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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永不迟 第1节

作者:凌豹姿 字数:22581 更新:2021-12-30 00:14:29

    文案

    紫君知道自己只是王爷府里一个下贱的仆役

    要不是生了张绝世容颜,兴许没有这样的机缘

    可以认识小王爷,且深受小王爷宠爱

    两人朝夕相处,两小无猜,

    甚至有段青梅竹马的暧昧

    直到扶养他成人的姨母临终前一席话

    这才狠狠打破他的痴心妄想

    原来除了身分地位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还有一件秘密更是彼此厮守的阻碍

    当初誓言爱你的人,转眼间竟想投入别人的怀抱

    章松桥无法理解,

    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打小,他眼里就只有他,等着他长大

    等着他成为与自己一辈子相守的爱人

    却忘了人心善变至此

    所以他去温柔乡里买醉,买他自以为的爱情

    就在他以身护驾,身负重伤时

    竟意外发现一件隐瞒多年的秘密

    第一章

    “求求您、求求您,将军,我求求您”

    苦苦哀求的人面白如雪、娇美柔弱,他声声哀求、苦苦恳请,却让莫武真拧了眉头。

    他与王府里新继任的王爷章松桥朝政上意见相同,个性一拍即合,在这几年来成为好友,早已习惯互相来往,有时在王府里聊到兴头一来,就睡在府中,对这里也摸得像自家府邸那般熟稔。

    就是对这王府如此熟悉,才更加的不能理解眼前美人的做法。美人叫做紫君,他姨娘在王府中帮佣,自小就无父无母,被姨娘收养,长在王府中,帮姨娘做些杂事,只是他娇美柔弱,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美人。

    初到王府里,紫君进厅端茶侍奉,他还为他的美色所震,嘲笑章松桥竟在府里养了一个这么绝色倾城的美人,是不是一个大色鬼,章松桥向来豪爽好胜,嘴巴不会饶人,以为他会回几句利口的来听听,想不到章松桥脸色却拉了下来,急急忙忙把紫君赶进内屋,不许他出来。

    他笑得肚子快痛死了,何时看过豪爽镇定的章松桥一副小孩子怕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去,急忙兜在怀里的心急样,而且还明明白白的瞪视着他,口出让他大吃一惊的话来

    “这个王府,凭我们的交情,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就只有紫君不行。”

    “紫君”因见章松桥那副凶恶嘴脸,他故意耍玩他道“哇,真美的名字,配上美人,合适”

    他的赞美让章松桥脸更臭,而紫君躲在帐后,大概是听到他的溢美之辞,欲语还羞,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还故意朝紫君的方向看,马上就让章松桥站了起来,挡住他的视线,就像吝啬的人,连手上持有的无价珍宝也不肯让他人多看一眼,怕这些外人垂涎,让他肚子笑得直犯疼。

    章松桥往后看着紫君,叮咛道“快进去,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给他看了一眼,不知心眼里会打着什么坏主意。紫君,快进去。”

    他打趣的话再也停不下来了,“我能打什么坏主意,怪不得京城名妓要留住你一宿,你也急急忙忙的要赶回府里。原来王府里养了个天香国色的小美人儿,听说老王爷花名在外,你也丝毫不逊色啊。”

    见他口气调笑,章松桥脸色却严肃了许多。“他不是什么小美人儿武真,你听懂了吗他不是也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说他,他是我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人。”

    莫武真更是大吃了一惊,能让一向爽朗淡定的章松桥这样说,这铁定不是玩笑话,而且也因为他们两人私交甚佳,所以章松桥才在他面前吐露真言,要不然哪个当王爷的,会把下人看得如此重要。

    他当场也正色起来,的确,章松桥的父亲自诩风流,京城里人尽皆知,搞臭了不少名声,尤其是他娘非常忌讳,若是章松桥的爹还在这府里,没搬到别馆的话,绝不许他踏入章王府,总是口里说着那种肮脏地方,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

    而他与章松桥这几年熟识下来,也知他虽然不是不解风情,却离风流好色这四个字太远了,这也是后来他爹娘放心他与章松桥结为好友的原因。

    “是我失言了,松桥,我自罚三杯,以示惩处。”

    章松桥从鼻孔哼笑出来。“什么自罚三杯,这瓶好酒可是我花了几年时间请酿酒名人帮我酿的,你多喝了几杯,岂不是占我便宜,我也要喝上三杯,不,我要喝上六杯。”

    两人的笑声立刻震响了屋檐,刚才紫君的话题也烟消云散,从此之后,莫武真就知晓了紫君是王府里的人,从那一次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紫君了。想不到他今日却被紫君叫到了王府的偏僻处,然后是他泪水涟涟的不停恳求。

    “将军,求求您带我离开王府,能在您的府里为奴为婢、做任何下贱事情我都愿意,求求您。”紫君撩起下衫,竞然一把跪下,不断叩头道“我知自己身世卑贱,将军您若肯收留我,是紫君的福气。”

    莫武真急忙拉起了他说“有事好说。”

    要带一个低三下四的仆役离开王府,只要跟章松桥说一句他将军府里缺人,章松桥绝无二话,任是多能干的仆婢都会拨给他,但是眼前的人是“紫君”,是那个章松桥正色说会为他付出生命的人。

    “紫君,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松桥十分看重你。你自小生长在王府中,应该住得十分安稳才对,怎么会这么突然”

    大概是一年前初见紫君就让他惊为天人,但是现在的紫君容貌更美,尤其他泪洗双眸时,那双含泪的眼睛让任何人几乎无法在他面前说出个不字,就连对男子没有兴致的他,也忍不住心头动了一下。

    “王爷是我的主子,他说的话就是天。不瞒您说,抚养我的姨母前几日过世了,我、我”他悲从中来,哭得哽咽。“主子想要我陪他、陪他我若在府里一天,主子对我的爱意越重”

    他讲到此处,又开始痛哭嚎泣,莫武真早就在一年前就知道章松桥对紫君情有独钟,他不认为章松桥会对紫君做出失礼的事,就算一个为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个为听从吩咐的奴才,他也不这么认为,章松桥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松桥是个冷静自持的男儿汉,我相信若是你不愿,以他疼宠你的心情,绝不会对你做出失礼的事来。”

    紫君再度跪在地上,说出让他吃惊的话来,“将军,实情是紫君这样卑贱的人,对您一见钟情,不愿委身于主子,您若怜惜紫君,就将紫君带出府去,我一生一世都愿意侍候您,为婢为奴绝无二言。”

    这番激情的告白让莫武真错愕不已,明明眼前是个绝世美人,而且此美人还如此热烈的向他坦露爱语,他不但没有欢喜之情,只觉得错愕无比,甚至还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就像紫君说的话像利箭一样,刺了他两下。

    “我何德何能竟得紫君垂青,这”

    他大概是刺激过大,竟然结巴,显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饶是他见闻丰富,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他与紫君只见过一面,而且那一面也不过是真的是一面之缘而已,章松桥就急着叫紫君下去了。除了眼前是绝色美人、章松桥爱怜之人外,他对他根本就毫无印象。

    “紫君仍是清白之身,若能受将军的恩泽恩宠,必定是紫君这一生最感幸福的事情,主子若知道紫君已非完壁,他便会、便会”

    他抬起双眼,一张泪痕满布的脸上只剩下黑漆漆的眼睛还有表情,那双眼睛的神情就像困兽之斗,不顾一切,纵然毁坏自己,也要保全什么似的。

    那眼神像足了焚烧自我的火焰,就算烧得浑身像蜡般融解疼痛,也依然自焚无畏。

    他将眼神又低了下来,声音也同时落了下来,还带着楚楚可怜的泣音说“他便会对紫君这种低三下四的仆役死心了。”

    “紫君,住手”

    莫武真心跳如擂鼓般轰然作响,紫君松脱了衣结,露出大半个香肩,他偎进莫武真的胸怀,将美艳无比的俏脸厮磨着他,吐出的香气宛如芝兰般芳香,也像毒液般狠毒,让他忘却了一切。

    “求将军成全紫君一片痴心。”

    双手搂住的全都是滑腻的肌肤,紫君轻闭着双眼索求爱吻,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每颤动一次,就有泪水泛流出来,浸湿了它,就像无情风雨摧残着百合香花,而百合香花却因此落下泪来。

    如果自己真是他心爱之人,他为何如此悲伤

    这惊醒了莫武真的理智,他推开了紫君,紫君就像走投无路般的绝望,他匍匐身躯抵在地上,更加哀戚的痛哭出声,令人十分不忍。

    “不要如此悲伤,紫君”他劝慰他。

    “将军您根本就不懂,主子如此有权有势,他要紫君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没有”

    莫武真霎时明白了紫君的言下之意,若是没有和章松桥同样有权有势的男子,紫君一辈子也逃离不了章松桥的手掌心。

    他把章松桥想得如此仗权恶毒,让莫武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章松桥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但紫君又哭得哀哀切切,仿佛如果能离开王府,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

    一股悚然的感觉迅速爬上脑里,例如,向自己献身

    被算计的麻颤让莫武真怀疑的望向紫君,紫君哭得柔弱可怜,不像会算计他人的人,再说他被章松桥如此爱怜,只要他肯陪侍章松桥,章松桥一定会对他百依百顺,赏赐无限,他向自己献身还不如向章松桥献身更有好处。

    算计自己,根本就得不到多大的利益啊

    一阵说不出是什么的怪异感觉,让莫武真总觉得这里有些异样,但是他若不动手帮助紫君,其他有权有势的男人若是来到王府,是不是紫君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紫君,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王府吗”

    紫君哭得嘴唇已经变紫,他用力的点头,再度死命的叩头说“求将军帮忙紫君,就算以后将军对紫君怜爱一夜即失去兴致,紫君也不会有所怨恨。”

    这些话更是诡异,他明明说他对自己一见倾心,却又那么干脆的放弃自己的怜爱,可怜到只要求一夜就好,这究竟是他对自己用情之深,还是他对自己心底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还是他对自己毫无感情。

    “好吧,可能有什么误会,你先到我府里帮忙吧,但是今日之事不可再发生了。紫君,在我的认定里,你是松桥的人,夺他人所爱并非英勇,你明白了吗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所冀求的,等你跟松桥误会解了后,再回来王府里吧。”

    他看到的是紫君眼里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吗因为不必陪侍他,就算达到目的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只见紫君擦干了泪水,再度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柔弱娇美的声音仿佛就像轻脆的玉石般易碎而纯洁,丝毫听不出他究竟是否在算计他,只因这番话听起来十分真心真意。

    “将军是紫君的再世恩人,紫君一辈子没齿难忘,谢谢将军。”

    看着涕泗纵横的紫君,莫武真有种怪异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浓,但他又说不出怪异在什么地方,只好摇头先行离去,他得想个借口,让章松桥放人才行,这可要用尽脑筋。他蹚了这场浑水,下场真能全身而退吗

    紫君整理好衣服,却仍看得出他衣衫不整。他拍打着下裳灰土走过屋角时,撞到了人。

    “对不住”

    他娇美的声音忽然急冻,章松桥站在他的面前,双眼像火又像冰般的注视着他凌乱的黑色发丝、泪痕满布的雪色双颊,还有上衣还未拉紧的襟口看,看得紫君浑身抖颤。

    “你求莫武真带你走”

    章松桥的声音一语道破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不知道已在转角处看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少刚才的事,他声音不但低,而且低得还像地狱来的吼音,紫君双腿不断打颤,好似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你对莫武真一见钟情”

    章松桥的问话也同样非常低沉,但是那声音中的恼怒与怨恨让紫君软了双腿,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章松桥一路拖了回去,他粗鲁的将他抛在锦锻织就的床被上。

    “你怎么敢说你对莫武真一见钟情,你根本就没看过他”

    紫君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拉着章松桥的裤脚,梨花带雨般哭泣不已。“对不起,主子,对不起,我自从一年前端茶给将军喝过之后,就对将军再也难忘,求主子让将军带走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主子的大恩大德。”

    “不、不不”

    章松桥这三个不喊得震天作响,连木柱都为之撼动,就像是天崩地裂,他也绝对不可能把紫君拱手让人。

    紫君见状,哭得更加厉害,王府内全都亮了起来,总管聚集着下人在屋外,但是没有敢入屋子里来,谁也没见过冷静自持的王爷会发狂般怒吼。

    “我求主子了,求求您,放了紫君,一定会有比紫君更好、更美的人来伺候主子的。”

    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章松桥摔碎了屋内所有的东西,他震怒的声音含满了不可置信跟愤怒,仿佛气怒眼前的人为何说出如此的话来。

    “为什么紫君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要比你更美、更好的,你就是我心里最美最好的。”

    “我爱莫武真”紫君的声音听起来像豁出一切,再也不顾生死。

    更多砸毁器具的声音传来,章松桥愤怒地大吼大叫“不准你这么说。”

    “我爱莫武真将军”

    “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千个不许,一万个不许,他带不走你的,永远也休想”

    紫君嚎啕大哭的声音隔着纸门传来,章松桥关上了房门,喝令着管事的人,“将大锁拿来,把紫君关在里头,不许他出来。”

    “是是。”

    王爷脸色黑煞,就像怒极攻心,得令的人吓得连声是都说不稳,赶紧跑去拿锁。一整夜只听闻紫君的哭声没有间断,章松桥则是起了大早,进入宫内议事,直到夜深人静才回来。

    莫武真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带紫君离开王爷府,因为他被皇上下令,立刻整装出发,镇守边疆,没有期限,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京城。

    紫君隔了一日就被放出来,他哭得双眼红肿,章松桥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明皇上的御旨,听闻莫武真出发去了边疆,紫君双眼空洞的瞪视着地面,清泪滑下娇嫩的脸庞,然后淌落地面,迅速被泥土给吸收了。

    “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你永远也休想逃离我。”

    章松桥将他一扯,让他投进自己的怀抱,最后对他说的话残忍又无情,让紫君空洞的双眼闭紧,眼角处却落下更多难以抑止的泪水。

    “紫公子,园里的紫花开了,真是漂亮,您等会若是觉得这几日在屋子里头闷,要不要出来看”

    全儿一边张罗着饮食,将几道小菜放上了桌,虽然只是早膳而已,却弄得精致可口,显现送来这里的菜都是特地要厨子精心做的。

    将热腾腾的白粥舀在碗里,仆役灵动的双眼含笑、手脚十分伶俐,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他就是因为伶俐的口齿与勤快的手脚,才被选来服侍紫公子。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肥缺,因为只要照顾紫公子,什么粗活都不用做,领的银两比一般的仆役高上一倍,而且还是王爷自己精心挑选过的,王爷喜欢他,才要他来做紫公子的奴才。

    “先搁着吧,我今早没什么胃口。”

    脸色带着白玉般的光泽,浓黑的发丝宛如被墨给染黑,无瑕的肌肤映照着今晨的初阳,美艳得让人觉得紫公子不像是这世间上的人,而是像神仙降临在这浑浊的世间里。他初见紫公子时,还以为紫公子真的是神仙呢,因为他是那么的美,美得已经不像凡间的人。

    “紫公子,要趁热吃啊,您今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看来那帖风寒药是真的有效,我有听别人说,说那帖药贵得平常人家吃不起的。您看王爷对您多好,您一染上风寒,他就赶快叫大夫过来看您了,任是多贵的药,他也没看在眼里。”

    紫君倚着偏窗,就像个软绵绵的人一样,他的病仍未好,浑身还没有力气,全儿说什么好话,他也没有应声,只是一迳的望着窗外,窗外是个雅致的小园,他就居住在王府后院里另辟的小园中。

    平日外面的贵客不能至此,而他就像被用纯金打造的笼子关起来的金丝雀,只能等待着主人愿意放走他的一天。

    “真希望这风寒不要好。”

    他幽幽的叹息,全儿听了,赶紧说话“紫公子,您别说傻话了,前些天发烧那么难受,能快活的走动才是好的,什么叫风寒不要好您这样讲,万一真的好不了怎么办”

    “你去跟王爷禀报,说我病得还很重,叫他不要过来,以免被我传染上风寒,伤了他的贵体。”

    全儿说话向来气旺声足,但紫君一这样讲,他反而细若蚊鸣,“紫公子,您别折腾我了,王爷的性子您还不知吗他连大年初一都要过来,我这身分拦不住他,也不敢拦他,若不是您跟王爷约定好,一个月只有初一、十五能够过来,我想王爷铁定想要每天都过来的。”

    紫君重重的叹口气,一年了。这漫长的一年,他就守在这院子里,章松桥不愿死心,而莫武真毫无讯息。

    他被章松桥关进这小园中,可以随意走动,就是不许他离开园子。他失去自由,却换来了章松桥的保证,他保证一个月只会见到他两次,除非紫君首肯,否则他不会不顾他的意愿侵犯他。

    他无力改变命运,但至少保全了自己,但他想要的,并不是保全自己。

    “吃点粥吧,紫公子。”

    他食不下咽的随意扒了两口,全儿也知道他的心事,每到初一、十五,紫公子就会开始心神不宁、胃口不好,就像害怕王爷的到来,也像王爷的恩宠就像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

    这事全儿是不懂的,明明王爷对紫公子说话轻声细语、态度温柔体贴、神情柔和着迷,他从来没看过王爷对谁讲话这么低声下气,但是紫公子总是淡淡的,那种淡然,比冷淡更伤人。

    全王府的人都在说,说紫公子爱的是王爷的好友,为了紫公子,两人反目成仇,王爷把紫公子强留了下来,怕他被那个人抢走,所以王爷更加密密守护着紫公子,而那个人被王爷设计,因而守在边疆,无法回京城抢走紫公子。

    粥冷了,紫君也没胃口的躺在床上,全儿撤了饭菜,紫君因为身子还倦累着,合眼睡着,他不敢打扰,为他盖了被就离开。

    才拉开门,门外已经站着王爷了,他吓得想要恭敬的叫唤,章松桥摆手要他不必多礼,轻声道“他的风寒好多了吗我听大夫说他烧得很厉害,怎么粥还是满的他吃了几口这两天退烧了吗那药到底有没有效”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全儿不知该回答那一样才好,而王爷焦急的脸色充满了关怀,那种关怀任谁都看得出是真心的。

    全儿据实以告,“紫公子已经退烧,药也很有效。今早没什么胃口,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应该再过二日,就会完全好了。”

    “好,你下去吧。”

    章松桥急忙入内,慌急的脸色,想必已经在得知紫君风寒发高烧时,就已经难以忍耐的想要进入这里,只是碍着对紫君的誓言非初一、十五不能进入,所以他在外头焦急的等待着十五日赶快来到,一到十五,吃了早膳就立刻赶了过来。

    全儿一点也不懂紫公子的心,如果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对他如此在意温柔,这一年来完全没变,那紫公子为何总是脸带悲伤,王爷来时,他更是浑身冷气,仿佛想把王爷给逼走。

    但是偶尔紫公子坐在园子里,不是看向传说中他情人所在的边疆地区,也不是望向热闹繁华的闹街,就单单注视着王府的前院,就像他在乎的人就在这王府中,眼里泛着泪,仿佛有什么心事说不出来。

    不能,也无法说出来。

    第二章

    从他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生活在王爷府中,姨母是王府中的婢女,每当忙碌的时候,就把他带到王府中最偏僻的花园,低声要他在这里玩耍,但若是有大人来了,就要赶紧离开,以免冲撞了府中的重要人物。

    姨母只告诉他看到大人时要离开,并没有告诉他,若是看到不是成年的人,是要离开还是待着

    所以当一个年岁显然高于他,但又称不上是大人的少年拿着马鞭走进来时,他傻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少年也瞪直着眼看他,好奇的扯了一下他的长发,说他长得这么粉雕玉琢,是不是捏的人偶。

    扯得他痛了,嚎啕大哭起来,那少年才惊慌得拿着马鞭哄他,说要送给他,要他别再哭了。

    马鞭的握把垂着七彩的流苏,好看得紧,他看得爱不释手,立刻就止了哭声。一拿回去,姨母见了发怒,说这不是他这身分该拿的东西,是不是偷了王府里哪个客人的

    他哭着试图解释,姨母余怒难消,不禁哭着骂道“你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到时都会自食恶果、后悔莫及的”

    他年级小,不知什么叫自食恶果、后悔莫及,但是姨母一天工作下来疲倦的脸色气得发青。姨母虽对他冷淡,却也不至于虐待毒打,但那一天她重重的打了他,打得他跛了右脚,两只手都是青紫的痕迹。

    隔天被那给马鞭的少年看见了,他脸上一拧眉,马上就不怒自威,紫君虽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但他已知晓对方跟他是不一样身分的人。

    不只是他那好看的马鞭、华丽的衣服,更重要的是他华贵凌人的气势,他在王府里都没见过他人有这样的气势。

    再一日,他就知晓给他马鞭的人是府里的小王爷,而小王爷要调他到身边侍候。这对作奴婢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姨娘却死也不肯。

    说紫君年纪小,怎能侍候贵人,她一介仆妇,以下犯上坚决不从,闹得沸沸扬扬,老王爷只听有个仆妇如此大胆,原本也是愤怒至极,在他的王府里竟有奴才敢做这种出格的事情,究竟还有没有家法。

    一召见姨母后,姨母跪在地上,却昂首挺身,仿佛什么都不害怕,操劳的脸上有岁月的痕迹,但仍难掩她姣好出色的面貌。

    老王爷见了这样磊落大方、坚定不移的姨母,反倒噤了声音,一阵默然。过了半晌,老王爷挥手,他们就又出了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件事竟然就这样落幕,既没治姨母以下犯上的罪名,也没强要紫君当小王爷的随侍,这让府里的人都传为奇谈。

    从此后,紫君不必做粗活,只需做些端茶的小事,小王爷又喜欢他,买了什么新奇的、好看的都会赏给他。老王爷也知晓,却默不作声,只有姨母看到了,便会大发雷霆,命他把那些东西全都还了。

    姨母告诉他,他们身世卑贱,用不上这些东西,也配不上所以就连姨母死时,也是两袖清风。

    “你别跟小王爷走得太近,他是个富贵的人上人,有多少漂亮姑娘任他挑选。你别两眼总是犯痴的盯着他,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何况你是男人啊,你长得比女人再美也没用,小王爷是不会看上你的。”

    姨母总是再三叮咛嘱咐,但他那软弱脆弱的心,就像飞蛾扑火般的朝向已经成年的章松桥而去,任是姨母的劝诫也无法阻止。

    只是一日日成长,他满怀的爱意却渐渐被冷水给泼得湿透,扁平的胸口、不像女孩子特有娇柔的声音,他的音调纵然不浑厚,但仍是男子的声音,纵然长得再美,他也不能像女人般服侍小王爷,受他万般怜爱。

    这难以撼动的事实,重重的伤了他脆弱的心,也让他对章松桥不敢再有多余的希冀,但是章松桥却告诉他

    梦到这里就醒了,他浑身倦累的躺在床上,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腰上,身后热气袭来,熟悉的清爽味道从身后传来,抱着他的人是谁,一切再也不言而喻。

    这一年来,每到初一、十五,章松桥便会过来园里,从无缺席。一到夜晚,便会搂着他睡,他无力拒绝,只好任由着他。

    他一动身子,章松桥将他搂住扶起,他浑身绵软、发丝散乱,刚受风寒的身子还娇弱着,章松桥摸着他的额头说“似乎没再高烧了。”

    “主子,请您放开我,万一这风寒染到您身上,紫君万死难辞其疚。”他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语气却仍是坚决不已,这份坚决是姨母教他的。

    “你饿了吗,紫君”

    “主子若想用膳,紫君会请下人上菜。”

    “我是问你饿了吗你为什么左一句主子,右一句主子。”

    章松桥的声音不禁提高,他不是为了争吵而来,但是他再也难以忍耐紫君恭敬的语气,那种恭敬听起来是多么表面而冷淡,就像他想用身分将两人隔开一样,能隔得多远,就隔得多远。

    “主子就是主子,我们的身分是云泥之差。”

    “够了,够了,我知道你这一年来都在激怒我。你难道对他还念念不忘吗”

    一提到莫武真,紫君别过了头,低语道“若我说是,主子就肯放了我吗让我们双宿双飞”

    章松桥的脸都铁青了。“别再说傻话,我不相信你对他有所感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气我,但是已经一年了,紫君,你有多大的气也该消了。”

    “我没在生气。”

    章松桥质问的语句越加强势,“你没在生气那你为什么总是要说这些气话气我,已经一年了,整整这一年,我脑袋中想的都是你为什么忽然对我不理不睬为什么要说你爱上莫武真你明明知道我这么爱你、宠你,你姨母病重那几天,你哭倒在我怀里,说你也喜欢我,那些话难道你要告诉我,你都忘了吗”

    紫君病容仍在的轻柔低语,那些话他都能轻易否认“我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你”

    章松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紫君下了床,跪在地上没有出声,章松桥气得声音都在抖颤,“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惹恼了主子,是我不对,也是我不好,求主子别动气了。”

    紫君这一年来都是这种态度,把自己当成认分的奴才,把他当成伺候的主人,说话维持着上下尊卑的分际,若是惹得他不悦,就跪下请罪。他忍了一年,再也忍不下去了。

    这些天来着急着他的身体,恨不得插翅飞来这间房间,看紫君是否退了烧,是否能下床了,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回报他的

    他冷笑起来,“你就非得要玩这种主子仆役的游戏,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是在挑衅我。若我是主子,理当我说一句话,你就要照做,就算再难的事,你也会一一照办的,不是吗”

    紫君犹疑了一下,但仍恭敬说“如果是主子想要,那我会照做的。”

    “那过来,把你对莫武真做的事在我面前再重做一次。”

    章松桥声音非常冷酷,他是娇宠紫君,将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性,也不代表他会容忍他的任性胡为,忍了一年,够了,他再也不要忍了。

    “我不懂主子在说什么。”紫君的眼神有些闪烁。

    “你懂,你当然懂”

    章松桥一把扯住他,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力气之大,让紫君的手臂差点断掉。他将他按在怀里,阴恻地道出那一天的事情,那一天他亲眼所见,几乎要震碎他的心。

    “那时候你表明要对莫武真献身,你闭上眼睛,好让他亲你,为何你能任莫武真亲你,我就不行”

    紫君东躲西闪,但是被章松桥牢牢的锁在怀里,双手搂住他的后背,他只能颈部转动,但是很快的,他乱动的头颈,也被章松桥抬起右手捉紧发丝让他难以动弹,只能看着对方的脸越来越近。

    男性的气息已经喷到他苍白的唇上,紫君心口就像要跳出来,那双唇交接的滋味,比死更让他恐惧。

    “是我教你的,紫君。你哭着说你不知羞耻地爱上我,如果能成为女子服侍我,就是要你死一百次你也愿意。”

    紫君气息加快,章松桥声音变柔,饱含甜美的回忆,“你以为男子不能在一起,所以哭得那么伤心,我告诉你能在一起的时候,你惊讶又欢喜的小脸红了起来,我们在花园里做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不,别别再说了。”

    紫君猛烈挣扎起来,但是不敌章松桥的力道,他每挣扎一次,章松桥就把他搂得越紧,直到两人间只剩下薄薄的衣料区隔着彼此温热的身体,才刚退过烧的身体,却在下一刻热度昂扬起来,从脚底烫到了后脑,将他脑中的理智烫得软软薄薄。

    “你坐在我的怀里,就像现在一样,只是闻着我的气息,你就欲望高涨,我撩起你的下衫时,你就羞哭了,我告诉你别哭,我也一样对你有所反应,你不是还隔着衣裤碰了我那里,证实我说的没错。”

    “我没有、没有”

    就算隔着衣裤,炙热如火烧般的隆起充满了他的手心,那时他已是十七岁,纵然对自己的身子成长再懵懵懂懂,对男女性事还不太清楚,但是每个夜里睡在自己的床上,若是想到了章松桥白日对他的笑颜,或是他对他说话时的柔和态度,他的下腹部就一阵隐隐的火热。

    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一直到有一日,他无意间亲眼目睹了仆婢间的欢爱场面后,他夜里梦见的,已经是章松桥压在他的身上,他则像女人般的吟叫出声,醒来后,他的下裤都湿了。

    他偷偷摸摸的趁着夜色黑暗,将那裤子洗了晒干,不敢将这么羞耻的事让姨母知道。

    但是他忍不住悲从中来,因为他不是女子,章松桥是不会要这样的他的。直到章松桥告诉他男子之间也可以这样,然后碰他,那双大手带给了他无法想象的喜悦。

    章松桥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只是握住而已,你就不住的泣吟,哭泣的声音好听得令我更加想要爱怜你,还有你那不断流着蜜泪的地方弄湿了我的手心,身上发着薄汗的甜蜜香味让我想忘都忘不了。”

    “别、别再说了,我没有”他否认着,只是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柔弱无力。

    “你有,你在我手里得到了初次的快感,我从来都没忘过你羞涩的脸庞,因为弄脏了我的手,还哭得脸都花了。”

    他在花园中,第一次被章松桥用手碰触,因为羞人与快感,让他哭泣出声。章松桥的手掌充满热力的包覆着他那初尝性爱的分身,揉得他又羞又怕,腰身一颤,竟弄脏了章松桥的手,那时他羞得真希望能钻进地底下去,自然也更哭得鼻涕眼泪一把。

    但那些甜美的回忆,连想都是一种亵渎

    “紫君,我想要你,想得受不了,从那一天起,不,从你更小开始,我就已经在等着你长大,我要你赤裸裸的睡在我怀里,我想要让你那里颤抖的再流下蜜泪,我要吻你一千遍、一万遍,直到你醉倒在我怀里为止。”

    章松桥吻着他雪白的颈项,腰间硬挺的地方嵌入他的双腿间,他浑身打颤,那硬热的部位就像要刺穿他的身体一样,热得几乎要让他浑身融化、全身虚软,就算在地狱中受尽严刑铐打,他也无法放弃这销魂蚀人的滋味。

    只是他不行,也不能

    但只要偏转过头,章松桥就会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他就能够再度尝到花园那次令他心醉神迷的夜晚。他几乎要醉了,醉在章松桥阳刚的男性气息与甜得让他浑身软化的爱语中。

    为何不可他是那么想受章松桥的爱怜,就如他当初所说的,若是女子才能服侍章松桥,那他情愿死一百次,也要化身为女子,尽得在章松桥怀中的百般疼宠。

    “紫君,为何你姨母一死,你就变了”

    姨母姨母这两个字打醒了他的理智。

    姨母死前要他保重自己,然后呆滞的双眼露出了几丝悲哀,他这一生几乎没有见姨母笑过,姨母是个好看的女人,相信她若是好好打扮,再加上笑语常开,一定会美得令男人伫立停足。

    但是她从来不笑,就像她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笑容与活力,活着,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因为她的人生再也没有阳光,只剩走在地狱中的黑暗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放开我,你说过的,只要我不出园子,不跟陌生人随便说话,你不会不顾我意愿侵犯我的。”

    紫君颤声的说出来,那几句话也同样震醒了章松桥的理智,因此而停止了动作,他缓慢的移动双脚,让自己从章松桥的身上滑下来,然后像个乖巧的下人般跪在地上,他将头叩在地上,深呼一口气才能说出来,“求主子别侵犯我,我只想把我的身子给将军。”

    章松桥嘴角硬冷得像绷紧的弦,空气中气氛凝重得就像黑暗突然覆盖此地,紫君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章松桥脸色已如鬼一般。

    “我不信紫君,这不是你的真心话,绝不是”

    “不论主子信或不信,我爱将军,主子对我的爱怜,紫君今世不能报恩,来世必当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等声音已经不颤抖,便冷静的说出来,“一年前,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然以为主子是天,主子想要碰触我,就算我心中害怕,也不敢说出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一夜是我强迫你吗”

    章松桥黑暗的声音已经盈满了对紫君颠倒黑白的怒火。那晚如此梦幻旖旎,两人互吐爱语、浅尝即止的情爱,在紫君现今的说法,竟像他是仗着府中主子的权势,诱骗着年少无知的紫君。

    “紫君自知容颜娇美,当然会让主子起了怜爱之心,只是紫君那时什么都不懂,现在我已经懂得这些事了,求主子将您的怜爱放到他人身上,别再造成紫君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章松桥站了起来,伟岸的身材充满了压迫感,紫君却从容不迫的抬起头,面对此时怒气勃发的男人。

    “紫君听说传言中京城名妓都爱主子的陪伴,为何主子不”

    “住口”

    他没有说下去的机会,因为章松桥已捉起他的领子,让他双脚离地。他的眼珠几乎爆出眼眶,“你为何能心平气和的讲出这种话来我若要女人陪我,还少得了女人吗可是这全天底下的女人我都看不上眼,我就只要你,紫君。”

    他的表情够冷静吗说话能不颤抖吗没有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吧紫君声音试图平稳的回答,“可是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有王爷您,紫君是死也不愿陪侍的,这样主子您还不懂紫君有多厌恶您吗”

    章松桥放下了他,神色已经青黑到了极点,他转身离去,那是唯一一次的十五夜,章松桥没有在小园过夜的。

    紫君退了烧,却咳了起来,全儿心焦的替他弄来止咳的药,煎了一碗让他喝下。

    “紫公子,您有没有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有的。”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他对章松桥说的话,终于让章松桥冷了心,他应该要欢悦开心,因为这是他一生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一夜他也做了恶梦,梦见章松桥压在别的姑娘身上,正在做以前曾对他做过的事情。

    他从梦里惊醒哭了起来,章松桥这一夜没在小园抱着他睡觉,这一年来,不论他怎么激怒他,章松桥就算气得脸色难看,也不曾放他一人孤单睡到夜半。

    他半夜重重咳着,一边咳一边哭,做正确的事情为何如此痛苦如果松桥再也不理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不、不,他不理他才好,这样他就不用绞尽脑汁的要章松桥远离他。

    但是真的面临到章松桥对他勃然大怒,甚至气得拂袖而去的时候,他却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失落而痛哭流涕

    他这下贱的人,就算玷污自己,也想要留在章松桥的身边,但是章松桥的身边已经容不下他这种污秽的人了。

    他可以忍受过去的,只要章松桥对他死心,甚至愿意放他出府,他什么都可以忍受的。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万一两人肌肤相亲,章松桥知道事实之后痛苦又后悔的脸庞。

    他不要这样,也不能忍受,宁可自己痛苦至死,也不要章松桥对他有一丝怨怼与不耻,姨母说得对,离开王府,才是最好、最好的方法。

    第三章

    “紫公子,搭上一件外衣吧,天气有点凉了。”

    “嗯。”

    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寂冷的小道上只有鸟声啾啾、虫声唧唧,不曾听闻任何的脚步声。

    “紫公子,要上晚膳了吗”

    天色已经暗了,紫君搂紧外衣,他知道今日是初一,往日不到傍晚,章松桥就会来的。

    “不要上,还没晚上。”为何今天天色晚得好快

    全儿坐在一旁,一直到完全天黑,他才默默的把饭菜上了桌,初一、十五的晚膳总是特别丰盛,因为王爷会在这里一起吃饭,但是今日的饭菜比起往日就是寒酸得多,想也知晓,王爷这一夜不会来的。

    “我替您添饭,紫公子。”

    “碗筷怎么只送一副而已,今天王爷会过来啊。”他气他连这点小事都没注意到,不晓得在恍什么神。

    全儿不敢多话,他低语道“我再去厨房要一副,紫公子,您先用餐吧,别饿着了。”

    要来的那一副碗筷空空荡荡的摆在另外一头,紫君食不下咽的拖长着吃饭的时间,询问道“全儿,王爷回府里了吗他是不是太忙了,还没回到府里呢”

    “可能吧,王爷日理万机。紫公子,我先把饭菜撤了。”全儿回答得声音低弱不少。

    再等了一个时辰,已经四周一片黑暗,紫君叫唤着全儿,“全儿,你帮我去前头看看,王爷回府了吗他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身体会太劳累的。”

    “紫公子,您先上床睡觉吧,好不容易风寒才好的,您就睡吧,别管王爷回府了没。”

    他替他拿来了睡觉穿的衣物,让紫君生气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要你去前头看看,你却死也不去,今天还丢了一副碗筷忘了拿来,丢三落四的,若是王爷在这里,也铁定要骂你的。”

    全儿被冤枉,忍不住说出事实,“我没忘,是厨娘说王爷的已经送进他的房间了。”

    “王爷回来了”他声音提高,“王爷既然已经回来,你刚才又为什么不说王爷已经回来他为什么在房里吃饭以前他都在花厅开饭的,是他上次过来的时候,被我传染了风寒了吗严重吗有像我一样发烧、咳嗽吗”

    “王爷没染上风寒,紫公子,拜托您赶快睡觉。”全儿一直求他睡觉。

    “你这孩子今天说话都不老实,你再说谎,我就要打你了,王爷若是没染上风寒而身体不适,为什么在房间里吃饭”

    全儿声音又变得嗫嚅了起来,事实真相他不敢说“我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染上风寒怕我难过,不敢让我知道”

    “王爷没染上风寒,紫公子,您快些睡吧,睡了就什么事都挨得过了,天一亮,就又是隔日了。”

    “你讲这是什么浑话,王爷初一、十五都会来的,我知道他除非是出了事,要不然他不会不来的。”他的声音就像在惊慌恐惧,越来越高昂。

    “紫公子,您镇定点,若是王爷出了事,这府里早就闹烘烘的了,王爷没来,就是王爷另外有事。”

    他推开了全儿,怒骂道“你别胡说了,他一定是得了风寒,一定是被我传染了,我要去看他。”

    “紫公子,不要啊。”

    全儿在后面喊着,他在十五日激怒了章松桥,章松桥拂袖而去之后,他咳了几日,等到身子大好后,百无聊赖之下,他又想起章松桥那日抱他的火热体温,紧紧搂住他宽大手心,明明知晓自己犯贱无耻,但是他思念得根本无法自己。

    那一夜没有章松桥温热的体温环抱,他只觉得自己虚冷得快要死掉,什么都好,只要今日章松桥再来,他会安安静静的陪他吃饭,不说话的让他陪着自己睡觉,绝对不再说话气他。

    也许语气再放柔些,或是聊些两人初见面时的小事情,只要能让章松桥消气,他什么都愿意做,只求章松桥别再对他那么生气,虽然订下初一、十五才能见面的严令,但是他比谁都难以忍受一个月只见两次章松桥。

    他赤着脚在泥土地跑着,园子里的门没有锁过,因为王府里都得了严令,不准进来这里,他也谨守着约定,没有踏出这里。

    “紫公子,您快点进去,要不然王爷会生气的。”

    全儿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要他进入园内,他狠推开他,怒道“连王爷得了风寒这种重要的事,你都要瞒我全儿,我要叫王爷不准你在园里侍候我,还要叫王爷打你一顿板子。”

    “不是这样的,紫公子,不是这样的,王爷真的没得风寒。”全儿辩解,只是紫君完全听不进去。

    王爷府还维持着以前的样子,他踏入了长廊,马上就知道该走那个方向才是王爷住的房间。今夜灯点得很少,见到尽头处的宏伟房间却是灯火通明,让紫君更加心急如焚。

    他得了风寒,是在休息还是在吃药他站在房门前,想也没想就推门,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很低,好像很痛苦,让紫君再也难以自制的推开了房门,王府里没人敢这样不经禀报就推开房门,就因为没人敢任意推开,所以门也没闩,让他轻易就能推门而入。

    屏风阻绝了视线,他冲了进去,这个房间他来过无数次,从他还是小孩时,章松桥就常带他到房间里来玩,所以这里的一景一物,他都能如数家珍,例如王爷的大桌前摆了一只布作的小虎,虽然破破旧旧,但是这是他小时候扎给章松桥做礼物的。

    明明是那么丑又不值钱的玩意儿,但是章松桥将这只小虎像珍贵物品一样摆在书桌上,明明他房间里,还有更多值钱又好看的东西。

    紫君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先搂搂小虎,陪着章松桥读书,对他而言,只要看见这破烂的小虎,就代表他在章松桥的心目中是像小虎一样,那么特别且独一无二。

    “王爷,不、不行了”

    他的脚不听使唤的颤了一下,这下颤抖使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屏风后床铺在烛光的映照下,好似只有一个人而已,但是那声音不是章松桥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我真的不行了”

    “哈啊”

    男人粗喘的声音非常刺耳,章松桥很少会发出这种声音,但这是章松桥的声音没有错,他浑身颤抖起来,晕眩的脑袋中曾记得他听过这样的声音,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王府里的某个暗处,一对仆婢赤裸交缠着身躯,而屏风后被火光给映照的身影摇动起来,他这才看出来,床铺上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是因为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才会像是连成一体。

    他脚麻得再也站不住脚,想要回身离开,却一把绊倒了自己,把屏风都给推开了一个缝,就这个缝,已经让他完完全全的看见,章松桥精壮的身体正搂抱着一个十分美艳的姑娘。

    “谁在外头”

    章松桥暴怒的声音传来,他一把扫开了屏风,浑身赤裸的站在他的面前,精壮结实的男性身躯满是汗水,黑色发丝散落在后,男性化的黑色细毛聚集在腿部,然后暴涨的部位宛如出匣的恶龙,前端却湿得发亮。

    他喉咙一阵发紧,心跳已经哽在喉头,章松桥居高临下的冷看着他。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拼命要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却怎么样都移不开。章松桥那充满力与美的健美身躯,自己只是半伏在他的身前,就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力。

    “我以为您被我感染了风寒,所以我”

    “我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呢”

    章松桥冷冷的抛下这两句话,紫君摇着头,拼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再来是涂满鲜艳蔻丹的纤纤玉指从后搂住了章松桥,她那双手指在章松桥健美的身躯游移挑弄着,低语的声音也满含着娇嗲。

    “王爷,您还要我等多久别管那些下人了,快来嘛。”

    “我以为您感染了风寒,所以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又再重复了一次,这次讲得结结巴巴,还急忙把眼神给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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