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一笑,略微四处打量。
四周仅可见海水被阻挡的痕迹,却始终不明,究竟是何物将海水如此分隔。
细心想来,应该是类似於五行八卦阵法之类的吧,或许是先祖所施展的避水阵吧!
然而,值得探讨地又何止这玄妙的避水之法。
由方才他们坠入皇陵的水域来看,兴许不须经过碧水寒潭亦同样可到达此处!
哼,倘若真是如此,那麽姑姑和南宫烈便有可能不惊动守卫而来到此处,这便是为何穆坤爷爷说,姑姑从未登陆龙神岛的缘由吧!
假设成立,司徒尊理清思绪,豁然回身。
靳伯,方才海水巨寒无比,您老可缓和了一些,有不适之处麽?
志轩的唇色已然恢复淡粉色,唯有靳伯脸色唇色依旧黯然发紫,恐怕尚且难以适应此地的冰寒。
注视著二人的目光微微一凛,不待神情僵硬的靳伯作答,司徒尊转身前命令道。
志轩,你留在这里照顾靳伯,输些真气助他恢复体温,我去瞧瞧这门要如何开启!
是……自然而然地领命应承,但不同於方才紧迫之时,“主子”二字又变得难以启齿了。
回眸挑眉,对於看似淡漠,却总在某些地方的过於执著的右使志轩,司徒尊纵容地淡笑。
径自直到走进巨大的石门,门上刻著栩栩如生的蟠龙,常年沈於海底,居然丝毫未有苔藓覆盖。
此门表面没有任何可以开启的痕迹,莫非并非从此而入?习惯性地掏出怀中的玉扇,轻轻摇著。
若说,陵宫不可进入,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十几年前姑姑便是带著爹爹的尸身独自深入寒潭。
可是,眼前著断龙石般的巨大石门,究竟要如何开启呢?
若有所思地皱著眉头,眯著凤眸,司徒尊伸手轻柔地覆盖上冰冷透著寒气的石门。
几番思索之後,始终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有些懊恼的伸手拍拍纹丝不动的大石门,心想要是可以毫无顾虑地打烂它,那就轻巧多了!
主……咳咳!
过於集中精神,而忽略身边的一切。
司徒尊有些讶异地瞧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後的志轩,瞧著因一时失言,咳嗽不止的家夥,轻嘲地以扇骨敲著对方的脑袋。
不过是称呼一句,又何必如此执著不休,何时开始连你也学会驰风那死脑筋了?
呃、哈啊……微微一愣,随即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志轩自嘲地摇摇头,是啊,往後……倘若还有往後,恐怕再也无法嘲笑他了!
哼!笑哼一声,目光再一次回到青石门上,志轩,太过在意之时,往往便会错失许多原本应当注意到之事,有些事或许并非如你所想,纵使如你所想,兴许也非如表面这般简单!
驰风与志轩,自小与他一同长大,二人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互补所缺,身为左右使可谓相得益彰。
驰风骁勇,志轩善谋,一个忠心不移却执固,一个意志坚定却受亲情所累……
对於志轩心中的这份情,他倒是乐於相助,亦十分希望其终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切莫过早妄下判断喔!
若是、不曾察觉,兴许便无须如此苦恼……仰头望著石门,幽幽一叹,志轩无奈又怅然的耸耸肩,罢了,此刻不作他想。
呵呵,不想麽?听著言不由衷的说辞,司徒尊看似不甚在意般兴味地扬眉。
四处打量,凤眸中却莫名地掠过一丝锐光。
微微倾身仔细瞧了瞧石门缝隙处的地面,回身再看一眼从靳伯休息处延伸至他们二人脚下的水迹。
哼,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一步呢!
您的意思是?志轩不解地回头。
对上充满疑惑的目光,司徒尊折拢玉扇,暗示性地指著石门缝隙处,扇骨在石门上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这是……蹲下身子,以指尖沾起缝隙内残留的水珠,以指腹搓开,门内有水。
有水……
其实,在海底,有水应当是在平常不过之事。
可是此处,海水分明被无形的阻隔著。
除去他们三个湿哒哒的大活人方才留下的带水脚印外,并无任何潮湿有水迹的地方。
可是,石门的缝隙内却留有水痕……
难道说──志轩蓦然抬头。
有人已然先我们一步穿越此门而入!邪魅地勾唇一笑,司徒尊道出彼此心中的猜测。
嗯,可是……再扫一眼四周,为何其余地方未见丝毫痕迹?
若说有他人先一步到此,那麽也会如他们一般,留下其他带水的脚印才对。
定是“有人”有意擦去了吧!呵呵,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亦不必去费心意探讨那些无用之事……
狂佞地傲慢淡言,司徒尊拉著一侧的志轩向後退了数步。
呃、欸?!被动的被推後,志轩眨眨双眼,不解地双手接住交予他手的玉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