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结婚有结婚合约，财产分割条约，这些都得白纸黑字写清楚。”
越臣觉得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出门的时间，秦星禾催促他：“快点啊，你抓紧看看，马上下楼了！”
越臣目光从潦草的合同书上转到摄影大哥身上：“我和他有点事要聊，你们避讳一下？”
摄影大哥麻溜地扛着机器走了。
把合同书摊到桌子上，越臣道：“我有很多问题，我们是交朋友，为什么第一条是时刻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两人此刻坐在沙发上，距离不过半尺。
秦星禾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当然要保持距离，你现在还在试用期，难道你还想天天粘着我不成？”
闻言，越臣转过身逼近他，他周遭的气息有些冷冽，秦星禾屁股往后挪了两步：“你这样违反条约了啊！”
“不是还没签？”整个转身，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面对着面：“意思是如果过了试用期，我便可以这样？”
两人靠的极近，秦星禾双手垂在身侧，刚好和他的膝盖碰到。他抬眼，看着越臣光彩四溢的神情，一时忘了把他推开。
纤长的指尖拽着他的衣领，侵略意味十足：“是这样么？”
秦星禾嘴巴有些磕巴：“当然……不行！你给老子……滚下去！”
第27章
面前的人似乎有些肆无忌惮。
膝盖抵在秦星禾的腰侧，手改为按在沙发上，双臂将他困在一个很小的空间。秦星禾后脑勺靠在沙发上，怒火中烧地盯着越臣。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垂在身侧的手抓着沙发缓缓握紧：“滚下去！”
越臣不为所动：“为什么不行？”
秦星禾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揪住他后衣领，冷声道：“你他妈有病啊！你当交朋友是干什么？谁他妈像你这样？”
明亮的眼睛发光，明知故问：“我这样怎么了？”
我这样跪坐在你面前，把你困在怀里怎么了？
秦星禾没回这明知故问的话，揪着他后衣领往后拽。
秦星禾半点没客气，越臣被迫往后仰，衣领的边缘也隐隐现出红色。
越臣眼尾被逼出泪：“前几天你不也这样过？为什么你这么做是正常，我就是有问题。你这是……咳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他确实做过同样的事，还不止一次……
秦星禾面色微变，看着他因为呼吸不顺逐渐发红的脸，嗖地松开手。
他梗着脖子道：“我们这不一样，我当时是生气、怒火中烧……”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直接倒在他怀里。
柔软的身体和秦星禾贴到一起，重量全落进他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略重的呼吸喷在背颈后。
呼吸略过的地方好似被火燎过，秦星禾一时不知道是该拽开他，还是该替他顺口气。
手僵硬地放在半空中，声音也硬：“喂？”
灼热的气息时轻时重，声音若有似无：“你快把我勒死了。”
秦星禾咬牙：“勒死你活该！”
任由着他在怀里趴了会，秦星禾胳膊有些麻：“喂！你还要多久？”
越臣回他：“再一会。”
他僵硬地仰起头，不耐烦道：“你快点！”
不一会，右腿也开始发麻，如同细密的针眼扎进肌肉里，秦星禾的耐心忍到了极限，正准备开口门突然打开。
张冉冉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臣哥，马上出发了，你好了……”
看到沙发上的两人，后面的话顿住。
她呆若木鸡：“你们这是在干嘛？”
陈汀半个身体凑过来，瞄了一眼，赶紧捂着张冉冉的眼睛把她拉走。
门重新关上，秦星禾低头看他：“还不起来？”
少年缓慢地爬起来。
衣服上全是褶皱，秦星禾换了套衣服才下楼，其余四人已等在楼下，看到秦星禾，张冉冉欲言又止地转了头。
吴颖没看出其中的微妙：“星禾呢？他还没起床吗？”
张冉冉本来想喝口水缓解尴尬，听到吴颖这句话，一口水喷出来，咳的满面通红。
吴颖狐疑地看她。
陈汀帮张冉冉顺着背道：“呛到了呛到了！星禾应该要收拾一下才来，等等吧。”
五人等了十几分钟，小魔王终于姗姗来迟。
看着小魔王明显换过的衣服和湿漉的头发，张冉冉眼睛开始四处乱飘。
好想好想问他们刚才在干嘛啊！
-
穿过人流如织的长街，位于圣托里尼岛北端的亚特书店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星禾顺着台阶往下，进入到书店。
书店里光线有些暗，秦星禾拿了两本书上了露台。
站在白色露台上便可将爱琴海尽收眼底。傍晚，余晖洒到海平面上，霞光漫天，那是亚特书店最美的时刻。
看风景的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张冉冉拿书挡着，眼角余光偷偷瞄向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影帝，撞了下陈汀的胳膊肘。
陈汀同样装模作样地拿着本书:“干什么？”
影帝比划了个距离，把小魔王划在距离之外。
她压着嗓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不正常。”
陈汀：“你才发现吗？”
张冉冉道：“星禾那么嚣张狂妄的一个人，背地里能骑在臣哥身上打他，但是现在竟然没生气！而且你发现没，录了这么久节目，星禾竟然没怎么发过火！”
秦星禾脾气差是业内出了名的，参加节目之前，张冉冉甚至搜过视频学习，生怕哪里惹到他。
可他发过的火真的寥寥无几。
昨天嫌她吃饭时吵算一个，之前在轮船上也勉强算一个……
影帝生气的次数都比他多！
而且！众所周知，小魔王和影帝是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粉丝天天掐架，他们一起录节目，按正常发展早打一百回了！
张冉冉却只刚刚看到一次。
虽然她推门的时候小魔王没动手，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小魔王骑在影帝身上，把影帝按在沙发里，拳打脚踢。
不然完全解释不了他们为什么那样！
陈汀和张冉冉想的完全不一样，她露出笑，小声地说：“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张冉冉似懂非懂。
被偷偷讨论的两人没有分毫察觉，越臣看着夕阳下被余晖衬得柔和的人，低声道：“我还没签那份合同。”
秦星禾翻着书，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工作没有不签合同的，你想放弃可以不签。”
越臣：“这和工作又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秦星禾把书合上：“我是条约制定者，你只能选择签或者不签。”
签，时刻保持距离。
不签，终止交朋友试用期关系。
越臣叹了口气：“那等会晚上我去和你讨论条约细则。”
秦星禾想起来刚才的场景，他皱起眉拒绝：“不！有什么手机上说。”
为了表达自己不想和越臣面谈的决心，秦星禾回去后直接把门反锁上。
洗完澡，秦星禾点开越臣十五分钟前发的语音条。
少年的声音如玉般温润：“我没见过哪个朋友说随时随地保持距离的，这样哪有一点朋友的样子，这一条太草木皆兵了！”
秦星禾回他：你还在试用期。
消息刚发过去，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头像，好半天才接。
自己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打字不方便，还是语音吧。”
秦星禾“哦”了声。
越臣道：“是试用期也是朋友，我是拥有这个权力的，你不能用这个来堵我。”
秦星禾双腿盘到沙发上：“那也要保持距离。”
越臣突然喊他：“星禾。”
秦星禾：“干嘛？”
越臣：“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穿回去的时候不？”
秦星禾当然记得，他不但记得，还去找越臣情景重现了一晚上。
他垂着眸听越臣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互穿的规律，但我觉得这肯定和我们两个人有关，甚至可能需要一点接触。你现在让我们保持距离，不是掐灭了我们穿回去的机会。”
他又说：“我们刚互穿的那天……你记得不，当时也有接触。”
那天是颁奖典礼，死对头荣登影帝，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然后不小心撞到了越臣。
上一次更不用说了。
这两次确确实实都有身体上的接触。
秦星禾松口：“那这条先待定。第二条有问题吗？”
越臣当时没仔细看，“第二条是什么？”
拿过条约，秦星禾看到第二条内容是:“乙方需尊重甲方法人，不可对甲方嬉皮笑脸、嗔骂调笑。”
越臣低笑：“我什么时候调戏你吗？”
秦星禾抿着唇面无表情：“对，就是这样，以后不准这样。”
越臣：“……”
秦星禾继续：“第三条，需认真照顾甲方身体，不得马虎大意。希望你下次出门多带两件衣服。”
这条越臣没有异议。
秦星禾：“第四条，在外人面前不得暴露我们的关系。”
越臣出声：“我们是地下恋情吗？还得保密？”
秦星禾冷着声在纸上划了笔：“第二条不可嗔笑调戏，才几分钟就违规了？”
越臣：“……”
秦星禾解释：“我说不能暴露的是我们互穿的关系，朋友关系暂时也别说吧，我觉得你未必能通过试用期，说出去尴尬。”
越臣：“……”
“第五条……”秦星禾扫了眼最后一条的内容，拿着笔把最后一条划掉：“第五条算了，暂时是这些，想到再加。”
后面越臣几乎没说过话，秦星禾看了眼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喂？你还在吧。”
越臣应声：“嗯，还在。”
秦星禾：“没了挂了。”
拿起手机正准备挂掉语音电话，越臣突然说：“先等一下。”
秦星禾：“还有什么事？”
越臣：“我在你房间门口，给我开个门。”
他就是不想发生中午的事才用手机和他聊，手指在手机上顿了一秒，毫不留情地挂掉语音通话。
电话刚断，房间响起敲门声。
他给越臣发消息：有事明天再说，睡了。
越臣回他：我突然有个关于我们穿回去的想法。
看到这条消息，秦星禾去给越臣开门。
纤瘦的少年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盒外卖：“你从回来之后还没吃饭吧？我也还没吃，一起？”
秦星禾侧着身让他进来。
越臣把外卖一一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秦星禾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略带疑惑：“怎么了？”
秦星禾手扶在门框上，一言难尽道：“你不会是为了给我送饭故意找的什么有穿回去的想法这个借口吧？”
第28章
楼道里的灯到时间熄灭，无边的黑暗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兽。
站在门口的秦星禾一半隐入在黑暗中。越臣看着他，状似苦恼地挠头：“又被你发现了。”
秦星禾敲了敲门板：“那你可以走了。”
越臣道：“我也还没吃饭。”
秦星禾装没听懂：“楼下餐厅还有一小时才关门，你现在过去刚好赶得上。”
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秦星禾直白的意思，越臣叹气：“要不要这么无情？我特意买的呢。”
秦星禾抿着唇说：“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越臣：“为什么？”
倚靠在门框上，和越臣保持着距离，秦星禾认真道：“因为你是个骗子！”
用他拒绝不了的理由骗他开门，还想赖在这吃饭？
虽说越臣比他高，身体素质比他好，用来打架没人能打过他。可是越臣的身体终究不是他的，在别人身体里，他没安全感。
就好像是住进一个不是自己名字的房子，再大再漂亮也随时有被收回的可能。
比起镜花水月，他更愿意握住已经拥有的。
所以越臣不是大骗子是什么！
想到他在介意这个，越臣摊手说：“其实是有个想法，但是你应该不会同意。”
秦星禾问他：“什么想法？”
越臣道：“既然我们能确定互穿规律是身体接触，我们可以时时刻刻绑在一起，总能碰到穿回去的时候。”
和他时时刻刻绑在一起……
秦星禾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越臣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说：“所以我说你不会同意。”
五岁进入演艺圈，十岁从家里搬出来，这些年秦星禾从未和谁深入地接触过。
他早已孑然一身惯了。
现在越臣说两个人得时时刻刻绑到一起，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等于无用消息，秦星禾把没关严的门踢开：“你可以走了。”
越臣站着没动：“你真如此无情？”
怨艾的语调听在秦星禾耳朵里，秦星禾拧着眉说：“不然呢？对你感天动地痛哭流涕谢谢你给我送饭？你能不能戏少点？别说的我跟个渣男一样。”
清隽的少年眼波流转，“用完就踢，你不是渣男是什么？”
秦星禾：“滚你妈的！”
不和他耍嘴皮子，秦星禾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盛了两碗汤出来：“不是不想走吗？有本事今晚别走！今晚谁怂谁是孙子！”
越臣低笑：“好啊！”
吃完饭，秦星禾看着收拾桌子的身影，牙齿缓缓地研磨着。
他真不懂，为什么越臣可以在没脸没皮和玲珑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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