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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 第26节

作者:lyrelion 字数:19236 更新:2021-12-30 00:09:33

    王涵挑着眉毛“您老人家入定也很久了,该回魂了吧”

    黄三爷哦了一声,从耳里取了两团棉花出来“甚麽”

    王涵一口气上不来,翻个白眼转身不理他。黄三爷呵呵一笑,搂他紧些低声道“方才想些杂事儿。”

    “我是想问你,你打算怎麽对付你爹”

    “对付这话儿叫人听着不爽利。”黄三爷摇首道,“回了京可不能这麽口没遮拦。”

    王涵口虽忿忿,心里倒也晓得轻重,遂歪过头来“想好了”

    黄三爷一皱眉“他无论如何是我父皇。”

    王涵叹口气,伸手摸摸他的脸“可怜的孩子,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黄三爷本在愁闷,听他一说也就笑了“你还是省省吧,免得添乱。”

    “小瞧人呐。”王涵大声嚷了一句,心里倒是意外的和气。横竖就这麽回事儿,不认也白搭。

    刚入城,皇上旨意就到了,云说太子监国一路辛劳,可先回寝宫修养。

    黄三爷接了旨,于宫门前吩咐属下各归各属,只领了紫陌小斋等几名近侍回宫。

    进了内宫,走了一阵渐不见旁人影子,王涵忍不住抬了头“皇宫啊皇宫房子到底是要大点儿多点儿,唉民脂民膏啊。”

    唬得小斋忙掩他的嘴“我的老天爷王公子,在宫里可不比在外头儿,一个不留神,要掉脑袋的”

    王涵扯扯身上的侍卫服“我现在是个侍卫,你是个宫女,你跟我拉拉扯扯的不要紧吧”

    一句话将小斋噎得气不是恼不是,一跺脚赌气不理他。黄三爷走在前头儿,只咳嗽一声,并不停步。一行人只管静悄悄跟上来,连步子也不敢乱了。王涵一个人立了一阵,终是追了上来。

    东宫处宫城、皇城之交,规规整整七进院落,美轮美奂精巧绝伦。王涵自是不懂的,只觉得低着头走过一间又一间房子,跨过一个又一个院子,起初还颇有兴致观望亭台楼阁,可越走越气闷,想说话又怕叫来往宫婢侍卫疑心,只得咽下肚去。好容易到了地方,已是累得张不开眼。一心候着黄三爷支开其他人,自个儿好沐浴休息。谁晓得刚洗好澡,茶都没喝一口,黄三爷就换了衣裳要他随行。

    接着又是走走走,王涵脑中回荡一阵声儿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

    跟着黄三爷七拐八弯绕山绕水走了半晌,王涵只能佩服,大佬,你弓虽啊这麽复杂的路线图都能记得,你真的是王爷麽不是哪个间谍或是人贩子之类

    当王涵快要丧失咒骂黄三爷的力气时,终于瞅见黄三爷停了步子,扬手推开眼前一扇颇不起眼的门。王涵用最后一点儿好奇心凑上去看了一眼,不由愣了。

    眼前是方小小的园子,左侧一畦地里绿油油长着甚麽,正茂盛葱茏。右边儿栽着棵叫不上名儿的树,华盖满荫,下面还有几个石凳,当中一个石桌。后首儿不过是间普通屋子,一眼望得到头。若非周围全是宫墙掩映,王涵险些以为这是哪个城乡结合部,或是城中村。

    黄三爷满脸笑意,转身不语。

    王涵看他一眼,又打量这个院子一眼,背起手来,左边踱两步,蹲下去摸摸那绿绿的叶子,立起来。再往右边儿踱两步,踮起脚拍拍大树的枝干,咳一声。

    黄三爷只是笑“这儿还是当了监国巡宫无意中找着的。除我再无人来过,时日浅短只成这般景致。尚因南下之累,险些叫我忘了。”

    王涵径直过去坐下,黄三爷掩了门才过来“如何”

    “这是你的秘密花园”王涵眨眨眼睛。

    “也不算,只是无所事事时用来消遣的。”黄三爷垂目,似是忆起甚麽,淡淡一笑。

    王涵努力用赞赏的目光再看一遍。

    黄三爷喃喃低语“你晓得你不喜欢那些朱墙绿瓦,我也不喜欢,可旁的地儿都不安全,故而”

    “我喜欢我特喜欢”王涵拼命拉了他点头,“说真的,我挺喜欢农家乐的,你怎麽没弄两头老母猪或是鸡啊鸭啊狗的”

    黄三爷哭笑不得,装着没听见“父皇当晓得你随我回来,可言语间丝毫不露,我一时也想不透他是个甚麽意思。只好委屈你先在此处盘桓数日,待”

    王涵歪着脑袋哼了一声“我说大佬你也忒小气了吧人都是金屋藏娇”

    “我怕金屋藏不下你。”黄三爷搂了他哈哈大笑,“这藏娇里头儿又有甚麽典故”

    王涵一想,本是个显摆的好时机,可惜,不能把自个儿比女人啊,也就笑嘻嘻打诨过去了。心内自我安慰,这也算出淤泥而不染了吧

    之后几日王涵都居于此处。除却紫陌小斋再无人来,来时也是送饭送衣,顺道儿教他如何看宫人服色辨认等级。王涵听得头晕脑涨,又觉着不好意思问黄三爷如何了。小斋玲珑心肝儿的人,忙宽他心“王公子也别心急,爷才回京,皇上召他到离宫问话,若是快,今儿午后也就回了。”

    王涵想了想“你说,他不会叫我一辈子住在这儿吧”

    小斋忙道“怎可能公子不要瞎想”

    王涵又想了想“不是你们老大出了事儿,所以不来看我吧”

    小斋又忙道“怎可能公子不要”

    “不要瞎想”王涵翻个白眼接过口去,“我在这儿跟个傻子似的,一天三顿饭吃完就没事儿干,只能训练睡眠神功,你真当我是猪啊”

    小斋哭笑不得“王公子,爷是为着公子周详才”

    “我知道我知道”王涵挥挥手,“我就是觉得闷”

    小斋为难一笑“这个奴婢真的帮不了公子”见王涵慢慢蹲下去,怕他伤心遂道,“不过旁的,一定帮公子就是”

    王涵抬头看她一眼,可怜兮兮道“真的”

    小斋略略颔首,王涵一跃而起,兴奋道“那今儿晚上我要吃水煮鱼”

    送走哭笑不得的小斋,王涵扶着门笑到内伤。瞅着周围也没有人,索性靠着门坐下来,抬头望着白云飘飘,心里感叹。脚下打着拍子,闭着眼睛就唱起来“啊,啊,啊啦啦啦啦啦,吆-吆-吆-吆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老子根本没有课,这的确挺爽的。我到这里安安稳稳就是当米虫,心里琢磨这穿越生活是多麽美好阿”

    琢磨着下面该怎麽唱,就有人笑“说得好说得好”竟拍起手来。

    王涵睁眼一看,面前立个服青的男子,眉目清攫,身段修长,面色颇白,虽称不上瘦骨嶙峋,却也万万谈不上体态丰腴。没有胡子,猜不出究竟多大年纪,若说三四十也可,就说五六十也无不可。又见他面上含笑,王涵心里打着小算盘,斜眼瞅他道“你谁啊”

    那人住了手,面上依旧浅笑“你又是谁”

    王涵眨眨眼睛,心里嘀咕着,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是敌是友呢眼珠子转了两转,嘴上作神秘状“我我是神仙”

    那人一愣“神仙”

    王涵舔舔嘴唇“总不能是妖怪吧你见过这麽漂亮的妖怪”

    那人呵呵一笑“魑魅魍魉总有美艳之态,不然谁会上当受骗”

    “非也非也,妖怪只是变出来的好看,我可是百分百纯天然”王涵立起身来,“我回答你了。你又是谁啊”

    那人哦了一声“我只是个普通人,在这个皇宫住了很久而已。”

    王涵点点头“那是挺可怜的。我才来了几天,也觉得不好。”

    “你不是神仙麽为甚麽不离开呢”那人看看他。

    王涵想了想“你知道麽神仙来往天上人间都是用飞的,可他们又不是鸟儿长了翅膀,你说这是为甚麽”

    那人也就过来坐了“有法器”

    王涵一拍大腿“聪明”就近打量这人的脸,觉得面善得紧,不由涌出几分好感来,“我的法器叫人收了去,只好在这儿等着喽。”

    “何不讨回来”

    王涵想着就笑“他不还我也不想问他要。”

    那人一愣,王涵站起来拍拍屁股,关上半扇门“你快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神仙见多了,要折寿的”

    “你还会在这儿”那人看着他笑。

    王涵摇摇头“神仙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才有神秘感。”说完挥挥手,把门关了,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晌午过后,黄三爷派了紫陌将王涵接回东宫。原是皇上下了旨,要召黄三爷和王涵晚膳至御花园伺候。黄三爷寻思过千百种情形,可没想到父皇会直接要见这小猴儿的。正寻思怎生应对时,就听王涵低声道“我的发型帅不帅”

    黄三爷一愣“啊”

    王涵瞪他一眼,伸手摸摸额际“今天要见皇帝啊,我可是要见国家第一重要领导人,当然要衣冠楚楚。”

    黄三爷忍不住一笑“可惜如何衣冠楚楚终是獐头鼠目。”

    王涵转身冲镜子抛个媚眼“你那是嫉妒”索性不把遇见那怪人的事儿告诉黄三爷。

    第七十七章

    鹊桥仙岁岁年年,春暮秋荣,不过物是人非。回眸忽见芙蕖新,便又悟、满腔情诚。

    一碧接天,芳难抑,香芬媚与人争。粉荷沾露娇羞胜,正逢时、看美满城。

    黄三爷一路将王涵领到御书房外,本想路上教他些礼仪,王涵却打个呵欠“何必呢何苦呢”

    黄三爷一想也是,横竖这回子也不可能记住甚麽。若是不伦不类,反倒叫人看轻了。也就罢了这念想,只嘱他不可胡言乱语而已。

    进了御书房,黄三爷跪下叩首。王涵跟在黄三爷身侧,依样画葫芦唱个喏“皇上万岁”

    上头儿咳嗽一声“罢了,起吧。”

    黄三爷恭恭敬敬躬身道“父皇,儿臣已将王涵领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

    黄三爷微微皱眉“王涵不懂宫里规矩,就怕冲撞了父皇威仪,不若”

    “老三,你怕朕要了这小子的命麽”上面呵呵一笑,“你只管放心去吧。”

    黄三爷不好说甚麽,只好讪讪一笑退下了。王涵只顾打量御书房里景致,倒不在意,挥挥手叫他走吧。黄三爷哭笑不得,只好叹口气,背身摸摸他脸,低声儿交代一句“万事小心”方才退下了。

    黄三爷出了御书房,立在门口慢慢打量里头儿。隔了一层湘妃竹帘,只看得到里头儿香鼎腾起的丝丝烟气,鼻端仿佛萦绕那股淡淡香味儿,萦萦绕绕隔开了山穷水复,里头儿人只望得见个影子,听不真切说些甚麽。

    黄三爷叹口气,缓步下了台阶,迟疑着又舍不得走。宫婢太监来往见着了,瞅他一脸严肃,也不敢过来搭话儿。黄三爷乐得清静,细细想着,此事当真难办。

    才回就被父皇宣至离宫问话,黄三爷当是问王涵的事儿,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谁晓得父皇开口就问“来仪镇那家墨梵轩是作甚麽营生的”

    黄三爷这就愣了,略略盘算一阵方才答了“不过是家寻常小店,能得父皇青眼相加,亦是恩宠。”

    “闻说是个栽培戏子小生的园子,倒也赏心宜情。”皇上笑了一声儿,“只若真是寻常小店,能得你这太子监国另眼相看,岂不也是福分”

    黄三爷斟酌道“那店家规规矩矩,倒不曾闻有何不妥。”

    “民功本业,社稷方固,民勤本业,三牲方兴。老三,你要会替自个儿打算。”

    黄三爷皱眉不语,父皇的话儿,明里是说民业,暗里是说大哥,背地里还把自个儿捎上了。唉

    皇上又道“上次叫你去见魏阁老家二小姐,你脚底抹油溜了,还得朕给你善后,你说说天下有这事儿的麽”

    黄三爷陪笑道“父皇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就给不肖儿干这事儿使的”皇上咳嗽一声,黄三爷躬身立住,晓得父皇是要说甚麽了。

    本来大哥就不在父皇考量内,走了多半也不稀罕,不然怎能容他在江南逍遥不过还得留意,免得丢了皇家颜面。可自个儿算是自投罗网,当初要真一走了之,又能如何

    没等他想明白,皇上又发话了“老三呐,过了这月,你也该二十出头儿了,这”

    黄三爷心内苦笑,早晚都要来的,可不是麽遂小心翼翼答了“父皇春秋鼎盛”

    “朕鼎盛有用麽”皇上有丝恼怒,若不是尚存半分天子仪态,一句“难道你的儿子要朕来生”就要骂将出来。

    黄三爷察言观色早猜到皇上没出口的话儿,只好打着哈哈“父皇龙体康健,自然,嗯”眼下也只得拖了。

    皇上自然也晓得他那意思“你寻思着,朕没几日好活的了,等朕去了,这还不是随你了”

    黄三爷啪的跪了“儿臣怎敢有这大逆不道的念想若真有,叫儿臣不得好死”

    皇上叹口气“你起来吧老三,你打小儿就是聪明孩子。”却又一顿,“朕老了,当真还能事事管着捏着不成你看你大哥,朕不也随他去了麽”

    黄三爷心里亮了一点,却又蒙上更多“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叹口气“朕不止一个儿子,你却一个都没有,这象话麽”

    黄三爷脑中嗡的一下,无声苦笑。父皇这话,就是明着告诉他,这天下有他,大哥如何也就无关紧要。这天下有他,王涵的事儿他不管了。只是这天下要当真有他,子嗣又是个问题。虽则从未与那小猴儿说过这些,可从上次魏阁老家小姐一事来看,他多半是不会服气的了。

    父皇今儿说这些,就是要自个儿掂量,孰轻孰重。

    黄三爷默默不语,皇上却是咳嗽一声,貌似无心之语“那墨梵轩边儿上,听说又开了家寻芳馆,这也当真新鲜了。年轻人多是爱热闹的,若能遇到几个相熟的,义气相投辰光也易打发些。”

    黄三爷心里一颤,父皇这意思,难不成要将小猴儿发配过去等自个儿娶妻生子尘埃落定再作道理不由喃喃道“父皇三思。”

    “朕想得清楚,就怕你想不明白。”父皇留下这话,就叫他退下了。

    一路随他回了宫里,就叫宣召小猴儿见他,真是福祸难测。却又望眼御书房,里头儿还没要出来的意思,只好将叹息憋进心里,默默踱步候着。

    王涵低头立着,眨巴着眼,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上头儿笑了一声“神仙,别来无恙乎”

    王涵也就大大方方抬起头来“还好还好。”

    “你不吃惊麽”上头倒是挑着眉头笑,语中淡淡夹杂着一丝甚麽。

    王涵懒得细分“干嘛要吃惊能找到大佬秘密基地就说明你挺本事的。”

    “只凭这个你就认定是朕”

    王涵摆摆手“你说你在宫里住了很久,一副主人口吻,哪儿有半点儿奴才样儿还有阿,我是懒得记你们这些衣服颜色表示的等级,但在我映象中,没有青色这个级别。所以你可不就是编外人员”

    “编外”皇上听着可乐。

    王涵点点头“当然了,还有决定性的证据”见皇上专注望他,也就咧嘴一笑,“照照镜子,那眼睛那鼻子,说你不是大佬他老爸谁信啊”

    皇上倒也没恼他出言不恭“你果然不是这儿的人。”

    “虽然不真的是神仙,可也不是妖怪来害人的。”王涵晓得,大boss今儿找他是来摊牌的了,“您直说吧,是想把我清蒸了,还是黄焖了”

    皇上哈哈大笑“朕为何要杀你”

    “怎麽,难道你不想杀我麽”王涵抓抓头,“我组织了一帮子强盗,在你们看来不就是聚众造反”

    “为何不说你拐走了朕的儿子”皇上喝口茶。

    王涵想着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索性放开了,径直窝到边儿上椅子里“要杀总得有借口。你们这帮子搞政治的,最讲究名正言顺。我拐了你儿子,最多算是皇室丑闻,传出去还不叫老百姓乐翻了天儿还把我形象弄得高大了,你才不会这麽干呢。”

    皇上一挑眉毛“如此说来,你也认了”

    “敢作敢当。”王涵挺挺脖子。

    皇上倒叫他顶了,一时不知说甚麽好,隔了一阵方道“王公子,世上佳人粉黛无数”

    “我就喜欢这一个。”王涵接过口去。

    “可他是个男子”

    “我也是啊。”王涵点着头直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甚麽不合礼法纲常啊,有违人伦名节之类的拜托,来点儿新鲜的。”

    皇上一皱眉“王公子,朕当你是化外之民不懂本朝礼节,你好自为之。”

    王涵挤挤眼睛“你说我野蛮啊我那儿可比这儿发达,观念也先进。”

    “再有成就,难道能允许两个男子胡来”皇上脸色一白。

    王涵抓抓下巴“我们那儿有几个国家已经立法通过,承认这是合法的,而且大家观念已经开始改变。”

    皇上压着怒气“可现下王公子身在我朝,就该守本朝规矩”

    王涵看看他,叹口气“所以说,不管穿越到那里,总有老顽固。”

    皇上啪的一声摔了杯子,咬牙切齿道“你当朕当真不会杀你麽”

    “原来我信,现在不信了。”王涵呵呵一笑。

    “为何”

    “你要杀我呢,机会很多,不过你没动手。现在你又大张旗鼓见了我,更是不能动手。”王涵眯眯眼睛,“何况,你也很明白,我要死了,你儿子多半是要恨你喽。”

    皇上冷笑道“你这麽有信心”

    王涵歪着脑袋笑,并不答他。

    “恨又如何朕若是怕人记恨,也不能坐在这个位子上。”皇上深吸口气,“不可太过信人情,事异时移。否则你一走,他怎的就又回来了呢”

    王涵脸上笑容一僵。

    皇上又道“他回来了,就更不可能再走。不然,疼他的大哥该如何,那个甚麽苏先生又该如何而那些甚麽百里先生刘公子的,又有几天好日子过呢”

    王涵一捏面颊“tnnd,你狠”

    皇上笑得甚为舒心“你自然可以不在乎,但若你当真了解三儿,你就晓得他会怎麽选了。”

    王涵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就道“拿肺说了这一堆,你就是想叫我滚对吧”

    皇上一挑眉毛“王公子是聪明人,虽则里边儿不是原来那个,可明面儿上王家老小都是你至亲。”

    王涵哼了一声“接着你就会说,要是我听你的,我家就能怎样怎样,我又会怎样怎样,不然就又怎样怎样。tnnd,你这皇帝当得好”

    皇上好脾气道“多谢。”

    王涵斜着眼睛看他“那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皇上一笑“不要。”

    王涵气结“凭甚麽”

    “朕是皇上,本不用与你商量甚麽。念你是化外之民才格外开恩,你以为自个儿有甚麽资格与朕讨价还价”皇上尤自笑着,“三儿自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候儿你怎麽办呢你当真放得下男人颜面麽”

    王涵身子一抖,不由往后缩了一步,望着龙椅上笑容满面的皇帝,脑子里不由冒出一句话来旧社会,是t是把人变成鬼

    皇上望他笑得高深莫测“王公子,你以为呢”

    王涵定定神“真没得商量”

    皇上垂目一想“这麽着难免叫你心中不服这样儿吧,朕格外开恩,你不是想和朕赌一把麽”

    王涵抬起头来,尽管小腿想抖,但终究用二十年的气质和修养挺直了腰杆,用自以为最正义凛然的目光瞪了回去。

    第七十八章

    醉蓬莱尤记荷谢早,枯碧池冷,素心愈小。盼君早还,寄情思渺渺。榻侧久空,悔劝封侯,纵绮筵何妙。但祈君归,门庭自有,辉光明耀。

    正是当下,两厢情切,眷属终成,古来稀少。相对无言,满腔意难表。暂罢金觥,自执牙板,和雅歌当妙。眼前情好,唯得一叹,青山不老。

    天上下钱,出门捡钱,有人给钱,连路边儿跑过的叭儿狗嘴里都叼着钱。客厅用钱当壁纸,厨房煮饭烧钱,若不是嫌不卫生,茅房里备的手纸也想用钱。王涵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啊有人过来小小声“美元跌啦”

    “啊”王涵觉得天上一个炸雷,满屋子全变日元,心里那叫一个疼啊,眼泪哗哗的流啊却又一想,不对啊,tnnd老子做梦呢吧

    张开眼,这不好好儿的卧在榻上麽随手抹了一把口水和眼泪,睡眼朦胧望向门外。天青云白,柳翠花红,莺飞草长。院子里静悄悄的,日头暖暖晒在叶子上,天大的事儿也似要化去了。伸个懒腰本想坐起身来,却又不想动弹“这甚麽时候儿啦”

    旁边儿那丫头儿掩口笑了“快交未时初刻,王公子可要起了”

    “诶呀我的妈呀,这是ho啊”王涵一个激灵跳起来,“你不是和紫陌度蜜月去了麽怎麽回来了”

    “那还不是公子你要我们去的”小斋掩口一笑,“再说了,不过是三个月,也该回了吧”

    “好好好,都是有良心的”王涵呵呵的笑罢了,却又捏着下巴,“三个月眨眨眼就过了也难怪,三年不也这麽快麽”

    “是谁天天叫嚣时光慢的,现下又说快了”有人笑着推门进来。

    王涵眼都没抬,皮赖笑道“老狐狸过来抱抱”

    百里亮过来坐下,自顾喝口茶“你倒好,毒日头儿下我们累死累活,你在屋里睡觉养着。”

    王涵谄媚一笑“那你也来一块儿睡”说着掀起榻上丝被,露出光溜溜的胸膛来。

    百里亮忙的一捂眼睛念声天老爷“我刚和贾老板签了合同,你要不要看看”

    王涵抓抓胸口“哪个贾老板”

    “就是想请银陵十二钗作形象代言人的那个贾老板。”百里亮半眯着眼一看他还露着,又忙的闭上了。

    王涵哼了一声“号称江南第一布庄,还不就是个服装批发商给他一两个就行了,他有多少钱请得了十二个”

    百里亮呵呵一笑,递过合同去“所以只把巧姐儿和凤丫头儿签过去,说好只演七场。”

    王涵又给他扔回来“我看得懂麽”翻个白眼道,“七场那不是和签给薛老板的冲突了”

    “薛老板可是管着南北私酒的营生,若是叫朝廷抓了,咱们也得担些罪责,故而我推了他。”有人打门口儿进来,端了百里亮面前儿的杯子,一饮而尽。

    百里亮忙起身让他坐了“你回来了”

    “我说刘氓啊,你能不能不要忽略我的存在”王涵看着他就头疼,“好歹有甚麽跟我商量商量成不我好赖也是股东吧。”

    刘氓似笑非笑瞅他一眼“跟你商量我找得着你麽”

    “洗心革面是个过程,不是个动作好不好”王涵懒洋洋一笑,想起他到来仪镇的第一年,一天到晚缩在屋里不出来装乌龟,气得刘氓直嚷着要砸了他的壳;第二年,日日夜夜泡在酒楼花坊里,自个儿都记不清几次把苏溱叫来付帐;熬到第三年,才算好了。不过那滋味儿,啥叫脱胎换骨,不是再世为人的,压根儿想不到这些个尚不算陈年的往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不说出来。只是心里明白,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说得出的委屈,便不算真的委屈了。

    王涵想,刘氓当是猜得到一丝半分的,但他就是不问罢了。凡是问题,势必涉及隐私。刘氓是跟他一个地方来的,自然是懂的。有这麽个兄弟在一旁,也算大幸了。王涵瞅着百里亮给他端茶倒水捏肩膀捶后背,不由恍惚起来,又觉着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什物,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培养出的只是感情,而非爱情。

    “不过你小子还真有本事,苏先生他们训练的小子姑娘们你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王涵得意一笑“你忘了麽我早说过,我是当经纪人的不二人选”

    “是是是,就是把人卖了还给你数钱”百里亮接过口去,三人笑作一团。

    王涵笑罢了才转过身来“小斋啊,你家那口子呐”

    小斋一笑“陌哥往大王爷黄先生的墨梵轩去了。”

    “他就是这麽个脾气,还是改不了奴才性子啊。”王涵叹口气,“所以我才不签他作我的伙计。”

    “那为何签了小斋”刘氓瞅他一眼,“莫非因着小斋是美女”

    “因为小斋聪明紫陌就是个榆木脑袋。”王涵哈哈大笑,“伙计不聪明怎麽办事还有,伙计不分男女。不过小斋啊,要是有了,产假我一定会放的”

    小斋登时红了一张脸,一跺脚借口道“今儿晚上苏先生设宴,几位爷可一定要来。”

    “我早戒酒了。”王涵打个哈哈。

    百里亮看他一眼“少来,昨儿和秦老板签四春的单子时你还喝了呢”

    “那是工作需要,咱们老嘴老脸的还来这套虚的”王涵半真半假笑了。

    “随你,反正晚上你来就是。”刘氓拉了百里亮起身就走,“我可真困了,回去睡回子。未正还要去寻芳馆看看上月的帐。”

    王涵笑着摆摆手,等二人走得没影了,才起身到内室,拉开墙上的帘子,提前毛笔来接着下面再写个“靠”字。数一数,自个儿都笑了,一千多个“靠”字的墙,没见过吧

    王涵到寻芳馆二楼坐了一下午,共计报销两碟杏仁、三盘瓜子儿、四壶好茶,看中五个帅哥,约好六天后面谈,打算给七两银子定金,安排在八月受训,隔年九月登台,心中想着十分得意。这江南产人才,自个儿是抱着金山呐

    对街酒楼一层小厅里,百里亮敬了对座一杯“久不见君,风采依然。”

    那人着件寻常绸衫,手里捏着没骨描金扇,笑得云淡风清“怎能比亮兄香车逍遥美人在怀”

    百里亮大笑“还以为此生再不见君,谁想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只亮愚昧,君何不一径直行,偏要迂回曲折”

    那人颔首而笑“近乡情怯,摊牌或示爱都一样。”

    百里亮一愣,随即笑言“亮不曾想,君亦是性情中人。”

    那人打开扇子一摇“亮兄亦知,真爱一人当先敬他,爱会淡,而敬日久弥坚。”

    “你倒忍心,放他一个独处三载,就不怕有人趁虚而入”

    “若真如此,某全身而退就是。”那人折扇轻摇,笑得十足狡猾。

    百里亮大大叹气“你那老爹舍得放你走”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花魂成灰,白骨成雾,河水自流,红叶乱舞。某不过天地一沙砾,多不多,少不少。”那人挑眉看他,“更何况,越是禁忌,越是诱惑。”

    百里亮大笑“君真变矣原目君为翘楚,今日方知亦是性情中人。”

    “所以今后千万别养小孩儿,他们长大会变成另一种模样,叫人失望。”那人亦笑,两人互敬一杯。

    “君既走,何人替君受那灾祸”百里亮替他满上一杯。

    “族中多得是少年俊杰,某不过择其一。”那人点头含笑。

    “如何能脱身”百里亮自个儿满上一杯。

    “风水不好是为最佳借口。”那人摇扇而笑,面目清朗。

    百里亮一口酒呛了出来“真有你的我听尚五爷说朝廷言为暴疡,你可真舍得作践自个儿。”

    那人点头而笑“坟地某去看过,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依山旁水神仙府邸。难得二层柏木棺椁描金雕龙,珍珠翡翠玛瑙一应俱全,还有百八十件金银器皿,随便偷得一个,亦足寻常人家一年之用。”

    百里亮笑出眼泪“亮头回子听闻有人想盗自个儿墓的。”

    那人哈哈大笑“生计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

    百里亮斜眼一笑“可愿来寻芳馆屈就或是墨梵轩进修凭君之才智,出人头地不在话下。”

    那人打个哈哈“敬谢不敏,此生唯愿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情欲。”

    百里亮笑个不停“谁会信天纵英才的三王爷、堂堂的太子监国讲出这些话来”

    “就是太过智慧才叫天妒英才。”那人摇着扇子,眯眼直笑。

    百里亮听着有人叩门,起身笑道“怎地才来”

    “呸呸呸真是败家子,有银子不会去寻芳馆使麽偏来别家,若叫人瞅见,不是砸了自家招牌”刘氓闪身进来瞪了一眼百里亮,方才斜眼看着那人,“你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那人耸耸肩“有的事儿,自然是要问清楚的好。”

    “何不问你老爹”

    “他若肯说,还叫某怎生表演爱美人不爱江山,怎生演得出为情所困郁郁而终,又怎生演的出诈尸还魂”那人挤挤眼睛,笑将起来。

    刘氓嘿嘿笑了两声,一插腰道“你现在不是甚麽皇亲国戚,亦不是甚麽大富大贵人家,我凭甚麽把兄弟交到你手上”

    那人合上折扇“这话该他来问。”

    “我这一关尚且过不了,他会听你的”刘氓坐下喝口茶,“现下寻芳馆全国都有分号,生意涉及酒楼茶嗣,又与墨梵轩签了合同,黄苏二位先生培养出的新人都与寻芳馆签合同。日进斗金不敢说,可也是衣食丰足。他是寻芳馆的大当家,你是一文不名,我怎知你不是骗财骗色之徒”

    那人连声叫屈“他与某父作赌以某为彩头,这都不说了,偏生不说赌的甚麽结果为何,只是一路溜了。连着两年不知所踪。为着找他,某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究竟谁是骗财骗色,当真黑白难辨啊。”

    刘氓噗哧笑了“少在我面前表演哭天抢地冤枉无辜,有本事找他去,干嘛寻我们作恶人”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得几位首肯,某怎敢”那人呵呵假笑。

    百里亮拥了刘氓大笑“他又不是我儿子,君爱如何便请吧。”

    那人一挑眉头“当真”

    刘氓咯咯一笑“省得那小猴儿整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你来了,也算给他套上紧箍咒。”

    那人乐在心里,面上却苦“就怕他不肯认我。”

    “若他心中无你,也不会在墙上天天画字儿。”刘氓叹口气,“粉刷墙壁额不兴这麽来的。”

    那人一愣“画字儿写的甚麽”

    刘氓翻个白眼“你就当写你名字好啦。”却又一推他,“要去快去,别忘了今儿晚上你大哥摆酒,误了时辰不好的。”

    那人打个躬,笑得志得意满“我有一言,马道功成。”

    “那就叫苏先生再添副筷子。”百里亮起身拉开房门,笑语朗朗。

    那人回头望了一眼对街二楼,含笑而去。

    刘氓坐下来喝口茶,百里亮忍不住道“他会说甚麽”

    刘氓拉他坐了,不时见对面二楼上小猴儿跳起来,背身立着看不见脸,刘氓随口配道“你来作甚麽”

    百里亮一笑,指着对面捏扇那人接过口去“我来找你。”

    刘氓掩口一笑,严肃道“你不当你的皇帝了”

    百里亮仿得惟妙惟肖“有你就够了,莫忘了,我俩同生共死山盟海誓。”

    刘氓捏着杯子笑“哪个混蛋与你盟誓”

    百里亮学对面那人拉过刘氓来拥着“你与我爹私下作赌,当我死的麽”

    刘氓一把推开他“要你管”

    百里亮再把他抱住“莫要再躲,我现下身无分文,只得一颗真心。”

    刘氓翻个白眼,作呕吐状“少来肉麻。”

    百里亮哈哈大笑,抱了他亲吻脸颊“肉麻也要说”后首儿几个字咽下了,两人窃笑。

    刘氓眨眨眼睛,看着对面两人言谈甚欢,相依相偎“也不知他们是不是这麽说的。”

    “晚上审他们就是,还怕不说”百里亮一笑,“只是黄三爷那性子,当真会说这三个字”

    刘氓眉飞色舞“杜绝一切废话的杀手锏,我不信他不用。”

    百里亮亦笑。

    人情冷暖,花飞花谢。世事无常,云卷云舒。星光日影,潮涨潮落。天长地久,细水长流。山盟海誓,难舍难离。盼过端午,又近中秋。重阳已远,共贺新年。人生在世,须臾之间,沧海桑田。

    且看窗外蓝天碧日,正荷花绽时,美不胜收。世间美满莫过如是,莫过如是。

    全文完

    第七十九章番外一

    洞仙歌风止云过,此生修同道。愿舍千金博卿笑。羞少时、唯恐经夜绵雨。心在此,何苦离多聚少。

    惊起对新鹂,侣翅双飞,情深脉脉两下好。五花马,昂健首,朗君意满,香瑶路、兰花琼草。唢呐起、红盖遮新妇,矫童燃爆竹,吉时已到。

    见方雅室。芝草为席铺地,赤足居之。竹帘低垂,半遮半掩。只得一个香炉,燃着凝神静气的香,袅袅腾腾。有丝竹歌吹,清若水,朦若雾,洁若月,皎若星。合着馨香兰榭,弥远悠长。

    一人举笛,立于帘下。一人抚琴,盘膝室中。二人四目轻阖,唇侧含笑。一曲终了,余音绕梁。睁目望时,双双一笑。互赞一声,心下各自钦佩。

    大王爷呼出口气,放下笛子,含笑道“这就成了。”

    苏溱亦笑“就是小猴儿再挑,也叫他无话可说。”说时起身替他倒杯茶来。

    大王爷过来坐了“那小猴儿几日不见,莫不是出了意外”接茶时随手一握,恰恰抓了那只手把玩。

    “他不叫人头疼就是好的。”苏溱随手一拍脱了出来,吃吃一笑,“还是三王爷来了好,免得他没上没下的招人”

    大王爷假作疼甚,皱眉倒吸口气“这几日暑气胜,不若将学员们放回去散散心,等天时凉些再来”

    苏溱倒真怕伤了他,拉了他手坐下细看“三天不练手艺生,才入门就松下来,怎能学得好”

    大王爷笑笑“是怕累着你。”

    苏溱一笑,另一手取了袖里巾子替他拭汗“抚琴是乐事,何累之有”

    大王爷一想就乐“夜里倒在榻上就睡死过去,真叫人气不是,恼不是”

    苏溱面上一红“横竖都是自个儿的营生,自然要用心些。”

    大王爷反手抱住他“那我呢”

    苏溱面上更红“甚麽”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知是推他,抑或是搂他。

    大王爷头靠下来些,磨蹭他耳侧“在你眼中,我只怕不如那些学生。”

    苏溱觉着脸上热辣辣的,忙的推他“有人呢。”

    大王爷噗哧一笑,摁了他手道“除了你我,还有谁”

    苏溱扭过头去“这也不少了。”

    大王爷索性将他放平,抚着他脸道“你也是个狠心的,到手就不看了麽”

    苏溱噗哧一笑“说甚麽傻话。”眼睛缓缓一转,流水似的光一闪,叫人心痒难耐。

    大王爷呵呵笑着,手往下抚过颈侧“可不是麽我跟着你一个劲儿往南跑,甚麽都不顾了。你倒好,一门心思放在墨梵轩里,正眼儿都不看我。”

    苏溱伸手捧了他脸一捏“我原也没想着你脸皮这麽厚”

    大王爷低头亲他面颊“脸皮不厚,怎能跟在你身边这麽久”

    苏溱失笑“这有甚麽干系”一双手不由环上他肩头。

    大王爷解了他衣带,探手入怀,只觉着微微有些凉,似冰欲融时,不由笑了“还是这样冻人”

    苏溱咬他耳朵“冷不死你麽”

    大王爷呵呵一笑,低声儿道“我就喜欢看这身子热起来在我身子下面热起来”

    苏溱面上红得更甚,翻个身就想起来。大王爷一把搂了他腰,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外头儿一阵风过,摇晃着帘子,一室风情欲说还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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