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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 第15节

作者:酒否 字数:18704 更新:2021-12-30 02:18:50

    那边邱灵赋听了却道“喂,孙姑娘可别这么严肃,我不过是要上来玩玩,谁知道这家伙却硬是要阻挠我。”

    说着一双眼狠瞪阿魄,以示阿魄划破他衣服的不满,又道“这花朝会不是武林盛事么,同身为江湖人,怎么也不让我展示一个光让这些大门派出风头,我们这些小门派就没本事不友好了么”

    花朝会,名门正派,豪门墨客,丢了刀剑与偏见,奉上武学技艺下的琴笛歌舞以彼此示好,纵情欢乐。

    陈巍虽乐于看花雨叶笑话,听了邱灵赋的话却冷笑道“你是什么门派旁门左道可不欢迎可别自己一个人就声称是一个门派,来这撒野了。”

    武林盛事之所以限于正派人士,也不过是因为旁门左道和邪道根本不屑于武林中的和平和友好,因此邀请也不会来。

    比如鬼影盟,比如百骨窟。

    但是再小的正道门派,这花雨叶也是会邀请的,掌门之间彼此也都见过面熟,而这邱灵赋凭空而来,带着一个小跟从,那小跟从老还怕他伤着,哪有一点江湖之气。

    分明一身子俗劣的公子气,哪来的什么门派

    这边幕篱帽之下,孙惊鸿面色凝重,这邱灵赋是要

    还未等他劝阻,那边邱灵赋却已无辜道“我素心派不请自来,大家是不是很有意见”

    如同一点火星投进了油碗,在场炸开了锅,那些掌门大侠也是愕然着面面相觑。

    最震惊的莫过于那湘水宫丁宫主,瞠目结舌,一张嘴能装下一个鸡蛋来。

    这表情把一旁细细观察的许碧川看得心里疑惑,这丁宫主难道没有怀疑这邱灵赋吗

    那一夜天色昏暗,两人的容貌对方都没看清,可邱灵赋说的那裘婶却极有可能看到邱灵赋真容,她没有汇报丁宫主吗

    以及邱灵赋在湘水宫附近遇上的一批刺客,虽未必是湘水宫之人,却也理应与丁宫主有联系可丁宫主这反应,却不像是怀疑过邱灵赋的。

    而这丁宫主脸上的震惊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台上的邱灵赋一双眼看向台下,享受着这被自己戏耍的众人反应,背后脊骨却被人刮搔了一下,邱灵赋敏感回过头来,对上阿魄好整以暇的神情。

    阿魄嗤笑一声,吊着声音让下边所有人都能听到“无论是什么门派的,这花朝会有花朝会的规矩。都叫你别撒野了。”

    这说的有一丝宠溺的意味,也意在告诉大家两者不是仇敌,只是朋友,而刚才那一出,不过是那邱灵赋热衷于闹腾,朋友前来相劝罢了。

    阿魄又对孙惊鸿道,“孙掌门,这小子没规矩,爱惹事出风头,非要上来摸摸那琴客的琴大展身手一场,我身为其友未能阻止,你可别见怪。”

    孙惊鸿沉默片刻,未理会那阿魄,只对邱灵赋道“原来是素心派的人我们花雨叶与素心派多年不曾往来,邱小公子初次来此,便破坏了武林一场盛宴,这是何意”

    孙惊鸿不知邱灵赋想要干什么,便顺着他当初“饭酒老儿”的路子走着。

    天下人都是知道花雨叶与素心派有隙,而饭酒老儿又传邱心素现在花雨叶,这孙惊鸿把话头挑开,在场的无一不竖起耳朵。

    “孙姑娘,你可别见怪,花朝会本就是武林和平大事,我素心派也算是个武林正道,来这会会有何不可江湖人本就豁达豪气,大家不都是玩吗为什么光我不能玩。”邱灵赋道,那语气着重放在了“姑娘”两字上,又佯装孩子般地埋怨,听得许碧川是摇头苦笑。

    众人也在思考,这说话这般不着的小子,究竟是素心派什么人

    “孙姑娘莫非是对我素心派有什么不满”邱灵赋活嘴活眼,语气促狭,好似在调戏什么姑娘小姐,“我听说我娘就在花雨叶,我都没说话呢,你怎么反而先对我素心派不满来了。”

    又是哗然。

    大家对邱灵赋那轻薄语气的反应,比起“我娘”二字,根本不算的什么。

    在场的都能猜测,方才周边那一系列混乱,不过是这小公子的玩闹手段罢了,要不怎么恰好宴席大乱,这小公子就能登上这歌舞台中间。

    但这捣蛋无礼的小公子,当真是当年飘飘如仙的邱心素女侠之子么

    但仔细一看,那眉眼间虽满是悲喜尽露的俗气,但那形状却与邱心素极像,鼻子也是精巧如雕琢的玉。

    可嘴薄薄两片,笑起来那般顽皮不怀好意,却不是太像。

    那发色眼眸偏浅,也不似邱心素如墨的黑发。

    九思道长德高望重,却叹道“果然,方才那套素心剑法,精妙无双,贫道已经许久未见了。”

    在座的听了此言,便才肯定,这邱灵赋,即使不是邱心素之子,也定是邱心素什么心腹子弟。

    第52章 花朝会十二

    阿魄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你造出这声势,可满意了你看这些人看着你的模样,有什么你觉得可疑的人么”

    邱灵赋得意一笑“你说呢”

    邱灵赋又道“孙掌门,这台子能有没有位置给素心派了,你也不说个话”

    “邱小少爷,花朝会是江湖人的盛宴,自然欢迎素心派,只是你要想给江湖人献一台热闹,这盛宴却不欢迎这样江湖习性。”“孙倾红”不卑不亢,一派掌门风姿。

    “不江湖习性,还是江湖人吗”邱灵赋还提议道,“我看江湖人玩,就应该抢那台子,谁有本事谁上去闹,你这一支曲一支舞的,跟朝廷里上菜似的,一道又一道,多没劲。”

    说着满脸不耐,这邱灵赋对孙惊鸿这花朝会安排不满,可能还是真心话也不一定。

    这话虽然说到了诸位江湖人的心里,可这场面,谁也都知道邱灵赋可不是单纯以身践行提意见这么简单。

    这里面浓烈的火药味,都被当做热闹看。

    孙惊鸿皱眉,自己好歹也是花雨叶掌门,这邱灵赋玩起来可是没轻没重的,要是把自己的面子玩败了,这怕是无法和门派弟子交代。

    便道“邱小少爷此言似是有理,但此事决不允许。这花朝会本就是无序江湖难得的秩序,花雨叶秉守此序,邱小少爷想要破坏此规矩,孙某怕有违花雨叶先祖雨儿之诺。”

    也不知邱灵赋听没听懂孙惊鸿话里的意思,却砸砸嘴,没有继续为难,反而一副委屈的神情“真没劲。”

    这神情拿捏得如此之真实,阿魄看了,虽知是假的,心里都不由得一软,可又恍然看到那眼睫下的精光,又是摇头暗笑。

    “可我才上来,你又让我下去这可多丢脸啊,孙倾红,你是不给我们素心派的面子么”邱灵赋撇撇嘴。

    身轻如燕,从那台子上飞下来,走近“孙倾红”。

    这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挑衅,只是一场演给全江湖的戏,这场戏或许会被说书人添油加醋换点小钱,甚至被后世歪曲,但此时它只不过是一个的诱饵。

    这个诱饵,只是一个顽劣少年为了寻母心生的小小诡计罢了,谁也不知道,它将是一个埋藏许久的秘密被抽丝剥茧的源头。

    大摇大摆,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眼里是不避不让的逼视,浅色衣袂翩翩如云。

    邱灵赋对那一袭红衣的“孙倾红”道“孙掌门,我娘呢不叫她出来玩玩这么热闹,她可好久没玩了。”

    这说话的口气好像在说吃饭喝茶一般随意。

    可在场的人无一不神色肃穆,洗耳恭听。

    “你要问邱心素,我们可没有。”“孙倾红”道。

    “可连饭酒老儿都说了,我娘在你这儿做客呢。”

    “呿”含嫣白了一眼邱灵赋,虽然邱灵赋看不见。这人说这话还能如此自然,真是脸皮比城墙厚。

    “邱小少爷。”苍苍巍巍却一派平和的声音,九思道长。

    “邱小少爷与孙掌门之间的恩怨,贫道认为还是坐下来心平气和谈更好。”话就说到这,九思道长德高望重,一句足矣。

    邱灵赋一双浅色眼眸看向那九思道长,佛门与紫霄为江湖最大的两大门派,其中的紫霄掌门,一直以来也只是传闻中听过。

    这家伙原来生得这般模样,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眉眼平静,却睿智深沉。

    看着不好对付,邱灵赋道“好,看在九思道长的份上,我现在不问你。可那毕竟是我娘,小红你可别耍赖,今夜这场散了可得等着我。”

    邱灵赋眨巴眨巴眼睛,这话说得暧昧,又称“孙倾红”小红,周遭人大侠都皱起眉,小客们无一不看着热闹。

    在一般江湖人眼中,“孙倾红”身材比一般女子高大,这一看,比那邱灵赋还要再高上一点,可那邱灵赋分明公子哥调戏小姐一般的语气,实在是看着滑稽。

    但此事过去,歌舞继续,酒声又起。江湖人果然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但看似平和,此时有的人喝着酒,眼睛就往那邱灵赋身上打量。

    这事已经给江湖制造的短暂平和的花朝会造成了破坏,可罪魁祸首邱灵赋却在一旁与各大掌门或新秀把酒言欢,毫无知觉。

    阿魄在一旁寸步不离,看似若无其事喝酒如饮水豪迈,可在有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在邱灵赋身上时,却又倍加注意。

    可似乎有的目光不是投在邱灵赋身上的

    阿魄忽然如芒在背,目光敏锐地超那边一个角落追随而去。

    那里酒肉高歌,只有一个空座上,留着一只空碗。

    这散场,众目睽睽之下,孙惊鸿遮遮掩掩,邱灵赋摇摇晃晃,进了雨花楼。

    此举不过是掩人耳目,完善这场对峙的戏,好引得暗里的蛇暴露蛰伏的姿态。

    邱灵赋在花雨叶,心下放松,酒喝得放肆,一进那雨花楼自己那床上,便什么也不管,倒头便睡。

    含嫣皱眉道“他不是要引蛇出洞吗这就睡了”

    “我们在此,他自然不担忧坏了计划。”许碧川笑道。

    阿魄把邱灵赋扔到床上后,看他毫无顾忌在自己眼前阖上眼睛,又帮他摆正了身子,掖好了被子。

    这才对那一直看着自己的许碧川道了声“许诸葛。”

    色授魂与,分明是想与他私谈。

    含嫣觉得气氛奇怪,看了两人一眼,立马明白了,便道“我出去我出去,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鬼祟的人,你们聊。”

    衔璧也跟着出去了。

    可孙惊鸿在一旁,却不紧不慢道“江湖人眼中,这小子是来找我麻烦的。佯装会谈也要有会谈的样子,我得在这呆着。”

    阿魄对孙惊鸿在这没有什么怨怒,也不在乎这里多一个人,只对许碧川道“许诸葛,你上次在如意楼,可是接受了丁宫主的委托,调查邱心素与花雨叶之事”

    许碧川不知他何意,却点头“是。”

    阿魄开门见山“今日丁宫主的表现,也不像是早就怀疑上邱灵赋的样子。但从一系列事情看来,早已有人盯上邱灵赋。我猜湘水宫那幕后之人,对湘水宫并不信任。”

    许碧川淡淡笑道“阿魄少侠想要让利用湘水宫对在下的信任和委托,让在下挑拨离间,好让他们露出马脚么”

    “那幕后之人很是谨慎,我与我师姐还有肖十六跟踪他们多次,却难以发现蛛丝马迹。”阿魄思虑道,“上次他们意欲捉拿邱灵赋,看形势不对,也不愿意硬碰硬。邱灵赋要真能诱出他们,也许不受伤也非得掉半层皮。”

    “那你”

    第53章 花朝会十三

    “挑拨离间要是能使得他们露出马脚固然不错,可要是湘水宫失势了,对方会被削弱一些,至少湘水宫能够丧失给邱灵赋设圈套的能力。”

    许碧川盯着阿魄,目光锐利“阿魄少侠对邱灵赋倒是关心。”

    阿魄一笑,一派洒脱姿态“茫茫世上,能找到一个人视若珍宝,便是我幸。”

    “那块珍宝未必属于你,也未必愿意属于任何人。”孙惊鸿在一旁挑眉,冷冷道。

    “属不属于又有何关系,江湖漂泊,所求的不过是能有一丝牵挂罢了。”阿魄道。

    他阿魄为邱灵赋做这些,不见得多么无私,因为这么做,也是为了安抚自己心里那份难得的悸动罢了。

    “阿魄少侠年纪轻轻,何谈漂泊。”孙惊鸿冷眼道,“你在江湖漂泊有多久”

    “白家灭门多久,我阿魄就漂泊多久。”

    孙惊鸿一愣,登时沉默不言。

    阿魄回应了孙惊鸿这问题,又对许碧川道,“还有件事还望许诸葛帮忙。”

    许碧川问他“何事”

    “希望许诸葛能够向丁宫主透露一件事,告诉他们我是白行义之子。”阿魄说这句话,好似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这”许碧川顿住,又敛色道,“阿魄少侠为邱灵赋做得实在足够,我怕这不过是画蛇添足。”

    许碧川神色这样肃穆,阿魄却是一片轻松自在,毫无沉重之色,他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灵活而有力,可握住重刀利剑,让自己从刀林火海里保住性命无忧,甚至保护任何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他苦笑道“我宁愿是画蛇添足。”

    忽然窗外一声响动,屋内孙惊鸿与阿魄皆是一怔,便醒悟过来,对视一眼,便执了武器,破窗而出。

    许碧川看邱灵赋在床上,略一思索,便留了下来。

    出去一看,屋外肖十六、沈骁如、含嫣、衔璧四人,与一黑影打的难分彼此。

    那人看到孙惊鸿与阿魄朝他追来,便拼尽全力,将面前的英勇刺来的沈骁如狠劲拍去,随即脚下生了风一般地逃去。

    肖十六对其他人喊“你们去追,我看骁如”

    那人身法也是登峰造极,才一会就快没影了,其他人不敢怠慢,只得把看上去伤的不轻的沈骁如抛下,追了出去。

    怕肖十六非花雨叶之人不好处理,含嫣便留了下来,好照料沈骁如。

    可那沈骁如被击落在地后,仰面吐出一口血来,安静姣好的面容痛苦地皱起,额头汗津津的,看上去不容乐观。

    邱灵赋醒来之时,只觉得头重脚轻,才想到昨夜是喝多了昏睡过去,一看自己衣服都没换,张口便喊道“邱小石邱小石”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的却是许碧川。

    “怎么了,一开口就叫小石的,小石昨夜和你一般醉得半死,还在睡呢。”

    邱灵赋揉揉脸,渐渐清醒过来,忽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许碧川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果然有人耐不下性子,来探听了。”

    邱灵赋在花朝会上做出这样大胆的行动来,又声称要与孙惊鸿夜谈讨要邱心素。

    这本就被江湖说书的吵的风风雨雨的大事,对方前来花雨叶怕是为此目的,又怎么会耐得住性子。

    “怎样了”邱灵赋眼睛簇亮地看着他,那样急不可耐。

    “跑了。”许碧川道。

    “跑了怎么可能”邱灵赋愕然,“这里是花雨叶,阿魄和孙惊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有你、含嫣、衔璧在,还有肖十六、沈骁如”

    “那人武功本就上乘,又出手阴狠,根本没想硬碰硬阿魄倒是逮着机会与他交了手,那人怕是伤的不轻,你”

    “阿魄呢”邱灵赋问道。

    “在隔壁,沈骁如她”

    许碧川还未说完,邱灵赋便已经夺门而出。

    沈骁如躺在床上还未醒,唇色发白,阿魄、肖十六与孙惊鸿神情严肃,似在交谈什么。

    门忽然被粗暴打开,门外一人便冲向阿魄。

    “阿魄”那人赶来得如此匆忙,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就这么来到了阿魄面前。

    阿魄对邱灵赋为自己而来的举动很是受益,严肃的神色一松,却又侧身把他挡住,私心下遮掩了一些肖十六与孙惊鸿的视线。

    “怎么了”阿魄问,邱灵赋难得在醒来之时对他毫无戒备。

    “那人是谁你怎么把他放跑了听说你与他交了手,发现了什么没有”这一连串问题便冲着阿魄问来。

    阿魄柔声安抚道“这事我过会与你说好吗,我师姐她”

    邱灵赋听了,便往那边一看,沈骁如躺在床上,脸色难看,虚弱苍白。

    往日里恬静大方又柔中带刚的人,这会儿躺在床上,好似死了一般。

    邱灵赋把阿魄推到一边,朝床边走去“她怎么了”

    孙惊鸿道“那人拍了她一掌,毫不留情,现在不仅有严重的内伤,剧毒攻心。”

    “什么毒”

    “寒冰尘。”孙惊鸿道。

    听到这个名字,料是邱灵赋满天满地什么也不在乎的性子,也怔愣起来。

    邱灵赋曾在如意楼上用寒冰尘对付阿魄,那寒冰尘轻如尘埃,只要吸入足量,就会让人浑身僵硬不能动不能说,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那神医叶徽和当真就这附近么”阿魄突然开了口,问孙惊鸿。

    孙惊鸿点头“花雨叶这几片山头奇花异草甚多,叶徽和每年花朝会前后,都会携药童前来采集。你要是真的去,就尽快早些,不知沈姑娘能够坚持多久。”

    阿魄点头。

    而邱灵赋一听,震惊异常,一双琥珀色眼眸一直没有放过阿魄。

    花朝会还得继续,孙惊鸿前去引领众人饮茶座谈,便离开了。

    那含嫣衔璧也早就离去摆平花朝会琐事,许碧川与肖十六去给沈骁如煎些药,好缓解这毒扩散。

    这屋里,就剩下邱灵赋与阿魄两人。

    “你要去找叶徽和”

    阿魄答是。

    “听说叶徽和性子古怪阴狠,凡是前来求医的都得将求医者折腾半死才愿意施救,你要是去”

    “你是在关心我”阿魄打断他,好似在笑。

    第54章 花朝会十四

    邱灵赋一愣,阿魄那笑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那叶徽和的阴狠天下闻名,这阿魄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倒是符合阿魄那家伙随心所欲无所畏惧的性子,但这般把性命置之不理的模样,让邱灵赋心生摸不着来向的怨怒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心里那又酸又苦的怒意,与那怒意延伸而来的愧疚,竟然是冲着床上一无所知的沈骁如而去的。

    他只是品着这难受的滋味,粗暴地把它发泄成一股怒火。

    阿魄那双黑似明夜的眼还看着他,他却冷笑道“你要死,我当然开心。”

    邱灵赋的神情那样认真,那字是从牙里恨恨地咬出的。

    阿魄的笑意渐渐淡去。

    邱灵赋看着心里痛快,痛快自己的话能够像针一样,让阿魄漂亮的眼睛里能够产生这样好似被刺痛的模样。

    他又不罢休接着道“你最好被叶徽和千刀万剐。反正你像乞丐一般活了这样久,天下好友没几个,也早该想到死了也不会有人帮你收尸啊”

    手上一阵刺痛,阿魄把他的手抓起扯到自己胸前,让邱灵赋忍不住惊怒地看向他。

    阿魄再怎么样豁达洒脱,也受不了邱灵赋对他这般狠毒的诅咒。

    因为这是从邱灵赋嘴里说出来的。

    蕴含深沉怒气的严厉责备才到嘴边,阿魄却看到邱灵赋眼神中的一抹伤心与难以名状的愧疚,让他霎时间心疼万分。

    “你不过是想说你不想让我去罢了,没必要说出这些自己说着都难受的话。”阿魄冷声道。

    邱灵赋还没理解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便看到阿魄神色又松动了,渐渐地,一抹熟悉的笑又在眼前漾开,让他怔忪。

    阿魄方才拽他的手拽得有些发红,看了心疼,便把邱灵赋的手放在唇边摩挲着,笑道“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去怕我出事,还是怨我不顾性命之忧却不是因为你。”

    方才邱灵赋对阿魄又是阴毒咒骂又是怒火相向,不知怎么,阿魄甚至没有生气,还对邱灵赋这般温柔,还坏笑得好像什么得了逞一般。

    “你要去就去,死了便死了。”分明是以彰显自己怒火仍存的狠话,可说出来却毫无底气,反倒可笑得像哀怨。

    硬是要把手腕抽回,却被阿魄温柔地拽着,阿魄玩味一笑,又在那手腕上舔了一下,非要看着邱灵赋眼里羞怒的火焰更盛,这才放开邱灵赋。

    可邱灵赋这手才逃脱桎梏抽回来,整个人又被阿魄一把抱住,阿魄在他耳边道“我师姐从小待我如亲弟,又无辜为你我之事中了毒,我救她这是在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而我也保证会马上回来,你看可满意了么”

    忽然阿魄将邱灵赋推开,又退了几步,但还是来不及了。

    这邱灵赋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往自己脸上打来。

    手背一抹,嘴角破了。

    果然不能逼得太紧。

    阿魄嘴边还挂着一丝血,可那笑却依旧张扬着,刺得邱灵赋心悸又惊慌。

    邱灵赋忍住,只又扯道“白家不也和她有关,这哪是你我的事”

    “我师姐可不像你我。”阿魄道,“我与她被师父放在江湖浪迹,她得到佛门弟子救助和点化,早就放下那般仇恨。现在每天只想着照顾那帮紫域的臭小子,再做点行侠仗义的事。”

    “你们师父”

    “苏无相当我们师父,可不像你与你娘那般,他把我们放在江湖浪迹,却又时不时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出现,好指点我们。”阿魄说着,又促狭道,“你对我的事很好奇”

    邱灵赋脸转过身,挑高了声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阿魄凑到他耳边,“什么己啊彼的你还想对付我”

    这话的语气像是对着傻瓜说的,而那喷到耳边的气息还潮湿温热着,让邱灵赋又阴晴不定地生出怒意,从腰间拔了剑便往后刺去。

    岂料阿魄早有自知之明,后退几步,唇边还挂着那笑容,一眨眼之间便矫健的鹰一般从窗户一跃而出。

    邱灵赋懒得追他,在窗前停下脚步,但随即一怔,又往窗外看去,外边天空湛蓝,空旷安静,已经没有人影。

    想来阿魄已经去寻那叶徽和去了。

    邱灵赋心里有气,手上软剑一挥,那雕花的木窗上,硬是破了一道口子来。

    今天上午花朝会不过是几大门派来杯淡茶,在那片古榕下畅谈些武林大事。

    这花茶小坐本是套话邱灵赋的大好机会,可这丁宫主等了半天却不见人来,声东击西地问着孙惊鸿,孙惊鸿敷衍着答了过去。

    这丁宫主还真是毫不掩饰,半点头脑也没有,他那合作的伙伴倒是比他聪明的多了,把这么个笨家伙丢出来投石问路,自己却安然无恙躲在后边。

    昨夜里那人武功不浅,想来不是什么小虾小鱼,那人就在这些大名鼎鼎的江湖豪侠之间。

    孙惊鸿不动声色看了一圈,这遮掩面目的轻纱给了他肆意观察的屏障。

    阿魄说那人与他交手,伤的不轻,可看了一圈,也没见谁的脸色更好,谁的脸色更差。

    看来那人心思细腻,也不是那么好露出马脚的。

    “孙掌门,昨日那邱灵赋与你深夜会谈,不知结果如何”陈巍问道,不怀好意。

    “陈盟主你倒是关心。”“孙倾红”道。

    “哼,我是见那邱小少爷性子蛮横,怕你孙掌门应付不住,吃了亏。”

    谁不知道这陈巍就是来看花雨叶好戏的孙惊鸿当然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孙掌门,在下听闻昨夜雨花楼似乎隐约有刀剑之声,不知可起了什么争执”那段惊蛰忽然问道。

    其他人听了皆是停下看向孙惊鸿,这邱灵赋与孙掌门会谈的雨花楼传来刀剑之声,可真让人探究。

    “这”

    “这个问题,孙掌门怕大家非议,不好说。”许碧川及时赶来,不紧不慢道,“但昨夜在下等候邱小少爷的时候,也在雨花楼,这个在下倒是可以和诸位解释。”

    “那是因为有人意图偷听雨花楼内孙掌门与邱小公子的谈话,可被孙掌门与阿魄少侠所察觉,这才起了争执。”

    “是谁”九思道长问道。

    “不知,但那人武功不俗,却被阿魄少侠重伤。”许碧川几乎是如实而诉,“并且那人将与阿魄少侠一同来的沈姑娘使了毒,沈姑娘现在昏迷不醒。”

    他又道“并且此毒不俗,是寒冰尘。”

    一听那寒冰尘三字,众人皆是哗然,这至狠至阴之毒,居然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花雨叶掌门面前使了,还害了人。

    许碧川看那丁宫主也一副不经推敲的惊讶之色,想必这施毒之人他是知道的。

    渡德大师念了一句佛号,又道“那沈姑娘现在怎样”

    众人皆在担忧怀疑之时,惟有渡德大师宅心仁厚,能想到沈骁如的安危。

    许碧川解释了一番,告诉大家阿魄去寻解药了,又嘱咐到那施毒之人就在大家之中,请诸位小心。

    这花茶小坐在非议中结束后,许碧川悄悄给丁宫主一个眼神,丁宫主便知晓。

    两人随着人群走在一边,看周围人都没注意到两人,许碧川还未开口,丁宫主便低声急道“许诸葛,那邱灵赋是邱心素之子,你可是早就知道的”

    许碧川摇头苦笑“许某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他寻许某,与丁宫主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他也是来核饭酒老儿之实的”丁宫主怀疑道。

    “是。”许碧川面不改色,“许某先前也存疑,可现在倒是他自己承认了。”

    丁宫主将信将疑。

    “丁宫主您不相信,可许某也倒要问问丁宫主了。”许碧川肃色道,“你早知道这邱灵赋是邱心素之子,为何又要找在下托付邱心素之事”

    第55章 花朝会十五

    丁宫主愕然,不知许碧川为何如此问。

    “我早知道许诸葛,这从何谈起”

    许碧川的眼睛好似在审视丁宫主,即使丁宫主心知自己不必惊慌,却也冒出了冷汗,他一字一字道“那邱灵赋在花田湘水楼附近,可是遇到了丁宫主的手下,这事,丁宫主不知”

    趁着丁宫主怔愣还未反应过来,他又恭敬道“丁宫主,你当初托付我此事,假言是对饭酒老儿的戏言产生兴趣,要寻我探知花雨叶与邱心素的关系。这个理由,许某是不信的,但受人之托,许某自当倾力相助。”

    他风度翩翩,胸有成竹。

    “可许某调查花雨叶与邱心素之事,丁宫主却放任邱心素之子在许某身旁不加以警示,许某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底下”许碧川谦和一笑,“怎么看许某都是被当做棋子使唤,不知丁宫主究竟何目的”

    这一句句如同逼供一般,把丁宫主听得急了“许诸葛,你说的邱灵赋遇险之事,我可是一概不知”

    “哦这么说邱灵赋遇到的那些人不是丁宫主的派去的了”许碧川眼里显然没有一点信任。

    丁宫主满头大汗“我丁某要是知道邱灵赋是邱心素之子,可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许诸葛的,不说这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丁宫主。”许碧川叹道,“此事无论是不是丁宫主所为,这邱灵赋已经怀疑上了许某,恐怕丁宫主之托我是无能为力了。改日我让如意楼小童把丁宫主一部分的礼换回去,剩下一部分我无法还回,不如许某拿一个消息去换,你看如何”

    许碧川许诸葛之名闻名天下,而有本事的人总有怪脾气,这读书人文人墨客等要是到了一定层次,难免品性清高,也更有为人处世的原则和章法。

    此时丁宫主是想百般挽留,可一看许碧川那坚决的神情,也知此路没戏了。

    本来得知那邱灵赋是邱心素之子,自己嘱托的许碧川就在那邱心素身旁,丁宫主正得意自己聘请许碧川的法子使得妙,没想到这就

    都怪那袭击邱灵赋的贼子这许碧川学识人疑心重,又清高,这一下是害得自己大计毁了

    这袭击邱灵赋的人不是自己派的,莫非就是他

    “丁宫主”许碧川的声音把丁宫主拉回现实。

    “啊许诸葛,丁某分心了。”丁宫主满头大汗,眼神飘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才对许碧川道,“既然许诸葛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丁某要解释,恐怕许诸葛也是不愿信的了。”

    许碧川手一揖“请丁宫主谅解。”

    他还不愿意与许碧川闹僵,这要是以后有事相求,那可更是拉不下面子,丁宫主又想到方才许碧川的话,又道“许诸葛说的消息,丁某愿洗耳恭听。”

    许碧川回至雨花楼,看到邱灵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嚼着点心,一手还时不时伸向那桌上乱摸着。

    摸到那盘子空了,竟然袖子一挥,那无辜的盘子便落到地上“哐当”一声碎成了残渣。

    许碧川一躲,这才没让那碎片利器一般飞溅到自己身上。

    “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看到许碧川来了,邱灵赋便问“按照我说的跟他说了吗”

    “说了。”许碧川看了一眼地上满地的碎渣,又看了一眼那身着锦衣却姿势随性的邱灵赋,便随口道,“就你这样任性的人,真不知道阿魄为什么会跟着你。”

    “什么意思”邱灵赋慢慢地坐直了。许碧川那话中有话,他倒是听出来了。

    看到邱灵赋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许碧川笑道“你这般不快,可是因为那阿魄”

    “我哪有不快”

    “那这盘子”

    “我开心便砸。”邱灵赋硬道。

    “这”许碧川笑道,“好,那你可是因为阿魄开心的”

    阿魄阿魄,这也阿魄,那也阿魄。邱灵赋仿佛不愿听这名字,“你要说什么”

    “我是局外人,没什么可说的。”许碧川淡然笑道。

    老滑头

    “你聪明,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对付那阿魄”

    “对付他”许碧川一顿,又神色一松,“你为何想要对付他”

    “你让他与我们一道,不就是为了对付他么”邱灵赋瞪许碧川。

    “我只是为了试他的目的。”许碧川道,“现在我肯定,他可以信任。”

    “我讨厌他,就想对付他。”邱灵赋狠道,脸上了阴霾之色如此昭然,可看在许碧川眼里,就好似小孩得不到糖果气愤一样幼稚可笑。

    许碧川声线里分明是调侃,“你要对付他干什么”

    邱灵赋一听,浑身卸了劲一般,又看向许碧川,好似无助的孩童像长辈求助一般可怜。

    他一向懂得怎么讨好或是伪装,好让别人顺从自己的想法。“他武功好,又诡计多端,我玩不动他。”

    “你玩不动他他可是最任由你,随着你,陪着你玩的。”许碧川笑,那神情好像是在逗弄邱灵赋。

    邱灵赋没放在心上,却若有所思,道了一句“你说那阿魄,会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这”许碧川忽地嗤笑一声,把邱灵赋惹恼怒了。

    邱灵赋瞪了许碧川片刻,忽而换了个姿态,收起那般恼怒的急性,摊在椅子上,懒洋洋道。“这一定是,他否认不了。”

    他开始察觉阿魄对自己那般亲近的举止,除了为戏弄自己以外,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意味让自己脸红心跳,甚至有满足的胜利感。

    许碧川摇头苦笑,这邱灵赋喜爱观察旁人之间微妙情愫关联,把它视为一种乐趣。

    又正是因为他把情愫视为一种仅供谈资的乐趣,他也那些冲着自己而来的情愫忽视、陌生、恼怒,不甚考究。

    而他这般视之常物,可以轻言的模样,却是让许碧川失笑了,“这个你不该问我,咳,不是什么问题我许碧川都能答的。”

    邱灵赋也不再问,但心里开始活络起来,等阿魄回来了,自己要如何如何,这样或那样。

    报复他那万事无所谓的态度,让自己可以好好玩玩。

    这天夜里,花雨叶某间房,屋外四面弟子威严把守,严密不透风,似乎能将屋内两人声音也牢牢锁死在这四方房间内。

    这花雨叶弟子们也对此没有生疑,毕竟各大门派总有自己的规矩。

    但里面的声音却悄悄传到了他人的耳朵里。

    “你早知道他是邱心素的儿子。”说话的是丁宫主。

    “我可不知道。”此人声音阴柔,拖曳着的声腔,绵里藏针,“我只知道,他是杀你湘水宫那人的人。”

    “是他可你没与我说”

    “我为什么要与你说”那阴柔的声音说得漫不经心。

    “你别忘了,我湘水宫与你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可不愿与一只蚂蚱在一条绳上。”那人道,“特别是一只蠢蚂蚱。”

    “你什么意思”丁宫主愠怒。

    “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找你湘水宫精心设了一个局,好布下天罗地网捉那邱心素,你倒好,擅做主张,自己把这局给捅了要不是邱灵赋露出马脚,你要我怎么再找线索”

    “你找线索”“啪”的一声,丁宫主似乎是拍案而起,“不知你把我们湘水宫当做什么一颗棋子么用来设一个局便不再合作了”

    “合作”那人冷笑一声,“棋子要有棋子的觉悟。湘水宫是什么东西,我想丁宫主自己清楚。徒有其表、虚张声势的江湖门派。江湖本事没点,钱赚得还挺多。我用得着巴结你合作”

    这份羞辱,丁宫主听得不少,却鲜少有当面说的,也不知是气恼还是顾忌此人的身份,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又道“这邱心素与白家之事,你湘水宫能够知晓一二已经是天大的运气,我想丁宫主急功近利比我还要积极找那邱心素,恐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贪求其中的奥秘吧”

    那人一语点破,其中又有藐视的意味,丁宫主又羞又怒,却还外强中干道,“我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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