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吾妻甚美[美食] 第31节

作者:若然晴空 字数:11398 更新:2021-12-29 22:09:17

    赵狄看向顾屿,顾屿想了想,说道“也罢,让伤者和军医留下,其余的先带着犯人赶路,本就是途中遇刺,意外情况,要是路上遇到京畿巡防军,也有说法。”

    顾屿这么说了,赵狄当然没有意见,刚刚闹了一场,营帐里的人心也不大定当,听说要连夜朝京城赶路,那种低迷的气氛反倒是好了一些,这一次关押着周余几人的监笼索性和钦差车驾并行,首尾被护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这样起了效果,还是刺客真的只有一波,一直到了夜尽天明,远远地看到了京畿巡防大营,也没有多余的祸事发生。

    陈若弱快到凌晨的时候睡着了,车驾停下来的时候,顾屿轻轻地推她,把她推醒了,陈若弱揉了揉眼睛,正好摸到脸上的那一片布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顾屿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已经到家门口了,回房再睡吧。”

    “还要见公公呢,不然也太没有规矩了……”陈若弱睡意朦胧,但还是强打了一点精神,顾屿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爱怜一个珍宝似的摩挲几下。

    “没事,你安心去睡吧,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我得和父亲单独商议,而且你为了我受伤,父亲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陈若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听着顾屿温温柔柔的声音,也就朦朦胧胧跟着点头,顾屿让开了身子,好教她自己从车驾上下来,也是这么个举动,陈若弱反应过来顾屿也受了伤,睡意都飞了一些,拉着他完好的那只手,说道“你也一夜没睡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要和公公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早点回来休息呀!”

    顾屿点头,喜鹊翠莺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夜,连忙扶着陈若弱回到阔别不多久的新房里休息,顾屿脸上微带着一点笑意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今日正赶上大朝会,早在钦差车驾到达京畿大营的时候,镇国公就去上朝了,管家劝了几句,想让顾屿也去休息,他却摇了摇头,说道“等父亲回来。”

    管家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家的世子打小就是有主意的人,旁人劝一句不管用,那再劝一百句一千句都是不管用的了,也就只好随他去。

    第七十四章 新厨

    一般而言,大朝会是对于过去五日早朝的总结,平时一场早朝两个时辰,大朝会就得三个时辰,然而今日却不同,顾屿只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外面报国公爷的车驾回府了。

    镇国公才出了皇城,早就有管家打发来的下人把消息告诉了他,也算是缓解了一下他的心情,然而过不多时,他就又叹了一口气,吩咐车驾加快了速度,他也确实很有些话要和顾屿商议。

    淮南道几乎被顾屿掀了底子,可这些天,朝堂上也不太平,自从收到顾屿的信开始,太子就不顾底下人的劝阻,一力上书要求亲自去淮南道查案,太子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几乎有些资历的官员都清楚他的性子,钦差只管查案,但要真把这位爷派去,隔天就能把犯事的淮南官员杀个鸡犬不留,元昭帝显然也明白,于是否决了太子的上书。

    太子要是能忍,就不叫太子了,等再收到顾屿的回信和案情新进展的时候,他气得把桌子砸了,身边的人劝不动,偏生御史台又有个愣头青,针对淮南道之事,洋洋洒洒落笔千言,上谏言请书废贱籍制,末了,似乎是为了稍稍迎合一下太子,又补充求谏肉鸽案主从犯及吃人者都该论死。

    这就对了太子的意,一连几日,太子的折子不知道被压了多少,有两回被元昭帝叫去谈话,末了还是照样上书,甚至早朝也在闹腾。

    淮南道的事情要是真都像这些初入官场的愣头青想得那么简单,都不用大费周章派个钦差去,直接一道圣旨杀了周余也就完了,镇国公知道,少去了一年时间的思虑,圣上这会儿应该还在犹豫是否要对腐朽世家动手,毕竟这道口子一开,接下来的事情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办完的话,一旦引起众怒,世家联合反扑,甚至会动摇国本。

    元昭帝思虑的问题太多,太子和那个愣头青却在为废不废贱籍制和杀几个犯人摇旗呐喊,落在聪明人的眼里,也就只有摇头的份了,镇国公冷眼瞧着,对顾屿说的那些离奇经历也不由得更信了几分,这样的太子,风平浪静时还好,遇到有心人算计储君位,败得再快也不是奇事,倒是后来还能起复,这其中不知道耗了身边人多少心血精力。

    顾屿对此倒是不意外,和镇国公交换了一下京城和淮南道的消息,他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待会我去述职,先探探太子的意思,能劝就劝,要是不能劝,我也有打算。”

    镇国公有些忧虑,“太子的性格,要是能压得住,黄家早就压了,他们是太子的姻亲,尚且说不上话,你就是说破了天,太子不听,又有什么用。”

    “在其位,谋其政,太子并非不能沟通之人,黄家那边之所以没能劝住太子,我想他们应该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顾屿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见镇国公露出不解的样子,微微地笑了。

    本朝的世家结构简单,一部分是当年跟着高祖南征北战的名臣后裔,初代镇国公和宁国公就是开国时的左右相,这类爵位世袭罔替,还有一部分是前朝有权势的家族,在高祖起事之后不战而降,原先还是有封地的,后来太宗朝时部分世家作乱,太宗发兵除四族,留五家,余下的一些世家也就留在了京城,剩余的一下一代一削的勋爵贵族,例如陈若弱出身的陈家,就是当年跟着高祖的一些战将,将爵很少能世袭。

    若说当除的,非那些前朝世家莫属,太宗杀了几家实力强的,为了昭示皇族宽宏,留下的那部分人,年年拿着朝廷的荣养金,与民争利,仗势欺人,养门客,搅官场,多是这些世家。

    镇国公只是听顾屿提醒了一下,也就反应过来了,想要让元昭帝下定决心很难,但若是扯上他疼爱了三十年的太子,那就不同了,宁国公之所以由得太子像个跳梁小丑似的犯蠢,是因为他有心想逼元昭帝一逼,太子的行为看似愚蠢,但他揪着淮南道不放,其实正是踩在了这些世家的底线上。

    顾屿有后世的眼界,很清楚一旦太子之位受到冲击,第一个行动的不会是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子们,而该是元昭帝,镇国公之所以也被宁国公带进了沟里,是因为他这些年远离朝堂是非,根本不清楚元昭帝对太子的感情有多深。

    更有甚者,元昭帝的犹豫也可能是一层迷雾,他想看看,太子屁股底下的这张座位,到底有多少人惦记,更是想让太子看看,有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顾屿想得深了些,却没说出来,父子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顾屿把茶盏里的热茶喝了一口,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一趟太子府。”

    镇国公点了点头,又听顾屿放下茶盏道“昨夜有人截杀周余,若弱为了护我,脸上伤了一道,父亲要是见到她,也别说多了,姑娘家爱美,安慰得多了反倒让她时时刻刻惦记着,总是一桩心事。”

    “竟有这样的事!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镇国公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顾屿时,果然也觉出一点不对,“若弱受伤,你也受伤了?”

    顾屿没怎么在意地说道“伤了左胳膊,不到半指宽的皮肉伤,大夫说养养就好了。”

    镇国公见他神色镇定自若,也就叹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屿失笑,“父亲去休息了,我去一趟太子府,若弱受了惊,又一夜没睡,可能要睡到晚上……折腾一夜,差点忘了告诉父亲一件喜事。”

    镇国公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若弱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大夫看过,说这胎很好,若弱的身体也比寻常妇人康健一些,日后府里也要仔细一些了。”

    顾屿已经过去了喜悦的劲头,说得平平常常,镇国公却是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似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乐,自家儿子打从淮南道那么远的地方回来,父子亲情都没叙,就说了半天朝堂上的事,这就罢了,儿媳怀孕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忘了告诉他!

    顾屿前脚刚走,顾凝就急匆匆地来了,她这些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城外的别庄,也是早晨才听说顾屿回京,立刻让人备的车驾,镇国公见了她,却是脸色一黑,也没理她,就让她走。

    喜鹊和翠莺跟陈若弱一样舟车劳顿,陈若弱睡在里间,她们两个睡在外间的小隔间里,睡得沉沉的,一直到了中午过半才醒,闻墨给打着哈欠的陈若弱更衣洗漱,因为有镇国公的吩咐,整个院子里的人见了陈若弱,都是一副平常的样子,好像她的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似的。

    要不是照见了镜子加上还有点疼,陈若弱都要把脸上的伤给忘了,她刚说一句饿了,还想去给自己做点吃的,没成想闻墨立刻就让人传了膳,两个月没回来,府里多了个红案大厨,整四十年的厨艺功底,镇国公还是不怎么吃荤的人,这些日子烦心事也多,可还是被足足喂胖了一圈。

    陈若弱刚听闻墨说起的时候,还抱了一点好奇心,等到菜端上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满眼都是摆盘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荤菜不露油腻,素菜不显寡淡,随意夹一片酱烧肉,入口的滋味层次分明,肉质紧实,每一道肉的纹理里都渗透着满是肉香的汁液。

    似乎也被提醒了孕妇的忌口,端上来的菜肴里很少有大荤的菜肴,转而用精致量少的小点心充盈边角,陈若弱就着酱烧肉吃了大半碗饭,感到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消退了不少,这才长舒一口气,有工夫去品尝别的。

    离手边最近的是一盘白白圆圆的小面点,看大小应该是实心的,只是那圆胖胖的样子实在可爱,陈若弱忍不住拿起了一个,刚咬半口,就有流黄的馅心满溢出来,却不是甜点的那种甜流黄,而是一种充盈着奶香蛋香的味道,和松软微带着些羊奶香的面皮一起入口,简直美妙。

    陈若弱连吃了两个小面点,有点噎着了,她盛了小半碗汤,刚送到面前的时候,一股特殊的味道就从碗里散发了出来,她忍不住惊奇地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极鲜的滋味从唇齿蔓延上头骨,汤水入喉下沉,鲜香的味道却猛然上升,有点类似于酒的那种感觉,却更加让人爱不释口。

    喝了汤,陈若弱又撑着吃了几道菜,每次一开始都只说尝尝味道,结果一入口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把自己吃了个滚瓜肚圆,路都走不成了,才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对闻墨道“做菜的大厨是哪找来的?做得也太好吃了!”

    闻墨想了想,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轻咳一声。

    第七十五章 银杏

    说起来这个事还是有些凑巧的,顾屿作为钦差离京之前,安顿了一个年轻人在府里,本来也风平浪静过去了几天,后来这年轻人出门,正撞见个衣裳破烂的老头讨钱,要是一般人,给点银子也就打发了,可年轻人是恨不得一天三顿青菜豆腐,把府里供的三餐都折现的铁公鸡,顿时拔腿就走。

    那老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反倒是一路跟着年轻人回来,就站在府门口张望,怎么劝也不肯走,要是别家府邸,打也给打出去了,可镇国公府御下严格,尤其老头的样子可怜,外院的管事就给了他几两银子,老头就更不肯走了,那几天小姐不知道和国公爷发生了什么矛盾,又哭又闹要绝食,还真饿了好几顿,管事每天愁得眉毛都要掉了,变着花样让下厨做好吃的给小姐送去,老头却趁着下厨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偷了下厨的食材和调味料,数目不算大,但有好几样是专供主子的珍品,被人抓了个现行。

    偏生怎么问老头都问不出理由来,管事没法子,只能上报给管家,见了管家,老头也不吭气,耷拉着脑袋死死地抱着被抓时已经扯坏的食材袋子不肯放手,管事是新来的,管家却是见惯了三教九流,一眼就能看出老头的手不一样,是双厨子的手,好声好气地问了几遍,老头才磕磕巴巴地说了几个不连贯的词,大概意思是管事想吃,他想给他做点吃的。

    管事那些天忙都忙昏了头,别说吃了,就是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不过倒是能大概理解了老头的意思,这些天小姐绝食,底下人受气,他想变着花样给小姐做吃的,老头神志不太清楚,只以为管事想吃,大概是做惯了厨子的,他没觉得后厨的东西不能拿,反倒挑挑拣拣了半天拿了一袋子最好的食材,准备带回去做给管事吃。

    前因后果弄清楚,就是件哭笑不得的事情,管家也没有太苛责老头的意思,见老头抱着食材袋子一副黄瘦巴巴的可怜样子,还格外让人给他在后厨里开个小灶台,让他试试,虽然府里养个闲人没什么,可要是做厨子的手艺还在,也是能养活自己的路子。

    原本众人都没抱什么期待,至多觉得老头可能厨艺没丢,可没成想,老头才进后厨,灶台一开,锅一热,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样子似的,巴掌大的水豆腐皮切成头发丝粗细的豆腐丝,水里晕开根根不断,刀花飞溅,切菜切肉行云流水,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老头的菜做到一半的时候,锅里的香气就那么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后厨,其余的灶台无论在做什么菜,全都被压了下去,难以置信的是,就用了那么一张小灶台,老头一会儿去拿一点食材,一会儿去拿一点食材,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精致满目的菜肴就摆满了桌盘。

    陈若弱听得一愣一愣的,闻墨轻咳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个老爷子人都痴了,给他说什么都不懂,每次想叫他去做菜,得说是王管事想吃的,他才肯去做,别的人一概不成呢!”

    “人都痴了,厨艺还在……”陈若弱惊叹地说道“这也太神奇了,我要是以后也痴了,不知道还能记得什么。”

    要是喜鹊,这会儿肯定要连声呸她,这也有出处,是民间流传的把晦气呸走的方式,不过闻墨是个温婉的丫头,闻言只是笑着添趣儿道“夫人和世子是神仙眷侣,就是夫人哪天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也得记得我们世子的。”

    陈若弱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一点,她起身走了几圈缓了缓胀得难受的肚子,就急着要去给镇国公请安,心里倒是还惦记了一桩事情,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那个老爷子,她也很好奇,有这样厨艺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

    到了镇国公府的内正堂,里头的管事报国公爷在外院见客,陈若弱就坐着等,等了好半晌才等到管家进来,管家恭敬地对着她行了个礼,才笑着说道“世子去太子跟前述职,才去没一会儿,刚才宫里又来人传话,老爷去了。少夫人有身子的人,不好久等,故而派我来说一声,老爷今天都欢喜一天了,想着早些看看少夫人,又怕搅了少夫人的睡梦,还吩咐都不准吵醒少夫人呢。”

    这话很是熨帖,陈若弱笑眼弯弯的,不防带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没等反应过来,手就下意识地去捂脸上的伤痕,陈若弱反应过来,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管家却像没瞧见她脸上的伤口,闻墨也连忙过来打岔,不多时,陈若弱就高高兴兴地从正堂出来了。

    秋高气爽,落叶纷飞,镇国公府内外的各处都有人一日几次地重复打扫,地面也都干净得很,陈若弱吃得太饱,闻墨想扶着她去花园里消消食,陈若弱却看见了离正堂不远的一株极高大的挂满了黄色叶子的银杏树,隔着墙都能看到大半的树冠,镇国公府那么大,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顿时起意想去瞧瞧。

    闻墨隐约记得那是闲置的客院,镇国公府远离朝堂纷争多年,少养门客,于是也就顺着陈若弱的意,扶着她出了内堂,穿过回廊,正好是一条通向客院的小路,这路平时是下人走,是后厨和客院的近路,有时候后厨会在闲置的客院里晒点干货腊肉香肠什么的,绣工也来,银杏树不生虫,夏日里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绣东西最舒坦。

    陈若弱离得近了,忍不住加快了步子,她在西北基本上没见到过银杏树,就在听话本的时候听过几回,扇子似的叶子远远看着还不觉得有什么,落到手里才能发觉有多精致新奇,秋日叶枯,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摘了好几片完好的黄色叶子,拢在手里,像个得了新鲜玩意的小孩子。

    闻墨拿帕子给她接着,陈若弱却拒绝了,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很干了,拿在手上都脆生生的,生怕捏碎了边角,再包到帕子里,一个不小心,那就全没了。

    “这个院子这么大,怎么就种着一棵树?那些房间看着都挺漂亮的,为什么没有人住?”陈若弱眨了眨眼睛,问道。

    闻墨在镇国公府待的时间很久了,听了她的话,立刻就笑了,给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客院,末了,又道“府里四五个客院呢,听说原先这个院子就是周相爷在我们老相爷门下做学生的时候住的地方,这棵银杏树是前朝的东西,上头被国公爷和周相爷刻过字。”

    陈若弱一听,连忙靠近了树干去看,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哪里有被刻字的痕迹,闻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夫人怎么想的呀,周相爷相国都做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学子那会儿刻的字,早就该长上啦!”

    陈若弱鼓着嘴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脑子总是木木的,她听说怀孕的妇人因为把大部分的养料都用来供养胎儿的缘故,自己就会不够用了,她觉得这个应该是有道理的,所以……莫非还得多吃一些?

    想到刚才的一顿美味佳肴,即便这会儿肚子还隐隐胀得慌,陈若弱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对那个捡来的老头的好奇就更大了一点,她师父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御厨,做出来的菜有才和这个老爷子的味道差不多,要真是普普通通的民间厨子,那起码得是一方名厨,厨子这样只要手艺足够,那就一招鲜吃遍天的行当,又怎么会落魄到这步田地?

    陈若弱在院子里走了走,原本想去房间里看看,却见上头挂着锁,闻墨还要去找外院的管事拿钥匙,被她拉住了,“我就是想看看,进不去就别折腾了吧,哪有那么费事的。”

    为了表示自己不想看了,陈若弱转身就走,她这会儿肚子也不那么胀了,简直感觉自己健步如飞,可到底想着自己有了身孕,步子跨得大,但都是小心翼翼的,客院一个月才打扫一回,地上满是银杏树掉落的叶子,陈若弱注意着脚下,生怕绊个跟头,却冷不防出圆拱门的时候,一头撞到正要进来的人身上。

    她下意识地躲避,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来人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伸手,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由于惯性,陈若弱整个人扎扎实实地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闻墨上赶上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见到来人的灰布衣裳和那足足高了陈若弱一个头的身形,顿时白了脸,厉声喝道“放肆!”

    陈若弱都被吓了一跳,来人反应得比陈若弱要快得多,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头低下来,作揖请罪。

    第七十六章 年少

    陈若弱拍了拍胸口,闻墨这时也赶了上来,连忙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脸色还好,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来,用凶巴巴的眼神看向来人。

    来人的头微微的低着,显得有些不安,陈若弱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她离京之前见过的那个卖画的青年,他卖给她的画现在还好好地放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在镇国公府见到他。

    府里前院后院的人,闻墨都认识,这个年轻人却是生脸,身后没跟着一个人,居然还在府里到处走,于是用盘问的语气说道“你是谁,谁带进来的?不知道府里不能乱走吗?还冲撞我们夫人,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你让……”

    张才远低着脑袋一五一十地说了,看着倒是老实,可仍旧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陈若弱一眼,占据了半张脸的红色胎记实在太过显眼,尤其还是那位带他进府的镇国公世子的夫人,顾世子金相玉质,夫人却生得如此丑陋,宛若美玉用粗布包裹,让人想忘记都难。

    闻墨话里的意思陈若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拉了她一把,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得多亏他呢,不然难道摔了跟头就好啦?”

    张才远心里暗笑,但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都是误会和巧合,咳,这院子是学生的住处,夫人要是喜欢,还是先让世子给学生换个住处,以后再来就清净了。”

    陈若弱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闻墨说的闲置的地方是有人住的,闻墨更没想到,顿时有点脸红发臊,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躲到陈若弱身后,低着脑袋拉她衣袖,陈若弱不觉得有什么,脸色稍稍严肃了一点,对张才远说道“我来前还不知道有主人了,这里以前是周相爷住的地方,那棵银杏的树干上还有周相的刻字,也算是出过金凤凰的窝,世子把你安排在这里,看来对你的期望很大,过些日子就要秋闱了,你记得多看看书,少花点心思在画画上,不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番美意。”

    这下不好意思的人成了张才远,他还提着一大盒的作画用具,是刚刚从城外采风回来的,好在陈若弱也没多说,和善地笑了笑,就带着闻墨离开了。

    张才远回到院子里,看了看平日里习以为常的银杏树,立刻趁着没人到树底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圈,才算是找到了世子夫人说的,周相的刻字,也是有些年头了,看着模模糊糊的,刻得还低,不趴下来看还真找不到,他仔细地辨认了一遍,本以为会是什么名言警句,言志诗词,可却只是小孩赌气涂鸦似的对着两行字。

    “肇源钝矣,彘似。”(肇源蠢得像猪。)

    “左刻字者,彘不如。”(左边刻字的那个人,猪都不如。)

    淮南道的案子是交由太子全权处置,虽然出现了一点偏差,但作为太子任命下淮南道的钦差,顾屿回京该去述职的对象就是太子,这些天太子在朝堂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平日里摔跤游猎骑马为乐的人也失了兴致,整天下了朝后就一个人待着,太子妃都劝不住。

    顾屿来时,东宫不少人都在,太子在内殿里虎着脸坐着,和很多贵人的金银玉器不同,太子东宫里到处都是结实耐用的青铜器,原先还有木制的桌椅,这些天也都被太子妃做主换了青铜的,一眼看去,简直像回到了几个朝代之前。

    刚要行礼,太子就摆手道“免礼,文卿,你是这次破案的功臣,你来说说吧,在淮南道的所见所闻。”

    顾屿却没顺着太子的意,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抓捕徐景年和周余一行人的经过,对于这些犯官的罪行也都是轻飘飘带过,然而就是这样,太子还是听得怒发冲冠,顾屿看着上首太子的脸色,渐渐地止了话头。

    太子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不说了,这些畜生还有什么可替他们遮掩的?让他们都听听看,到底是不是我做得不对。”

    “殿下,重安不是这个意思,殿下的做法没有错,但是……”站在边上的黄轻看了顾屿一眼,拧着眉头对太子解释道“圣上的心思还要琢磨,这次淮南道的案子牵扯不小,我们是怕殿下做了别人的棋子,到时候被人利用事小,失了圣心是大!”

    太子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青铜长桌,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少年才高多傲气,黄轻眼皮都没动一下,他也有些生气了,这些日子不管他怎么劝,太子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非要和淮南道的案子杠上,要不是做了皇亲,太子对姐姐也着实不错,黄氏全族荣辱都系在太子的身上,他何必日日对牛弹琴。

    牛不肯听他的话,难道他还要按着牛的头吃草不成?而且越犟的牛劲越大,他就是想按也按不动。

    东宫里气氛一时凝滞,顾屿微微地抬头,眉眼略低,做出恭敬的样子来,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文卿未曾想替周余等人遮掩,这些犯官罪行罄竹难书,个个该死,文卿知道这个道理,殿下也知道。”

    这些日子难得有人给了他一个肯定的支持态度,太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旧带着余怒说道“你知道,我也知道,可父皇和这帮人竟然谁都当不知道,君为舟,民为水,一旦民心松散,水可覆舟,处置这些犯官和犯人,给百姓一个交代,江山可稳,民心可稳,正义昭彰,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从来没人给我一个道理,只让我不要失了父皇的心。”

    顾屿听得出太子的委屈,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太子身边的人,几乎都是黄轻周仁一辈的年轻人,谁都不傻,谁都是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不下蠢人,只有蠢人是棋子的时候例外,可偏偏这个蠢人就坐在储君正位上,是他们要效忠的主公。

    只是,既然把太子当做主公,又知道他可能不是那么聪明,就该好好地给他解释清楚利弊,拨开他眼前的迷雾,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以后他就会慢慢地学着沉稳,懂得去听取别人的意见,渐渐学会权衡得失,这些聪明的年轻人知道他蠢笨,也习惯了教他如何去做,却把他当做聪明的主公隔了一层,不解释太多,怕招忌讳。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0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