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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此生谁主 第24节

作者:风曾 字数:15346 更新:2021-12-29 22:18:48

    这毕竟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如果不能阻止这场动乱,他也是难逃其咎。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场动乱一出,赢的可能性必然不大,太子虽然一直在前方,但是受牵连是必然,而自己也会因此而失了帝心,再想博得康熙的信任,怕是难入登天。

    而他已然收到消息,胤褆因为太子之事受到了牵连,康熙对他已经埋下了芥蒂,他们三人全部失宠,胤祺自幼由苏麻带大,只会精通满语,对汉家文化,知之甚少,断不能担当大任,胤祚早逝,胤佑因生有残疾,康熙一向是不喜于他,而胤禩的出身一直是他的诟病,那这唯一得利便还是也只能是他了。

    胤禛这是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加上本就对胤祉存疑,很容易便将目光转向了他。而以索额图的狡猾,断不可能轻易被胤祉带着走,那便只能是太子出事了,而胤祉却能让他放手一搏,必定是掌握了什么东西 。这是他所不得知的,而他能做的事却是少得可怜,胤祉这翻手为云的本事,顺带阴了他一把,让他如何能不气恼。却也是意识到这件事,只有太子能解决,他有着自己的私心,他并不想让康熙知道此事,那会让他显得很无用,好不容易夺到的康熙的信任,也会因为这点而被消散。康熙一向喜欢有能力之人,若他连这点事都不能处理好,康熙又会怎样看待于他。

    他知道太子向来对他不喜,但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觉得再不济,太子也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和索额图的命开玩笑,从而忽视自己。

    犹豫了再三,他还是选择了去信给太子,他希望太子能阻止索额图的这一举动。

    却是不曾料到,胤祉早一步比他去信给了太子,言语之中是满满的关怀,以及对胤褆的担忧,让太子也不经起了恻隐之心。再不济,他也不好驳了胤祉一番好意,还是打算去告诉胤褆一声,让他回个信,别让胤祉担心了

    却是恰好听到了,胤褆同康熙的争执,他才知道胤褆一力担下了所有的罪名,他也算是明白了胤褆那天为何会如此沧桑归来,早在康熙来之前,胤褆便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有去找过太子,却终究只是在外围徘徊着,理性与感性的交杂,让他很犹豫,那些葛尔丹士兵没有搜山,而是加派了人手,很大一部分是冲着胤褆去的。

    他是无情,是有私心,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出现了,他是没有拦住那只箭,因为那只箭已经射的太远了,等他反应过来,他才觉得后悔了,他并不想让他死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射出了另外一只箭,改变了它的方向,却还是射中了太子。太子倒下前,那模糊的身影确是康熙无疑。只不过康熙还是晚来一步罢了。救他依旧是那不算早不算迟的胤褆。

    胤褆的痛苦在于,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应该是怪胤祉,还是太子,还是他自己。康熙质问过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以胤褆的本事,是断断想不出这种恶毒的手段,牵一发而动全身。

    胤祉之所以会利用胤褆,何尝不是因为他的粗神经,胤褆一直是认为自己的私心,秉着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还是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他没有胤禛,胤祉和康熙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看事情从来只是看单发面,才让明珠一直为他而担忧着,明知他不适合那个位置,却还是帮着他。

    胤褆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一脸复杂看着他的太子,胤褆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而反应过来的太子,却是唤住了他,“胤祉担心你。”一句话却是显得那么无力。

    胤褆只是微愣了片刻,还是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太子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应该怪他的无知,还是怪天家无情,他只是觉得烦闷和迷茫。却也是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胤禛的来信,他只是觉得厌恶,是以,只是把它抛到了一旁,连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化解掉那一切,对胤褆他也认为做到足够好了,胤褆终究还是卖了他,哪怕他最后后悔了,但是他已经起了这种心,这让他无法再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他一直冷待的胤禛,他可不认为他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直到出事之后,他才明白了胤褆的那种痛苦。不是不做,而是就在你眼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胤祉本想是以兄弟之情打动太子,让他无暇去顾及其他,却是不曾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是助了他一把。

    康熙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却始终是不曾说过什么,只是一直冷眼旁观着。但凡一个为君者,这种事是必然要学会接受的,从胤褆的事上,他也是看到太子自身太多的不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能去容忍他的成长,他已经让他失望过太多回。哪怕这事并不是他的错,但何尝不是他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才让人有机可乘,源头还是在于他,一个为君者,若是让别人看清了他的心思,那么他无疑是不合格的。

    更何况,他一心想要抓出那幕后之人,才会任由着京城之中的乱。

    、晋江独家发表

    索额图死了,就在他班师回朝的那天,亲眼看见他倒在自己的面前。满身是血的看着他,而他终究只是安坐马上,就是那么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只是咫尺之遥,面无表情。

    而那拿着剑的人,也只是一脸失望的看着他,杀了索额图的正是胤禛,而康熙始终是不曾说过一句,只是在他的背后,看着这一切,他那刻的平静,让他既是失落又是欣慰,他欣慰于他终于长大了,不在意气用事 ,却也是失落,他是否当真如此无情,而那样的太子,也是不再回来了。

    他的马蹄只是从索额图的身边踏过,一切都结束了。他也明白了为何当初明明可以早日班师回朝的康熙,却是迟迟不肯回来。

    当所有人都沉默之时,那便是真相。

    事后,再没有了事后,所谓战场终究只是一场笑话,他还是回来,胤祉被封为了诚亲王,而胤禛 也成为了雍亲王。那场动乱 ,来得快,去的也快。康熙没有说过任何不利于他的话,而他的处境显然也没有了那么安稳,索额图一倒,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大臣,也是纷纷转投其他阿哥下面,明哲保身的依旧明哲保身。

    他变得越发沉默,或者说是小心谨慎,待人处事总归是变通了不少,他越发成为完美的太子,对康熙总是 逢迎着,似乎没有了自己的脾气。

    他虽然陪在他的身边,却终归是收回了自己的心。全身上下都像是带着刺,让人难以靠近。

    作为一个皇帝,能有如此的太子,他是骄傲的,他越发像一个储君进发,行事越发周全,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会投其所好,偏听偏信。可是作为一个父亲,看不透儿子的行为,猜不透他的心,无疑让他倍感失败。

    看着在一旁研磨的太子,康熙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朕也老了,到时候也该找个地方,让保成来接掌这天下了”

    而那太子显然是在出神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康熙本是一时感慨,却是等不到太子的半点回应,加之以往之事,他心里的不满也是徒然升起,却终究是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微皱起了眉头,颇有些不满加重了语气,唤了句“太子”

    愣是把一旁的梁九功给吓得了,打翻了茶盏,才让太子回过了神。康熙显然是意识到了,梁九功这举动,只是颇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才淡淡的对着太子道“太子这是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他的语气明显是不满到了极致。

    “儿臣只是在想,江南涝灾,赈灾一事。”他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梁九功却是暗暗的为他叹了口气。

    康熙却是颇有些嘲讽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想不到朕的太子,还如此的忧国忧民,到底是不同于往日了。”

    康熙那话里有话的意思,让太子颇感无奈,他愣是不知康熙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说变就变,却还是跪了下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儿臣惶恐。”

    康熙见他那副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是无从发作,只是气急败坏的盯着他,“给朕滚”

    太子也只是请了安,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便走了。他一走,康熙便是气恼的一拳砸在了桌上。

    刚刚踏出乾清宫的太子,却是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胤祉和胤禛,对于胤禛亲手杀了索额图,他一直是介意。是以对胤禛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冲着胤祉打了招呼。

    胤祉依旧是温和的笑了笑,便是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原是胤褆今天便会出发去盛京,何时归来并未知。太子闻言,也是愣了片刻,便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路过胤禛的身边,太子只是含怒的瞥了一眼他,似笑非笑中带着不屑唤了句“雍亲王。”是满满的嘲讽的之色。而胤禛却只是在擦身之时,轻道了句“机会是你自己错失的。”他的语气是满满的失望的之色,他无论如何不曾想到,太子居然会放任索额图如此。而当 他万般焦虑之时,却是收到了康熙的来信,给了他调动镶红旗的权利。他才发现这一切是尽在康熙的掌握之中,却也是无法释怀太子的举动,他压倒了胤禛心中对他的最后一丝信任。而那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命中注定,太子归京那一刻,看到的,恰好是他的剑刺入索额图,他也是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看不起那样的太子,那样的太子是让他所失望的。

    而太子却是不明白胤禛话里的意思,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悦,却终究只是不曾在意。

    而同太子擦身而过的胤禛,只是对着胤祉道了句“明知皇阿玛有意隐瞒大阿哥出京的消息,却还是告知太子,不知三阿哥意欲何为。”

    胤祉却是微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胤禛的耳力如此之好,甚至看懂他的行为,却还是笑着道了句“兄弟一场。”

    胤禛也只是板着脸,不再多说一句。而胤祉的眼中明显多了一丝的慌乱。

    谁也不曾昔日康熙朝的大阿哥,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境地,唯有这萧瑟的秋境,卷起地上的枯叶,似乎在为他 而送行。再多的纷争,也敌不过这一场离别,终究只是走到了胤褆的身后,拍了拍他的右肩,却又蹲了下来。

    “谁”让胤褆丈二摸不着头脑。

    终究是 被他的笑声吸引了过去,才低下了头,“你都多大了。”难得的宠溺 ,如同幼时一般,胤褆总是会告诉他,哥哥会保护你。

    再多的嬉笑,也总抵不过时间的流逝,那侍卫已经开始着催促他了。

    许久,他才道了句“真要走吗”

    而胤褆也只是回头看了眼,“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做你的弟弟,心甘情愿的辅佐你”他是如此的认真,却又是带着一丝玩味。

    太子只是诧异的看着他的离去,人总是要到失去那一刻,才会懂得珍惜。

    那天的胤褆同他说了好多好多,又好像是什么都不曾说过他所承受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哥哥。

    而他唯一记住的,只是胤褆告诉他“你也是个哥哥。”

    在那不久的将来,他才明白,胤褆用自己护住了他,也是希望他能同此保护他,哪怕只是一瞬。

    索额图已经死了,康熙不可能容忍明珠的一家独大,唯有他走,才能让太子安坐那个位置,让那些不安份的主,消停会,给康熙足够的时间,重振朝纲。而他这一走,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所有,甚至连回来的机会都万分渺小。

    他到底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那个一心利用他的人,还是两者有之,事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而他唯一能明白的,那便是这一切是他心甘情愿的。

    那一天,注定是个离别的日子,索额图也下葬了,而他注定是不能送他一程的,一袭白衣的他,只是在毓庆宫中,对着那场大雨,默默的流下了泪,该走的,不该走的,全都走了。

    、晋江独家发表

    “对于江南涝灾一事,你们可有看法”高坐上首的康熙,只是淡淡的询问着。几步之遥,却是昭示着君臣之别。

    一时间,也是众说纷纭,各有各的看法 ,却都是点到即止,而那坐壁上观的康熙,亦只是平静的脸庞下 ,不见半点波澜,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康熙随意的问了句“太子怎么看”吵闹的朝堂,才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众人也是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一直低垂着的脑袋,也是缓缓的抬了起来,对上康熙那如炬的目光,才缓缓的开了口,谈着自己的见解。

    而康熙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众人都是感受到了那突然而至的冷空气,而太子却越发是大谈特谈,丝毫不见收敛。直到康熙,一掌拍在了案上,吼了句,“退朝。”便是起身离去,路过太子的身边之时,只是复杂的看了眼他,狠狠的甩了甩胸前的朝珠 。

    见康熙走了,众人也只是同他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唯有胤禛在他耳边道了句“你又何必呢”哪怕,他对他是失望的,见他如此执著,还是难得道了句。

    哪怕一身被无形的刀剑戳的满身是伤,他依旧不见他的高傲,只是仰着高傲的脑袋,嘴角扯起了一丝不服输的笑“不劳雍亲王操心。”甩了甩袖子,便是走人。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胤禛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哪怕如此,他依旧高傲的像头凤凰不肯低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书房内的康熙,颇有些无力的看着跪在底下的太子。

    而他亦只是毕恭毕敬的回道“儿臣不过是奉诏行事。”

    “你这是阳奉阴违”康熙只是被他气得一掌拍在了桌上。当着所有的朝臣,他是如此的让他下不来台,他想要为 他重新树立太子威严,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看清楚 ,他们父子之间依旧是信任的。事前更是将今日所答夹杂在奏折之中送去毓庆宫,也算他希望他不要令他失望。而他终究是令他失望了,他居然是一心想要下江南去,富贵如紫禁城,却是留不住一心想要往外走的太子,远至江南塞北,他不可能放下江山陪他去,他更是自私的,无法容忍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哪怕留不住他的心,也是要留住他的人。

    太子只是不屑的从怀中拿出那封折子递给了康熙,“这是皇阿玛所想,并不是儿臣所想,皇阿玛适才所问,是儿臣所想。”他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而康熙却是咬着牙,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折子,俯身死死的瞪着他“你真是不知好歹。”他眼中的怒火夹杂着失望。

    而太子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皇阿玛始终是皇阿玛,儿臣只是儿臣,我不是你的影子 。”他的语气有着太多的失落,哪怕明知康熙是为他好,可他终究是个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与不平等,思想权利都是如此的不平等,他曾以为 ,看透了经历了那么多,他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可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如此的难。康熙是如此的强势,他是对他好,但那好全是建立在无关皇权之下,他一心想要塑造出另外一个自己。

    他就像一张白纸,康熙替他铺开了卷,握着他的手开始书写下他的人生,可是久了,那张白纸铺满了太多的字,终究是负载不下,一张白纸也就全黑了,又能留下多少的白。

    他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却是越挣扎越束缚,因他而死的又是何其多。他的位置注定了孤独。

    他的眼眸依旧是清澈的,却又多了太多的沧桑,康熙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朕不管你到底是谁,亦或是想成为谁,哪怕是废了你,朕也决不可能放你走,你的一生只能由朕来主宰,朕宁可将你囚在朕的身边,也不会放你离去半步。你的身旁站着的只会,也只能是朕。你若是不珍惜朕的信任,朕不介意让你知道何为帝王无情”他的语气中威胁的语气是如此的明显。

    而太子却是震惊的看着如此霸道的康熙,而康熙却只是笑的狡黠,抬起他的下巴强势的吻了下去。

    而那陷入被康熙的气势给吓到了的太子,只是恼羞成怒推开了他,翻身将康熙压在了地下,眼中是满满的痛恨,一拳又一拳的朝康熙砸去,丝毫不留力,“王八蛋”他有多少的痛苦是来自眼前的这个人,他居然还是如此的对待自己,在他的眼里,自己又算是什么,他的脑海中是一幕又有一幕的当初的景象,索额图之死,他废自己时的绝情,刚才那强势的威胁,终究是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所有的痛苦只是因为他,而他却还是如此的得意,“凭什么”他只是怒吼了那么一句。

    殿内的动静,显然是惊动了侯在外面的梁九功,只是拼命的拍门,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而那被打懵了的康熙,也是被那敲门声给回过神来,只是对着那好似发了狂的太子,低吼了句“住手。”

    而他却像是打红了眼,完全丧失了理智,直接把康熙最后一丝耐性给弄没了,只是一个躲避,让他一拳砸在了青石砖上,瞬间便出了血,可见他下手时的气性之大,趁他发愣之际,一把推开了他,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

    而太子只是被康熙的一巴掌,好似唤回了理智,只是呆呆的坐在那榻上,双眼无神,他的手不停滴落下来的血,还是刺痛了康熙的眼,哪怕被太子打的鼻青脸肿的,还是走到他的身边,似是想要关心他,却是被太子一把推了开来,“疯子”然后瞬间便跑没影了,把康熙弄的一愣一愣的。他想要去追他,却是发现自己这幅样子,完全是见不了人,只好气急败坏的踢翻了眼前的火炉“朕是疯子,朕那天要是疯了,也是因为你这个混蛋”康熙是冲着太子的背影狂吼着。

    只好派人去看着他,他这幅样子,怎么着也是出去见不了人的 。徒惹非议罢了,他不就是威胁了那么几句,结果被太子是一通好打,结果人还跑没影了,他这头还要替罪魁祸首善后,由不得他不生气。

    他一心对他好,太子却是压根不领情。

    一味往外跑的太子,终究是跑出了宫,可是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再看他那一脸狼狈的样子,他才发觉根本没有去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已经破败了的赫舍里府,他的亲人是全部都不在了,以前康熙责罚于他,偌大的京城,他还有个去处,如今,也只有这一座府邸了。

    索额图生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他甚少踏入这里,索额图死的时候,为了避嫌,他更是不敢来此。到如今,空无一人之时,他才来到了这里,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前面已封,他也只能从那后门进去,内里的繁华也是不在了,一片萧瑟,却是隐约能听见那街上的嘈杂。

    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是在抄家的时候都被顺走了,唯有索额图书房里面还留有几本破书,他的叔公以前就是在这里教导他一些朝中之事,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哪怕坚强如他,在拾起地上那满是脚印的书,翻开那一页书的时候,眼泪依旧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正在他感伤之际,却是看见了那夹杂在书中的一封带着血的书信,只是一会,他便是大笑了起来,适时,那屋外也下起了倾盆大雨,同他那笑声夹杂在一起,却是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哭,还是天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晚了 。

    、晋江独家发表

    “怎么,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看着满殿的烟雾缭绕 ,隆禧只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用手打散着这不断扑面而来的青烟,淡淡的询问着那个被青烟萦绕着,转动着手中佛珠的太子。

    而他却只是闭着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并不曾搭理于他。

    这让隆禧颇有些无奈,自从他把那个无助又满是戾气的太子带回自己的府中之后,他便是如此,那副样子让人又是心疼,却又是气恼,他的不自爱。无论隆禧怎么逗他,他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好似一心向着佛。

    他越是如此,隆禧心中便越是不满,多少年,对于眼前这个侄子,他都是疼宠有加,从未对他凶过一次。而如今他这幅样子,却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记忆。他那心如死灰的样子,只是一瞬间便让他想起了深埋在记忆之中不愿提及的男人,他的皇阿玛。

    他当初那心如死灰,面无表情,一心向佛的模样,最终抛却江山,抛下亲人,潇洒离去,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他们,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多年以来,他从未释怀过。

    如今,见太子这幅样子,更多的是勾起了他曾经痛苦的回忆。隆禧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俯身看着他 ,“佛祖超度不了你心中的结,只会将你超度成灰。”隆禧只是咬着牙道。

    太子却是睁开了眼,只是那么一眼,便又闭上了。

    这让隆禧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你别指望学他,这大清江山断不可能在出一个”隆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之色,只是一拳打在了柱子上。

    而他那轻微皱起的眉头,可见他那刻的的动容,却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哪怕那是他这一生之中难以忘怀的痛苦,可是在看到那样心死的太子之时,他还是选择了咬着牙道“他可以为了那个人,同太皇太后争执,哪怕母子恩断义绝 ,逼迫兄弟,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后,冷落正宫,致怨无数。背负着无数的争议,却依然是为了自己而争取着。”哪怕那个男人终究是负了太多人,对不起太多人,哪怕他所争取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些咒怨却何尝不是在最后,都报复在了那个柔弱的女子身上,哪怕他给了她帝王独一无二的宠,却何尝不是愧对于他 ,唯一不曾愧对的 ,怕是他自己的心。

    那些痛苦的源泉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可是在看见如今的太子之后,他突然 发现他的阿玛何尝不是痛苦的,却比之他们都多了那么一丝勇气,都说帝王无爱,不是说帝王没有爱人之心,而是他们不能有爱人之心。他似乎总是个例外。

    而这个例外显然是不能延续下去了。隆禧只是复杂的看了眼太子“你不是他,你也学不会他,他的结局是他无从选择的 ,而你的结局,是还有的选择的。”

    而太子手中的佛珠却越发转动的快了,直到绳毁珠落地,“可是,哪怕知他苦衷,你还是怨他的,不是吗”

    隆禧却是抿着嘴,久久不曾开口道。他的却是怨他的。

    “任何成就都是从决定尝试开始。请你明白你的职责,在其位谋其政,哪怕有朝一日你坠于无底深渊,这个永远都不可能会成为你的结局。大清江山,断不可能出另外一个”隆禧只是拾起了地上的佛珠,淡淡的道。冷静下来的他,似乎并 不愿同他多谈那个人的事,只是他的行为触到了他想心底最深处的那段记忆。

    在遇到困难无助,他们似乎都是如此的相像,渴望在另外一片天地,寻求片刻的宁静,胤禛如此,顺治如此,他亦是如此。

    “不要以为自己能承受一切后果,事实只会告诉你,那不过是你的天真,不曾了解过这世上真正的残酷。”隆禧终究只是对他道了那么一句,便是打开 了那扇门,打算走了。

    而许久不曾开口的太子,这才 背对着他问道,“小叔叔,我让你失望了吗”

    他那失落的语气,还是触动了他,离去的步伐还是停留了片刻,“有时候,找不到对的人,其实很有可能是,改不掉错的自己。”只留下了那扇还在摇动着的门。

    “我还有自己吗”他只是轻微的呢喃着。

    他 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的一生似乎总是个错 ,一心想要为自己 而活,却总是被束缚着。他越是挣扎的厉害,因他而死的人,却越是多 。明知,按着康熙安排的路走下去,那便等于江山在手,却只是想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哪怕是如此的辛苦。不仅要承受康熙的期望,还要承受周遭的目光,却还是义无反顾。

    他从来无意走顺治那条路,那并不是他,也是他所看不起的一条路,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顺治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勇气,而顺治的那种勇气,是他们所有人都所缺少的。

    那沾着索额图血的书信一直在他的怀中,也是在他看到那封信时,他方觉一直以来的自己是有多可笑。父子相疑 ,兄弟成仇,终究是他所不能避忌的结局。他要的不过一场冷静。

    一个无法抗拒的结局往往比一个琢磨不定未来让人平静的多。

    当 他回头之时 ,看到的恰好是站在日光下的康熙,苍白的脸色却是带着笑容看着他,朝着他伸出了手“回家好吗”

    而他只是愣着看着那个刺目的方向,揉了揉眼睛,直到那人走近,他方知这并不是一场梦。若问他是否感动,或许会有那一瞬间的感动,只不过那躺在他怀中的信,滋生了他心中的那股恨。亦只是冲康熙笑了笑,点了点头。无关其他,只是他想报仇,而唯一能替他报仇的,便只是这个姗姗来迟的康熙。

    若康熙出现,那便是个好的开始。他从来不是看不透康熙的心,只是他并不想去看。而如今却是他不得不去揣摩,以谋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晋江独家发表

    北国的深秋比起南国的初冬有过之而无不及,呼啸而过的阵阵秋风,吹动着那站在屋檐下,一脸深思的太子的衣摆。

    那从屋里走出来的何柱儿,见他如此,也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主子似乎是变了,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看的他都颇有些心疼,终究只是拿着一件披风走到了他的身后。

    还不曾等他开口道些什么,那目视着前方的太子,却已是缓缓的开了口,“胤褆总会在这个时候带我去打猎,小叔叔也会带我去玩而他总会在这个时候,送许多的东西进宫”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常,好似一切都不曾变过。却又是如此的心酸,支离破碎的回忆拼凑成的,只能是昨日了。

    看着那样的太子,何柱儿也不知如何来安慰于他,深秋的毓庆宫,早已是未曾入冬已寒冰。明知他是不开心的,可是作为一个奴才他也是无能为力。胤褆已经去了盛京,隆禧也是被康熙以江南涝灾之名,陪同四阿哥打发去了江南,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跟太子告别一句,而当他得知的时候,他却已是远在千里之外了;而那个他,太子不曾言明的,而他却已然明白,是那个早已经埋骨黄土的索额图,每年入了秋,索额图总是会送来一堆的保暖的用具,他知他怕冷,小时候的意外又颇多,落下了病根。哪怕他是奸臣,对于太子的那一份关怀却是发自心底的。这也是为何他由始至终都愿意包容于他,不过是这世上,除了他额娘,会不计所有,真心待他好,唯有索额图而已。

    他能在承受了如此之多的打击,依然站立着,不曾倒下,已是不易,伤春悲秋的季节,总是格外让人觉得凄凉。而那凄凉也始终只能是片刻的。

    何柱儿还不曾想好应当说些什么安慰于他,他却已然是迈出了腿,朝外走去。正在何柱儿犹豫之际,而他却是突然停住了步伐,微侧着脑袋对着他道了句“皇阿玛,该醒了,我去看看。”似乎是并不想让他担忧。

    却是在乾清宫外看到了急匆匆的梁九功,手里似乎捧着一碗药,而他的嘴角却是露出了难得的一笑。只是加快了步伐。

    透过那门缝,便是看到了梁九功将药递给了康熙,而他亦只是轻皱起了眉头,只是片刻。便推开了那扇门,颇有些随意的摘下了手中的帽子,放到了一旁,接过了梁九功手里的药,轻呼了呼,便是舀了一勺,递到了康熙的嘴边,是一脸的认真。

    康熙也只是诧异的看了眼,终究还是张开了嘴,哪怕药是苦的,可他眼里那刻的动容,还是显得如此的甜。梁九功更是低着脑袋,不自觉的笑了笑,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皇阿玛,病了吗”一脸专注的太子,只是皱着眉头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康熙也是随意的笑了笑 “一想到,这昔日还要朕千哄万哄的保成,有朝竟是伺候起朕来了,倒让朕不服老都不行了。”康熙的语气中有着欣慰。

    太子却是轻皱起了眉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药,瞬间便是跪在了康熙的面前“昔日是儿臣不懂事,让皇阿玛操心了。”

    他的恭顺却是让康熙颇有些失落,只是轻叹了口气,颇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间,“起来吧。”

    康熙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是朝着那堆放着满是折子的桌案走去。太子也是复杂的看着康熙的背影,而那桌上还是残留着康熙未曾喝完的半碗药。

    袖间那握成拳的手,终究是松了开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许多个明天要过,不能如此便开罪于康熙。一想到那日梁九功同自己说的那番话时,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又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康熙居然跟他说过退位一事,而他却是文不对题,出神了,后来想想,他也是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梁九功无意的提及,他还不知觉。这个芥蒂,让他是心有余悸。

    只是站了起来,端着那还留有一半的药递到了康熙面前,是一脸的认真,“皇阿玛,先把药喝了吧。”

    康熙却是颇有些诧异的看着这挡在自己眼前的太子,到是说不清的滋味,“你啊”却还是顺从的接过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还没等康熙反应过来,太子却是随即往他的嘴里塞入了梅子,难得笑得一脸的开心。

    或许是看到太子久违的笑容,康熙也是一扫刚才的郁闷,笑着拉过了太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却是在触碰他有些微凉的手,再看他的穿着是如此的单薄,只是责怪的看了眼他,“朕还当你真是懂事了”虽是责怪,却还是习惯的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呼着热气,一如他儿时一般,只不过,他的发间多了一丝白发,手也是变得粗糙了。

    难得的温存,却还是被反应过来的太子给打破了,只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挣脱开了他的手,而康熙的眼里明显是划过了一丝的失落,却终究是不曾说过什么,打开那折子,便是打算批起来。

    太子却是抓住了他的笔,“皇阿玛病了,还是去休息吧。”那眼里是满满的诚恳关怀之色。

    康熙却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些都是加急的”他是许久未见如此认真的太子了。

    太子见状,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可以替你分忧。”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目光是如此的清澈。

    让康熙本是听到他的话之后,起的疑心,也是打破了。亦只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站了起来,将他的手伏在了他的头上“朕的保成,真是长大了。”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让人摸不透。

    而太子也只是笑了笑,便是扶着康熙去了内殿,待他闭上了眼,才缓缓的关上了门,去了外殿。看着那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折子,露出了轻蔑的一笑,他从来无意过早接触这些东西,可是现实却是逼得他不能不低头。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插足这些事,以免康熙起了过多的疑心,毕竟他由始至终对这些东西都是避之不及的,如今突然要插手,太过落人口实。而康熙这一病,却是给了他足够的理由,又能常驻乾清宫,弥补同康熙之间的隔阂,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理这些东西,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至于康熙为何会生病,那结果也只有他知道。“孝”字是他一生的困顿,他可以因它而一朝坠入地狱,却也是可以因它一朝卷土重来。

    、晋江独家发表

    “我要见皇阿玛,放开我”

    殿外那嘈杂的声音,却是让那高坐上首的太子,颇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只是冷冷的抛下了手中的折子,“外面出了何事”

    那梁九功也只是俯身恭敬的回道“是十四阿哥”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的犹豫。对于如此清冷的太子,他的态度也是恭敬了不少。康熙的身体是大不如前,睡着的时候总是多过醒着的时候。甚至连他都插不上手,一切都是交由太子处理,谁人都不见。一时之间,也是议论纷纷,而那太子却好似脱胎换骨一般,他的脸上再不似当初一般,会带着笑,更多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甚至连话都少了很多。更是以铁血的手段镇压了这一切。

    以他混迹宫中那么多年,这其中没有点什么,他也是不相信。只是如今这乾清宫都是在太子爷手里,而康熙只是放手将这一切都交由了太子,他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他很清楚,太子到如今还是敬重于他,除了康熙需要他,何尝不是他需要他这个乾清宫总管,替自己作证,以显自己的无私。

    太子敬重于他,梁九功却越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他很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太子闻言是三阿哥,他的嘴角也只是露出了一丝不太明显轻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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