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知道我要怎么对付你吗?”
林傲把玩着手里的刀,满面戾气地瞪着时夜。
时夜移了移靠在枕上的头,说话的声音虚弱了些,但却不见胆怯。
“你大不了杀了我,反正你之前不就嚷嚷着要杀我吗?”
“想死,怎么行呢?你别忘了你可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舍得让咱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父亲呢?”林傲纠结起面容,故意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时夜漠然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的确已有些怀孕架势的肚子,干脆闭上了眼。
“不过你这个父亲实在太不称职了,宁可在敌人的身子下面承欢,也不愿好好待在我身边,我若不对你稍施惩戒,怎么能正家法呢?”
林傲抓起旁边的布帛又塞回了时夜的嘴里,他一手拿刀,一手压住时夜的手臂,突然便往对方腕上的经脉挑去。
剧痛让时夜发出一声喑哑的痛哼,身子也随即挣扎了起来。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一直淌到枕边。林傲丝毫不手软地依法将时夜的另一只手和双脚的经脉都挑断了,这才像解气了似的坐到了一边,连喝了几杯茶水。
“哈哈,哈哈……”
林傲看着时夜躺在一床血泊里,想起不久前洞房花烛时还曾虚情假意同床共枕的彼此,不觉沙哑地笑了起来。
戏已落幕,自己还是那个骄傲率性的阳帝,谁又能欺侮自己呢?
他笑到后面,嗓子一干,便突然没了声。
看见床上那个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的人,他小心地走了上去,这才发现时夜已昏了过去,手臂蜿蜒着一片鲜血淋漓,不知为何刺得他双目发痛。
“夜郎……”林傲的脸色变得沉闷起来,他哀愁似的叫了声时夜,费力地弯下腰,在对方染血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阴阳调和(强强生子.六十七.无情有情)
建档时间: 130 2008 更新时间: 0130 2008
待到时夜再次醒来时,他已发现自己不在长生殿了。他躺在地上,身下铺着一张草席,身上则搭着床薄被。这地方阴暗得很,隐隐透着股霉臭的腥味。
时夜费劲地藉着唯一的窗户透进来的几缕光,认出了这里。
这是自己每月隐疾发作时躲来的地方,以自己的身份,他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早就练武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便会背叛你。
这是时夜的师傅所教导他的真理,到现在,时夜仍深信不疑。
所以,永远不要把真心交托给他人,所以,永远不要被背叛。
可是……情令智丧,自己终究不能免俗。
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太孤独,便想去寻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或是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哪怕他的手段是如此极端,又有何妨?
自己不过是要一个能够以真心对待自己的人罢了!
时夜苦笑了一声,试着想抬一抬手脚,顿时割裂般的疼痛变得鲜明起来,一切都提醒着他,林傲已将他废去。
“你知道废去一个练武之人的四肢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冷飞听了林傲在他面前得意地讲述了昨夜在长生殿痛下狠手断了时夜的四肢经脉后,本是沉郁的面容竟已按奈不住心中的愤怒。
“再怎么说,时夜也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就算再恨他,也没必要逼他步上死路!”
林傲少有被人训斥,如今听见冷飞竟会为了时夜斥责自己,面子早就挂不住,冷笑一声,也跟着冷飞红了脸。
“死路?!像他那样不知羞耻又狡诈阴险的人会去寻死吗?我看难!”
林傲一拍桌子,连杯子都跳了起来。他怒起冲冲地腆着肚子走了两步,斜睨了眼冷飞,又笑道,“说不定他还在算计着怎么才能扳倒我呢,他手脚被废了,可是那副身子倒还是诱人的很,兄长你可莫要上他的当啊。天鹰盟的那个什么王护法不就是上了他的当才落到咱们手里的吗?”
杨鼎站在一边,听见林傲的话,默默地握紧了拳。
他没法忘掉那个乖戾嚣张却又待自己真心实意的男人,也没忘掉正是那位能屈能伸的阴帝是如何诱使自己那江妄送上死路。
冷飞听见林傲话中有话,只恨不得一耳光打他个满地找牙,可念在对方那副已微微鼓起的肚子份上,他硬是忍了下来。
狠狠地瞪了眼林傲,冷飞不想再理会这个行事越来越偏激的兄弟,干脆就离开了屋子,省得和他再吵。
林傲看冷飞为了时夜对自己大动肝火,也是极为不快。
他冷眼看了看冷飞的背影,呸了一声这才对站在一旁的杨鼎吩咐道,“以后时夜这混蛋就交由你看管了,要是他敢寻事,就好好替为师收拾他!”
杨鼎的目光暗自一沈,既听了林傲的吩咐也恭敬地应承了下来。
他刚要出去,身后的林傲沉吟片刻又叫住了他。
“对了,吩咐人准备好宴席,今夜为师便要为兄弟们庆功。”
“师傅,您现在还是保重身体为好。”杨鼎虽应了林傲的话,但瞥见对方的肚子时仍不免有些担心。
“诶!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可林傲却哪管这些,他想起时夜对自己的肚子冷漠调笑的模样,就心头火去,恨不得赶紧把孩子生出来掐死才好。
杨鼎命人把自己带到了软禁着时夜的竹阁。
推开那道门前,他的心中忽然翻滚了起来,翻滚着对此人的痛恨,也翻滚着对江妄的亏欠。
门也是竹子做的,被推开时,嘎吱地发出了声响,一下就把人的心夹痛了似的。
屋里很暗,墙上地上都是些陈旧的血迹,杨鼎微微皱了下眉,迳直走到了时夜的身边。
时夜的神色很是颓败,发丝凌乱地铺散在席上,有些甚至就落在地面。
他听见有人开门,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发现来的是林傲身边那个有些傻气的徒弟。
只不过对方现在看来倒是比当初沉稳了许多,但那副明亮干净的眼神却也不见了。
“时宫主,别来无恙。”杨鼎蹲了下来,目光冷哂地看了看时夜摊在被子外的双手上的伤口。
他抬起时夜的一只手,轻轻地摇了摇,好像是在玩一个玩具那般漫不经心。
“我师傅这人总是容易冲动,竟真把您的手毁了。”
“他也不过就这些手段罢了,比起我玩弄他时,还差得甚远。”
时夜沙哑地笑了声,胸口一痛又咳了起来。
杨鼎别开头,似乎陷入了对时夜这番话的沉思之中。他想起了那一日时夜假戏真做般地辗转于王骁,江妄与自己之间,举手投足,只言片语竟让人看不出破绽。
不愧是一个作戏的高手,也不愧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畜生。
“渴了吧?”杨鼎回过头看着仍在低声闷咳的时夜,忽然便笑了起来。
他起身倒了碗水,抓住时夜的下颌,目光蓦地变了。
“只恐怕你在耍那些手段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说完话,他不等时夜歇口气,将碗中的水强倒向了仍在咳嗽喘息的时夜。
水肆无忌惮地流窜着,不少没能倒进时夜口中的水溢到了他的鼻中,又引起一番剧烈的咳嗽。
时夜无力的双手摊在身边仅能微微曲起手指,更别提抬起手腕来来推开恶意灌溺自己的杨鼎。
一碗水不多,但也足够让这个重伤在身的人饱受折磨。
杨鼎丢开碗,看着时夜呛咳着慢慢平静下来。
“果然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时夜笑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脸。
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苍白了,却又露出副心平气和的模样,让人琢磨不清。
“今晚是师傅的庆功宴,到时候那位多方助你的王护法恐怕会赔掉性命。”杨鼎知道这人心机深重,又能忍辱负重,自己一时也难以让他漏出破绽。转念间,他想起了对时夜可谓情深义重的王骁,今晚林傲要举行大宴,王骁作为当日曾率众袭毁灼阳山庄的天鹰盟中人肯定难逃一死,不知时夜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否还会是这样铁石心肠?
杨鼎以为,人生在世,若能得遇一个待自己情身意切的人便是为之去死又有何难?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怕也得动一分情吧。
然而他并未能从时夜脸上看到任何变化,更别提一丝悔愧或是感伤。
“怎么,他竟还活着吗?我还道林傲早就杀了他了,哼,王骁这样的蠢人便是不死,活着也只会自寻死路罢了。”
“你真是个畜生!”杨鼎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时夜这死头临头仍不知悔改的性子,他站起来狠狠踹了他一脚,这才冷笑着离去。
杨鼎刚一出去,时夜刚才还看似镇定淡然的神色一变,满是痛苦。
他长长喘了几声,嘴里咳出一口血,目光里竟似充满了悲恸。
“王护法。”他想起王骁天真地与自己许下海誓山盟那一幕,终还是忍不住苦笑起来。
阴阳调和(强强生子.六十八.相对无言)
建档时间:2008 更新时间: 0201 2008
刚一入夜,冷月宫便热闹了起来。
一干下人忙忙碌碌,布置灯笼地布置灯笼,铺排酒席地铺排酒席。赵四看了眼主席上空着的位置,想起如今不知生死的自己主上,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快点替他穿上衣服,人快到齐了。”
林傲一早便带着几名心腹来到了软禁时夜的竹阁里。他对躺在地上的时夜不怀好意地取笑了一番,见对方依旧无甚表情,这才禁不住又有一些恼怒起来。
时夜的手脚仍是无法动弹,只能由人摆弄。
不等下人替他穿上裤子,林傲摆了摆手,叫他们先等一下。
他看着时夜这副无论受了何等屈辱也不为所动的样子忽然起了个念头。此处既是竹阁,自然周围便是片竹林,林傲走到窗边,探手抓住一解竹枝,猛力一折便断在手中。
他扯去竹节上的叶片,起掌削去一截,只留手掌长一段。
“夜郎,看你这了无乐趣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快,不如便让这竹枝给你些乐趣?”
林傲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有默契地把时夜的双腿掰开来,袒露出后穴。
拿着竹枝在时夜面前晃了晃,那人依旧目光幽远,不在自己。这难免让林傲更为恼怒了,他一抬时夜的腰,举着竹枝便强插进了对方紧闭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