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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滚开 第14节

作者:堂桂花 字数:18203 更新:2021-12-30 02:37:31

    未料蓝田却是淡然一笑,毫不爱惜,“没事就给我师侄用吧,你们不知道,我们玉鹤可挑剔得很,寻常的躯壳他可瞧不上眼”

    蓝田使用这个东西还有个最大的考虑,是因为用七窍玲珑莲心果收纳的元神会陷入睡眠状态。也就是说,只要玉鹤一日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都不会跟自己闹脾气。

    说实话,蓝田真人,在这个小师侄面前,呃多少还是有些怕怕的。

    这下阿紫没想头了,只得开始干活。

    不过她心里算计著,既然蓝田如此看重他的师侄,那自己一定要越发留心,争取在他这小师侄元神分离之时做点什麽,好让蓝田能有继续用到自己的地方。他手上的奇珍异宝可为数不少,自己要是白白帮他这个忙可太亏了,一定得多捞些好处才行

    阿紫嘴角噙著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笑意,一个隐身,又回到了本命仙草里。

    知她法力尚弱,回去是为了积蓄力量,更好的施法。所以蓝田也未阻挡,反而挥手施了一个结界出来,将他们几人尽数笼罩其中。

    不一时,就见那紫珠仙草里又幻化出一个阿紫,仍是方才那般大小,却没有了实质性的身体,只是一个虚影。蓝田知道,这就是她的元神了。

    当下不敢大意,蓝田对九针行了一礼,“大师,拜托您了”

    九针也收敛了平素的玩笑之色,点了点头。又拿了一只小药瓶给他,“这是我特制的陀罗醉心散,给它服一点儿,能让小家夥老实呆一会儿”

    蓝田谢了接过,盘膝坐下。手掐法决,闭上双目。只一瞬,就见他的元神也凝成了一个小小人影,抢在阿紫前头将手一伸,“姑娘,请”

    他的元神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虚幻,如真人一般活灵活现。一望即知,可比阿紫厉害得多了

    阿紫愕然,“真人你”进来做什麽

    蓝田脸上笑容说不出的真诚,“姑娘既帮我师侄大忙,我这做师伯的可不能不出一份力进来给你护个法,你只管安心施法就是”

    他可不信任这妖精,得监视著她可表面说来却极是真诚,毫无半点做伪之意。阿紫到底心虚,当下讪讪的笑了笑,随他一起入了水晶球里。

    随著阿紫的进入,那晕倒的小金虫开始有了强烈的反应八只小爪子不住踢弹著,身子也本能的瑟缩起来。

    蓝田看得心疼,赶紧伸掌传出一道柔和的劲力,安抚著小家夥。感知到了熟悉的人在身边,小金虫瑟缩得好些了,往蓝田的方向拱著,眼皮子开始不住的颤动,似是要醒过来了

    蓝田赶紧拿那陀罗醉心散给它服下一点,小金虫本要睁开的眼睛,又无力的闭上了。小脸上却露出些恐慌的表情,不知道该怎麽办。

    “小乖,不怕哦我在这儿呢我们小乖最勇敢,一点也不怕,是不是”蓝田柔声哄了半天,才让小金虫安静下来。

    他冲阿紫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阿紫凝神聚气,慢慢化作一道紫色的光珠,倏地一下往小金虫的脑门上撞去

    小金虫虽是在迷醉之中,仍是大骇小身体剧烈的抽动著,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若不是蓝田道行高深,紧紧的摁住了它,恐怕它立时就能飞走了

    阿紫可毫不怜惜,一下一下,根本就不停歇的往小金虫脑门上撞

    虽然知道她这麽做是为了驱赶出小金虫的元神,但蓝田还是心疼不已。这死丫头,就不能下手轻点

    可这样的话,他却不能说。因为阿紫实在是个太有心机的妖精了,蓝田跟她又不熟,现在又正是用到她的时候,要是自己说些什麽,万一这丫头不肯尽力了可怎麽办只得忍著心疼,紧紧抱著小金虫,恨不得能替它承受这一番苦楚

    小金虫疼得小脑袋不停的左右摆动,八只小爪子挠得蓝田胳膊上满是血痕。可在阿紫的狠手之下,终於见著一团白色夹杂著金丝的元神,象一朵绣著金蕊的美丽白花,慢慢浮现了出来。

    这,就是玉鹤和小金虫混合之後的元神了。

    蓝田看得心生欢喜,但阿紫可无心欣赏别人的美丽。再重重的一击,便将那朵美丽的花给震出了小金虫的躯壳

    就在这一瞬间,小金虫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小脑袋往旁边一歪,彻底安静了下来。

    阿紫一声欢呼,当下从一颗紫色的光珠幻化成人形模样,毫不犹豫的解下腰间一条绿色的绸带,当空一挥,便把那团元神严严实实裹了起来,收回到手里。

    蓝田怕她捣鬼,先给小金虫的躯体加了一道灵符护著,立即过来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这道士,实在是太精明了阿紫本想捣鬼的,却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了,只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先逼出白花里的那些金丝。

    渐渐的,两团元神慢慢的分开了,凝成了一只金色的小虫,和一个美丽的人影。

    “玉鹤”蓝田惊喜交加,这回真的是他的师侄回来了

    似是沈睡已久一般,玉鹤慢慢的睁开眼睛,可乍一见到蓝田,他就惊得一下睁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在这儿”

    “你被那玄苦推进小乖就是这只小虫子的躯壳里,我想了许多法子,才把你们分开”

    小金虫的元神也清醒了过来,欢欢喜喜的往蓝田身上扑去。蓝田眼中却只剩下一个玉鹤,激动的想迎上前去。

    玉鹤见著他过来了,却跟避瘟疫似的节节後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蓝田无法,尴尬的停下脚步,没空搭理在他肩上叽叽叫的小虫子,先取出那枚七窍玲珑莲心果对玉鹤道,“你快进来吧我再带你去找回自己的身体”

    呃一下子信息太多,玉鹤有点反应不过来,“那我的身体到哪儿去了”

    “被玄苦霸占了不过你放心,我在你身上下了许多灵符,还有凤凰宝甲,他伤害不了你的身体”

    “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又变著法子来哄我”玉鹤嘟囔著,鼓著小嘴,摆明有些不信。

    这叫蓝田怎麽解释“你相信我我这回真的没有骗你你快到这枚果子里来,对你大有好处的”

    阿紫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麽恩怨,可她却趁二人说话分神之际,悄悄做起了手脚

    妖道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不管蓝田怎麽赌咒发誓,玉鹤就是别别扭扭的不大相信,磨磨蹭蹭不肯进那莲心果里去。而受到冷落的小金虫蔫头耷脑的停在他们身後,小心灵觉得有点受伤。

    而此时,任谁都没有留意到,在阿紫不动声色的操控下,玉鹤的元神里多了一根金丝,而小金虫的元神里也残留了一小团白絮。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只要他们俩分得不彻底,那蓝田迟早会发现。发现之後能怎麽办一定得回头来求自己这麽一点点小小的疏忽谅他也挑不出什麽毛病来

    偷偷摸摸的做完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阿紫这才故作好人的来帮蓝田劝说玉鹤,“你就听你师伯的话吧要知道”

    她方才还未留意,待她此时看清了玉鹤的容貌,整个人都惊呆了连话也忘了说下去。

    天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漂亮的人就算是自负美貌的阿紫也不得不承认,玉鹤的姿色远在自己之上

    一个女人,长得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男人标致,这让阿紫怎麽甘心震惊之余,心头的妒忌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

    蓝田没空去留意她那复杂的心情,只是焦急的劝说著玉鹤,“我真的不会害你我若是要害你,方法多得是,何必用这麽吃力不讨好的呢”

    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著实有几分道理。可玉鹤仍是翻著老大一个白眼,鼓著小脸强嘴,“谁知道你有什麽勾当”

    “好玉鹤,你听话从前师伯是骗过你,可这一回,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快进来吧这莲心果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让你的元神得到极大的裨益整个纯阳观也就这麽一枚了,你若是不信,我我让九针大师来跟你说,行麽”

    玉鹤往结界外瞥了一眼,扭过头嗡声嗡气的道,“那个老头是你的朋友,当然帮著你”

    这小子也太别扭了蓝田真有些著急了。

    为了让玉鹤顺利进来,他已经打开了莲心果,那里头的灵气已经开始丝丝缕缕的往外溢。在他们这个结界里的人,都能受益。

    蓝田是不想占这便宜,可瞧那阿紫,现在已经闭上眼睛,拼命用力吸取这些灵气。看她这架式,巴不得他们争的时候越长越好

    要是时间过长,这莲心果的灵气跑光了,那还有什麽用

    就在蓝田考虑要不要动用武力,直接把玉鹤扔进莲心果去的时候,小金虫啾啾飞了过来。好象是要力证蓝田所言不虚一般,一个猛子就往莲心果里扎

    这可不行

    蓝田赶紧伸手一挡,小金虫撞了个正著,顿时眼冒金星。伸出小爪子半天也摸不著自己的小脑袋,彻底晕菜了。

    这小东西真是跟玉鹤一个德性越忙越添乱

    可它虽然办坏了事情,到底也是一番好心。蓝田又气又怜,伸手去帮著揉搓,嘴里也解释了句,“这东西只能进去一次的,小乖你有躯壳了,得让玉鹤进去的,乖啊,一边玩去”

    被他这一安抚,小金虫顿时觉得小心眼里舒坦了许多。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甭提小心眼里有多美了

    玉鹤斜眼瞧著,多少有点不舒坦了。哼一只小臭虫,有什麽好稀罕的瞧那小不点,还跟人似的会撒娇,真是──恶心

    我高兴人家又愿意看我撒娇,你管得著麽小金虫越发大模大样的往蓝田手心里凑,气死你,就气死你小东西浑然不觉,自己也开始沾染上了玉鹤的习气。

    见它无事了,蓝田抬头又问,“玉鹤,那你跟师伯说,你要怎麽才能进去”

    “这麽好东西,你怎麽不进去我可不放心”蓝田越宽容,玉鹤就跟那耍性子的小孩似的,越发别扭起来。

    蓝田急了,口气也重了几分,“玉鹤,你进不进来要是再不进来,师伯可要动手了”

    玉鹤当即嚷了起来,“哦原来你还是没安好心”

    “我安没安好心,等你进去就知道了”蓝田再不迟疑,伸手就去捉拿不听话的小孩。

    玉鹤岂肯乖乖让他抓到眼见躲不过,干脆坐地上耍赖,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干嚎起来,“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这这可是豆腐掉进灰堆里,让人吹不得,打不得把蓝田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小金虫倏地又飞了出来这回它决心要立大功了,径直冲到玉鹤身边,伸出小爪子挠了他两把,就让玉鹤开始犯迷糊了。

    “你你要干什麽”玉鹤只觉这小虫子一过来,眼皮子就直打架,怎麽也睁不开。

    蓝田不由大喜

    怎麽忘了小乖的元神天生就有迷幻的效果赶紧将掌中的莲心果送到他们面前,“玉鹤听话,乖乖的进来过几天师伯就能让你回归本体了。”

    他掐了一个法决,轻轻的托起玉鹤的元神,往莲心果里送。小金虫还很乖巧的在後头帮忙推著。虽然人家个子小,但还是能尽一份力的嘛

    “去”蓝田一声低喝,玉鹤一下惊醒了过来。

    低头一瞧,自己的元神已经化作一缕细长的轻烟般往那枚莲心果里飞去。而後头,那只小虫还在推著自己。

    可恶那个臭道士欺负我,连你一个小虫子也欺负我

    玉鹤孩子脾气一下发作起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徒然伸手抓著那小金虫一齐往莲心果里飞去

    “叽叽”小金虫急了,奋力挣扎著,我要出去人家有身体,不象你个没身体的冤魂

    没门儿玉鹤也不知为何,就是听得懂它心里的话,拖著它死不撒手。你个小狗腿子,跟我一块儿下去吧

    这下蓝田可施救不急了,眼睁睁的瞧著玉鹤拖著小乖的元神一起进了莲心果

    一入莲心果,那里头浓厚黏稠如炼乳般的灵气就把二人瞬间吞没,静静的滋养起来。二人立即陷入沈睡状态,都出不来了

    蓝田无法,只得伸手将那果蒂封了上去,又加上个法印。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两个小东西啊没一个能让他省心

    稳妥的收拾了小金虫的躯壳,带著莲心果从结界里出来,也就到了要告辞的时候了。反正主人正忙活著,也不必跟他们道别。只留下道传信符,等他们出来时,自会看到。

    阿紫留下来继续她的修炼,九针大师要跟月河一块儿回去救人。

    蓝田本打算让青书给他们带个路,自己直接去找玄苦讨回玉鹤的躯壳也就罢了,但九针大师却觉得事情没那麽容易。

    “听你方才所言,既然那和尚不是正道中人,又能够借助皇上号令天下,这些时难保不做些准备。京城之中,紫微斗气旺盛,咱们要施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这麽一人贸然前去,也未必能拿回东西。反正你师侄的元神已解,也不急於这一时。不如先跟我们回去,待我用一两日工夫治了江家祖孙的病,然後我亲自陪著你上一趟京城可好”

    这老头子怎麽如此热心蓝田可不信略一思忖,便猜到了,挑眉一笑,“大师莫非是惦记著皇宫里的药材”

    九针嘿嘿一笑,“皇帝老儿收罗那麽多的奇珍异宝也不会用,还不如送我几样济世救人。说起来,我也是替他积德行善,救的也是他的臣民呢”

    蓝田心下算计著,有九针给他当帮手,那可比自己单枪匹马去挑战来得好。万一遇到什麽事,也有个人接应。当下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收拾齐整,这回玉鹤和小金虫都看不到,蓝田也不耍帅了,只把月河收进袍袖里,就和九针二人御空飞行

    青书在後头急得直跳脚,“师父,等等我等等我”

    蓝田颇为不悦的甩出一根细长的蛛丝粘他身上, “飞行是你的本技,就连这一项也总是练不好快跟上”

    这下青书可遭罪了象拖风筝似的被拖著前进,还不如自己慢慢飞。为了不太难受,只得化为原形,拼命的扇动翅膀,跟上他们的节奏,这个累啊,简直没法说

    九针看著颇为有趣,蓝田的手段虽然激烈了一点,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锻炼之法。

    “青书,加油啊你师父可是为了你好不过蓝田,你这蛛丝有些不一般吧”

    那当然这就是从玄苦那儿收罗来的千蛛捆仙索,经过炼化,已经无毒无害无副作用了。蓝田嘿嘿一笑,“那老秃驴手上还不少好东西,到时大师瞧著有什麽喜欢的,自己拿走就是”

    此言甚合吾意九针捋须微笑,反正是魔人之物,不收白不收

    就在他们算计著玄苦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玄苦,也籍由项天启之命,征召来了第一批能人异士。

    众人就见高踞在大殿之上的那个年轻男子美豔无双,高傲如王。诱人的小嘴里充满魅惑的吐了一句话,“谁能想法解除本尊身上的法印,就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意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美女俊男,本尊都可以满足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玉鹤的容貌本就会让人疯狂,配合著玄苦若有若无的勾引,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轮番上演著各路法术,而总有一两个会幸运的碰到路子,蓝田在玄苦身上设下的法印开始动摇了

    天气太热,脑子都转不动了,偶尔稍晚请见谅记得投票哦

    妖道心病

    再度回到蓝凤楼,老远就见江承浩挺大的个子,从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却蜷缩成一团,跟小孩似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无聊的抓著小石子丢著玩儿。

    月河直瞧得鼻子一酸,看著他这副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他治好,但若是真的治好了他,只怕就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此番归来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矛盾,可为了让情人康复,他还是咬牙上前唤了一声,“承浩”

    蓦地听见熟悉的声音,江承浩立时抬起头来。

    一俟见著月河,顿时两眼放光的将手中石子一扔,扑上前去,声音里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月河月河你到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是不是生我气的我以後再不做那事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别再丢下我”

    这傻瓜原来一直还在担心那天的事

    月河既感动於他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也心酸於他的不懂事。忙柔声哄著,“没事没事我是给你请大夫去了,你瞧,这不就是大夫来了快给九大师问好”

    初夏迎出来,笑呵呵的解释,“自你走了,我们怎麽解释他都不听一口咬定是你走了,非要闹著去找你,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得留下来。又天天坐在门口守著,生怕你不回来了承浩你瞧,月河可不就回来了我们这可没骗你吧”

    江承浩憨憨笑著,拉著月河的手就是不放。

    众人瞧得无不莞尔,心下却在叹息,这样的情深义重的有情人,只可惜已经是人鬼殊途了。

    “都别站在门口啊快请进来吧”夜白越来越有主人范儿的把众人请了进来,非常热情的去倒茶准备点心了。

    此时青书再见到他,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感觉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难受。只是仍有些不太自然,低著头不与他的视线相接。

    蓝田微微一笑,给了徒弟一个鼓励的眼神,先请九针大师进来了。

    坐下喝了杯茶,九针便道,“你们也不用客气了,现就带我进去给他们祖孙诊治诊治吧蓝田真人还有事要办,若是耽搁得久了,他也不依的”

    听得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知道他们都是方外之人,不讲这些虚礼,月河忙在头前带路,把他们请进了後院。

    江老夫人这儿,夜白早就遣人送来了消息。几个老仆也是激动非常,给老主人收拾齐整,迎接大夫的到来。

    江老夫人虽然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明白的,见月河牵著自己的孙子,陪著大夫进来,心里对这个小倌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她还不知道月河是个鬼魂,只是月河这些时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这孩子虽然出身卑贱,却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调三窝四的狐狸精。

    江家都弄得这麽穷困潦倒了,他也无怨无悔的来照顾他们,若不是确有真情,谁稀罕一个老瘫子和疯子呢

    她是暗悔自己当初确实太冲动了一些,若是那时就遂了孙子的心意,让他接个小倌进门做男妾又有何妨呢也不至於酿成今日之祸。

    老太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不管他们祖孙治不治得好,还是把这个小倌接进门来算了。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在孙子身边,就是立时让她去见阎王,她也能安心的阖上眼了。

    九针大师已经听月河说过江老夫人的病情了,他知道这样的中风病人,主要是气血淤阻所致。让初夏清了个场,只留下几个亲近之人在旁照看就开始诊治了。

    也不用把脉,九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左手执镜,右手在镜後画了一个符咒,就见镜中光芒大盛,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柱,照在江老夫人的身上,镜中经脉筋络一一尽现,何处通畅,何处淤堵,一下便看得清清楚楚。

    江老夫人又惊又喜,知道这回当真是遇到活神仙了看来自己这病有希望了

    江承浩在一旁却是看得一惊一乍,偷偷跟月河咬耳朵,“这个伯伯会变戏法”

    月河微笑著低声道,“伯伯的戏法可以治病的,你不要吵,乖乖的坐一会儿,让他把奶奶治好,知道麽”

    嗯江承浩瞪大眼睛,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瞧著,却硬要搂著月河坐在自己大腿上。

    月河脸红了,自从见了面,他就一直攥著自己的手,怎麽也不肯松开。左右一瞧,大夥儿似都没留意到他们,怕江承浩嚷嚷,只得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腿上,嘴角却挂著两个甜蜜的笑涡。

    初夏似是不经意的瞟过去一眼,微微一笑,心里却也想起了夜白。里头人已经很多了,夜白就没有跟进来,在外头打理一些要准备的事情,做好贤内助。

    初夏心里头也开始算计著,要不要等江家祖孙好了,就跟夜白把亲事办了呢大家早些定下来,有个名分,以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幸福的人固然是沈浸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干活的人还忙得不可开交。

    九针从头到脚检查完了江老夫人的身体之後,心里有了底了,“江老夫人,我现在要给你扎针了,可能会有一点轻微的疼,您大可不必紧张,安心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就好”

    江老夫人哪有不信的立即非常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见九针如何动作,就见他的手里突然多出九根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往外一抛,九根针一起飞出,却如悬空被丝线牵著一般,轻重缓急各不相同的扎进了江老夫人的体内。

    江承浩一声低呼,吓得捂住了眼睛,月河拍著他的手,“不怕不怕的你瞧奶奶,一点都不疼”

    确实不疼江老夫人除了开头微微皱了一下眉,等那些针深深浅浅的动作起来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放松,甚至都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觉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象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慢慢的把她那些淤阻的,不能动弹没有感觉的血脉全部都打通了,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九针闭上了眼睛,完全只凭意念,五指轻动,操纵那九根针,过了好半晌,直到他感觉所有的血脉都已经恢复畅通了,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五指一张。

    “收”九根针又全都回到了他的手里,瞬间消失不见。

    而江老夫人只觉此刻浑身说不出来的通泰,竟是一动也不想动,只欲沈沈睡去。

    可还没完,九针袍袖一扬,取出一瓶丹药,中指一弹,便飞出一粒,不偏不倚落在江老夫人的唇上。张口咽下,遇津则化,清香满口,入腹後有一股微微的热力渐渐向四肢百骸浸透下去。

    九针转身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江老夫人已然无碍了,我再开个方子,你们就去寻常药铺配了来,接连吃上一个月,包管人就没事了。现让她好好睡一觉,咱们换间房,去看江承浩吧”

    见他医术竟如此高超,初夏等人自是深信不疑。关了门,只留下个老仆在旁边伺候,这边就带著江承浩来了隔壁,只他这个心病治起来就麻烦许多了。

    江承浩一人坐在屋子当中的椅上,很有些紧张,眼巴巴的看著旁边的月河,不肯放手让他离开。

    “这可不行”月河故意板起了脸,“你不放开我,怎麽让九针大师给你看病呢你瞧方才奶奶治得多好,一会儿就好了,又不疼,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你呀,也乖乖的让大师给你来治,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就全好了听话,快松手你要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江承浩被他连哄带吓的,到底还是依依不舍的松了手,只不放心的交待著,“那你别走开就在这儿,让我瞧著你”

    傻瓜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放心呀月河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只退开几步便停下了。

    九针坐在旁边已经歇了一时了,见此情景,心中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到底是小儿女,如此的放不开。还是他们修道之人清静

    可不对这个蓝田现在怎麽会对他的小师侄如此上心呢瞧这三不五时的,就摸摸收藏在怀中的莲心果,生怕丢了似的,要不断的确认。脸上还挂著宠溺的笑,分明有些诡异

    “大师,可以开始了麽”见他半天不动,初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九针一下回过神来,“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治疗江承浩可跟江老夫人不同了。九针没有取那面镜子出来,却从怀里取了顶黑色的帷帽。往江承浩的头上一罩,顿时把他的脑袋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那帷帽上的纱虽轻薄,却一下子就阻碍了江承浩的视线,看不到月河了。他顿时害怕起来,“我不要这个”

    他想摘掉帽子,却发现不管自己怎麽使劲,却连抓都抓不到这帽子的一角。他心中更骇,“月河,我怕月河”

    他这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手胡乱的凌空挥舞著,极其古怪。

    月河急了,“大师这是怎麽回事”

    “别怕别怕”九针呵呵一笑,“他这是心病,得解开心结才行你在旁边先劝劝他,一会儿就好”

    见他挣扎得厉害,九针怕他伤著自己,对蓝田道,“麻烦你借那千蛛捆仙索一用,让他老实呆会儿”

    蓝田一抖手,便取出蛛线,往前平伸,那蛛丝便似自己长著眼睛似的,嗖嗖的飞过去,将江承浩连著椅子一起,绑成了一只白色的大粽子,让他动弹不得。

    那边江承浩在月河的柔声安抚之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九针示意月河走开一些,开始施法了。

    那帽子内光华一闪,从外面看来,竟如透明的一般,可以看清江承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江承浩却什麽也看不见。

    九针取出一只小木盒,将已经炼化的紫晶清心丹取了出来。龙眼大的一颗紫色丸药表面结著一层晶莹透明的壳,不是浑圆,却如蜂巢一般,是由无数个细小的六面形组合而成,表面还浮现著一丝淡淡的寒气,闻不到一丝气味。

    青书也给蓝田带进来长见识了,此刻低声问道,“师父,大师这是用玉晶蜂结的蜂蜡做的壳吧包住这药材是让这药性不外溢,对吗”

    算这小子平时还用了点功,没丢他的脸蓝田一笑,“那我且考考你,这蜂蜡该怎麽炼制”

    青书想了想,“咱们观里阳气足,若是寻常时候,这蜂蜡一触即化,断然炼不成形的。不过师父您曾说过,日月同源,只是阴阳有别。若是实在要炼,可以试试等到子夜时分,月华最盛之际,用月华之光来炼。这可行麽”

    蓝田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学的多半是用日光之火炼的丹药,等日後你的功力再长进一点,我再教你用月华炼药那个可比日光更难修炼,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九针听他们师徒讨论得热闹,不觉也转头插言道,“用月华之光炼这蜂蜡固然可行,但这世上又有几处有你们纯阳观的天生鼎炉要是离了纯阳观该怎麽炼,青书你可知道麽”

    这个青书就不知道了。不过九针既如此说,摆明就是要指导他了,当下施了一礼,恭谨的道,“恳请大师赐教”

    九针微微颔首,“炼制的方法有二,一是如你师父般,将三昧真火控制得出神入化了,掌心既可化炉,用温火炼化。再一个,就如我这般,取三丈下的干净江、河、井水凝成三寸三分厚的冰炉,再将蜂蜡放置在冰炉中,用过冰之火炼化。只是切记,用此法炼化的蜂蜡带了些寒气,一定得用木器盛之。最好在木器里再凝一层冰来贮之,方为最妥”

    青书点头谢过,表示受教了。

    蓝田顺便笑道,“大师,您这一身好本事,若是哪日登上仙境,人间不留个传人实在可惜以後若是遇上好材料,还是收个门徒吧”

    九针叹息,“哪那麽容易根骨好的自是大把,只是有几个真的能抱定心意,始终甘心不计酬劳的治病救人万一遇上心地不纯的,反而给人间留下祸害了或是有好的,你改日送来我门下,我一定教”

    蓝田闻言,却当真留上了心。

    这边不再闲话,九针取一枚极细极细的牛毛小针在药丸扎了个小孔,然後伸掌在药丸上缓缓发力,催动药性。

    就见一股淡淡的紫气从药孔中涌出,却是在九针的操纵下凝成一条细线,透过那黑色的帷帽,送入江承浩的鼻息。

    旁人只闻得淡淡异香,之於江承浩却是沁人心脾的香浓。整个人只觉精神一振,脑子里一片祥和安宁。

    趁他全然放松之际,九针绕到他的身後,忽地弹出一针,扎进他顶门百会穴中

    此乃人身生死大穴,江承浩脑子里瞬间似如被电流击中,有许许多多被他遗忘的片断刹那之间全涌上了脑海

    那苦苦哀求著的自己,那伤心绝望的自己,那行尸走肉般的自己

    然後,是那洞房里耀眼的一片红女人豔红的唇,豔红的衣

    血

    那止不住在他身下流成河的血

    江承浩全身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几欲发狂他不要想,不要再去想了

    只听他忽地撕心裂肺的嘶喊起来,“不要不要啊放了我快放了我”

    月河大惊失色,“大师,他这是怎麽了”

    九针悲悯的静静望著痛苦欲绝的江承浩,叹息,“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现在打通了他的心脉。他要清醒,就必须面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啊”江承浩叫得凄厉无比,如受伤的小兽,眼角甚至有泪水潸然落下。

    痛苦,便如毒蛇,一口一口噬咬著他的心。

    那份痛楚,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妖道带我拜见大舅爷吧

    既种孽因,便有孽果。

    不管是否出自於本意造下的罪孽,既然犯了错,就必须去面对

    江承浩的疯,有很大一部分的程度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对刘家小姐的虐杀。这是他人性中善良美好的那一部分导致的悲剧,而要救治他,不仅要让他想起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更重要的是,帮助他面对这一切。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就在江承浩痛苦的回忆起过去,想要一死来求得解脱之际,九针进了他意识的脑海里。

    “死,并不难。一把刀,一口井,一根绳子,一颗毒药都可以置人於死地。”九针冷静的点化他,“江承浩,你若是死了,刘家小姐可以起死回生吗你若是死了,你年迈的祖母由何人照料”

    “我我对不起刘家小姐。祖母她可以由家人照料。”暂时清醒的江承浩又忘了自己疯了以後的情形。

    九针告诉他,“自你疯了之後,家道中落,你的祖母已经瘫痪在床,是老夫刚刚治好了她。你若是死了,让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该如何生活难道你们江家自你这儿起,就此绝後”

    江承浩不知该怎麽办了。九针顿了一下,才告诉他,“当然,你若是死了,倒可以与月河在阴间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什麽”江承浩惊呆了,“月河他”

    “他死了。就在你走後不久,醉酒後自己投湖而亡。可为了与你见上一面,他不肯去投胎,一直留在人间。经由蓝田真人出手相助,给他炼制了身体,可以在凡间走动。现在,他就在你身边。就连老夫,也是他请来医治你的。”

    九针朗声对外道,“蓝田真人,麻烦把月河送进来”

    “好”蓝田伸手在月河背上画了个符咒,“进去好好劝劝他”一掌就将月河推进了九针设下的结界里。

    “承浩”有情人终於再度相见,月河瞬间就泪盈於睫,哽咽了。

    江承浩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用,自己懦弱,才会去寻死的”月河捧著他的脸,流著泪劝他,“承浩你不要跟我一样,我现在很後悔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若是死了,就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找到哥哥了小时候,哥哥答应过我,说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一定会来接我。我哪怕是坚持到十八岁,也不会与你阴阳两隔”

    江承浩搂著爱人,心痛如绞,“你现在都不在了,让我怎麽活得下去”

    月河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了情绪,“我虽不在了,但你奶奶还在呀难道你要把她孤零零一个人扔在世上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你就太不孝了

    你们江家是垮了,但还有老宅子,我替你留住了。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著江家的祖业还有香火统统在你手上断送那你要是到了阴曹地府,得怎麽面对你们江家的列祖列宗

    还有你自己的抱负,你自己的理想。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要做大将军,保家卫国的,难道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江承浩的泪水却也是怎麽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边是情义,一边是职责,让他放弃哪个都是让人抱憾终生的选择。

    “可可你怎麽办月河,我的月河”

    月河冰凉的手轻抚过江承浩的脸,吻去他的泪水,尽力微笑起来,“不哭,承浩不要哭你以前总是笑话我爱哭鼻子,不象个男子汉,你说男儿流血不流泪,那你就不要哭,我也不哭了,好吗”

    江承浩强忍著心酸点头,紧闭著眼睛把泪流到心里面。

    月河在他怀里拭去泪水,“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刘小姐,心里很难过。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象道长跟我说的,凡事一饮一啄,皆有前定。我们做不了别的,但可以多替她做法事,多帮帮她家里的人,让她的亡灵早日得以投胎转世,幸福快乐这样比你一死谢罪,恐怕还好些吧”

    “确实如此。”九针听月河讲得动情,忍不住插言进来,“江承浩,你已经对不起月河,对不起刘家小姐了。若是你现在死了,也只不过是多造一条杀孽。就算是自杀,也是你对生灵犯下的罪过。

    身体发肤,受之於父母,岂能轻易毁之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你也是要受到严惩的。更何况,你还有祖母在世,却弃她於不顾,那可真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莫若听月河的话,在人间多行善事多积功德,常给刘小姐做法事积功德,善待她的家人,这才是真正的弥补之道”

    江承浩听了用力的点头,却转过身来对九针跪下了,“大师,那能不能求求你们,帮帮月河吧”

    “承浩,你快起来别难为大师了”月河拼命拉扯著他,“我已经是个鬼魂了,只是因为牵挂著你,才迟迟不肯去投胎转世的。只要你过得好,我马上就走我我这辈子已经很惨了我想,想快点去下辈子看看,说不定我能过得很好”

    他颤抖著声音说不下去了。他不想走江承浩疯的时候他都不想走,现在他清醒了,他就更不想走了

    这辈子虽然过得很苦很苦,但却不是没有欢乐的。象现在,他才刚刚尝到一点人生的甜蜜与幸福,刚刚拥有了自己的爱人、家人、朋友和安定的生活,哪怕下辈子再好,他也舍不得走

    可是,这可能吗月河不敢去奢望。他只能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渴望,狠心对江承浩说,“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放我走吧”

    江承浩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血肉里月河伏在他怀里说不出话来了,眼泪却已然决堤

    九针见此,也是唏嘘不已。他比蓝田可更加的古道热肠,见不得这小情人生离死别的样子,忍不住透露出一个消息,“其实你们要是想长相厮守,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麽二人当即扭头看向九针江承浩激动起来,“大师,有什麽法子您说,我一定想尽办法去做”

    九针捋著胡子,慢条斯理的道,“按理说,已死之人是要去阴司报到,再去投胎转世的。但若是修行之人,却不在此列”

    江承浩当即就听懂了,“大师,那就求您收月河做弟子吧”

    九针却摇了摇头,“老夫原本也是个凡人,只是早年在行医济世途中,机缘巧合,误服了灵药,这才侥幸踏进了修行之门。我即使是收了他,却也无法传他基础的修炼之术。你们若是要去拜师,还是得求那些正宗的名门正派才行”

    他说著这话,却对著外头的蓝田瞟过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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