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荆监?那不是皇上……?”雪父听到这三个字,反应确是不可思议。
“是不是申荆监的人,属下不能确定。但属下知道,那些人中有些人使的是飞燕刺,而且,领头的……是名女子。”
听此言,寒浕目光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
“江南一带,我们的人手不多了,立刻联络各个临州,加派人手,务必要保证郡王爷、郡王妃还有小东西的安全。”
“是,公子。”
“郡王爷,郡王妃,寒浕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寒冷如冰
“好,万事小心。”“万事小心呐……”雪母紧紧握住寒浕的手,好一阵子才肯放开。
“嗯。”寒浕尽量表现得平和,不想让雪父雪母担心,虽然此去,前路未知,自己其实也没多少把握。
“要走……走了……吗?”小东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扯人袖角。寒浕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似有几分不舍,“是啊,小东西要听话,平时不要吵闹……”
“不吵……不吵……是……是不是……早点……回来?”
“是~是~”
“好……听……听话……”
每次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总能令寒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
此时已经过了寅时,客人也渐渐散得差不多了。天将亮时,夙沙菁才打算睡下。近来事情繁多,她也很少有休息的时候,想说趁太阳升起来之前抓紧时间睡会儿,岂料精神稍才松懈片刻,一阵劲风夺窗而过,霎时神经又紧绷起来,习惯性地反手从枕下带出飞燕双刺,一个侧身接而腾空跃肩而过,顺利躲过敌人偷袭。
没有片刻停留,紧接着黑衣人举剑而至,夙沙菁的飞燕刺优势便在于灵巧敏捷,招式通常出其不意,往往使对手猝不及防。但不料黑衣人的身手比自己还快,应该说,快了不知多少倍。难得遇见对手,夙沙菁不免有些慌张,毕竟她感觉得到,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从开始自己便处于被动态势,单是防守已经很是吃力,如此下去不出十招,自己必败无疑。为今之计只有逃走,如此想着,看准时机便欲飞身往窗外而去。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腰间一阵抵触之感,霎时瘆人的冰凉传遍全身,再也无法动弹。
“你是谁?”夙沙菁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照此情况来看,她是逃不掉此人手掌的。
“果然是你。”
什么?
……
接到寒浕逃脱的消息后,除了派人四处寻找,柳凡也无计可施。如今皇帝大概也得知了寒浕的事情,他已成为逃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柳凡倒是不担心让寒给逃了就再也抓不回来,他担心的是节外生枝,若让寒浕掌握到确凿的证据,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这两日柳凡都待在府上,表面上没有动作,一如往常的过日,到时该出现在什么人眼前,他也会照常出现。只不过这天,却意外地收到了一个消息。柳凡也没多想,带了一批人手便往二里外的竹林去了。
到终点时,却只剩了柳凡一个人。
竹林深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而立。
“你还真是有胆,敢主动找我。”
寒浕缓缓转过身来,神情淡然,似乎并不为柳凡傲慢的语气所动。
“我本没有十足的把握,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柳凡自然明白寒浕言指谁人,不过说实在的,他确实不是为了夙沙菁。“我来,是为了捉拿逃犯。”
“果然,”寒浕冷哼一声,“看来不用我问,你已经不打算隐瞒真实身份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既然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何不省些力气呢?”柳凡微微勾起嘴角,寒浕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般骇人的笑容,不过,这似乎才是他的真面目,“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着我,你不是怀疑我么?我大可全部告诉你,你的疑虑,从张才良,到川雪,还有……淄郢王,”柳凡故意顿了顿,看到寒浕的脸渐渐绷紧,似乎很满意,笑得愈发厉害了,“没错,都是我干的。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找到淄郢王所在的?”
寒浕一直都没应声,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有柳凡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好似在向他炫耀,炫耀自己一直站在高处,将他的行动尽数掌握手中。
“那我来提醒你一下吧,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跟那个小屁孩儿在一起的那晚,我们好像……在雀羽楼下见过一面……”柳凡拖长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慢,像是在故意引导寒浕回忆。
听他这么一说,寒浕确实记起那天晚上碰见的那个男人,只有一瞬,但给他留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的那个人……
如此看来,从那一瞬间起始,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或许更早……以至于……自己初到雀羽楼,见到夙沙菁那时开始……
原来,是我大意了,寒浕心想,如今后悔,却也是徒劳。
“你跟申荆监,是何关系?”
“你既然这么会查,自己去查不就行了?”
柳凡这人城府极深,心思缜密,寒浕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没打算从柳凡嘴里打探出埋藏在深处的真相。
“我今日找你来,只有一个目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柳凡依旧微微勾着嘴角,笑容愈发冷彻。
“知道最好,我不管你潜伏在迎风身边有何目的,但如若你敢动他分毫,我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呵呵~真是好笑,寒浕,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有什么本事威胁我?那我偏要试试,你又能奈我何?”
“那你今日,就留命于此。”话音刚落,金柄耀光,长蛇斩风。
“出来!”
柳凡一声令下,埋伏在竹林的人蜂拥而出,但随即,林中飞箭破竹,目标却不是向着寒浕。
原来双方都是有备而来,如此,这竹林中一场腥风血雨,将无可避免。
……
最近是怎么了?感觉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事,寒浕还没有下落,如今柳凡也失踪了,夙沙菁……好像也有些时日没有上柳宅来……
已经入夜,雪迎风在院子里散漫地溜达着,平时这个时候都是柳凡陪着他,自从寒浕来后,他也会时常与柳凡争抢,如今这二人却都不知身在何方。而伯庸呢,他一直在研药倒也是众所周知,只不过这两日像是着了魔似的,窝在房间里就是一整天……
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雪迎风独自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哎……”雪迎风轻叹了一声,这些花花草草终是看不进去了,此时在他眼中,景难成景,无非是徒添伤愁。
因为腿脚不便,雪迎风便不怎么出门,即使出去也通常有人陪着,可如今实在闷得慌,就打算任性一次,想说去雀羽楼找夙沙菁闲聊几句。
不想正好一开门,眼前人影一闪,几乎在同一时间,手腕便被人捉住。
“寒浕!?”即使是仓皇一眼,雪迎风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寒浕。自从寒浕被申荆监带走后,他的心就一直悬着,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生怕寒浕被申荆监抓了去……如今寒浕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种种感情交错一起涌上心头,除了喊他的名字,明明梦里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此时此刻,雪迎风却是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跟我走。”
“什么?”
“跟我走,离开这里。”
“为何?”寒浕回来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让自己跟他走,着实令雪迎风有些摸不着头脑,“寒浕,我一早便与你说过了,我不会跟你回去。你若还坚持,莫怪我不讲情面。”难不成寒浕以为消失了一阵之后再来劝他,他就会改变主意么?这是何道理?雪迎风想不通……
“这里很危险,总之,你跟我走就是了。”
“寒浕,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过得好好的,你现在突然跟我说什么危险?”雪迎风显然不以为然,觉得是寒浕昏了头,为了劝自己离开开始胡乱说话,便不由得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如此糊涂?三年来,你难道没有察觉吗?那个柳凡,他真的表里如一?你以为他对你好,是单纯出于情感吗?你以为他真的像表面那样是个老实人吗?”寒浕似乎也有些失去耐性,语气有些激动。其实,自从他来到这里,受尽雪迎风的冷漠,眼睁睁看着他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忍耐得够久了,只不过为了挽回雪迎风,一直咬牙坚持着,没有让自己失去控制。
“寒浕,你真的是疯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了?为了让我跟你走,你就要往柳凡身上泼脏水,随意污蔑好人吗!?”雪迎风也没有与寒浕争论下去的心思,就当他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尝试着挣脱寒浕的手,挣扎两次过后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你放开!弄疼我了!”
然而寒浕像是被雪迎风方才的话激怒了,红着眼眶,根本没将雪迎风的要求听进去。只见他两鬓青筋暴跳,眸里寒冰似剑,仿佛要刺穿人心。
“我不择手段?污蔑好人?……”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过头了,反倒令人胆寒,“好,那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择手段。”话音刚落,抓住雪迎风的手用力一推,他踉跄两步向后倒去,一不留神左腿使了力,一阵生疼,令雪迎风痛得轻声叫出来。
见此状,以往寒浕会心急地上前扶他,一边担忧地问他有没有事,可现在……那双冰眸像是了无星辰的夜空,黑色空洞无边无际,不断延伸,到那未知的黑暗的漩涡……
可从那张紧绷的脸可以看得出,他紧咬着牙关,他在忍耐着什么,又或是……忍无可忍……况且寒浕就是那样一个人,别人气急败坏时会怒火冲天,可他,越是到那时候,越冷得像冰……
作者有话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有福利
☆、第67章 烈火灼伤
他一踏进门,随即便是“砰”地一声狠狠的摔门声,而后又不紧不慢将门闩锁好,转身仍旧是漠然。
“寒浕,你想干什么!?”雪迎风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寒浕,他头一次在面对这个人时,真正感到害怕,发自内心地想要逃离。可他该往哪里逃呢?刚迈出一步,不争气地腿便传来一阵疼痛,使他身子一歪,只得连忙靠向一旁的桌子。
寒浕两步走到雪迎风面前,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腕便要拖他走,像是完全忘记雪迎风的腿伤,尽管雪迎风吃痛地喊叫,他却好似没听见,猛地一把将雪迎风扔到了榻上。
“寒浕,你别乱来!”做到这个份儿上,雪迎风大概也猜出了寒浕的意图,如此便更加害怕,他不想,不想幻想中那般美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他宁愿永远不曾拥有,也不要美梦在此刻被打碎。
此时的寒浕,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个人,他是申荆监的人,你知道吗?三年前淄郢王一案,跟他脱不了干系,你知道吗?我来到江南,一直暗中阻挠我查案的人,是他,你知道吗?是他杀了张才良,是他杀了川雪!他想要利用你!三年来都一直在利用你!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胡说!我不信!当初,若不是柳凡,我早就已经死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是柳凡他一直陪着我,鼓励我,支持我!你知道些什么!我不许你污蔑他!”
“呵~是么?看来在你心里,他是个好人,而我,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对么?”
“……”雪迎风没有回答,只将脸别向一边,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好,那我今日,就如你所愿,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语毕,寒浕一步跨上榻,双膝跪在榻上,将雪迎风牢牢压在下面。而后迅速抽下他的腰带,雪迎风正欲反抗,却被寒浕抓住双手,紧接着就感觉到双手被腰带紧紧缠绕,最后还被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勒得他吃痛地叫了出来。
“寒浕,你住手!”
寒浕听不得雪迎风这么强势,一手捏住他削瘦的下巴,用力得似要将骨头捏碎,冷笑道“坏人,是不会住手的,也不会听你的哀求。”
“你……呜……呜……”
令人熟悉的,烈火的温度。可这一次,雪迎风却只想挣脱。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势要将自己吞噬殆尽。他根本不给自己留喘息的机会,从一开始便长驱直入,喉咙像是被异物被堵死,干恶不断上涌,雪迎风涨红了脸,浑身都难受极了。想要推开寒浕,奈何双手却被死死捆着,禁锢在床栏,任他如何挣扎,结果只是留下深红的勒痕。
一边疯狂侵占着雪迎风的唇,一边游刃有余地解开他的衣服,锦缎沿着床沿滑落,只给指尖留下余香,光洁雪白的肌肤展露无遗。一手托着雪迎风的头,一手在他身上游走,他敏感的身体每一次起伏,都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寒浕……住……住手……”趁着寒浕放过他的嘴唇,雪迎风连声喊着,确切地说应是哀求,他的声音小了许多,仅仅是应付寒浕的一个吻,似乎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可他越是虚弱,越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毫无防备,寒浕便越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在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
“怎么,在我面前就要住手了吗?怎么你在向柳凡投怀送抱时,不见你喊不要呢?你不是那么会勾引人吗?这会儿怎么不会了?”
寒浕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留给雪迎风的,除了喘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不愿承认自己确实对寒浕的动作有了反应,不过,不管他承不承认,身体却老实给了寒浕回应。
“呵,看来你骨子里就会勾引人……”
“寒浕,别……别再做下去……”
“不是说了么,坏人,不会听你的哀求。”
寒浕也没有心情再这般游戏似的纠缠下去,便松开雪迎风的下巴,整个人往后退了一些,将雪迎风的衣裤尽数褪了去,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