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六十六小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女生!?
他一直以为妖人仗著自个儿男扮女装,享受他的奉承,把自己捧成了小女王般。
但现在……几千年後的现在,他说是遇上了春魉才知道自己是男生!?荒谬,别以为他好骗,他永远不再是那个傻男孩。
颐右搁下茶水,勾起一丝冷笑妖人的话能信吗?
你就别信。孟六十六倒也乾脆,双手一拍桌就起来。
长发垂下来,又掩住了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欠了你什麽屁。只有春魉,他欠我的才算帐。
要比可怜,他比颐右更可怜,都长到几岁了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女的。
他奶奶的纺车竟然三句开口两句不离妖人。
要不是春魉把颐右拉过来揭发他是男生,老子很有信心可以很久。
所以春魉自己都说,天杀的从不欠什麽,就是欠他了。
直到烟花死亡-第七章(附图颐右)
颐右 画者: 妍璃 专栏: 雷公鸡的养殖场
春魉、春魉。光听这名字都札耳,那只乌鸦算是个什麽东西!?
偏偏这妖人经常挂在嘴边,彷佛炫耀著他跟他的春魉感情有多好多亲密,他看这对不三不四的都作恶。
那只乌鸦喜玩花妖、鸟妖在阴间不是什麽新鲜事,但当中竟包括男人。简直不正常,他从不认为男人有女人如此软玉好抱。
管他与春魉谁欠了谁的帐,都不干他的事。在找到那女人前,先找个地方落脚。
十六不应声只是持续向前走,经过一桌桌,无论男女食客都把他当什麽奇珍般直盯著。奇怪一名大姑娘怎麽穿著丝裤!?
若把那丝裤除下,光穿旗袍不知是怎生的一副好风光呀
看此美人八成是东瀛人,身骨高、腿够长,旗袍如此短,若打露大腿想必也白雪雪滑溜溜……
冰山美人不发火,於是食客都不掩饰眼光了,自动上下扫视个乐透。
有些人嘴贫,把手圈嘴边叫公子好福气,有个美姑娘作伴呀要是腻了,务必要介绍小弟呀!
姑娘是那一楼的姑娘呀!?好让大爷我去找,心底有个谱啊
他奶奶的要是还没开苞,本大爷订下了,回去跟老鸨说以後你就跟了我让你吃好住好
你抢些什麽风头轮八百辈子还没你的份儿,别人是新上场的宝贝儿那得惊动!我说,以後……
爷儿是那家爷儿!?面口真生,要是不卖赶快带你的美娇娘走呀,别乾待著惹起了火头,有得看没得分来吃……
众人起哄开了头,就一句接一句乐此不彼,甚至有人吹起口哨起了。
看著美人儿没沈起脸,还是脸无表情的一桌越过一桌,哄得更紧。些许人起来就栏著路,整个食楼上层都是荒淫氛围。
判官曾千叮万嘱过,在人间记紧不要惹事,尽量低调。
很好,如果寻千在人间也遭受如此调戏,他奶奶的老子也很想知道如何低调
唇边还噙著笑,十六柔若无骨的一手,就搭上挡路人的脸上。男人见美人垂青,更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美人儿别急,好哥哥待会一定疼你……
你奶奶要是还没开苞,老子现在就给她去开一开。甜似情人细语,他轻道。
笑眯著的桃花眼,掠过一抹凶捍。
还没及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男人便感到有冰冷湿滑的东西滑上喉结……惊吓一看,竟是一条金蛇伸出信子在舔他喉头
再说多些赞美话啊,你不是很喜欢我?你的好哥哥我,一定疼到你翻天。
那条小蛇,是从美人的衣袖子中钻出来的
男人一时之间不敢动弹,就怕美人的手再推前一点,蛇也跟著咬,毒牙插进肉里他立即升天
他那敢造次,即时举起了双手不敢弹动。嘴角抽筋地求饶不过是嘴上过过乾隐,莫当真、莫当真……
这边厢,十六才用铜蛇吓了人个屎滚尿流。那边厢,小二一踏上楼便立即惊叫啊啊─────
盖过了惊叫声的,是上层全部木桌一起崩塌的巨响
不知是怎麽办到的,只知道那位客,手往空中一扯。然後,所有木桌都一分为二了啊啊……老板救人咧……
跨过小二哥,十六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颐右的好事。
他用丝线把所有木桌都扯坏了,一时间无人敢再吭半声,给吓坏在神乎奇技的技俩中了,那男人……是怎样办到的……
妈呀他由始至终不是只站在原地吗
***
留下一众目瞪口呆,开始发寒发抖的人们,十六心情大好地跨下楼梯。
还吻起亲亲铜蛇,哼起口哨来。被误认为跟我是一对,你很不爽?
跟著下楼梯的颐右,馀怒未消。如果不是不能在人间惹事,他早将上面的人一分为二,而不是木桌。我有多不爽,我想你看出来了。
反而这妖人被百般调戏,嘴上说他是妓楼新贵,竟还愉快到吹起口哨来?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人类真可爱不是?把我误认为姑娘。太可爱了实在,若不是纺车无端发疯把人家的桌子全破开,他还想听多几句美人儿。啧。
竟然会因为人类错认他是女生而乐在其中,颐右益发觉得他男扮女装简直是天生嗜好,当女王是本能
看他简直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当初给春魉揭发了的创伤,搞不好真的很大、非常大这个妖人的恨怨啊海般深,他同情起乌鸦来了。
该死的,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妖人。
十六冷哼,放任铜蛇爬行,蛇信玩弄著发上长簪,嚼咬银流苏。你就喜欢我这调子。
随随便便一句,让颐右浑身一震,无法接话……
也没有让他细想的机会了,他们刚要踏出食楼门口,就见掌柜满头大汗的拿著算盘子迎上……
他那几层下巴的肥肉在晃,看上去很震撼,而且看过的人都一定对五花腩和梅菜扣肉胃口大起,这老头子的心思还真是沈呀。
他们看这人类心如城府,老板看见美人脸如玉,脑袋竟然挂了一条蛇,震撼更大,却又不得不说……两位一定贵人事忙,忘了付账,哈哈哈……
你听这老板深藏不露,别人破坏了整层的桌子竟然还笑嬉嬉。
其实他忙著追客人吃霸王餐,不知道楼上发生何事,若知道一定口吐白、晕倒当场。
付账?这是什麽东东!?
管他奶奶的是什麽东东,都铁定不干老子的事。於是十六很洒脱的抛球纺车,付账。
十六以为自己第一次在日间出任务就最大,其实他的夥伴也不枉多让我是第一次出日间任务,妖人。
夜间出任务时,谁管这些东西,连妖人骑著大铁狗飞上来也成。
呐,是第一次嘛不要紧,两位客人身上有没有类似这样的纸,这叫银票……老板好声好气,知道倒楣遇见的是傻子,心思也转得飞快。
你有吗?
寻千没有给过我,我怎可能有。好样儿,此妖人还把他当成是贴身侍从不成!
十六明惯了让人服侍,没有就没有,反正想办法的永远不会是他。只感颐右的手从他背後伸出,老板被他挡住了看不见。
颐右机敏,看了一眼银票的模样,就随意在案头挑了件东西。握在手心中,再松指时──已是一张银票
他变出了银票,递给罗哩罗唆的老头……
老板真不知男人从那变出来的,贪财姑且先收下。
小心一看,银码不止小,连上头的字号都是怪异文字,连银号都不对
吃霸王餐不止,竟然还好胆作张假银票来骗这个怒火一烧熊熊不可收拾,又见自家小二大叫上层桌子全坏了
你俩好胆的嘴馋贼,要骗也不造张像真点的银票还把我的桌子全破坏了,分明就是来踢馆的,是何方神圣著你们如此做
想来,他的仇家也不少。可是好歹他在黑道上有点势力,敢直接捣乱的太不知死了
一定是蜃楼那家伙的好事、再不然就是张三、李四,啊还有个什麽地头蛇的……
我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罗嗦什麽。好吧,寻千是著他们去打鬼胎,没叫他们去打烂桌子。
这死纺车、烂纺车,既然都是要变了不变得像真一些这老头子的心思沈,难道会看不出作假
老板看他们二人一副悠然,完全不知死到临头,竟然还无聊的去玩指甲、研究他的案头,就气不打从一处来
好,你们知道江湖规矩,休怪我无情来人咧,把他俩卖去妓楼
妓楼?不就是春魉大力推荐的地方,里头的人比花妖鸟妖都还要放、玩得开。十六懒得去动的脑袋,至少记得这个。
好,那走吧。既然那女人找不著,在人间好歹要玩个尽兴。
此老头子都要送他们去了,他们接受这顺水人情。回头瞧颐右,那纺车还在研究变银票,把案头上所有东西都变了纸。
等下飘到四处去,什麽笔啊、算盘子的掉在街上被狗咬走就好笑了。
要让他来,肯定把屎变成银票给,光想也好玩。
老板料不著他们的乾脆,也愕了然。
直到一班彪形大汉冲出来,他才回过神来,觉得此两名真是傻子,都快要卖给人压了哩还笑嬉嬉
管不了他如此多,他将他俩推给了人口贩子再算,最好就一辈子留在妓楼,不止还债,直到他把食楼装饰得金碧辉煌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食楼门口,即场上演一幕奸角招牌笑声。
那几层下巴抖啊抖的,害好多人以为是街头表演,直盯著看而摔跤。
直到烟花死亡-第八章
凤栖
巨型的金牌就在上头,被阳光照射得亮,直要札痛了眼。
十六些许不舒适地伸手,挡住了刺目金光。
人类呀,就是不酿金加银的不高兴,好歹也为阴间之人著想一下好不他怀疑自己再看那金牌几眼,眸子都要赔出去了。
妓楼有个美名叫凤栖,通俗易懂也不下流。
如果是本大爷独自来享乐便好,偏偏身边跟了个死人脸纺车,还有群连脑子都长肌肉的彪形大汉。
这下是要玩也玩得不畅快了。十六径自伤冬悲秋一番,只差没来个葬花来哀悼一下。
快给我滚进去啊,臭娘们碍在门口阻生意又不进去,他爷的站个屁啊
打著赤膊的壮汉,大手一推就要把十六推进去。怎知还没碰得著她的肩,已被一股强大力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