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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道不销魂 第8节

作者:李陶风 字数:8046 更新:2021-12-30 01:17:59

    居然搬出这一套。曹恩凡嘴角一勾,一片暖意在胸腔泛涌,点头道“那好吧。”

    又走两步,他接着说“明天白天天桥肯定热闹,不过也就一个大半天,下午就都各自早些回家过节了。你且可这劲儿多看看,没什么事儿就不用来看我跟虎子了。”

    “行,那我晚上直接去你家。”

    定下了明晚的事,二人各自回了。

    曹恩凡走到胡同儿口,看一个高大人影儿戳在自家门口,笔直而立,好似门神下凡。心中一动,曹恩凡便断定了那人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身对曹恩凡莞尔一笑。

    “童大哥。”曹恩凡迟疑,先没往门前走,隔着几步唤了一声。

    “去哪了?叫我好等。”童飞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叫曹恩凡过来开门。

    曹恩凡低着头,紧赶两步到了门前,却没开锁,也没回答。

    “不打算让我进去?”

    “没。”这才从腰间掏出钥匙,开了门锁。“进来吧。”

    童飞刚一迈进门槛,就注意到了墙角的桂树,呵呵冷笑一声“我姥爷那棵树,一小半儿长了腿,我还说跑哪去了,原来是自己栽到你家了。”

    言语间揶揄,被曹恩凡听了个明白,回头看那树桂花已到荼蘼之势,香气浓郁异常,满院子的甜香,萦绕不散。他想起了今晚上看的那出《嫦娥奔月》,众仙饮的桂花酒。他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耳垂,眼前闪烁,似是要醉倒了。

    “刚干什么去了?”

    被童飞一声唤醒,曹恩凡僵硬地笑了笑“跟朋友去看戏了。”

    “朋友?看戏?”童飞几步欺到他身边,贴着他耳廓,轻声说,“哪个朋友?什么戏?”

    曹恩凡晃身躲开去了厨房。“还能有什么戏,节令戏而已。《嫦娥奔月》。童大哥你屋里坐,等我烧水沏茶。”

    童飞走到堂屋门口并没进去,朝厨房里徐徐地说“是跟那个严天佐吧。”

    厨房里突然静了一下。童飞笑着进了屋,拧开两盏灯,坐到了桌边。“别忙了,这半壶凉茶够我喝了。”不多时,曹恩凡也走了进来,问他“童大哥什么事?”

    童飞抓过曹恩凡的手腕,叫他坐下。曹恩凡依言坐好,抽了手回来。童飞也没拗着他,松开手,笑说“以后别再问这话,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

    “哦。”

    “顺便叫你明天去我家过节。”

    “你家?”

    “哦,”童飞摇摇头,“不算我家,我姥爷家。”

    “这……不方便吧。”

    童飞没半点客气,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不是没跟我们过过中秋。再说,我家跟康锡哩家能走的都走了,剩了几门穷亲戚,都是败家子儿,我们躲还来不及。横竖没别人,你就别跟我们见外了。”

    曹恩凡脸上讪讪“我也算门穷亲戚。”

    童飞抬眼,放下手里的杯子,哼笑了一声,拍着曹恩凡大腿说“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家攀上亲戚了?嗯?”说着,往曹恩凡脸侧靠过去,曹恩凡偏头躲过。童飞又说“想成亲戚简单,到时候直接进我们童家门都不叫事儿。”

    曹恩凡起身,甩开了他的手,说“说错话了,是穷朋友。佟佳氏的亲戚我们怎么敢攀。”

    童飞朗声笑笑说“快坐下吧,都什么年月了,哪儿还有佟佳氏。”

    “我去看看水。”曹恩凡一径走去厨房。

    童飞跟着起身,倚靠在堂屋门口“明儿是去还是不去?”

    曹恩凡满心烦躁,高声说“不了,明儿有安排了。”

    “哦?”童飞眉头一耸,看着他拎了水回来。“怎么安排的?”

    既已开了口,曹恩凡干脆决定跟童飞说个明白“叫了天佐来。”

    “你叫的?”童飞不依不饶。

    “对,我叫的。”曹恩凡举着茶壶打算把半壶凉茶泼到树根,还没出堂屋,被童飞拦住,胳膊被抓在他手里,握得生疼。“怎么了?”

    听到曹恩凡叫出天佐这个名字,童飞本已有气冲到胸口,曹恩凡又是这么冷的一句质问,童飞险些压不住火,一把把他搡出去。幸好没冲动,他只好耐着性子问“你跟那小子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曹恩凡明白童飞动怒了,也明白这里面的原因。话赶话说到这份儿上,曹恩凡有些想让童飞清楚,自己与他并不会有过多瓜葛,或许以前还不敢如此,但他总是迁怒严天佐,曹恩凡便有些难忍了。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他一个南方人,来北平做什么?”

    曹恩凡微微用力,挣开了他的手。童飞虽高大精壮,但毕竟不是练过武的人的对手,登时掌心吃不住劲,只好松开,眼看着曹恩凡去把水泼了,听他说“偶然认识的。”曹恩凡一顿,心想天佐说是来逃难,其中原委自己从没唐突问过,更不好跟巡警总队长说,一转念,说“来北平玩儿的。”

    “玩儿?都玩儿什么了?”

    “我又没天天盯着他,怎么知道他都玩儿什么。”曹恩凡已经回到屋里,重新沏了茶,“童大哥喝茶。”

    “不用了。”童飞冷着脸走到院子中央,瞥了一眼那棵桂树,“他倒是会借花献佛。”

    曹恩凡站在堂屋里,没有送出来。

    童飞背着身说“晚了,你早歇着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好。”曹恩凡原地站着,看童飞走了出去。

    坐回桌旁,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细长的叶子在盖碗儿里飘着,就着花香鸟鸣喝了一碗。

    这边严天佐躺在旅馆,想着自己来北平快一个月了,转天中秋,这每逢佳节倍思亲,他还真有点想他哥哥了。要办掉的那人只是知道了个大概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寻到好机会下手还未可知。自己虽喜欢北平,但也不能置哥哥的交代于不顾,做缩头乌龟。想想,还是应该早早把事情办妥,而且自己还有了个能帮上忙的人。既然不想亲自动手,还是不要夜长梦多了吧。翻个身,睡不着,于是又拿出纸笔,给哥哥写了封书信。这次乖乖写上了自己现落脚的地方,只说是前两次慌忙忘记说了,并又报了平安,较之前两次,多表了表必定成事的决心。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起床,携了书信出门。刚走到街上便被一派节日气氛熏晕了。老百姓都出来采购,集市比往日更热闹,远望天桥那边也是摩肩接踵,只能望见黑压压一片头顶。曹恩凡让他好好看看,他便听话好好看看。

    沿街各种小吃,东尝尝西尝尝,没多久竟吃撑了,自己也笑话自己,何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走走到了邮局,严天佐从怀里掏出信,从邮筒的扁口往里把信顺进去。闪念间,他觉得不对。这信里的内容大多是自己昨夜思亲之时的冲动话,有多少是真心所想并不能保证,再加上已来北平这么多日,前信里的意思都是这事儿难办,忽然去一封表决心的信,还附上了地址。严天佐脑子一下乱了,只觉得不好,这信寄出去恐怕麻烦,可是这么想着间,信早就滑进了邮筒。他急忙伸手进去追,也是被卡得手背疼。他矮身往邮筒里看,借着一点光线,看自己那封信躺在一堆信上,哀哀叹道,定是天意。管他后事如何,也等有了事再说吧。

    在外面吃喝玩乐了大半天,严天佐买了几样果子和各种馅儿的月饼,傍晚时分,去了曹恩凡家。

    ☆、花香晚风细庭院早月明

    严天佐边走边望天,白天的时候还是青天朗日,这到了向晚时分天幕上却扯开了薄云。他抬头默默念着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句北方谚语,他自己估计应该是从戏里。快到兵马司胡同儿的时候,在门口小店打了两壶酒,又切了二斤酱牛肉,拎着抱着,一路惊心动魄地到了曹恩凡家。

    大门没关,留着一条门缝,严天佐用肩膀顶着进了院子,正要招呼,看到曹恩凡跪在供桌前给父母磕头。他不好打扰,便站在院中等他。看他恭恭敬敬、端端正正,一片孝心从动作里就显出来了。二十多年没心没肺的严天佐,这时忽然有点气闷,他长这么大都没这样事死如生般地孝敬过故去的父母。他对父母很小就没印象了,在苏北老家时一直是跟着叔叔过活。叔叔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后来又添了一个女儿,哪里还能养活他们。那年闹饥荒,他和哥哥跑出来,现在想想真是祸福相依,若不是逃难到上海谋生路,他和哥哥说不定要寄人篱下多久呢。

    兀自想着,曹恩凡那边行完礼起身,早就听到身后动静,喊了他一声。严天佐大包小包走到堂屋,把东西叮叮咣咣放到了桌上。

    “怎么买了这么多?”

    “过节嘛!”

    “我也买了不少。”曹恩凡从供桌角上也取了一包吃食放回桌上。俩人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想是吃到开春都吃不完了,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严天佐提了下裤腿,坐在桌旁,招着手说“吃吃吃,能吃多少吃多少!”曹恩凡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脸上不停笑着。

    “今儿高兴?”

    曹恩凡没发觉自己一直笑,是以不知道这句从何说起。

    “少见你这么笑。”

    他这才发现自打严天佐进门自己就一副笑脸,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他今天确实是高兴,总算有个人陪自己过个节了,这人还是严天佐。曹恩凡也知道,从见了严天佐那天起,自己便比从前开朗多了,以前只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孤身一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世道又艰难,没个奔头。严天佐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束光,让他的生活豁然亮堂了。见到他的时候就高兴,见不着了就跟两脚悬空一样没着没落。他本来是有点怕的,怕严天佐哪天彻底不见,又或者是自己情难自持做出什么让他厌弃的事情,好梦终究要醒的时候,自己怎么办。可是后来似乎就想通了,也或许是严天佐这样与他亲近让他一时忘记了那些顾虑。

    曹恩凡坐到旁边,笑着说“你来陪我过节,我确实高兴。”

    严天佐伸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指着桌上的酒壶说“高兴的话,今天就喝个痛快!”说着就把酒壶打开了,“拿俩酒杯来!”

    曹恩凡去拿了杯盘,摆好下酒菜,严天佐给俩人满上,举起来就是一杯下肚“花好月圆!”曹恩凡举着杯子,愣住了。严天佐抹了抹嘴,呵呵一笑“我这话不对。桂花都快败了,今儿月亮还被云……”

    说着的工夫,院子内渐渐亮了起来,银光瀑泻,清辉四起,竟是云开月明了。

    俩人怔怔看着,月亮揭去柔纱,含羞露面,恬静地端坐天边。严天佐看傻了,直摇头,觉得邪性,手中的酒杯被曹恩凡轻轻碰了一下,“叮”一声,他低头看手里的酒杯,又见曹恩凡举着杯子对他说“人圆月圆。”

    回过神来,严天佐说“我来的路上还纳闷儿,今天一天都是晴天,怎么到了晚上该赏月了,倒出了云彩。现在这是好兆头。”

    “是好兆头。”又把酒满上。

    外头是月亮的清光从九天流泻,屋内是推杯换盏的两人。秋风习习,夹带着甜腻的桂花香气,里间的两只相思无端鸣叫数声。曹恩凡觉得,古往今来,再没有一个比这更好的中秋了。

    一壶半酒下肚,两人都有点飘忽。严天佐开始哼哼唧唧地唱戏,仍然是荒腔走板,唱到兴头上突然站起来,加上做派,似乎要来一场完整的唱念做打。曹恩凡看着他,也听不清他唱的念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笑。严天佐一个亮相,冲着曹恩凡呀呀直叫。

    “哈哈哈哈!”曹恩凡被逗得前仰后合,忽就一把被严天佐拉住了手腕。

    “郡主休慌俺来到!”

    曹恩凡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笑着被他拉了起来。接着又看他在自己面前自说自话了许久,之后呆呆望着自己。

    “该你了!”

    “我?”曹恩凡好不容易听出来他唱的是一出状元媒,可是自己根本没看过两遍,怎么知道之后是什么词。

    见曹恩凡愣怔着,严天佐眉头一拧,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手手心,抬脚跺地,“哎!这可如何是好!郡主忘词儿了!”

    曹恩凡看他这独角戏还能演到什么时候,站在一旁不搭腔。严天佐突然一抬头,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亮了一下,嬉笑着说“我功夫不好,不配演六郎。不如你这个会耍枪的真六郎,给我演一个吧!”

    曹恩凡看他翘首期待的样子,也不好驳他面子,只说“我不会唱戏啊!”

    “不用你唱。”严天佐两步走到厅角,把倚着的那把枪拎了起来,双手端着抖了一抖,“你就耍套枪法抵过了。”

    曹恩凡接过枪,看了他一眼,随手舞了个枪花,摇头笑道“你天天去看我卖艺,还没看够啊?”

    “没看够,就是因为看不够,才天天去看你的。”

    这话说的曹恩凡浑身燥热,虽说喝了酒,可他知道不是因为酒,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既然他这么说了,曹恩凡便没犹豫,提着枪进了院子,潇洒地舞动了起来。

    月光映射在枪头上,精光四溅。红缨翻飞如一团抖动的真火。僵直的枪杆在曹恩凡手中似活了起来,在他周身惊龙般飞腾。曹恩凡双手握着枪身,向上斜插接着一摆,使出一招“金簪拨灯”,接着两手同时一松,枪身沿着惯性直冲上去,似是金龙飞天,他右手顺势一抓,逮住枪杆底端,把整条枪牵了回来,左手接应,“啪”地一声打在地上,身后桂树微微抖动,簌簌落下花瓣来。枪头稍一反弹便借力上挑,而后单手端枪,箭步侧前,用腰力一顶,枪尖长眼一般分毫不差点在了一枚金黄花瓣上。

    行云流水的几招看得严天佐目瞪口呆。要是在天桥,曹恩凡不会表演这样的招数,这几招没什么花巧,只有懂功夫的人才能足见其中精深。何况这几式想耍得漂亮是极费力的,他一直听章晋平劝,不练这么受累不讨好的功夫。今天或许是喝的兴奋了,又有严天佐在身边,一时脑热,把使得最顺的几招亮了出来。

    脆亮的掌声响起,曹恩凡收了势,回身像严天佐抱一拳,也开起了玩笑“这位爷,不赏点吗?”

    严天佐急忙答应,在身上上上下下地摸。曹恩凡笑着走过来,拦住了他的手“逗你呢。”严天佐发现自己犯了傻,笑了两声,看到他手里的枪,说“你教我练几招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曹恩凡的师父是个神秘的人物,枪法中有一套不与各路相同的独门绝技,隐修之前再三嘱咐他不要随便传授于人。曹恩凡当年年幼,师命如山,不敢违拗,因此从不把师父的独门招式拿出来表演,今天是高兴过了,忘了师命,竟练给严天佐看了。现在让他教他,他可万万不敢了。

    “那几招需要有些根底,我教你简单的吧。”

    “什么都好!”

    严天佐没有执着于那惊为天人的几招,拿过枪,跟着曹恩凡的指令一招一式地动作。无奈一壶酒在肚子里,脚下虚浮,比划了几下,便不行了,嚷嚷着让曹恩凡帮他。

    曹恩凡走过来,拖着他的肘,扶着他的腰,两个人贴的近,一股奇异的气氛,带着酒气挥发了出来。

    严天佐剑眉朗目,鼻梁窄挺,嘴唇线条干净利落,面颊瘦削。身形虽瘦,却好在骨架舒展,丝毫不显单薄。曹恩凡看得心醉,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呼吸跟着热了起来。

    严天佐不知他为何忽然不说话了,偏过头来,见他看着自己。他一直觉得曹恩凡好看,眉目间总是有情,所以经常情不自禁地拿他去比戏台上痴情的柴郡主,眼前他正凝眸望着自己,这眉眼间更是比戏台上的人物动情许多。他虽只穿着朴素的夹袍,月光笼在他的身上流光莹莹,竟是不逊色于那些锦绣行头,眸中星星点点漾着□□。严天佐脑子一乱,往前一倾,在曹恩凡唇边亲了一口。

    这一下太突然,直至严天佐亲完了,两人还是端着枪,谁都没动。严天佐弓着步子,腿有些疼,才终于干咳一声,站直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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