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被现代基佬上身了怎么破 第1节

作者:莫里/弃妇a 字数:22864 更新:2021-12-29 23:16:57

    书名被现代基佬上身了怎么破第一部

    作者莫里弃妇a

    、第一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第一章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叫天降祸事贺文渊算是明白了。想他一个本本分分读书人,勤勤恳恳搞文学,只不过是体质弱了点儿、家里入不敷出了点儿、考举人考了几次都没中而已怎么能倒霉到在放榜的第二天晚上滑倒进荷塘里,被救起来时全身打颤,接下来就是俗套至极的“风寒入体高烧不退”呢

    他浑浑噩噩的倒在床上,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听着邻居家的吴大婶和请来的村头大夫对话。

    “刘大夫,贺秀才他怎么样了”

    即使睁不开眼睛,但是光凭猜的,贺文渊都能猜到那胡子一大把的大夫一定先是捋捋他三寸长的胡子,接着摇头、叹气、一脸沉重“不妙啊。”

    吴大婶已经哽咽了“您说贺秀才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不过是落榜三次,即使他觉得愧对他仙去的父母,那也不至于投湖自尽啊”

    他说他是脚滑,有人信吗

    刘大夫开了几副药,又嘱咐照顾贺文渊的吴大婶把所有能拿来的被子都盖在他身上,然后留下一句“能不能撑过来就看今天晚上了”后就腿脚颤颤的走了。吴大婶抽泣着把自家能找到的厚被子都抱过来一层一层压在他身上,每盖一层,都要细细把边角压实,务必保证密不透风,可这直接的结果就是把本就濒临昏迷的贺文渊压的快要断气。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吴大婶在帮贺文渊把能做的都做了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贺家,她年轻时受过贺家的帮助,这份恩情一直谨记在心。在贺家老爷夫人走后,不事生产只会死读书的穷酸书生贺文渊过的并不好,热心的她还时不时过来帮衬一下。

    可这次大病,只能靠他一个人扛过来。

    吴大婶走前,本着省钱的想法吹灭了屋中的煤油灯,意识还算清醒可就是睁不开眼的贺文渊明显感到屋里一暗,清冷的屋子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无边的寒冷与寂寞席卷而来,安静的屋内听不见一点动静。贺文渊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后来才模糊想到,死人是感觉不到身上一层层的厚被子的。

    贺文渊的呼吸声似有似无,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般。他并不知道,随着他越来越弱的气息一同弱下去的是他体内的魂魄之光,就像是风中残烛忽明忽灭。他明明正值大好年华,还未开始一展拳脚,但这次意外落水却让他饱受折磨,眼看着就要魂归西天了。

    真他娘的倒霉

    贺文渊心中愤愤,要知道他一心抱着“等我考中状元后就要娶公主当驸马”的念头,二十几年来不近女色,为了未曾谋面的公主守身如玉,他要是早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会挂掉,那还守个屁身啊,早把书卖了换钱抱着花魁滚床单去了。

    亏得他现在病得张不开嘴,要不然绝对要把这贼老天骂到变色他这个酸腐文人别的不会,至少骂人不带脏字这个功夫修炼的还是很到位的。

    他病得昏昏沉沉,从小到大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早就听说人死前会把所有事情回忆一遍,现在他人生影像都已经演到二十岁及冠之事了,再有三年就要到头

    这个古代人的人生过得也太过b了吧

    突然,一个不属于贺文渊的男声在他脑海里响起,声音的主人明明是男人,却故意把声音掐的又尖又细,一句话拐三个弯,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尤其这个声音还是突然在贺文渊脑海中出现,把原本脑袋晕晕的贺文渊炸了一个清醒,毛骨悚然之感顺着他的脊背一路蔓延开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贺文渊在心中质问。

    咦,你还没死透啊声音的主人也被他吓了一跳。

    “你这死人妖才死透了呢”

    我不跟你这个将死之人计较对方很拽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你身体里,不过我是来自未来,我在未来的身体死了,不知怎么就还魂到你这里。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善良又美貌,不忍心让我香消玉殒,所以才把我投入这边,借你这个古板书生的身体继续我的万人迷传奇。

    “胡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借尸还魂都是你”

    所以才说你们古代人死脑筋,这是现代最流行的“穿越”,能穿越的人都是上天的宠儿等我养好了身子,什么天下第一高富帅商人,天下第一冷酷炫杀手,天下第一狂霸拽王爷还不都是我的裤下之臣

    贺文渊越听越不对劲,天下第一高富帅商人天下第一冷酷炫杀手天下第一狂霸拽王爷 这怎么听都是男人吧“现在女人的声音都这么粗”

    你才是胸口长俩炸弹还每月持续掉血都不死的女人呢对方沉下声音没听过断袖之癖啊

    贺文渊被人妖男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得身体一震,若不是他现在病重的无法移动,否则绝对会退避三舍他是知道有些同窗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癖好,不爱美娇娘,偏爱男儿郎。而且听说男人都是以那处承欢,光是想到就让他恶心的不得了。若是被别人占了身体也就罢了,可这人妖男怎么看也不是在上面的一个,如果被他得了自己的身体,恐怕不出几天就要撅着腚追着满村男人跑了

    不不不,这可不行

    想他老贺家几代清名,若是被这么一个无节操的家伙毁了名声可怎么办

    一想到身后烂名,贺文渊原本已经濒临熄灭的魂魄之光忽的燃烧了起来,并且愈演愈烈,从小小火苗重新变为熊熊烈焰偏那来自未来的人妖男误以为他这是回光返照,不仅不知道避其锋芒,还乐呵呵的凑了上来,一心等着贺文渊人死灯灭后就第一时间占山为王

    哗

    代表着贺文渊的烈焰拼劲全力缠上了人妖男的魂魄,贺文渊毫不顾忌的燃烧着生命,赌上了他的名声、他的家族、他的菊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死死的缠了上去

    若这时有人来看贺文渊,就会发现他的身体如筛糠般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很快就打湿了枕头。他的脸忽而热的发红发涨,忽而冷的发白发青,就像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不停缠斗角力。

    这番属于灵魂的斗争持续了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但对于贺文渊来说,却像是有一辈子那么久,久到他精疲力竭,差一点便要饮憾当场。

    其实那自称来自未来的男人也是强弩之末,毕竟他的身体刚刚身亡,灵魂力量也没有多么强仞,也就是一张嘴巴厉害些而已。这样的他对上不要命的贺文渊,自然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两人僵持一段时间,胜利的天平便快速的向着贺文渊一方倾斜,颓败速度之快,恐怕连上天都想不到吧。

    眼见胜利曙光就在前方,贺文渊一鼓作气,魂魄的力量再次暴涨起来,像是一座大山般,以无法阻挡的气势狠狠的压住了体内想要鸠占鹊巢的浑浊灵魂

    没有刺目的白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贺文渊的战斗结束的悄无声息。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人甚至连一声悲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贺文渊绞杀,只留下一魂一魄没有清除干净,尚在原地懵懂打转。

    贺文渊在心中大舒一口气,庆幸于自己最终保护住了家族名节。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也将魂归天际之时,那无主的魂魄就像是被鱼钩勾住的鱼儿,不受控制的向他冲了过来,不过一息便融入了他的魂魄当中

    “这”

    恰似泥牛入海,那团魂魄迅速被贺文渊吸收,补充了他差点力竭泯灭的精神,让他不至于消散死亡,可巨大的麻烦也接踵而至

    无数资讯汇聚成巨大的浪潮转瞬就淹没了他,密密麻麻的光亮像是海中的星星般一明一灭,包围在他的身边。他没听过的鸟语、他未见过的画面、他不敢想的人事物,不分先后的涌进了他的脑海。每一秒都有海量的讯息从他脑中闪过,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即使他看在眼中,也完全无法理解。跑得飞快的铁车,飞得很高的铁鸟,冬暖夏凉的房间,能保存食物的箱子他曾看过一本号称写遍天下奇事的奇志异书,可就连那本书也无法描绘出这些画面中一丝一毫。

    这时的贺文渊根本无法仔细去思考这些是什么,他隐约猜到可能是那个想要占他身子的人的记忆被他所吸收,但那个人所知晓的事情实在太过庞杂,条条件件,毫无脉络。那人一天所知晓的事情,就要比贺文渊一个月知道的都要多,数以万倍的讯息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脑中,对于一个还身患重病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贺文渊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撑爆了,本来因为高烧而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像是要从中裂开一般,好像有人拿着板斧一下下剁着他的脑袋。偏偏贺文渊连挣动一下都不能,只能硬直的躺在那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种撑开脑袋往里灌输东西的感觉,就像是硬要把鸡蛋塞回母鸡屁股,亦或是把饲料往鸭嘴里塞贺文渊迷迷糊糊的想,他也就是一98的系统,非要强行连接b30的1t移动硬盘,他也读不出来啊。

    话说回来,什么98

    最后一个念头在贺文渊心头飞速闪过,接着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四章啊更到小攻出场

    、第二章 笑说吴婶真nice

    第二章笑说吴婶真nice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到夯实的土地面上,晨光下无数细小的灰尘轻轻飘荡。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树林间自由飞翔,小村里也开始有人家清早起床。

    贺文渊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搭着的湿毛巾滚落进他的怀里,把厚厚的几层被子都酝上了一丝湿气,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凉透了的汗液浸湿,整个人由里到外透着一种大病初愈的疲惫。

    他像是一只渴了许久的看家狗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把眼睛瞪到最大,像是从未见过这个房间一般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房中的一桌一椅。

    “没、没错桌子、椅子、书柜”他嘶哑着声音一个个数着小屋内的家具。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东西极少,一眼便能看清楚。

    是了,这就是他的家,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不会错认的。他刚才做了个极其古怪的梦,那梦中有着软皮子做的叫做沙发的东西,有小人在里面跑的电视,有能吹冷风的空调让他睁眼的一瞬间颇有蝶梦庄周庄周梦蝶之感,差点便要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境了。还好还好,睡醒后看着室如悬磬的屋子,他的记忆也逐渐回笼,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才是他成长的地方。

    和自称未来的人搏斗之后吸收了对方记忆什么,果然都是病重产生的幻觉啊

    他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发觉自己手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细一想也确实该如此。他病重这段时间,每日只靠吴大婶给他愣灌些稀粥进肚,几日没有正经东西填肚子,肚子里打鸣打的震天响。

    就在他想该去哪儿找点东西吃的时候,他小屋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从门外轻手轻脚走进来的,除了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照顾的吴大婶,还能有哪个

    “贺秀才你醒了”

    看到贺文渊已经清醒并且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吴大婶的惊喜溢于言表。昨天晚上她在家里辗转反侧,生怕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挺不过来,所以天刚蒙蒙亮她便紧张的赶了过来。

    贺文渊看着吴大婶腕上的篮子里,那用蓝色印花布压着的几枚煮好的茶叶蛋,以及吴婶手中热气腾腾的中药,他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扑梭梭的掉了下来。他以前自诩为读书人,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所以把吴大婶的照顾视为巴结,视为理所当然。可他这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差点便再也睁不开眼这番折腾让他忽然开窍,终于意识到,这世上只剩下他孤苦伶仃的一个,没有谁有责任照顾他。想他自认清高,不善交际,环顾身旁唯有他以前视为山野村妇的吴大婶,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贺秀才,你、你咋地哭了呢”吴大婶被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吓了一跳。乖乖,她认识贺文渊也有二十年了,还从没见过他哭的这么不顾形象的模样呢

    “没没啥。就是发了场病,做了个怪梦,想明白了。”贺文渊伸出因为生病而软弱无力的双手,用尽他最大的力气,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了吴大婶的双手,最真诚的感谢也随之脱口而出“吴婶,你人真nice”

    “啊”

    “”

    贺文渊也怔住了,他刚才说了啥

    “贺书生,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吴婶我怎么听不懂呢”

    贺文渊咽了口吐沫,把已经到嘴边的“我母鸡唔知啊”给吞回了肚子。“吴婶,我病刚好,头脑也不甚清醒,嘴巴一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好在吴大婶现在一心系在他的病上,真当他是病糊涂了说胡话,三言两语的就被他搪塞了过去,开始改为让他喝药。她今天天未亮就起来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刚盛出来就直奔他这里来了。

    贺文渊捧着那浓浓一小碗黑褐色的药,光是闻着气味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怎么喝中药家里没有百服宁了”

    “百百什么”

    “呃”贺文渊闭嘴,他真是做梦做出毛病了,居然想着在现实生活里找什么梦中才有的药什么康泰克百服宁白加黑阿司匹林头孢拉定,他、他才不稀其实他好稀罕啊

    梦境虽然虚幻,但勾勒出的世界十分美好,别的不说,光是那里的药片就比他手中的药汤好上太多。记得他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之后因为清洁不及时所以发了低烧,他当时的男朋友就给他拿了百服宁,只需要一次一粒,一日三次,白水送服即可

    等等“谁”和“男人”做`爱“谁”又有“男朋友”照顾

    贺文渊手一抖,药碗没拿稳撒了满地药汤。浓黑的汤汁在地上蔓延开来,很快就渗进了土地之中。贺家清贫,镇上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用青石板铺地面,但他家穷的和一般农户家没有两样,地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夯实的土地。不过也亏得是土地面,如果是他那套从意大利空运来的木地板,他非要心疼

    “shit”贺文渊懊恼的大叫一声,却发现出口的也不是他至少是原来的他所熟悉的语言。他现在是万分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了,他是真的在濒死状态下差点被人附身,而他在打跑对方后,被迫接收了对方的所有记忆

    一个人的灵魂怎么能承受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呢尤其这两份记忆的主人时代不同、背景不同、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大相径庭贺文渊不近女色,从小生活贫苦又单调,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做文章;而那个人忠于欲`望,交往过的男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再加上身处信息时代,每天都会接收庞杂的资讯

    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两人记忆量的差距有如鸿沟,但贺文渊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并没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记忆压垮。但这份记忆确实干扰了他的生活,比如现在,他就会下意识的把那个人的记忆挪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被男人恶心的插入的不适感。

    一旁的吴大婶被他的一惊一乍骇到了,但看他脸色苍白,便只当他是病后的不适,也没有怪他弄翻了药碗,而是任劳任怨的决定再去煎一份出来。临走前,她把手里的鸡蛋筐放下,嘱咐他自己剥来吃,然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贺文渊一个人在床上坐着也不舒服,干脆下床,就着一旁洗脸盆里的凉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但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开始摸洁面乳之后,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之二

    、第三章 神童僧人礼心和尚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贺文渊虽然憋出了一身汗,身子爽利不少,但距他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几日里,热心的吴大婶在他身边忙前忙后,为他做饭洗衣,把他感动的眼泪哗哗。吴大婶也发现曾经恃才傲物的贺文渊改变了很多,会主动学着做家务了,嘴也甜了不少,只是这孩子以前不怕吃中药的,现在却像个小丫头似的,喝一口中药就要吃口蜜饯。

    在吴大婶的精心照顾下,贺文渊的病终于好了。别看他在床上休息了几天,其实脑袋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运转着他在整理着突然出现的记忆,妄图把它们对自己的影响降低到最低,最好能直接从自己的记忆中分割开。可惜他的脑袋不是书柜,不可能简单的把其中的记忆按照藏书一样分门别类,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越整理越乱,一眼望过去,书架上的书乱七八糟,英文旁边的是日文,日文旁边的是古文

    贺文渊一个书生,向来循规蹈矩,书上说天圆地方、他便信天圆地方,书上说天子皇权、他便信天子皇权结果他硬生生多了一份记忆,这记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们生活在一个球上,球上有好几个国家,球外还有几个球;这世上有人信佛祖道尊,还有人信天使魔鬼;有人如他黑发黑眼,有人却金发碧眼

    贺文渊想要相信这份奇遇,却又不敢相信,他越想越怕,觉得自己再这么胡乱思考下去就要疯了,犹豫再三,他决定求助于自己的朋友一位年纪虽轻但却睿智无比的僧人礼心和尚。

    贺文渊今年二十有三,礼心和尚却刚满十八,曾经的贺文渊谁也不服,却在礼心和尚面前虚心请教,皆因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和尚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更有超乎常人的眼光。他七岁出口成章,十岁填词作曲,十二岁便能代替师父给众师兄讲道他的神童之名传遍国内,无数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就为了听他讲经,阐述人生哲理。

    只有这样见过大世面、通晓佛法、处变不惊的人,才能帮贺文渊解决他的问题吧

    想到就做,贺文渊拿出数日未碰的笔墨,大笔一挥写下纸条一张

    标题急

    内容礼心和尚最近愚兄身上发生一件怪事,好似被腌臜物附身,望与你详谈,共商解决之法。

    来自贺文渊

    写完后,他按照习惯通读三遍没发现问题,赶忙让吴大婶从屋后鸽子屋中取来鸽子,细心的把纸条放在了鸽子腿上的竹筒里。他抱着吃饱喝足的鸽子来到窗边,手一松,这只承载了他所有希望的鸽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一飞冲天,向着后山的寺庙飞去。

    一直等到鸽子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贺文渊才把目光从天空中收了回来。吴大婶贴心的沏了一壶好茶放在他手边,又为他披上一件棉衣,妥帖的像是母亲一样。

    贺文渊喝着茶,眼神放空,思绪渐渐飘散

    礼心和尚所在的寺庙原本只是他家后山一间普普通通的破败寺庙,直到传出礼心和尚的神童之名,那寺庙的香火才渐渐鼎盛起来。他本是极不屑什么神童之类的名声,认为他们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后来还是同窗强拉着他去听了一场礼心和尚讲道,他才明白过来对方不是徒有虚名。

    与一般的讲道不同,礼心和尚每次给慕名而来的人们讲解完佛经之后,还会再给大家讲述一两个故事,正是这些意味深长引人入胜的故事,让贺文渊听后赞叹不已。之后礼心和尚再开坛布道,他一次不落的全赶来听了,礼心和尚也认出了这个读书人,二人喝过几次茶,友谊也渐渐深厚起来。

    礼心和尚真是一个妙人啊。

    到现在贺文渊还能清楚的想起礼心和尚讲述的第一个故事

    “却说那迢迢河南省安阳府,有一乐善好施的大商人华氏,膝下有子名曰盛顿,年约七八,少不更事,正是胡闹爱玩的年纪。这华大商人不爱看书,独独爱侍弄花草,他窗边有一株樱桃树,每日浇水剪枝,珍爱非常。正值盛顿年轻气盛,得一宝剑,舞弄之下颇为自得,便想一试身手。微风拂过,樱桃树枝叶轻摆,华盛顿剑锋一扬,便斩下了樱桃树的枝叶商人华氏大怒,误以为是家仆所为,扬言要严惩不贷,众家仆两股战战,人心惶惶。华盛顿不忍见家仆被冤枉,排众而出,一人承下罪责,坦荡认错,态度诚恳,又交出宝剑,前往宗堂认罚”

    这则故事浅显易懂,寥寥几句便勾勒出年轻人的形象,而他诚实诚恳、敢作敢当的行径更是让众人佩服,听后感慨良多。后来这则回味悠长的华盛顿与樱桃树和礼心和尚的其他故事如宣扬持之以恒精神的龟兔赛跑、宣扬防患未然精神的三只小猪、宣扬善恶终有报的阿凡提等等故事结集付梓,这便是鼎鼎有名的教育奇书礼心寓言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自从风寒好后,贺文渊发现自己摔碎杯子碗碟的几率越来越高了

    贺文渊在屋里背着手转了几圈,越转走的越快,直转的一旁做手艺活的吴大婶眼晕。她本来想劝他坐下来休息,但见他一脸凝重,也不敢吭声了。

    礼心和尚的付梓的书有很多本,光是礼心寓言就从第一册出到第八册,据说现在礼心寓言九也要面世了,很多人排队在书店前预定,火爆的不得了。贺文渊是礼心的书迷,自然也收藏了一套,他翻出那几本书,比照着脑中的“记忆”仔细翻看,发现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故事不眼熟的。

    贺文渊脑中一片空白,他崇拜了这么久的“神童”其实只是一个和他一样有着未来记忆的人,这个现实让他又是焦虑又是紧张。

    不等他想明白该用何种面目面对礼心,刚刚飞出去的白鸽已经蒲扇着翅膀重新落在了他面前。

    他精神一震,赶忙取出鸽子腿上的小纸条,几个飘逸俊秀的毛笔字呈现在他面前。

    标题re急

    内容贺文渊文渊兄,速来。等你。

    来自礼心和尚

    与标题上就带了感叹号的贺文渊相比,礼心和尚的两个句号显得是那样沉稳那样冷静,看着这几行熟悉的字,贺文渊激荡的心情也平复了些许不管礼心和尚到底是什么人,他们都要当面谈谈,如果能帮他解决问题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半个时辰以后,贺文渊赶到了礼心和尚所在的寺庙前,早已等候在此的知客僧领着他穿过侧门,直接前往礼心的住处。知客僧见贺文渊脸上焦急,步伐匆忙,便宽慰他“您不用这么着急,即使咱们先到了怕也要再等礼心师叔一会儿今天是他开坛讲道的日子,远道而来的信徒们都在庙前的空地上听他讲道呢。”

    贺文渊挤出一个笑容“不知他今天讲的是哪则寓言”

    “是个新故事呢,不过礼心师叔已经在昨晚提前给我们讲过了。”知客僧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故事叫做狼来了。师叔说希望我们能从这则故事从学到诚实的品德,明白撒谎的坏处。您如果想听得话,可以等礼心师叔回来再请他给您讲一遍,或者去预定第九册礼心寓言也能看到。”

    “呵呵,一定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之三

    、第四章阳明县令姜欣元

    知客僧把贺文渊领到礼心的房间后又给他上了一壶茶,见他没什么其它事情便回前面做事了。贺文渊被留在空荡荡的屋内,坐立不安,一壶茶一口没动,双眼紧盯着房门,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是一个激灵,样子可笑的紧。就在他又是期待又是惧怕之时,房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

    身披暗红色袈裟,里穿青灰色僧衣,脚踩六度罗汉鞋,手持七宝念佛珠,面目清秀,眉眼平和,肤白如雪,眼神深远,表情无悲无喜无嗔无怨这缓缓步入门中的,除了礼心和尚还有哪个

    虽然明知道这礼心和尚瓤不对身,但是向来敬重对方的贺文渊还是条件反射性的站了起来,拱手问好“礼心”

    “贺兄。”礼心进屋,关门,落座,喝茶,两只纤长如玉的手指往自己怀里一探,便夹出一张纸条,在贺文渊面前摇了一摇。贺文渊定睛一看,这纸条正是他当初飞鸽传书给礼心传来的那个。

    “礼心,这”

    “你是从哪年来的说吧,占着贺文渊的身子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礼心眉毛一挑,哪儿还有刚刚那大慈大悲的圣僧模样,活脱脱一个黑道份子“你这招以退为进做的不错,发现我也是穿来的居然还敢主动给我写信,胆子够大。我虽然和贺文渊算不上交心,但我也叫他一声哥,如果你敢占着他的身体为非作歹,呵,你大可以试试”他点着字条上那个扎眼的,冷笑一声“应该也是2010年以后来的吧,看来是微博控啊”

    这番话说得警告意味十足,贺文渊刚开始不明白,细一想就弄清楚了原来礼心误以为贺文渊被人“魂穿”了,而且占了贺文渊身子的人还故弄玄虚,故意给礼心写信,想要试探他。这番猜测也有一定道理,但却是大大的冤枉了贺文渊。

    “你这话说得”贺文渊苦着一张脸“我真是贺文渊,贺文渊真是我,没人占我身子,是我占了人家的记忆”贺文渊像是倒豆子一般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全都吐了出来他是怎样滑入荷塘、又是怎样高烧不退,他是怎样差点被人借尸还魂、又是怎样消灭对方吸收了对方的记忆

    贺文渊一着急,嘴巴没遮没拦“你以为我想有未来的记忆吗这对我来说真是个天大的负担,我有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就像那字条上的,你不指出来我真没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你也知道哥哥我向来不近女色,连花酒都没喝过现在我脑袋里好多裸男大jj的画面,你让我怎么办”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赶忙去瞄礼心的表情,生怕他瞧不起断袖之人。但见礼心脸上没露出什么恶心的表情,这才放了心。

    听他说了这么一席话,礼心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他了。贺文渊说话行为还是古代人做派,只是偶尔会无意识的说出未来的词汇、做出未来人才会做的动作。看来真不是被人借尸还魂,只是偶然得了记忆影响了他。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礼心食指朝天,颇没有形象的把佛珠挂在食指上转着圈飞。他摇头“我穿来之前这身子是个八岁的痴儿,因为溺水丢了命,我就像是睡了一觉就换了身子,你这种情况我真是没遇到过,也不知道怎么把不属于你的记忆摘出去。”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皆是束手无策,贺文渊说得口干舌燥,咕咚咚灌下去三大杯水,喝完后一撂杯子,忽然一拍桌子就冲着礼心骂起来了。

    “礼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叫你一声弟弟,你叫我一声哥哥,你你你”他气的手直抖“你最开始那句虽然我和贺文渊算不上交心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个外人”

    许是互相亮了底牌,礼心也不端着圣僧的架子了,他从果盘里摘了粒葡萄往嘴里一扔,眼睛都没抬。“我是现代人,你原本是古代人,你让我怎么和你交心”

    “那你现在就能和我交心了”

    “是啊,一想到你丫也会跟我一样怀念电脑手机xbox我就高兴的不得了呢”

    “”一想到自己曾经真心崇拜过这个年轻的“得道高僧”,贺文渊就特别想高喊“苍天负我”

    因为多出来的现代记忆,贺文渊不再像曾经那样迂生气十足,虽然不至于完全变成现代人,但做派也没那么一板一眼了。刚才礼心那席话如果放在以前,贺文渊绝对要气到和对方绝交,但现在贺文渊想得开,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问礼心和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代讲那么多未来的寓言故事,甚至开坛步道,大张旗鼓的集结成书。礼心得意洋洋“知道什么叫传播吗我在这个时代讲未来的故事,就是希望如果有其他来自未来的人,能主动来联系我。”

    “那有人听了你的故事后来找你了吗”

    礼心笑嘻嘻的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不就有一个吗”

    自从得了未来人的记忆,贺文渊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男男有别”了,他被礼心的行径吓了一跳,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年轻人,脸不知怎的就红了。他赶忙排掉了他的手“我问你正经的呢”

    礼心收了手,闲闲开口“你记得总给我送瓜果蔬菜的酒楼吴老板吗”

    贺文渊想了想“就是把俏四川开的全国都是分店,哪里都能吃到麻辣香锅麻辣烫钵钵鸡的那个人”

    “嗯,穿越来的。”

    “”

    礼心又道“你记得总和我一起喝茶的扬威镖局王总镖头吗”

    贺文渊沉吟“就是联合各大镖局,宣传为人民服务为人民送货,给镖局开设限时快递业务的那个”

    “嗯,也是穿越的。”

    “”

    礼心又给他一记重击“你记得总邀我去赏花看月的八王爷吗”

    贺文渊对着东边悬空拱手“就是推行标点符号和义务教育,设立未成年人及妇女保护法,为人民办实事办好事的那个八王爷”

    “嗯,他也是穿越的。”

    “”

    礼心笑眯眯的喝了口茶“顺便说一句,他在追我。”

    贺文渊被这道天雷炸的一哆嗦,手指抖啊抖啊指着礼心的鼻子半天说不出来。他以前就知道礼心长的清俊好看,如果还俗绝对让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魂不守舍,可他现在还是个出家人啊,怎么就能和别人牵扯不清呢尤其那个人还是个男人啊“你你你你你有断袖之癖”

    礼心并不在意他的冒犯,轻描淡写的把他的手指按了回去“别忘了,你现在也有断袖之癖了。”

    贺文渊欲哭无泪,想要辩驳又不知从何说起。礼心嘴里的人名一个个往外冒,贺文渊这才发现,原来平日里和礼心往来密切的人,全部都是穿越来的贺文渊病好后一直抗拒着自己的“记忆”,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在他所生活的社会里,已经有无数未来人活动的痕迹。

    礼心知道真相对于贺文渊来说太过沉重,见他一时无话,礼心也跟着不说话,让他好好整理这份复杂的心情。

    一时间小小的屋内静谧无声,只有发条时钟又是一项穿越人士造的未来物品滴滴答答走过的脚步声而已。

    半个时辰以后,礼心的屋门被敲响了,知客僧在门外轻声通报“师叔,咱阳明县的县令大人来了。”

    礼心忙道“有请”

    这阳明县的县令名叫姜欣元,京城人士,科举高中后来了这里,算起来也不过半年光阴。其实他比贺文渊还要小上两岁,但人家已经是一方父母官了,而贺文渊落榜三次不说,这次还差点命丧黄泉。因为不屑嫉妒,贺文渊并不像县里其他的读书人一样在对方上任时前去道贺拉关系,即使在路上遇见了,他也绕着他走。

    自从到了阳明县后,姜欣元屡次拜访礼心和尚,与他讲经谈心,两人知交甚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姜欣元到任后,也确实巧判了几件疑案难案,一时间名声大振。

    现在想来,这个与礼心互为知己的姜县令根本他妈也是穿越的吧

    贺文渊真心讨厌这种仗着自己穿越而来有优势就大杀四方的人,他们本身不见得有多优秀,都是仗着未来的记忆,挤掉了原本属于别人自己的位置其心可诛其行可憎其言可恨

    于是当姜欣元走进礼心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杀气腾腾的白面书生向他扑来

    “说你是从什么时候穿来的”贺文渊比他矮了半头,只能抬头瞪他“199020002010”

    “我”

    “说你是从哪里穿来的”大病刚愈的他挥动起软绵绵的拳头抗议“北京上海广州”

    “我”

    “说你是不是”

    姜欣元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根本听不懂贺文渊在说什么,就看这个面色苍白的弱质书生像是一只示威的老母鸡一般叫个不停,让他又气又笑。

    最终,这场闹剧被在一边看好戏的礼心和尚叫停了。又变回得道高僧模样的礼心一脸平静的把贺文渊拉到一旁,但他出口的话却十足的幸灾乐祸

    “贺兄,这姜欣元是我的好友中,唯一一个不是穿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之四

    撒花小攻登场

    今天就更到这里了,基本是双日更,偶尔日更

    修改了一个有歧义的话,礼心原本的身子不是八岁,而是现在的躯体是八岁。他到底多大后面会说的2333

    、第五章 阳光宅男不简单

    与那些开了外挂的穿越者不同,姜欣元是个实打实的古代人,用现代词汇来说,这叫纯天然原生态。他那些本事是真本事,不掺一点水。凭借着独到的眼光和过人的胆识,姜欣元虽才刚上任半年,但名声已经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的杰出事迹甚至被吟游诗人口误,是说书先生编成了一折一折的故事,成为了各个茶楼的叫座佳书。

    即使有名了,姜欣元也不改谦虚谨慎的作风,再加上他那文质彬彬的气质,面似潘安的容貌,笔挺如松的身姿现在阳明县里每个未出嫁的姑娘,心头都装着这位姜大人的影子。

    姜欣元上任之前,他便知道这阳明县虽小加上周边村落也不足万人但人杰地灵,尤其是高僧礼心,自小就有神童之名,结集出版的几部寓言书他也有收集,所以普一上任便前来拜会。几次交谈之下,二人都将对方引为知己,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今次也不过是姜欣元例行探望,谁料刚一进门,就被怒气冲冲的贺文渊吓了一跳,三个问题接连问下来,即使聪慧如他也无法回答。

    好在礼心和尚及时把书生拉走,又耳语了几句,只见刚刚还满脸涨红的书生瞬间白了脸,冷汗也接二连三的顺着额际滴下,前后反差不可谓不大。

    又过了一会儿,礼心带着书生过来向姜欣元道歉。

    “姜兄,我这朋友大病刚愈,脑袋有些不清醒,他刚才说的那些胡话你不要在意。”

    面白如纸的贺文渊一拱手,半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姜县令,刚才是草民失礼。”

    姜欣元虽然仍有疑虑,但他聪明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他也顺坡下驴,接受了贺文渊的道歉。“不知这位是”

    “草民贺文渊,是个读书人,就住在山下的贺家村里。”

    “咦我每次上山看望礼心都会经过贺家村,与村民们还算熟悉,可贺兄弟还真是面生的很啊。”

    贺文渊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天天关在家里死读书,自然碰不上对方“我是宅男。”

    礼心“”

    姜欣元“”

    贺文渊内心懊悔,知道自己又被“记忆”影响了。

    礼心连忙救场“贺兄向来爱自创一些词,比如这宅男一词,有着远离喧嚣、空居一宅、独善其身之意,是贺兄对自己不善交际的一种自嘲,姜兄不用太过诧异。”

    “宅男、宅男”姜欣元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忽然觉得这个词越念越有味道。 他观贺文渊模样文弱,衣服也洗的发白,想来肯定是清贫而又骄傲之人,这“宅男”一词用在他身上还真是适得其所。他忽而一笑,道“这词确实不错,但贺兄也不要太宅了,多出门走走看看,争取做个阳光宅男吧。”

    礼心“”

    贺文渊转头看礼心,用口型问“这人真不是穿越的”

    礼心让人上了茶点,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摆了一桌。贺文渊本身想告辞,但被礼心强留下了贺文渊刚接受自己“被穿越”的事实,要是他回去就上吊自杀怎么办,这种事情实在像是这个闷骚又爱钻牛角尖的书生会干得出来的。礼心活了两世,虽然现在顶着一张嫩脸皮,但年纪加起来足够让贺文渊叫他一声大哥,他肯定不能把他晾在一旁不管不顾的。

    当着姜欣元的面,贺文渊不方便推拒,只能跟着坐下了。刚开始贺文渊只想陪坐,但在旁听着听着,发现姜欣元还真是肚里有货,他眼光独到,学识渊博,又谦逊有礼,让人生出一种想要结交的念头。听他们聊着,贺文渊不知不觉开始插话,气氛也热烈了起来。虽然只是喝茶吃些素点心,但三人推杯换盏讲古述今,聊得还挺愉快。

    席间,姜欣元请礼心把今天他错过的新故事狼来了又讲了一遍,贺文渊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没插,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要笑出声来。偏那姜欣元听完狼来了后,还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一副受益良多的模样。一想到自己每次都用同姜欣元一般的“大彻大悟”的表情在礼心面前出丑,贺文渊的心情又跟着沉入谷底这礼心怎么那么能装模作样啊讲这样的故事还不笑场,他穿越前和郭德纲拜了把子吧。

    这顿茶一直吃到日薄西山,姜欣元才说到正题上“礼心,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说不该说。”

    贺文渊立即插嘴“不该说。”

    礼心“”

    姜欣元“”

    贺文渊一脸尴尬“刚才说话的不是我。”是他的“记忆”影响了他那人生前多嘴贱啊。

    还好姜欣元大人大量,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我初来阳明县时,对县里的事情不甚熟悉,是黄师爷耐心教导,才让我搞清楚县里的各项事务。可黄师爷年岁已大,家里人几次催促要接他去乡下养老,我虽然不舍也不能耽误人家共享天伦。但少了一个师爷,我就总觉得少了臂膀一般”

    他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问题,礼心也聪明的猜出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介绍一个师爷不知有什么要求”

    “要求倒真是有几条。第一,肯定要是读书人,有没有功名不重要,但千万不能迂腐。第二,为人正直,品行要好。第三,稍微年轻一些,希望能干的长一点,可别做到一半就再走啦”

    礼心听完他的要求就笑了“你这要求真是即简单,又麻烦,不过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个合适的人。”他转向一旁吃的正高兴的贺文渊,轻声问道“不知贺兄意下如何”

    贺文渊呛了一口茶“我你让我去当师爷”

    礼心点头“正是。”贺文渊是个“宅男”,如果让他继续如以前一样天天在家呆着,要是实在接受不了“被穿越”的事实钻了牛角尖出个什么岔子就不好了。不如现在把他推给贺文渊,给他找份正经活计,充实一些让他没时间去乱想。

    贺文渊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做”师爷又苦又累,而且只是县令自己掏钱聘的“秘书”,不算“公务员编制”,他才不做呢再说他可是要考功名当状元娶公主的人,谁愿做什么劳什子的师爷

    礼心听后微一皱眉,起身把贺文渊拉到了一旁。

    “怎么,你还想考状元”

    贺文渊哼了声“当然。”

    “状元要才高八斗,你觉得自己可以”

    “当然。”

    “那好,我出个上联,你对个下联试试。”

    贺文渊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向来自负,欣然应允。

    礼心开口“我的上联是两个黄鹂鸣翠柳。”

    贺文渊扑哧一声笑了这算什么上联,这明明是连小儿都会背的古诗好不好他洋洋自得的接“一枝红杏出墙来。”

    礼心“”

    贺文渊捂嘴,他刚才说了啥

    “两岸猿声啼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一枝红杏出墙来。”

    “”

    “”

    礼心叹“你说说,你都被那份现代记忆腐蚀成这样了,还想考状元要是到了考场上人家让你写策论,你提笔就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偏偏检查的时候还查不出错误,你可怎么办”

    贺文渊敲敲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那份稀奇古怪的记忆敲出去。他辩白“考场上又不考对对子”

    “那行,就算你考中了,要为官了,如果你上司向你多次索贿怎么办”

    贺文渊怒道“我带着针孔摄像机录下来”

    “”

    “”

    礼心又问“如果你发现某个官员不清廉,你又不能直接告发怎么办”

    贺文渊想都不想“把他的事儿捅微博上去让网友人肉他”

    “”

    “”

    礼心念了声佛。“还考吗”

    贺文渊低头不语。

    看贺文渊还是一脸纠结,礼心怒了“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非要考状元”

    贺文渊支吾半天,说了实话“小时候看话本,说考中状元的男人都能娶公主,成就一段才子美人的佳话。”

    礼心扶额“你能先调查一下吗,八王爷之前跟我说过,皇家十五岁到三十岁的公主,可全都许配出去了。现在皇上还有一个八岁的闺女,你娶了这是犯罪啊。还有一个四十八岁的死了三任驸马的公主,许你你要吗”

    贺文渊不吭声了。

    姜欣元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礼心把贺文渊拉过去说了会儿话,又过了一会儿俩人才别别扭扭的回来。

    礼心微微一笑,道“姜兄,我刚才劝妥了贺兄,他已经同意去县衙当你的师爷了。”

    贺文渊也跟着在旁作了个揖“县令,刚才是我不识抬举,礼心已经跟我好好分析过了,跟着您我才能有所作为,我能到县里工作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会认真辅佐您治理好阳明县的。”

    眼看着这事儿就要大功告成、皆大欢喜,谁料姜欣元忽然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们怎么自顾自的就把事情定下来了我可从来没说想请贺兄当师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了xdddd。

    、第六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工作落在你头上,你不想做的时候,肯定觉得这工作百般不好。可如果对方却说“你不适合这工作”的时候,你却拼命想要证明自己适合。

    而现在,贺文渊就是这么想的。

    “我哪里不够你的条件了”贺文渊一甩袖子“你要学识,我有学识。你要品行,我有品行。你要年纪”

    “你没有年纪。”姜欣元打断他“我确实说了想要年轻一些的,却没说想要像贺兄这般年轻的。黄师爷五十多岁,我想找个三四十岁正当壮年的,阅历也有、抱负也有贺兄天资聪颖,想必很快就能高中,我怎能挡贺兄拜相之路”

    贺文渊被他这番听不出褒贬的话臊的满面通红,他若真“天资聪颖”也不会考三次举人都不中了。

    礼心向来是脑子转的快的,他好不容易给贺文渊找了个差事,怎么可能看着机会白白溜走他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让姜兄这般挑剔。如果单单看年纪,贺兄确实年轻了些,但你当初上任时也刚及冠,当时不少人质疑你,你也明白被人小看的苦恼。如果你因为觉得贺兄年轻就拒绝他,这不和当时那些质疑你的人一样吗再说了,贺兄还比你大两岁呢。”

    如此这般,礼心居然真劝妥了姜欣元。

    “我信礼心的眼光,但这毕竟是为大家做事,光靠咱们这样讨论也没用不然这样,先让贺兄来我们县衙做一段时日,如果合适再让他留下。”

    礼心满意了,他以询问的目光问贺文渊的想法,却见贺文渊皱着眉,满脸不快“怎么,还竞争上岗,给我三个月试用期啊”

    礼心“”

    姜欣元“试用期这个词好,贺兄真是学识渊博,随口造的词也这么贴切。”

    贺文渊还想张嘴,被礼心一眼瞪回去了这家伙“记忆”比脑子快,一张嘴就惹麻烦。再这么说下去,怕要从试用期降到实习期了。

    转眼,贺文渊已经在阳明县县衙呆了十天了。早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姜欣元就带着他和县衙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大家也都知道年纪轻轻的姜县令找了个和他同样年轻的师爷。这贺师爷和以前的哪任师爷都不一样,年轻不说,长得还好看,一张脸白白净净,身量高高瘦瘦,看着就有读书人的气质。而且他还有秀才功名在身,虽然听说考举人考了几次都没中,但在这些粗人眼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学问了。

    阳明县很小,加上下属的几个村落也不足七千人,再加之民风淳朴,所以日常的事物也不算太多。人口少,事情少,管辖这片土地的县衙也小。一个县令,一名师爷,再加几只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便是全部。

    不出几天,贺文渊就和那些衙役熟悉了,不过他自持身份,不愿与他们深交,见面点个头便算是打招呼,一天下来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也就是县令姜欣元了。

    阳明县的生活十分安逸,虽有富商却不见欺行霸市之辈,虽有地主却没有压榨佃户之人,虽有秦楼楚馆却未闻强抢民女之事总而言之,是个闲的适合养老的地方。也不知姜欣元在京城是什么关系,能被分来如此安逸的县城,只要踏踏实实干上几年,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头上那顶乌纱帽肯定是越来越大的。

    贺文渊来之前已经做好自己被姜欣元指使的准备,但真的坐到县衙里,他除了喝喝茶抄抄文书外居然没有什么其他事可做,几天下来,屁股都做木了。

    这日他正用手杵着头在县衙院里的石桌上假寐,忽然一震咚咚咚咚的雷鸣之声从堂前传来,把他吓得一激灵,美梦也被敲散了。

    堂前的衙役iaia的跑过来唤人“大爷,诗人不对,大人,师爷门外有一女子击鼓鸣冤”

    贺文渊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打着哈欠摆摆手“去去去,女人击鼓添什么乱她可知县衙不是那么好进的让她先去写状书,再去请讼师,等人到齐了再升堂”

    衙役都快哭了“她的状书是她自己写的,讼师她也不需要,最主要的是,那女人泼辣的很,小人、小人们拦不住她啊”

    贺文渊一抬头,这才瞧见衙役头发乱了,衣服散了,脸上还有三道长长的指甲印。嚯,那女人猫妖转世,攻击力够强的啊。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5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