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的。”
这是重点吗蒙德被他的重点气得一口气梗住“你知道我在说谁就行,人呢”
席来不说话,想了一会儿谨慎地说“我明天给你答复。”
伦恩死亡的五分钟后,一条新的视频跳上了星际频道并不来自于官方,而是以某种熟悉的方式突破了官方频道的频率,这是海棠组织的手法。
在流血的视频后,这段视频并不刺激,只是一张载了星际坐标的地图,数个密集的点聚集在不同的星球,有些地方光点的颜色非常饱和,有些地方则是灰色的无反应。
奥格星处于无反应区域,废星有一个光点。
这是海棠的植入反馈,也是伦恩的死前反击。
他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也为清醒的人树起了一尊以血酿就的灯塔。
席来经历了数次紧急跃迁返回了独立要塞,他毫不犹豫地踹开了曾经在深夜造访过的房间。
吴誉背对他站着,瘦骨嶙峋,只在骨骼上覆了一层单薄的皮。听到震天的踹门声,他没有给出任何强烈的回馈。
奇异的宿命感弥漫在这间囚室。
海棠像一张网,铺就、织造了联盟数十年间的所有腥风血雨,贪、、恨,人类复杂的情感投放在透明的海棠上。
“明明只是一朵漂亮的花啊”吴誉轻声说,他转身看着席来,无喜无悲,“是伦恩吗”
席来只觉得自己仿若窒息,用了好久才吸了一口气“是。”
“我始终觉得我没错,可我确实错了。”吴誉说,“我低估了人 xing 的丑恶,是我,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还不到时候。”
他面相极好,五官搭配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温柔的气息“席来,请暂时原谅我们这些愚蠢的大人吧,我们得拦住毕维斯,我们得让那些亮起的地方重归黑暗”
时间拉得极长,数个为什么涌上了席来的心头,他迷茫,也痛苦。
为什么伦恩要折磨他为什么要毁了以诺为什么他会和毕维斯在一起为什么
吴誉站在灯下,他看着席来年轻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的种种情绪,咬住自己的舌尖,在尖锐的疼痛里说“你不能是那个错误,我不允许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身在深渊,我必须必须确保你身体里没有海棠。”
席来笑了,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呕吐的望就堵在喉头,声音极轻,不知怕惊动了谁“那我的孩子呢他又何辜”
第三十四章
这是死结,也是吴誉从没预想过的情况一个孩子,他的宝贝席去去的孩子。就算他能说会道,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化解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这记血痕。
况且,吴誉并不是擅长口舌的人。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刚才眼里的一点神采遁得一干二净。
席来冷哼“这笔账你且记着,等一切了结之后,我有得是办法找你算清楚。”
吴誉“哦。”
这人也真算得上是无情无义的一颗臭石头,席来本想再说几句,一阵干呕激得他折了腰。
吴誉等着继续被他剐心,看他吐得狼狈,感同身受地皱起了眼角“这是怎么了吃太饱了”
席来好不容易直起腰,被他气得又背过身咳了几声“您真是猪。”
一个念头瞬间浮上吴誉的心头,他往前走了几步,歪着头打量席来,他不好意思直接问席来,眼珠子转了转问“这是托白盐的福”
“您可真纯情。”席来将衬衫的扣子解开几粒,大马金刀坐在桌上,“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和伦恩的那些勾当,你最好一次 xing 给我说清楚了。”
等一切了结之后再算账,吴誉又活过来了,他没理席来的疑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小腹上“你没到发情期,白盐以后让他体贴点吧。”
火气轻而易举地冲向席来的天灵盖,他感觉不可思议,问“吴誉,我什么时候说你刑满释放了还蹬鼻子上脸,要是站着说话太放松,要不我换白盐来和你谈”
“那算了。”吴誉的眼神仍在他小腹上附着,抬手打开了他的海棠。
黑色海棠从不畏惧任何场合,在稍低的气温里很快在他的手腕上绽放得彻底。
吴誉抚了抚海棠仿若撒娇的花瓣,将数据投放在了身后的白墙上“这些调整身体数据的参数你都熟悉,我就不说了,但是”
不用他说,席来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差别。
吴誉的海棠除了单向监测,在每项数据后还多了实时反馈的活跃状态,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诚实地被记录传输向了另一端。
他看了眼席来,继续说“这就是毕维斯囚禁我时做出的伟大创造。我并不是在合理化自己之前的行为,但我和伦恩必须确保你不受海棠的监控,只能出此下策。”
“直说会死吗”席来自然不买账,他似笑非笑,“伦恩绑了我八个月还没把海棠摘掉,倒是杀了我的孩子,还让我跑掉了,呵。”
吴誉将他的讽刺照单全收,面上神色不变“海棠的监控无死角,甚至包括监听对话,我当然不能直说。现在能说也是拜白盐所赐,这房子隔绝了一切信息,海棠只有基本功能可以运转。”
席来低头踱了几步,说实话,他从没真正“看”过毕维斯这个人。这是一个过于沉默的外长,最多的工作是应付各路星际代表,苍白瘦削寡言,甚至没有任何实权。
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事,他想不通。
他长叹一声,将一件事翻来覆去想一万遍是白盐的做法,他自己从来都是敢想敢做,遇事不太会想为什么,结果前置是他的通常做法。
如果是以前的席来,为了独立军的稳定,恐怕早就开战了。
席来不自觉地将掌心贴在小腹上,想了想问“你和毕维斯年纪差不多吧”
吴誉有些警惕“怎么”
“他也就剩七八十年的时间,他为了什么,为了享受七八十年的统治者的强权人死之后,万事万物都是一场空,这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席来想向腹中的孩子讨要一个过早的问候,哪怕是一点微弱的信息素上的回应。但这一秒的怯弱让他突然清醒,他的手离开了小腹,他看着吴誉“老师,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伦恩为什么会变成四五岁的小孩我重新检测过他的生命数据,他的生命来源确实是他本人和你,这是无法造假的。所以,是你,还是你们,突破了人类的底线”
吴誉没露出半点惊讶,伦恩用那副模样明晃晃地在联盟所有的熟人面前晃了一圈,凡是认出他的人恐怕都有这个疑惑。
他笑了一下,点头肯定“你可以继续说。”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席来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照官方当年公布的调查结果,伦恩是当场灰飞烟灭了,我没有你聪明,想不到如何拯救一个灰飞烟灭的人,难道拿着张网捕捞他的灵魂吗”
吴誉近乎慈祥地说“并不是灰飞烟灭,但他确实在现场就死亡了,是毕维斯用海棠复制了他。你想知道毕维斯为了什么”
他提起嘴角,轻声说“他想要永生,一个数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