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做条闲鱼很难吗
作者枭钥
文案
回家路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1对本文有话要说吗
答一篇搞基文
2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答哦,说到搞基,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认真脸
其实只是一个并不十分热衷回家的穿越人士随波逐流找方法回家,中道却一直生事的故事
于是最终也没有回到家
因为要搞基嘛大雾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容 ┃ 配角楚文方,萧正,你猜等 ┃ 其它主攻
、第1章 这就很尴尬了
龙椅上的皇帝刚挥袖说了声下朝,方容就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抬手用拇指抹去眼角因此浸出的泪,肆无忌惮地走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椅子上那位,发现对方果然面沉如水,忙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地离开。而走在他们前头的方容,此时正晃着不知哪里来的折扇,一边哼着没调的小曲儿,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宫门外走。
然后他就被皇帝身边的内侍喊住了。
“王爷,陛下有请。”
方容瞥了他一眼,思虑良久,才把手里的扇子插在后腰,一脸不高兴地跟在了他身后。
路过他身旁的某个文官竖着耳朵,还能听见他问“陛下找本王何事本王出宫可还有急事要办。”
内侍不答,只迈着轻缓的步子在前头带路。方容目光滑到眼角,再转回来后就开始一言不发,由着对方带他绕了一个大圈。
最后他们在御书房前站住了脚,内侍对方容道“有劳王爷稍等片刻,容臣先行通传。”
方容看着他进门。
门又开合一遍,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陆续走出来,唯有一人走过来欲与他交谈。然而他们还没说上一个字,内侍已经先一步开口道“王爷”
方容眉头一皱,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向来无法无天,遇到这样的茬子,只想教训教训。
可有人并不像他敢无视天听,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拓之,那我先出宫了,午后我去王府找你。”
这些人大概都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朋友,方容本来对他也不是很熟,正好摆了摆手“回吧回吧。”说完他顿了顿,但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跨进了御书房。
身后的门在他双脚都踩进去后立刻被合上,方容轻车熟路地走到御案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陛下。”
先帝刚死不久,他金口免掉的跪礼,新帝自然承受不起。另外还有一点,这已经是他回到京城之后,新帝借故召他来御书房的不知道多少次了。
御案后的帝王闻声抬头,一开口就点明了召他前来的原因“二哥,江南平叛,你有功,朕要赏你。”
方容笑了一声“平叛此事,不过微臣应尽之责,谈不上功赏。”
“二哥”方冀站了起来,他攥着拳抵在案面上,脸色难看“你我非要变成这样吗”他急走了两步,又在案边停下,貌似隐忍,“二哥,你不是从小就最疼我吗为何如今你像是变作了另一个人。”
方容见他这样,才真的头疼起来。
方冀垂首“是因我抢了,二哥的龙椅吗”
如果是以前的方容,肯定会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笑着反驳一句,然后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里疯狂的想着报复。但既然是他,那么回答就肯定会是他的风格“我不介意是谁做皇帝,但君臣有别,陛下好自为之。”
主要是,这个新帝看起来像是想搞基的样子
越看越像。
实在有些危险。
方容摸了摸鼻子,张口最后想说一句什么话就告退,反正之前也都是这么干的。
但是方冀一时激动,竟然大步跨到了他的身前“好自为之二哥,你让朕好自为之”
被抓着胳膊质问,方容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可毕竟人家是皇帝,万恶的封建主义就这点好,皇帝想干啥就干啥,你敢反抗好啊,砍头啊,吓死你
“当初你”
方容抬起另一只手,他用力按住方冀的肩膀,也因此打断了对方的话,又说“没什么当初,也没有什么二哥,你我如今,只有君臣。”他意有所指“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在战场那样的地方,陛下,现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方容了。”
方冀抖着手,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怒,他猛地甩开方容的钳制,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不你的确不是我的二哥二哥不可能这般对我”
门外仿佛传来一声轻叹,方容刚想细听,耳边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碎裂的瓷片从他面前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渐渐渗出几滴血来。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才有了一丝痛感。
只需余光,方容就看见了方冀不复雍容的背影。那执掌天下的双手正用尽全力按在桌上,奏折和笔墨撒了满地,划伤了他的脸的罪魁祸首已经四分五裂,方容还能闻到地上传来的茶香。
“”
等了片刻,也不见方冀说什么,方容轻轻拭去脸上的血珠,转身走了出去。
“二哥”
“微臣偶感不适,明日早朝,”方容微微侧过脸来,对他说“告假。”
临出门前,他听见方冀大喊“不准朕不准”
算了,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就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爷。”
方容原本是不打算理会他的,可这声音忽然让他想起了刚才那个站在门外叹气的男人,于是他驻足,与他闲聊了两句“你叫什么”
“回王爷,微臣安西祥。”
名字挺好的,方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颇英俊。
算了,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就好了。
反正也没他自己长得帅。
想到这,方容拍了拍安西祥的肩膀,没再说什么,正准备出宫,迎面就走来了一位宫中贵人。淑妃清婉。
她手里端着一碗参汤,方容拿眼扫过去,就看见一双玉手上碍眼的几个细小的水泡。水泡上有些光泽,大概抹了药膏,但没有包扎。
两人见面只是稍作停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鬼使神差的,方容回首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然后说“淑妃娘娘,好好劝一劝陛下吧,不要为了一件小事发脾气。”
淑妃抿着嘴唇,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方容说完也没有打算等她的回答,径自走远了。
出了宫门,一直在宫外等着他的王府侍卫就牵着他的马走上前来,方容单手取回自己的佩剑。他一边把后腰的折扇递给了眼前这个一脸横肉的汉子,一边问道“本王让你们查探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侍卫有些慌了,大庭广众的、当着禁军的面,咚一声跪倒在地,搞得好像有人在逼良为娼一样“王爷恕罪,属下等无能”
方容沉默了一下,让他起身“不要动不动就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少跪一斤是一斤”
“”
“我让你们去查的事情,如今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吗”方容跳回了之前的话题。
侍卫回道“方才有人来报,崔大人已在府中静候。真言寺再大,不过一个寺庙罢了,崔大人定能为王爷出谋划策。”
方容想了半晌,才记起这个崔大人是打方容建府起就养在外院的客卿,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好,那我这就回府,同他商议。”
刚准备接过缰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由回脸看了一眼。却惊讶的发现,方才还淡定从容的内侍安西祥,此时正一脸慌张得跑过来,气还没有喘匀就扑倒在地“王爷”可能是顾忌着什么,他囫囵地说“王爷,请务必即刻移驾御书房”
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王爷”安西祥焦急地往前膝行两步“微臣求您了”
见他如此,方容也不好再拖延,他一把抓过侍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下一刻就对安西祥伸出了手“上来吧。”
皇宫大内,自然是不能骑马的,可事急从权,安西祥几乎不假思索就回握住了方容的手。
他在颠簸的马背上解释道“官家咳血了,如今昏迷不醒,只是喊着王爷的名讳,微臣斗胆,哪怕王爷怪罪,也要请王爷回程。”
方容垂首就能看见安西祥的脸,只见他面目坚毅,可见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方冀咳血
方容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一阵头疼。
西北苦寒之地,边境更胜一筹,吃腻了肉夹馍,想着回来享受的那个傻子,不正是他自己吗
往返的路程虽然一样,但步行显然和骑马的速度有天壤之别,刚回想起战场厮杀的日子,通灵性的骏马已然停了下来。
安西祥先一步下了马,看样子确实非常着急。
方容只好紧跟着他的步伐。
一进门,御医乌压压已经跪了满地。见到方容,自觉地往两旁挪了挪,空出了一条道路来。
方容顺着这条路走过去,看见淑妃跪伏在御书房的床榻边,眼角带泪小脸上流露着真情实意的不安与担忧,柔弱得让人心疼。
床头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单手为方冀诊脉,额头上不断冒汗。
“陛下怎么了”方容在过于安静的房间里开口问道。
太医终于松开了手,也松了口气“回王爷,陛下一时肝火太盛,此番恐是气急攻心所致,很快便会醒来,只需稍作调理便可,下官方才已经命小童煎药,片刻可送至御书房。”他瞥了方容一眼,又强调一遍“不过,陛下万不可再动怒。”
方容“”
淑妃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见到是他,又抿着唇没说话,却站了起来给他让出了位置。
又鬼使神差地,方容坐在了淑妃刚刚趴伏着的床沿。
正巧,方冀往死里咳嗽了两声,咳醒了。
方容暗骂一句。
两人对视。
看着方冀一看就想多了的感动的样子,方容心想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第2章 离开京城
“呃”方容作势要站起来“既然陛下醒了,微臣就告辞”
他的了字还没有发出声,方冀就一手撑在腰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眼睛里的光彩挡也挡不住“二哥,你,你来了。”
“我,我来了。”方容冷不丁被他抓住手,其实有些抵触,更何况身后还站着淑妃,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第不知道多少号原配的面,光明正大的搞基。
哦,光明正大的被搞。
咦,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算了,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陛下。”安西祥的声音适时响起“该喝药了。”
方冀立刻恢复了理智,他在人前向来冷静自持,刚刚大概是才睡醒,头脑还有些不清不楚。
方容在安西祥把药端过来的时候趁机让开了身位,正中淑妃下怀。
她伸手接过安西祥手中的碗,在安西祥把方冀扶起来的时候,对着方冀柔柔一笑,才缓缓坐下,一边垂首从药碗中舀出一汤匙药汁,一边语带后怕地说“陛下,您可千万不要再吓清婉了。”说完她抬脸一看,方冀的视线堪堪从方容的脸上挪开。
她的笑容不由一僵。
方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他见淑妃是要一口一口的把一碗药喂给方冀喝,于是心急如焚。他根本没有在意方冀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淑妃的表情,只在两人话茬一落下的当口,得了空闲他就又重复一遍“陛下,微臣府中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方冀终于不能再当做听不见,他的表情渐渐冷下来,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更显得难看。他的唇闭着,淑妃拿着汤匙的手举在半空,已经有些微微发抖,直到他亲手拿过药碗,利落地一饮而尽。
任谁都能察觉到天子的情绪微妙,御书房的气氛忽然沉寂了。
而唯一能缓解这种气氛的那位
正打算溜出御书房呢。
“二哥。”方冀出声道“你前些日子一直不大高兴,最近却好多了,烦心事已然解决了”
方容一愣,他不由回首去看方冀。
方冀又说“朕登基后,你我还未曾好好谈一谈心,不如今夜我们对弈一局,再抵足而眠。”
方容透过窗户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才刚刚升到正空,现在就计划起了晚间的事,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可看方冀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安西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带着御医们依次退出了御书房。
两扇门闭合的最后一刻,方冀说“二哥,朕登基后,你愈发不爱笑了,如今我想瞧你笑一笑,可好”
方容在门缝里看见一双充满震惊的眼睛,回过身来又看见淑妃一脸复杂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陛下,微臣笑不出来。”
方冀却笑了“最近朕有时想,你究竟还是不是朕的二哥。”闻言方容一惊,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给出回应,因为下一句话很快从方冀的嘴里跑出来“仅仅去了一次边塞,竟能令人变化如此之大吗”
“若当初,若是当初”
良久,他说“二哥,我不想看见你了。”
方容怔了怔。
“二哥,你离开京城吧。”方冀一脸平静地说“待二哥何时想要回京,便何时回宫与我相聚。”
这没什么不好答应的,方容把袖袍里的东西捏紧,点了点头。
淑妃捧着药碗,站在床榻旁一动不动,直到方容出了房门,回身关门时才看到她往这边瞥了一眼,复又转过脸,不知道对方冀说了句什么。
“王爷。”安西祥就站在门口,方才震惊的模样早就消退,此刻还是一脸恭敬顺从,弯腰道“王爷的马已备好。”
方容把目光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安西祥,好好照顾陛下。”
安西祥反应极快,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王爷一路顺风。”
方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缰绳,方容不再耽搁,翻身上马之后,立刻打马而去。
他回到王府,管家正站在门口迎接,无非又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他这个管家什么都好,就是十分啰嗦,方容回京的这段日子已经被他烦的头疼,见状忙摆手道“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府里这些事,都去找老夫人。”
先皇驾崩没多久,他就请了恩典把方容的母亲接到了王府。对方是个有点小心机的女人,可自从从先皇离世,就满心满意的待在王府的佛堂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自己的儿子都不怎么上心了。
于是,也不大可能会理会府里的烦心事。
果然,管家为难地说“王爷,我连佛堂都进不去啊”
方容说“那也别来找我,陛下刚刚下令,命我今晚宵禁之前离开京城,你耽搁了我的时辰,陛下可是要问我的罪的。”
说完他又记起宫门口跟他聊天的侍卫,随即问道“崔先生在哪里”
管家满嘴的话咽下去,沉闷地回答“在书房。”
方容捻了捻手指。
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崔先生想进竟然连通报都不需要,看来方容对他的信任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这么信任,崔先生又是智者的角色,若与他独处一室时间太久,肯定会被察觉出不对。毕竟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单纯一点点方容的记忆,肯定不够用来忽悠。
但是仔细想一想,在这个王府谁最大
当然是王爷了。
怕个卵啊怕
想到这,方容对着管家慈祥地笑了笑,再翻身上马,直奔书房。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嚣张一点算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了地方,方容一眼就看见书房前还有一个人把守着,看样子就是早上的侍卫。他单手扶剑,神情肃穆,见到方容,又大喜“王爷,崔先生已等候多时。”
方容对他点点头,伸手推开了房门。
不知道对方是一直保持着站姿还是凑巧,方容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崔先生。
他未生华发,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像个炮仗似的被按在原地一动不动,非常有纪律。
“王爷。”可能是听到开门的声音,崔先生转过身来“属下已等候多时。”虽然这么讲,但方容看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不满,反而十分温和。
方容已经决定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心所欲,也就没有怎么跟他迂回,实话实说“朝后,陛下留我在御书房聊了一会天,现在他让我离开京城。”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离开京城”他满脸思虑,又转身走向窗边,方容才看到崔先生贴近太阳穴的地方长了一块白色的胎记,两个硬币大小,不规则的爬在脸上,其丑无比。
方容眨了眨眼“我马上去收拾行李,午后就出发。”
崔先生于是又转过身来,他的眉头愈发紧皱“陛下命王爷午后便要出发这”
方容挥了挥手“不是陛下命我午后出发,是我自己要午后出发。侍卫说你有了真言寺的消息,现在告诉我吧。如果不是为了你的消息,说不定我即刻就会出发。”
崔先生来不及分辨方容此刻的语气与之前有何不同,只惊讶于方容话里的内容,他早有疑问,此刻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忽然对这真言寺有了兴趣据属下了解,真言寺靠近南蛮一代,近乎败落,寺内只剩一位住持和尚,对王爷无益无害。”
方容笑了笑“本王需要做什么,莫非还要向你解释”
崔先生哑然,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才躬身道“属下不敢。”
方容继续问“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崔先生沉吟半刻,一五一十的说“王爷的情报楼探查到真言寺时,属下已令文方赶往,今日晨间,王爷上朝时才回府,我已问了一些,可不如他说得详细。”
方容了然“带他过来。”
崔先生点头。
方容在他去找人的空档,要管家给他整理一些行装。管家听他是要真的出京,说要给他带八个带刀侍卫,四匹马拉着的马车,还要硬塞两个美女随行伺候
方容最后自己去账房取了几张银票就算了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看到崔先生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看来就是文方。方容还没开口,文方就单膝跪地,单手拄着剑道“王爷。”
方容早已经习惯了被人跪来跪去,也早已经不记得自己需要折多少年的寿,见状他只能说“起来回话。”
文方“是。”
方容“我听说你去了真言寺”
文方“是。”
方容“”
崔先生咳了一声,对文方说“王爷问你在真言寺可曾查探到什么可用消息。”
“算了。”方容忽然说。
崔先生一惊“王爷,文方只是为人有些木讷,并非有意”
方容失笑“放心,我不是要怪罪他。”他拍了拍文方的肩膀“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在府里浪费时间,我与他边走边讲。”
说罢,他对匆忙赶来的管家说“去给我备两匹快马。”
管家绞尽脑汁想要让方容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若被有心人获知王爷独自出行,后果不堪设想啊王爷我知道王爷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
“够了。”方容打断他的话“我带一个侍卫。”
管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方容打算带着的人是文方时,安静片刻才说“王爷此去,路途遥远,难免遇到武林中人,即便是楚侍卫,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王爷,还是多带些人手吧。”
楚文方也看向方容。
方容摇了摇手指,说“不,绝不。”
、第3章 危机
带的人太多碍事,方容表示拒绝,可是管家抵死不从,后来方容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管家作为交换的要求。
不带人,好的,那就带一辆马车吧。
方容看着眼前这辆据说刀枪难进的马车,打心眼儿里觉得十分嫌弃。
现在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他本打算在府里再吃一顿午饭才走,可是管家在他耳边一直叨叨叨堪比苍蝇,他只好提前了行程。
“那个谁,上车。”
楚文方应了一声。
方容先一步跨上马车,他掀起马车的门帘,回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才对楚文方说“走吧。”
“属下遵命。”
方容坐回车厢内,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摇一晃,直到出了城门,他才深吸一口气,往后靠着,喃喃道“出了京城,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不知道赶车的人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临走之前,崔先生对方容说此人武功高强,非常人所能及。
方容不知道崔先生的底细,所以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但是由于对方知道真言寺的下落和详情,方容也还是往前凑了凑“你叫什么名字”
楚文方怔了怔,才如实回答“属下楚文方。”
大概是没有想到堂堂王爷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搭讪吧方容心想,他露出个自认为阳光而有魅力的笑容来“文芳名字倒是挺好的,你的文采很好吗”
楚文方“属下之文方,乃方正的方。”
方容“”
场面,说实话,挺尴尬的
方容挑着话说“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楚文方沉默,然后说“属下不敢。”
方容干脆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这有什么不敢的。”
楚文方目不斜视地往旁边挪了挪“属下失言。”
方容
果然每个沉默寡言的人都是冷场王。
方容也沉默了一会,又问“我们不分昼夜赶路,最快要多久会到真言寺”
楚文方答道“至少半月余。”
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京城后,方容忽然有些不太想去试图搞清楚真言寺了。他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车厢。
他从袖口掏出一块帛条。
这帛条刚拿出来,看起来平平无奇。方容第不知道多少次把它打开,只紧紧盯着这平平无奇的帛条上的一行字,然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一口气。
那是他绝对熟悉的简体笔画
欲知前因,必往真言寺。
墨迹已干。
这是他回到京城的第二个休沐日,早起醒来时攥在手心里的东西。这样的内容,又怎么能不让他有所作为。
虽然作为已经死去的人来讲,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可一个人,但凡活着,就不可能没有那么几样值得留恋的东西。更何况,身在异乡,回家两个字,每个都重之又重
方容小心把帛条叠整齐,和天子赐下的如朕亲临金牌贴着胸口放好,闭上眼睛打算休息片刻,却没想到几乎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踏上了回家之路的第一步,方容即使身在颠簸的马车上,这一觉依旧睡得十分安稳。所以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掀开窗帘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楚文方大约听到了车厢里的动静,稍稍提高了声音道“王爷,下一个城镇尚要再赶四五个时辰的路,王爷既已醒了,属下便去打些吃食过来吧。”
马车还没有减速,方容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暗自算了算,楚文方独自一个人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着实辛苦,于是他开口说“停下来吧。”
马车果然慢慢停了下来。
方容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筋骨,问楚文方“我们到哪儿了”
楚文方说“此地临近虎峰寨。”
方容皱眉“虎峰寨这是个什么地界,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相处。”
楚文方解释道“属下曾听闻,虎峰寨一向只劫富济贫,从不打家劫舍,王爷此番轻装简行,虎峰寨大约不会为难。”他顿了顿,又说“王爷若不喜此地,属下连夜赶路便是。”
方容听了他最后一句话,轻轻笑了一声,引得对方侧目,他才笑着说“怎么,我只问了你一句话,你就说了这么多句。这也就算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倒像在赌气”说到这他忽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楚文方抿着唇,显然对他的话不赞同,但还是回道“属下年后满二十一岁。”
“也就是今年你才二十岁”方容抽了抽嘴角,他不是很清楚现在他是多少岁,但是死之前他也比楚文方多吃好多年的饭。
沉默一会,楚文方又问“王爷,属下去生火。”
方容摆摆手“去吧去吧。”
漆黑的天,夜里又凉,这个季节正是日夜温差最大的时候,晚上不搞点保暖措施,会冻坏的。
方容在原地踢踢腿,等着楚文方回来。实在无聊,他也只好四处看一看这里的地形。
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一片树林的外围,四周零星站着几棵树,隐约还能看见楚文方的身影。
一个适合打游击战的地方。
方容下意识想到这一点,然后咧嘴笑了,喃喃道“在边塞过了几年大将军的瘾头,果然是会培养出坏习惯的。”
哗啦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
方容的目光猛地转向一旁的草丛,发现不是楚文方之后,他目光如炬,右手握住了一直系在腰间的佩剑,喝问“是谁”
这里无风,怎么可能会有动静
哗啦
方容拔剑出鞘,剑尖垂在身前,攻势初显“阁下如果再不出来,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哗啦哗啦铛
方容一怔。
对方不止一个人,又这么鬼祟,做得一定不是什么能见人的勾当,他迅速反应过来,转身跳上了马车,毫不犹豫地甩动缰绳,驾着马车往树林里奔去。
身后传来怒骂“他娘的李二宝,你尽给老子添乱”
方容仓促间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说话的人从草丛里跳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在月光下如银璀璨,直指着他的马车喊“兄弟们给我上,谁能砍下那颗脑袋,老子把赏金分他一半”
赏金
方容皱眉。
正准备回头,他看到又一个人不急不慢的从草丛后走出来。
距离隔得太远,对方又戴了面巾,方容看不清他的面貌,但那双眼睛
一只箭羽落在了马车上。
对方的队伍里有远程攻击,这让方容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他回过脸,终于看见了抱着一堆柴火的楚文方。马车渐渐加速,楚文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方容单手扯了上来“我跟你一样不清楚什么情况,别问我。”
此时,一片箭雨已经落了下来,虽然不能及得上他们马车的速度,可数量可观,不少都插在了马车上。
方容对楚文方说“马车目标太大,弃车”
楚文方对他自然言听计从,闻言立刻如大鸟般直上数米,攀在一根树枝上。
他的动作极快,黑暗的环境也是最好的掩饰。
方容握着缰绳,往前一跳,回手一剑斩断了负累。
马车给追兵带来不大的阻力,方容驾马在树林里左右奔驰,没多久耳边便传来楚文方的声音“王爷,属下担心这是虎峰寨所为,若如此,林中必有埋伏。”
前方确实传来了喊杀声。
但树上显然安全多了。
方容看着楚文方游刃有余的小模样,张口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响箭特有的尖锐破空声,战场上历练出的规避危险的本能让他在最后一刻拉扯了一下缰绳。
利刃入肉,方容感觉整条臂膀都废了。
楚文方大惊“王爷”
“带我上树”
放佛又听到一声弦音
楚文方抓住方容完好的右手,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他拉了上来。
他刚离开马背,急速前进的马就在半空被射中了马腿,嘶鸣着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几米远。
方容咬着牙“往上走,越高越好”
楚文方背负着一个男人,却还是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爬至树冠处。
短短的时间内,方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他不断地呼吸吐气,让自己受伤的手臂放松,不至于紧绷着肌肉导致更痛。
“王爷,属下护驾不力”
方容没有力气说话,只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示意他闭嘴。
现在树下的追兵还没有退散,方容还能听到他们在下面大喊大叫的声音
“蒋金昭,你不是说人已经中箭了吗,人呢”
“我只是个会射箭的,射中了人已完成了我的任务。至于人如今在哪,便不是我要考虑的事了。”
“那谁又能为你作证,你已射到了人怕不是在吹嘘吧”
“那你便当作我在吹嘘便是了。”
弓箭手大多耳聪目明,方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察觉到树顶上藏着两个人。
他屏着呼吸,却怎么也没有精力听明白几人间的对话了。
直到他昏昏沉沉地听到楚文方告诉他“王爷,他们说所有人已经全部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