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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 第6节

作者:酒否 字数:18149 更新:2021-12-30 02:18:44

    小孩子堆里热闹了起来,对阿魄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

    阿魄看着湖里那扑腾的人影,也笑了。

    对孩子们交代了几句“你们下湖里就在岸边,别跑湖中心去。鱼虾随便捉点,今天中午吃鱼诶,你们那几个小一点的就别下去了。”

    小孩们欢呼着,这鱼的滋味每天夜里都能梦到,沈骁如却不让他们自己来湖边,平日里也只能吃点讨来的东西。

    小孩们也懂事,时不时能开个荤,那当然乐意。

    阿魄把腰带解开,自己那身经久不换的破衣服轻易被扯开,露出一身麦色的瘦劲肌肉。

    他跃进湖里,像一头优雅矫捷的豹。

    岸边的欢呼声隐隐传进耳朵里,邱灵赋在水里挣扎一下,便浮起头来,才把脸上的水擦去,便看到岸边大一些的小孩一个个扎进水里。

    岸边却没有阿魄的身影。

    今天阳光很晴朗,可此刻危机感如湖水一般冰凉地包裹着自己。

    一道迅疾的影如水蛇一般从水下一跃而起,把邱灵赋像野兽伺机窥看的小动物一般,猛地拽进水里

    邱灵赋又呛了一大口水,在水里吃力睁开眼睛,眼前白得刺眼的细小气泡散去,似水一般浮动的衣袂之间,邱灵赋看到那而有力地用双臂钳住自己的人。

    他上身裸\露,麦色肌肤下包裹着匀称结实的肌肉,一双形状锐利的眸子里却黑如星夜。

    彼此的头发交织在一起,邱灵赋盯着那人脸上的污痕,那污痕就在眼前如此招摇,仿佛就在让他伸手擦净。

    他起了歹念,使出全身劲便在水里往那人扑去。

    那钳住自己的手竟然比想象中更好挣脱,而面对自己的侵来,阿魄仅是带着身体轻轻往后一飘,静静地看着那人游鱼一般袭来。

    阿魄鬓边散乱的发丝在脸前漂浮,邱灵赋将他们拨开,手便使了劲往阿魄脸上那厚厚的污灰便抹去。

    第19章 十九、紫域十五

    那灰倒是难以擦干净,像是早就烙印在这人脸上了一般,邱灵赋手上劲大了一点。

    像是尘封的书册一般被人一点点抹开遮掩的厚尘,那些尘垢一点点消散在水里,等整张脸完全露出来,邱灵赋的目光才从自己的指尖转向阿魄。

    隔着水光的朦胧,邱灵赋从那双注视自己的瞳眸里,看到了让人不由得警惕的默许。

    可那些警惕却被一瞬间抛到脑后。

    眼前正是白齿青眉的翩翩少年,唇角才脱秀致,眉间已锐气含英。谦谦柔和与凌冽英姿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的,世间恐怕仅此一人了。

    就算虽被邱灵赋看似压制地欺在水下,可一身英气难掩,不容邱灵赋小觑。

    要不是那一寸锐利横波的流睇,曾让邱灵赋过目难忘,邱灵赋绝认不出这便是那蓬头垢面的乞儿的真面目。

    正在邱灵赋那双琉璃一般耀人的眼里露出诧异和愕然,一只有力的手却又霸道擒住他的手来自己的手还在阿魄脸上未曾离去,这实在是不该犯下的疏忽。

    水里毫无支撑之处,邱灵赋才一愣,阿魄便轻易把他扯近自己,抑或是阿魄在主动靠近自己。水里仿佛与世隔绝,让人心里混沌起来他已经分不清了。

    又一只手朝邱灵赋精致的下巴捏来,邱灵赋牙一软,那双紧闭抿成坚韧的线条的嘴便微微张开。

    下一瞬方才看到那含笑的英气的男人已到自己面前来,那眉眼也在面前被放大直到邱灵赋发觉自己唇间有让人贪恋的温暖把水中凉气带去之前,邱灵赋的心神都被那眉眼牢牢牵住。

    本想轻轻一吻便放过他,可邱灵赋因为呆愣而迟钝的神情,让阿魄又贪心地舌\头伸出,狼兽似的,朝那唇上一舔。

    那无意识微张的唇,还让他尝了一瞬那口中柔软的甜蜜。

    那柔软又麻痒的触感终于让邱灵赋醒了过来,邱灵赋心里一跳,使出浑身解数推开那人。

    两人柔柔在水里飘摇的头发像惊扰的鱼儿一般猛地分开。

    跃出水面之前,邱灵赋还看到那张英气迷人的脸上满是餍足与温柔。

    邱灵赋浮出水面,仿佛胸腔中的空气已经完全耗尽似得,他大口呼吸着,便慌不择路朝岸便游去,手中还有方才推开那人时接触他胸前肌肉的韧劲触感。

    心中难得地羞愤又狼狈,这两种陌生的情绪在他心中交织,心乱如麻。

    而他只想快刀斩乱麻,一昧逃避。

    逃也似得上了岸,浑身湿淋淋,原本干爽的衣服也贴在身上,走路每一步都更为沉重。

    “你们帮邱小哥哥生个火把衣服烤一烤,待会阿魄哥哥捉鱼给你们吃。”湖里的人大声喊道,岸边小孩也纷纷答应。

    邱灵赋气急败坏回过头,那水里充满活力的人掀起好看的唇,朝他朗朗一笑,若无其事,又潜到了水里不见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压抑住心里想要与一走了之的念头。

    狠狠想到这次定能把这臭叫花子整死。

    火早就兹兹架起,旺旺地燃烧着。

    身上的衣服干了一半,这阿魄在这水里好似武功也不见得受到干扰,这鱼一口气捉了尾,还都顶大的。

    捉好了一条便被扔上岸,恰好落在邱灵赋坐下后长拖地的衣袖上,邱灵赋侧头斜视,也懒得理,冷眼一甩袖,那鱼就一跳一跳跳到了土里。

    阿魄看他没兴致,也不在乎,自己又闷头扎进水里继续忙碌,倒是快活。

    那鱼就被邱灵赋晾在了地上,一八九岁的小孩却把它捡了起来,一双小手捧着那鱼走到一块石板上,手中拿着一块锋利的石头,熟能生巧地把鱼杀了。

    又用一根干净的木棍把鱼串起,架在那火上有模有样。

    邱灵赋在一旁偷偷看着,别说这杀鱼烤鱼了,就是这生火自己也不会,还是小孩子自己生的。

    他悄悄靠近那有去杀鱼的孩子,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叫阿泽的小孩。

    阿泽看邱灵赋靠近,冰冷着一张脸又挪得远了一些。

    “你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这鱼是怎么杀的它那堆是什么东西,拿出来干什么不好吃吗真浪费”

    阿泽似乎有着与当下年龄不符的成熟,可毕竟是小孩,瞥了他一眼,对邱灵赋的白痴忍无可忍“你吃鱼的时候吃内脏吗”

    邱灵赋似有所悟“哦不吃。”

    两人又是默不作声,邱灵赋就在一旁看了那小孩忙碌许久,有时鱼太活,那孩子杀鱼吃力了,邱灵赋也没有上前帮手的意思。

    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在水里玩着也捉到好几尾,等那鱼被捉得够了数,水下的人陆续上了岸。

    阿魄就坐在邱灵赋对面的火边,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一滴滴像是凝结了阳光似得,闪闪的从起伏的肌肉滑下。

    碎发湿漉漉贴在脸上,那才脱青涩的英挺的眉目更是诱\色得逼人。

    邱灵赋想起方才两人亲密的触碰,便低下头来不去看他,心里敏感地为了那点的无措而闷气。

    可过了一会儿,一股视线透过那燃烧的火焰射向自己,脸上灼\热了起来,邱灵赋下意识回看,正好看到阿魄撇开目光的瞬间。

    他那额前头发还淌着水,眼睛就在那头发之后垂下,看着越烧越旺的柴火。

    邱灵赋回过头,懒得理那怪人。

    他在这边,闲散无事,什么也不会,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干点什么阿魄在对面,一边熟稔地用修长的手指拿捏烤着鱼,时不时抬头瞄对面那人一眼,等身上的水汽没了,裤子干了,再把衣服穿上。

    那热腾的火气把隔着火的人都映得模糊又飘渺,这么瞄一眼很难把对面看真切。

    这顿鱼吃得索然无味。

    那些小孩倒是欢喜,吃完咂咂嘴,还满脸意犹未尽。

    看得邱灵赋忍不住又尝尝,这鱼倒是肉软嫩口,可又没有盐油酱醋,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

    邱灵赋吃的被抢走了,也不愿饿着自己,也不挑食,也草草吃了几口。

    阿魄从那边站起,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好吃吗”

    “不好吃。”邱灵赋如实回答,屁股挪得远了一点。

    阿魄穿上了衣服却是松松垮垮,毫不在意。

    邱灵赋的远离让阿魄不满,他一把擒住他,凝视那不由得屏住呼吸的邱灵赋片刻,又促狭道“怎么不是说你要看我,就得答应个条件的吗亲一下不算是条件”

    这两人的姿势看来,阿魄分明是个登徒子。

    邱灵赋甩开他的手。

    “算就算吧”又蓦地深感自己遭到了羞\辱,特别是自己这话懦弱地从口中逸出。

    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这样失去的尊严能夺回来一些,他嘴上欠道“一看你就是个没经验的,哎你说你是不是太饥\渴了一点我都亲是不是连去风月场的钱都没有逮着个人就能试一试”

    “你很有经验”这张嘴蹦出的许多嘲讽都被他忽略,阿魄光问了这一句。

    这一句却被邱灵赋视为挑衅。

    “我当然有,你看我这样,”他张开手臂,仿佛是在展示自己的一身的优势,“十里八乡的姑娘见了我就脸红,我真怕去花雨叶要成为姑娘们争夺的宝贝。”

    他喜爱的素色锦衣彰显的低调贵气,精雕细琢薄凉而澄澈的出尘容貌,天真顽劣肆意的笑,搅和成了他身上的复杂而迷人的气质。

    他脸上夸张的自叹,不过是一句显而易见的戏言,却让阿魄心怀芥蒂。

    阿魄沉色盯了他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邱灵赋忍不住回头看去,可阿魄却在此时莫名其妙站起转身走了。

    邱灵赋心里得意,好似终于常败的馁军赢了一筹。

    吃饱了便在这林子里与那帮讨厌的孩子玩耍,场场游戏都以邱灵赋的厚颜无耻获胜,故而邱灵赋愿意一次次和这帮吵闹的家伙玩下去。

    阿魄在一旁树上闭目养神,似乎是昨夜未曾好眠,这么一躺便躺了一下午。

    时不时也开眼瞅瞅下面的人,看到在孩童中笑得狡诈的邱灵赋,又闭上眼继续养神。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下来。

    将孩童们带回那陋巷中,邱灵赋才知这片陋巷西的屋子破旧败露其实只不过是障目的掩饰。

    这些屋子,漏雨的,歪斜的,破洞的,摇摇欲坠的统统不过是假象。

    漏雨的屋内自有排水的沟道,歪斜的实际有暗梁支撑,那破洞的也有物品悄悄填充封实,那摇摇欲坠的却真是摇摇欲坠。

    危楼自然有,不过是零星。

    结实能住人的,铺满了干\爽的稻草,那便是睡觉安眠之处。

    浩浩荡荡回来陋巷,那天见到的女子沈骁如已经回来,在其中一间破屋子里熬好了香浓的米粥。

    沈骁如见到玩了一天衣衫脏乱的邱灵赋,未免一愣,又嫣然一笑“饭酒老儿”

    邱灵赋听这话中有难掩的笑意,未免难堪了,没有理她,眼睛却是看到了她手中莹泽润口的粥,吞了吞口水。

    开怀地玩了一天,已是饥肠辘辘。

    与阿魄一起匆匆吃了粥,便就要赶往湘水宫在紫域的据点紫湘楼。

    白家、邱心素、茶会、湘水宫

    无从下手混沌中的江湖暗动,似乎就要因为湘水宫的莽撞露出破绽。

    而诱使他露出马脚的饭酒老儿,今夜也将出临。

    第20章 二十、紫域十六

    戌时,黄昏来临,万物朦胧。

    紫湘楼灯火通明,香烟飘渺,声色欢歌。

    来人分为一簇一簇,分别落座在不同的位置,彼此之间都是不冷不热的问候。

    楼中有一处屏风,内有佳人在垂纱之后人娇姿动人,更有琵琶古琴仙音袅袅,为宾客助兴。

    茶水点心被不断送上,但来人之间却是寥寥无话。

    这时候有人声音高一些便会被整座楼听到“丁宫主,你这急急忙忙开这茶会,也太不厚道。有人今日就要前往花雨叶的,这不,听你这一邀请,行程都得搁后一天。”

    说话的怪声怪气,是鬼影盟的蒋平沙。

    鬼影盟属于黑道,培养刺客杀手不计其数,要在平时是和这些白道的人打不上半点交道的,可紫域也算是个神奇的地方,黑道白道也能暂时和平共处互不相干起来。

    可鬼影盟这等暗里勾当的帮会,自然不会受到花雨叶之邀。

    也不知他这说的是谁,但却道出了自己与其他宾客的不同来。

    丁宫主何曾与鬼影盟的盟主这么近距离打过招呼,一看那蒋平沙凶神恶煞,可怖刀疤蜈蚣似的爬了半张脸,登时心就缩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不是怕怕各位赶着去花雨叶,湘水宫邀不来吗这趁着各位来到紫域,一同喝个茶,蒋盟主来了也热闹这不好么”

    这鬼影盟他可没去邀,可总有不请自来的主,他不过小小一个湘水宫之主,要拦也拦不住。

    陈巍看不下去,插了一句“蒋盟主来这干什么我看丁宫主可没邀请你吧”

    蒋平沙大笑“这紫湘楼开在这,我来喝茶还不成”

    陈巍冷冷道“我看你是惦记着白家那下落不明的钱财吧”

    这陈巍说话可从来口无遮拦,他这么一提起“白家”,在座的所有人皆明着暗着看向他。

    蒋平沙却毫不掩饰大概他认为在场的都不过是为了这钱财,他豺狼之心毕露“不然呢看陈盟主这样淡定,难不成这宝物当年都被你们六派瓜分了不成”

    江湖上许多流言,其中一个就是这当年铲平白家的六派见钱眼开,被白家金山银山诱惑,便对外称未能寻到白家宝物。

    可这谣言不经推敲,因为这六派在与白家一战后若有钱财,定会速度崛起或是有其他异样。

    可这六派安安静静十几年,却从未有人发现有什么把柄。

    现在蒋平沙把这提出来,不过是卑鄙无耻想要给陈巍添一点堵罢了。

    陈巍还未有什么动作,那边焰云庄的烈老鬼首先不满了“蒋平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当年的六派一并划为敌人来对付吗”

    当年歼灭白家的六派分别是孔雀滨、青山盟、蛊地、焰云庄、楼山派、溯元宗。

    焰云庄就是其中之一,这烈老鬼听了那话自然不乐意。

    青山盟和焰云庄、溯元宗以及蛊地都有人到场,楼山派掌门吴为道前几日已经前往花雨叶。

    前几日一同问罪紫江筑的孔雀滨却没到场,据说也是今日前往了花雨叶。

    除此之外,渔舟寨翁一苇与佛门的渡德大师也在此。

    还有似乎总是闲来无事的许诸葛。

    这满座的人,恐怕连那渡德也不是来喝茶的吧

    渡德摸着那拂尘似得的斑白胡子,他早就看出了这满座气氛的异样,道了一句佛号。

    如嘈杂中一声清音,混沌中一股雄厚低沉的闷鼓。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为那仍旧不知冤否的白家叹了一句,又不疾不徐对丁宫主道,“此次茶会,是为何事,还向丁宫主请教来。”

    佛门的住持渡尘方丈极少出远门,此次其师弟渡德大师去花雨叶也不过是顺道。

    他对江湖之事不闻不问已久,可白家之事当时轰动一时,谁又不知。

    蛊地的教主阿骨姑娘年纪轻轻,却已娇媚可人,天真灵气。

    可年方不过十四,还不太懂事,东看西看,插不上嘴。

    但身边的女祭司月珠,却早就看不惯丁宫主那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模样了,豪气道“丁宫主,白家那大难不死的下人在你也住了好几日,你也别拿他拿捏着我们。当初之事我西毒蛊地也有参与,未发现那罪证至今也是耿耿于怀。不如让那人出来说个痛快,要是真把白家冤杀了,我蛊地定要负荆请罪的”

    那翁一苇冷笑“请罪请什么罪把白家的冤魂从地下拽出来磕头,还是你们下去找阎王领罪”

    月珠直视他,口中斩斩道“厚葬冤骨,以血祭魂。我蛊地弟子,每人每年祭出罪血三杯,以求冤魂按安息。”

    那阿骨姑娘年纪虽轻,却也脆脆道“我愿代蛊地领罪服蛊,受十年蚀心之苦。”

    肤如凝脂才露天香的小姑娘神色坚定。

    翁一苇还是一哼,可喉咙中却逸出悲痛来,这蛊地这般是非明了,宁愿用恶毒的惩罚严惩自己的罪行,也算诚恳,实在让人死死紧逼。

    可若白家真含了冤,再彻底的认罪,也挽回不了这逝去的人。

    而这害死白家的又和这阿骨小姑娘什么关系白家被歼灭之事她还未出生,她受这罪也不过是无辜和多此一举。

    溯元宗薛昆是出家人,听了也是心神惘然,叹了口气也道“贫道也愿受上天之罚。”

    那烈老鬼听这两派表了态,不禁哼道“这白家是否冤屈还不知呢,你们一个个在这认什么罪”

    “认什么罪竟然没我的热闹”活泼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从这气氛紧闷的紫湘楼中听来如同天外仙音,如同众人不禁看去。

    在一旁默默喝着茶的许碧川抬起头一愣,与那来人悄悄对视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继续盯着茶杯里的茶叶来。

    步履飘香,粉黛玉貌,唇间点绛。

    好似仙女下凡来。

    个轻盈如烟的女子立在门外,看去之人不由得心神恍然。

    为首的女子更是盈盈动人,又是粉衣逸逸,如两根利落油亮的长辫子披在两侧却显干净爽朗,如一枝娇俏明媚的雪中梅。

    “含嫣姑娘。”丁宫主热情相迎,“不知含嫣姑娘从花雨叶来紫域,开这茶会未请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几位掌门也问候了起来。

    含嫣一双杏眼又放在丁宫主身上“开大会啊怪不得我花雨叶这么多客人都没到,原来是跑你这潇洒来了。”

    丁宫主道哪里哪里。

    “你们认什么罪我也想知道,介意我凑个热闹么诸位”含嫣爽朗问道,这叫众人如何回答

    自然是不介意不介意。

    “她怎么来了”

    紫湘楼气场庞大,这楼建得豪气,又经这阿魄才一点拨,邱灵赋便举一反三发现了好几处安全藏身窃听之处。

    阿魄邱灵赋两人此时就在二楼这百花屏风之下,虽看不见人影,但邱灵赋光听声音便知道那是谁。

    那个多事的死丫头。

    阿魄看了邱灵赋一眼,眼睛却往他那领口瞥去,眼神微闪。

    顿了顿,又回过头来。

    花雨叶左护法含嫣,他倒是知道。

    只是方才一眼,便看到邱灵赋换的这身白衣领口上,精致细密绣着玉兰绣纹。

    邱灵赋说是嫌在泥里滚了一天,身上的衣服脏了,便回那如意楼换了一件。

    这飘纱似的白衣甚少见这人穿过,穿上着实好看,好似月中天上仙,飘渺素洁,如雾似幻。

    让阿魄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那人身上,留恋许久。

    此时再一看,却看到那玉兰绣花,这莫不是女裙么

    他却未提,当做不知晓的模样。

    可他又看道楼下丁宫主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忽而又想到什么,又对邱灵赋道“我们去紫湘楼后院看看。”

    邱灵赋的笑让人失神“好。”

    这紫湘楼这么装饰得富丽堂皇,可这后院竟然黑灯瞎火,只有几盏昏昏的灯光在风里摇曳。

    一人在东屋的厅堂战战兢兢“这一会儿真的要我前去不成。”

    一旁的人安慰道“没事,在座的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侠,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他又道“我现在出去”

    “没事,你就照丁宫主说的那般去做就好。”那人又道,“裘婶裘婶”

    “来了”一个做饭的老妪赶来,抬着老眼,“什么事”

    那人道“你给换一壶茶,这茶都凉了哎算了拿壶酒来吧,给这小哥压压惊,没见过世面的,自然会有些腿软。利索点”

    老妪应道“好的好的。”转身要去。

    忽然之间万丈白绸倾覆而下,好像那死人的灵幡,慌神之间依稀听见刀剑朔朔之声,却未见人影。

    那叫换酒之人大喊一声“邱心素”,便拔剑一削意欲砍断那屏障似得白绸。

    可这三个字似乎触怒了来人,白绸似活了一般往两侧分开,一位出尘修长的人便出现在眼前,眉眼清冽有如天人之色。

    还没等那人张嘴再说话,刀光一闪,一把软剑横过,那人喉间喷出一股浓血,两眼瞪圆。

    瞳孔中还应者眼前神色阴狠的美人,却已经没了意识,僵硬倒地。

    白绸纷纷落下,在地上如同素洁的雪一般。

    那刚走不远的裘婶看了这一切,大惊失色,慌里慌张,端着小步匆匆走了。

    邱灵赋意欲去追,阿魄却把他拦住了“算了。”

    邱灵赋看了那老妪一眼,正好那老妪匆忙逃走间不忘回头,两人便在空中对上了眼。

    那老妪眼中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邱灵赋又欲上前追去,可身后那白家下人趁机逃走的声音惊动了这杀意腾腾之人。

    阿魄早就到了那人跟前,率先把那人擒住,狠声道“你是白家下人白家当年怎么招致大祸的,说”

    邱灵赋一把软剑也架在他脖子上“湘水宫和你有何勾当”

    狠戾之色从眼中溢出,可邱灵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娘\的去处。

    那人害怕得腿都软了,下唇颤抖似乎快要哭出来。

    阿魄眼里忽然一惊,伸手把那人下巴一卸可为时已晚,谁料到那白家下人,十几年前从那鬼门关走过,有万般活下去的理由,怎么会在被人挟持之时服毒自尽呢

    那人腿一软,跪了下来,口里白沫吐出,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只不过一会儿,便倒地不省人事。

    邱灵赋一探鼻息,那人已经一命呜呼。

    邱灵赋看那人自尽,内心暴虐着怨恨起来,手中软件一划,数十道伤痕便划在了那人身上。

    要不是阿魄阻止,恐怕那人就要面目全非了。

    邱灵赋神秘莫测看着那拦下他的阿魄,问“他是白家下人么”

    阿魄问“我不知。”

    邱灵赋嫣红的嘴角边勾起嘲讽“你不是白家的么你不知道谁知道阿魄啊阿魄,你是白家什么人”

    冰冷而无顾忌的赤\裸指责,让阿魄不由得僵在原地。

    他一缓,又释然了,嘴边一弯,好似阔达洒脱的云中月。

    这名字,不是自己要告诉他的吗,自己在慌什么

    第21章 紫域十七

    阿魄,白家的孤魂野鬼。

    他这样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他的唇才要动,刚要说话,远处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手执武器从暗处朝两人杀来

    其中两人在东,手持长刀;两人在南,手持利剑;两人在西,利鞭彻地;两人在北,手持大锤。

    剩下两人从天杀入,与那漫天密不透风的暗针一同洒下的还有灰扑扑的药粉。

    阿魄把邱灵赋往旁一推,邱灵赋一拉白绸将头顶的暗针挡了一半,可那药粉却是簌簌落下。

    四面皆有敌人,想必是暗伏已久,两人除了要应付头顶劈下的两人,更要应付四周八人。

    这药粉是拦不下了,很快就要飘到身上,阿魄便忽然手一扬,一撮沙石从手中飞出,打在东面人的长刀上,那些直面砍下的长刀竟然被这细沙弹歪了方向。

    邱灵赋又顺势一劈,那持刀之人也不是吃素的,又是侧身一避,那刀尖又是朝两人划去。

    可这也给两人创造了机会。

    至少给阿魄与邱灵赋冲出一道破口的机会。

    可身后八人攻势却是势不可挡,难以招架

    阿魄往后一冲,一拳一掌,势如破竹,将两个持剑之人击得肝胆欲裂,退后几步。

    又是横腿一扫,那两个正要砸在邱灵赋头上拿锤之人便腿部受痛往回踉跄几步。

    邱灵赋一甩白绸冲那长鞭之人而去这白绸自己使不好,要是邱心素在,恐怕这白绸也能当最致命的武器,直取人性命

    可自己只能将它翻飞如盾防,干扰对方视线罢了。

    一柄软剑刷刷几道,那力道狠辣的长鞭舞动如同凶猛黑蛇,与毫不避让千变万化白蛇一般的软剑在空中一击,竟是谁也不让谁一步。

    可那白绸一挡,一长鞭黑衣人眼前一晃,“邱心素”竟不见踪影,忽然手中长鞭一使劲,直冲身后而去

    这赌一把果真有效,那一鞭摔在邱灵赋身上啪地一响,邱灵赋吃痛得漂亮脊背往后一仰。

    覆着绒光似得浅色头发翻飞如穗,口中压抑一道,眼中带血似地就瞪着自己而来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那持鞭的同伴,已经被邱灵赋一剑刺破了心脏。

    白绸落下之时,他便看到那同伴仍旧睁大的双眼,可人已经倒在地上,胸口鲜血汩汩,已是一具死尸。

    邱灵赋软剑银蛇一般窜了过来,直逼自己心脏而来,那持鞭之人后退一步,这软剑极其霸道,自己竟是躲不过。

    可几发飞镖从身后而来,邱灵赋软剑一甩,将那些飞镖通通甩落地上,软剑避也未避便直冲那人。

    一柄飞刀却在此时从暗中窜出,邱灵赋不得已侧身一避,那飞刀堪堪擦身而过,可那剑下之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邱灵赋以一敌三,难以抽身,那阿魄更是赤手空拳,以一敌六,其中两人被他狠击在地,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点他们的穴”邱灵赋与阿魄擦身而过时,嘴里咬字道。

    “在这么多同伙面前近身点穴,你道我是神么一个你与他们六个比,谁厉害”

    阿魄歹势之中忽然看到邱灵赋背后一道漫开的血花,触目惊心,心中一疼,又瞥见一旁来势汹汹的刀又刺向邱灵赋,一个手刃便劈向那持刀人。

    手劲之大,竟然生生把那人手臂劈断

    这十人武功不低,绝对不是湘水宫弟子可身在湘水宫无人阻拦,定有其他人牵入了此事

    紫湘楼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来人彼此之间互相指责又要求丁宫主领出那白家下人。

    “说了这么久,丁宫主还是掖着藏着那人,该不会有什么心思我们是猜不到的吧”含嫣问道,她人就这么站在茶座旁,似乎准备随时动身。

    “哪里哪里那白家下人他说好要来见见大家,可临时畏惧了,我丁某也不好强求,不是吗”那无奈又急切解释的神情拿捏得很到位,可在场的除了渡德大师,似乎就没有耐得住性子的。

    许碧川看似从容不迫喝着茶,其实内心也是焦虑起来,他风度翩翩,起身给了丁宫主一敬“想来是那人多年少与江湖人打交道,不如让许某一试,没准能说服那人。”

    正合众人心意,大家都答是。

    风度翩翩绕着来的许碧川,强硬直白明着干的含嫣,这两人一软一硬,像是要把丁宫主逼上绝路。

    丁宫主只道那下人还在犹豫,还在顾虑,还请各位等等,诸如此类。

    正道门派的道貌岸然,使得无人会站出来强硬逼丁宫主交人,那鬼影盟也敢做出头鸟。

    一时间僵持不下,忽然有湘水宫弟子匆忙前来禀报。

    那人神色惶惶,丁宫主心里一沉。

    “宫主,”那弟子凑在丁宫主耳边小声道,“那十人怕是敌不过他们”

    “他们”骤然凝重的神色引起了满座人的注意。

    “来着不止邱心素,还有一人似乎是个乞丐。”

    “啊”丁宫主一声失色,旁边诸人纷纷问道“怎么了”

    事已至此,怕是只能出下下策,丁宫主脸色苍白,对各位编造道“那白家下人,被邱心素毒杀了”

    诸人皆是大惊,含嫣竟是唯一一个率先醒过来的,她粉衣一动,提起一柄长剑,灵跃的身姿已经往紫湘楼后杀去

    身后几位花雨叶弟子也是英姿飒爽,提剑跟随。

    众人也惊醒过来,纷纷紧随其后,人人都无视了那丁宫主的存在。

    丁宫主怕那杀在最前端的含嫣年轻坏了自己的事,便喊了一声“含嫣姑娘”

    可人早就不见踪影。

    身边的侠士也纷纷亮剑,冲入紫湘楼后院把这紫湘楼的主宰之人视为无物。

    邱灵赋与阿魄两人同那几人周旋已久,僵持不下。

    有好几次,要不是阿魄一心二用为邱灵赋看着,几次把邱灵赋从三人手中救下,恐怕邱灵赋已经丢了好几条命。

    而阿魄为救邱灵赋,也被那刀剑暗器伤了好几道,血兹兹地染上了那破旧的衣服,却是难以被人察觉。

    无论是那几人还是邱灵赋,都当这阿魄绝世少年,武功盖世,战无不胜,到现在还未受半点伤呢。

    可那几人也是愈战愈勇,而阿魄与邱灵赋率先击倒三人也不见得有优势。

    阿魄再一次把邱灵赋身后一把剑击退,他低声道“邱心素根本是自己离开而后因某些冒险的原因潜藏了起来,与你失联,并非失踪的对吗”

    邱灵赋心里一惊,又向迎面而来的一人劈去一剑。

    “你想找出她不辞而别的原因,还想扮成邱心素,顺道引出那些潜在的危险,不能铲除也至少让邱心素暗中察觉。对吗”

    阿魄将那甩来的长鞭徒手抓住,将那人扯了过来,往邱灵赋刀口上送去,同时给邱灵赋送去的,还有被血腥洗得发亮的眼睛。

    邱灵赋没有答应,他闪电一般的软剑把那长鞭之人一剑劈去一只手臂,眼前正好出现缺口,他运起轻功,也不理背后身在囹圄之中阿魄的死活,转身要走

    岂料脚腕上有人一扯,身形一顿,自己就要踉跄坠下,那扯住他的阿魄却把他抱住。

    “你怕有埋伏,一人敌不过,便叫我前来,想让我与敌人两败俱伤,你就趁机逃命,是不是”他眼底狡黠之色毕露,竟是把一切猜的八九不离十。

    阿魄忽然挥出一袖。

    这会邱灵赋才注意到,自己方才要逃离那处,两把飞镖借着黑暗的庇护早朝自己射来却被阿魄一袖挡在了身外。

    阿魄那袖子挡住飞镖之后,便顺势遮住了两人的脸。

    唇上忽的一热一凉那阿魄竟然又像狼狗儿一般在邱灵赋泛白的唇上舔了一下。

    仅仅一下,那唇上湿\漉\漉的便留下阿魄的气息和体温,风一吹便丝丝凉了起来。

    邱灵赋被眼前顷刻之间的瞬息万变的局势弄得紧张,而这一吻突然又迅速,夹杂在接踵而至的危机之中,竟是让自己没回过神来自己竟在一天内,被同一人羞\辱地亲了两次吗

    这不过一瞬,这袖子又挥出去时又挡了三两个飞刀。可其中一把却擦着那修长的手而过,血花在空中绽放。

    邱灵赋眼底的愕然让阿魄嗤笑“我没说过求人办事是得有牺牲的吗”

    阿魄说这话时,邱灵赋看到了阿魄的伤口,他手中与脸上的血那么刺目,原来他并非没有受伤,也许比自己受的还更重一些

    可唇边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却还是洒脱如风。

    话说之间,那刺中阿魄的飞刀便被阿魄一转轻巧握在手中,朝其中个一使暗器的黑衣人胸口飞去。

    那黑衣人应声倒去邱灵赋这才见识了阿魄眼力的准确。

    他抱着自己,灵活在刀剑和那凶猛的大锤之间窜动,可这晃动之间竟能将那黑衣人的心脏一矢中的

    邱灵赋眼尖,看到了方才黑衣人倒下那处破绽极大,正在此时阿魄便把他往那处抛去“走”

    邱灵赋在空中借势一翻身,双脚落地之时,人已经立在好几丈外。

    身后有重锤长刀追击,但有阿魄在他身后阻挠,那五人竟是无一人追得上来。

    他犹疑着,看了一眼那密集黑影中孤军奋战的人影。

    只看了一眼,便掉头走了,只留了个飘渺的背影给身后之人。

    而阿魄在这黑衣人之中徒手周旋,此时与他打斗之人只剩五人。

    他速度极快,人影绰动之间招便能架住几位高手的致命攻击。

    眼前一闪,他眼尖地捕捉到了那寒光晃晃的东西,一如天降的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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