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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 第18节

作者:蛮七公 字数:9548 更新:2021-12-29 23:50:59

    祁旦缌垂了眸子不再说话,拉藏也不着急,只等了片刻,祁旦缌所居住那边的院子想起嘈杂之声,祁旦缌抬眸望了望,才开口说道“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

    “他的字迹你可认得?这封书信乃是他亲笔所书还能有假?他与青玛王书信来往有段时日了,书信可不单这一封,桑杰大人手中那封却是关键,他要把你交出去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此刻出现即刻便会被桑杰大人带走,又怎会有机会与穆修汝说话?”

    祁旦缌听拉藏这番话,不禁红了眼眶,“……那我们该去何处?也不能总是躲着,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的。”

    “躲一时是一时,我倒是还好,若是你被带回巴布白宫,你便永生再别想出来,那里就是活佛一个华丽的囚牢,锁住了你一生的自由与不羁。”

    祁旦缌沉吟许久才点头说道“好,我跟你走。”

    拉藏终于说服了祁旦缌,嘴角勾起了一抹肆意的笑意,只是祁旦缌此时心情低落,并未注意到那抹笑里的意味。

    拉藏带着祁旦缌才去了不足百里,便被人追上来,追来的人即是穆修汝。

    穆修汝回到小院,竟见床上已空,人不知去了哪里,四处寻找,有属下来报,见拉藏带着穆修汝出了小镇朝着王殿背后的大群山方向去了,大群山山脉错落蜿蜒万里,林木葱嵘,宛若大海一般神秘深沉,若是进了山深处,便难以寻到人的踪迹。

    穆修汝内力提到十层,胸肺急迫胀痛,丝丝绕绕若细密的针扎一般,却远不及他此刻焦躁难安的心难受,远远地看见了穿梭滑行的两抹影子,穆修汝借着细风运足了内力一掌推出去,被拉藏轻巧了躲了去。

    穆修汝急行追赶,损了内力,拉藏带着一个人施展不开,两人隔空对掌又忌讳伤了祁旦缌,便落了个平手,分立两端枝头,遥遥相望,拉藏满眼的讥讽嘲笑,穆修汝满眼的急躁愤怒。

    “祁旦缌,你过来!”穆修汝喊道。

    祁旦缌从没听过他这样大声的叫喊,他从来说话都是沉稳冷漠的,少有这样失控大喊的时候,祁旦缌抬眼看他,隔得太远,天色晦暗,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透过他语气之中的焦急听出几分他对他的在意,祁旦缌心一阵紧缩的难受,轻声说道“你为何要将我交出去?你亲口说,说出缘由我便原谅你。”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融入冷夜的空气之中透着几分凄凉,穆修汝顿了顿,说道“我曾说过,不论今后我做甚么事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的将来,你应了会信任我,可如今你却在别人怀里,且要离我远去!”

    他并未直接回答祁旦缌的问话,祁旦缌也不想再问第二次,很多时候他有过争取,却不想因此太过执拗,人世间的许多事和人并非善恶分明,究根揭底无非是他有他的因,我得我的果,怨不得谁。

    祁旦缌不再说话,拉藏偏头看了看他,笑了一声道“若是单单为了他好,便放他走,若是他被桑杰带走于你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真是此时,有随行而来的人,半跪在下,对拉藏喊道“世尊请拉藏大人前去见面。”

    拉藏俯视着地上那寂寞暗影,嗤了一声“本大人还没玩够,不想回去,藏都不是有云丹坐镇?世尊大可找他议事,别来找我。”

    “请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拉藏不想多做纠缠,对穆修汝说道“王爷心中该有思量,帮我挡了这些个麻烦,若是桑杰到了,就真的晚了。”

    穆修汝沉默的望着对面的祁旦缌,周身散发着冷冽悲戚的气息,祁旦缌眼底酸涩,终是没能忍住流下了眼泪,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并不遥远,此刻这般遥望着,便好像隔了一道跨不过的横河,站在彼岸隔河相望,却是无奈与心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节奏是不是太慢了?难道我又扑街了?!我好想shi……

    ☆、诀别

    “好,我让你带他走。”看着祁旦缌眼角闪着微光,穆修汝心中好似利爪刮挠般尖利的痛,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握着,骨节分明的指节泛白,他却硬是忍住将他抢来抱入怀中的冲动。

    拉藏说的对,若是祁旦缌被桑杰带到巴布白宫,他是极难将他带出来的,巴布白宫就是铜墙铁壁,信徒又是极其重视转世活佛,安插亲信进去也不甚简单,若是强行带出,便是与整个佛国为敌,穆修汝如今并不能做到如此,拉藏此人虽是不可信任,可眼下除此之外并无他法。待这边的事处理好,他再去寻了回来。

    祁旦缌听到穆修汝毫不犹豫的应下,心却是凉透了,他以为他们这些日子下来总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他对他竟没一句挽留的话。祁旦缌眼角的顺着脸颊两侧蜿蜒流下,聚在纤瘦的下巴,滴落,在斜出的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影。

    拉藏狭长的眸子微动,暗光闪了闪,将祁旦缌揽进自己暗紫纹锦云的大髦之中,将他整个包的严实,冲穆修汝勾唇笑了笑“后会有期。”

    遥立一端疏影中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一袭宽大的玄色外袍随风轻扬,千丈青丝也散落下来,寒风渐起,青丝狂乱乍起,残月映雪,却是凄清寂寥,有着说不出的隐忍与哀伤。

    祁旦缌趴在拉藏宽阔的肩头,露出一双眼睛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身影,眼泪再次泛滥,手揪紧了拉藏胸膛的衣襟。拉藏低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角,揽在他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细风带着粒粒寒霜拍在那张月光越发邪魅妖孽的容颜之上,只是那张觉好看的脸上表情在这无人注视的夜里,却是一片冷冽深沉。

    那妄想阻拦拉藏的人自然并不是穆修汝的对手,桑杰淡淡然赶来之时,那几人已被他撂倒在地无法起身,于此穆修汝并未解释,他与桑杰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得。

    “有人突然闯入府中将桑杰大人所要之人劫了去,追到这里时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此事实在是本王失误,还请桑杰大人见谅。”

    桑杰闻言,俊朗的面上一片温和的笑,只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事出突然,这贼人也是厉害,连王爷亲自追踪都未抓到,想也是不可小觑之人,禅宗即被贼人劫走,我便也不打扰王爷了,再会。”

    穆修汝淡淡点头“再会。”

    两人就此分开,毫不拖沓。

    而此“贼人”桑杰自然是晓得是谁,派人继续追寻下去,他倒要看看拉藏带着禅宗到底想要作甚么。

    穆修汝携着一身风寒回到别府,进了书房,谢弃尘与郝澹在书房内,见穆修汝进来,皆是脸色一正,郝澹面无表情的立在一侧,谢弃尘吐了一口气,抚了眉心坐在一旁红木椅上。

    “朝廷派的人已进了西藏境内,不日便会到达此处,不知王爷有何应对之策?”谢弃尘言道。

    穆修汝撩起衣摆坐在正座,偏过脸看着窗外残月,想起那一片清白衣角,许久之后才淡漠的说道“无妨,让他们来便是,来的是何人?”

    “新晋侍卫统领贺兰长荀,被任命为枢密使负责北阳王失踪一案。”

    “贺兰长荀?此人秉性如何?”

    “据雷门所报,贺兰长荀此人年纪虽轻,心性却是沉稳内敛,管教部下极其严苛,心思诡秘难测,眼下并无法看出此人心之所向,”谢弃尘看向穆修汝,微弱闪烁的烛光照亮他半边脸,另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神色冷淡,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鸷之气,自从祁旦缌来了之后鲜少见他有这般时候,谢弃尘敛了眼底的情绪说道“贺兰长荀是个人才,我们不妨收拢一下,为我所用。”

    穆修汝闻言,转过脸看向桌案上的信件,点点头“此事交予你办。雷门继续密切追踪贺兰长荀一众行动,风、雨、白虎各门众赶往大群山追寻拉藏和祁旦缌的踪迹,且暗中护得他们周全,朱雀继续监视京都动静,玄武调去北疆,北疆近些年太过平静,那些蛮人这么安分可不见得是件好事。青龙……青龙在东方可搜寻到蓬莱仙岛踪迹?”

    谢弃尘看向郝澹,郝澹垂着眉眼,冷冷的说道“青龙到过一处岛国,只是据描述并不似传说中的蓬莱岛。”

    “青龙一部继续找寻蓬莱仙岛。”

    “是。”

    谢弃尘犹豫片刻言道“王爷,如今朝廷局势已有微澜,何不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调去京都?蓬莱岛之说只是那女大卜信口说来,并不可信;另一方面,藏都势力都在桑杰掌控之中,纵然有云丹、拉藏之类的权臣,只怕几年之内也是难以对付桑杰,再者说北疆,北疆势力崛起已然不可阻挡,王爷何不直接与北疆联盟夺取朝廷权利?据属下所知,北疆镇国大将军阎铮是一员猛将,北朝如今对他也是甚为忌惮,王爷何不……”

    “弃尘。”穆修汝转眸看向谢弃尘“北疆与藏都不同,北疆野心太大,是一匹难以控制的野狼,一时不慎便可能被它蚕食殆尽,而藏都臣服于大周朝,纵然有像罗桑那般出色的王,也是无法脱离大周朝的掌控。我不会冒着葬送大周的险争夺朝廷势力,不想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至于蓬莱仙岛之说并不是本王轻信谣言,那女大卜能做到京都一品官员,自是有她的能耐,她的巫术你我都是晓得的,此事本王心中自有分寸。本王将暗门、影卫、风雨雷电四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色黄五部部散派出去,除去搜寻天下消息之外,还可搜罗天下能士为我所用,这些势力想要调回也并非难事,弃尘你不必担忧这些。”

    谢弃尘默了默,伏了伏身说道“王爷说的是,是属下一时糊涂。”

    穆修汝起身拍了拍谢弃尘的肩膀,说道“本王晓得你为了我费了心思,阎铮此人确实不错,也不是不可用,我们需要等,等到阎铮自己来找寻我们。”

    谢弃尘闻言豁然开朗,笑言“还是王爷想的周到,属下愚钝了。”

    穆修汝道“你可不是愚钝,”谢弃尘身子一僵,穆修汝继续说道“只是你可要适可而止,切莫做的太多,反倒坏了我们的事。”

    谢弃尘正色道“是。”

    穆修汝看了站立一旁不言不语恍若雕像的郝澹一眼,说道“郝澹。”

    “属下在。”

    “你派人将那女大卜救出来,安置好。以后我们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属下领命。”

    随后,穆修汝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待到书房只剩他一人时,穆修汝背靠着椅背,对着斜开窗子闭了眼,脑中便涌出了那人清丽的笑颜,一幕幕昔日二人相处的景象便回荡在脑中,那人一袭青白衣衫,身披霜白裘衣,青丝垂地,抬起的手臂衣袖落在腕间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手指碰触着一枚艳红冰梅,微微仰着面,温润的笑颜便融进了这个冬日,使得这个寒冷的冬日都温柔了起来……他与他两人拥抱着倒进雪窝之中嬉闹,发丝纠缠,他终日带着浅笑的脸上也漾出了肆意的欢笑,两人不禁互拥着在银雪之中亲吻着……

    穆修汝握紧了手,才刚刚分离,他便开始想念他了,这并不是件好事,却难以自控,他在这场感情之中陷得越发的深,而他却并不能将那心爱的人儿时刻护在怀中。

    穆修汝倏尔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眼底尽是阴寒,从怀里取出一张图,那时他们还年幼,祁旦缌心系那个门隅的姑娘,让他为她画了一幅扇画,而他将祁旦缌自己画的那张默默收在了怀里,这些年下来这张图纸依然有些发黄,却依旧平整,画上那清丽的少年笑着弄着鹤影,眉目之间却是自在的惬意。

    穆修汝抚了抚画上的人,总会有一天,你我将相守,我再不会让你伤心流泪。

    而这方拉藏带着祁旦缌钻进一片密集的林木,枝叶掩映,行进十分缓慢,拉藏只能将祁旦缌护在怀中,落在地面上行走,行了许久才透过密林的枝叶瞧见一丝光亮,祁旦缌行了几个时辰也是十分疲乏,紧紧抓了拉藏的衣角,朝着那丝光亮而去,并未怨言甚么。

    “就快到了。”拉藏将祁旦缌拉了起来,揽了他的一个胳膊拖着。

    祁旦缌被拉藏抓着难受,借着他拉着的力道前行,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从未徒步走过这般远的路,他的脚都似没了知觉。

    越往前林木越稀疏,视野也宽敞起来,近了之后拉藏倏尔停了脚步,祁旦缌疑惑“为何不走了?”

    拉藏偏头看了看祁旦缌,笑着伸手擦了擦他脸上脏污,说道“你抬头看看。”

    祁旦缌抬头看去,并未看到什么,除了掩映的枝叶积着些未融的残雪之外,便是天空那轮清冷淡色残月,收回了视线在看拉藏。

    拉藏勾着嘴角笑,吊梢眼尾也弯了起来,祁旦缌不自在的转了视线望向前方的透过树木照射进来的光亮,心中一震,瞪了眼睛转头看拉藏说道“天色还暗,为何前方那般明亮?”

    “是啊,很亮,就好似在阳光之下一般,葱翠的草木,融化的残雪汇成的小溪,漂亮的小花鹿,都看的很清楚呢。”拉藏笑着说道,神色却让祁旦缌捉摸不透。

    正在此刻,拉藏突然一掌发力将祁旦缌推了出去,那一掌力气极大,祁旦缌被震的有些发晕,脚下腾空撞到树上才摔了下来,待祁旦缌捂着胸口咳嗽着站起来时,已不见了拉藏。

    祁旦缌心底一慌,急忙跑了过去,四处依旧很安静,祁旦缌在那处周围跑了一遍都没能寻到他,无奈之下,只能望着前往那光亮处,深吸了几口气,一步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与受君又要分开了……

    ☆、虚妄

    红艳白骨皆是虚妄,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衣衫凌乱纠缠,有人细微轻弱的呻吟,有人压抑粗喘的低吼,团团光晕晕染一片旖旎春色,花枝掩映间,半轮蟾宫银辉下,翠竹暖溪环绕,缱绻春意迷了眼眸,乱了心思。山水鳌头骋情花外,纵然面庞桃色染,不知相拥是何人,虽是恣意颠倒了风流,月下桃瓣做了相思帐,金凤孟浪,吹皱了桃李春水,漾微澜。

    转眼醒来,绮念全消,倒想是一场水月镜花虚像,而眼下尽是断云零雨痕迹,脑中依旧混沌,记不清缘由,也记不真切可否真当做了此等风韵之事。

    祁旦缌一身冷汗,却似身处冰窟心底发寒。

    他分明记得当他急匆匆走出来之时,入眼一片春暖花开,山水鸟兽别样风景,倒似世外桃源之界。而祁旦缌心系拉藏安危,无暇观赏这景致,踩着脚下的青草小花走到了花林深处,穿过一片茂密的花林,看到一处清潭,潭水犹如一面明镜般毫无波澜,倒映着湛蓝的夜空,而拉藏便倒在清潭边岸。

    祁旦缌疾步走了过去,拉藏趴在一片青葱小草上,暗紫祥云纹绣大氅散落在不远处,身着青莲色衣衫,发丝零乱的铺散开,有些落在水中轻轻飘荡,祁旦缌看不清他的面目,走到他身边拍了几下喊道“拉藏大人、拉藏大人你可还清醒?”

    拉藏毫无反应,祁旦缌心底发凉,手下的人身体僵硬好似没了温度,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却见他的胸膛血淋淋一片,血肉模糊的翻着皮肉筋脉,祁旦缌浑身一颤,惊的瞠大双目,脸色瞬间褪去血色。

    怔愣了不知多久,才死死地盯着那血肉模糊处颤颤的伸出了手,祁旦缌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如此短的时间,拉藏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何他的胸膛被穿透?他的心脏去了哪里?

    拉藏脸色表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也还在,容颜苍白绝丽,不似人间人儿的美丽,他是祁旦缌见过最好看的人,心思虽是捉摸不透,却也不是坏心眼的人,最起码他并未做过伤害自己的事,而如今这个人的胸膛已空,不再有呼吸,不再对他时不时的戏弄几句,祁旦缌心中极其难受。

    临潭洗净手上冷血,祁旦缌湿了衣袖,擦了擦拉藏脸上的血迹,理了理他的头发,将他背到一处花丛躺平,捡了那件大氅系在他身上,安置好拉藏之后,才蹲在花丛不远处一颗桃树下折了一枝桃枝挖土。

    桃枝太软,祁旦缌便扔了桃枝徒手扒着潮湿的泥土,手上指缝都嵌着泥土,青白的衣袖上也沾染了土色,一颗颗泪珠滴落,落了在手背上、泥土里,却如何也止不住他此时的恐惧与难过。

    他思绪纷乱,好似一团纠结乱线理不出头绪,他不能接受为何只是一瞬,便出了这些变故,单凭他一人如何在这深山之中生存,而拉藏……拉藏果真就这般消陨了么?那他又何必逃出来?生生害了一条人命。

    祁旦缌识得拉藏也有不短的时日,两人同是居住在谢弃尘的别府,虽是分住东西两院,别府不大倒是时常碰得面,只是祁旦缌从来不靠近拉藏,也未曾与他说过几句话,想一想他们之间交谈最多的时候还是囚在青玛王地下石室时。被穆修汝救了之后,两人感情破土升温,他眼中便只剩了穆修汝一人,纵然独自一人时脑中想的也是穆修汝,竟忘记还有拉藏这般独自身处异乡的人。

    而到头来,却是他将他带了出来,只不过转身的时间,他却落得此番悲惨的结局,想这一路奔逃,拉藏一直将自己护在怀中,到最后也是将他推开,独自面对危险,祁旦缌想到此处心中便是酸涩难受,却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做。

    许久之后才在桃树下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凹坑,大小堪堪能将一个人掩住。祁旦缌复又洗净了手指,纤长干净的指上有些红肿划痕,他并不在意,走到拉藏那处半蹲了下来,看着拉藏翩然若鸿的仙姿,和那张漂亮到极致的面庞,祁旦缌还是不愿相信他已然丢了性命,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只在下一瞬他便能睁开那双狭长邪魅的眸子戏谑他的胆怯,只是……终究只是奢望了。

    踌躇再三,却是不忍将他埋在乌黑泥土之下,祁旦缌绝望的揪紧了拉藏的衣襟落泪,眼睛定定望着他的脸,喃喃道“你果真死了么?那我该何去何从呢?你将我带来此处,却将我独自留下,当真不是在戏弄与我?若不是你,我此刻或者在穆修汝那处,也或许被桑杰带回了巴布白宫,倒不至于如眼下这般无助……”想到此处,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不论如何拉藏也是为了他才落得如此,他这样说委实屈辱了他。

    想来这一年来他四处颠簸,却从未如此刻这般迷茫,他既不能回到门隅,也不能去找穆修汝,能不能出得了这深山老林也是难说,呆愣的坐在拉藏身侧半晌之后,才起身采了些花草将拉藏掩住。

    起身望去,天空的幽蓝渐渐褪去,恍若被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晕染的褪去了颜色,只留下清透的淡雾丝丝袅袅,环顾四周,依旧寂静的有些诡异,祁旦缌跑出来时那片桃林却如何也寻不到那片密林,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寻不见半点踪迹,祁旦缌在此处兜兜转转,如何也分不出个方向,远目望去有青山的淡影,祁旦缌向着那处去,走了许久抬头望去,那山影似乎依旧停在那处,并未有一丝变化,而祁旦缌穿越一片片桃林新篁,踏过一坪坪草地,无数次抬眸看去,终于发现异样,他似乎总在这一处打转,他又见了那枝刮破了他衣角的桃枝,桃枝上那片青白的衣角飘然落在扑满残枝花叶的地面上。

    祁旦缌心底愈发慌乱,只身处与这般诡秘异境,且亲眼见拉藏死的那般惨烈,六神无主之下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细风带着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祁旦缌却是头皮发麻,肢体都有些麻木僵硬,他急切的思念着穆修汝,脑中反复回想的都是与穆修汝昔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此想着,眼前朦胧的便好似看见了穆修汝颀长的身影,祁旦缌心下一动便冲着那抹模糊的人影奔了去。

    “汝修!”

    香风醺的他眼前朦胧,好似见汝修与他微笑,而后将他揽入了怀中,温软的唇贴了他的唇,祁旦缌松了一口气,这霸道强硬却不失温柔的感觉,熟悉而陌生,祁旦缌脑中沉浮已分辨不清楚,强势的唇舌攻城略地,顷刻便夺了人的思维,远处的山影被云雾遮的更甚了些,干净的天空又远了几分,花瓣飘落如雪,祁旦缌恍若见了那日别府后院的梅树,寥寥几株却是绵长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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