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的捧起眯眼男人的脸,韩士舒故意问“那你们会让别人抢走我?”
巫孟信低头狠狠吻住那张润唇。“想都别想!他们抢死一千万遍也抢不赢我们!”谁敢染指他们的宝贝,谁就要亲身体验生不如死的恐怖!
“等等!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让我一起去城里!”用力拉开眯眼男人的头发,被吻的气喘吁吁的韩士舒抗议质问。
“当然不是,不让你跟是因为乌驹要载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舒儿的身体也还没完全康复。”巫孟信又低头补吻了一下,吻舒儿的感觉实在太好,他上瘾了。
“…好吧,姑且相信你。”红著脸抵住对方的胸膛,可恶,孟信越来越爱偷吻他了,每次都把他吻得心脏怦怦然。
“舒儿不要胡思乱想,要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太累,不要吹到风,饭菜要多吃,太阳不大的时候可以散步半个时辰,还有每天要乖乖喝药,不要老让大哥哄。”一手顺著他的长发,叨叨絮絮的叮咛,巫孟信在韩士舒姣好的耳廓上一咬,小声说道“还是舒儿其实也很享受喝完药後被大哥亲的滋味。”
“巫孟信!”韩士舒生气大吼!……就、就算是真的,也不可以说出来!
“小的在,请问您有何吩咐?”眯眼男人笑眯眯的欣赏对方双颊生霞的风情。
“你、你去种你的菜!我要看书了!不要来吵我!”把男人从“他的躺椅”上赶开,韩士舒气呼呼的从置物屉里随手挑出一本书,开卷後下逐客令。
“是。”巫孟信彬彬有礼的告退,但走没几步路又折了回来,凑到几乎把脸埋在书里的人耳边轻声说道“希望舒儿赶快把身体调理好,这样将来行敦伦之礼的时候,舒儿才能尽得其乐。”
啪!
甩下书本,韩士舒用力瞪著眯眼男人,眯眼男人则笑著回视他,过了几秒,韩士舒用力的把书本举回胸前,专心的佯装他什麽也没听到。
他没听到!
待续
某心巫孟信先生,你在调戏舒宝宝喔~~(指)
异人种 第二十章
韩士舒很快的沉浸到书本的世界里去,孟信买回来的书包罗万象、应有尽有,除圣贤所著的四书五经外,所有类别几乎都涵盖了,连一些怪奇杂文都不缺,韩士舒怀疑他是不是把好几家书肆的藏书全都收括了。为了存放书籍,住屋东侧也增建了一间附小阁楼的书房,除了书架和箱子,劲丞也帮他准备了桌椅,但韩士舒还是喜欢待在竹亭因为抬头就可以随时看见二人。
“喵───”
八里熟练的跳上躺椅,蹭在韩士舒腿边,慵懒的打了个呵欠,长长的尾巴被它满足的抱在怀里。它很喜欢和小主人一起坐在“王座”,睥睨著那二名辛勤工作的“奴仆”。
韩士舒一边看书一边温柔的抚摸著八里的黑毛,八里舒服的半眯起金色的猫眼,喉头发出呼噜呼噜的愉悦声音。
铿-锵-铿-锵-
韩士舒侧脸远看火房里的严肃男人,劲丞上身赤裸,头部缠著吸汗的包巾,手执小锤以稳定的节奏敲打通红的铁块,淌满热汗的精悍身躯在动静间显得非常美丽,劲丞的眼神非常专注,一眨也不眨的观察精铁的变化,但他的专注中少了一点看著自己时会有的……他也说不上来,同样是专注,但有些许不同,每当想起这项细微的差异时,韩士舒心底总会泛出一丝无名的窃喜,很无聊,很微小,却很真实的幸福。
想著想著,大量弥漫的烟雾从小窗窜出,韩士舒知道那是将锻造中的烧铁浸到冷水里时发出的热气,一柄剑要经过反覆敲捶、冷却的步骤才能成型成器,是所谓千锤百鍊。
火房的门打开了,严肃男人走出屋外,站在水缸旁补充水分,他先往头上浇淋一瓢,去除过多的燥气,第二瓢粗犷的就口直饮,晶莹的山泉溢流在他褐铜色胸膛,在朝阳下闪闪发光,韩士舒突然觉得有些乾渴,下腹隐隐升起一股骚动,韩士舒被自己陌生的反应吓到了,他怎麽会………赶紧拿起搁在一旁的竹筒,灌下清凉的甘露,整整喝了三分之二,那异样的感觉才稍稍消退。他…他…对劲丞……
路劲丞人解开头上的包巾用来擦拭身上的汗粒,稍微擦乾之後,他又进了火房,这回出来时拎了一个竹笼,朝韩士舒的方向走来。
小心的不让适才的心牲动摇表现在脸上,韩士舒掩饰的递给劲丞水和棉布,虽然对方明明不需要。
“剑铸好了?”平时劲丞都忙到晚餐前的。
“嗯。”路劲丞点点头,拉高韩士舒腿上的狐裘毯给他重新盖好,因舒儿不喜见血,亦不忍见动物剥皮露骨,因此孟信早已高挂猎弓,也不再捕捉毛皮动物来制衣制毯,现在舒儿用的都是以前留下的旧物,只有一件狐裘毯和一件白貂披肩,以及垫在床下的虎皮氅。
“剑呢?我可以看一下吗?”他想看劲丞铸的剑,一定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因为是劲丞全神贯注打造出来的。
“断了。”路劲丞平常的回答道。
“断了!?”韩士舒惊讶的提高音量,原来…原来是失败了啊,韩士舒难掩失望,但思及劲丞必然比他更沮丧,连忙提起精神,安慰道“没关系劲丞,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下次一定会成功?为什麽?下一次铸好他一样会把剑折断啊。严肃男人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但并未多做解释,因为这不重要。路劲丞将手中的竹笼交给韩士舒,说“打开看看。”
韩士舒接过竹笼,竹笼是温烫的,还不停有雾白的蒸气从隙缝中飘溢出来,韩士舒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打开笼盖,疑惑的看著笼内之物。
乌黑亮丽的不规则斑纹,焦炭色的光泽,还有混合著煤粉的奇异气味,一颗约比手掌略小,共有五颗相似的东西,难道是劲丞最新提炼出来用於铸剑的稀世珍矿吗?韩士舒醮了一点上头的粉末嗅闻,但仍无法辨识,他对矿物铸造一窍不通,问“这是什麽稀罕之物?有何用途?”
稀罕之物?用途?路劲丞难得的陷入长考。
劲丞炼出来的自己也不知道?韩士舒颇为诧异。
思索片刻的严肃男人终於有了答案,回道“吃,喂八里。”应该只有这二个用途,但想想又有所遗漏,故补充了一句“给孟信作肥也可。”虽然他不喜欢第二和第三种用途。
“吃!?这是食物!?”韩士舒反射性的将竹笼推开,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食物,不会又是什麽特制的仙丹妙药要拿来喂他的吧!
“……………”
路劲丞把竹笼收走,一声不吭的走至主屋後方,韩士舒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正好看见劲丞把一笼子仙丹倒进掩埋坑里。
“为什麽丢掉,不是吃的吗?”虽然自己分辨不出来是什麽食物。
“不,是垃圾。”严肃男人只这样说。
後来的後来,真的是有一段时间之後的後来,韩士舒一天天看那笼仙丹妙药在他面前变形,先是膨胀,後缩小,接著扭曲、瘫软、坚硬、烧烫、冷却…慢慢的褪去乌黑亮丽的外衣,终於在四个月後的某一日,韩士舒认出了它的真身!
“豆沙包!它是豆沙包!”真的是豆沙包!韩士舒快手抓起其中一个咬一口。
……………深吸口气,不够,再吸口气,韩士舒凝聚起生平所有的毅力,面不改色的将豆沙包的远房表亲吃下肚。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带著微微的笑容,但嘴角牵动时的僵硬仍逃不了路劲丞的火眼金睛,他做了做过不下百次的动作──抄起竹笼,走至屋後,把东西倒进坑。
“别丢!劲丞!别丢!”不知情是一回事,一旦知道了之後,韩士舒怎麽也无法坐视男人将努力已久的心血弃若鄙屣。“这还可以吃!”他急著把豆沙包从坑里抢救回来。
“不能吃,会闹肚子。”把人拉住,想起舒儿已经吃了一口,路劲丞乌云密布的峻脸又罩上了一层寒霜,他轻揉韩士舒的腹部,认真问道“会不会恶心?有没有不舒服?”如果不是自己分辨不出肉以外食物的味道,他也不会让舒儿吃。
韩士舒摇摇头,拉著路劲丞走回凉亭,一边念道“你到底是怎麽做的包子?”味道能珍奇成那样也不容易…猛然想起劲丞近几月都待在火房里,该不会…
顾不得礼貌的闯进火房,里头的一切都很正常,与第一次参观时相同,除了一只吊在焦炉旁的铁架蒸笼。
“你拿铸剑用的火来蒸包子!?”韩士舒的声音高了八度。
路劲丞有些懊恼的反手将他拉出火房,把门关上,说道“一个月,再一个月,一定让舒儿如愿。”
如愿?如什麽愿?韩士舒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舒儿不是喜欢吃豆沙包?”路劲丞表情很严肃。
连作梦都梦见在吃,可见不是一般的喜欢。其实路劲丞大可以从城里的酒楼菜馆买下豆沙包,凭他的功力,在包子凉掉前携回来没问题,但他从未考虑这麽做,舒儿如此喜爱的食物,他想亲自做。
你可以问孟信啊!韩士舒差点脱口而出,孟信虽然做出来的食物不见得好吃,但至少能吃!他就这样傻傻的一个人窝在火房里摸索四个月!?韩士舒实在很想骂他笨,但千言万语哽在胸口就是发不出来,最後吐出的反倒是几句似水如泥的细语“…我是喜欢…劲丞你…我对豆沙包可是很挑剔的,不好吃的不要,你要做出好吃的才行!”
路劲丞认真的点头允诺,舒儿想要的,他都愿给。
“天晚了,你先去溪边冲洗一下吧,马上要吃饭了。”韩士舒抬手给路劲丞擦汗,觉得心窝有一块地方也像包子一样被对方蒸得松软无比,这个男人…
“好,舒儿先进去,外面凉了。”路劲丞平常的催人进屋,韩士舒也不疑有它,他一进屋,路劲丞周遭的气氛就变了,变得绝缘冷漠,还隐隐散著一股锐气,趴在屋顶上的八里则炸毛似的弓起背脊,对著空无一人的竹林疵牙。
待续
今天郁闷中
异人种 第二十一章
“孟信你回来了。”在厨房里的韩士舒放下铁钩,回眸笑道。他费了一番功夫才预先把灶烧热,二个男人一整天都各有事忙,他也不好老坐享其成等吃饭。
背著一筐竹笋的巫孟信抛下斗笠,快速把韩士舒拉离炉灶前。“舒儿怎麽在这,你到外厅等,我做晚饭,一下子就能上桌。”热气对舒儿虚寒的身体有害,他不要舒儿做这些琐事。
韩士舒不想出去。“我到外面也是乾等,待在厨房给你帮忙不好?”
“舒儿帮忙当然好,那你就坐在这里帮忙欣赏我大显身手。”巫孟信在上风的窗旁拉来一张椅子,笑著按不满的人儿坐下,一本书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塞到韩士舒手里,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让韩士舒很想没规矩的拿书丢眯眼男人。
“我煮一次又不会怎样,说不定合你们胃口。”孟信的味觉和劲丞一样怪异,照理说都掌杓那麽多次了,厨艺至少也该小有精进,但孟信对於山蔬野薯何时算煮烂、何时算过生,还是拿捏不准,追根究底都是因为吃不出过生和过熟哪里不同,每次看劲丞和孟信二人在吃菜时,总有看见豹啃树皮、狮王嚼草的错觉,让他们别勉强的话不知道说了几遍,二人依旧当成马耳东风,反正自己不沾晕腥,他们也坚持不沾。
“舒儿煮的当然合我们胃口。”巫孟信笑笑的摆弄剥兽皮用的小刀,竹笋眨眼间就成了光溜溜的小块裸笋。
敷衍!韩士舒没好气的翻阅孟信塞给他的山海异奇志,随口问“你刚刚回来时有看到劲丞吗?他今天冲洗好像特别久。”
“有啊,我看见大哥顺便把八里抓去洗澡,那只臭猫脏得跟在山沟里滚出来的一样。”巫孟信将切好的笋块倒进滚沸的热锅,回答的相当自然。
“哦。”理解的点头,帮八里洗澡确实是大工程,想当初自己都差点被抓狂的八里挠伤手背,得力於孟信在一旁辅助的压著八里,才完成了洗猫大业,中途八里嗷嗷叫声之凄厉,他好几次都反省自己是不是干了什麽伤天害理的坏事。
“舒儿,我今天上山时,有离月峰发现一处天然形生的冰火泉,附近既隐密,风景又佳,鸟兽俱罕,等再过一阵子,气温转暖些时,咱们就去走走如何?”巫孟信提议说道。
“好呀。”韩士舒欣然应允。离月峰是东面那座睥睨群峰的最高顶巅,从看书的凉亭处远眺,依稀可见其孤岩绝屻、苍劲松柏,若非攀峰之径崎岖艰险,他自己早一个人偷偷跑去冒险勘看了。
“晚饭煮好了?”湿发未乾的路劲丞探进厨房问,视线在找到韩士舒之後定了下来。
“好了。”巫孟信眼明手快的将丢在大锅中一起烫熟的竹笋、山苏业和芽根心分类拨到三个盘子里,速度之快,三二下就装盘完毕,而且没有半点混淆,剩下的汤底再丢进萝卜,大火快煮,不到几分钟,萝卜汤也完成了。
“端出去吧。”巫孟信将放著汤菜的托盘交给路劲丞的同时,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