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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迷情 第5节

作者:岩盐 字数:34694 更新:2021-12-29 22:44:17

    “小昊儿,你在为她求情”日燎微微一笑,柔声问道,“知道那女人是有份害死卫武夫妻的吗”

    “”卫昊天不置可否。

    “你知道了连这样的女人你都可以原谅,只因为你曾经抱过她那我呢,你却还是这么记仇,这不公平”

    “放了她,我原谅你。”卫昊天冷静地说,看不清任何表情的脸上恢复了自信和骄傲,对于这个男人,这个掌握了自己所有在乎人性命的男人,既然逃不了,就勇敢面对吧而风源香,这个可能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手无寸铁的弱女人,虽然狡诈讨厌,但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报仇,始终是自己欠了她。

    “我立即放了她。”日燎连忙点头。

    小昊儿居然说原谅他狂喜充斥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风源香这个错误,得到的却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令他对风源香的极端的厌恶也慢慢转淡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小昊儿喜欢抱的话就抱吧,反正只要他的心中最后只能留下他一个就行,过程其实还不是那么重要的。

    第八章

    大央贞元二年,这一年对于大央举国上下来说是值得欢庆的一年。短短三个月,在皇帝亲自带领下,出兵征服了莫扎里和西羝。大央的百姓对于西羝有一股强烈的厌恶情绪,原因很多,但是强大的西羝本是大央百年来的心腹大患,更是头号敌国却是不争的事实。两国的战争曾令以万为单位计的士兵阵亡,百姓流离失所,更重要的是花费在这上的数之不尽钱财都来源于百姓的沉重赋税。一举结束了多年的两国战争,只花了不到一百天的时间,不但不需要用大量的金钱财物浪费在军用物资上,而且损失的士兵也是惊人地少,这场被后世称为军事上的奇迹的胜利,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神迹。

    另外,自日燎登基两年以来,锐意改革,清除腐败,修正不合理的法规,减免赋税,修河筑道,朝政清明廉洁,民众也过上了比以往好得多的生活。因此,在日燎极其出色的政绩中受到惠的大央百姓,当然会心悦诚服地效忠这个被视为大央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年轻皇帝。

    出于爱鸟及屋的心态,大央的民众对皇室顺带产生爱戴和尊崇,当然那个比皇帝更早被神化了的皇后卫昊天自不必说,即使是对那名不见经传的皇妹也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当皇妹下嫁的消息从皇宫一传开,民间热切期待着又一盛典的到来。

    喜庆之年,除了被喻为大央立国以来最英明有为的皇帝日燎立受万民敬仰崇拜的卫昊天为后举国盛大庆典外,另外的一件喜事就是皇帝的宠爱的妹妹晴公主的下嫁,也引来不少关注。新郎就是曾被世人喻为卫昊天影子的大将军靳鹰,虽然来得仓促,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只是笑称这只是一场延迟了两年的婚礼。只用一天筹备的突兀婚礼,秉着郎才女貌,这段姻缘获得了不少人的艳羡,尤其是对新的驸马爷,他本来还是一个小小的山贼呢,结果现在一跃龙门,飞黄腾达,羡煞旁人,不过实情真的如此吗

    皇帝还真小心谨慎,居然还派人来监视自己。来讨喜酒的大都是昔日危山的弟兄,但也有一些朝中知己,自己新交的好友李宿和大内总管玉安是代表皇帝和昊前来庆贺。尤其是玉安,十足十的婚礼主持人。他们的到来,却令气氛立时紧张,不知是当官久了还是那群大内侍卫,那帮兄弟个个不敢放肆胡闹,循规蹈矩的,甚至严肃得犹如上朝。

    “我们是来监视的,兄弟你看着办吧。”在敬酒时,李宿一副似笑非笑,状似开玩笑的口吻说,但是靳鹰却知道是事实。那个太监总管玉安更是一副虎视眈眈,严阵以待,如果今天自己不进洞房,结果有两个,不是被强硬押进去,就是明天赏赐毒酒吧

    其它人也别提,光是石松和许良那两个小子,呆呆坐着,脸上的笑容虚假得像贴上去一般,连向他敬酒都只是用那小小的杯子,没义气的家伙。

    “新郎要进洞房哟。”玉安尖声高叫,严肃得更像是宣读圣旨,本来就稀稀落落的欢声笑语马上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靳鹰的身上。

    靳鹰苦笑着,这样子,自己想装醉逃避都不行,算了,反正是迟早的事也没必要像懦夫一样畏缩。

    即使昊,今天完完全全成了他的禁脔,皇帝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啊,用最强硬的手段拉拢成这段可悲的婚姻。

    靳鹰苦涩地想,但自己的想法却真的变了以往认为昊与晴公主两情相悦,抱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念头而拒绝,现在抵死抗拒这段婚事,是单纯地不想离弃那被困在宫墙的人儿。是的,他喜欢昊

    喜欢上昊靳鹰用力地握紧拳头,他是个直爽的人,不会假装别的借口,或者觉得那是肮脏的事情。即使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也有承认的勇气

    “昊,多么想再回到从前,莫扎里那段美好的时光。”靳鹰低喃着,每时每刻守护着他,倾听着他爽朗的笑声,眼前闪动着他欢乐的笑颜,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不是他的奢念吧,单纯地想昊得到幸福,开心和自由,他是卫昊天啊,怎能被人用锁链困在牢笼里

    “驸马爷,公主已经久候多时了。”玉安恭身道,神情却甚为古怪,从大厅到洞房只是几步而已,却走了这么久他可是亲自皇上派来的,任务可是要让靳大将军,不,新驸马顺利进入洞房,然后回去复命,他已经催促了多遍,但是驸马还是心神不定,犹犹豫豫,难道被皇上料中了

    靳鹰,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不进入洞房与公主真正成亲,那么明天皇上一定会杀了你的呀皇上对皇后那种痴狂的占有欲,无论男女都不例外地视为情敌,连那个只与皇后相处半个时辰被贬冷宫的香妃都几乎被勒令处死,似乎因为皇后的求情,才免于一死,但是下场就是七天不能喝水和吃东西,而且从那以后不能走出冷宫的黑房半步,终生不能看到太阳

    “玉大总管,如果我不走进去的话,那么又有何下场”靳鹰双手定住,并没有推开那扇令他厌恶的门。

    “驸马爷,您如果还是对皇后心存幻想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玉安依然恭恭敬敬地,眼中却带着同情和怜悯,“本总管手中备有毒药,是在我出宫前,皇上吩咐带来的,如果驸马今晚不走进洞房,那么这瓶毒药明天就会赐予将军。”

    “驸马,晴公主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主子,一定可成为驸马的好妻子,这婚事可是驸马亲口答允的,您一定要对公主负责”玉安语重心长地继续说,“男子汉,大丈夫信守诺言,而且,我相信,皇后娘娘她也会由衷希望您能好好对待公主的,因为她是将公主视为亲生妹妹一样。”

    “他,还好吗”靳鹰手一震,脸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

    “皇上对皇后爱护有加,恩宠无比。”玉安定睛望着靳鹰,语气变得凝重,“您对公主也应如此,进去吧,公主等着您呢。”

    “除了靳鹰,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一身喜服的晴一看到靳鹰推门而进,后面还跟着玉安,马上高声怒喝那些正准备仪式的众人,“尤其是你,玉安,你马上滚回皇帝的跟前本公主答应出嫁,可没答应要弄这些鬼东西,如果你们敢罗啰嗦嗦的话,我就杀光你们。”

    “可是公主,根据我们大央的“玉安话还没说完,晴已经愤怒得拿起放置在旁的酒杯狠狠地扔过去,不偏不移地落在玉安的身上,酒也洒在他的前胸。

    “狗奴才,死太监,你只是皇帝哥哥的跟班,有怎么资格在这跟本公主说话这是小惩罚,再不滚的话,哼”晴满脸杀气,瞪着玉安和那些随侍太监,宫女。

    “公主”虽知不妥,靳鹰还是带着恶作剧的笑容看着一众人等连爬带滚的飞逃出外,只是觉得甚为奇怪,他应该和公主素未谋面,也没交情可言,公主居然对他另眼相看,没将自己也赶出去,不过赶出去才是一件好事吧。

    “靳鹰,别以为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贼永远都是贼,你休想碰本公主一根毛发,如果你敢对我无礼,我就咬舌自尽”晴冷冷地望着走进来的靳鹰,“今天我嫁的也不是你你只是本公主手中的工具。”

    “那公主今天嫁的又是谁”靳鹰苦笑了一下,自己可是求神拜佛,希望今天她嫁的人是别人。

    “哼,讲给你这个粗人听,你也不明白是他,”晴脸上洋溢着幸福,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个稻草人,只是那稻草人身上贴了一张纸,纸上有三个字“卫昊天”。

    “你”靳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指指着那个看起来大概是出自孩子笨拙手工的稻草人。

    “这是昊送我的,陪了我八年了,小时在宫中,有一次他被父皇罚跪跪了两天,我忍不住哭了,他就编这个来哄我。”晴甜蜜地微笑了,“他啊,总是那样,装着冷冰冰的,但是心却好象豆腐一样软。”

    “皇帝哥哥硬逼着要我选择一个嫁,你是昊最亲近的人,也是喻为昊的影子。所以我就挑了你为昊的替身,”晴的目光倏地变得锐利,“但本公主永远是昊的妻子,只属于昊。那些鬼话,本公主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昊是女人一派胡言”

    “”靳鹰愣愣地望着她,这个被外界认为骄蛮任性的晴公主对昊竟然如斯的情深虽然昊以前告诉过他晴公主情深义重,对赫丽丝的感情也因此犹豫很久,但学不会拒绝的昊始终还是接受了豪爽,开朗的赫丽丝。另外一个原因恐怕是自己在听昊说完自己的身世后,曾经对昊分析过的那种不可能的可能,他与晴是兄妹

    “一副蠢样子,真不明白世人为什么会认为你是昊的影子”晴秀丽的双眉拧起,那对昊的侮辱嘛,“喂,我说昊绝不是女人,你在听吗”

    “公主,臣正洗耳恭听。”靳鹰微叹着,这晴公主虽然深爱着昊,这份感情也令他感动,但她好呛啊相比之下,赫丽丝还真的可爱多了。靳鹰神色不禁黯然,赫丽丝她现在恐怕也是在央都,皇帝的控制之下的,皇帝将她禁锢的地方相当秘密,自己想方设法都不能打听出来。

    “对,你就应该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昊不是女人啊为什么你不觉得惊奇,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昊不是女人”晴不满起来,靳鹰这家伙真没趣,笨得可以,害得自己现在连一丝说秘密的欲望也没有。

    “那为什么公主会知道”靳鹰也觉得很惊奇,却是对公主知道这个事实感到惊奇。

    “很简单,因为我曾经替昊换过衣服啊”晴突然变得腼腆,白皙的脸刹那绯红一片,“那次他受罚昏倒,是我亲自为他换衣服的所以皇帝哥哥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以前我一直以为四皇兄这么恨昊,处处与他为难,而且甚至想置他于死地,是因为雷神,那是父皇送给他的礼物。”晴的声音开始变得轻柔,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现在我终于懂了,他只是借恨的名义”

    “你一定笑话我很没用是吧喜欢昊,却没胆量在皇帝哥哥的魔爪中将他救出来,只能用这方式来反抗”晴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泪水就要落下,她猛然抬头直直地盯着靳鹰,“大家都说你是昊的忠诚下属,我没那个能耐救得了昊,但是你呢听说昊曾经救了你无数次,还对你有知遇之恩,难道你不能再次报答他吗上次已经成功过了一次的”

    “公主”靳鹰恍然大悟,这恐怕就是晴答应嫁给自己的原因吧,她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对昊,却真的是一往情深。其实她想的何尝不是自己想的,昊他有所顾虑,才不能逃脱皇帝的手心

    “吓坏了吗你还真没用其实我也知道我是强人所难,而且你也完全可以去向皇帝哥哥告密,换取荣华富贵,但是我早就一切都不在乎了,生也罢,死也罢,我的心只有他一个,无论他变成怎样,身处何方,我永远都会等他。”晴凄然一笑,“虽然我知道昊可能只是当我是妹妹,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他。”晴公主的声音在耳边悠然响起,凄凉和深情,即使是过了一天,靳鹰心还是也不禁为她的话而悸动。昊呀,知道在你的魅力之下又多了一个牺牲品吗那可怜的公主一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昨晚她可是瞪着眼睛直到天明,只要自己稍稍靠近了半分按照昨晚的协议,靳鹰要离开晴五米之外,她就马上高度警觉起来,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是到了白天。趁自己出去时她可能略略休息了一会,但是等自己回房时,她却马上惊醒。实在不忍心看她那副时刻担心自己会侵犯她的样子,于是便微笑着对她说自己想去书房过夜,然后就走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总算过去了,那个荒谬的婚礼。靳鹰蔚然一叹,右手抚摸着左手手臂,用自己的血代替公主的落红,皇帝应该不会觉察吧。悄声带上门,今晚应该没有大内侍卫监视,但真的去书房天,那些书恐怕是自己连书名都没认得多少吧。不若去兄弟家,大块肉,大杯酒的喝得痛快对,就是如此,立定主意,反正自回来以后,自己从未和众兄弟一醉过,每次都是不能尽兴。不再犹豫,靳鹰立即飞身出墙,来到了大街上。

    即使依然在天子脚下,但是走出那死气沉沉的什么驸马府,总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虽然比不上莫扎里的绿洲那种混合着风沙的独特味道。

    “昊,好想你啊”遥望着那座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宫殿,靳鹰痴了,无论那种酒,都不能让自己醉得忘了你,忘了那段开心,愉快的时光。靳鹰的脚步放慢,头脑也冷静下来,找兄弟,哪个呢石松还是许良去了恐怕令皇帝生疑,连累他们而已

    夜深人静,自己这个挂名驸马也好可怜,独自徘徊在街头,孤单寂寞,要不出现一些贼或者刺客就好哇,只要让自己度过这漫漫长夜,只要将自己心中无边的孤寂空虚填满。

    倏地似乎从遥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虽然短促,但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幻觉吧”靳鹰精神一振,飞奔而去。那声音的来源似乎在东南面。驸马府东南面,靳鹰心中一凛,那不是皇帝的长兄,炽王爷府除了皇帝和六王爷,在其余六个当中,昊认为他算有城府和计谋的,其它的都是平庸得可笑的窝囊,不值一提。在那老皇帝死前,昊曾经抛出诱饵,让那个炽王爷主动提出联手,互通消息,所以才能那么早就知道老皇帝被刺杀,抓紧时间撤兵回央都,虽然最后还是六王爷放弃一战而失败,但是在政治层面来说,昊的确是个天才。在莫扎里时,听昊说过那炽王爷的野心不少,不会眼巴巴地看着皇位旁落而甘心,毕竟曾因利益关系站在一起,还是看看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好了。

    而且作为新上任的央都城护卫大将军总领,主要的职责就是央都的安全。无论出现任何问题,自己都可插手。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人还没靠近,骤然响起了喧闹声,而且马上灯火通明,炽王府乱成一遍。

    “快来人呐,炽王爷死了”

    武功甚高的靳鹰的灵敏度极高,那些黑衣人身形在王府的后墙一闪而过时,他便机敏地飞身跃上屋顶,朝着那些人逃跑的方向直追而去,渐渐消失在炽王府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

    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黎明的第一丝曙光乍现在大央的皇帝的寝宫。

    “小昊儿,我要上朝议事了。”日燎低头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秀丽而白皙的额头,痴迷地看着熟睡着的绝世姿容,长长的睫毛柔顺地平躺着,那双清澈锐利的眸子现在乖巧地隐藏在阖拢的眼帘之下,娇巧玲珑的鼻子煞是可爱,鼻息均匀平缓,配合着胸膛的一起一伏,细微而显悠长,犹如沾着雨露的粉红的唇更是娇嫩无比。

    “好美的昊儿。”日燎似乎觉得下腹又开始发胀疼痛,真是情难自禁,只是小昊儿昨晚被他无度的需索累坏了,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的欲望。日燎心中泛起阵阵后悔和不舍,他应该控制自己的情欲,让他的小昊儿不至于看起来如此的疲惫不堪啊。

    右手轻轻地触摸着那美丽无俦脸,手一抖,他的脸色竟然这样的苍白双唇也是少了血色,那些嫣红大多都是自己的吻痕。手直往下移,那瘦骨嶙峋身体真是昊儿的日燎倒抽了一口气,小昊儿一向强壮的身体如此瘦弱纤细难怪近来抱起来感觉如此轻盈日燎的心猛一阵紧缩,真该死,现在才发现这个令他心疼的事实那些狗奴才,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拼命按下那冲天的怒气,日燎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为卫昊天裸露在外的手和脚放进被子,担心一不小心就惊醒睡梦中的人儿,更担心心爱的昊儿感染什么风寒。

    “玉安,御膳房的那些狗奴才,究竟干了些啥,可恶皇后怎么变得这么瘦哼,传朕谕旨,今天他们弄出来的食物,皇后不喜欢的而吃不饱的话,个个都要治罪,狠狠地治”日燎怒吼着,“立即给朕传所有太医前来,一起为皇后诊断,有恙就赶快用药,绝不能让皇后生一点小病”

    “是,皇上。”玉安吓得面如土色,皇上一大早竟发如此大的脾气,他几乎是恨不能生多两只腿,插翅飞去。

    “你们这些奴才,为什么皇后看起来郁闷不乐,朕不是吩咐你们有空就多讲点笑话给皇后听,逗他开心吗朕要皇后肥肥胖胖,快快乐乐,高高兴兴,你们这群奴才,居然敢将朕的旨意给忘了”日燎用手狠命地拍着桌子,猛又想起小昊儿还在熟睡,立即将声音放低, “你们听着,朕不想看到皇后继续瘦下去”

    “是,皇上。”一众太监和宫女个个惶恐不安拼命地磕头,冷汗直冒。

    “玉安,朕不是要你去传谕旨和请太医岂有此理,连朕的话都当耳边风”日燎狞笑着,看着去而复返的玉安,“狗奴才,不想活了”

    “皇上,饶命啊,是李宿将军求见,他说央都出大事了,那炽王爷被刺客杀死,而驸马爷也失踪了”玉安一口起说完,他担心说迟了,皇上的匕首已经穿心而过。

    “玉安,朕再说一次,去给朕下旨意和传太医”日燎森然地望着玉安,完全没将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是,奴才领旨。”玉安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立即转身而出。

    “叫李宿进来。”日燎皱起眉头,一大早居然弄了这么令他费神的事情,那个靳鹰,还真是令他讨厌。

    央都全城依然风平浪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炽王爷被刺杀,新驸马靳鹰的失踪这两起惊天动地事件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原因只有一个,大央皇帝日燎亲自下了意旨,勒令任何人不得将消息外泄,还任命李宿为暂时负责官员。这份新差事,令李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方面,于公于私,他都要争取时间破案,救回靳鹰,而另一方面,身为大央皇宫的侍卫总管,相对其他的事情,对皇宫护卫重新进行更严密的部署,将皇帝的人身安全放在首位,有先皇被刺的先例,现在加上刺客居然在央都,皇帝的眼皮底下,杀死炽王爷,这些似乎是一个警钟,提醒他需加倍小心谨慎,毕竟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皇帝安全来得重要。

    “皇上,这些就是微臣收集来的全部资料,炽王爷被刺和驸马失踪,可能与上次臣向皇上禀告的那个新兴组织有关。”看着主子满脸鄙夷,只是略略扫视了一下他启呈的文件,李宿暗自叹息,皇帝胸怀大志,胸韬伟略,他的目光专注着整个大陆,看得又远又阔,不过对近在眼前黑暗角落中的老鼠却甚不以为然,这对负责相关的安全事务的臣子是个遗憾啊。

    “哼。”大致浏览了一下,心中已经有数,日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梁上小丑也趁机出来搅混了。

    暗黑王国,李宿口中的新兴组织,根据情报所得,是近年才设立的,却迅猛发展成为现时大央最大的地下组织,其首领自称暗黑之王,此人神秘莫测,据称他经常戴一个黄金的面具。除此之外,该组织十分严密,处事手段凶残。日炽被刺和靳鹰失踪并不是该组织第一次针对大央官府和贵族,近年两件大案件似乎他们也涉嫌了,包括一个大央的世袭侯爷,不单受封的城堡惨遭洗劫一空,他与妻子儿女一门一百多人全部遇害,另一件就是发生在攻打西羝期间,几十万的军饷一夜神奇被劫。每次出动都是一身黑衣,而且是不留活口,这似乎已经成了那组织的行动标志。

    “哼,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这么大的气候,朕似乎小看了他。”日燎冷笑着,语带嘲讽,一心只在征服全大陆和改革政治的他,对于江湖上五花八门的组织毫不放在心上,因为那不在他的征服的雄心之列。那家伙居然连真面目都不敢让人看,讨厌的苍蝇,“暗黑之王,朕希望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才好,否则,光是那个面具,就可令你窒息哟。靳鹰呢,还没有任何消息”

    “驸马失踪已经一天,生死未卜。”李宿神色变得黯淡,皇上充满自信的言语虽令他精神大震,但一想到靳鹰央都的每一家,每一户几乎都曾搜过,可疑的地方也几乎被翻过,甚至已掘地三尺,靳鹰还是不知所踪。有手下曾猜测驸马可能被贼人劫持离开,他马上否决。晚上的央都城门可都是关闭的,连下水道,自己也早早派人封锁住出口,白天也不可能,士兵严格检查过了每个来往的人和携带的货物,靳鹰是没有离开央都城可能的,但为什么靳鹰依然下落不明呢

    “告诉朕,你有多大的把握”日燎脸色一沉,精锐地目光直射向那张带点丧气的脸,“你跟着朕很多年,应该知道朕的脾气,朕不但要将那鼠窝端起,还要将靳鹰救出。”

    “皇上,只有五成不过,按照臣的推测,驸马应该还活着,”将所有的线索在心中归纳后,李宿才慎重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话音刚落,马上便察觉到皇帝的脸色骤变,他急忙躬身谢罪,“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罪相对侍卫总管工作,这事要你办,是勉为其难了点。”日燎无奈地摇摇头,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而且牵涉与江湖有关的案件,这并不是出身豪门的李宿一人独力可以解决的,原本靳鹰是最佳人选,但现在其它的不是有勇无谋,就是有谋无勇,或者就是不熟悉江湖那些鬼鬼祟祟的旁门左道,真头疼啊。

    “其实,皇上除了臣,还有一个人可以胜任的,可以说是十足的把握”李宿吞吞吐吐,偷看了一眼皇帝的面色,不敢继续往下说,心却不停地狂跳着,说下去恐怕是有点恃着皇帝宠信而超出了臣子本分的范围之外了。

    不过,除了他,谁会有十足把握去对付那个看起来并不简单的暗黑之王但是皇帝愿意吗刚才他在书房外求见时,却见几个太医和御厨神情呆滞,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即使是德高望重的首席太医许龄面色也十分难堪,只是摇头叹息,说了一句,“心病需用心药治,现在光靠名贵的药材来医治心病,难办呐。”

    皇后在皇宫中过的并不开心,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这些日子来,李宿亲眼目睹了他的身形愈渐消瘦,神色黯然,活脱脱像个愁锁深宫的绝色美人,全然没了往日挥洒飞扬的丰采,别说与在战场上神勇无俦的卫昊天,即使是两年前作为自己的上司,那个身受重伤的卫昊天也差之甚远。

    为何如此为何在众人眼中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居然会不开心皇帝对他的宠爱,李宿自己却不认为那是单纯的宠爱,而是痴狂的迷恋,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换了任何一个人,无论男或女,应该都会自豪和喜悦吧

    但他是卫昊天,独一无二的卫昊天。靳鹰说得对,那个本身就能散发出耀眼光芒,而且有着与耀眼才能对等骄傲的卫昊天,是绝对不甘心臣服任何人的,哪怕这个人是皇帝。事实上他也的确有不必臣服于任何人,包括皇帝的条件。这么一个人,现在却被迫成为皇帝的专属,还冠上对他来说极为羞辱的称呼,或者这大概就是许龄他们那些太医认为的心病吧。李宿自己尽量避免在他背后称呼那两个字皇后。不忍,虽然违背了臣子的本分,但是他却真的不忍。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只失去翅膀的雄鹰就会失去生命力,从而连生存的欲望也失去。靳鹰的话在耳边响起,雄鹰还是可以驯养的,只要给予它飞翔的自由。

    “岂有此理”日燎狠狠盯着李宿,双眼散发出危险的光芒,没用的家伙他的心思自己如何不知,能力不够就想打我昊儿的主意,岂有此理。顿了顿,将自己的怒火强压下去一点,日燎阴森地说道,“李宿,朕看你不单不能胜任这件案子,连大央的皇宫侍卫总管的位子也不胜任居然敢向朕说这些废话。”

    “皇上,臣惶恐。但放眼央都城内,恐怕真的只有卫将皇后可以胜任呀。他不但聪明绝顶,而且武功又高,智勇双全,世人早知。又曾与危山的那班将军相熟,对那些江湖手段也知之甚详,皇后他天生就是一只雄鹰”

    “住嘴胡说八道,如果不是看你平常对朕一片忠心,朕立即将你革职,送进大牢”日燎再也不耐,恼怒地站起,指着李宿,厉声喝道。开玩笑,让他心爱的小昊儿去冒险救臣子,而且是救讨厌的靳鹰,荒唐不单于礼不合,而且可能还会遭遇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虽然他相信小昊儿的能力,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他的小昊儿少了一根头发,这个李宿,他疯了不成不但如此,这奴才,狗胆包天,竟敢说小昊儿是雄鹰

    李宿吓得马上跪倒在地,肃杀之气将他完全震慑住,瞬间,冷汗便湿透了整个背部内衣,面对皇帝的滔天怒火,他面色发白,连连磕头,口称,“罪臣该死,该死,请皇上治罪。”

    正在此时,玉安满脸慌张地走进,“皇上,皇后的近侍小石子紧急求见,他说皇后打碎了镜子,弄得满手鲜血”

    “李宿,立即滚回去好好给朕查,如果再推三推四,胡言乱语,小心你颈上的脑袋”一听到卫昊天出事,日燎慌忙从书案下来,焦急地往门口走去,经过李宿的跟前,冷冷地扔下这一句,便心急如焚地往寝宫的方向飞奔。

    事情是起因是一碗药。

    “我没病,不用吃药”卫昊天“霍”地站起,今天那疯子真奇怪,一会儿是那几个口才甚好的太监来给自己说什么笑话,天知道,他们究竟想说些啥,只不过应该讲得很好,是吧因为那十来个太监和宫女似乎在强忍着不敢笑出来,真的那么好笑吗不懂,一会儿又是满桌子恐怕是五六十人都不会吃得光的食物,御膳房的小太监还哀求自己吃完,他不是想出这个饱死的法子来杀自己吧最后就是那群老太医,尤其是那个跟自己算得上有交情的许龄,开了一个什么方子,现在自己面前就出现了这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再也忍无可忍,“快拿走”

    “奴婢们罪该万死,请皇后饶命”寝宫的太监和宫女全都一骨碌地跪下,将头磕得“咚咚”作响,皇后不喝这药,皇上回来如何交差,听说御膳房的一干人等刚刚被皇上重重治罪了。个个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求皇后将它喝下去,即使是将头磕破

    “你们有什么罪我说是我没病,不想喝”卫昊天简直被气昏了,可恶的皇宫,可恶的疯子,居然将这些本来正常的人一个个变成痴呆,不知所云。

    “皇上吩咐的,皇后您身子变得消瘦,可能是病了,得喝许太医的药,否则,奴婢们的性命不保”胆大的小石子呐呐地说,只有照实说,皇后或许会吃下去吧。

    “消瘦那疯子稍稍正常一点,我就会好了,哪用吃什么药”卫昊天白皙的脸倏地一红,没好气地说,每天强迫自己干那些龌龊的事情,还好意思说自己病了,假仁假义,“这药,哼”

    卫昊天一把抢过那碗看起来毛骨悚然的药,大步走出寝宫外的庭院,愤怒地将它倒在花丛中,“娇弱的花儿更应该喝这些”

    “参见皇后。”看到卫昊天走出来,驻守在寝宫的八名侍卫恭敬地跪拜行礼。

    “呵呵,有人要杀疯子吗侍卫人数居然由六个增加到八个。”卫昊天嘲讽一笑,可能出事了吧否则皇宫的护卫不会变动的,而且他们的脸色如临大敌。

    “启禀皇后,李将军只是重新安排人手,加强对皇上与皇后的保护。”为首的侍卫小头目蔡真低头道,皇后真的好厉害,只是简单的一眼,就能发现问题,但,央都发生的大事情,皇上已经严令不许宣扬,尤其是对皇后。不过,刚才她那锐利的目光似乎看出什么,不行,他要小心谨慎点。

    “你叫蔡真吧怪不得不会撒谎。”拥有过目不忘的才能准确地叫出侍卫小头目的名字后,卫昊天若无其事地一笑,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蔡真,想骗他,这家伙还嫩了点,目光闪烁,迟疑不定,说话像背书一样。

    “请皇后明鉴,臣等没有讲假话。”蔡真吓得脸色一变,立即跪下来,微微的汗水渗出鼻翼,心脏激烈地跳动。

    “是吗”卫昊天皱起眉头,那变态疯子的命令吧,不想让自己知道。猛地脑海掠过一道亮光,除非是靳鹰或者是赫丽丝出事,他才有隐瞒的必要,皇宫的守卫增添,是靳鹰

    “告诉我,靳鹰出了什么事”卫昊天脸色煞白,狠狠地揪起蔡真的领子,面目狰狞地冷笑,“别以为只有你的皇帝可以砍你的脑袋,如果你现在不说真话,我立即就让你下地狱。”

    “皇后,饶命。”别说蔡真,其它的七个人惊呆了,皇后是神吗只问三句话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

    靳鹰竟然失踪了卫昊天又忧又气,那大变态疯子竟然敢瞒着他,真是可恶之至。他握紧双拳,不行,要去救他。李宿那家伙,谨慎有余,却是个死脑袋,留在央都的其它人更不可靠,从来没像现在那样,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卫昊天一个人在寝宫中走来走去,对,去找那个疯子,跟他说清楚。

    主意拿定,卫昊天刚想转身,但是却猛地抬头发觉自己的不远处居然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也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只是这女子好面善啊,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你是谁新来的宫女吗”卫昊天惊奇万分,那女子身穿的是一身锦袍,身材甚高,打扮也是男装,但是那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分明是个女人啦。她究竟是谁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应该不会想不出她是何人啊。那女子也一副奇怪的样子看着他无语,卫昊天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近,而那女子也迟疑地向他靠拢。越来越近卫昊天颤抖地伸出双手,而那女子也一样,当两人的手一碰触,指尖的冰凉感觉由手一直传遍全身,镜子。

    他恨这些东西永远也忘不了刚才看到的,镜中那个愁眉紧锁,惹人怜爱,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妩媚的绝色佳人竟然就是自己那一刻,他根本不想相信这个镜中的女人是他自己拼命地对着镜子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喜,怒,哀,乐,甚至连从来不会做出的鬼脸,但当镜中人的鬼脸阴森森地与他对望时,那个鬼脸更像是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一般。

    开始他还抱着唯一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那些太监和宫女,镜中的女人是谁时,太监和宫女们却异口同声地说,“那是皇后娘娘您啊,只有您才会如此的倾国倾城呢,别的女人根本就不及皇后您的姿容的万分之一。”

    那句话仿佛判了自己死刑一样,卫昊天顿时脸如死灰,他瞪着镜子,却可笑地发现镜子中人的表情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哼,大难临头对,砸了你,那自己还是那个强壮威武的卫昊天,这可恶的东西是日燎的帮凶,只是在戏弄自己而已。想将自己彻底变成女人,去死吧愤怒很快取代了绝望,怒吼一声,卫昊天提起拳头狠狠地打出,不带任何内力,没用任何招式,当拳头也镜面接触的一瞬间,那曾经属于某国国宝的镜子,在众人惊呼声中变成了四处纷散的碎片。

    卫昊天冷冷一笑,满意地想收回拳头,却赫然发现,那遍散在地的碎片居然还能清楚地映出那张令他恶心的容颜,不仅一张,是无数张这肯定是大变态疯子的杰作,竟然对镜子也施了魔法,让它也来羞辱自己激忿,恼怒和恨意填满了胸膛,他要毁掉这一切,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屈服要彻底毁掉它们,不管那碎片多么的锐利,也不管自己的手被刺痛,只是疯狂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用拳头将那些小镜片捶碎。

    小石子吓呆了,皇后的表情很恐怖,像要将所有人整个吞下去似的,那一片片的碎裂的镜子被狠命地变成粉末才停下来,手在不停地流血,而她却浑然不觉。什么办他看了看其它人,全部呆若木鸡,不行,皇上会治大家的罪的鼓起最大的勇气,小石子战战兢兢的开口,“皇皇后,您您的手流血”

    “住口,我不是你的什么鬼皇后,我是卫昊天,大央镇国将军卫武的儿子。”疼痛令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卫昊天冷傲地望了小石子一眼,斜睨了自己带血的手,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卫昊天的手流血居然会让这么多的人惊慌惶恐好讽刺啊。呵呵,让它流,痛痛快快地流吧,血腥味和疼痛是属于战场的味道,只有它们才能唤醒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事实,“似乎只有血才能让我清醒,让我知道我究竟是谁呢,好吧,那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小石子瞠目结舌地望着皇后开始将寝宫的镜子打碎,而且是用一种极为自我折磨的方式,锐利的碎片纷纷刺进她的拳头,对象不断地破裂的声音,以及眼前血花飞舞,如此残酷的场面,其它人都已吓得瘫倒在地,连动也不能动,看来只有皇上才能阻止皇后自虐的行径,对。小石子主意拿定,偷偷地爬出去,向御书房方向飞奔而去。

    上述这些都是小石子在路上原本想禀告皇帝的,但日燎只听到小一半,就吓得抛下所有的侍从,一个人提气直奔寝宫。

    寝宫早乱得一团遭,太监,宫女跪在地下不停地发抖,一众侍卫也个个手足无措地愣在一旁,而皇后却像发疯似的用拳头将一个个镜子打得粉碎,到了最后,光滑的白玉桌,椅子,即使是勉强照得出影子的东西都不放过

    这一幕,活生生地在日燎眼前上演,令他几欲昏倒,他的小昊儿的双手满是鲜血,像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依然疯狂捶打着现在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曾经是一张白玉椅的东西,他猛得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卫昊天,心胆俱裂地喊叫着,“小昊儿,没事的,有我在”

    “放开我。”卫昊天停了下来,任凭日燎紧拥着他在怀中,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

    “小昊儿”日燎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放开了卫昊天,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眉宇间的那股带着绝望的不驯令他的心阵阵抽搐,定定神,日燎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放心,小昊儿只是不习惯宫中的生活,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消瘦,许龄说了,只要好好调养,放宽心怀,一定能够像从前一样的。”

    “像从前无论任何,我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吧。受伤的只是手,不是你喜欢的脸,不用这样一副天踏下来的表情,而且这区区小伤,还伤不了卫昊天的。”卫昊天冷然地望着日燎,“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还是成不了女人。”

    “小昊儿,谁说我要将你变成女人了”日燎的视线落在那双依然滴血的手,心脏狂跳不已,连手也微微颤抖,“乖,听话,让我帮你包扎。可恶该死的许龄还没来。”

    “要我包扎好啊,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卫昊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傲然地与日燎四目相对。

    “行,只要你答应包扎,即使天上的星星,我的血和肉,不,甚至我的命,我都给你。”日燎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允,“快坐下,伸手给我看看。你们这些狗奴才,傻愣着站在这,不想要脑袋了吗快点准备东西,酒,火和棉布,还有银针。”

    “谁要你的血和肉,”卫昊天心中一动,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谁要你的命这些要来也没用,我要去救靳鹰。”

    “李宿”咬牙切齿地重重地吐出这名字,绝饶不了你短短的刹那,日燎在心中已经想过上百个处置李宿的方法,但是一看到卫昊天认真严肃的容颜,脸上马上恢复宠溺的表情, “小昊儿,那家伙是在推卸责任,我会另派人去营救靳鹰的,唔,你觉得哪个值得信任,我立即将他紧急调回央都,好不好”

    “不行,等他回来,靳鹰早死了,而且李宿也没和我讲过什么。”卫昊天一动不动,一副毫不妥协的样子盯着日燎,“如果你觉得还嫌羞辱我不够的话,就以危险这个理由阻止我吧。”

    “危险不会,怎会危险呢,对于小昊儿来说,那些老鼠可是手到拿来的,只是”日燎强笑着,该死,怎么那血还再不停地往下滴,继续这么干耗着,他的昊儿的血不是流干吗算了,反正只是救个人而已,小昊儿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日燎咬咬牙,深情的眸子与卫昊天决然的目光对视,“好,我答应你,让你去救那个该死的靳鹰但是,昊儿也要答应我的条件,立即让我包扎伤口”

    “好。”卫昊天爽快地回答,一心只想救人的他不再罗嗦,马上坐了下来,乖乖地伸出双手。

    “小昊儿,疼不疼”满头大汗的日燎战战兢兢地问一句,十分担忧地望着卫昊天毫无表情的脸,刚才的动作似乎粗鲁了点,有弄痛小昊儿吗

    “我可没那么脆弱”卫昊天皱了皱眉头,当他是易碎的瓷器,还是弱不禁风的女人抬眼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日燎,这家伙,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太夸张了吧带点愕然,同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可恶的疯子是在担忧自己

    “对不起,我会小心的”小昊儿疼痛得皱眉头,日燎口中道着歉,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帮别人包扎可是破天荒第一回,所以未免有点生疏,日燎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好好学一下,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方寸,弄巧反拙。

    看着日燎那副紧张得手忙脚乱的笨拙样子,卫昊天的脸慢慢柔和下来,甚至露出淡淡的笑容,充满自信和骄傲的笑容,顿时令整张绝美的脸变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小昊儿”日燎呆了,这是小昊儿第一次向他笑,而且是笑得如此娇媚,不,是温柔,小昊儿可不喜欢拿女人来和他比较,如果他永远这样对自己笑,多好啊。

    那李宿奴才似乎讲对了,即使自己不愿承认,但卫昊天,还是比较适合天空。好吧,让他去尽情地翱翔吧,自己就在他身旁永远保护着他。

    “真汗颜,皇后只用一个时辰就成迅速破案,而我却浪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却一无所获,只是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李宿惭愧不已,望着从地道中抬出的一箱箱令人咋舌的黄金和珠宝,苦笑着摇头叹息。炽王爷竟然没死,检验尸体的时候,自己可是站在一旁的。那个替身,现在想来,虽然相似,不过还不至于一模一样,自己当时却理所当然地以为死去的模样与平常的不同,真胡涂。

    “只是一只小老鼠,如何是我们无敌的卫昊天对手啊”石松骄傲之至,卫昊天是无敌的,他对此深信不疑,与其称呼他为什么皇后,自己可宁愿叫他的名字,这代表着无比的敬意,李宿只是个侍卫总管,在皇宫大院,当然没见识过在战场上的卫昊天,那才叫做奇迹,现在在一个时辰内,救回大哥而且一举破获所谓炽王被刺的案件,这只是杀鸡用牛刀罢了。“炽王爷与那暗黑之王有勾结,死的也并非是他,大哥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返回来炽王府探察,结果就被困在地道,还用巨大的石块封住出口,先困住大哥,还想用炸药杀人灭口,那家伙好狠毒”

    “不过任他怎样厉害,也不是卫昊天的对手嘛”李宿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当卫昊天在自己面前并声称亲自负责此事时,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刚刚只是稍稍提请,便立即招致皇帝的严厉训斥,但一转身,事情就来了一个大转变,而且是皇帝亲自下的圣旨卫昊天竟然能够成功说服皇帝,已经够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相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吧,“本来还以为真的要用什么炸药来炸开那块巨石,想不到居然可以在地底下挖这么一个坑,让靳鹰从下面爬出,一下子就将人救了出来,这可能是炽王爷当初设置这么一个机关时,想也没想到的吧,虽然今次让他趁乱和另一个黑衣人溜走了,但是也活捉了其余的十五个,更破坏了他的一个惊天阴谋。”

    “那老鼠,哈哈,现在恐怕在某处地下气疯了,假死不成,说不定变成真死。”石松开怀大笑,这个李将军,人不错。故意与自己出来,而将大厅留给大哥与卫将军单独谈话,恩,真的算得上朋友,值得交,“卫将军有比这更厉害的,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好啊。”李宿随口答应,双眼却专注地盯着大厅中的两人,靳鹰这次算是死里逃生,如果再迟那么一两天,等炽王将那批黄金完全转移走后,来一场爆炸,那么秘密真的可能永远埋藏在地底之下了。

    “我追那些蒙面黑衣人到了一个树林,和他们交了几次手,最后他们用毒雾袭击我,然后趁机逃走,我只好灰溜溜回来。在路上想着想着,觉得事情好象有不对,那些黑衣人似乎是职业杀手,身手应该不至于会让那些家人发觉,现在似乎是故意让王府众人看到,大概想引开官府对炽王府的注意,还有那一声惨叫声,太夸张了于是我便偷偷地潜入炽王府,当时李宿还没到,我溜进炽王的寝宫,居然在床下听到说话声,掀开却发现了一条地道,地道的秘密还真令人大开眼界,一个大金库,数量之多是我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而且还让我见到了死去的炽王爷他正和十来个黑衣人商议想将黄金运出央都,其中一个,想不到是那用天女散花暗算你的亡国小王子呀,在亡国时没和父兄一起被捉,现在倒居然混进来央都,而且与炽王勾结上了可能我太诧异,以至不小心弄出些声响来,马上就被他们觉察到,因此遭到围攻,幸亏都不是太强的对手,而且我是近身与他们交锋,那家伙也不敢用天女散花,最后只能用那块大石头困住了我,也没其它的法子。等炽王通过地道运完这批黄金,就会用炸药炸我的,幸亏只搬走了三分之一,你们就来了”

    靳鹰刚才的这一番话,令李宿咋舌,炽王,好恶毒在炽王府地底下埋炸药,如果阴谋成功的话,这周围的十来个皇公贵族可得全部遭殃,而且大部分还是皇帝所依赖的栋梁之才,不单如此,还会令全国上下人心惶惶,虽然不至于毁掉大央的基础,但是造成的冲击不堪想象

    这些情形光是想,已惊了一身冷汗不行,李宿暗自忖度,得向皇上奏明,必须任命一个官员,专门对付那个由炽王撑腰的暗黑组织,不能掉以轻心靳鹰担任这个职位是最适当不过了,可以向皇上举荐,但前提是,他没招惹到皇帝的嫉妒只是这家伙可能吗看他刚才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居然连敬语都不要,你呀,我呀,叫得这样亲热,想掉脑袋呀李宿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你有多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算了,假若由自己这样慢慢吞吞地查,他肯定会被炽王爷炸死在地道中,这次就卖一个交情,等皇帝的钦差来了,才公事公办吧。

    “吃完东西,喝口水吧。”卫昊天微微一笑,裹得像个大粽子的手笨拙地倒了一杯水,推过去给靳鹰。

    “让我来好了,你坐着就行”靳鹰皱皱眉头,这两夜一天下来,敌人对他也有所忌惮,不敢随便打开石门机关,所以他没受伤,不过也又累又渴又饿,却不及看到卫昊天那消瘦的样子和那双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心几乎停顿了下来,虽然在卫昊天的保证下稍稍放心。

    “那疯子包得差劲而已,只是小伤,我可没至于那么羸弱你怎么时候便得如此啰嗦了,快喝。”卫昊天不悦地蹙起秀气的双眉,“你也是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还看不惯这个好啦,不要像个女人那样。”

    “昊”靳鹰突然释然了,卫昊天依然还是那个骄傲,豪迈的卫昊天,并没有一点改变,拿起水一口喝尽,笑着说,“当时被困在地道中,可我一点都没有自己会死在那儿的自觉呢。”

    “当然,靳鹰哪会死得这么窝囊呢。”卫昊天满意地看着靳鹰将杯子放下,“我不允许。”

    “我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死在那因为你会来救我”怔忡了一下,才消化了卫昊天的一席话,紧接着一股暖流慢慢涌上心头,靳鹰的声音不自觉地嘶哑。

    “让靳鹰欠人情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我怎能白白错过”卫昊天嬉笑,但是眼神却透着认真和坚定,“你能令那风王子不能发射天女散花,这才厉害”

    “幸亏你曾经说过天女散花的破解办法,而且今次是他们的人数多,我饶幸能够和他们近身交手,似乎他也有所顾忌。”靳鹰依然心有余悸,在沙场上这么久,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在乎生死过,只因为眼前的人儿

    “西羝的小王子”卫昊天喃喃地说,他是风源香那可怕的女人的弟弟吧,脸不由出现红晕,忙低头假装倒水掩饰,然后才抬头说,“炽王爷这个野心家,他就不会安份守纪的,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和我们结盟。”

    “当李宿给我看那些资料情报时,我觉得那暗黑组织很奇怪,发展得这么迅速,一定得靠强大的财力为后盾,而且还甚为熟识大央的某些机密,才能劫到军饷吧。询问了那天事发的经过,最气人的是那个胡涂非常的关管家的口供,那个家伙,连男女都分不清看来那炽王表面是声色犬马,呵呵,还挺有雄心壮心呀,借此机会将暗黑的人弄进去想干一番大事。其中有个所谓的绝世美人,哼,就是风小王子啦,当我命人描画他口中的美女的样子,拿来辨认,简直气昏了他比两年前还长高了不少呢,活脱脱的男孩嘛,岂有此理”卫昊天想来依旧是愤愤不平,那瞎眼的家伙,那时候他可是正在喝水啊,几乎被水呛到了

    “这几条线索连在一起的话,就简单一点啦。嘿嘿,那炽王死在书房太奇怪点,尸体,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当初还以为是分赃不匀,窝里斗的结果。现在也好,虽然与想象有出入。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把炽王府搜查了一遍,立即发现在寝室床下那条密道,我们带人下去查看,那些鬼祟的家伙发疯地冲出来,一场混战,除了那两人,其它的都捉住了,再在他们供词下救你出来。一切竟是那么顺利你这家伙,天神还真的眷顾得很嘛。”卫昊天微微一笑,平淡无奇到描述了一下经过。

    “被他和炽王爷逃走,可能后患无穷呢。”靳鹰突然担忧起来,心中也掠过一丝疑惑,依昊的能力,把他们一举成擒算不上什么难事啊,除非他定睛看着眼前那张充满自信和骄傲的脸,忍不住问,“昊,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

    “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卫昊天轻笑着。

    “为什么他们虽是没有多大能耐,但留着始终都是一个祸患。”昊依然还是那样,只是太危险了,靳鹰无奈地摇头。

    “放长线钓大鱼啊,那个暗黑之王才是真正的大鱼。”卫昊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只有这个原因”靳鹰凝视着卫昊天,蔚然一叹,“其实是你不想捉他们吧。”

    “好厉害”点点头,卫昊天也不作隐瞒,爽快地答道,“西羝亡国我也算得上罪魁祸首,加上风源香那女人,虽然讨厌,但还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弄得如此下场。哼,为那疯子留一个虽然还不够格,只是勉强称得上对手的也好,免得他无所事事找人麻烦。”

    那个可恶的疯子,狡猾的大变态,居然敢骗人。哄了自己包扎伤口,还提出那上百个条件,什么不能骑马,不能亲自动手,什么绝不能为了保护别人而令自己受伤,连每天要吃和他一样的饭量,喝三碗黑糊糊的药,简直荒唐但最最恶心的是,这疯子还要他每天冲他一笑,趁火打劫为了抓紧时间救人,他只好忍气答应,那些可笑的条件,让它们见鬼去吧对,一定是这样,自己一定是急于救人才会敷衍这疯子,而不是看到他那满脸的惶恐,关切而有所内疚,甚至屈服在他那假惺惺的笑容之中,要不怎会连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做出如此愚蠢的自残行径苦肉计加上美人不,美男计,天衣无缝。重新将自己的心理武装起来,卫昊天如释重负,他的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最重要的是,这案子还没真正了结,我还得继续往下查,这可是伟大的大央皇帝的旨意呀。”

    “只是皇帝他允许吗”想想皇帝那可怕的独占欲,靳鹰可不这样认为,“要是他改变主意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卫昊天狡黠而自信微微一笑,“只要是人,都似乎有弱点,想击败敌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他的致命之处,抓准时机出击,我们不是靠这取得了无数的胜利吗靳鹰,总不能老是只让那疯子牢牢掌握住我的弱点,而我却永远处于下风吧”

    “皇帝的弱点”靳鹰心中一凛,马上明白卫昊天的话中含义。皇帝的弱点,他苦笑着,的确有一个,但他并不希望昊这样做。

    “怎么,觉得我这么干,卑鄙”卫昊天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用任何手段对付那无耻的疯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他那么可恶。

    “别伤害自己,昊,无论什么情况下”靳鹰神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靳鹰,你呀,杞人忧天。”卫昊天啼笑皆非,还以为靳鹰反对些什么,“我是傻子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要挟那疯子,开玩笑”

    “真的”靳鹰乍喜,原来自己还真的白担心了一场,不过很快却又变得不安,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脱口而出,“皇帝其实是真的在乎你的。”

    “哼,太在乎就变成了弱点了,这可是那疯子教我的”用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要挟自己,满足他那龌龊的欲望,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天经地义知道那变态疯子的缺点而不好好利用,那才是对不起自己。

    “其实他还挺容易对付的,只要”卫昊天突然皱起眉头,只要自己稍稍对他和颜悦色,稍稍对他温和一点,这些话到嘴边马上吞回去,因为猛然醒悟,这样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但,转念一想,与其每天困在皇宫中,受那些闷得发慌的家伙的折磨,不如心意已决,卫昊天咬咬牙,“就这样,我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是啊,卫昊天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对那疯子的温柔只是一时的权宜,最终他都会再次逃离永远地逃离,无论是令人厌恶的皇宫,还是那可恶的男人,自由地翱翔浩瀚的天空下。

    “炽这么想不开,”日燎手中拿着李宿上呈的卷宗,上扬的嘴角饱含着讥讽的意味,“还有那个亡国的王子,失意之人倒走在一块啦,不知那个暗黑之王又是谁,值得期待呀。玉安,明天天亮亲自去东乐苑一趟,告知东乐大王风知信他的宝贝儿子的下落,让朕尊贵的客人彻底安心,尽享荣华富贵。”

    “奴才领命。”玉安恭恭敬敬地回答,与往常不同,此刻的太监总管一脸肃穆凝重,想不到炽王爷居然来了这么一招假死,暗地里进行这惊天的阴谋,其中那个亡国的风小王子也涉嫌到了,皇上要他去东乐苑,恐怕主要想看看那个风知信是否是同谋,投石问路。明天他一定要好好观察一下那家伙,不负皇上的重任。

    “玉安,不要打草惊蛇,”知道玉安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日燎和颜悦色地一笑,跟着挥笔写了一道圣旨,让玉安拿下去给李宿,“李宿,看清楚朕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一切只能秘密进行。”

    “是”李宿目光掠过,面色微微变色,但赶紧低头行礼,小心地隐藏起霎那间的失态,皇上是不是太转念一想,炽王可以这样,那他说不定也会,而且相比之下,他的威胁似乎要大很多,虽然当年他有所顾虑,并没有真的与皇上兵戎相见,但事过境迁,难保现在他不会再起野心。

    “紧记,万万不可外泄,尤其是皇后”日燎的声音突然变得肃杀而严厉。

    “是,臣用颈项人头保证。”李宿连忙磕头,汗流浃背,皇上依然对皇后没信心呢,不过,以他们俩人的交情,皇上有这样的忧虑也不无道理的。

    “恩,李宿,也不用人头担保这么严重,朕只是不想皇后他为难担忧。哎,派这么一件活儿给你,太辛苦你啊。”日燎蔚然一叹,摆摆手,“但有炽王在前,朕不得不防啊,假若被朕不幸猜中的话,与并非纯粹的江湖人交手,你的胜算很大,不过一切仍要小心。”

    “皇上,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力维护大央的安宁,稳定,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李宿受宠若惊,皇帝的一番话,即时令他热血沸腾,心中涌起阵阵暖流,眼眶一热,马上朗声说道。

    “有你办这事,朕很放心。”日燎嘉许地微笑着,暗黑组织就交给小昊儿和靳鹰去调查,明暗一起,双管齐下,这样就稳稳妥妥了。

    第九章

    这个皇宫还真叫人生厌,卫昊天不耐烦地站起来,心中充满了难言的焦躁,都怪那疯子居然如此冷落一向忠心耿耿的靳鹰,只是简单的让玉安下了圣旨,敷衍性地安抚了几句,连面也不愿见

    被困地道一天一夜,但靳鹰的气色看上去不算差,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调理,就能完全恢复过来,晴看到他回来,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一定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脑海自动闪现出那张半嗔半喜,一颦一笑都带着深情的脸,卫昊天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她的深情自己虽然不能回报,但靳鹰却可给她带来幸福,一向沉稳,踏实而又细心的靳鹰,比自己更配得上晴。只是他得小心应付晴的恶作剧,这个比较伤脑筋呀。

    想起晴作弄自己的把戏,卫昊天忍不住失笑,只是笑容很快便褪去,轻轻地叹一口气,那是留在脑子永远值得回味的东西,但也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就好象赫丽丝

    虽然日燎千方百计地隐瞒着赫丽丝的下落,不让任何人泄露。但到头来还是他自己讲出了这个天大的机密。

    在靳鹰出事的前一天晚上,自己突然在噩梦中惊醒,却清晰地听到了来自枕边的梦呓赫丽丝被许给了白狄,而且还有了身孕。

    梦中的他不断地道歉,不断地哀求自己原谅他,不要离开他。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才真正掌握了他,这个无情男人的缺点,令人讽刺的是他的缺点居然是自己,对自己的感情。

    白狄,是日燎一手提拔的爱将,一个有着常胜威名的将军,勇猛而有魄力的男子,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和一个宽广的肩膀,足以能够保护赫丽丝。

    和靳鹰与晴一样,她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局,不过这是否也意味着自己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就像两条相交的线一样,只有唯一的交点,然后便分道扬镳,从此不会再有任何绮丽的交集。

    原以为可以相伴一生,到头来还是一句空话,也是一个笑话

    所有人都会离自己而去,卫昊天嘴里满是苦涩味道,首先是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然后是赫丽丝,连靳鹰和晴也不会例外。即使是害自己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当他厌恶了自己后,最终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开自己。

    今晚似乎连月亮也觉得寂寞,要不它怎会躲在云中,不想出来。

    卫昊天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天际,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寥落的星星,一股难言的孤寂涌上心头。卫昊天吁叹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身处皇宫,旁边也有好十几人,自己依然还感到孤独,想想还真可笑。

    一阵夜风掠过,卫昊天不由伸了伸脖子,脑子突然清醒过来,心中却暗恼,今晚自己怎么啦,居然想起这些有的无的东西来,还担忧着那疯子离开自己,简直莫名其妙要是他厌恶了自己不是更好吗海阔天空,任意纵横,正是自己的梦想

    后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卫昊天蹙起秀丽的眉毛,奋力挣脱了一下,却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推拒也稍微减弱下来。

    “小昊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吃东西了吗”日燎双手环在瘦削纤细的腰际,为怀中可人儿眉间愁绪而心疼不已。

    日燎低沉的声音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带着魅惑人心神的能力,卫昊天渐渐地放弃了抗拒,温顺地偎依在坚实的胸膛很奇怪的,刚才的寂寞和孤独一下子烟消云散,反而被一股安心,充实的感觉所取代,而且暖洋洋的,让人舒服得不想离开。

    只是美男计而已,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的卫昊天,轻轻地闭上眼睛,任由熟悉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全身。

    小昊儿乖巧地偎依在自己怀中,如果这一刻能永远静止该多好日燎心有不甘地想,即使自己身为天下最有权利的大央皇帝,但是对时间也无可奈何。即使这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也带来不少惊喜,足够回味好几天。

    果然只过了一刻,卫昊天便气势汹汹地推开了日燎,“你为什么这样迟不让靳鹰觐见,他今次可是死里逃生,也为你立了大功。”

    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不满的妻子指责迟归的丈夫,而且是以撒娇的语气猛然觉得不妥,卫昊天情急改口。

    完全将后半句忽略掉,日燎的脑海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小昊儿质问他为什么这么迟狂喜霍地攫住了日燎的心,小昊儿抱怨他迟归,这可比刚才的惊喜更令他激动,那是不是代表着小昊儿开始记挂着他

    “小昊儿,对不起,我真该死一味顾着处理暗黑组织和暗黑之王的事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小昊儿等”日燎语无伦次,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嘶哑,情难自禁地再次紧抱着卫昊天的身子。

    “谁等你啊,疯子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见靳鹰”卫昊天脸一红,轻啐一声,自己八成真的被他传染了疯病,居然说出这些令人恶心的话,而且他听清楚自己的问题了吗

    “小昊儿,你认为我故意刁难他的”失望之情洋溢于脸,日燎涩声道,“靳鹰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晴一定很担心,让他早点回去,晴可以安心。放心,靳鹰能够识破日炽的阴谋,他居功至伟,我不会随便抹杀他的功劳的。不实时加官进爵,是想等他破获了暗黑组织后,一并赏赐而已。”

    “我”卫昊天愣住了,倏地感到后悔,而日燎的表情也让他揪心,情急脱口而出,“喂,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昊儿的意思是说,你你刚才真的在等我”日燎强抑着澎湃汹涌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求证。

    “”卫昊天望着日燎期盼的,还带着讨好的眼神,迟疑着点点头。

    “小昊儿是因为我迟归,所以愁眉深锁”日燎的心不停狂跳。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昊天马上警觉起来,愁眉深锁,好象形容女人的呀。

    “我是说小昊儿不开心,”日燎赔笑不已,小昊儿今天特别可爱,想不到让他走出皇宫竟然收到了这么好的效果,“是因为我迟了回来”

    “废”卫昊天及时住了口,对这疯子温和一点,才能让这好色之徒上钩,令自己有机会飞出这个笼牢,迟疑着,将脸上的表情可以缓和下来,“我急于想知道你将如何对付暗黑组织啊”

    “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小昊儿,不必担忧。”巨大喜悦遮盖了些微的醋意,他满怀柔情蜜意,专注地凝视着卫昊天,“靳鹰对付那些跳梁小丑绰绰有余。”

    摄人的目光令卫昊天感到不自在,两朵红云适时地升上了那白皙绝美的脸。

    好一幅优美的画面。日燎心神一荡,痴痴地望着,半晌也不开口。

    “喂,我说疯日燎,”日燎炽热的眸光令卫昊天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竭力控制住自己心悸和羞涩的感觉,然后抬头注视着日燎,“收拾那些家伙,凭靳鹰一人当然可以,但如果有多一个帮手不是更好吗而且我是负责日炽被刺一案的,现在虽然水落石出,但是凶手却逍遥法外”

    “小昊儿,”温柔地微笑着,日燎横抱着卫昊天,坐在旁边的青玉椅上,让怀中的人儿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自己,“我答应让你负责这案子的,怎会失信靳鹰那家伙虽然讨厌,但是却的确是个好帮手。”

    “那就是说”似乎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卫昊天诧异地瞪着日燎。

    “小昊儿这么厉害,不好好利用一下就太可惜啦皇后嘛,当然拥有绝对的权利,包括自由进出皇宫,或者插手喜欢的事务,如果小昊儿喜欢那些政务,我也可以交给你主持,总之小昊儿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阻挠的”日燎溺爱地抚摸着卫昊天的头发,小昊儿喜欢自由高飞,喜欢冒险,就让他痛快地展翅翱翔吧而且让了这么一步,小昊儿脸上回复了以前的神采飞扬,对自己的态度也明显温和了很多,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努力有了正面的响应。想到此,日燎更是心花怒放,“不过小昊儿,你可不能与他太亲密我才是你的丈夫,他是你丈夫的臣子和妹夫,勉强算是你的朋友。”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狂喜并没有冲昏卫昊天的大脑,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日燎,用冷静而清晰的语调发问。

    “小昊儿,哎,我一直都对你这么好呀”日燎苦笑起来,原来在小昊儿心目中这才算对他好,不是每天珍馐百味,不是要太监讲荒诞的笑话,或者对他细心的呵护,这些他根本不需要,自己一直走错了方向,“你真是太伤我的自尊心啦小昊儿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虽然从前不知道怎样才能令小昊儿开心,幸亏现在知道了,当然就做这些令小昊儿真的快乐的事儿。”

    “讨厌的甜言蜜语如果我想做皇帝呢”虽然心悸不已,但卫昊天还是挑衅似的望着日燎。

    “这不行”日燎飞快地摇头,小昊儿虽然是军事天才,但是却太善良了,“大央的官场肮脏无比,贪污腐败随处可见,再加上地方时不时闹一些天灾人祸,会累坏小昊儿的。”

    “哼,自以为是”卫昊天可不服气,这变态疯子明明是绕着圈赞自己,看他每天晚上这样精力充沛,却认为自己会被累坏,是什么道理

    “乖乖小昊儿,如果你真的想做皇帝的话,那我就让给你好吗到时候我就做皇夫”日燎微微一笑,小昊儿可真好强,“现在让我看看小昊儿的手。小昊儿,靳鹰已经救了出来,其它的事情一定得等你的手完全好了才能继续,要不我就反悔呀。”

    时间如指缝间的流水,无论你如何挽留,它依然不愿停留片刻。只是对于卫昊天来说,时间的流逝是天大的好事,因为他终于不再因为手伤而只能呆在闷得发慌的宫中了。

    与靳鹰商量好一切,卫昊天依约回到了皇宫,等待他的是早早下朝的日燎和一大堆药膏,绑带。

    “小昊儿,看,你的手终于好得七七八八啦,许龄这老家伙还真不赖。”日燎欣喜万分,小心翼翼地帮卫昊天涂上膏药,细心地包扎了一圈,“听他说涂上这些药膏后,伤疤最终也会消失呐”

    “啰嗦,我又不是女人,在意这些干嘛”卫昊天蹙起秀丽的眉毛,抿起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外表仪容如何他从来不甚注重,手上这些伤疤对他来说只是小事,对于日燎那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完全搞不懂,“小题大做我爹说过,战士不受点伤怎能称为战士留点疤痕,这更添男子汉气概。”

    “卫武这老家伙,胡说八道小昊儿,他是在骗你的”日燎暴怒,这老家伙,居然敢对小昊儿说这种话。难怪以前在战场上,卫昊天一马当先,勇猛,强悍,除了机智,卫昊天的豪勇也是世人皆知幸亏小昊儿没事,日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身为一军之统帅,死的话会令军心阵脚顿时大乱,因而导致失败,这样的例子在兵书随处可见”

    “勇敢的将军,才能带出英勇忠心的士兵,才能百战百胜,我爹才没说错。”居然说他的父亲的坏话,脸色一沉,卫昊天立即反驳。

    “小昊儿,话可不能这样说呀”日燎刚想说下去,只见卫昊天恼怒地站起来,马上就改口,“对,他老人家说得对”

    反正现在的小昊儿也没有真的带兵,可不能为了那老家伙惹毛了小昊儿,这对于他手上的伤痊愈没有任何好处,拼命地点头哈腰,日燎拉下了脸赔笑着说,“这是小伤,有伤疤会更好看。”

    “日燎,你笑得好恶心”卫昊天觉得毛骨悚然,这疯子是变色龙吗上一刻想吃人,现在却活像一只摇头摆尾的流浪狗。

    日燎大笑着将卫昊天抱起来,迈开大步,直往青玉龙床走去,“既然那点小伤无须在意,那我们就可以做一些爱做的事啦”

    “发情的变态疯子,这是你爱做的事,不要污蔑我”卫昊天身子温顺地躺在日燎的怀抱,但嘴上依然硬得很,“谁像你呀。”

    “对,是我爱做的,为爱小昊儿而做的事”日燎温柔地将那完美的躯体放在床上,立即覆身而上,接着便用吻堵住了那还想强辩的小嘴。

    长夜漫漫,日燎认为自己有的是时间用事实来证明,这是他为爱小昊儿而做的事。

    小昊儿的小穴又热又软,而且非常紧,真想一辈子呆在里面,日燎如往常一样,并没有急着将再次释放的灼热抽离妙人儿的体内而是紧紧地搂住他,让他整个儿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

    经过几次激烈的交欢,卫昊天累得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虽然那胸膛好舒服,好温暖,令他不舍得离开,但依然深嵌在身子内的异物的尺寸却似乎没有丝毫减退一分,时不时地驱走他的睡意,“快离开我的身子。”

    “小昊儿,我还要”哀求的语气充满了化解不开的浓烈欲望,日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靠在自己胸前的湿漉秀发,在没有求得小昊儿同意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再给我一次就好。”

    “不,我不要,退出来。”

    卫昊天倏地张开眼,脸一沉。

    不敢有丝毫怠慢,日燎立即将硕大的男根小心地抽离,虽然尚未完全得到发泄的欲望隐隐作痛,但小昊儿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依归,宠溺地紧拥着卫昊天,“小昊儿累了靠着我睡吧。”

    “胡说八道,谁说我累了”

    卫昊天可抵死不承认自己竟然比这疯子体力差,“只是我不想继续满足你的兽欲而已。”

    “小昊儿还精神得很,”小昊儿的缺点除了心软,大概就是好胜了,日燎低笑着,温柔地在他的额头印上深情的吻,“放心睡吧,小昊儿说不要就不要。”

    “”

    想不到这疯子居然真的离开自己身体,卫昊天微感诧异,愕然地望着日燎。

    “不满意其实你也想要”

    看着卫昊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日燎忍不住戏谑地问。

    “胡说八道”卫昊天脸一红,突然想起一事,假装随意转换了话题,“喂,今天收到一个情报,狼山出现了不少老鼠的踪迹,说不定就是老鼠窝。明晚我想和靳鹰一道先去那儿看看。”

    “小昊儿,为什么要你去靳鹰一个就那可能是一个圈套。”日燎立即表示反对,不过当目光接触到卫昊天变得阴沉的脸色时,声音渐渐降低,直到完全消失。

    “我会小心的。”卫昊天淡淡地说,他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圈套。

    “真的”日燎欣喜万分,但仍然不放心,伸出右手,“小昊儿,你要和我击掌为誓。”

    “罗嗦。”皱了皱眉,卫昊天还是伸出了手。

    “小昊儿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能受一点儿伤。”日燎一脸严肃,慎重其事地将手挥向卫昊天的手,“击掌为誓,绝不食言”

    “啪”双掌互击,异常清脆的声音,在室中回荡。

    第十章

    早知道就御书房过夜,其实没了小昊儿的地方哪儿也一样看了看从御书房带回寝宫成小山状的奏折,终于看了一半日燎苦笑着,还有这么多,天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啦。往常很多事情他都能快而准地作出决定,今天却老是心神不定,没了小昊儿在身边,他真的很不习惯,对,明天和小昊儿重订和议,绝对不能让他在宫外留宿。但是小昊儿会生气吧,那这一些天来好不容易取得的进展会不会毁于一旦得从长计议,想一个好的借口才行。

    小昊儿还真不给自己留点面子,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虽然是为了要调查暗黑组织的事情,但也不用深夜地去探狼山啊,而且还命令自己不能让任何侍卫跟随保护,除了靳鹰

    靳鹰那家伙,武功远不及小昊儿,如何能保护他,不反过来要他保护就已经幸运了。

    日燎倏地站起来,不安地在书案前走来走去应该相信,是不是应该立即派人去保护小昊儿不行,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应该相信小昊儿的能力,他一定能对付得了那群小丑。

    “皇上,皇后一定会平安回来”玉安连忙劝慰,主子少见的坐立不安,焦躁不已,一改平日威严,冷静的作风,皇后的影响力当真可怕。

    “那还用你说,他当然会毫发无伤地回来。”这多嘴的玉安日燎不悦地皱起眉头,无敌的卫昊天会让那些小丑有机可乘吗笑话,这简直是对小昊儿的侮辱嘛。

    “启禀皇上,李宿求见。”正在此时,一个内使走进来,跪下禀告。

    “快传”日燎点点头,示意让他进来。但他的心却已打了一个颤,难道暗黑的主谋真的是他,所以李宿才连夜进宫那么小昊儿可一点防备都没有,会不会掉进他的陷阱后悔充斥着全身,是自己命令李宿保密,如果因此令小昊儿丧失先机,处于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后果思及此,日燎当机立断,大步往门外走去。

    “皇上”李宿迎面遇到,慌忙想行礼,却被日燎制止,“不必多言,马上给朕准备人马,火速赶到狼山,皇后与靳鹰可能会有危险。”

    “啊,皇后并不知道那暗黑之王的身份,那家伙对他却是了如指掌”李宿吓得大惊失色,想不到皇后还是比他早一步找到了那暗黑头脑的窝藏点,只是这说不定是敌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来自皇陵的密报说明了一切,那人似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忠厚,淳朴的六皇子,居然瞒天过海,骗过了一众守卫,偷偷地逃出来,而那些守卫却懵然不知。以皇后心软善良的本性,一个不小心,反而会遭他的毒手。

    “还呆楞在这干什么,快去”日燎心烦意乱,他已经等不及了,高声怒喝,“朕要马上出发”

    “皇上,这万万不可”李宿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说道,“您是一国之君,不能轻易以身犯险由微臣领兵救驾就好。”

    “再罗啰嗦嗦的话,朕就砍掉你的脑袋”日燎一脚踹开他,心急如焚地就想往宫门走去。

    “皇上,等等”玉安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件东西,“您还没更衣”

    “该死”日燎又气又恼,抬头望了天上出现的一丝曙光,转首望着由李宿带领的近身侍卫以及石松带领的那群央都守卫军,居然又落后了很多,慢吞吞的,这些人的马怎么这样不济

    日燎在城门口遇到了石松的兵马,这是靳鹰在出发前,吩咐石松,要他带人随后支援,但靳鹰却忘了一事,石松是守护央都城内的将军,不能随便出城,而且守城门的是与靳鹰一向不咬弦的白狄亲信周时青。周时青当然不会放石松出来,两人正在僵持不下,几乎打起来时,自己带人正好赶到,才令人打开了城门。

    岂有此理,不等了,刚才在皇宫中已被玉安和李宿这两个奴才耽误了不少时间,天已经亮了,那些家伙一定会在天亮前发动猛攻,小昊儿可不能支持太久

    狼山即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孤身闯一闯

    不远处火把漫山遍野,似乎隐约传来厮杀声,日燎稍感安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小昊儿,你一定要等我,否则上天入地都会把你找到,然后狠狠地打你可爱的小屁股一顿。

    离皇城央都数里的便是狼山,顾名思义就是狼经常出没的地方,据说这里宛然一个狼的帝国,即使是白天,也可以看到狼群走动,而晚上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在山涧互相回应,让人胆颤心寒。所以狼山虽然靠进央都,但却人迹稀少。只有那些在央都中犯下滔天大罪的亡命之徒才会冒险从这攀越而过,只要过了这一关,他们就算是逃出生天,因为那座山的背后就是双子星城,它可以通往邻国南珩,还有就是莫扎里沙漠。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尝试,大多数的人宁愿被抓住痛快地一刀,也不愿葬身于山谷底,成为那些秃鹰嘴上的美食,或者是那些饿狼的果腹大餐因为成功的例子实在不多。可这当中并不包括他,卫昊天。

    从大央著名的地下纵横交错的水道爬上来,然后在趁着天亮的时候攀越狼山,取道双子星城,再由莫扎里前往西羝,这就是卫昊天当年的逃亡计划,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不过居然又再次站在这里,真有点感慨,只是现在不是遥想当年的时候现在的狼山还能称之为狼山除非人也可以称呼为狼。

    在隐约晃动的火把下,依然能看清旁边人儿的眉梢间居然带了一丝得意,靳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连自己也没能够真正摸清他究竟想些什么啊。

    不是没经历过惊涛骇浪,但是像现在的情形却有点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卫昊天自嘲一笑,这大概叫作茧自缚吧

    不久前下了一场雨停了,弥漫在山中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芳香,沁入心腑,一阵微风拂过,周围的树发出“沙沙”轻响,叶子也顺势落了下来,有几片还飘到了头上,卫昊天贪婪地深呼吸着,空气太新鲜了,他极目张望,漫山的人影晃动令他兴奋莫名

    多长时间了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这种面对强敌热血沸腾了这感觉真的太美妙了,比那见不得天日的皇宫好不知多少倍,也比面对那个不知所谓的大变态强多少倍。

    刚一来到狼山便被一个黑衣人引到这里,周围也设下了埋伏,看来是有人设下了圈套,但卫昊天凛然不惧,冷冷地打量着周围的黑衣人,尤其是站在最前面那三人,一左一右的是日炽和风小王子,中间一个戴黄金面具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暗黑之王,好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动,他是

    其实不管他是谁,过了今晚应该都不会与卫昊天有多大关系了暗黑之王,还有什么风小王子,日炽等等都是工具而已,一个可以令他永远获得自由的工具。卫昊天暗暗地提醒着自己,假装的臣服获得了这么一个良机,如果抓不住的话,那么他的一辈子就得注定成为日燎的禁脔有这么一个预感,如果失去了机会,那么他会慢慢得失去逃离的勇气。因为即使是假装,他也有不争气的时候,竟然沉迷于那个疯子的温柔之中。

    “卫昊天,靳鹰,我们故意泄露消息引你们出来,想不到你们居然上当,哈哈哼,这座山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你们插翅难飞,乖乖地就范吧”日炽看到卫昊天两人一步步向山峰退去,上面根本毫无后路,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可变成瓮中之鳖,走投无路,大名鼎鼎的卫昊天也不外如此他一扫平日的颓丧,洋洋自得地高喊,这下终于可以报了上次王府狼狈逃窜的一箭之仇了。

    “哎呀”日炽痛叫一声,接着双手捂着脸,鲜血马上从指缝隙中流出。

    “哼,日炽,看到了吧,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优雅地弹了弹粘在左手指尖的泥土,卫昊天冷笑着,浑身散发着傲睨群雄的气概,无形的压迫感,一时之间让那群黑衣人都吓傻了,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几步。

    卫昊天清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着眼前的噤若寒蝉的敌人,最后落在日炽的身上,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厉害,昊,用石头作为暗器,那家伙的鼻梁今次倒大霉了。”靳鹰举起左手的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来人,快杀了他们”日炽咬牙切齿,但身体却往风逐浪和那个戴黄金面具的黑衣人身后缩。

    对于他的命令,那些黑衣人置若罔闻,目光全都望向那戴那黄金面具的黑衣人和风小王子。

    “阁下是暗黑之王”靳鹰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带面具的人,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很抱歉,传闻戴着黄金面具的就是暗黑之王,最近假冒的下三滥的家伙比较多,所以我要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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