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异状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不得不让赫里多想,正可谓是多事之秋。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纳古问道,他对于部落里的人并无太多感情,只是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离奇,也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毕竟部落离他们的住处很近!
“按原计划,和白去雨林深处看看,我有预感这一切的答案都会在那里。”赫里回道,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它的想法。
徐飞也觉得问题应该就出在那里,他和纳古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也一起去。”
“那里面可不是好玩的,你们去干什么?”赫里皱眉。
“外面也不安全,不如在一起。”纳古支持徐飞的决定,再说现在赫里可以称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有什么事一起担着也好。
“不行!”赫里还是不同意,尤其徐飞还是个雌性,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带上他。
“你们也要去我家玩吗?”白嘴里啃着果子,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众人:“……”
现在是在说玩儿吗?!!!
“不去你家玩,你过来劝劝他们,那里那么危险,怎么能让他们冒险!”赫里把咬果子的人儿招过来。
“我家不危险啊!”白纳闷了,“我知道近路,可以避开蛇窝。”
赫里……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有多近?”徐飞好奇,之前可是说四十天都未必能到。
“二十天左右。”白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
众人:之前说四十天都未必能到的是谁!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们之前也没问啊?”白三两下啃完手里的红果子。
“那就一起去吧。”赫里自己也不想出尔反尔。
“我去准备食物。”二十天的路程也不算近,纳古也要做些准备。
“明天早上在这里碰头。”赫里点点头。
两人出去之后,徐飞对纳古说:“你去打猎,我回去看看。”
“嗯。”纳古跟着徐飞一起走到院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才转身离开。
徐飞进去之后喝了几口水,才转进了里间,然后他就再次被这些人的恢复能力所折服。
他进去后发现,走之前还虚弱的躺在床上的瓦图已经可以下床了,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三个人正聚在床边说着什么,表情都不怎么轻松。看到徐飞进来了,卡亚三人再次表达了对他的谢意。
“徐飞,谢谢你救了我的两个弟弟。”说道两个的时候,卡亚分别收到了两枚白眼。
“不必客气,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徐飞把拿过来的果子分给他们。
“我准备把他们带回去。”即使腿断了也依旧笑嘻嘻的卡亚,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忧色。
“瓦图的伤?”巴布还好说,瓦图伤得那么重,经得起长途跋涉吗?
“我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瓦图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而且让我留在这休养,我心里也急。”瓦图看着巴布说道,部落即将面临危险,他实在无法安心养病。
“好吧,那你们把这些草药带上,路上记得换药。”徐飞看他们态度都很坚决,只得给一篮子草药让他们备上。
“谢谢。”草药正是他们需要的东西,此时瓦图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在今天,越快越好。”巴布急着回家见哥哥,留他哥哥一个孕夫在家,他十分不放心。
其他两人也点头。
“需要准备食物吗?”
“不用,我带了不少。”卡亚指指自己的篓子,人家都帮了这么大的忙了,他们不能再接受他的食物了。
徐飞也不勉强,毕竟他们自己还需要准备食物路上带着,“那吃完饭再走吧。”
这次三个人倒是没有再推辞,尤其是这两天一直在吃他们家的巴布。
这次出去真是一波三折,徐飞望着没用几天的厨房,总觉得搬下来之后的日子过得可一点都不轻松。
纳古打猎回来,吃过饭,卡亚就背着瓦图带着巴布离开了。
两人把新腌的肉干挂在院子里晾晒,徐飞望着长长短短的肉条在风里左右晃动,夕阳也开始一点点往下坠。
晚风起了。
纳古从后面搂住徐飞的腰,“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不热?”徐飞还是没有适应这种突然袭击。
“热,”大个子在后面点点头,“想抱。”就算再热也想搂着你不放。
徐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等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在这里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哪也不去。”
“嗯!”纳古把徐飞搂得更紧了,没想到媳妇儿和自己想的一样。
“好了,快松手,热死了!”徐飞把手举高,拍拍身后大个子的脑袋。
“不放!”好不容易碍事的人都走了,他才不要放开。
徐飞……
某人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听话了!
☆、第一天
离别总是太匆匆,徐飞回望了眼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想着回来的时候可以在那三棵树底下安一张石桌,没事时和纳古在那儿坐坐,喝茶品果,好不惬意。
“我们会尽快回来的。”徐飞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那空无一人的小院许下的诺言。
“走吧走吧!”白出了门,就迫不及待的和徐飞招手。
某些来不及长大的离愁别绪,被白背上背的满满当当、一篓子小山似的果子压没了。
“你要带这么多果子上路?”徐飞有些担心背篓会不堪重负的提前散架。
赫里自觉的和纳古坠在后面,觉得没脸看。
“这是我和赫里亲手种的果子,我要带回去给阿爸阿玛吃。”白笑嘻嘻的说道,一边还从后头摸出个果子啃。
徐飞很想提醒他,果子吃多了容易拉肚子,不过想到白可怕的胃,估计这篓子水果很难吃到他家。
可怜院子里那几棵光溜溜半个果子也不剩的果树,一天时间身上的娃娃就被人摘光了。
和白在一起走时间长了,徐飞有时会有种他们不是在进行什么危险的活动,而是在郊游的恍惚感。
中途休息了一次,吃了干粮喝了水,白又在一边热情的发饭后水果,完全忘记他要把果子背回家的初衷。
四个人休息够了,又开始赶路。这一路上一反常态,都是白在前面带头,徐飞跟在他旁边,纳古和赫里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赫里从后面只能看见一个小山似的水果尖,压根连白的后脑勺都见不到!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码成这样也不见里面的果子滚出来。
本来这路众人都认识,可走着走着,白就把三人往草丛里面带。那草地底下湿漉漉的,脚踩在上面还有啪叽啪叽的泥浆声,徐飞无比庆幸他的鞋底够厚。
他的长裤子早在不知道第几次清洗的时候烂成了破布,如今也是和纳古一样穿着兽皮裙,光着两条腿的在走路。
那半人高的野草虽不似芒草那般锋利,但是刮在腿上的感觉也算不上多好,徐飞总感觉好像有虫子在腿上爬一样,时不时就要低头查看一下。
这疑心病重也不能怪他,主要是以前学看过一个故事,里面讲的是一个当兵的过草地。也是和他这样赤着腿,走的时候觉得腿痒,没在意,等出了草地后一低头,发现一腿上都爬满了软啪啪的吸血蚂蟥,可把徐飞恶心的够呛。
纳古注意到徐飞总时不时的低头看,几步上前走到他旁边,“怎么了?”
徐飞总不好意思说自己怕蚂蟥,兴许纳古连蚂蟥是什么都不知道,摇摇头说:“没事。”
纳古的脾气倔,现在越发把本性暴露出来了。“是不是累了?不说就背你。”
徐飞很想对他翻个白眼,不过看白他们还没发现这段小插曲,不想和纳古这样僵着,凑过去小声问道:“这里面没虫子吧?”
原来闹了半天是为了这个,纳古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可能是知道了无敌的媳妇儿也有怕的东西吧。
本来他皮糙肉厚惯了,以前赤脚走路也不觉得什么,过草丛更是没感觉。既然媳妇儿怕虫子,那他就把拦路草都割掉,给媳妇儿开路。
大个子想清楚了,就抽出挂在背后的石刀,率先在前面当起了开路人。
本来赫里和白在他们前面,隔得也没多远,这会听到后面的动静,还以为什么猎物跑来了,哪知道居然是纳古在后面割草……
赫里觉得自己是操碎了心,好好走路不行吗!走了一半路,你割什么草?
徐飞看见前面两人觉察到异动,纷纷回头看着他们,顿觉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想安安静静赶路。
“纳古你能不能别玩草了,它碍你什么事了?”怎么一向稳住的纳古也开始不靠谱了?赫里望着前面啃果子的少年,再看着后面砍草的大个子,觉出了一阵哀凉,都是不懂事的!
“草太深,徐飞不好走路。”纳古照旧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给徐飞开路。
徐飞在后面听到了,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实则心里……
哦,原来是为了自己的雌性,那情有可原,赫里点点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不详的预感就来了。
“赫里,我也需要开路。”白说的时候,脸上还是一片懊恼的神色。明明阿玛之前告诉过自己,在雄性面前要表现的柔弱一些,他怎么老是忘!
于是,在前面开路的人又增加了一个!
好在又走了三四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摆脱了那片恼人的草地。
“这边!”出了草地之后,白又带着众人钻进了密林里。
密林里的草倒是没那么深,纳古自觉把石刀别好。只不过这路啊,依旧泥泞,徐飞都不懂了,天这么热,这地面怎么能这么湿?
众人都踩着草鞋,继续一路啪叽啪叽的走,徐飞感觉自己现在估计已经甩了一腿泥了。不过他硬忍着不看,怕大个子又要背他。
刚刚才抱怨过地太湿的徐飞,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那边的地热得能炕饼,这边的却湿哒哒的可以养鱼。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预兆,一场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向众人砸了下来。
几个人在一瞬间都有点懵,特别是白,本来眼睛就大,被雨砸过之后就像是大哭一样,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别提多狼狈了。
徐飞想这下倒好了,直接给把腿上的泥冲干净了,连带着还洗了把澡。
一群人也不能像傻子一样一直淋雨,赫里带着白,纳古揽着徐飞,急冲冲的找了棵大树底下避雨。
这场雨下得轰轰烈烈,半点没有会停的样子。本来这个月份还没到多雨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