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为此遗憾,不过对於冷傲竹大侠,在下亦也是相当的敬佩,只愿有缘一睹其风采啊!
说起中原武林的英雄人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会声会影的讲述著自己耳闻之事。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是谁率先幽叹一声。
只可惜啊……大侠今时竟不知去向!
想必大侠必是不务虚名,选一处青山雅境,隐匿江湖去了啊!可见,那黑脸的大汉必定是冷傲竹的头号拥护者!
关於此事,在下倒是有听闻另一个版本!高瘦的青年瞧著众人,有些难以启齿,在下听闻,南海一行本就是冷傲竹与魔头司徒尊的阴谋……
放你娘的狗屁!黑脸大汉怒骂,一瞬将和谐的气氛推至冰点,江湖上谁不知晓,冷大侠年少英雄,为人又侠义为怀,义薄云天,又怎会做出勾结魔教之事!
对啊,明明是冷大侠救了我师父青城子,师父还说当日冷大侠为救众人险些死在魔头之手,他二人又怎会串谋陷害武林同人……
不知是否当真苍天有眼,或是冷傲竹在中原武林著实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那些刻意抹黑的措辞还没能说完,就被饱含火药味的抢驳淹没了。
隔著两张台子,有一名作书生装扮,平凡到毫无特色的男子。
只见此男子,脸上泛著一抹淡笑,随手放下一粒碎银,起身离开。
其实,他早已猜到,一年前的那件事那些卑鄙无耻的中原武林人士必定不会自揭疮疤,更甚至可能还会不惜一切美化自己丑陋的用心。
不过,到了今时今日,一切都已无妨。
他也不会去介意被中原人归诸於邪魔,反倒冷傲竹被人如此维护令他觉得有点安心。
至少,待对方下山之时,若是执意留在中原,也不会因被有心人陷害而沦为遭人唾弃的地步。
如此想著,心中难免有一丝落寞。
轻轻摇一摇头,甩去不该有的执著。
他已经不想再重蹈覆辙,也不愿伤了对方之後,最终苦了自己。
伸手扯去脸上精妙的易容面具,阳光下司徒尊倾国绝尘的俊容一瞬跃入眼帘。
司徒尊在此悠哉品茗,那麽话题中的大侠冷傲竹又身在何方?
冷少侠当真不再多休息几日?你的伤势才刚刚复原,其实无须急著下山!
缥缈云端之间,游走於峰峦涧水,两道挺拔的身影由武当山上来。
一路越过七十二峰,三十六岩,走过金殿琼阁,步履轻盈的直往山下而去。
不了,多谢道长关心!微微一笑,冷傲竹拱手致谢。
事实上,他此刻心急如焚。
沈睡的这段时间,其实并非全无知觉,听到一些,也感觉到一些。
想要再见司徒尊一面,想要问清楚对方一些话,有许多话想说的心情,时刻催促著他快些苏醒。
这样的感受并非旁人能了解,他本身也不愿多言。
说起,在下还未及答谢道长!深深的鞠躬,大恩不言谢,他日若道长有事,冷傲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少侠客气了!原本学道之人,就该以救世扶贫为己任,只是耗费些许真气,渡气替少侠打通经脉,不足挂齿!
捋一把青须,将手中的拂尘甩至左手,清虚受之有愧的摇头。
更何况,此次……说来惭愧,若非当初贫道心存偏见,执意不愿替司徒宫主带来之人疗伤,也不会逼得司徒宫主被迫屈膝,受尽我派门人各种言语羞辱还继续苦苦哀求,如今想来,相较於司徒宫主的重情重义,贫道实在修行尚浅,惭愧惭愧!所以,大恩之说少侠不必再提,贫道愧不敢当!
清虚道长的话如一道天雷,令冷傲竹脑中一片空白,而耳边的话并未因此停止。
少侠此刻下山,想必定是急於向司徒宫主报平安,贫道听门中弟子回报,司徒宫主在少侠疗伤的数月里,一直暂住在山脚下的茅屋,少侠沿著这条山径往下走,无须多久便能──
扬著拂尘,清虚为身旁呆呆愣愣的冷傲竹指著路,谁知循著翠绿松柏,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映入眼帘之中。
……傲、竹?!
一声充满惊喜的甜脆嗓音,伴著山涧溪水潺潺之声而来。
司徒尊?!真的……真的是司徒尊?!
一点一点转头,冷傲竹怔愣的傻看著眼前如烟似雾般凝聚成形的绝尘身姿。
徒然眨眨双眼,仿佛一切依旧沈於梦中。
已经可以下床了吗?
对著来不及回神的冷傲竹,司徒尊上下左右仔细地把人打量了一遍。
见到那张依旧透著苍白的俊脸,凤目微微轻眯,执起脉息混乱的手,眉头都快打结了。
你的脉息虚浮凌乱,显然伤势还未完全康复,为什麽急於下山呢?
耳边的话透著指责,但他的心却因此而雀跃不已。
看来他真是病的不轻,不然为何狂乱的心跳声,会如响雷鼓噪在耳边呢?
司徒尊似是有些不悦,而冷傲竹却始终呆呆傻傻的愣在那里。
清虚捋了把青须,笑著打破僵局。
贫道猜想,冷少侠定是不希望司徒宫主久居山下,对他的近况挂心不已,这才急於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