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有些为难“值岗的士兵没拦住,他们横冲直撞的就进了村子。”
周义云微眯双眼“查清楚是何方神圣了吗?”
“如果奴才没看错的话,领头人应该是兵部侍郎的第二子——沈肖东。”
“十一皇子。”刘熙急忙上前“可安好?”
“你怎么来了?”
“守城士兵来报下官,有一帮侍卫进了城,下官派人打听才得知来到了青云塞。”
周义云转转眼珠子,轻声吩咐他几句,刘熙听后似笑非笑“下官马上去办。”看了一眼身旁的厢房转身而去。
“李金去东周营召集二千人马,把他们都给爷儿围了。”
柳絮在旁听到这些信息,把院中人打发下去“严重吗?”
周义云搂着柳絮早已恢复的细腰进了正房“这些人就是不想让爷儿好,如果今儿我不把他们打发了,明日就有几倍的人马开进来,你信不信?想试探爷儿?想的太容易了。”
柳絮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你的作风吧,你不是应该一路喊打喊杀的冲过去?”
周义云貌似腼腆一笑“怎么可以这么说爷儿,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也贯彻了此说法,人马到齐后不问原由就发难“都给爷儿绑了,看看谁敢反抗,看清楚爷儿是谁,你们脖子上顶了几个脑袋。”士兵哪有胆量对抗皇子,只能束手就擒,沈肖东透过窗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媛媛,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把这儿的消息报于父亲。”
“哥哥,这怎么可能呢,我在这儿相当于被禁锢,哪有那个自由。”
沈肖东冷厉的看着她“没办法就死在这里。”整整装束步行走到周义云面前施礼“沈肖东拜见十一皇子,因家父对妹妹十分挂念,特让下官前来看望,请恕罪。”
周义云头都没抬只下令“以后有空闲得修间牢房,这人都没个地儿关。”
陈铁柱提议“爷儿,咱们营房后头那个山沟沟里,不是很空吗,正好呀。”
“难得聪明一次,得,都绑了送过去。”
过了二日听完李金的报告,周义云一摆手“别拦着让他们送过去,人关了再不让送个信儿,爷儿不是太无情了?”
柳絮今天带子上班,陈铁柱得了一个新的职务“娃娃保姆,”人家就爱好这个,一手抱一个乐呵呵的,包包在马场骑着小马溜着圈,布布、笑笑站在栏外,包包溜到跟前,两娃就伸出小胖爪摆摆,嘴里喊着“哥,哥。”然后跟着走,小腿太短,走的也不稳,迈二步就跟不上了,站定再眼巴巴的望着,来回几次陈铁柱受不住了,上前搂着安慰“二位小主子,咱年纪还小骑不了马,等你们长的高高的,铁柱也送你们两匹好马。”布布、笑笑听后回头看着他,齐声道“啊”情绪明显不高。
一个月后未上工的柳絮见周义云不到午时便进了院门,门口站着差不多百名侍卫,柳絮看了一眼桃叶等人摇摇头,手中却摸向腰间暗藏的小刀,柳絮把塞中人叫进了正房说着这些人此行的目的“回京自辩。”
柳絮眉头深锁“辩什么?”
“占地为王。”周义云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他们这回真是看得起爷儿呀。”
柳絮轻拍他的脸“别美了,这是想夺你权力吧。”
“哼,他有张良记,爷儿有过墙梯,小芽把小主子们都叫过来。”
“你想做什么?”柳絮认为他可不是白做功的人。
“爷儿要带嫡子上京请罪。”
桃叶、雨清惊讶齐看向柳絮,“啪”柳絮拍案而起,大吼“我不同意,周义云你想送死我不管,你少拉着我儿子。”
“絮儿,你听爷儿说……”
“我不听,此去有多少凶险,你我都不知道,危险时刻你能跑了,他们呢,包包才9岁,两个小的不过二岁,这算什么?”
“絮儿。”周义云也怒了为柳絮的不信任“你把爷儿看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消消火听爷儿说?”拉过怒不可遏的柳絮“此时危险的不是爷儿和包包他们,而是……”手指朝下点了点“爷儿躲得一时躲不过一世,有些人总有办法,现在带什么人还是爷儿说的算,等下了强制命令,那时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爷儿这行只带包包他们,你们留守在这里,兵营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和你们一起回京。”
“先听爷儿说完,父皇下令召我回京,爷儿就是安全的。瞧瞧外面都是大内侍卫。这儿刚刚才打开局面,你要代替爷儿成为他们主心骨,这个你拿着。此物可随时随地安排营中士兵,如有不妥早做安排,不过爷儿料他们没这个胆子,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柳絮接过令牌,坐回椅子上再次确认“你们真的不会有事?”
“父皇派人来接,你认为谁敢挑战皇权?”
“什么时候走?”
“马上。”桃叶、雨清看柳絮劝不住,只能出屋收拾孩子的行装,周义云紧握住柳絮的手“絮儿,信爷儿,不出五个月一定安全回来。”
柳絮咬住下唇,最终还是妥协“还要带些什么吗?我去准备。”
周义云看态度缓合下来“不用,爷儿都安排好了,还有爷儿把那对兄妹也带回去,不能总让他们白吃饭吧。”匆忙之间也只能收拾了几件衣物,一些平时喜爱的玩具,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娃娃能不能适应一路的颠簸,桃叶心生不舍,却无可奈何,正如爷儿所说有人把手伸到此处,此行一起回京是最安全的。
柳絮问着雨清“你是否想和爷儿一起回京?”
“不,主子,雨清愿意留在这里。”
“可是……”
“雨清不怕。”
共患难难,人心如此,柳絮都想不明白自己哪点值得他们信任,也罢有这份心“竟然你不愿回就留下吧,你年岁也大了,过段让爷儿作主给你和刘熙的亲事定了。”
雨清下跪大惊“主子,雨清和刘县令是清白的……”
“去年他娘亲过60大寿,我就发现你们之间有点不同,竟然有心有意何毕后退,你虽是圣上赐的,但是也没说赐下的名头不是?”
周义云赞同“行,正好这次一起办了,絮儿收她做义妹吧,这样也好听。”能摆脱这些莺莺燕燕,周义云愿意动脑并开展行动。
雨清看主子点头同意,忍不住流下眼泪“雨清,谢十一皇子和主子的垂爱。”
小芽走了几家农户才找到包包三兄弟,回塞后包包听说要回京有点不愿意,柳絮又解释一番才同意,还让李金帮忙抗一个小箱子,是献给周玉皇的礼物,比较难搞的是双胞胎,笑笑左右看看问道“爹爹去吗?”
周义云回答“不去。”
“那我也不去。”说完躲到柳絮的身后,柳絮特别感动,父严子孝、骨肉相连他们都懂,不柱当初在巨痛中坚持生下他们。
布布问“那哥哥去吗?”
周义云回答“去。”
布布举手“我去。”笑笑挥着小拳头“我也去。”
塞中的人将父子四人送出院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后,回到大厅中。
“主子,您怎么不去看看呢?”小芽有些不满。
柳絮咬牙切齿“兔崽子,老子才不送。”
出了东周边境后周义云朝马车外喊了一声“李金,把爷儿让你准备的枷锁和藤条给爷儿架上。”
☆、第32章
行至二日后,布布、笑笑就有些受不住了,“想爹爹”、“想桃叶”、“想小芽”塞中的人都说了遍,连陈铁柱都没忘记念叨,一个噘着嘴眼眶的小泪珠要掉不掉的看着可怜,另一个行动派,只要布布搬着小爪数人名,他就开嚎,配合的天依无缝,周义云架着枷锁欲哭无泪,还是包包有办法,把他们交给侍卫,总算碰到马的两小娃,总算一扫忧郁,展现笑容。
李金钻进马车中对着周义云说“十一皇子,还没到京城边界呢,是不是准备的有点早呀,您是大人没关系,三个小主子这么早就背着藤条,奴才看着都心疼。”
布布、笑笑挥着小藤条赶着马,周义云看到后,闭着眼睛“要装就装到底,这才显得有诚意,他们三个是爷儿的嫡子,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别看他们年纪小那股韧劲可像极了爷儿。”
两个月后父子几人进入皇官,周义云没梳装打扮,甚至早晨在马车醒来时,几人脸都没洗就要保持这副狼狈样,当听到传唤后,周义云架着枷锁,三个孩子背的藤条进了朝议殿,包包还帮忙把跨不进门槛的弟弟抱了进去。
“儿臣周义云拜见圣上。”
“周正拜见圣上。”
下跪的包包又点了点趴在地上的弟弟,布布、笑笑骨头软,走路都不利索,更别提跪了,支撑不住直接来个五体投地,得到哥哥的提点布布开口“拜”笑笑接道“啊”。
周玉皇看着这灰头土脸的一家人,眉头紧皱,文武官只低着头,思考后续的状况,周义慈心中不免有些报怨,这些人心太坏了,折腾他十一弟还连累几个小的,不过这两小娃头上的草棍,是不是有点特意呀。
周玉皇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朕叫你自辩,你这样就是证实了猜测,承认了?”又看着趴地的两小娃心软了“李公公,去把朕的皇孙带过来。”
周义云点点头,包包抱起地上的弟弟随李公公走到周玉皇身边,李公公拿掉他们背的藤条,周玉皇摘掉头上的草棍,细细打量这两个小皇孙后,很是满意,目光转到包包身上,怜爱的摸摸他的小脸蛋,包包只是笑望着不言语,他长大了知道什么场合应该表现什么样的态度,笑笑可不管那些,没了藤条压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嘴里还念道“累。”布布看着包包,二岁的孩子虽然不懂大人的言语含义,但是他们已经能分辨出人的脸色,拍拍周玉皇的腿,小指头指向周义云“父亲呢。”他父亲还跪着呢,没有过来他可记得,他要提醒点不能忘记他父亲。周玉皇看着这几个孝顺的孩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他跪着,太不像话了,累到朕的皇孙该罚。”说者好心,听者并无心,笑笑爬了起来,就要去找周义云,别人说他父亲不对,他可不愿意了,包包忙抱住他,笑笑扭头一看,是哥哥就老实很多,别看人家有点小牛脾气,可是就听哥哥的话,周义云和柳絮都得往后排。
这朝堂之上也不适合叙旧,周玉皇只得交待“李公公,带朕的皇孙梳洗休息去。”
布布、笑笑被哥哥拉着,还不停的回头看周义云,出了殿外笑笑带的哭腔“找父亲。”
“你要乖乖的,父亲一会儿就过来找我们了。”这是包包的安慰声。
“跪呢?”布布低着小脑袋说着他发现的事实“可怜呢。”
越走越远大殿上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童言童语,周玉皇也收回不舍的目光看向周义云“说吧。”
“父皇,还是先把十一皇子的枷锁除了吧,这有罪没罪现在不能定论。”周义慈站出请求道。
周玉皇摆摆手,待枷锁除去后周义云才回道“儿臣就是觉得委屈,当初领了父皇的旨意才去东周荒芜之地进行改革,现在刚刚看到成效,就有人来找事,还说儿臣占地为王,为表忠心,才把嫡子们都带过来,他们都是儿臣的根,如果听信谗言,就请父皇把儿臣一家都端了吧。”
“胡闹”周玉皇很是气愤,敢拿他的皇孙做筏子,这怎么能原谅。
兵部侍郎沈重出列说道“圣上息怒,此事都是下官之子的疏忽,下官愿在这大殿之上请圣上赐罪。”
周玉皇叫人传召沈肖东进殿,让他说明一下来因后果,原来被肥肉包围的身材,被关了一个月后,竟显现出一点苗条“圣上,奴才先是递了看望令妹的帖子,得到十一皇子同意后,才敢踏进东周的,谁知十一皇子竟派兵把奴才一行人给绑了并私自关押一月有余。”
“父皇,请您做主,儿臣可没来没收过他递的求见帖子。再说,谁能证明?少拿你身边的人糊弄,他们都听你的,你要说出爷儿身边的人。”周义云说完低下头大脑迅速运作,自己身边这个人到底是谁。
“奴才手中有十一皇子回的准令。”李公公将证据呈上后,周玉皇看着这个“准”字后的十一皇子印章,指指周义云,待上前查见后,周义云乐了“父皇,这印章是假的,儿臣以前贪玩,把印章碰掉一角,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还请您再给个新的,说让我长记性,不肯换呢。”周玉皇点头。
“奴才不知这些,请圣上明鉴。”
“那你说,领帖之人和送准令的人是谁,你可能认出?”周玉皇实则审着案,暗里嘲讽的看着老十一,怎么样自己身边有鬼给你推磨,你都察觉不出。
“奴才只认十一皇子府的令牌,来人一直低首,奴才也不曾多留意。”
“唉”周玉皇痛心道“一个兵部侍郎之子,不经查访就入了圈套,一个堂堂十一皇子,被人摆了一刀还拖家带口的来认罪,可笑可笑呀。这占地为王的说法,想必也是有人故弄玄虚,众位爱卿你们可同意朕的所言?”
文武官忙呼“圣上英明。”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再绕得“占地为王”说?这“占地”十一皇子可表明了是周玉皇下的旨意,“为王”,他都带着他和他的根来认罪,周玉皇又看中这一点儿,没看圣上看到那三位皇孙的慈爱目光嘛。谁也不想自讨没趣。
“好,十一皇子、兵部侍郎对下人看管不严,令你们这几天查明再告于朕,过程吗朕不插手,你们自行处理。”
李公公把兄弟三人带到了包包曾经住的宫院,洗漱干净后又是一个个可爱漂亮的宝宝,
布布、笑笑本着人人爱我,我也要爱别人的想法,缠着包包要出去玩,包包一边担心着父亲,一边哄着他们“这是皇宫很森严的,不能随便走知道吗?”
笑笑不听牵着包包的手就往门口扯,布布继续发扬他只动口的特技“哥哥,喜爱乖乖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证明自己比弟弟乖他没动手,又拉着弟弟的小爪子,劝着“乖乖的,不乱走,听话。”笑笑看看布布,朝包包点脑袋,两个弟弟拉着手,干坐在地上看着门口,那副盼望之色另包包心软到不行,于是问李公公“公公,十二皇叔现在在何处?我想看看他可以吗?”
李公公笑望着有礼的包包,真是长大了“老奴带小主子们过去?”
包包牵过弟弟道谢“麻烦公公了。”
布布、笑笑知道出门有望了,也笑眯眯的齐声说“谢谢。”一路上布布、笑笑可高兴了,可也知道谁能带他们出来玩,偶尔朝李公公甜甜一笑,李公公很是喜欢,就连他们随手揪下名贵的花朵,他都没有阻止,孩子吗这么小又没学过宫中礼仪,可以理解的。包包更是护弟如命,看他们喜欢还帮忙一起揪花。
周义风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正在怀念春秋。
“十二叔。”包包站在院门口叫道。
周义风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忙坐起一看,兴奋的跑向门口抱起包包“包包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长高了壮了,再过个一二年,十二叔都抱不动你了。”
包包疑惑“十二叔,您不是一直消息挺灵通吗?”
“嘿”周义风放下包包,感叹道“今时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