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世家欲孽[重生] 第3节

作者:世家欲孽[重生] 字数:26547 更新:2021-12-30 00:17:49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小宝贝们

    卷二十年一觉扬州梦

    第21章 住院

    第二天在学校良泽和彭博真一起吃午饭。彭博真匙上舀着一满勺的糖醋里脊,直往口中填塞。他一边吃,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闵焱又和谁打架了我看他脸上五颜六色,怕是开了染坊,也没这么精彩”

    良泽未听进心里,正走神。昨天他对闵焱的回答,是慌慌张张的,犹犹豫豫的。惊大于喜。

    对于上一世,良泽并没有嫉恨闵焱多深,对他又是如何的不可饶恕。尽管他们曾是家族继承权攫取的对手,彼此水火不容。可除了商场上的较量,他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实是一无所知。

    而现世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玩弄了同性间的暧昧。那样的一种情形下,有一种佯装的暧昧,还有一种佯装的木知木觉。那样的时刻是一个假天真,也是一个真有情。

    良泽自知是作孽,除此又无他法,只有一个念头在安慰他的良心,就是那个不承诺。那时候的良泽就靠着这个不承诺保持着平衡。不承诺是一根细钢丝,他是走钢丝的人,技巧是第一,沉着镇静也是第一。

    坐在他身边的彭博真戳了戳他的肩,示意他看“说曹操,曹操到。”闵焱也是在这家餐厅用餐,正从二楼楼阶上迈步下来,皮鞋与金属的摩擦声被楼下喧嚣的人声淹没。

    “他是和谁打架”彭博真压低了声。彭博真和良泽注视着他没有直接走出大门,反而脚下急拐,直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顾珏。”

    “我擦顾珏平时在他面前不装得跟孙子一样。这次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有没有得失心疯,我不知道。反正是与戴绿帽子差不离。”

    对方听了瞪大了眼睛,呆着半天没说话。未多时,闵焱已到身前,直率地坐在良泽对面的椅子。他感觉到彭博真打量的目光,和颜悦色地问“哥今天是很帅吗不过,我对你没兴趣,暗送秋波就免了。”

    彭博真被呛得米粒进了食道,咳嗽得不止。良泽递给一杯水给他。彭博真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问他“那事不是真的吧”

    闵焱还是很心平气和,仰头天真地问他“什么事”

    “就你和顾珏打架的事。”

    彭博真的声音足够洪亮,招惹得前后几桌的学生好奇地望了望。闵焱的俊脸一张黑到底。闵焱直起身,也不立刻说话,站在良泽对面,佯装发怒,一把掐住了良泽的细白的颈子,恶狠狠地说“你要不要这么恨我我啥事都朝外嚷嚷。”

    良泽坐着,靠在窗边,笑盈盈地道“你敢承认你没做过敢做就要敢当”对方败下阵来,悻悻地说“你爱说就说吧。反正你最大。”他又低声嘟嘟囔囔“可我也没干成啥。怎么就不可饶恕”

    他声音很低,彭博真却听到了,他奇怪地望了望两人,心里计较,面上似不经意地打趣“你们俩兄弟打情骂俏的,我真受不住”闵焱脸不受控制地涨红了,垂下头,转身落荒而逃。

    “哈哈,良泽我说也只有你拿捏得住他。他在谁面前不是大爷”彭博真带着羡慕带着揶揄的口气,辨不出真假。

    “那是他在你们面前端着闵氏太子爷的款。”良泽淡淡地说,用匙子在刚点的黑浓咖啡里点了点,垂头,看不清表情。彭博真辨不出他话里的用意,不好再说,讪讪地接着吃饭。

    碧城的这场雪下到第二天下午,终于歇了。学校里的教工穿着长靴子铲雪开道,花坛里的灌木时不时抖动身体,叶片上的雪簌簌坠下。

    良泽刚走出校门,温叔就向他挥手示意。他坐在车里,一面有些微惊讶。温叔本来今天是要和闵修夜一起出差德国的。原计划改变,会安排别人接送良泽。温叔向他解释“先生取消了行程。焱少爷在校外被一帮人打了。先生正陪在医院,太太也去了。先生让我接少爷您也过去。”

    车子开到安翰医院门口,良泽被引至302高级病房。一推门,见闵修夜严肃的侧脸,正在认真地听医生的医嘱。赵凝晴朝良泽点了点头。良泽看床上凄凄惨惨躺着的闵焱,他脸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且右腿上缠了厚厚的石膏。他剩一个嘴巴露在外面,一只手还咬着苹果片吃,闵太太坐在他旁边垂首耐心细致地削皮,一边用手递给他。

    良泽走到窗前,将纱帘束好,经过下雪的冬日更加清亮,光线照进了病房,不再那么沉暗。

    良泽坐在病床边的一个椅子上。他们三个人都不说话。尤其闵焱在其父的威压之下,更无法恢复寻常的嬉笑怒骂,那种恣意张扬。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或言之顽童。

    医生离开后,闵修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舒了一口气说“顾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

    良泽问“那小焱身上扎这么多白布做什么”赵凝晴用眼睛示意他。

    等闵修夜出了病房,赵凝晴低低地道“你爸爸很担心。都让医生全身检查了好几遍。本来医生也不赞成这样裹纱布。经不住你爸爸说。他真的很担心。他开始还以为小焱的右腿断了,雷霆大怒,你是没有目睹。”

    “小焱总没事吧别有什么后遗症。”

    “应该没事。皮外伤。总算没伤着骨头。”说完,她又转头对闵焱絮絮叨叨,音调轻柔,“你总不听话。你爸总是爱你的,关心你的,这次你该知道以后不要再惹事。你爸爸的期望可全在你身上。人家常言父慈子孝。我看你就是你爸的克星。平常没有那么过问你,你就认为他不爱你。那是信任你,给你自由,他也总和别的家长不一样,他的责任重。两家的公司都压在他肩上。他那样忙,哪有时间顾全你的小心思这下好了,你爸也不用开公司了,就守着你,德国那边的生意也泡汤了,小焱,你为何就是长不大总这样天真”

    她低低地垂首拍了拍闵焱的肩。被裹得一圈又一圈的洁白纱布的病人出奇地只是静静地不说话,握了握赵凝晴的手。

    这时闵修夜去而复返,像是没有看到良泽,对赵凝晴叮嘱,“医生说过一星期就能出院。你要盯着他忌食。这小子鬼不听话。”

    闵修夜一面又朝着良泽说“我让温叔送你回去。替小焱拿些换洗的衣物。”

    “好的,爸爸。”

    良泽轻轻带上病房门,临走前望了望门缝里的房间。那时,闵修夜正在抚摸床上人的头。赵凝晴温柔带着微笑看着。

    良泽转身看到病房走廊里,乌压压的一排黑衣保镖,其中为首的押着顾珏,他衣服尚整洁,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良泽让人松开他,两手抄在袴袋里,用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轻轻拍了拍顾珏的两颊。他轻笑“你也是个蠢的。做事也不知隐秘些,善后也不周全。”对方瞪大了如牛眼一般大的眼珠子。

    良泽轻松下了三楼的病房。走在医院甬道上,用衣袖挡了挡刺目的冬日。这阳光没有照到他心里,反而,使他更觉得冷了。

    甬道上迎面走来一对父女。爸爸抱着他年幼的女儿,那女孩还是稚气的样子,只有两三岁,颊边的梨涡却很甜美,眼睛似小猫一样圆圆的,没有曲折,笑起来,阳光好像都跑到眼里了,亮闪闪的。

    良泽被吸引,注目着他们俩有说有笑,大约是爸爸安慰女儿手术别害怕的关切之语。良泽这时感觉阳光突然异常灼烈,手抬到额前,遮住了眼睛,缓缓在花坛沿蹲下,花坛里面的花木投下狭长的阴影,蔽挡了他人探究的视线。

    已经走远的女孩子稚气好奇,忽闪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问“爸爸,那个漂亮哥哥蹲在那儿干嘛是不是和花花在说话”抱着她的人没说话,捏了捏女儿胖胖肉肉的小手。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第22章 入睡

    良泽匆匆到家,在闵焱的卧室里收拾好他的一些日常衣物,放在行李箱拿到安翰医院。良泽坐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闵焱住的这一间是高级病房。套间。

    闵焱在卧室里大声喊他。良泽只好起身,在他的床沿下坐住。

    良泽嘟囔“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声”

    “嗳,我可是伤员喏,给我削个苹果。”闵焱将水果刀递给他。

    良泽起初不熟练,削不好,果皮削至一半,就断掉了。后来,慢慢熟练,果皮缓缓地绕了几个圆圈。

    阳光从彩色玻璃里渗射进来,闵焱望着对方低首专注地握着刀柄削着果皮,光线映在他雪白的后颈。他脑海中浮现老师讲新诗时所谓“最是那一抹低头的温柔。”尽管表意起来是那样酸涩,但总会遇着么这样一个人,让你将一腹中的词汇绞尽了,还无法描摹。

    良泽沾了一手指的汁水,起身到洗手间净手。擦干水分,良泽看着闵焱一大口咬在多汁新鲜的果肉上,问他“下个月就期末了。你的功课还有复习,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闵焱认真地想了想“要不你来帮我复习带我的笔记本来就好。”

    “不要开玩笑。你念高二,我才高一。我怎么会掌握你们的知识”

    闵焱笑嘻嘻地“我这么天才,你看,还须复习吗”良泽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硕大的苹果被闵焱吃完三分之二。他又嚷嚷着“我要上厕所。”良泽只好架着他的肩,手穿过他腋下,环住他的腰,小心地朝着洗手间去。闵焱毕竟有一米八几的个子,人不很胖,扶起来却也吃力。

    闵焱边慢吞吞挪动,边低头看良泽,“你还好吗”良泽咬咬牙点头。良泽拉他到小便池前。对方半晌不动,斜着眼睛睨他。

    良泽弯腰,替闵焱拉下裤链。闵焱的耳后,红晕爬上来,逐渐密布在耳后。回到病床上,闵焱盖好被子,窝在床上,闭眼假寐,心口还砰砰跳着,胸腔里就似在打鼓,“扑通扑通”。

    他微歪头,看着平静正低头不知看什么的良泽,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夜幕渐渐低垂。良泽闵焱在病房套间吃过晚饭。闵焱嚷嚷着身上不舒坦,要洗澡。

    “还要一个星期呢。你忍忍。”

    “可是真的不舒服。你试试不洗澡的感觉”

    良泽拗不过他,从浴室里用脸盆兑了些热水,拿条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和手,还有脖子。看着闵焱哼哼享受的样子,良泽想到了一种大型猫科动物。他很怀疑有那么舒服吗

    闵焱之后拉着良泽说了一大摞的话,无非那些足球、篮球、汽车、竞技之类的。

    “喂喂,你不要睡过去了我还没说完呢”

    “我很累耶。谁和你一样,精力没处使我昨天复习到很晚。好累啊,好想睡。都怪你昨天在酒店不让我早走,作业赶得那么匆忙”

    “服了你了。我向你道歉好了”闵焱见良泽又伏在床沿上睡觉,无语抱怨道“医院真无聊。什么都不能干你要睡,就睡好了。”说完,闵焱郁闷地倒在靠枕上,望着亮晃晃的天花板发呆。

    闵焱又感觉腹中饥饿,准备揿床边的电铃,侧身,瞥见良泽陷入沉睡的侧脸。一个闪神,鬼使神差间,他的唇靠了过去,印在对方的额头。似不过瘾,未尝出味道,又俯身将唇印在对方薄薄的微张的浅桃红的唇瓣上,感觉对方的唇,软软的,竟有一股微甜。心下一阵颤抖,一股热流直朝腹下涌去。

    他的胆子猖獗起来,看对方还在酣睡,就沿着他觊觎已久的脖子舔吻起来,有些忘情,湿哒哒的吻布满了对方的颈项。他又伸出手探进对方的毛衣,在光滑的细腻的脊背上流连。

    他自知迷失,却无可自拔。光线氤氲的暖色光线照着他迷醉如犯毒瘾的病态的神情。在这样无声寂静的情潮里,病房里只有听见隐隐约约的水腻声。

    谁也没听到门孔被插入钥匙的细碎的窸窸窣窣之声。闵焱仍在忘情的投入这偷情似的吻的极乐刺激中,那脚步声却渐渐逼近这套间的卧室。

    近了,近了。那脚步声愈发清晰,似乎是男子皮鞋走动的坚硬的回声。闵焱呆呆的神志突失神地望着来人的脸孔。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啦

    第23章 龃龉

    良泽被闵修夜唤醒,说要一起回家。闵修夜接过良泽手中的外套。良泽临走前向闵焱告别,对方靠在枕头上,眉头紧皱,脸色异常苍白。良泽问他“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替你叫医生来。”对方只是沉默地摇头,表示拒绝。

    走到医院门口,天空黝黑,夜幕无限逼近,迎面而来的凉风,让良泽深吸了口气,刚睡过一个好觉,他的心情不觉放松,畅快起来。他和闵修夜一同在汽车后座坐下。两个人都未开口言说以打破这难挨的寂静。于良泽而言,他内心里不愿搭理闵修夜。至于闵修夜,他和良泽今晚碰面后,就无甚言语。

    闵修夜闭着眼假寐,良泽看他严肃周正的脸孔,紧蹙的眉,心里不是滋味。一个人到了三十岁,心里结了厚厚的壳,只留了一条缝。至四十岁,连缝都消失,整个人看起来严丝密合。除去不相干之人,谁能洞悉其最渊深处的想法一个人活到中年,所有的人都要依靠他,对内,他是丈夫,父亲,儿子;对外,他是上司,下属。周遭的人都需索着他,鞭策着他,而他实是孤立无援。人到中年,又可向谁求援呢或许,连疲累都不能向旁人倾吐,这样的人实在是质地坚硬,可也正因如此,才能维持信心与稳定。

    良泽轻手轻脚地替他在膝上覆上毛毯。闵修夜被他惊醒,安静地注视着良泽的动作。轿车仍在无声平稳地滑行。闵修夜望进良泽眼睛:“其实你不用做得这样细致入微。没有人要求过你这样谨小慎微。”

    良泽本想说自己是关心他,出于真心。那句话却在他探究的目光下隐遁。讷讷无法出口连成句子。闵修夜看他被驳斥得无话,漆黑的瞳仁上面罩上了一层薄冰。

    闵修夜带了点语重心长,“我希望你自此以后,与小焱保持距离。”

    良泽被他不多的严峻的命令口吻气笑“好好的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未打过他。爸爸,你不要将气焰撒在我身上。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语末竟带了撒娇的意味。

    闵修夜揉了揉额头,听到良泽的嬉笑,脸色阴沉下来。他扳过良泽的脸,用力过劲,良泽感觉到疼痛,却不敢表现喊出声,因为闵修夜这样愤怒的喜怒形于色的情形太少见了。他神情漠然,仍旧掐着对方的下颚,汹汹道“你最好离小焱远点。不要让我说出你不爱听的。”

    “你说啊,说啊,你不是我爸爸吗你当然有权利教训我。我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难道你也要将你儿子的受伤怪罪于我头上我不服,爸爸”良泽挑衅道,那个“爸爸”喊得极具讽刺意味。

    “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什么”良泽觉得莫名其妙。

    “对任何人都温柔,哪怕只是一个陌路人。又对着任何人毫无用心。你耍的伎俩也太狡狯了。我不希望你是这样的人,小泽。”这样的话实在过于沉重,亦毫不留情面。

    良泽冷笑,心里只感觉一片冰冷,又荒唐地发热,汩汩的鲜血似乎从心脏穿孔淌了出来。“你不就是莫名其妙将小焱的伤加罪给我吗你们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连妈妈也在心里埋怨我,可是,你们好生没道理。平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谁又把我放在心里,把我当成过儿子”良泽说得鼻头酸酸的,却哭不出来。实在是忍耐多年了。什么样的孤独心酸只往肚中咽。

    闵修夜看着他逞强忍哭的模样,心里一软,搂过他“我真心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瞎想些什么你虽然从小不在你妈妈身边长大,可世上哪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平日里却没注意到你这样敏感,爱较真。你的聪敏全费在无用之事上。却看不清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良泽推拒着他温暖的怀抱,因为,他的泪就要夺眶而出。对于闵修夜,他这是无理取闹。对他自身而言,这是两世怨愤的倾泻。

    闵修夜低声耳语“你这般敏感,早该知道,小焱对你的感情不纯粹。少年人的爱,往往起源得无缘无故。结束得却可以如烈火般激烈。我的话倘若使你不开心,我可以致歉。”

    良泽不领情,“你不是认为我与他玩暧昧,或是我有意勾引遑论我不是个又香又软的女孩子,就算我是,也不会自恋至这样的田地,认为小焱对我有异情。”说罢,他气咻咻地扭身,背对着闵修夜。

    闵修夜被这样反驳,怪罪,奇怪地一点也不计较,反而,更加亲热温柔地笑吟吟,用手搭在良泽削薄的肩,低声下气地道歉“小泽,原谅爸爸一时不慎,误解你。我知道你只是将小焱当作弟弟关心。”

    良泽心里微笑,却面上不显出放松,仍是臭着一张脸,神情恹恹的。闵修夜完全失了平日的从容,似个十八岁少年无措,又好言好语哄劝了对方一阵。良泽这才由阴转晴,主动握住闵修夜覆着薄茧的右手,又轻轻捏了捏,委屈道“我难过的是爸爸不信任我。什么都没问,就训斥我。好似我犯了捅破天的大事。就算小焱对我有别的想法,我也只是将他当作弟弟。难不成爸爸认为我糊涂了不成”良泽似真似假地埋怨完,悄悄抬起眼睑,从缝里瞧对方表情。

    闵修夜对他粘糊起来,托着他的臀部,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指在良泽凉滑而柔软的黑发间穿插,神情放松可亲。良泽这才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私以为,今晚最大的考验已经渡过。

    闵修夜却还是坚持,“小泽,你既然知道小焱对你的畸形的恋慕之意,以后就要与他保持距离,你要给我这个承诺。”闵修夜的手掌无意识地在良泽的颈项处滑动,良泽却感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胁和强势。他苍白着脸点点头。

    良泽坐在闵修夜的大腿上,看着玻璃窗上照出的自己十六岁的单薄的阴柔的面容,心里无声地哀叹,不知未来自己的命运究竟去往何处。他有一种错觉,察觉到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窥伺捕捉,挣扎无果,密不可逃。

    温叔替他们父子俩打开车门,看见先生的脸色初霁,似乎很开怀的样子,心里才不那么战战兢兢。谁知道他今晚接先生回家时,那样的表情与神色,简直要杀人。他心里感慨,似乎泽少爷比焱少爷更贴先生的心。

    闵修夜到了远君别墅,似乎与良泽闲谈得意犹未尽,被良泽拒绝。他才去了二楼书房批览因闵焱住院一事搁置下的公司文件。良泽进浴室洗澡,在客厅沙发上脱下羽绒服,取出袴袋里的钱包和手机。闵修夜过了片刻,也进来良泽的房间。想到良泽快期末临考,给他辅导下数学。

    听见他在洗澡,闵修夜就在客厅沙发上等他。这水声一阵强一阵弱,折磨着闵修夜的野望。他得找些事情来分散已膨胀热烈的念想。他见良泽搁置在磨砂茶几上的手机。闵修夜看他的手机屏幕突然发亮,看着屏幕愣了下,用手指划开手机锁,看到微信上来的新讯息,额上的青筋暴起,手指颤抖,手几握成拳,指关节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第24章 浴室

    良泽在浴室里洗了一半的澡,刚抹上沐浴露,在全身上下清洗,听见磨砂玻璃门被扣响。他扭身望去,见门外影影绰绰,辨不清是何人。良泽忙出声发问“谁呀”

    在淅淅沥沥的一片水声中,门外传来男子独有的低沉磁性嗓音,喑哑微嘶,“是我,小泽。”

    “哦。爸爸,你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我快点。”

    良泽加快冲洗的速度。外面失去回应。回答良泽的是金属门轴被旋转的碰撞声。他愣住,淡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盯住突闯进来的闵修夜。闵修夜只一径地取下淋浴器上静置的花洒,攫住他的手臂,固定良泽的身体,将水量调至最大,朝着良泽身上残余的泡沫冲去。

    水温被调得些许烫灼,良泽的背泛起了红,在他精致雪白窄小的纤腰上显得触目惊心,也带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力。良泽依旧是少年的身形。臀部却很丰翘。线条流畅优美。肌肤细腻。水滴在上面,愈发显得光滑柔嫩。细小的水流从他笔直匀称的双腿间淌下。一直顺着双腿的腿线滴到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脚趾上。

    闵修夜的动作是粗暴的,沉默的,却也坚决。他的动作没有停顿,一气呵成。闵修夜替良泽冲洗完后,又伸手取过淋浴架上的毛巾,在良泽身上擦干水分。

    闵修夜在他的颈子上,后背施用的气力尤大,表皮都产生辣辣的刺痛感。良泽不敢开口声讨他的暴君似的行径,因为他有一种敏锐,他潜意识里认定,闵修夜是处于暴怒的边缘。尽管,良泽并不知道究竟诱因是如何。无论如何,良泽这种天生对人事的洞察力,规避了他人生中真正致命的危险。

    他只能吃力地转头,委屈地看着背后的闵修夜。良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眼角泛红,眼里弥散着湿润的光,眼神怯怯,似一头清晨林间迷路的小驯鹿,天真而无邪,却驱动猎人的虐杀之心。在逼仄,不显宽大的浴室里,良泽听见耳边渐响渐烈的喘息声,心里慌乱,竟一言不发地打算从浴室急速离开。

    对方不给他逃脱的机会,从身后捉住他的左手臂,将他的身体摔到墙上。良泽被这痛攫住神经,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已压制住他。闵修夜鼻息深重,在他的脖颈处一圈圈啃啮,微痒,微痛。良泽不安地挣了挣身。闵修夜的一只大手已握住他的腰,边低下头细碎地亲吻良泽瘦弱的胸部。另一只大手在良泽的背部游弋,往下探去。

    良泽心里发憷,慌乱占据了他的思维。他还是清醒的,而闵修夜似乎几近狂乱,解了上身衬衣的扣子,胸腹与他紧紧相贴,并不断地蹭着良泽的下体。在这样极度迷乱疯狂的情欲中,良泽挣开对方放松的桎梏,朝着浴室门踉踉跄跄奔去。

    他的手刚触到门把手,闵修夜已抱住他的腰,并不断地用下体摩擦他,胯部不停地耸动,充满色情的暗示。良泽头皮发麻,恐惧的情绪攫住了他,痛苦又慌张。他被闵修夜摁倒在地上,湿漉漉的瓷砖贴着他的大腿根,冰凉,瘆人。良泽在地上不断地蜷缩扭动,怯怯的声音,“好爸爸,饶了我。放过我,爸爸,好不好”他喃喃地低语着,神情迷乱,面容上显出病态。

    石破天惊。闵修夜恍若大梦初醒,懊丧地看着狼狈脆弱的良泽,深深叹了口气,将他抱进自己怀里,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闵修夜收拾好浴室,将良泽睡衣套好,安置在卧床上,关下房间的灯,才起身离开。

    闵修夜回到自己的卧室,在浴室洗完澡,吹干湿掉的头发。望着巨大的落地窗,他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液体湛红,鲜艳妩媚,色泽诱人。闵修夜一面无意识地轻晃着高脚杯中的液体,凉凉的夜风一面拂动着他的睡袍衣角。

    赵凝晴一边在梳妆镜前坐着卸妆,一边奇怪地问自己的丈夫,“小泽,今天不舒服吗这样早就睡了我去敲他房间,都没人应的。”她说完取下耳上的稠绿的玛瑙耳坠,放在一旁的首饰盒里。

    “应该不是。晚上我和他一起回来,许是疲累。好了,早点睡吧。”闵修夜的嗓音喑哑,似乎未能从某种情欲中挣脱,赵凝晴惊讶地挑眉认真看他。闵修夜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耐,他在床一侧躺卧下来。

    赵凝晴心里泛起了怀疑的波澜。她有一种大胆的揣度,自己还不敢认定和相信。

    良泽在一片阒暗中,大睁着双目,视线放空。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拉上,月光透过纱窗隐隐约约跑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光斑,夜风轻轻撼动窗外临着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似一支舒缓的小夜曲。月色清凉如水。

    良泽赤脚下地,纽开床边的开关开灯,穿着一身月白的丝绸睡衣,径直走到客厅里。窝在沙发里,手脚放松。他对闵修夜今夜情绪的爆发有些惊异,又带着不解。他拿过茶几磨砂玻璃上的手机。良泽看到屏幕,先愣了愣,又轻笑出声,在只有他一人的空间内,听起来微微诡异,又掺杂着复杂的得意。

    只见良泽的手机墙纸和屏保被换成了原始状态。那一次,闵焱偷偷地不经良泽同意,将墙纸改成自己对着镜头傻笑的照片。事后良泽发现闵焱傻笑的那张图变成自己的手机墙纸,不知出于什么自己不清楚的缘故,竟也没删,或许是嫌麻烦。可也在今天惹出了大麻烦。

    闵修夜可能认为他心口不一,故意招惹了他的儿子,所以怫然作色,惩罚他。看来这误解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良泽面无表情地思考。而后,他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微信新讯息提醒,眉头皱得紧深,才知墙纸一事只是小的导火索。

    良泽心里乱得发麻。看着微信的聊天页面。在今夜七点三十二分,应该是他刚到家不久,闵焱先是在聊天界面送了一支玫瑰,后又是发了一张他以前的照片,照得是腹肌,精修过的,精壮,呈小麦色。

    最后,他还写了一段长长的话“泽,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什么能将我和你分开。不管未来的阻碍和艰险有多大,我都会坚守和你在一起的信念。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真心话。将来,我们一起到美国去,去注册结婚,好不好尽管你是我哥,我们有血缘关系,但我希望你正视它,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逃避我的充足理由。我爱你,不因世俗,不因性别,只是一切正刚刚好。”

    良泽心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闵焱的话里有一种天真的从容,这股从容刺激着良泽的理智,教他茅塞顿开,又使他心脏微缩。该是多么优裕无忧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自信和执拗。良泽心里实在是恨着这种优越和纯洁的赤子之心。他想闵焱那样刚强,自己那样柔弱,向着全世界乞怜,只不过是,他丧失一个真正有人关心关怀的环境。遇到什么事,他总只能无限地低头,不管愿意或是不愿。

    其实,这时候的良泽并不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那样像藤蔓一样绕曲依附着他人而生的命运,并不能教他让人垂怜,亦不是他一人独有的命数。直到多年以后,他才半知半觉,只是心境世事早已易变,追忆无法。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在这里能不能弱弱地求一下收藏收藏一下呗,各位小宝贝。作者才有码字的动力呀。不好意思了。遁走

    第25章 冷战

    第二天良泽早起,餐桌上只有赵凝晴一个人,良泽问她,她回答他,闵修夜早就走了。并且赵凝晴叫他快点吃饭,以赶去上学,不至于迟到。良泽低声应了一句。赵凝晴明显在走神,碗里的食物只是用匙子无意识搅动着,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丁丁咚咚”。她的白玉镯子衬着洁白的瓷碗,显得秀丽非凡。

    赵凝晴皱起好看的蛾眉,略犹豫地问询“良泽,你和你爸爸待得时间久,你有没有发现他和谁有过密的交往”

    “应该没有吧”良泽迅速而安静地答她。随后,他又问她,“妈妈,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你是认为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么”

    赵凝晴奇异地盯了他几秒,使良泽心里慌乱起来,以为被看穿了一切。她摇摇头,撩起额前垂落的刘海,抿着一张樱桃小嘴,喃喃道“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书上也说有时并不可靠罢了。只是感觉他比往日相处,愈为暴躁,失却沉稳,倒似陷入热恋。这对于一个近四十岁,一切安稳的男子而言,不是近于危险,荒唐的吗”她说完又状似无意地睃了良泽一眼。

    其后,他们二人沉默地吃完饭。赵凝晴让温叔送他上学,自己去温莎美容馆作护理。这时候已是二月末,绅安高中陷入期末备考的紧张氛围中。而良泽进入国际班的考核测试已经开始,是在二月二十七号。主考英语阅读和中文应用文体写作两门,数学只作为参考成绩。这也是良泽努力争取的原因。他知道以自己现下的数学水准,即使进了这个国际班,也仍有一场鏖战。但定须一搏。

    良泽刚刚上完上午的课,在学校餐厅和彭博真吃完饭,在学校草坪上的长凳坐下,手机里有了新讯息。对方叫“打败蜗牛的象”。这是显示他们聊天的第二条消息,第一条是一星期前的对方一句“你好。”良泽当时嫌套路,没有回。哪知对方坚持不懈,现在又发过来第二条信息“在吗”良泽思忖片刻,即在手机屏幕上用纤白的手指灵活地滑动,回复“在。你是”

    冬季草木已凋尽,大多数树木枝杈上稀稀疏疏挂着几片残叶,突然一阵风刮来,叶子飘坠在良泽肩上,最后缓缓飞弋扫过良泽的白色球鞋鞋面。这是属于枯叶最后的深情,垂危的告白。学校的花园里此时没有几个人,安安静静的,踩在甬道上,鞋履践踩的痕迹都丝缕毕现,清清楚楚。经过的人都只能望见草坪上低着头的少年好看流畅的下颌线条,沉静秀美。

    良泽还和“打败蜗牛的象”聊天,逐渐深入,发觉对方是个有趣的人。她说她是想报考绅安的学妹,问他有什么建议。良泽这才提起神认真对待对方的问题。良泽诚实地回复她钱或是成绩。对方发过来一个哭笑的表情,说自己只有成绩。良泽快速答复“可以,成绩好可以拿到奖学金和资助,学费可以酌情减免。”又补充说了具体的一些入学分班及中考成绩要求区间。

    良泽问她为什么要报考绅安,毕竟绅安的升学压力沉重。对方又发表情包,微笑的小人,她说,自己偶然来了绅安的校园,觉得很大很漂亮,觉得可以成为自己奋斗的目标。良泽给她加油。一来二去的聊天,倒也熟稔起来。当然,只是社交网络上的熟悉,比陌生人好些。而他与闵修夜的关系降至冰点。

    当天良泽回去,赵凝晴吃过晚饭,闵修夜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回来,只是点点头,神色淡淡。良泽问他吃过饭没,赵凝晴回应说是在外面吃过了。并向良泽施以眼色,希望他说几句以缓和僵持安静的局面。良泽在闵修夜身旁坐下,问他累不累。对方不答,视线都未从报纸上移开。

    良泽不放弃,又鼓起勇气,主动起身,绕到沙发后面,手探至他硬硬的肩部,替他捏起肩颈来。良泽感觉到他的肩颈变得更加僵硬,至于最后,闵修夜甩开了良泽的手,力度有点猛,良泽的手背上泛起了一片红。在场的赵凝晴和良泽感觉到羞耻,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在这个家里,在整个远君别墅,甚至在威海集团,哪一处不是闵修夜的天下,他是王,是这片领域的统治者,制裁者,所有的人都只能仰他鼻息过活,何谈去掌控他驾驭他,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取悦他,不触怒他。虽是崇拜权威的说法,可却十分有力实际,他管辖这数十万员工的生计,占据着巨额的财富。

    人人都想得到他的垂爱和青眼。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降服这头骇人的巨兽,可但凡是人,总也有阿克琉斯之踵致命的弱点。谁能掌握他的脉门,谁就能君临天下,得到无穷无尽的权势及财富,单看谁艺高胆大。很显然,碧城上流社会都已知晓并确认,赵氏家族最闪耀的明珠,在这场博弈中已败下阵来。各方势力野心如烈火般汹汹,增派人手,排除最好最高明的细作,最美貌的诱饵,撒下铺天盖地的罗网,只待伺机而动。显然,这才是使赵氏千金赵凝晴坐卧不安的根本原因。

    良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遇驳了面子,顿时也面臊耳热,一时之间,对着闵修夜生了恨意。良泽下定决心,再不去主动理会他,干脆撤了步子,朝门外走去。闵修夜先是搁下报纸,取下金丝细框的眼镜,沉声喊住他,两手撑着额头,分明是乏惫。他问“你是要去哪都这么晚了。”

    良泽吮着下嘴唇道“去医院看小焱。”闵修夜听到这句话,脸色完全阴沉下来,嗓音里结上了薄冰,“谁让你去的谁准许你去的我昨天说过的话,你悉数忘却至云霄去了我不准”良泽与他僵持,却已是强弩之末。经过昨夜浴室的混乱,他才真正刻骨地并清醒地意识到,闵修夜是个多么的人,多么专擅强取豪夺之人呵。他真是怕了,惧了他了。

    从根本上而言,良泽意识到,闵修夜是个他惹不起却也躲不起的人。比起上一世两人相敬如冰,如陌生人般的亲子关系,这样的结果更教他齿寒,心寒。闵修夜瞧见他眼中的骇惧,口气放软,温和些“小泽,你不是昨晚刚刚答应我,和那孩子保持距离吗”

    “我只是去看看他,没什么的。”

    “不行。我已经吩咐秘书新请护工了。你就不要凑热闹。不是期末考核临近,你准备得怎样”

    “其他的科目我有把握信心。只是数学,还是浮皮潦草。”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台阶和示好。闵修夜满意地微微一笑。他捉住良泽的手臂,强力拉拽他上了楼梯,又将他塞进自己二楼的书房。他打开书房的大门,一边在良泽耳边呵气低语,“我待会儿好好替你辅导功课,看看你究竟长进了多少。若无长进,可得好好罚一番。”一时间竟是狎昵的语气。良泽的心头一跳。

    一个时辰过去,壁上的挂钟已旋转完一周,书房里一派安谧和谐。良泽端端正正伏在案上握笔写着厚厚的一本练习簿,被闵修夜从后面拥着,坐在了闵修夜的身上。闵修夜无甚什么大的动作,只是亲昵得很。将他的下颌搁置于良泽的削肩上。少年人的肩突兀的,瘦弱的,骨头尖尖。闵修夜微微蹭动,倒也自得其乐。

    闵修夜又去凑近对方的白白的肥嫩耳朵,热气喷薄其上,泛起了红晕。他真是爱极了这股风情韵致。良泽面上八风不动,身子却禁不住扭动,蹭在闵修夜的下身。闵修夜还不放过他,侧身与他耳语,说些冠冕堂皇之语。

    这在推门而进的赵凝晴眼里,正是喁喁私语,亲热黏贴得很,看起来是在接吻。赵凝晴心里一阵恍惚。看见良泽惶恐地起身,被男人摁住,搂在怀里,她的嘴唇已被咬破,生腥味在口里泛涌。她强颜欢笑,撑起褪去血色的脸庞,将银色托盘上的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二人,说道“晚上做功课,喝些咖啡提神。”她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闵修夜和良泽停下喝着咖啡,在一片白气弥漫的水雾中,良泽看不清闵修夜的眉目,更不知晓他的表情。

    在一楼红木扶手上擦拭的沈妈看着太太失魂落魄地从二楼下来,想是和先生闹了不快,想着太太刚才截住自己,亲自将咖啡送进书房,结果还是没讨到先生的欢心。依她在有钱人家做帮工这许多年,大家庭里幸福美满可长久的,是太少了,可能因为有钱了,人心也野了,能选择的年轻漂亮奉承的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啦

    第26章 训诫

    二月二十七号的考核测试,良泽认真作答,中文应用写作大题考的是一篇公文通讯,英文阅读材料则是柯勒律治的一首诗,可以运用陌生化,象征,隐喻分析。他信笔由缰,写就起来思路清晰,成句成段。他被安排在靠窗的座位考试,写完卷子,伸了个懒腰,他搁下笔,收卷的时间到了。

    那一天是个难得的冬日晴朗的一天,他从阴深的教室走出,阳光暖暖得斜照在他全身,快乐极了。他在学校餐厅吃饭,彭博真看他脸上露出微笑,揶揄道“我们的校草同学莫不是思慕谁了从实招来,可留全尸。”

    良泽将手机递给他看,是“打败蜗牛的象”的对他考试成功的恭喜加油。

    “切。这是谁呀你不是网恋吧这可靠不住。听说骗财骗色。”

    “没有。这是想报考我们学校的一个小学妹。我觉得挺有趣。”

    “嘿嘿,那你就发挥你学长的魅力,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图拿下她。不然到了我们这僧多粥少的学校,被吞咽得渣都不剩了。”

    “你瞎想什么何况我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呐。把手机拿过来。”

    良泽不以为意的将手机给他,看他东划一下西划一下,不时发出贼笑声。过了一会儿,彭博真将手机扔给他,靠倒在椅子上。

    良泽打开微信一看,不禁皱眉,这彭博真干得都是啥事莫名其妙让人爆照。对方就推拒。反而让他爆照。彭博真就以良泽的名义对着良泽拍了一张正面照,发给对方。“打败蜗牛的象”没了回信。

    “你这样不好吧有点轻浮。”

    “哎哟,不要顾虑那么多。网聊了那么久,连人家长啥样都不知道,才是问题呢。相信哥,那妹子可能正对着你的颜舔屏。不对,可能也会很怀疑有没有s过的。哈哈哈。”良泽无语地咂咂嘴。彭博真如此没心没肺,活得恣意,有时又使他羡慕。

    彭博真似不经意,坐直身对良泽提起“你还记得夏碧云吗”良泽费力地想了想,才点点头,迟疑问道“是我以前的后桌吧个子挺高的。挺清秀的那个”

    “果然是美女就让人印象深刻呀嗯,我昨天在街上碰见她了。长得比初三的时候更漂亮了。变成女神了。”

    “我看所有长发及腰的女生到了你眼里,都是女神。”

    “切。哥品味那么垃圾不过我看班群里都起哄说,夏碧云与江池在一起了。你相信啵班花耶,又是美女,又是学霸”

    “他们俩在没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你对她有兴趣。”

    “谁让我追不上呢。就算我是个大众帅哥,一站在你和江池身边,妹子们眼里还可能有我吗”彭博真翻了个白眼。

    彭博真试探地说道“夏碧云昨天向我要了你的手机号。她没联系你吗”

    “没有。”

    “不过也是。我们现在和江池走得这么近,还是不要撬他墙脚。多不仗义我就觉得闵焱的作法不过脑子,跟顾珏闹掰了,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分全没了,多不值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良泽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附议他。

    晚上良泽记得今天闵焱出院,就快步往学校门口赶,坐上私家车。他到了远君别墅,家里的三个人都在。闵焱对他摆了摆手,手上在玩游戏机。看来当初顾珏教训他的那一顿殴打,并不是全力,伤情并不太严重。经过一星期的修养,人全须全尾的,没有痕迹留下。

    到了吃饭的点,三个人沉默地坐在一起,只听见羹勺碗筷的碰撞声。“爸爸,你怎么不太高兴,不欢迎我出院吗赵女士管管你老公。”闵焱先打破沉寂。

    赵凝晴微笑,“哪有,你爸爸专程赶回来替你庆祝出院。没见着桌上都是你爱吃的菜”

    闵修夜吃完才用餐巾揩了揩手,严肃着一张脸,“你最近规矩点。不再要惹是生非。你要知道顾珏的妈妈与我是大学同学,你这次这样做,让我难堪。虽说是小儿意气,大人们却没有不疼孩子的。”

    “兰茜和晔廷生气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小焱,你要记得,顾家是威海集团的大股东,你以后行事要多一份思虑。”

    坐在餐桌上一侧沉默的良泽上齿咬着下嘴唇,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闵修夜起身,似不经意地望了正低头吃饭的良泽一眼。赵凝晴似乎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喊住正准备上楼的闵修夜,“修夜,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着你最近忙着集团交接之事务,而良泽又要期末考,升学压力又增加了,我想请个家庭教师,辅导良泽的功课。”

    她没有转身问良泽的意见,只一面盯着闵修夜,神色笃定坚持。枝形水晶大吊灯明亮的光照在她脸上,鲜妍如桃李般艳丽的姿容。闵修夜表面上毫不动容,眼睛里却一阵恍惚,极快的失神。闵修夜只一味盯着她,她感觉手脚冰冷。她心里明白可能会触怒这个男人,但她必须不得而为之。良泽那孩子,她实在控制不了。

    她听到那个人极轻地一声冷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好。”闵修夜快步抬脚离开上楼。她下了两级台阶,心里长舒了口气。这是试探,也可是妥协,单看闵修夜如何决定。还好,一切,并不太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桌上只剩下良泽一人。闵焱手脚大开大阖,慵懒地倒在一楼客厅沙发上。他手里握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着电视节目频道,良泽坐在餐座旁,耳朵里一下子传来交响乐齐鸣的声音,一下子又是财经主持人一板一眼地分析,再一下子又是轰隆轰隆的爆破声,到了最后,索性全无声音。遥控器被扔在了茶几上,闵焱关掉了电视,他随意地问,“这几天我在医院,你的功课都是爸爸辅导的吗”

    “嗯。”

    “你要与他保持点距离。你看你都十六岁了,还和爸爸黏在一起。真是女孩子意气。”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让我远离你们。”

    “什么意思”

    “爸爸前几日训斥我,让我离你,他的宝贝儿子远些。今晚,你就建议我离爸爸远点。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难道是玩具吗,可以任意由人摆布妈妈也是这样。不喜我和爸爸亲近。呵。难道我是妖魔神怪,吸人的神髓吗”良泽恼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吃醋。你明明知道我心悦你。”

    “哈,吃醋你莫不是说,你吃爸爸的醋可我和他是父子啊。你想什么呢”

    “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我们心里都清楚。”闵焱艰涩地出言。

    “你以为爸爸喜欢我,还是那种情人的喜欢你想错了,爸爸不是喜欢男人的人。你想,不然还有你吗”

    “真的吗你确定那我误解了你,泽。我向你道歉。我也是昏了头。”

    闵焱心里莫名地又想起那个月夜他站在梧桐树影下,看到的情形。倘若他父亲对良泽没有情,那那样深邃温柔如水的眼神,真的出现过在他那向来杀伐果断的父亲身上吗他最为崇拜的父亲和他年轻的生命之中第一次热烈爱上之人,倘若他们之间有了首尾,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挫伤。他此时心里庆幸着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的疑神疑鬼,不安作祟。

    在他年轻的生命中,父亲的分量远比母亲来得重。他的父亲在他心目中是神祇一般的存在。尽管从小到大,他是生活在没有爱情的家庭中,他羡慕过顾珏向他抱怨自己父母吵吵闹闹的家庭氛围。

    他表面上是那么一个热烈张扬的大男孩,实际上,他对人际磋商来得比顾珏更成熟,直觉更敏锐。他曾躺在大片大片的白云罩下的草地上,衔着一根草,望着漂浮的白云遐想过,倘若他是生在父母真心相中,他一定会感觉异常温暖,尽管爸爸妈妈忙碌着,尽管他还是住在那个空旷,大的没边的别墅里,穿着黑白小西装,翘首以盼自己的父母,他等待的心情定是很甜蜜。

    在一个充满爱情,体贴温柔的家里,纵使爸爸妈妈吵架,他心里也不会慌张,也不会害怕地去思考双方离婚后该和谁一起住的不舍纠缠的心境。有着爱情的家庭是最坚固的建筑。那样家庭生长出来的小孩,脸上的笑容才是纯粹的,积聚了上天的宠爱。而不是伪装,佯装,我很快乐,我一切都好,我什么都不匮乏,我很富有。在真正的幸福面前,那样的伪装显得可怜。

    他记得自己十二岁的生日那个晚上,别墅里开,他和同学们一起玩,很热闹。他跑到二楼,很快乐,找爸爸妈妈。他推开门,爸爸妈妈在大声地吵着架,爸爸吸着烟,脸笼罩在烟雾里,他们吵得很激烈。这是他印象里他们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妈妈甚至推了爸爸一把。后来妈妈坐在床沿上饮泣。

    他擦了擦眼睛,跑下楼,大笑着,胡闹着,将音乐声开得极大,盖过了这别墅里的一切声响。此后几年,妈妈越来越温柔,爸爸越来越沉默,他们俩之间没有了剑拔弩张,妈妈更加小心翼翼。他只能束手无策。后来他交了很多的很多的可以一起玩却不会交心的朋友。

    他在那个晚上躺在床上发誓,自己一定要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让自己的孩子觉得自己最幸福。他一定不要吵架。他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

    当他第一次看见良泽的眼睛,那个所谓的哥哥,当他见到对方含着忧郁的眼睛,带着海风一样潮湿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产生了同情。他在想良泽也一定是和他一样,不,甚至比他更不幸福的孩子。

    他以为自己向往光,无论如何,不会亲近那些带着阴影的人,那时候,他这个小男生,还不懂,怜就是爱的起因。怜惜是一段感情的引子。怜而生爱。

    后来,他就只是知道,自己爱上了良泽。不知缘由。是了,这世上的爱,不都是不明缘故,突如其来的吗能够解析的,那不是爱意,那是根深蒂固的理智。真实的爱,不明缘由,只看得见它生根发芽,变得健壮,荫天蔽日。真正能够解释清楚的那并不是爱,那是自以为聪慧。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啊了。

    第27章 晚归

    闵焱出院后,很快就上了学。那天早上,良泽先出了门,刚拉开车门坐下,闵焱就窜进车内。良泽问他,“你不是有你的那辆爱车吗”

    “偶尔坐坐汽车,感觉还不赖。”他对良泽露出一个大男孩无赖的笑容。

    但这偶尔变成了每天。当良泽一跨出大门,闵焱就挎着,紧跟在其后,直到与他坐在同一辆车里上学。奇诡的是,闵焱自从出院后,在家里从来不和他主动攀谈,也不与他开往日那些荤素无忌的玩笑,比平日沉稳许多。当闵修夜一回到家中,他就更加正襟危坐,离每个人远远地,不再是黏皮糖一样的缠人。

    这一年绅安的期末考试在一个湿冷的阴天结束了。考试结束后,零零落落从教室里走出少男少女,背着或是手里抱着一堆旧课本。闵焱百无聊赖地看着学校的金色校牌,想着学校董事会的品味够低的了,俗不可耐。

    顾珏搂着一个秾丽高挑的女生走向这边,期间两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吸引了路人许多的目光。闵焱看着对方漠然地从自己身边经过,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寒暄。这在他们之间已显得无甚必要,里子都破了,面子还拣来作甚。

    闵焱在人群中瞥见良泽,挥手示意,看着对方穿着白色的衬衣,脸很白皙,慢吞吞地朝自己走来。他一把拽过良泽的肩,搂着他的腰,轻快地说“带你去玩。考完试放松放松。看你这段日子紧张的。脸都瘦了。”又在良泽脸上摸了一把,被对方打掉手。

    良泽坐在他的银灰色机车后面。系好安全帽。很快的,机车一溜烟跑没了影,只留下残余的轰鸣声。站在校门口看到的女生,有几个拿起手机拍了,传到学校贴吧里,“看这一对兄友弟恭。好有爱呀,有木有”。回帖下三分钟内迅速盖了几十楼,许多的爪子,许多的爱心,很快就上了校内热帖榜首。

    顾珏刷着手机,看着照片上闵焱回头望着身后人关切的神情,向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有这么不正常的兄弟吗”一旁的女伴不敢作声。

    夜渐渐来临,国贸大道上的路灯一盏盏竞相燃亮,夜风从良泽耳边呼啸而过。昧暗的路灯照得人脸色发昏发黄。道上车流不息,车队列慢慢蠕动着。闵焱骑在机车上,良泽在后面向他说话,“你还好吗看你出来的时候,脸色发白。”闵焱听他在一本正经地取笑自己,故意不作声。

    他们俩去游乐场玩,等两个人玩了几盘机枪游戏,良泽兴致勃勃拉他去鬼屋。在鬼屋里,有一个鬼捉住闵焱的脚,还是良泽将他从鬼手里解放出来。他出了鬼屋,被汗湿的衣裳贴在背上。

    “我看你一点不害怕。”

    “是呀。我玩过许多次了。反正也是人扮的。”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玩过许多次”

    “呃,以前和朋友一起。”

    “男的女的”

    “你不无聊吗这样问是女的又如何”

    “嘿,有没有乘乱抱住对方”

    “没有的事。她胆子比我大。”

    “哎,你这个朋友我还不认识呢。哪天介绍一下。我要看看不怕鬼屋的姑娘得是多么女汗子的人。”

    “你骑快点。待会回家晚了。”良泽催促他。

    “急什么还早。没看到星星还没出来呢。”

    “你这是什么道理晚了回家要挨爸爸的骂。”

    “你说咱爸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比妈妈还要管得多。”闵焱一只手撑着车前,一只手空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良泽哈哈大笑,调皮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你去问他呀。小心你说的话被他知道。”

    “切。你不出卖我,老头子会知道”

    “爸爸有那么老吗”

    “快四十了,可不是老男人吗我知道爸爸今天出差去了。”

    “所以呢”

    “我们可以去滑冰场。约江池一起去。”

    “你就不怕妈妈吗”

    “真啰嗦。好想立刻变成大人。没有那么多这不许那不许的。”

    “等你变成大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孩子的烦恼总比大人的轻松。”

    “是吗”

    “可能。”

    谁料,两个人说说笑笑,闵焱将机车停在地下车库里,到了大厅,就看见闵修夜立在楼梯口,向下睨着他们两个人。闵焱很快知道自己情报有误,尴尬地搔了搔脑袋,老实地招供“爸爸,我和哥去游乐场玩了。放心没去什么不正经的地儿。”

    闵修夜听他的话,顿时黑了脸。什么叫不正经的地儿,难道他又去过一口气梗在了闵修夜喉头。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让闵焱去睡觉。良泽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受训。

    闵修夜凝视着他。他开口说“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和小焱距离过近。听不懂人话吗你这样是纵容他,给他希望。旁人都要说我管教无方,家风不正。给你定了几点,你就得给我几点回。这儿不是旅店,你爱几点回,就几点回。”

    “我就是给小焱希望。”

    闵修夜不敢置信。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就是在给他机会。”

    这次闵修夜是真的听懂了,可也是真的发怒了。他那些场面上的训斥之语,一口气又堵在了喉头。他的心里有无数把小勾子,搔弄着他的心脏。“你喜欢他”闵修夜的身躯像座山一样压迫下来,慑威着良泽。他的语气是和行将下雨前的阴风阵阵一般无二,凉飕飕的,又阴恻恻的。

    良泽强梗着修长脆弱的颈子。“我不许。你们俩要是敢这样,良泽,我要杀了你。我不允许你背叛我。”闵修夜露出暴躁的疲态。

    “背叛爸爸,您在说什么儿子我怎么就听不懂呢”良泽满不在乎,又是轻笑,又是摇头。闵修夜快步走近他,将他一把掼在沙发上,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俯身在上方看着良泽。

    “乖,爸爸的好宝贝。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话,爸爸”良泽装着不懂,稚气地反问他。

    闵修夜脸彻底黑了,暗沉如锅底,阴阴地微微一笑,“宝贝,你不乖。好好接受爸爸的惩罚。”闵修夜也是被他气急了,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竟然打算强暴良泽,以使对方屈服。他那近四十年处事的经验全然没有微末派上用场。陷入之人都是缺了心窍,沦落癫狂的,也未免不可怜。

    良泽被吓得脸都雪白雪白的,牙齿在上下打颤,“兢兢扛扛”。他的牛仔裤被闵修夜剥下了,裸裎出白花花,一看便知缺乏光照的,浑圆的两团嫩肉。闵修夜的湿嗒嗒的舌头舔吻着他的极敏感极柔嫩的大腿根部。

    良泽全身蜷缩在沙发一角,脚趾蜷曲,浑身打抖。闵修夜压在他身上,与他紧紧相贴,大手不停地拧着他的胸部。那带有薄茧的大手,所经之处,必然引起对方身体上极大的颤栗。

    良泽扭着头,闵修夜的大手扳过良泽精致的小脸,对着红艳艳的诱惑他已久的香唇吻了过去,抢夺着对方口气的空气,横扫一气。他是一时爽得不知置身何等梦幻仙境,他身下的小可怜哽咽着止不住饮泣,抽抽搭搭的。

    这番场景放在往日,他是看不起的,没个男孩子志气。没种的废物。平日里宴会上,看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宠窝在富商怀里,他心里嗤笑,瞧不起同仁那副对待心肝宝贝的寒碜模样。哪里料得到,他闵修夜竟也有今日还这么得心甘情愿。想着为这个小可怜丧了命都是可以。

    他看良泽那窝囊样,又因为在客厅里,人来人往的地儿,他收住手,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顿时神清气爽。他直起身,戴好袖扣,理好衣服,掸了掸衬衣上的褶皱,愉悦地轻轻拍了拍良泽的脸。

    良泽的脸埋在沙发的角落里,趴在沙发上,半天也不说话。闵修夜见状,把他拉了起来,在他没有衣物覆盖的地方揩了几把油,才把他抱在大腿上,认真替他穿起衣服,系好几粒上衣扣子,又禁不住捏住良泽的嘴巴,交换了个绵腻悠长的湿吻。好一会儿,闵修夜才笨拙地替他套好裤子,在拉上裤子拉链的时刻,还弹了弹良泽的小小可怜儿。

    闵修夜在替良泽整理好衣物的时候,重重拍了他的翘圆的臀部,心里欢喜极了,觉得怀里的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吸引着他,惹他怜爱。这是他荒唐谬离的情爱,一厢情愿,还不知对方如何待他,或许是折磨他,他也是会认命的,这或许也说不定。

    这世上的事,有时如何荒谬,有时如何怪诞,都抵不过人须臾的欢愉。世间有千万座华宇呈现驻跸在大地上,它们气宇轩昂,气焰滔天,可掀开一片极小极脆薄的屋瓦,可以瞧见,那些华丽里面藏匿着道貌岸然,有着这世间最荒唐的景象,最下流的嘴脸,这里的人往往忘却了时间。时间对他们似乎不起作用。一晌贪欢比崇高虚无的道德的切责来得更得人心些。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啦。

    第28章 家教老师

    良泽的成绩单被寄到远君别墅的邮筒里,成绩单一张对折合上的浅碧色信笺,充满了古意。这是绅安多年以来沿袭的传统,让许多学生失却了隐瞒父母的机会。送孩子就读绅安的家长都养成一个好习惯,即学期结束后,就时不时注意那张信笺的来向。

    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闵修夜将信笺递给良泽。良泽焦急地扫视一下里封,不多时,又微笑起来。

    “考得很好吗”闵焱也有点急切。

    “还可以。”良泽神秘兮兮的,将那张绿色信笺小心地收藏进自己的袴袋。

    闵修夜在一旁解说“他考得还可以。被高二的国际班选拔上了。不过离进班还有半年,数学还须再赶一赶。”

    赵凝晴插话进来,“那可是令人高兴。自从回国后,我们小泽的进步有目共睹。”

    闵焱扮了个鬼脸,揶揄道“那让我猜猜我们小泽的数学考了多少,60,70,80都不对,莫不是100”那句“我们小泽”语气和蔼得神似赵凝晴的口气,惟妙惟肖,惹得闵修夜都露出几分笑意。在场的所有人心情基本上都十分愉快。

    “你猜错了,小焱。这次我考了96。你失策了罢”良泽得意地瞅着闵焱,活似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说不出来的狡黠。

    闵焱回他微微一笑,喟叹道“我竟猜度错了。不该不该不过,你一张一百五的卷子,考了九十几分,竟也如此满足,好没出息。”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