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英哆嗦着从他怀中直起腰，仰头看他的脸。英挺的眉眼，坚定的表情，他没有说谎……
“真的，真的……我不是在做梦。”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却欢喜的笑个不停，又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生怕这是易碎美梦。
郑翼却心中更痛，拉过他的手在咬痕处揉了揉。“我真的爱你……但是……”
易成英敏感地皱起眉，“没有但是！”
“但是你可想过，你是君，我是臣，我们永远不可能像爱人那样相守。”郑翼摇了摇头，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你不可能想不到，你只是不愿去想……或是，你想我们永远偷偷来往，做一对见不得光的情人？”
“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到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易成英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却见他又是摇头，心不由凉了下去。“你不是爱我吗？难道不能为我抛下一切？！”
郑翼一时无言。我爱你，我能为你抛下所有。但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放弃皇位，放弃成为万民称颂的一代明君。所以我只能是你最忠实的臣子，我不能做你君王之路上的阻碍。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变成你的翅膀，送你到万众之颠。
“成英，我爱你，但是……”郑翼起身下地，跪在了床边。“但是臣不能为爱而不忠不义，葬送殿下的未来！”
“你说什么……”易成英只觉寒到了骨子里，所有的期望全都化为了泡影。他果然还是这样，让我成为他心目中的明君，才是他最大的愿望。既然这样又何必说爱我！为何给了我希望之后便立刻将它粉碎！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是你心中那个幻想出的皇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不知道我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恨你，我恨你！”
易成英扑下地对他又踢又打，郑翼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怒火，直到他打累了，才心痛地握住他的手。
“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做了什么，可以让刘后和太子放松对你的看管？”
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但易成英明显不愿提及。他曾向郑淑妃询问，但她也不知其中缘由。
易成英却甩开他的手，呵呵笑了出来。“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是我的臣，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必要得到你的许可。”
“成英！”易成英转身欲走，郑翼匆忙站起，“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但请不要伤害自己！”
“侯爷放心，在深宫中这么多年，若没有自保的方法，我早已死了。”易成英声音冷淡，整理好衣冠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郑翼颓然坐在床上，凌乱的床铺上还残留有他的体温，刚才的那场欢爱，就如一场梦境。他如此爱我，宁愿舍弃自尊来求我抱他，我却在占有他之后，狠狠的伤了他的心。但这样就结束了吧，他不会再爱我，从今之后，君是君，臣是臣，这才是我们该有的关系。
惨白的日头挂在天空，一阵寒风卷起枯叶，为冷清的街头更添寥落。易成英茫然四顾，恍然不知自己该归向何方。
若我真的就此逃了？便可放下一切的重担，再也不用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从此逍遥快活。
但是，对于那样的我，郑翼一定会很失望吧。那时我是远离京城藏匿身份的百姓，而他是人人敬仰的安武侯，我和他，将再无交集。
我今日若离去，也许将与他再无相见之期。
易成英只觉被人在心口上重重砸了一锤，他脚下踉跄，扶着墙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痛出了一头冷汗。
那是我用尽所有心血去爱的人，我怎可能真的恨他……我不能逃，比起他不肯爱我，我更受不了离开他的痛苦。我会完成我的计划，我会如他所愿成为一代明君，只要他能高兴，无论付出什么都值得……
身侧一辆马车驶过，车上人大呼一声命马车停下，易成英驻足去看，只见一人从窗口探出了半个身子。
“还真的是你！怎么只你一人？”
“陆丹，这么巧。”易成英已又是那张波澜不惊的温和笑脸，紧走两步拉开了车门。“正好载我一程。”
他与陆丹等人早已结为知己，自然少了那些客套礼数。陆丹伸手拉他进来，却见他眼圈泛红，不由一怔。“太子又欺负你吗？”
说完又想起不对，“啊，我忘了，听祖父说太子被皇上责令离京体察民情，不够半年不许回来。”
“刚才我偷偷去给舅父上香，一时难过就……让你见笑了。”易成英揉了揉眼睛，略显疲倦的松了口气。“好在太子不在，少了很多麻烦。”
“唉，人之常情，我怎会笑你。”陆丹无奈的摇头，齐大将军的冤案，看来是平反无期了。易成英受齐振海连累不得重用，也不知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想他这些年连自由也有限，与他们见面总要偷偷相会，如今太子不在，他才能多一些自由的时间。
“我正要去见良行他们，你能否同去？良行进了翰林院，阿致和我一个南，一个北，都被派到小地方去做县令。过几日我就要去上任，今后我们想再聚就不容易了。”
易成英略显歉意地点头，“好，只要天黑前回宫就行。都怪我劝你们为官，结果令你们天南地北的分开。”
“不，你说得很对。官场腐败才更需有为之士，为百姓撑起一片青天。我们几个虽力量有限，但总要尽自己的能力，保一方百姓的平安。”陆丹说着重重叹气，“但是你呢？我们走后，你不是更加孤单？成英，明年过了年你就满十九岁了吧，皇上对你到底有何安排？我和良行商量了，想求我和他的祖父，还有阿致的父亲，连名上书，请皇上为你封王赐地。邓相告老还乡前最后的请求，皇上一定会给他面子。”
“若你们这样做，也许今日上书，明日我便被皇后害死了。”易成英苦笑一声，“我能平安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我无依无靠，对皇后和刘家构不成任何威胁。若他们发现我有朝廷重臣的扶助，定会立刻除去我。”
陆丹皱紧了眉头，“但总是这样，你今后该怎么办？难不成你还真准备老死宫中？”
易成英却笑了起来，“当然不会，刘家会有倒台的一天，刘后和太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怎么知道？刘文敬可是深得皇宠，无人动得了他。”
“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这一天，应该快了。”
被他的自信所感染，陆丹不由放下心来。“若太子能一起失势，你就有翻身之日了。”
但想了想又觉不妥，就算易子都被废除太子之位，但他之下并非没有皇子。三皇子失踪除去不算，四皇子虽只有六岁，但很得皇帝喜爱。加上皇帝正值壮年，他完全可以立个年幼的孩子做太子慢慢培养，那样仍是没有易成英的位置。
“你还是要想办法得到皇帝的赏识，若真有太子易主的一天，你才能有机会。”
“我知道。”易成英望着车外出神，沉默片刻才扭过头来，仍是自信镇定的笑容。“若我真能再做太子，你们要记得回来帮我。”
陆丹紧紧握住他的手，郑重的点头。“一定！”
18、第章
（十八）
寒冬过去，又是春暖花开。
易子都行色匆匆，边走边在心中暗骂郑翼。都是他出的主意，结果害自己被父皇赶出京城体察民情，一走就是半年多。
虽然下面的官员无不殷勤款待，美女孪童也送了一堆，但花天酒地之后却总觉的心中空虚，那个温柔带着泪意的眼睛总是在眼前浮现。
果然没有人能比得上大哥，只要一想起他那美丽身体的销魂滋味，就恨不得立刻将他拆骨入腹吃个干净。
他进宫见过易臻，应付了他的察问之后，便匆匆向易成英的小院赶去。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他顿时身体火热，连□欲、望也有些抬头。
但没想到易成英竟不在院中，只有李武一人坐在树下懒懒的打盹。
“我大哥呢！”易子都气急败坏的大吼，李武吓的一哆嗦，立刻清醒跪了下来。
“回太子殿下！御花园的牡丹开了，大殿下说去赏花。”
“你怎么不跟去！”
“奴才，奴才想着反正他不出宫，就……”
“回来再跟你算账！”
易子都没心思和他废话，心急火燎的向御花园赶去。
四月的牡丹开的正盛，花团锦簇争奇斗艳。但最美的，却是那个独坐花丛中，身姿优雅的青年。
只看背影就知是他，易子都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才发现他摆了张小几，正坐在花池旁描绘牡丹。他暗笑几声，忽然由背后搂住他的腰。
“谁！”易成英吃惊中画笔掉在纸上，按住腰间的手回过头去。
看到他吃惊的神色，易子都得意的低头吻住他的嘴巴，将香软的唇舌尝了个够本，才啧啧嘴放开。
“还能有谁？大哥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他说话间已忍不住，顺着领口向他胸膛摸去，捏住柔嫩的小点狠狠掐了一把。
“别，小心有人看到。”易成英慌乱中撞倒了茶几，笔墨与画了一半的牡丹全都散落在地上。
“我们快些回去！我想了你这么久，今天要干到你不能下床，才能消解火气。”易子都淫、笑着又亲他一口，便欲拉他回他的院落。
“你真的……这么着急？”易成英神情羞涩，似是有些不信，竟伸手在他跨、部摸了摸，发现果然火热硬挺，立刻羞的满脸通红。
易子都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年不见，这妖精越发的勾人。被他摸到的地方如要爆炸般颤了几颤，狠不得立刻插、进他温暖的身体，狠狠操、弄一番。
“原来大哥也等不及了，那我们……”易子都说话间四下望去，御花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他眼珠一转，拉着易成英向花丛深处钻去。
“不，这里不行……”易成英眼中含泪，又快哭了出来。易子都最爱他这副柔弱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再找地方，匆忙剥开他的衣服压了上去。反正牡丹花枝茂密，若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花丛中的荒唐。
“果真是牡丹花下……欲、仙欲、死。”易子都扯下他的裤子，分开两瓣滑嫩的臀肉，找准地方直捅进去。紧涩的肉、壁死死咬住他的欲、望，他不管不顾的用力向内挤去，摩擦带来的酥麻感觉，直爽到了头顶。
“呜……大哥还真是，半年不用，就又紧如处子了……”他奋力在肠道内开拓，享受着肉、欲的快、感，易成英却疼的双腿打颤，捂着嘴不住的低声哭泣。
“好痛，太子，好痛……”
柔软的低喃声令易子都更加兴奋，直抽、插了百来下也没有疲软的迹象。他沉溺于欲、望之中，根本没发现御花园突然间热闹起来，一队宫女太监簇拥着两人，边赏花边他们这边走近。
“刚才是谁在这里？不知皇上要来吗？也不知收拾。”
地上笔墨掉的凌乱，几个太监慌忙打扫，一位身材修长的宫装女子，俯身捡起了未完的画作。“这牡丹画的娇艳，可惜似是被人打扰，这里被墨迹污了。”
不远处的声音易成英听的清清楚楚，瞥了眼易子都，他仍是只知抱紧自己挺动身体，根本未发现有人走近。
他暗定心神，这次的计划使他也有些慌乱。拜托郑淑妃在易子都见过皇上之后，请皇上来御花园赏花，无疑冒了会被郑淑妃发现的风险。
她若知道了易子都对我做的事，郑翼便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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