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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 第56节

作者:姬泱 字数:19698 更新:2021-12-29 22:37:14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这一年真是灾年,先是你外公,又是你舅舅,现在连碧子也这样了,难道我们崔家要家破人亡了吗如今皇上又是这样,没有人再给我们做主了”

    我把瓜子皮一颗一颗的放在茶杯里面,“娘,有话你就直说,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好,那我直说。”我娘眼巴巴的看着我,“皇上病前就给你说了门亲,不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而是宣大总督尹名扬的闺女。”

    我,“”

    不是吧,这要是真的,那这个尘世也太寂寞如雪了。

    我尴尬的乐了乐,“娘,我在外面又没个好名声,尹名扬一方诸侯,愿意把他们家的掌上明珠给我吗”

    我娘,“嗯,不愿意。”

    我,“”

    我娘又说,“据说那个尹名扬是个倔老头,他家的姑娘原先曾经许过人家,不过那家人早没了,那个老头就想让自己的闺女做望门寡,别人去他家说亲的,都被他打了出去,所以那个姑娘一直拖到快二十了还没嫁人。我一听,这那成呢,那闺女也算妙龄,大好的青春不能就这么荒废了,所以就求皇下旨赐婚。”

    我,“啊你用皇上的圣旨强迫人家姑娘嫁给我啊娘啊娘,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娘,“没有,娘可是厚道人,不能做那样的事。这次的事是尹姑娘自己答应的婚事。”

    我吱的一笑,“自己答应的,呵呵,有我爹的圣旨,谁敢不答应”

    我又开始嗑瓜子。

    “承子,不要管别的,这件事情在你,你愿意,那就结亲,你要是不愿意,诶,就算是圣旨下了,娘也会保护你,不让你为难的。”

    咔,轻轻的一声,我嗑开了瓜子,两半瓜子皮落在木桌上。

    咔,又一颗,

    咔,第三个

    “可是,承子,想想碧子,再想想我们崔家,你难道真的要这么傻吃焖睡的过一辈子吗”

    “娘。”我抬眼很认真的看着她,“我和太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

    “娘都知道。”

    “那怎么从来都不对我说呢”

    她正要说话,我抬手晃了晃,“娘,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171

    我从来不知道我娘的心窝里面还能装下事,而且装的又多又深。

    她听我说答应婚事之后很深刻的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活像一个巫祝。她忽然睁开眼睛,面有喜色,先把自己保佑了一遍,然後才想到我,又把我保佑了一番,这才像是想起来正事。

    她用力攥着我的手腕,“承子,你在我这个宫里面呆着,哪儿也别去。娘这就找李芳去,皇上给你说亲的事儿他也知道,趁着太子还没有登基,娘把这事儿给你办了,不然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

    她说完就好像大仙俯体一般,撒了我的手,一蹦而起,就要向外走,我一把扯住她的裙子,“娘诶娘,你慢点儿。这不是饿死鬼赶着转世投胎,你晚了就误了时辰了。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你想想,我爹现在还在大正宫正殿躺着呢,他都那样了,多少个大臣还在微音殿跪着祈福呢,我可真是他亲儿子,这个节骨眼上我应该清心寡欲的祈祷他身体赶紧好起来,可不能想着搂个大姑娘办喜事。楚蔷生现在可回来了,又执掌都察院,他可是个六亲不认的,这个关口奏我一本,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这么论。”我娘掰手指说,“咱大郑朝可有民俗,长辈重病,做人家儿子的可以马上娶亲冲喜,这一大办喜事,万事大吉,病秽退散,皇上的病没准就好了呢。”

    闻言,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眼前这个小老太太是个二百五,我是早就知道的。早些年,我们娘俩住冷宫的时候,她就生冷不忌,别人对她的冷眼,她看不到,那些奴才眼皮子浅,嫌弃跟这我们没前途,就每天消极怠工,我娘也不计较。她就用她人神共愤的女红还有鬼神莫测的厨艺把我一点一点拉扯长大。当年她最爱的一句话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如今更是现在我都穿着鞋子呢,我就更不怕了。

    在她眼前,我成亲就是一条笔直的,铺满了鲜花的康庄大道,比连接帝座的御道还要一马平川,似乎从这条大路上走过去,我就会摒弃之前所有的荒唐行径,从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于是我深呼吸,长长出了一口气才说,“我去找李芳。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我的事,娘,你就别在这裹乱了。”

    我娘一摆手,“这不成。成亲是大事,比吃饭还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有讲究的,哪能让你瞎搀和。今天你哪儿也别去,就在我这寿春宫里呆着,娘给你办去。”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觉得嗓子一阵一阵的抽,几乎说不出话来。如果不用去直面文湛,似乎感觉轻松一些。我见我娘这么坚决,我点了点头,就在她的这个寿春宫坐着,看着我娘上妆,换新衣,她的脸上居然出现了见鬼的庄严肃穆,这真让人受不了。

    我在寿春宫窝着小半个时辰,感觉嗓子抽的我都不能喘气了,紧跟着是剧烈的咳嗽,我端着茶碗喝水,谁知道手异常冰冷,端着温水都能烫的难受,好像手上烧了火。我放下茶碗,手还在不住的微微颤抖,居然有一种如丧家之犬的惶惶不可终日。

    外面大太阳明晃晃的,虽然很热,却让我感觉到一股子不可思议的森冷,就像打磨到最薄,最锋利的刀,杀人之前发出的最璀璨,也是最吓人的光。

    这样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呆坐着。

    既然选择成亲,就等于是和文湛彻底了断,如果连和他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以后的日子也许就会永无安宁。

    太子在我爹的寝宫,我娘也在那里。

    没有人通报,太子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里。

    只有我除外。

    柳从容说过,太子留了话,如果祈王到了,可以自行进来,不用通传,其他人如果有人擅入,格杀勿论。

    我过去的时候,那里寂静无声,比冰还冷,比死亡还安宁。

    就在静寂中,忽然我娘的声音细细的说,“殿下,承怡的婚事是皇上的意思”

    我娘忽然没了声音,悄无声息的感觉很怕人,就像一艘小木船撞上耸立了千万年的冰山登时粉身碎骨,即使那个冰山安静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殿下,承怡顽劣,不堪为殿下良配,唯愿娶妻生子,归舍田园,还望殿下成全。”

    “住口”

    文湛的声音骤起,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却让人想哭。

    “崔樱收起来你那些不值钱的眼泪,别在我面前演戏,你真让人恶心。这么多年了,你就用那些手段,一点一点的把承怡从我身边夺走,”

    文湛似乎说不下去了。

    我娘的声音很干燥,她平淡的说,“他不是你的,他是我的儿子。”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文湛的声音响起,他显得很疲惫,似乎全部心血已经耗尽了,“我不会阻挡他的好姻缘。他要成亲可以,他要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你让他自己来。我要听他当面对我说。”

    我娘,“殿下,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他心软,一错再错才走到今天,他不忍心拒绝你,你何苦为难他”

    文湛笑了,“崔贵妃,这些话你不能说,因为你不配从你逼我做那件事开始,你不配对我说任何话承怡,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我进去的时候,我娘有些慌张,她从椅子上都站起来了,而太子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阳光被美轮美奂的雕花窗割裂成了碎片,砸在他的脸上。

    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他在笑,俊美到极致,带着肃杀,像极了大正宫太液池中铺满的红莲,丰满的美艳,孕育着妖娆的魅惑。

    我安慰我娘,让她先回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我娘有些忐忑,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做不了什么,她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对我有所隐瞒,她和太子之间有些我从来不知道的秘密,不过那些已经无关紧要。

    我娘走了,文湛从窗前转身,他还在笑,“承怡,刚才我听到一个笑话,是崔贵妃告诉我的,说你要和别人成亲了,”

    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的手冰冷,他的手滚烫。

    握住他的手,就像握住了一团火。

    我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文湛,那不是笑话,我我要成亲了。”

    他微微侧脸看着我,双眼像黎明前最后一颗星一般看着我,像从我的脸上找到我说谎的痕迹。可是我们都知道,有些话根本不用说明白,真正的抉择从来不会在三言两语之间就会被改变。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言不发,他也沉默着。

    最深刻的哀伤就是沉默。

    最无法回转的心意也是沉默。

    在不言不语中,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我抓起他的手,认真的说,“殿下,我们做一生一世的兄弟,可好”

    文湛还是笑,却抬起自己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忽然,他开始咳嗽,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永远也无法停息。他拿下来自己的手,眼角显得有些红,却面如冰霜,没有任何表情。忽然,他用手捂住嘴,殷红色的血像流水一般溢出他的嘴角,从指缝涌出来,沾染了他身上白色的缂丝龙袍。

    我被吓死了,只能抱着他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的叫着,“柳从容快快传太医”

    我的声音已经裂了,嗓子都嚷出了血丝。

    周围似乎来了很多人,有人哭,有人喊,有人呼天抢地,有人大惊失色。四周有很多人,很多的人,却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我只能看到我怀中的文湛。

    他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

    他口中的血一直流,一直流,像是把永远深埋于心底,似乎早已干涸的血也一并流淌了出来,一个人怎么可能流这么多的血

    慢慢的,他扯过我的手,很慢很慢,然后,放在嘴边,深深烙印上一个吻,

    殷红色的,腥甜温热,绚烂极致,却带着绝望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就像他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比较那个啥的时候,蚊子会挺住的,大家也会挺住的甜蜜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那就在并不是太飘渺的未来远目我居然给自己砸了一个地雷,我所剩不多的余额啊不过地雷还挺有趣的,汗

    172

    他爱我,这也许是他除了帝座之外最狂野的欲望。

    锋利,焦灼,绚烂,火热。

    甚至毁天灭地。

    他不知道,我也爱他。

    也许他根本感觉不到,因为我的感情和他的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可是我只能给他这些。我没有他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在一切都没有毁灭之前,我必须给他,也给我自己留下最后一条生路。

    我们的爱情是扭曲,在肮脏的宫廷中生根的,发芽,生长,最后居然开出一朵明艳夺目的花。可是,即使它再美丽,再迷人,再缠绵无尽,那也改变不了它原本的面目,它的根就在我们心底最深处,那里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即使那些腐烂的伤口上遮盖了一层一层干涸的血。

    我的眼睛被汹涌的泪水蒙住了,却再也哭不出声音。

    我应该再丧心病狂一些,我已经一把推开文湛,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东宫,那样,这场凄艳的爱情就会像骤然冻在冰川中的雪莲,以一种死亡的状态傲视一生的岁月,直到永恒。

    可是

    已经被雕花窗割裂的阳光撒下来,明媚而斑驳,文湛笑了,甜美如幼童。

    这一刻,眼前时光纷扰,我们放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也是个孩子,用细瘦的手臂抱着他,喂他吃果子,空气中都是夏天清甜的味道。

    那个情景那么清晰,似乎已经都没有远离,只是我更加清楚的知道,那已经是前世前生的故事了。

    慢慢的,文湛闭上了眼睛,倒在我的怀中。

    而我,轻轻抱紧了他。

    太医院的林若谦来了,他急忙为太子诊治,下了药,又对我说,“太子一时急火攻心,这才见了红,如今心脉已乱,微臣已经用了药。如果明天能醒过来,应该无碍,如果不能,微臣只能兵行险着,再用一味虎狼之药了。”

    我点了点头。

    就听见他又说,“王爷的喉咙受了伤,这些天不宜说话,静养为好。要是不注意再撕了声带,以后想要说话都艰难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又点了点头,很是听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说了。

    我在床边,给文湛掩了一下被子。

    他睡的很安稳,有一种似乎永远不会醒过来的宁静。

    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忽然想起来民间老人说过的一句话,他们说,五轮之中,兄弟最亲。

    因为父母无法陪你终老,夫妻无缘从小一起长大。

    既然上天让我和文湛这辈子生为兄弟,长为兄弟,我们也许就应该本本分分的一直做兄弟,直到一抔黄土把一切恩怨情仇彻底掩盖。

    “大殿下,大殿下”

    我坐在饭桌旁边,捧着饭碗发呆,柳丛容给我端了一碗清汤过来,试探着叫我,我一回神,放下碗筷看着他,因为还不能说话,就用口比划着问,“什么事”

    然后马上想起来什么,站起来就比划着问,“是不是太子醒过来了”

    柳丛容连忙回答,“不是。是内阁阁臣梁徵到东宫来了,他说要见大殿下。”

    梁徵

    就是内阁那个专门和稀泥的老家伙

    要说这一两年来,内阁被楚蔷生折腾的够呛,内阁中除了那个杜大闸蟹稳如泰山,其他的人能避的都避了,能隐的也都隐了,只有这个像个胖面团一般的梁徵,居然也像杜阁老一般,岿然不动。虽然他总是装疯卖傻,卖好人,和稀泥,可谁都知道,梁徵他三十年前就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将近十年的内阁辅政大臣可不是白做的。

    今天他来做啥

    而且还来东宫找我

    这就好像是关二爷娶了杨贵妃,赵子龙被逼上梁山,哪儿都不挨着哪儿。

    我又拿起来筷子吃了一口青菜,让柳丛容给我端茶水漱口,又绞了热布巾擦手擦脸,精神了一些,就对柳丛容比划说,“让他到正殿,我去瞧瞧他有什么事。”

    东宫正殿静如潭水,我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梁徵在喝茶。他老人家心宽体胖,一脑门子的汗,手中一把大号的湘妃竹扇,正在呼啦呼啦的乱扇。

    我没有马上进去,就在外面的木门阴影里面呆着,看着梁老头,他喝了茶,像是更热了,一伸手把他脑瓜子顶上的一品乌纱帽子都摘了,用丝帕擦脑袋上的汗水,然后就学那些对壁反思的名士一般,端坐在木椅上,双手垂落,手心向天,似乎已经打坐入定了。

    一刻钟之后,这个老头儿的汗气居然落了下去,脑门也清净了,这才又拿起来乌纱,端正的戴在脑袋上,整理了一下袍服,正襟危坐。我推了一下毓正宫大殿的雕花门,吱扭一声,门开,我走进去。

    “祈王殿下。”

    他连忙站起来,这要在平时,我肯定过去拍着他的肥肚子,没准还踢他的屁股一脚,笑骂着说,“老梁,这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有嘛事”

    可是我现在声带扯了,所以一句话也不能说。

    所幸梁徵瞧见了我,就凑过来,像往常一样彼此见礼,他问我,“听说王爷伤了,不碍事吧。”

    奇怪

    我看着他。

    他一个内阁宰辅,大暑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不去向太子狗腿,眼巴巴的问我的伤碍事不碍事,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摇头,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然后张了张嘴巴,表示不能说话,不过其他一切都好,我还比划一下自己一顿饭能吃一碗白饭,半只炖鸡和一盘子蘑菇。

    谁知道梁徵听了一直摇头,然后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见了鬼的沉恸表情,他的双手执起来我的袖子,沉声说,“王爷,您,您受苦了。崔公子的事情,臣下知道,可是那件案子微臣的确是爱莫能助,本来想着皇上身体好一些,上朝的时候微臣能求个情,谁知道诶。这么多天,连累的王爷也受苦了。王爷您看看您,伤心的每天只能吃一小碗米饭,一根萝卜条,和一碗稀粥。”

    我翻着白眼看着他,然后摆了摆手,直接丛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废话少说,有事说事。”

    梁徵那双老鼠一般的眼睛忽然变得炯炯有神,他压低声音说,“王爷,微臣来,是为了还崔公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微臣送您一顶白帽子,您要不要”

    白帽子

    我是亲王,给我脑袋上盖顶白帽子,这是个极其愚蠢的文字游戏,王上加白,那就是皇帝的皇

    怎么又来这一套

    传说道宗皇帝的奉天靖难功臣何广仁就曾经干过这么个衰事,当年道宗皇帝还是个镇守西戎的藩王,日子过的很郁闷,因为当年的德宗皇帝是他亲哥。道宗的这个皇帝哥哥喜欢掌控一切事情,尤其对他这些弟弟们的大小琐事颇有兴趣,密探密布各个藩邸,连他们一日三餐吃什么,吃了几碗饭,动了几筷子都门清,更别说和那个娘们睡觉,生了几个儿子了。道宗郁闷到极点,就像一根躁动的木柴,就差遇到他命中注定的火星儿,以便成为燎原的星星之火。

    何广仁就是他的火星儿。

    那天,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来到了道宗的床边,用无比阴森的声音问道宗,“王爷,小民送您一个天大的人情,就是一顶白色的帽子,您要不要”

    道宗要了,于是经过十四年的奉天靖难,其实就是十四年的艰苦卓绝的扯大旗造反,他终于由一个镇守鸟不拉屎鬼西戎的藩王成为了皇帝,他做了十年的皇帝,死后被他的儿子孝宗上庙号为道宗,据说他可能和我爹一样,喜欢修醮炼丹。

    何广仁送出了一顶白帽子,藩王变皇帝,他何广仁也成了定国公,还世袭罔替,今天梁徵也要送我一个大白帽子,难不成,他想拥立我做皇帝

    “王爷”

    梁徵的话似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也难怪了,这要是被东宫的耳目听到,他梁家没准就要被夷灭九族了,他说,“如今皇上病危,太子擅权,嘉王被软禁,宫廷内阁混乱不堪,都道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大殿下亦为帝裔,为何不能为了这千年盛世的江山社稷,担下此千钧重担”

    “大殿下,您是长子,由您登基称帝名正言顺。”

    我,做皇帝

    我仰天看了看毓正宫顶上那片瓦蓝瓦蓝的天,为何,它竟然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啊

    梁徵想当何广仁,他想做拥立大臣,他想建功立业,想要立宗庙,千秋万代,永垂不朽,那是他老梁家自己的事。

    我可不想戴白帽子。

    亲王戴白帽子,说好听点,那是能当皇上,可换个说法,死了亲爹才戴白帽子呢我爹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呢,让我戴白帽子,用老崔的说话,这不是他娘的扯淡嘛

    陡然之前,我双眼圆瞪,惊喜异常,无声的喊了一声,“爹,您怎么来了”

    老梁的脸色变的那就可笑了,红黄蓝白黑,比御花园的花朵还万紫千红。

    他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又把自己原先那个专门和稀泥的和善脸谱戴上,这才转身叩头,对着他身后那棵据说是西周时代传下来的老柏树磕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先把皇上的身体问候了一遍,后来发现没人搭理他,他一抬头,才发现面前别说我爹了,就连只苍蝇也欠奉,他这才知道受骗了,他连忙起来想要揪着我继续给我戴白帽子,我当然比苍蝇聪明多了,我也早跑没影儿了。

    我也顾不上天气热,连跑带颠的窜进毓正宫大门后面,老梁心中有鬼,他可不敢追我。老梁见逮不着我,连声叹气,然后一跺脚,就走了。

    柳丛容一见我又回来了,他倒没多嘴问我,我问了他一句,太子怎么样,他摇了摇头,我又坐回饭桌前面,继续吃饭,吃饱了我就去看太子,他还睡着,虽然林太医说凶险之期未过,不过我看他脸色还算平和。

    柳丛容给他喂了药,我就在一边坐着,这么安宁的坐着,一过,就是一下午。

    掌灯之后,还没开饭呢,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内阁大臣,我本来不想见,后来一看,居然是楚蔷生。他来了,待遇自然不同,我连忙让人把他让进来,又差柳丛容他们赶紧准备玫瑰冰银耳汤,抓了太子的私房好茶沏一壶拎过来。

    楚蔷生玉白色的脸上也有些细汗,他用丝帕斯文的擦了擦汗,再把帕子收回袖子中,这才用那双比后宫美人的红酥手更白皙细软的手端起茶盏,安静的品茶。

    我找个根笔,又拿来一叠子宣纸,写着问他,“吃了吗”

    楚蔷生,“还没有。”

    我又写,“今天晚上东宫吃斋,一块吃吧。”

    楚蔷生,“好。”

    我叫柳丛容进来,在纸上写下一些字,让他晚膳的时候多加一套碗筷,留楚蔷生吃饭,柳丛容答了是,然后又在我耳朵边上小声说,“崔贵妃派人过来,让王爷回寿春宫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我听着心中有些嘀咕。

    最近我娘心中天字第一号头等大事就是让我娶老婆,她可不管文湛是死是活,怎么的也得让我把尹姑娘娶回家,我可不行。文湛就在我面前被我气吐血了,现在还闭眼在东宫寝殿躺着呢,我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能再在这个时候给他插把刀了。

    我娘有什么急事,现在也不能过去。

    我给柳丛容写,“你派个人到寿春宫走一趟,好好对我娘说一下,我就先不过去了。”

    “是。”

    柳丛容低着头,走了。

    楚蔷生喝完了茶水,又开始吃话梅,他吃了一盘子话梅,又喝茶。

    我把他手中的茶碗拿过来了,想着饭前吃太多的话梅对胃不好,我看他可能饿极了,就让东宫的小太监摆饭。还是四样素菜,炸豆腐,干烧香菇,炒三冬,烧藕,一小木桶米饭,一份莼菜汤,饭后还有一份蜜汁山药,算是甜品。楚蔷生爱喝淡酒,东宫这边有好的永嘉太雕,又让人拿了一小坛子过来。

    我吃了一碗饭就放下筷子了,柳丛容回来了,他见我吃完了一碗饭,就要给我再添一碗,我用手挡了一下,意思是我吃饱了,柳丛容再给我多加了一份茶,然后我就坐着看楚蔷生,他今天胃口出奇的好,不声不响的继续吃,他把桌面上的几份菜都吃光了,我可不好意思让他啃盘子,连忙让柳丛容再端几份菜过来,楚蔷生说不用,他把菜吃完了,米饭也吃完了,然后就坐在那边继续喝茶,这一喝,差点喝到半夜。

    我不能说话,柳丛容还不是司礼监的人,在楚蔷生面前他也不说话,楚蔷生今天好像嘴被人缝上了,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我看天色,都快半夜了,就在我手边的纸上写,“老楚,你今天住宫里还是回府”

    楚蔷生回答,“今天我当值。”

    那我又写,“那我送你回内阁值房。”

    他点了点头。

    我有些疑惑,楚蔷生这个人一项牙尖嘴厉,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除了自己看书,写奏折,裴檀在身边,或者谁把他望死里得罪,让他起了杀意的时候他很沉默之外,别的时候都挺能言善道的。

    而且,他也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楚蔷生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内阁大学士,每天有看不完的折子,见不完的人,怎么有空跑到东宫专门找我吃斋喝茶静坐

    出了毓正宫就是天街,走过去,那边就是太液池,外臣肯定想这里不是去内阁值房的路,其实这里也不是。不过我还是带着他从这里绕道微音殿,从那边到内阁值房得溜达半个时辰,适合消食。

    我们已经走到太液池,周围没有人,只有遮天蔽日的红莲,花朵和莲叶被风吹的簌簌直响,楚蔷生忽然叫我,“承怡。”

    嗽

    一阵风吹过,惊起一只夜鸟。

    我对着嘴巴问他,“干嘛”

    楚蔷生叹口气说,“这句话原本不应该由我来说,可是现在却只能由我来说。”

    我,“啊”

    我看他已经坐立不安了一晚上,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不想说,可不想说又想说,总之说与不说都后悔,所以他一直很纠结,纠结到吃了一木桶米饭,还喝了两壶茶,我看他撑得脸色比平时还白,就带他过来绕圈消食。

    我冲着他比划了比划,“你说吧。”

    楚蔷生说,“承怡,你应该来微音殿。”

    我,

    他说,“别人不知深浅,他们可能有人劝你僭越,可能有人袖手旁观,也又可能有人不明就里,可是我知道,如果明天还没有皇族的人坐镇微音殿,大郑朝廷怕是掀起轩然大波。诸位内阁大学士,挡不桩专权的弹劾,司礼监的诸位大太监也担负不起权阉乱国这四个字,如果手握重兵的藩镇、总督以内阁专权,权阉乱国为由头起兵勤王,那么顷刻之间,大郑就有倾巢覆野的大祸,天下就乱了。

    皇上重病,嘉王被羁押,如今太子也病了,现在皇子亲王中能控制大局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了,承怡,我知道让你来微音殿就是把你卷进万丈漩涡里面来。因为如果下一代帝王不是你,以后无论太子嘉王谁登大位,今日之事都可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做为朋友,我不能说这句话,可是作为阁臣,我又不能不说。

    如今的江山毕竟是姬姓皇族的江山,那是大郑先祖披荆斩棘创下的千年盛世,不能在你我手中毁于一旦。”

    “所以”

    听他说,我就笑了。

    这些道理我都懂,而且这话又是楚蔷生说的,肯定靠谱。

    楚蔷生不是梁徵那个要给我戴白帽子的二百五,我就算不相信自己,我也相信楚蔷生。

    于是没等他说完,我就拿了根棍,就着明亮的月光在土地上划出几个字,“老楚,我信你,明天我去微音殿。”

    作者有话要说某泱无聊幻想中如果最后是橙子登基,那么蚊子要怎么对橙子呢

    173

    微音殿在大郑宫正殿的西北角,这里和雕梁画栋的正殿比起来显得有些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这里的木头全是扒皮上桐油的原木,没有任何的雕琢,砌砖的转头也不是太湖金砖、青石和汉白玉,而是粗粝的大块白云母、黑云母。这些粗糙并不能改变微音殿的地位,大郑历代君王就在这里处理政务,接见大臣,这个小小的简陋的宫殿就是大郑王朝的权利中枢。

    答应楚蔷生的事情,再艰难,我也会去做。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当我穿着祈王全部大礼朝服来到微音殿的时候,这里已经布满了朝臣。他们也是全套朝服,一个一个锦袍玉带,五彩斑斓,灼灼其华。

    我走的非常慢,不是因为我伪装矜持,而是我脑袋上扣的冠冕是在太重了。二十七斤的重量,还有六斤珍珠流苏像算盘珠子一般,在我眼皮前面晃来晃去。

    哗啦哗啦哗啦

    从车辇上下来,我几乎不能呼吸,也直不起来腰。

    身边有人连忙递过来一只手,我握住,可以让我挺直站好。那个人的手柔软丝滑,可是温热干燥,骨节分明,甚至可以说是刚强有力。

    是楚蔷生。

    “怎么样”他低声问我。

    我微微点头,面前那九串算盘珠子一般的珍珠流苏让我摇动的哗啦哗啦直响,像是一只手,正在算计我从这里到微音殿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

    我大概扫了一眼前面这些朝臣,没有杜阁老,也没有小阁老,在这里的都是其他的朝廷重臣,王公贵戚,还有一些留在雍京没有封地的光穿紫袍的就四五个,站在他们后面的是六部九卿,还有各种在京的官员,看到他们在这里,居然有异常隆重的感觉。

    这要是在平时,在雍京外面遇上这群老家伙,没准连我都要绕道走。

    他们的仪仗都能占用半条小街,前面有人敲锣打鼓,后面的人扛着实木雕刻的大牌子,牌子上写着他们半生的功绩,护军一面走还一面低声呵着威武,再往后就是他们的几人抬的大轿,最后的另外一半护军。

    众所周知,我是个没实权的王爷,我爹管儿子管的又很紧,大郑祖制宗法把我们这群皇族子弟约束的跟带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似的,什么都不能做,别说强男霸女了,就是走私帮多抠些钱,都察院几道弹劾折子一过来,别管你祖宗是谁,多大的来头,都要回家闭门思过去。

    有实权的大臣和无实权的王爷,那就像是大户人家掌家的大丫鬟和老爷的姨太太,就这点区别。说出来,大郑朝是我们家的,可那就是个用黄金打造的大锁,直挺挺的压在你脑光顶上,压的你永世不得翻身,可你连个金子的边角碎料都啃不下来。

    苦

    可今天就大不一样了。

    我顶着亲王的冠冕走一步,他们退一步,然后互相看了看,垂下头,很自觉的后退,在人群中让出一条空隙,我再往前走一步,那些人整了整自己的蟒袍玉带,全部端正的跪下去,头压的很低,我只能看到他们暴露在乌纱和蟒袍中的脖子。他们的脖子伸的很直,好像被吊起来的许多鸭。

    从禁卫军护卫的空地走到微音殿里面,只有不到五十八步的距离,我却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半辈子。

    我不是我爹,至尊至上,天生就应该坐在帝位上君临天下,我也没有文湛的本事,不怒而威,在大正门外只身呵退朝臣,使那些平时目下无尘,骄矜无比,心怀叵测的大臣们俯首称臣。我面前的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我能耐,可是今天他们却死寂一般在我面前跪下,压低了脖子,好像吊烧鸭,因为他们大约知道,我是最后一个。

    我爹重病,太子吐血重伤,嘉王被羁。

    只有我活蹦乱跳的游离在危险之外。

    可以有资格问鼎大宝的人只有我。

    他们别无选择。

    进入微音殿的气氛更加甜美。

    那些重臣们,安静到极致,似乎大气也不出,他们恭敬的行了礼,恭请圣安,然后就那么安静的跪着,等着我抬手让他们起来,他们才能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来,站直腰身。

    我在微音殿正殿坐好,取过纸笔,写了几个字,“我嗓子不好,不能说话,你们说,我听。”

    他们开始小心的商量什么,从北部边境军务,到南越暴雨,从浙闽的海上丝绸、茶叶和瓷器的贸易到蜀地的为丈夫殉死的贞洁烈妇,没有人再提起崔碧城的侵占国帑和大逆不道,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在小心翼翼的看我的脸色,害怕我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他拍下十八层地狱,即使我当时听的心不在焉,我已经神游天外,脑中暗自品尝后巷街边的素椒过油面。

    周围这种如冰一般冷,如蜜一样甜的气氛简直让人痴迷。

    我想,我终于有点儿了解文湛的想法儿了。

    权力真是这个尘世最酣畅淋漓的春药。

    这种顺者昌,逆着亡的自在感觉,是芸芸众生永远无法企及的美妙滋味,也许,它的确值得皇族子弟不顾一切礼法亲情,甚至是身家性命,丧心病狂般的追求。

    174 番外生魂

    番外生魂

    鸾宣

    当我伸出枯瘦的手指去抚摸怀中孩子的脸颊,他笑了,眼角边的泪痣秀艳红润,像珊瑚凝结的眼泪。他今年二十三岁,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名字从亲王承怡改成了庶民赵毓,可我从他的眼睛中看不到悲伤。他的眼睛圆圆的,却经常眯起来,毛茸茸的,像一只贪睡贪吃的懒猫。

    也许庶民赵毓比亲王承怡更适合他,那才是他最想要的人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留给他的全部。

    他今年二十三岁,我记得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天,因为我爱他;他的父亲赵汝南已经死去二十三年了,我同样记得他从死亡到现在的每一天,因为我爱他,比这个世上任何人都爱他,可是,他却被我亲手送上了黄泉。

    在他死后,我曾经聆听过佛法,可是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大乘佛法无法安抚我,那些艰苦修行以期待来世的教义让我感觉今生的漫长和绝望,所以我放弃了。

    宗教的安宁平和与宽恕还不适合我,因为,那个时候裴东岳还活着。

    裴东岳

    父皇留给我的辅政大臣,曾经的内阁首辅大学士,千年以来,继鹤玉王朝权相张翊之后,大郑王朝第二个开府丞相。

    拥有开府权,就可以总理国政,就可以完全架空我,就可以擅窃神器

    二十年间,我只是他手中的傀儡。

    我恨他,因为我曾经爱过他,他就像是我的父亲,可惜,最后我终于知道,他毕竟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不会在绞杀我的权力之后,还给我扣上一个肮脏的帽子太监的儿子。

    他污蔑我的母亲和一个太监通奸生下了我,他想把所有的姬姓皇族赶尽杀绝,他想取而代之,成为九州万邦的主人。

    像狼一样凶狠,鬣狗一样无耻的文人。

    在他最接近帝座的时候,他失败了。

    我想,这就是命。

    裴东岳死去之后,我倒是会常常想起来他。

    他是一个幸运的人,死的那样及时,这可以使他的名字已经以一种很华丽的形式写入国史,他甚至可以和凤化盛世一并永垂不朽。

    我已经忘了他曾经为我讲述论语尚书道德经,我也忘记了他的穷凶极恶的逼着我杀了赵汝南,我似乎已经把他忘记的一干二净,可惜,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脸。

    一张和我的太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真可怕。

    每当我看到太子文湛,我的心就好像揉进了一抔碎冰。

    我永远不可能像爱其他儿子那样去爱文湛,即使他那样优秀。有了他这样的太子,我在九泉之下都可以笑对祖宗,可是,我却永远不会像一个真正父亲那样去疼爱他。

    裴东岳死后,我感觉到很空虚。

    所有人都死去了,只有我留了下来。

    必须找一些什么来做。

    开始聆听老子的道德经,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读到吐了一碗饭,于是我觉得找几个道士来炼丹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我最喜欢打坐。

    那样的静谧的时候,我可以放下人世一切杂物,专心致志的去想念赵汝南那个傻小子。

    他死的时候也许恨我,不过如果我没有那种雷厉风行的狠绝,他也不会爱我。

    他就被捆绑在大正宫前面的刑场上,熬过酷刑,全身上下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痕,唯一完美的只有他的脸。

    裴东岳逼迫他供任我的来历不正,逼迫他捏造我的生父是一个太监这样令人不齿的谎言,他拒绝了。他把自己,还有他新婚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送上了死路。

    他那样维护我,我却一直袖手旁观。

    甚至凌迟他的旨意也是我亲手书写的。

    他可以去死,我不可以。

    因为我是大郑的皇帝。

    即将死去的他,依然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凌迟很残酷。

    刽子手用手中的利刃剖开了他的肚腹,切断了他的性器,最后甚至砸碎了他的筋骨,却一直保留着他的性命。

    他的妻子被近卫军乱棍打死,他刚出世仅仅一天的儿子被人装在布袋中,胡乱踩死。

    他却抬起头,用带着血的眼睛看着高高坐在帝座上的我。

    冲着我笑了。

    我微微站起来,慢慢走出去,我站在离开他最近,也是最遥远的地方看着他慢慢死去。

    他笑了。

    苍白柔美的脸,血一般鲜红的唇边,凝结了一丝诡谲却羞涩甜美的笑。

    我想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我的一切秘密,他知道了我的爱。他知道了,代替他妻子被杀死的人,是我的庶妃,代替他儿子被踩死的婴儿,是我的长子。

    承怡是我的长子,是我属意的储君,我将帝国的储君献祭,只为了我的爱。

    看着他被一刀一刀的分割,看着他慢慢的死去,我发现,我是那么的爱他。那该死的,应该被诅咒的爱,是那样的天地不容,灭绝人伦

    我要看着他如何死去的,我要把那些残酷的步骤完全烙印在脑中,让它们依傍着我,陪伴着我。那种火焚一般万箭穿心一般鲜明的痛苦就是我的爱,有它们在,他的灵魂就不会安宁,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我爱他。

    我要占有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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