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喂了!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他们死好过我们亡啊!瞧著海岸边伸展双臂,完了还扭扭腰、甩甩手,一副准备就绪随时出发模样的侄儿,司徒澜暗自抹去冷汗,死就死吧,反正中原人多了去了,死多几个也……
姑姑!
柔声一唤,吓得司徒澜立刻跳脚。
是,姑姑在这儿呢!
呵呵,您老有何该交代的,就赶紧对人家交代清楚!
死盯著缓步向自己而来的侄儿,那冲她绽放的娇笑,司徒澜顿时有一种被蛇相中的青蛙之感。
嘿……小尊尊,不用这样对待姑姑吧??!!敬老可也是一种美德呀!
呵呵,侄儿又不会对姑姑怎样,是不是?司徒尊一脸无辜地笑著,无视姑姑面如死灰的惨状,继续不忘在伤口上撒盐,不过,假如姑姑今日无法给一个说法,依照南宫家天生顽固执著的性子,恐怕十年半载内都休要妄想可以摆脱他了……
满意地瞧著几乎面如纸色的姑姑,司徒尊恶质地搭搭姑姑娇小的香肩。
至於您的侄儿,姑姑不必挂心,待收拾完那群中原酒囊饭袋之後,自然也会前来讨教一二!
欸──还来??!!
老天爷呀,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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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竹吟。65
第六十五章
时值深夜,船只行驶在黑水泛白光的海面上,海风吹在身上异常刺骨寒凉。
循著熟悉的海道,遥望著一望无际的暗沈,远远的黑影在眼前逐渐清晰勾勒成陀形海岛。
主子,您瞧。
掩不住心急如焚,一见黑色影幕中闪烁著无数赤橙亮点,驰风心焦地伸著长臂。
依照往常,这个时间岛上应当人人皆以入眠,可现时除了那些刺眼晃动的亮点,还有灰白色的硝烟嫋嫋升起。
未有回应耳边的话,司徒尊微眯著凤眸。
静默地将此情此景一并纳入眼底,船只也在无声中驶入海岸线。
才刚驶入边缘,未及靠岸,案板上的身影已然如烟似雾,一眨眼消失眼前。
咦,主──来不及呼唤,驰风想也不想立刻准备飞身追去。
可谁知,足尖才刚点地,手臂却被身後的人强硬地拉住了。
你干什麽啊?不满地回头,驰风不悦地喝道。
然而好心阻拦却反被人狠狠这麽一瞪的志轩,显得无奈也苦涩的摇摇头。
我说驰左使,难为你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眼前是何情况,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没学不会“先思而後行”吗?
切,你既然知道事态紧急,还拉著我做什麽?以反擒拿挣脱钳制臂腕的手,驰风说著又想追去。
可最终他还是棋差一招,因为他才一转身,肩胛便又再次被人掣肘住了。
都说须先思而後行了,你还……
志轩才一开口,一只莽撞的手掌已经扬风袭来。
原来是根本没有耐性听人说话的驰风,毫不留手地直接横拳相向。
我为何要听你这个曾经背叛主子的家夥在此胡言乱语?!他可从未忘记过眼前人曾经的背叛,蓝志轩,你若再不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
一场你来我往的短兵相接,却碍於二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最终变成相互牵制的结果。
连双眼都几乎无法跟上的拆招对博,变成形似扭打的抓手大赛。
左手捉著对方的右手,肋下还夹著一只手,可就是谁也无法占到半分先机战胜对方。
真是服了你了,服了你……的忠心!迎上几乎想他吞噬殆尽般愤怒的眼眸,志轩不由地感慨道。
别以为说句好听的就能掩盖你出卖过主子!驰风不甘示弱地回嘴。
哼!彻底败在鸡同鸭讲上,志轩失笑道,我该拿你这死脑筋怎麽办……你的这份执著到几近变态的忠诚……还真让人嫉妒。
眼前一瞬黯然的神情,像是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又像饱受痛苦抑郁难言。
可同时不知为何又有点虚无缥缈,不仅难以捉摸也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我可没时间跟你耗在这里!逃似地松开制住对方的手,驰风用力地推开一人距离。
志轩时不时就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每次当他见到这种让人焦躁不安,也很难懂得表情,心口就会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一样,沈甸甸的很是难受。
强自镇定地转过身,侧目望去,却始终没有再次回头。
我要赶去保护主子!至於你……你自己看著办吧!说罢便遁入黑暗之中。
直到驰风的身影眼前消失,凝著无尽的黑夜,只觉得心中骤然冒起一股似嫉妒又如愤怒的情感。
你去了又能如何?替主子杀光那些中原人吗?冲著没入黑夜的身影,志轩鲜少失去冷静的大喝道。
前方的身影似乎微微一顿,可脚步始终并未因此停歇。
见此情形,志轩恼怒地踏在船沿借力纵身,眨眼间便追上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