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而然的让开一条道路,展忠一路直到冷傲竹跟前,气喘吁吁的抬高手臂,少、冷少爷……您的信……
有一丝错愕,此时此刻还会有何人寄信给他?
迟疑的伸手接过信笺,看著信笺上莫名熟悉的狂草,眉头再一次深锁。
冷少侠不看看里面写些什麽麽?许久未开口的慕容刭,手摇折扇,神态悠闲的淡淡开口。
回头看一眼慕容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慕容刭此人,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蹙眉眯眸,好半晌,冷傲竹才拨动修长指尖拆开信笺……
内里是一张地图,包括陷阱分布及各种阵势,这是……南海神宫总殿的详细地图?!
目瞪口呆的望著手中单薄的纸,耳边顿时传来众人欣喜的说辞。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是司徒尊?是他将地图寄给他以作挑衅?
还是,有人欲借他的手打击南海神宫?打击司徒尊?
在这一刻,冷傲竹彻底迷糊了。
突然,有一种身陷大阴谋的错觉……
那一边冷傲竹的满腹疑问,却又被动的被人硬推上指挥的宝座。
反观司徒尊这一边,情形似乎有一些蹊跷。
自从那日他下令驰风以迷心散送走冷傲竹,然後在一息之间舍弃太原分殿的落脚地,最後还硬是要带伤立刻赶回岛内,他的姑姑便一直在他耳边叨念。
小尊尊,你如此做……逼的小猪无可适从,他朝可就真的再无回旋之地了!
司徒阑声情并茂的演说,却只换来司徒尊有气无力的白眼。
只见他轻轻的叹一口气,悠哉游哉的阖起眼眸。
姑姑,我已经决定了,您不必多言!
可是,小尊尊……又心疼,又焦急,司徒阑轻轻摇晃著司徒尊完好无损的右臂,其实那只小猪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情……
姑姑,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名字!撑开微愠的魅眸,眸中跳跃著点点火光。
小尊尊,你不要太固执……那样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淡淡的挑眸,凝一眼娇唇微噘的姑姑,姑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
可是你如此做,等於跟整个中原武林为敌!
不光是小猪的事,还有擅自下战书的事情,司徒阑始终觉得侄儿此番有些鲁莽。
闻言,面对司徒阑的担忧,司徒尊却绽放出一朵邪魅的轻笑,姑姑……我还是那句话,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
对,他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麽,也十分清楚他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至於……那个胆敢伤他的人,他会慢慢跟他算的……
淡淡的再望一眼满是不认同及困惑不解的神情姑姑,司徒尊轻轻的阖起双眸,表示他要休息了。
司徒阑无奈的看一眼闭目养神的侄儿,无声无息的窜出马车,一跃而逝。
自那之後,总算安静了大半日,他们一行人也终於快马加鞭赶到了江南。
在不算太起眼的小村镇,选了一间干净的农舍落脚,跟著天色也渐渐昏暗。
透过纸窗遥望天空一轮分外皎洁的明月,点点星光,令人不由自主的响起已往同样美丽的夜。
哼!想必他此刻正在召集中原武林人士,准备对抗南海神宫……
似笑非笑的嘲意在略微白皙的唇角化开,映衬在迷人月色之下,显得格外魅惑摄人。
轻轻的,门外传来礼貌恭敬的敲门声,回了一句“进来吧!”,下一刻志轩俊逸的身影出现在房内。
……志轩,找我有事麽?
仿佛早就料到志轩会出现,司徒尊没有回头,只是凝眸深望著天上那一轮弯月。
一瞬间,志轩有一些错愕,看著略现苍白的主子,迟疑著上前两步来到床边。
主子,我……我……
伸手挡下志轩欲言又止的嗫嚅,司徒尊依然没有回头,淡淡的口吻,幽幽的自屋内响起。
志轩,你还记得麽?小的时候我很调皮,有一次擅闯鳄鱼坛被众多鳄鱼围著,眼看著那些凶狠的鳄鱼就要吃了我,那时……是你拼了性命救了我……
主子……出口的话,再一次被人伸手挡下。
看著主子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志轩神色复杂的眉头紧皱,双拳紧握,隐隐发颤。
深深的凝望著此刻有些不同,却又不意外的志轩,司徒尊轻轻的扇动羽睫,幽幽的嗓音再一次传来。
……那一次,我曾说过欠你一条命!所以……晶莹的魅眸透著深邃的光芒,志轩,无论你做错了什麽,我都会原谅你!饶你一命!你记住!
主子……深吸一口气,我其实……
时间似乎也不早了!轻笑著打断志轩视死如归般的言谈,你去歇息吧!我也累了,也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