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地情绪侵占全身,不自然地摇头甩去……
哼!轻哼一声掩饰内心,再说,那小子……根本无须你替他操心。
满肚子坏水,古灵精怪不说,智谋城府更是令人惊叹,恐怕他所封的穴道亦制不住多久。
说罢,南宫烈不自觉地漾起一抹自嘲且略微有些欣然地淡笑,或许连他自己都有些期待司徒尊下一步与他对峙时,谋策的究竟是什麽。
无法否认,他对司徒尊的感觉甚是奇特,那是更近乎亲人般自然而然的情愫。
呵呵,看来是真的中了司徒澜的圈套。
越是与司徒尊相处,便越是难逃那句魔咒般的箴言,或许这便是司徒一姓、大月氏一族皇裔地特殊魅力。
今日午後我便会赶去扬州,靳伯,你替我看著司徒尊,莫要让他牵著鼻子走,亦不可让其离开沁心水榭,明白吗?
既然,司徒澜如此笃定。认定他只要产生一丝疑虑便不会伤害她心爱的侄儿,那麽他就用其它的方法将司徒麟、司徒澜姐弟逼出来!
……本座倒要看看,当南海神宫面临覆灭之危时,他、司徒麟他们姐弟二人是否依然选择不理世事、隐匿避世!
外界风云变幻,人心不古。
失去知觉整整三日的冷傲竹,浑浑噩噩,再一次醒来,亦是有一种天人永隔的五感超然之感。
艰难地颤动著羽睫,撑开好不容易重拾明亮的眼眸,视线却迷离失真,想要挪动身子却连下床都不太现实。
乏力地手脚,沈重宛若千斤大石压顶地脑袋,若非眼前赫然出现的身影实在令人震愕惊慑,恐怕他那混沌一片的神智,都未能如同此刻这般清晰。
展、展……大哥……开口的嗓音,沙哑破残地犹似鬼哭,勉强清了清嗓子。
撑著摇摇欲坠的身子,提著一口气,好不容易倚靠在床架上,视线略微有些游移,记忆中,他似乎是跟驰青一起来到洛阳城门外。
可是,现时却不见驰青的身影,只有……意料之外的展鹏扬,怒目愤然伫立於眼前。
不用看了,此处并非你跟那个姓驰的投宿的客栈!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眼前奄奄一息地冷傲竹早已被展鹏扬赤红带恨地眸光撕成碎片,身心俱裂了。
……耳边的话,用著震耳欲聋地咆哮传入耳中,震地冷傲竹一连串晕眩。
可是,即便他尚且意识模糊,却依然能够深刻清晰地感觉到源自眼前人散发出的,排山倒海似地强烈恨意。
抬眸迎上站在床沿边,投射在他身上仿佛无以掩饰、无法克制的嫉恨目光,对视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地怅然油然而生。
这一天,他心底一直都清楚明了。
纵使刻意避免,没想到还是那麽早、那麽快到来……
自小便是如此,寄人篱下、被展家收养的他,年少不懂收敛锋芒之时,或多或少会在不应该的场合夺去原本应该属於展鹏扬的光芒。
那不是一日两日囤积地芥蒂,经年累月地隔阂,冲破了他们之间刻意营造地兄弟情义。
身为独子的展鹏扬,亦有著独子的孤单,所以,展鹏扬一直克制著心底的负面情绪,将他当成兄弟,给予兄弟该有的情义。
他亦不介意如此似真似假的亲情,对於展家的感恩,让他可以包容展鹏扬一切过分的行为,一切无礼的言语。
为何、你会跟尊儿的人在一起?据高临下眯著眼眸狠狠凝著瘫靠在床架上的冷傲竹,展鹏扬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紧握著双拳,克制著灼心的妒恨。
当日被众人舍弃,他佛袖而去。原是想悄悄跟平南大队南下,只为谋取一个机会,单独见司徒尊一面。
想著凭借他们的交情,只要愿意放了他爹,他甚至可帮助司徒尊笼络中原各派。
可跟了几日,想了几日,记忆重复又重复,从认识司徒尊开始,从听闻南海神宫开始,心随意动,眷恋与思念,缠绕著他。
思念,如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竟让他想起曾经听其他门派弟子说过,南海神宫虽在各处与中原各派为难,但洛阳、洛阳的分殿却从未有这种消息。
惟独於一的幸免,岂不是更为古怪,各地皆有被袭通报,惟有洛阳,安然无恙……
南下的一路,眼看沿路各种突袭,虽然无太大损伤,但种种迹象更似请君入甕之计,看著各种先兆越觉得南下恐怕事有不妙。
试想下,有谁会如此愚蠢,居然附送地图仍由他人前来攻打?司徒尊应该更不会。
这定是为了引各派集中攻打,然後一举歼灭的计策!
思及此,他当下便决定转而前往唯一的太平地──洛阳,深信司徒尊必然匿藏於此。
想想,一直不在洛阳与中原各派起冲突,必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心生认定之後,展鹏扬转道日夜兼程来到洛阳。
可来到洛阳,亦非一帆风顺,南海神宫的分殿何其隐蔽,纵使他多方探察也无半点头绪。
绞尽脑汁、苦无收获之时,司徒尊身边姓驰的男人竟带著冷傲竹出现在他面前……
说──尊儿在哪儿!
往日司徒尊与冷傲竹地眉来眼去的亲昵重复於眼前,展鹏扬不顾冷傲竹的虚弱,一把揪起汗湿的儒衫,恨意令他磨牙难解。
冷傲竹,我自问待你亲如兄弟,你居然窥视兄弟之妻,简直──天地不容!
顷竹吟。51
第五十一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隔阂变成无法填补地决裂,彻底将十余年苦心经营的兄弟情付之一炬,崩毁在眼前。
终於明白何为情义两难全,展鹏扬所说之言,犹如锐利尖刺,锥心刺骨更胜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