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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 第22节

作者:蛮七公 字数:10619 更新:2021-12-29 23:51:03

    阎铮怒目圆瞪,眼底迅速充满爆裂的血丝,周身笼罩寒气,怒吼一声,一掌拍在郝澹身上,郝澹无力的被拍了出去,撞到树干跌落下来。阎铮这一发力,将他身后的人都震退了好几步,脚下一跺脚,飞身而下,将昏死过去的林映牧抢过来抱在怀里。

    贺兰长荀等人还不知这事如何发生的,便见阎铮血目圆瞪,十分吓人的模样。

    正在此时,在遍地横尸的山地一处,临着的石壁上泛出淡色晕光,光越发耀眼将整个石壁笼罩住,氤氲的烟雾一般的光散去一些,依稀看到里面有一个人,白衣玉面,温润儒雅。

    穆修汝瞳孔一缩,站了起来,便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他,暗黑无光的眼,墨黑长发,俊逸的脸上染了血的红,一袭白衣,立于血腥的杀场,满脸的冷酷嗜血,瞬间刺痛了祁旦缌的眼。

    ☆、破碎

    祁旦缌只身立于崖口孤石之上,与飞流直下的瀑布遥遥对峙,耳边是流水激荡哗哗作响的声乐,银色瀑布飞花溅落如珠,此刻便是天然的幕布,幕布里那人那事便好似幻象一般呈现在眼前。

    祁旦缌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暗黑无光的眼,散披与背的长发,清朗俊逸的面庞染了鲜血的猩红,嘴角紧抿,略略带着莫测讽刺的弧度,一袭白衣染着杀戮的气息,立于残酷血腥的杀场,满面的阴骘嗜血,瞬间便刺痛了他的眼。

    祁旦缌初见到他,原先的埋怨已淡了大半,留下的便只是浓浓的思念,然却未料,事实仍旧寒人心。林映牧胸口被刺了一剑,必定已是凶多吉少,而刺杀林映牧的人竟是穆修汝属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穆修汝跑向祁旦缌,他已顾不得思索祁旦缌为何会这般诡异的出现,只是心心切切的念着他、想着他,此刻历经生死之险,他更是想把他捆绑在身边,片刻不相离。然而,他抓不住他,他在他面前神情复杂的淡淡微笑,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脸色苍白,身子单薄更甚从前,想他这一路定是吃了不少苦,穆修汝心中酸软一片。

    “祁旦缌……”穆修汝嗓音暗哑,双手触摸着嶙峋石壁,想要抓住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影子。

    祁旦缌也伸出了手,顿了顿,复又放了下去。他看着穆修汝嘴唇在动,却是听不到他在说甚么,不过他看得出来,他在叫他的名字。

    祁旦缌静静的看着穆修汝,他突然想,他为何要离开他?只是因了第巴桑杰?因了他要将自己交付于藏都,交付于巴布白宫?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就这般简单的将他推出去?仔细想来,还是他自己在恐惧,恐惧这违背常伦的感情,恐惧穆修汝深沉而浓烈的爱。今日见他这般狼狈的陷入凶险境地,他竟是这般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穆修汝会死,未想过他这样一个废太子处境是何等的艰难,他从未真正将他放在心上,这样想来,他竟也是一个凉薄之人。

    只是,如若他们之间隔着林映牧的性命,那他们之间,怕又是人间的一段“有缘无分”。

    这忽而出现的异象,着实令在场的人怔忪,谢弃尘心系郝澹安危,阎铮抱着晕死的林映牧,皆是无暇顾及其他,倒是贺兰长荀在下一刻回神。

    贺兰长荀见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了这异象而缓和下来,正想趁此刻李冠霖不备突袭,眼尾却扫到更为惊异的一幕。

    就在这异象幻影之中,在那玉面男子身后不远处,倏尔闯进来一头通体雪白的狼,这是难得一见的山中灵兽——海蓝兽。海蓝兽迎面冲来,面相越发清晰,整个幻影便摇晃起来,好似他们面前果真有一只向他们奔跑而来的海蓝兽。

    贺兰长荀眯了眯眼睛,眼见着那海蓝兽仰天长啸了一声,身体便开始缓慢的伸展,覆在身体上的毛由白变蓝,又由蓝变白,然后慢慢消失,尖利的牙齿回缩,头上覆着的毛发慢慢变黑变长,将脸部整个儿覆盖住,利爪变化成手指,一个人形便呈现在眼前……

    海蓝兽变成人,这是贺兰长荀第一次亲眼所见,心中实在震撼,且不说这海蓝兽难得一见,就是这匪夷所思的变幻,也令人心头一震,没料到这山间的灵怪如此神奇。山上山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低呼出声。

    贺兰长荀心生感叹,一口深长的气还未吐出,下一刻,便生生噎在喉间,狠狠地变了脸色。

    李冠霖也是震撼的瞠目结舌,但见他眼底冷光四射,持剑飞身便要刺向那变成人形的海蓝兽。贺兰长荀见状,低喝一声“保护七王爷!”一队跟随贺兰长荀而来的亲卫便涌了上去。

    这既是幻象,他们自然是无法接触到的。但见,那幻化的人悠然从脚下山石上捡起一件衫子系在腰间,遮住了□□的身子,袒露着胸膛对着贺兰长荀这方肆意的大笑,贺兰长荀虽是无法听见他的笑声,心中却欢喜的很,这傲慢任性的人不正是大周朝七王爷北阳王府的穆宇拓么。

    李冠霖扑个空,与贺兰长荀临面对峙,贺兰长荀并不惧他,淡然一笑,收了剑背于身后,道“李大人,你果真要在此地与本将为敌?想东郡王也未必希望如此,还请李大人三思而后行,切莫踏错了这一步,日后却少不了麻烦。”

    贺兰长荀是大周朝一元大将,如今被派遣至这膏肓之地,也不知皇帝是怎个心思;李冠霖对贺兰长荀却是有所顾忌,因此才会放他离开,没曾想他竟返回来救庆嘉王。

    朝廷上的几方势力相互制衡,都想拉拢贺兰长荀,奈何贺兰长荀军权在握,却从不亲近任何一方势力,孑然与朝廷之上,于此,自然是被他人所忌惮,便有人以各种罪责参奏贺兰长荀,然却,皇帝的态度众人难猜,此番削权北放,着实是令一些人放了心。

    如今这一番境遇,倒是将贺兰长荀推到穆修汝一方,穆修汝随贺兰长荀寻儿而来,穆修汝遇险,他断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贺兰长荀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自古朝廷之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并不鲜见,最后难免一场腥风血雨,他已经历过改朝换代的动乱,并不想再次卷入这权势之中,如今看来,却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立于朝廷,极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就在这须臾之间,那异象幻影便渐渐消匿不见,最后一丝淡影也融进了空气之中,自出现到消失也不过片刻而已,穆宇拓并未来得及留下任何线索,贺兰长荀却是放下了心,七王爷如今看来确实还活着,事实虽有些让人难以预料,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想来他是中了那巫士的巫术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吧。

    再者说这次异象,即便是一场海市辰楼,也并非子虚乌有,即便是有人故弄玄虚,也可暂信一二,眼下,紧要之事便是解决此番困境。

    李冠霖心中踌躇,不过须臾,已将其中利害想了透彻,如今贺兰长荀声望正盛,确实不能得罪,如若不能将其一举铲除,便不能就此冒险;于是,李冠霖欲带人离开。

    正是此刻,阎铮却是沉沉的言道“在场之人,一个不留,都要为他陪葬!”声音不大,却似涤荡与山谷,悠悠不绝。

    “属下领命!”黑衣人齐齐跪地领命。

    贺兰长荀眉宇深深一蹙,上前两步,仰面说道“阎将军此话当真?切莫一时冲动,以后追悔莫及。”

    阎铮阴郁的看了他一眼,抱着林映牧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他何尝不知林映牧遇险是李冠霖从中作祟,李冠霖想是在穆修汝身边放了人,刚才那一剑无非是想激怒阎铮对付穆修汝;只是,因果缘由皆因穆修汝,他已然因了林映牧混乱了理智,早已顾不得那么多。

    倒是韩琦及时拦路出声,“将军,请三思。”

    赵鸿为林映牧查看了伤口,微微一叹,这一剑实在凶险,虽是及时止住了血,却实在伤了内脏,再者这小和尚身体向来柔弱,如今能留的一口气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只是,将军眼下此举并不明智。

    “将军,如若在此处了结了庆嘉王和贺兰长荀,便是得罪了整个朝廷,那李冠霖又是东郡王亲信,若是杀了,那我们多年苦心在朝廷经营的势力便瓦解了,大周帝野心勃勃,一统南方之后便一直对我北朝蠢蠢欲动,这一番举动,正是给了他一个借口。”

    “我北朝虽也有百万雄师,内部却并不安稳,如若大周朝倾力北犯,我朝必然会大伤元气,与我朝百害无一利,将军须得忍耐,切不可冲动行事。”赵鸿半跪与阎铮身上,言辞恳切,句句肺腑。

    只在这踌躇间,从丛林中窜出同样黑衣的些许人,迅速护与穆修汝等人身前,有人还将郝澹从韩琦他们眼皮下救走了。韩琦神色一紧,护与阎铮身前。

    所来之人不过百人,动作机敏,个个身手不凡,想来却是穆修汝的亲信,援兵已到,再无纠缠下去的道理,阎铮终是不发一言的离开了,韩琦与赵鸿对视一眼,皆是吐了一口气,韩琦走向前去,手执铁扇微微俯身向穆修汝辑了一礼,道“今日多有得罪,望王爷切莫怪罪,那小和尚与我家将军有救命之恩,因此将军才会这般失礼,在下替我家将军向王爷赔罪。”说着便举起铁扇,蓄力击打胸膛,口吐一口鲜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咳了几声,继续言道“今日之事望王爷大而化之,我等必定谨记王爷恩情。”

    贺兰长荀沉沉的笑了两声,料想,阎铮原是想协助东郡王弑杀庆嘉王穆修汝,以此引起朝廷内乱,或是有其他图谋,终是有利可图才会走下这一步,却没想到因了一小和尚露了面而失了先机,倒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贺兰长荀双手抱拳回辑一礼,道“韩将军言重了,今日之事全是误会,还请阎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两人寒暄两句,韩琦便带人离开了。李冠霖见此也不再做过多逗留,迅速带人隐匿于茫茫山林之中,天地间倏尔沉静下来,除去满地的鲜血与伤兵,便好似那场嗜血厮杀从未发生过一般。

    贺兰长荀睨了几眼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倒也没说甚么,快步走到穆修汝身边,道“王爷,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吧。”

    穆修汝方才从见到祁旦缌的激动之中回神,转眼去看郝澹,蹙眉道“弃尘,郝澹可还好?”

    只见谢弃尘面无血色,眼底充满恐惧,手指颤抖的一遍遍擦拭郝澹面上的血,郝澹此刻不停吐血,点了身上多处穴位依旧止不住血,谢弃尘此刻眼中只有郝澹,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好似窒息了一般呼吸不畅。一遍遍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郝澹……郝澹……你醒来看看我……”

    穆修汝见此,心中也是一紧,快步半蹲在郝澹身侧,握着他的手腕探着脉搏,心中一震心脉全部被震断。郝澹武艺不俗,在阎铮发功之前未能护住心脉极有可能是旧伤未愈,又与人纠缠许久,失了内力,而这阎铮也非寻常人等,这次,郝澹怕是……

    ☆、缘灭

    这些来救援的人,正是穆修汝部下——风门众暗卫,风门、雨门还有白虎一部被穆修汝派去大群山中寻找祁旦缌,郝澹见穆修汝遇险,便将正处于此山中之中的部下召集了过来,风门距离最近,全力赶路,及时阻挡了下一场风波,雨门与白虎一部也相继出现,守于不远处等候穆修汝的指令。

    穆修汝很想马上便见到祁旦缌,只是眼下郝澹命在旦夕,他不得不留在他身边。穆修汝招来白虎一部询问祁旦缌近况。

    白虎一部头领禀报道他们进山没多久便寻到祁旦缌与拉藏的踪迹,而后便一直躲在暗中保护,只是前几日发生一件极怪异之事,祁旦缌随同拉藏一路东行,行至一座山丘时,突然大雾弥漫,一米见方便看不清了,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那拉藏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他们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跟随,只是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罢了;待大雾散尽,祁旦缌与拉藏连同那座山丘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原先山丘所处之地是茂密的小丛林,好似那山丘从未出现过一般。之后任他们如何寻找,也没能再发现祁旦缌。

    穆修汝蹙着眉听完他的话,摆摆手,道“这事虽是蹊跷,你们也不必慌张,这世间既有巫师神婆这等人,深山之中出现灵怪妖物也不稀奇,你们继续找寻祁旦缌,有了线索及时回报与我,不必经由谢弃尘,且行事谨慎些,莫要着了术士妖道。”

    白虎一部领命而去,风、雨两门护着穆修汝和郝澹随贺兰长荀紧忙赶回了别府。郝澹被穆修汝灌输内力勉强护住心脉,回到别府便火速请来了藏都医术高明的医者,即便如此,郝澹心脉俱断,眼下已是无力回天。

    郝澹含着最后一口气,紧紧的握着谢弃尘的手,眼中神色是痛苦与不舍、懊悔与爱恋,似有很多话要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谢弃尘心痛的无以复加,失措无助,他想留住郝澹,却不知该如何做,只能与他脸贴着脸,一遍遍低声呢喃“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脸上的泪水滴落,滴滴滑落到郝澹脸上,郝澹终也是流下一滴不甘的泪水,彼此,泪水相溶。

    谢弃尘取出一颗褐色的丹药,喂郝澹吃下,郝澹的手骤然握紧,浑身抽搐,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谢弃尘抱着郝澹无声悲泣。

    穆修汝见此,怒而拍案,低喝一声“你给他吃的甚么!”他还想,也许还有转机,眼下能保住郝澹一日性命便保住一日,心觉得,总还有机会,他如今还不该死去。

    “罢了,他已经很辛苦了,就让他走的轻松一些吧,再留下去,也是徒增他的痛苦罢了……”谢弃尘轻轻抚着郝澹的脸庞,将他的眼睛盖上,幽然言道,“王爷可否将他交予我?我想与他多呆些日子,我与他分别了太久,疏离了太久,在一起的日子又太短,有好些话我都还没能告诉他,我想好好与他说说话,然后,将他安葬在一个舒适清静的地方,再不必奔波于世,终日揣揣不得安眠……王爷,你可允我?”

    穆修汝也是满眼痛苦,闭了眼睛,暗叹一口气,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屋子;谁都有谁的不可言,人生于世,总不能太过平稳,有些不得已不可避免,有些意料之外却总是令人措手不及,而郝澹今日的意料之外,不论放在何时,都会令人措手不及吧。

    夜色正浓,寒气逼人,昨夜长空高挂还是圆满的要溢出来的玉盘,今夜却是一弯弦月独映于夜空。

    穆修汝临窗而立,思绪万千,忽闻一曲冷箫悠扬,婉转悲戚,如哭如诉,穆修汝心中难过更甚;终日小心翼翼的隐藏锋芒,却还是遭人算计,连心中的人都无法安然护在身边,这种无奈令他愤怒。心中的怒气涌至眼眶,便是满眼的阴郁翻腾,眼神动也不动的盯着远处晦暗的天际,好似要将黑漆的夜空撕开一个口子,期待那口子能流露出些不一样的东西,狂涛巨浪一般汹涌翻腾……终也是渐渐平静下来,眼神归于沉寂,穆修汝垂了眼睛,敛了神色,伸手关了窗子,将满院子的寒气堵在了窗外。

    贺兰长荀找到贺兰湘已是月余日之后,找到他时,他正在一座民户帐篷屋里兴致勃勃的逗弄一个不足月大的娃娃,那娃娃粉团团的极是惹人怜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黑的发亮的珠子,躺在简陋的床上,裹着麻布单子,小手抓着贺兰湘一个手指头不放,不哭不闹的看着贺兰湘咿咿呀呀,极是开心的样子。

    贺兰湘被父亲带走,很是舍不得这小娃娃,便问父亲可否将这娃娃一起带回家,贺兰长荀笑着教训他,这娃娃乃是别人家的孩子,若是被你带走了,人家父母亲可是会难过的,若是让你离开母亲你会如何?终了,还是没能如了贺兰湘的愿,他嘟着嘴极不高兴的样子,抱着娃娃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想来,贺兰长荀来到这个村落时,正巧遇见一件事,这个村子叫做门隅,民风虽是潇洒豪迈却也是既注重礼义廉耻,在村落正中有一个神鹿台,平日里小姑娘及笄之礼或是集体庆节活动便都在此处举行。

    那日,一妙龄女子被绑在神鹿台上,予以接受红莲圣主的惩戒,欲被当众施以火刑,周围围着许多村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而女子虽是神情落寞,却也不吵吵闹闹喊冤叫屈,只是低着头默默垂泪。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是这女子未婚育子,败了风气,贺兰长荀心中不忍便劝说了几句,也正是此时,有一年轻伙子冲出人群,认了那私生孩子,允下要娶女子为妻,此事算是了结。

    却没曾想,这女子正是那小娃娃的母亲,也是救了贺兰湘的人。

    据贺兰湘说,那日郝澹将他带出了山,将他藏在一破败的庙宇之中,嘱咐他不能随意走动,然后他便又返回了山里,贺兰湘等了许久,天色渐暗却不见郝澹回来,心中便开始害怕,庙宇之中又有几尊破败的凶相佛像,贺兰湘越想越怕,便自己跑了出来,也不敢朝着原先山里的方向走,那里有追赶他们的坏人,便只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跑了许久,天色完全暗下来,也没看见村落房子,四处依旧一片葱葱郁郁的林木和广无边际的草原,贺兰湘又累又饿,蹲坐在一边默默抹眼泪,正巧有一马车路过,在他面前停下,走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一番询问之下,才将贺兰湘带上了马车。

    那女子正是要去城里生孩子,半道上遇见独自一人的贺兰湘,才将他领上了马车,她却也没等到进城,便将孩子生在了马车上,一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也没人顾得上贺兰湘,一番忙活之后,才想起他来,然而,女子未婚而育,诸事缠身,贺兰湘又说不出他的住处,送他回家之事自然便被耽搁下来。

    贺兰长荀为聊表谢意,便着手为女子操办了嫁娶之事,偏僻小镇,迎娶之事也是简单热闹,逗留了两日才带着贺兰湘离开。

    之后,贺兰长荀将发生在此处之事,事无巨细上禀大周帝穆锦,不日穆锦便下令召庆嘉王穆修汝和东郡王穆棠玺入京面圣。贺兰长荀便将贺兰湘托付给穆修汝带回京都,自己带人入山找寻七王爷穆宇拓的下落。

    话说,祁旦缌与拉藏当日丘山遇灵龟异事,拉藏本以为有人故弄玄虚捉弄与他们,欲空手捉海怪,岂料竟落了空,那巨型海怪摇晃着脑袋龇牙咧嘴的扑向祁旦缌后却消匿了踪影,倒让拉藏认为果真是有人在暗处了,早些日子他便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倒要看看他们意欲何为,然却,他想错了。

    祁旦缌那日见巨兽消失,方要舒一口气,便觉得背上湿漉漉的一片,似是有甚的东西爬在他身上,紧紧扒在他的肩头,霎时,惊得他一身冷汗。拉藏利落的一伸手便将他身后的‘东西’揪了出来。

    没曾想,竟是一个两岁样的娃娃。娃娃身上系着个大红肚兜,肚兜是上好丝绸裁制,正中是用五色蚕丝线纹绣的牡丹,花色艳丽纹路精巧,大红肚兜遮住了娃娃大半个身子,露着光溜溜肉嘟嘟的胳膊腿儿,长相粉嫩可爱,一双大眼噙满泪水转来转去极为委屈的盯着祁旦缌和拉藏,头上扎着两个小髻,湿漉漉的垂着。

    祁旦缌一看,如此寒冷的时候,这娃娃穿的实在少,将方才的胆战心惊忘了个干净,紧忙脱了衣衫裹住了娃娃。拉藏蹙眉看了一眼祁旦缌,撇了撇嘴,心想你可真是个大善人。他倒是一点不把这娃娃当孩子看,眉毛一竖,凶神恶煞的低喝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妖孽?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胆敢戏弄本大人?”

    ☆、巫术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妖孽?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胆敢戏弄本大人?”

    这小孩童被拉藏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嚎啕大哭,他被拉藏掐着胳膊举在身前,哭起来小短腿扑腾腾乱蹬,拉藏被他哭的直拧眉头,一手撂倒在胳膊上担着朝着他的肉嘟嘟的屁股便拍了两下,那两下可是十分实在,顷刻便红肿起来。

    孩子哭声便更加嘹亮了,呜哇哇的,整个山林都回响着孩童嫩细娇弱的哭声,海水淡出视野,浓雾散尽,又是一片葱葱郁郁的山林,小孩童哭的直打颤,哽咽着指责拉藏“呜哇哇~~呜呜~~你是坏人,你竟然打小孩子!你是大坏人!呜呜~~好疼啊~~”

    拉藏冷睨了他一眼,道“你这般小的孩子说话倒是顺畅,我看你这本事倒比得上一个大人了。”

    小孩童哭的撼天动地,并不回应拉藏的问话,拉藏将他拎到眼前,对着他肉嘟嘟的脸厉声道“你再哭一声,我就把你扔去喂狼!”

    祁旦缌不喜拉藏对一个孩子这般凶狠,虽是被戏弄了一番,却是并无大碍,何必跟一个不通人事的孩子计较,走向前两步,伸臂要将孩子要过来,“他还是一个娃娃……”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水草掩映处,却果真撇到一头狼,惊得他顿了顿动作,揪了揪拉藏的一角,道“这深山老林的,果真是到处都能遇到狼。”

    拉藏随祁旦缌视线看了过去,也只看了一眼,“无妨,白日里这些狼极少成群出没,一两头狼倒是不必担忧。”

    话是如此,祁旦缌也收回了心思,伸手将拉藏手里的娃娃抢来,用大髦裹住,手指温柔的戳了戳,笑道“乖乖,别哭了,你这般戏弄我们,着实令人惊悚不已,挨了两巴掌也算是惩戒你的顽劣了,你倒是哭的没完了,可不是我们故意欺负你。”

    拉藏意欲将孩子拎出来,被祁旦缌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讪讪的收回了手,撇了撇嘴道“这小东西可不简单,你莫要被他的样貌蒙骗了。”而后,理了理些许零乱的衣衫和头发,走到一旁,坐到一块看起来洁净的石头上,伸手截了几根临着浅水塘而生的苇子,苇子呈枯败的灰黄之色,拉藏划了几下,觉得无趣便扔掉了,扭头看过祁旦缌,道“好不容易抓到他,小心再次着了这小东西的道,也不知这小东西是谁人派来的,倒是懂得些妖门邪道。”

    那娃娃在祁旦缌柔声劝慰中,渐渐停了哭闹,只浅浅的抽噎着,听闻拉藏此言,水汪汪的大眼一瞪,“你休要污蔑我,我是这山中的神仙!才不是甚的妖怪!”说完,便一脑袋拱进祁旦缌的怀里,小手扯着衣衫盖住了脸,十分惧怕拉藏的样子。

    拉藏嗤笑一声“你最多也是个不入流的巫士,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神仙,我倒是没见过哪路神仙如你这般怯弱胆小的。”

    祁旦缌自然也是不信这孩子的说辞,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迷失在山中,想寻个出路,你且与我说实话,我不会伤害你。你身边可有父母亲人陪伴?”

    娃娃看着祁旦缌,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醒来便是在这山中,身边也没其他人,我知道‘父母’是生养我之人,但是,我并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一直便是一人生活在山中,偶会遇见几个如你们这般样貌的人。”

    拉藏挑眉言道“然后,你便捉弄一番那些迷失山中的人,只为寻个乐趣?别说今日之事却是这么一个缘由。”

    娃娃腮帮气鼓鼓的瞪了拉藏一眼,扭过头来不搭理,祁旦缌也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用衣角擦了擦孩子湿漉漉的头发和身子,“那你可有名字?这身本事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名字’是何物?”娃娃很是疑惑的模样。

    祁旦缌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继续给他擦身子,轻笑一声“名字便是你的代称,便如我的名字是‘祁旦缌’,他的名字是‘拉藏’。”祁旦缌抬了抬脸示意了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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