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在发泄一样,每一下都用了极大的力气,玻璃上绽开蛛网一样的碎纹,最终被敲碎,玻璃碎片飞溅。
江桓的脸被碎片划出一道伤口,他根本就在乎,配合上叼烟的嘴唇,看上去几乎要屌炸天了。
任川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发生,这一刻,他真他娘的要为江桓高潮了。
江桓拽住Jade的头发将他从车门里拽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抡起高尔夫球杆就砸向了他的腿。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Jade滚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非人的惨叫,“啊——!”
江桓紧接着又挥起了高尔夫球杆,这一次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胃部。
Jade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任川蜷缩在副驾驶座位上,他看不见江桓是如何施暴,但是能听见Jade的惨叫声,各国语言都出来了,求饶,认错,只求江桓停下。
江桓停不下来。
各种各样尖利刺耳的叫声充斥着双耳,让任川两胆生寒,瞳孔颤抖着,不愿意去相信。
这真的是……江桓么?
江桓的衣襟上沾染着鲜血,嘴里叼着的烟也燃烧到了尽头,他蹲下身,将烟头灭在了Jade的掌心,问他:“记住了么?”
Jade浑身剧痛,颤抖着,“记住了……”
“我的东西,别人休想碰一下。”江桓的声音很轻,但却重重砸在人的心坎,“何况是我的爱人。”
他行凶过后,给Jade拨了个120,丢掉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任川在看见他的一瞬哭出来,“哥……”
江桓直接把他从车里抱出来。
拉开布加迪威龙的副驾驶,将任川放上去,再系上安全带,江桓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无论如何都系不上去。
任川伸手按住了他,“哥……”
他声音很小,“我没事儿……”
“……你别害怕。”
江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害怕。
“没事儿了……”江桓哽咽了一瞬,后心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宝儿,没事儿了……哥在呢……”
任川真怕他疯掉,一遍一遍安抚,“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江桓身上的乖张暴戾被收敛起来,磨牙吮血的凶相也压抑住,他勉强定住心神,开车回家。
任川难受至极,尤其是当他嗅闻到江桓身上的气息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即将濒死的旅人看见了绿洲。
他艰难地伸出手指,攥住了江桓的衣角,掌心里渗出高热的汗来,那点布料都被浸透了。
当布加迪威龙停稳在车库里,江桓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抱他的时候,任川小声凑在他的耳边,“哥……”
“……我被下/药了。”
江桓的耳朵轰的一下子炸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只知道盯着任川的脸看,明明是深冬,却不正常地高热着,再摸一把皮肤,手掌上全是粘腻的汗水,连呼吸都带着喘。
“上医院。”江桓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脚从地上拔起来,“放心,有哥在。”
“哥……”任川吸了吸鼻子,“没用……”
“去医院没有用……”
他的手掌都是滚烫滚烫,被江桓紧紧攥在手心里,任川请求着,“回……回家……”
江桓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好……回家……”
他抱着任川,哆嗦着手,几次都没有打开家门,他甚至暴躁地想要将钥匙摔了。
终于,大门打开,朱丽叶和罗密欧被突然回家的两个人吓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嘎——!”
江桓把任川放进了浴缸里,让他泡着冷水,看着任川湿热的脸庞,他只觉得血液里的暴虐因子又在翻涌,逼迫着他去撕碎点什么。
任川仿佛求救一样喊着他的名字,“哥……江桓……”
救救他,他要溺亡了。
江桓的眼球已经布满血丝,理智就在崩溃的边缘,“任川……”
“你想清楚,是要我……还是……”
不等他说完,任川就哭着道:“要你——!”
江桓狠狠将他吻住,那么凶狠,那么粗暴,这不像是一个吻,而是一场蹂躏一场虐待,舌头每一次勾缠都夹杂着鲜血,利齿撕咬着唇瓣,逼迫着怀中人发出呻吟的声音。
“求你……江桓……”任川的嗓子沙哑而粘腻,“不要疯……”
“撕碎我吧……”
“我心甘情愿……”
第八十七章 哥的宝儿
两个人的理智都给烧干了,束缚欲念的大坝彻底决堤,洪水如同咆哮的猛兽一样怒吼着一泻千里。
大脑只剩下了发泄,欲念,与暴虐,江桓把任川按在床上,不允许他离开半步,就连交/媾都仿佛是野兽,死死咬住他脆弱至极的脖颈,在他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咬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床单被揉皱了,浸透了体液,粘腻,汗湿,任川的身体像是开在这上面的一朵花。山与~息~督~迦。
却被江桓用粗暴至极的手法采摘下来,于指尖玩弄着。
日月颠倒,不知黑白。
到底是不舍得,一切平息过后,江桓细密地亲吻着任川的嘴唇,胸口,和脖颈,唇舌安抚着颤抖的躯体。
砰的一声,窗外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烟花,绚丽至极,灿如花般,坠入星雨,星河一样的光芒流入室内,映照在两具相交的身体上。
今天是满月,月光如水一样流淌,一派温柔的光,江桓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烟花与月光,一时之间,目眩神迷。
他将任川搂抱在坏,凑在他通红的耳边,如同游子归家一样呢喃着,“谢谢你,我看到了光。”
他流浪在宇宙最黑暗的角落里,孤寂,冰冷,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照射到他。
亿万年前,爆炸的星云之中,偶然间诞生了一颗小小的星球。
他们相互吸引,相互撕扯,想要超越洛希极限,让彼此化为碎片,融入自己的星环当中。
亿万年过去,他们相互围绕,相互旋转。
他们共生,共存,共呼吸。
PLUTO只有唯一的CHARON。
而CHARON也只有唯一的PLUTO。
江桓做梦了。
这样的噩梦他已经习以为常,那是他挥之不去一辈子的阴影。
意识坠入黑暗,面前好像出现了牢笼,冰冷的铁笼里关着一只凶猛的巨兽,磨牙吮血,粗喘着气,连呼吸都是血腥的味道,那是真正的他,不是江桓,而是Pluto.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尚还无忧无虑,喜欢花,喜欢草,喜欢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园丁养的狗生了小奶狗,短短的腿,挤着挨着抢奶吃。
Pluto没忍住,将其中一只抱了回去。
一回家,他就看到了男人。
男人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就仿佛是阴云一样浓重。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你真不像我们家的人。”
Pluto常常听见这样的话,他不够完美,太优柔寡断,甚至不够聪明,看不懂老师布置的作业。
男人又命令着,“掐死。”
Pluto本能地将奶狗护在了身后。
男人走上前,步步逼近,“掐死——!”
Pluto生平第一次反抗,细小的声音尖锐起来,“我不——!”
男人铁扇一样的巴掌扇上来,重复着:“掐死!”
每一声“不!”都换来一阵毒打。
奶狗从他手里摔出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可Pluto不知道在固执什么,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结束奶狗的痛苦,可他就是不肯亲手结束一个生命。
Pluto骨子里带着的固执与不屈服,那是最令男人讨厌的东西。
他让下人们把奶狗给剥皮炖了,奶狗甚至还没有断气,鲜血淋淋的一团发出尖锐的惨叫。
男人强迫着Pluto看着,不允许回避,不允许闭眼,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他的脑袋。
奶狗变成了肉汤,热气腾腾,喷香扑鼻。
Pluto的心脏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兴起,这只小生命本不必死。
他尚还会因为生命而流泪。
这在男人眼里恰恰是他软弱的证明。
男人冷冷命令着:“吃掉。”
Pluto挣扎着想要往后退,“不要——!”
男人根本就不废话,他让下人们抓住他,掰开了嘴,将滚烫滚烫的肉汤直接灌了进去。
Pluto拼命挣扎着,哭喊着,舌头被烫掉了皮肉,剧痛传遍全身!
男人微笑着看他,“好吃么?”
Pluto捂住自己的嘴趴在地上干呕,挣扎着摇头。
男人再也不看他一眼,把园丁的儿子抓来了,“什么时候少爷说好吃,再给这个孩子饭吃。”
Pluto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真的是可以被饿死的。
在园丁的儿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哭着跪在男人面前,用伤痕累累的舌头挣扎着说,“好……好吃……”
可是园丁的儿子已经没救了。
原本还鲜活的玩伴,变成了冰冷的遗体。
园丁知道了以后,怒不可遏,可是他没办法反抗这些人上人,他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源头——那只狗的身上。
母狗和所有的小奶狗都被掐死了。
Pluto沉默了。
只因为他一时之念,只因为他的反抗不屈服,这么多的生命都死掉了。
从此他学会了顺从。
而他也永远地失去了味觉。
男人用各种各样的血腥方法,去助长他心中的凶兽,将自己所有丛林生存的技巧都教授给他,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头随时随地都磨牙吮血,会因为杀戮而兴奋的凶兽。
他的利齿,渴望着刺穿脖颈,他的爪子渴望着撕碎血肉,只要牢笼打开,就不会有生命存活下来。
但是内心当中,却还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哭喊着,“不要这样——!”
“求求你——!”
“醒过来——!”
每当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Pluto会悄悄用座机拨打一个电话,134340.
这是冥王星的编号。
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同类。
他在堕落,在腐化,同时也在挣扎,在求救。
但每一次都会有女声温柔地告诉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直到十五岁的那一天,在他生日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了一个少年音,“喂?”
Pluto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睁大,他握紧了电话,声音沙哑而颤抖,“喂……”
“你好呀。”
“你的声音好好听啊。”
“你人也一定很好看。”
“哈哈哈哈哈你说话好有趣哦。”
“哇塞,你好棒啊。”
他们就这样聊了一个晚上,一直到黎明破晓。
电话那边的少年羡慕地说了一句,“我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Pluto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自己这样的……人么?
他还算是……人么?
只因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少年的话,Pluto陷入了挣扎的漩涡当中。
他不要当一只凶兽,他想成为……一个人。
男人想要把他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刃,而他却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每当失控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下一刀,用疼痛来建立应激反应,用最残忍的方式,来让自己戒断掉血腥暴戾。
他将凶兽完完全全地束缚起来,却也将自己撕碎开来。
当男人把私生子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为少年的他彻底与这个家族决裂了。
他一无所有地离开,在纽约街头度过了相当混乱的一段时光,酗酒,纹身,打架,同时他也看到了纽约的最底层,人们毫无道德可言,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就仿佛是野兽的丛林。
他从最底层的森林厮杀出去,靠一段编程打动了剑桥的教授。
入学的那一天,教授问他的名字。
Pluto笑着说,“我叫江桓。”
桓——有顶天立地之意。
江桓在黑暗中睁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转过头,任川就躺在自己怀里,尚还在熟睡,小奶猫一样蜷缩着。
江桓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噩梦的阴影,渐渐消退,他凑上来,吻了吻他的面颊。
任川的身上满是昨晚残留下来的痕迹,青青紫紫,斑斑点点,可见性/爱的残暴程度,江桓昨晚完全失控了,将自己所有的暴戾都发泄在了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几乎将他的血肉都给撕扯开。
任川没有说一个不字,将所有都承受下来。
江桓亲吻他的嘴唇,亲着亲着脸上就流淌下来眼泪,他的鼻腔里发出了野兽一样唔鸣,“任川……”
“……Charon.”
“哥的宝儿……”
“……我的命。”
任川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睁着眼,大脑处于放空状态,脑海中间或出现了一下那夜疯狂的景象,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江桓端着热水走过来,“醒了?来,喝点水。”
任川凑上去疯狂喝水,他太渴了,两天两夜没有喝水进食。
足足喝了两升,他才喘过气来。
他有点后怕地看向江桓,试探着叫,“哥……”
江桓在床边坐下,“嗯”了一声。
任川小心翼翼地看他,“江桓?”
江桓又“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