴分开。
“快叫大夫来,她好像生病了。”
岳依尘挣扎着不愿离开。
“我没事……司直大人……麻烦你派人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