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若是起了疑心,自然会对隆科多起了戒备,而以隆科多的聪明也如何会察觉不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消灭一个敌人,太子又何乐而不为。
而太子同隆科多私会的消息自然没能躲过康熙。只不过看到一脸无辜的,笑得灿烂的太子,康熙也是摇摆不定。只是随意的问了句“保成,今日心情很好。”
太子也是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康熙自然也就顺着问了下去,太子倒是毫不掩饰的把他戏弄隆科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本来这就是事实,他自是没什么可隐瞒的。而得知为何戏弄隆科多的答
案,康熙只是虎着脸,瞪了太子一眼,搞的太子是一脸的委屈。
太子只是告诉康熙,隆科多上次秋围的时候,打了本该属于他的银狐,害他吃不到狐狸肉,就戏弄了他一下。让康熙是哭笑不得,不过到也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自然是知道他的儿子对吃到底是多执着了。
只是罚了他去抄书,太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康熙给瞪了回来,灰溜溜的走了。却是在步出门外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浅笑,不过是听到康熙的那轻声的话语“还是太急躁。”终究是让康熙释了疑心,一个不成熟的太子,证明了他至少还需要于他,而不会一家独大,威势更不会盖过他,对他而言,无意是安全的。至少这样的太子,康熙是愿意去护他的。
而这消息传到胤禛耳中,反倒是增加了胤禛对隆科多的疑心。
深夜,毓庆宫。
“主子,三阿哥是否”那黑夜中来人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月光映照在太子脸上,却是一片阴冷“没有一个是喜欢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的,他再过凶狠,还是他的儿子。上面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欲言又止道,含糊概括了父亲二字。
而那人似是了然,却又带着一丝的不甘,而他却已然是恢复了神色,“记住,我才是你主子,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无须过问其他。”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同白日里,在康熙眼前那个孩子气的太子,好似不是一个人。
而那人亦只是低下了头,示意自己的明了。
“无论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让他都给我变成真的。”太子只是冷冷的下着命令,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狠意,而那人亦只是明了的退了下去。他是杀不了他,却是不介意让他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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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独自一人来到了如今荒凉的诚亲王府,这个曾经繁华的府邸,如今却已是渐渐的破败了,更是个守卫森严之地 。康熙自从收到了胤祉疯魔了的消息,只是派人将这里看了起来,不准闲杂人等入内。甚至连一句关怀之话都不曾有问过。康熙看他的目光之时明显起了一丝的涟漪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却依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说不清他那么做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他忌惮于胤祉,怕他是装疯卖傻;还是在怀疑自己。可他终究知道的那便是,无论自己是否会出手,胤祉究竟是真傻还是假疯,康熙都是会让这一切成真。他那刻的眼神已然出卖了他,帝王无情,又或许是多情。他宁可胤祉是真疯了,也不愿有一天兵戎相见,父子间再无转圜的余地。一个疯了的傻儿子终究是比一个太过聪明的儿子让他心安。
看守着的人只是一脸讨好的替他打开了门,只在那开门的瞬间,那飘扬在阳光下的灰尘便是迎面袭来,倒让他有些不适应的皱起眉头。这迎面而来的尘土更是证明了这扇门许久不曾打开了。
越是走进,他便越是感到一阵荒凉,而那一路走下来,都有着宫女太监给他请安,可以看出康熙并没有为难于这个儿子,甚至于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不经想起了前世,在他身居咸安宫之时,康熙何尝不是一天到晚往他宫里塞那些女人,一度搞到咸安宫人口过多,一到夏天便是臭气熏天。
原以为,康熙只是对他如此,想不到他对每个儿子都是如此。这些人除了防止让人狗急跳墙,做困兽之斗,让人一心沉溺温柔乡,少给自己那个做皇帝的添堵,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的监视。
当他身在局中之时,或许是没有了奋进的意识,并没有多想于康熙的举动,一旦做个旁观者,看着他人在局中深陷,一切却又是如此的了然。
只是远远他便看见了,胤祉一个人坐在那台阶上,摇头晃脑,傻傻的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 ,凌乱的头发披在身后,穿着一件看似有些脏的衣服,那下巴上也是长出了胡渣,看起来颇有些邋遢 。而他的眼中却是没有了当初的光彩,到有些黯然的单纯。
太子只是悄然走到了他的身边,而看到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胤祉的眼中明显多了一丝害怕,只是龟缩到了一个角落,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他的眼里只是划过了一丝复杂之色,却是不曾在意他的举动,只是走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拿起了那石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茶,沉默的一言不发 。那茶水的颜色看起来有些浑浊,更是凉透了,显然是许久不曾换过了。
他只是沉默了会,却是将那茶一饮而尽,那从喉间滑落下去的茶明显有些苦涩,而他的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的斑斓。好似一切都很平常。只是又倒了一杯茶走到了那个 蹲在角落里的人身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喝了它。”
而胤祉却是害怕的摇了摇头,想要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阳光下,他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更是提高了音量,对着他吼道“喝了它。”他的眼里带着不容拒绝。
胤祉只是害怕的似是想要哭,他却是蹲了下来,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不是很能干吗,怎么连杯茶都不敢喝了”他的眼中是满满怒意,浑身散发着戾气,只是捏住了他的下巴啊,强灌着。
而胤祉看向他的眼里明显带着一丝惧意,只是紧闭着嘴,艰难的摇着头,想要 挣脱开他的手。
而那府里的管家,一听到太子来了,只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只是期盼着自家的主子,不要惹出什么事了 。老远便是看见了,太子的背影,却是完完全全挡住了胤祉,是以,他看不清他们的举动。只是唤了句“太子”
太子只是警惕的朝后面描了一眼,便是松开了握着胤祉的手,握着胤祉的手“这个凉了,不能喝。”映入别人眼中,俨然又是一副担忧弟弟的好哥哥的模样。那和煦的笑容却是让胤祉更加心慌,而他亦只是附在胤祉耳边轻道了句“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甚至连看都不曾看那管家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便是转身走人。路过那石桌旁,只是恶狠狠的将那茶杯往桌上放。砰的一声,倒是把那躲在管家怀里的胤祉给吓得抖了抖。
他并 不是没有能力去杀了胤祉,只不过是他曾答应过那远在盛京的人,要做一个好哥哥。从他知道是胤祉干的之后,他便已然明了,胤褆当初的话是为何意。他不杀他,并不是顾念兄弟之情,从他杀了索额图那刻,他对他 便已然没有了兄弟之情;隆禧的死,让他更不可能顾虑康熙的心情。除却,他不想给人留下把柄,何尝不是,他不愿真的当一个孤家寡人。胤褆走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知道这个好哥哥却是涵盖了他的。
而他来到这荒凉的地方,无非就是想要看看他是否是真的疯了,只是看到他的那刻,他的心里明显起了一丝波澜,他知道他动摇了,那一切荒诞的行为,不过是想掩饰自己那刻的慌张,更是激起了曾经的仇恨。他已然没有了心慈手软的机会。
走出那座府邸,便是看到了匆匆而来的隆科多,他这知道 ,这隆科多,已经被调来了看守胤祉,看似光荣,何尝不是一种流放。也难怪隆科多是一脸的郁闷。自从那次开始,他已然感受到了胤禛和隆科多之间的裂痕,两个人都是 彼此的不相信,暗地里没少勾心斗角,却是深得他意。
是以,他也只是扫了隆科多一眼,便是打算走人。隆科多却是拦住了他,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句什么,太子只是露出了一笑,“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隆科多却是微微一笑“臣有今日,太子功不可没。”
太子也是愣了片刻,却只是露出了一笑,便是转身打马离去了。
“臣定不然太子失望。”隆科多只是朝他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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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只是靠在椅背上,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皱起的眉间显得颇有些不安,看似十分的疲惫。而那走近的太子,只是对着那样的康熙微微发愣了会,不过中年的他,不知为何,竟透露出了些许垂暮的气息。梁九功见到到来,想要上前给他行礼,而他却是做了嘘声的动作,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才悄声上前。只是伸手附上他的额间,似是想要替他消去那丝疲惫。
康熙却是忽然惊醒了过来,猛然睁开了眼,似是带着一丝杀气,紧绷的身体,只在一瞬间便是戒备了起来。直到转身看见是他,才微微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终究只是平静无澜的道了句“是保成 啊。”
见到如此的康熙,他亦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依旧带着一丝笑容上前,“皇阿玛,可是身子不适”他的语气依旧是满满的关怀之色。
康熙亦只是闭上了眼,那身戒备已然消失了,“朕老了。”他的语气有着一丝悲哀。
而在他身后,替他揉着额间的太子,却只是露出了一丝说不清是喜还是悲的浅笑,还是笑着对他道“皇阿玛,还年轻着呢。”康熙亦只是笑了笑,终究是没在说些什么,闭着的眼,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在闭目养神。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康熙的确是感到了疲惫,可那一切却不是他能说出口
的。康熙如今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对谁都是不信任的。一个又一个的儿子再三令他失望,兄弟阋墙不断上映在他的眼前,他还没死,他们一个个就如此的上窜下跳,若是他当真死了,他知道他在害怕自己会像齐恒公一般的结局。
太子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康熙唤了他许多声,他都不曾回应过 。直到康熙皱起了眉,大声的唤了他一声“太子。”
太子才回过神来,“皇阿玛”
康熙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保成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朕唤你都不知。”
“儿臣在想十三弟之事。”太子没头没脑来了那么一句。康熙却是微愣了片刻,“噢,保成可是想到了什么”康熙只是轻敲着杯沿,淡淡的询问着。
康熙越是如此,太子便是料到他越是在怀疑。他最近的动作颇有些太大,隐隐的已经惊动到了康熙,而胤褆走了,胤祉胤禛又相继落马了,唯一能同他抗衡的胤禩,康熙一句辛者库所出,足以断了他所有的一切他从来都没有拿他当过自己的对手,他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胤禩,纵使他人缘再好又能如何,没有一个帝王是喜欢为人子,为人臣的声誉盖过于自己,威胁到自己。在他为着自己“八贤王”的美名沾沾自喜之时,却何尝不是断送了自己的一切。
他很清楚但凡不要触及到康熙的底线,他是个可以容忍自己的小动作。而他所做的事,很明显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私下勾结朝臣,设计谋害兄弟,又接掌了仁孝皇后留下的眼线,设立了直属自己的暗卫,替自己干着见不得人的事。
而这一切,本在一团糟的争斗中,他还是可以隐藏住的 ,因为前面有着胤禛胤祉乃至于胤禩替自己挡着。这样的局面,虽然对他不利,却是最能可以隐藏于他实力的。
只不过如今,这一切局面都被打破了,鼎立 的局面不在了,年长的阿哥,没有一个能威胁到他,至少最近那些络绎不绝送礼讨好的人,让他已经感受到了这样的紧迫,自己已经 直接成为 了康熙最大的威胁,他已经 长大了,康熙却是在逐年变老。原本 鼎立的局面,康熙可以在众阿哥争斗之中, 保持住自己的威严 ,以保证自己皇位坐的稳。但是,一旦局面被打破了 ,起冲突的只能是最后胜利的那个人,和最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历来太子同皇帝,那就是个冲突的存在。太子的 东宫更有着隶属自己的小朝廷。加上那些阿哥纷纷落马,康熙一下子 便苍老了许多,更是感到了不安。
他本无意让这个局面那个快打破,因为他知道康熙的命还长着呢,太早打破这个局面,他们彼此的冲突只会逐渐加剧。哪怕他们彼此都想要相信 对方,只不过身处在那个位置,谁又能做到完全相信有着冲突的彼此。皇权路和黄泉路,只不过是两个字的差别,一个却是天上人间,一个却的地狱苦海。皇权之前,哪来的父子兄弟,年幼之时,因为没有着冲突,还可彼此坦诚相待。一旦利益出现,冲突产生,再想回头,难上加难了。
可是奈何,隆科多这个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 ,直接投了封匿名信,举报了胤禛,私下勾结将军年羹尧。他不清楚隆科多是如何说服自家的老狐狸佟国维,让他也插上了一脚,加上胤禛因为银子之事,没少得罪一些大臣,一时间更是墙倒众人推。
只不过胤祥却是在最后一刻出面,替他挡下了一切的罪名,一份匿名信,却是牵扯出了那么多的事,同时牵扯出了自己两个儿子,对于康熙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最重要的是,莫过于胤禛居然背着他勾搭上了在外抗敌的年羹尧,触碰到了康熙最不能容忍的底线,那便是兵权。
只是胤祥担下了那一切,胤禛却是一言不发,任由胤祥拦下那一切罪名,终究是让康熙勃然大怒,将胤祥圈禁在了养蜂夹道。
这让他不得不佩服隆科多,他让胤禛吃了个哑巴亏,却又无力还击于他, 毕竟他若是说出这一切同隆科多有关,那不是同时也证明他这个四阿哥不只勾结了将军,更是勾结了身为国舅之子的隆科多。需知隆科多可是担任过一段时间康熙身边的侍卫。若是如此,不是加深了他结党营私的罪名,最重要的是还有窥探皇帝的罪名。
他若是不 辩解,或许还有机会,他若是辩解了,倒的不只隆科多,更是他自己。隆科多自是料到了胤禛的举动,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大肆打击 。
隆科多的出手,虽然连累的是胤祥,却是让胤禛一时间便沉寂了下来,闭门不出,到时专心念起了佛,给人一种一心向佛的表现。太子却是不意为然。但是隆科多此举,却是将他推到了康熙的对立面。若不是出事的是胤禛最为珍重的十三弟,他极有可能相信这只是胤禛和隆科多的一个计,坑自己的。隆科多的急于求成,却是让他变的如履薄冰。这也是他来到乾清宫的原因,他想要探探康熙的想法,更是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
而康熙的举动更是证明了,康熙眼下是真的有如惊弓之鸟,他看不透一个儿子,更是看不透另外一个儿子。如今连眼前 这个他都看不透了,无疑加深了他的疑心。
太子亦只是回道“儿臣愚昧,但是养蜂夹道那个地方,冬冷夏热的,十三弟,他”
太子的欲言又止,康熙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下去吧,朕累了。”
康熙的举动,倒让太子颇有些错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悻悻的打算告退。
康熙却是在他的身后道了句“人太聪明,有时用错地方,那也是一件坏事。”他的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太子只觉背后好似起了一层冷汗,待他侧回头之时,康熙却已然是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 忙完了,太感动了。。明天最后一章结局。
s平安夜,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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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可是在不舍”骑在马上的托合其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那一直对着城墙在发呆的太子。
太子却是回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舍”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之意。
他既然打算走了,就无所谓后悔之意,繁华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美景他不曾看过。他同康熙之间,已经没有了缓冲,他可不愿自己的余生就同康熙在信任与不信任,皇权之争中蹉跎下去。他才选择了走,只是不曾料到却是 被托合其给发现了,居然执意要同自己一起走。
初时,他也曾怀疑过,托合其,却是以一杯清茶征服了他。他始终还是那个他,他对他的情谊不曾 变过。太子亦只是笑纳的接受了 ,至少他一旦离去,那么他便无法为托合其带来任何仕途上的帮助,在那种时刻,他还是愿意同他走,或许他有着再赌一把的心理,可这又何尝不是托合其对他的了解,连康熙都不曾觉察到,却是被他发现了。既然并无利益冲突,他又甘心放下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对太子而言,他始终是不愿意孤家寡人的 。更为重要的是,他若想走的悄无声息,那么托合其这个将军无疑可以为他带来很大的便利,更重要的是,出门在外有人给钱啊,这让他可以便携不少。
他有着对皇权的执著,却也有着对自由的向往,皇帝宝座是他前世今生一直以来在奋斗,但是越往下走,他便觉得越发心寒,所谓爱恨情仇在那场争夺中,都是浮云。
他试图去了解过康熙,却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了解不透他,适当的离去,或许对他而言是一种最好的抉择。身在局中的迷雾,让他容易错看很多东西。他并 不知道这一走是否还会回来,却是宁愿赌上一把,至少在如今的朝局之中,康熙除了他这个太子,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年长的阿哥,纷纷落马,以康熙的疑心,这是让他无论如何对他们都信任不起来的。更何况他还并不是如同前世一般,已经被废,给了胤禛可乘之机。年幼的阿哥,他们还小,他可不认为在康熙对自己还抱有希望的情况下,会去教导另外一个 阿哥,何谓帝王心术。最重要的是他在康熙身边,留下了最大的眼线,那个孙子辈中,一直为康熙所喜的弘皙,那可是他的儿子。
这让康熙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自己的,他的离去,除了想要避开同康熙那不得不对立的局面,降低下自己在群臣之中对康熙的威胁,何尝不是在赌康熙对他的情义是否真的能超越那一切。
他若想走也只有这个时间,既能握住自己的皇权路,又能去向往自己的自由一番。从而在两者之间选出最为适合自己的一条路。他为康熙而活过,为 大清朝而活过,如今的他,只是想为自己
而活。
托合其的调侃,却也是戳中了他心底最为 柔软的一部分,他是在不舍。却是转身打马离去,扬起了一片尘土,挥舞着马鞭的他 ,只是 对着身后的托合其道了句“若待归来时,血染半边天。”
他的豪情壮语,却是让托合其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少年时鲜衣怒马的太子,曾经不也是如此。托合其终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追了出去。
待到康熙知道太子不见了的消息时,已然是第二天黎明时分了,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再到 愤怒最后的失落,康熙 仿佛一瞬间便是经历了一世。
待他来到那久未踏足的毓庆宫时,看见那坐在台阶黯然神伤的何柱儿之时,仿佛一瞬间,他便
想起了 ,那个曾经上战场时,走的义无反顾,也是这个老奴才坐在台阶上等待着他的主子归来,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脸上带着的是期盼之色,而不是如此的黯然。让他有着一瞬间的错觉,他的太子,只是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很快
何柱儿见到康熙的到来,并没有以前的欣喜之色,有的只是恭敬,他以前见到康熙到来,总是会带着欣喜,因为那意味着他的主子那一天都会很开心。如今,当事人都不在了,意味着他的期盼也不在了,只是守着自己的本分。
推开那扇门,走近内殿之时,而那桌上,放着一个颇有些陈旧的锦盒,只是那么一眼,康熙便认出来了。颤抖着手,缓缓的打开了那个盒子,看见的便是那个依旧古朴的扳指,可见拥有的人,对它到底又多呵护,盒子已经旧了,它却光泽依旧。
何柱儿只是平静的对着发愣的康熙道了句“那是有天晚上三阿哥送来的,爷对他发愣了一夜,便跑了出去,再回来之时,就是一身的落寞。很多时候,我都看见爷对着它在发呆”
何柱饿只是碎碎念着,康熙却并未曾打断过。他才恍然,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关注过太子了,甚至不曾留过只言片语给他。那一夜的事,一直是康熙的心结,他问过他,他却什么都不说。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只会滋长下去。他想过无数的原因,却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扳指并没有到达他的手上,更没有想过他来找他是因为这个愿意。康熙有着失落,更多的却是痛苦。
那个清晨,他从何柱儿口中得知了许许多多太子的事,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他所认为好的,给他的一切,却并一定是他想要的。而自己对于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个奴才。
那天,康熙只是呆坐在那里,对着那枚扳指静静的发呆着,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为他建造的宫殿,看似繁华,却是如此的冰冷,尤其是在入夜之后,冰冷到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人气,整座宫殿都好似被一股寒气给包围着。
康熙有着愧疚,更多的却是失去之后的痛苦,没有了太子的毓庆宫带给他的只有陌生。
翌日,康熙走出毓庆宫之时,却已然是恢复了一派帝王模样,只是下令封锁了太子不见了的消息,只是对外宣称,太子奉命体察民情去了。
三年后
“成少爷,东街的王家小姐送来了两箱绸缎,说是给您做衣服,西街的李家小姐派人送来了十匹好马,二十匹马驹,说是给您骑的”不断有人跑到那个如今已在江南一小镇上安家落户的太子眼前,报着。
太子却是一派的悠闲躺在摇椅上,身边还围绕着两个婢女,一个给他扇风,一个给他喂着水果,他倒是笑的开心。而那一旁的托合其却是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喜悦的在一旁数着钱。
他自从陪他离开了京城,便是在四处游玩着,最后却是在这个定居下来,他原先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是发现了 ,这个地方美女多啊,养眼啊。加上这货本身就长的不错,身边又没有眷侣,一时间 便招蜂引蝶无数啊。这让托合其发现了商机,直接拿太子当起了活招牌,开起了一家店,寄卖东西,一时间前来寄卖的人可不少,全是漂亮的小姐,而这些人又是不差钱的主,给多少都无所谓,人家要的就是有着太子的字迹凭证啊,他又写的一手好字,价廉物美的 东西,让托合其可是挣了不少的钱,就是牺牲了一把太子。
太子起先可是不同意啊,没办法,托合其一副你不同意,咱俩就没饭吃了,你开销又大,我可养不起你。最后让太子妥协了,反正出卖的也就是自己的字,太子也就勉强同意了。本打算挣够路费就走的两人,不知怎么地就定居了下来。
没有了朝中的繁杂事物,最初的太子还是十分的开心,可是久了终究是会想家,外面再好,可那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家,每到深夜,他还是会有忧愁的。
托合其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异样,却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在某天,对着那还在沉溺温柔乡的太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想回去了。”倒让太子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拖合其却是没在说什么,直接干净利索打包好了 东西,第二天直接把他丢上了马车,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他也是没有反抗,却是在接近京城的时候,还是起了犹豫,他始终是无法忘怀。
却是心血来潮跑到了城外的寺庙去了,从京城二把手跑去江南小镇当起了富贵公子爷,这会又跑去寺庙,这是打算当和尚吗托合其是一脸的郁闷,却也是同他在那里住了下来。
无关其他,就是这个寺庙如今的住持,是他年少时,同康熙一起来时的那个小沙弥,那个傻兮兮
坐在阳光下同自己讲道理的沙弥,如今也做了住持,让他倍感物是人非啊。
或许这里有着他同康熙最为单纯的回忆,让他甘心留在此处,却是不愿踏足前方的紫禁城。他想回去,却又无法忘怀。
直到某天,寺庙要焚毁一批很多年前的红笺,那是一场盛事,他自然也是去观瞻了,只不过他起晚了,去的时候,一切 都已经在收尾了。恰好一阵风吹了过来,将一支红笺吹落到了他的脚下,他 本是好奇的捡起,打算去拿给大师,却是无意看到了那支签露出的一个角,那熟悉的字迹,是他一眼便能识透的。
他亦说不清他打开那支签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脑海之中恍然划过了,那年的康熙一脸的宠溺看着他,告诉他,说了就不灵了。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却是让他的眼角划出了泪,至少他曾经是真的一心希望他好的。
那红笺上只不过是着全世间的父母都期盼的一件事,哪怕是身为手握天下的康熙,亦不例外,他希望“天佑保成。”
那刻的他,是真的想回家了,想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了。“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夕阳无人对”的落寞,不是他想要的。而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托合其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他道了句“ 我不想做和尚。”
他转身 便想走,太子却是对着他道了句“谢谢。”他总是如此的懂他,在他最为纠结的时候,保全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将一切都推给自己,完成他的所想。
而拖合其亦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而等他下山之时,看见的却是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康熙,一袭的白衣,带着一丝浅笑,只是好像苍老了许多。而他回身之时,托合其却已经是不见了。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康熙却已经是朝他走来,在他耳边道了句 “弘皙想你了。”
“只是弘皙。”太子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只是袖中握成拳的手,可见他的激动。
康熙只是抿着嘴,微微皱起了眉,“大清朝 不能没有太子”
“只是太子。”太子依旧是平静的。
康熙却只是握住他的手,将那 扳指套在了他的手上,“还有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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