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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宠 第41节

作者:悒清尘 字数:8093 更新:2021-12-30 00:12:41

    樊煌没有答话,樊煌只是走了两步,然后将悔哉放了下来。

    悔哉站在地上,等了一会樊煌仍然没有说什么,于是便行了个礼,推门出去了。他一路从后殿出去,从前面百官下朝后走的门走出去,他走的时候身旁空落落没有一个人,汉白玉的高大台阶横在他身后,叫他无端有股被人盯着的寒意。

    去哪呢,仍旧是回定陶王府,樊煌如果有心,会再诏他一次的。

    回去后却收到了王爷从路上寄来的信,信很长,大多是讲对他的思念之情,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含义,悔哉顺手将那首心上又新伤抄了过去,再仔细的去分析这封信,试图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可是再怎么看,除了绵绵情话,实在看不出别的什么,难道是信纸另有隐情?悔哉叫君宝拿来蜡烛,把纸在蜡烛上烤了,没有效果,喷了一口水上去,字模糊了,拿到太阳底下,晾了半天纸倒是干了,但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说定陶王爷给他寄了一封信,就真的是因为想他了?

    幸而送信的人到厢房睡觉去了,现在还没走,悔哉派人叫来送信的人,隔着个屏风问他话。

    “给你信的人有没有叫你带什么别的话?”

    “回大人的话,王爷的信转了两次手,到小的手上的时候,并没有听说有什么话要传。”

    “会不会是路上转手的时候传漏了?”君宝给悔哉垂着肩膀,这么说了一句。

    倒是也有可能,不过,既然是王爷的信,怎么还会转两次手?

    “怎么转了两次手?”

    “大人实在有所不知,小的本是镖局的镖师,接到信的时候送信的人身中三剑有余,恐怕现在还在我们镖局养伤,这些年送了这么多镖,唯独这一趟这么凶险,这一路已经折了两个兄弟,小的也是……”

    “下去领赏吧。”听到这里已经不用再听了,悔哉将这个送信人赶了出去,靠着榻上的小桌子闭眼沉思。

    君宝将桌子上的瓜子果壳收拾起来,也是愣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送个信都已经这么难了,那王爷这一路……”

    悔哉挥了挥手,君宝咬咬下唇,也出去了。

    隔天上朝的时候皇上有些心事重重,第三日上朝的时候依旧如此,朝臣纷纷猜测这又是出了什么乱子,但是如今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定陶王……?

    但是好在皇上虽然看着心情不佳,却没有迁怒于谁,第四日的时候公皙墨轩上书说堰修成之时应当请文人墨客作赋歌颂,皇上突然来了兴致,说了几句之后有大臣心领神会,提到悔大人是领头做赋的不二人选。

    对不甚了解的小臣来说,他们是早看出这个悔大人并不是个寻常的御前红人,那模样哪里像是来做官的?况且他和定陶王爷的传言众人早有耳闻,人又是确实是住在定陶王府的,现在定陶王爷不在了,皇上就上了心。

    可对于那些重臣来说呢,皇上为了这个人不惜把定陶王爷派向江南,虽然这于社稷来说并不有失公允,可除了定陶王爷明明还有更好的人选,这样下的令,总让人不信服。

    然而不论怎么说,他们没法上书说这悔大人是个妖孽迷惑皇上,实在每次进宫,都是皇上先诏的人家,这次也不例外。

    ☆、对影成三人 三

    悔哉进宫的时候包着手,安德在门外看见了急忙上去询问,悔哉说是昨日深夜抄书,困了不小心打翻了茶壶,把手割伤了,安德咂砸嘴,说那你今晚上可要小心,侍候皇上可不能怠慢。

    悔哉笑笑,说我只是来陪皇上说个话,断不会伤着皇上的。

    由是进门行了礼,起来之后樊煌开口也先问了他的手,悔哉照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樊煌坐在榻上伸出手,“来,让朕看看。”

    悔哉抬着头坐在另一边,把手放在榻上的小桌子上,看着樊煌,“更深夜露的,皇上召悔哉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只是想你了,现在没人能拦着朕见你,朕何苦还委屈着你。”

    悔哉哦了一声,没在说话,樊煌拿过他的手左看右看,因为包的严实所以也没看出什么来,便说了两句你要小心,书可以不抄,别白白耗费了自己精神,悔哉偏过头去没答话,任蜡烛光跳在他脸上,樊煌能看见他动脉处微微的,有节奏的鼓动,看的樊煌眼睛迷离了起来,突然就站了起来,悔哉被他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说话,樊煌却转过身来一把将他扑在了榻上!!

    “皇……皇上……”悔哉的手被按在耳朵边,腿被死死的压着,胸膛鼓的老高,极力想要挣扎开樊煌。

    “现在没人能拦着了,皇后,定陶王都不在了,因为王皇后的事朕已经让了一步,母后也不会再说什么,悔哉,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委屈你了。”

    “皇上您……自重……微臣是……微臣是您封了官的朝廷命臣,微臣不是您的男宠……您这样与祖宗礼法不符,您这样……唔……”

    “悔哉你别动,你听朕说。”樊煌捂着悔哉的嘴,附身整个压紧了他的身子,“朕隐忍了这么久,牺牲了他们两个,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时候,现在朝中也只有王家一派,樊襄一派,那些妨碍着朕的人已经被朕收拾了干净,这么多年,到底是朕赢了。朕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再也没有人能操纵着朕,再也没有人能妨碍着朕了?他们两个都不在了,当樊襄也被朕派去江南以后,朕当时的快乐没人可以分享,朕现在想要跟你分享,朕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就是你。”

    “……”

    “悔哉,你看朕的眼神怎么那样?你想要说什么?不,你先听朕说。虽然一路辅佐朕过来,帮朕谋划的人不是你,他已经永远的不在了,可朕在大功告成的时候想到的还是你,你是第一个跟了别人,还让朕常常会想念起的人,并非朕无情,朕欠凡音郢轻的朕永远都记得,只是逝者已逝,朕现在只想好好珍惜你。”

    “……唔……”

    “朕知道你心里苦,你听懂了,不气了就点点头,朕这就放开你,你别乱动,成么?”

    悔哉停了挣扎,过了一会点了点头,樊煌松开了他口上的手,悔哉得以喘息,咳了好几声。

    “你想要打朕骂朕都随你,朕知道你现在恨朕,恨朕对你不理不睬,恨朕将你送人,恨朕灌你喝药,虽然这一切的一起朕都有苦衷,但你如今离朕太远了,竟然并不想住宫中,朕……”

    ☆、以下者犯上 一

    “悔哉并不恨您,只是你压着悔哉吸不上气。”悔哉一动不动的侧着头,“悔哉从前是恨您,然而现在倒不恨了,您是皇上,是悔哉的主,悔哉是臣,是您的下人,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的感情了。悔哉也常常觉得奇怪,为什么现在见到您这样平静,似乎并不该是这样的,似乎悔哉是该主动求着住回宫里,可一点提不起这个性子,且住在宫里太过麻烦,如果皇上是介意这个,悔哉搬回来便是,您不必说一番这样的话。”苦衷?你也知道你是牺牲了他们两个,难道我还要上赶着来送死么?或许这么多年你终于成功,跟着你的人终于不用委屈是真,但也不见得我就要这样作践自己,难道跟着你不受外人的委屈已经是你天大的恩典?难道作为你的人,受委屈是该,不受委屈就是您的疼爱了?

    可定陶王爷,从来不让他受外人的委屈。

    “提不起这个性子了?并不是你提不起性子了,悔哉,你心里真的没了朕,你便再也不会在意朕是如何看你了。原来到最后,一个陪着朕的都没了,好生可笑,朕最在意的人,竟然是最先背叛朕的人。”

    “并没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皇上如果执意这么说悔哉,那悔哉也只好什么都不说,任您去想了。”悔哉很平静的闭上眼睛,“是皇上亲手将悔哉送了出去,难道皇上期颐着悔哉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论是在谁身边,都永远为您守着忠么?您错了,悔哉与凡音郢轻不同,他们虽然死的委屈,可您从没负过他们,只是我一个,即便说背叛,也是您背叛在先,更何况对您的爱是爱,对凡音的爱也是爱,对公皙家的爱也是爱,难道您要求的是悔哉这一生只爱您一个,除了您心里就再也有别的了?您是哪里来的这样自信,只因为您是皇上?”

    樊煌阴晴不定的待悔哉说完,用手掌盖上悔哉的眼睛,“你这胆大包天的,竟然轮到你来教训朕了,看朕如何教训你。”

    悔哉笑了,真不愧是帝王,他把话说的这么狠了,那边竟然还能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只是他怎么听不出来,这刻意的玩笑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只可惜他看不到樊煌此时表情,实在遗憾。

    樊煌将他拦腰抱起摔在床上,欺身上来骑着他,悔哉不想挣扎也懒怠挣扎,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失身不失身,也没有什么贞洁好守,况且今天将这憋了许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此刻若是还不顺从他,恐怕要招来祸患。

    他要让樊煌食髓知味,他要时近时远,让樊煌再也放不下他。

    他早说了,他会带着满身的骄傲而来,像一剂慢性毒药,一点点的折磨樊煌——直到他查出凡音的死为止。

    樊煌撕扯开他的衣裳,疯狂而霸道的吻着他,似乎要把咬开一样。悔哉小心翼翼又不失温柔的应付了几下,只觉得好没意思,忽然心中一动,翻身将樊煌压在了身下!

    樊煌愣了,悔哉也愣了。

    ☆、以下者犯上 二

    这真的是……这真的是悔哉从来没想到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能轻而易举的将樊煌压在身下,又或许,樊煌的热情不是真的热情,樊煌的强硬不是真的强硬,樊煌的狂热,也只是装来虚张声势的罢了。

    那番话,到底还是戳到了他心中的软肋吧。当着他的面将他这么多年用来安慰自己的话都狠狠反驳了,这个做了这么多年君王的男人,恐怕此时心里也该尝到些他从前时时刻刻品尝着的酸楚滋味吧。

    悔哉噙了噙自己食指,笑着看着樊煌,将手慢慢滑下,灵巧的解开樊煌寝裤,手指像是认路一般的堵上了樊煌后庭,在那附近摩挲,只是他也只敢这么做,抬头,悔哉张大了眼睛观察樊煌的动作。

    樊煌饶有兴致的看着悔哉,似乎想知道悔哉究竟要做什么。

    有了这份纵容和默许,悔哉稍稍放下了点心,用指尖试探了两下,不算顺利的把手指没了进去,悔哉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樊煌的脸,随时观察着他的表情。哪怕他现在微微皱一下眉,悔哉都会立刻跪下求他宠爱,今天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大胆了。

    樊煌面上没有一丝改变,仍旧那么看着他。

    这便对了,悔哉想起来为什么自己突然失控翻身上来了,樊煌在床第之间从来不是个热情的人,他来了便是恩典,从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他喜欢自己仍旧清醒的享受着,看身下的人早已经神志不清甚至狂乱到不能自已,更喜欢隔天看侍寝的人软瘫在床不能站立,悔哉想,他大概只是喜欢控制别人,尤其是用自己的力量让人无力反抗,全部弃械投降。

    所以今日他的热情,让悔哉觉得好生可笑,这哪里是热情,这分明是种警告。悔哉想若是以前的自己呢,由着性子来恐怕只会不配合,最后难免让他得逞,自己再狠狠的伤一回,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怎么不动了?”樊煌用十分温柔低沉的声音问他。

    “悔哉刚刚在想,皇上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害怕失去什么。”越是强调自己强势,就越是害怕对别人的控制吧。害怕后宫、外戚、前朝遗臣、亲王随时将他吞吃掉——可是,就因为这样,他便有肆意摧残别人生命的权利吗!他就可以这样轻易杀了凡音,轻易杀了郢轻吗!

    “说的好。”樊煌依旧不动声色,“你与凡音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凡音说过当皇上一点也不开心,你更进了一步。”

    “凡事都见仁见智,就连如何做个开心的帝王,也是同样。”悔哉底下头去,“既然皇上今天不会放过悔哉,那不如就让悔哉好好的侍候皇上吧。”张口便含住了樊煌的那活,樊煌以为他会抽出手指,可他没有,他的食指仍旧抵在后面蠢蠢欲动。樊煌闭上眼睛,呼吸有些微微重了。

    “朕姑且信你一次,请务必,使朕快乐……”

    悔哉半闭着眼,从眼角斜过去看樊煌的脸,幻想自己有反应那样的细长眼角,努力学着凡音从前魅惑的神态。

    ☆、以下者犯上 三

    樊煌在他身下,一脸的落寞。悔哉吸了口气,突然觉得他一个人住在这宫中面对那么多野心勃勃的臣子,竟然有些可怜。既然已经将他逼到绝路了,罢么,就给他些安慰吧。

    悔哉将那东西吐出来,确定已经润湿了不会伤着自己,便抬起臀bu,咬牙坐了下去。

    这是他的身份定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凌驾在樊煌之上,或许此刻樊煌允他造次,可是春晓帐冷红烛灭,他随时有可能因为这一次的强硬而失了性命。

    君王从来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由是悔哉以小宠的身份主导着樊煌,每一下都要付出比以前更大的体力,樊煌专心享受,而悔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也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他自问樊煌绝不会有哪次体验比这次更快乐了。

    他是对的,樊煌很快乐,很满意,樊煌眯着眼睛看着他,樊煌的身子渐渐热了,樊煌的脸上甚至渗出了汗,樊煌就这样心安理得的看悔哉拼命,到悔哉觉得自己实在没了力气,随时可能昏厥过去了,樊煌突然睁开了眼,一挺腰抓起他的胳膊就着这姿势将他掀翻在床!

    “……疼……”悔哉脸被闷在床上,胸腔压着憋出这么个字,樊煌拿着他刚才犯上的手仔细的看着,这姿势别的悔哉胳膊生生的疼,悔哉呜呜两声,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能自暴自弃的不再出声。

    他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樊煌可怜,他为什么会觉得樊煌可怜!!樊煌不是无力反抗,樊煌只是在这宫里久了,没了人气,樊煌只是要享受,只是在吸他身上的精神,他为什么会觉得樊煌可怜!

    由是场面又变成了樊煌主导,樊煌积蓄满了力量,悔哉便招架不住了,然而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受着,到后来不住的求樊煌快些结束,流了一脸冰凉的泪。

    隔天该上早朝的时候悔哉还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在樊煌身边睁着眼睛,直觉的浑身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的疼,樊煌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宫人铺上一层新的被子罩,樊煌又把他放上去,摸着他的脸,“昨夜不过一次,难道你一夜都没睡么?”

    悔哉双目无神的看着樊煌,樊煌摸摸他的头,“好久没见你这样娇气了。朕知道朕在你身边,你睡不安稳,趁着朕待会上朝你好好休息,下朝后再与你一起用早膳。”

    悔哉仍旧没有反应,樊煌把手在他眼前晃晃,悔哉才闭了闭眼,淡淡的哦了一声,樊煌没时间跟他计较,又弹了他额头一下,换衣服整头发出寝宫去了。

    早朝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瞩目的——除却樊襄那边来的消息。他的探子比驿站来的快,樊襄不愧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一路设了那么多的障碍,竟然还毫发无伤。

    樊煌就像是坐阵的蜘蛛,在这都城中安排好了一切,定陶王一路途径何处,何处遇险,何处休整,远在深宫的樊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以常人无法觉察的力量操纵着定陶王的部队,犹如操纵着提线的木偶。

    ☆、以下者犯上 四

    可是凡事总有例外,这也是为何樊煌感慨樊襄不愧是帝王家的皇子。樊襄自出城后不断精简部队,将大部分樊煌派去的兵留在了队伍最后,而迁徙去的平民虽然没有减少,但据来报的探子说,樊襄一行常放弃大道穿山而过,所经之处常有土地被翻动过的痕迹,他们挖了看了,是中了毒的尸首,所以推测现在跟在樊襄身边的平民,可能已经被调换过了。

    调换了队伍中的人,将负担变成辅助自己的力量,化劣为忧,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但,这并不是什么完全的法子,若樊襄能归来,那么这一路的杀戮便成了整治他的第一等罪过,相信樊襄不是不明白,只是樊襄在名声和保命间选择了后者,于是他破了樊煌的第一个大障碍,到达了江南。

    樊煌在早朝上听闻定陶王到达的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悔哉。

    悔哉若是知道樊襄杀了这么多的人,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呢?悔哉若是知道他下定了决心要樊襄回不来,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

    然而朝臣并不容他多想悔哉,朝臣在看着他的脸色。他该如何,他自然该龙颜大悦,好好的夸奖了定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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