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饶梓苏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竟然要我不远千里的只为知道他在哪儿。”司徒不凡在苻檩眼中看到了,古漓对饶梓苏的那种温柔,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饶梓苏在哪儿,可他答应过古漓,到底该不该告诉二哥实情。
“嗯,很重要,他是住进我心底的人。”这是苻檩想到的最好的回答,司徒不凡应该能懂。只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司徒说饶梓苏的男子身份,才不会吓到他。其实苻檩说完这话时,司徒不凡已经从惊讶变为了惊吓,二哥这是要和古漓抢人?
第章
苻寅带人闯进古宅的时候,梓苏刚刚抱了暖炉,准备在屋外晒会儿太阳,屋内沉闷的空气不利于他身体的恢复。饶梓苏没想到苻寅会找到这儿来,因为对古漓的承诺,他都没再出过古宅一步。
“饶梓苏,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竟会跑到王都来,真是自投罗网。”苻寅打个手势,一群身穿盔甲的人就团团把饶梓苏围住,“把他给本王带下去。”
饶梓苏很想逃跑,无奈这寅王爷不是他惹得起的,而他没有当场杀了梓苏,已经是万幸了。
“寅哥哥,你怎么来了。”司徒萱端了煎好的药给梓苏送来,虽然饶梓苏总强调他自己能做,可司徒萱就是不想让梓苏觉得自己有大小姐脾气。
“萱萱?本王才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苻寅接到的消息是饶梓苏一人留在古宅,司徒萱的凭空出现确实让他吃惊。
见皇宫侍卫已经把饶梓苏围住,司徒萱立马察觉到危机,扔了药,空手挡在梓苏面前。饶梓苏把住司徒萱的肩膀,把她绕到身后,他饶梓苏还没弱到要一个女子来保护的地步。
“把司徒小姐与他分开,都给本王小心点,不许伤了她。”侍卫听完直冒汗,这位司徒大小姐打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啊,武功不高,性子到不小。侍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毫发无损的把这位小姐拉开,见已成定局,司徒萱甩开苻寅要拽她的手,气呼呼的跑了。“这样也好,免得她看到不想看的东西。饶梓苏,本王不管你与萱萱到底是什么关系,今日你就束手就擒吧,免了一些皮肉之苦。”
“王爷,我要是能反抗,早就反抗了,何必还要等到司徒姑娘离开呢?”饶梓苏放下暖炉,伸出双手让侍卫锁上,看来他得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司徒不凡……”刚和苻檩他们走下楼,司徒萱就堵在面前,司徒不凡还没来的及骂司徒萱没规矩,就被司徒萱的惊吼吓着了,“梓苏,他……他被寅哥哥带走了。”
“寅王怎么会知道他在北郊,古漓走时还特地要我帮他看着,饶梓苏被抓了,我该怎么对他交代。”司徒不凡知道苻寅绝对会把饶梓苏关进大牢,但他们这些人连进宫都需得到允许,更别说去大牢。皇宫里的大牢司徒墨带他去见识过,不知道梓苏能不能撑到古漓回来。
苻檩是最快反应过来向皇宫奔去的人,君越蹦了一句“娘的”,也跟着苻檩走了。司徒萱根本没理会司徒不凡,她要进宫,她要去救饶梓苏,她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但只要去求求姑姑就一定有办法。
“主上,十路传来消息,饶梓苏进了皇宫。”君越一到王府便宅,红梨就出现。
“我已经知道了。”君越掏出怀里的一块红牌,摔成两半,递给红梨,“把它交给娘娘的侍女月依,还有,让十路和红芍去拖住古漓,越久越好。”君越想来觉得那饶梓苏真没脑子,大江南北,偏偏要来王都送死,他们的计划绝不能被他破坏。
君越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匆匆跑到王妃寝殿外,大吼,“请王妃务必进宫。”
女子不参政,李绘书嫁入檩王府七年,虽然知道君越这个人的存在,但很少与他说话,君越这次来找她,一定是什么不得已的事,匆匆出去。
“君少士,发生什么事了吗?”李绘书摸着她突起的小腹,伸手扶起君越。
“请王妃立刻进宫,千万想办法别让王爷去见皇上。”李绘书也明白君越在王府的地位,他既然敢来求她,就一定是重要的事。李绘书转身吩咐乳母抱了小郡主,急急忙忙的赶入皇宫。
苻檩进宫后直接朝着牢房去,不一会儿时间就找到了饶梓苏。看来苻寅还没有找到机会告诉父皇饶梓苏的事。
“梓苏?”
“是苻檩吗?”
“梓苏,对不起,我骗了你。虽然最初我是奉命来杀你,但是后来我也是真的没想要你的命。”苻檩忧心的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饶梓苏,站在门外,没敢靠近。
“我知道,苻檩不会杀我,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不,不是,我没当梓苏是朋友。”
饶梓苏诧异,苻檩说这话什么意思?他以为他们在南方的相识相知,已经可以称为朋友。
“梓苏,相信我,只要我在皇宫一天,就决不许有人动你一毫。”认清这份感情不难,直面这份感情才难,苻檩让狱卒开门,进屋直接把饶梓苏拉到面前,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苻檩的做法震惊了饶梓苏。
“梓苏,你是我的。”饶梓苏第一反应是推开,却被苻檩死死的圈在怀里没法动弹,这时他才意识到穆婷小时候对他的过度保护,让他拉开了与正常男子的差距。
“苻檩,你先放开。”梓苏被苻檩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他们以朋友相处的时间不短,怎么再次见面却变成了这样,在几月前,他还是山脚下平凡的教书先生,几月后,他几乎同时被两个男子挑明感情?
“苻檩,你先放手。”
“啪”饶梓苏在苻檩放开刹那一巴掌挥了过去,然后他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他这是打了王爷的脸,就意味着打了皇室的脸。
苻檩感到左脸微微麻痹,这一掌并不轻,“梓苏,你别担心,我去找父皇,我会让他放了你。”苻檩想,是不是自己突然的吻让梓苏接受不了,他本是温柔的人。
“饶梓苏,等着本王。”苻檩轻声离开,除了那句“王爷”,他没再听到什么,就好似苻檩从没出现过。
苻檩虽然总在饶梓苏的事情上冲动,但他还没傻到为了他不顾一切,江山和梓苏,并不冲突,他都会得到。
李绘书听了君越的话匆匆赶到皇宫,差点动了胎气,终是遇到了苻檩,“王爷。”
在李绘书行礼前,苻檩连忙拦住,把她扶起身,“王妃有孕在身,就别多礼了。”
“父王。”小丫头挣扎着跳出乳母的怀抱,跑到苻檩面前抬起小手要抱。
苻檩抱起小丫头就给了她一个吻,“父王的小楚儿。”苻檩流露出满满的父爱,抱着小丫头往凉亭走去,“小楚儿想去哪儿,父王带你去。”
绒楚是苻檩的第一个孩子,王宫里没有你情我愿的爱情,即使李绘书不是他爱的,但绒楚的出生却改善了他与李绘书的关系。
“去皇祖母的宫里,皇祖母那儿有很多好吃的。”
“小馋猫。”说完苻檩抱着绒楚就走向皇后的寝殿,李绘书到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的解决,带着绒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看到苻檩对绒楚的宠爱,李绘书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幸福溢于言表。
从宋皇后寝殿出来以后,李绘书的额头就一直在冒汗,托着小腹的右手有些发抖,左手深深的藏在袖子里不敢露出来,她手里攥着的,是宋皇后刚刚拿给她的□□,特制□□。
“书儿啊,要想永远屹立于这后宫之首,母后现在就交给你最后方法。这种药无色无味,只需一指甲,就可以断人命。”
“书儿啊,后宫可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么平静。”
司徒萱没能见到湘妃娘娘,就算她再宠爱这个侄女,但苻寅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可能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作对,况且,苻寅的做法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司徒想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儿子,饶梓苏虽然可以牵制苻檩,但他迟早会被处死,何不直接要了他的命,以此还能更得皇上的心。
苻恒自苻檩到了王都后,安静了不少,又做回了那个花天酒地的风流公子,被苻檩快刀切断的与时月教的联系,苻恒倒像是毫不在意。
“饶梓苏?呵,两个王爷居然会为了一个书生暗斗,真是讽刺。”苻恒自言自语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他悔恨当初不该急躁,过早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苻檩斩了他的联系是小,时月教撤离是大,苻恒自嘲,果然不该轻信江湖魔头的话。
“恒王爷。”
苻恒就醒三分,“是谁?谁在叫本王?”
“安焕叩见王爷。”单膝跪地,头部微低,双手作揖。
“你来干什么?本王和时月教已无关系。”苻恒扔了酒杯砸碎在安焕面前,他知道只依靠时月教登上皇位并不是正确的决定,但是他不甘心,五年前被毁于一旦的心血,他不甘心就这样把皇位拱手相让。
“安焕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任凭碎渣子飞溅化伤安焕的脸,他毫不动容。
只有一个安焕,能做什么。苻恒并不搭理,只当安焕不存在。
“安焕可以为王爷杀了檩王。”
“有什么条件?”
“饶梓苏。”
又是因为一个凡人,掀起的一片腥风血雨。
“呵,杀了他对本王有何用?”苻恒的人马都已经被苻檩灭了,朝堂上官员的目光更不在他的身上,杀了苻檩,皇位也不会是他的。
“泄恨。”安焕站了起来,走到苻恒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出这两个字。“难道王爷就甘心檩王毁了你的心血,等他登了王位,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王爷,王爷何不堵一场。”
“好……”
因为年节将至,饶梓苏暂时保留了性命,关进了大牢,除了苻寅,任何人不得靠近。当然,这个任何人指的就是苻檩,老皇帝看出他对饶梓苏的袒护,才让苻寅关押饶梓苏。老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近更是都起不了床,总盼着来年的好兆头。
将军府的司徒兄妹也因为饶梓苏的事急的寝食难安,司徒不凡因为饶梓苏的事对苻檩心怀愧疚,自觉苻檩一定责怪他的隐瞒。到君越派人带信说饶梓苏暂时性命无忧后,他们才悄悄安了心。苻檩也确实因为司徒不凡的隐瞒,对他不满意,在派人送信之后,一直没有再见司徒不凡。
王都里家家户户张灯挂彩,鞭炮齐鸣,小儿拿着新得红包各地炫耀,集市迎来了新一年的热闹,王都的庙堂香火不断,积攒着人们的祈愿。王宫里的喜庆是平常百姓家不可比拟的,邦国使者,分散四方的王爷郡主,齐聚一堂。老皇帝端坐在大殿的正上方,紧挨左右的分别是宋皇后和湘贵妃,正方的左右方向是苻檩和苻寅,依次下去是老皇帝的儿子们,女眷紧随自家王爷之后。老皇帝被病痛折磨的疲惫,说话很慢,但他不愿被人看出他的痛苦,一脸笑意的靠在龙椅之上。
“今儿是年节,朕高兴。赏……”停顿,轻微的咳嗽声还是被耳尖的人听到,“赏白米千斤,分发各地乞儿,朕要与民同乐。”
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响起。
最高兴的还要数绒楚这年岁的小孩,蹦蹦哒哒的跳来跳去,逗得老皇帝哈哈的笑个不停,绒楚见苻檩盯着她看,就往他的方向奔去。老皇帝突然双眼瞪大,手脚僵硬,动弹不得,宋皇后立马反应直吼“传太医”,安焕混在侍卫里早就进了皇宫,当老皇帝发病时,他第一时间把藏在手里涂毒的暗器朝着苻檩扔去,绒楚的突然出现替他挡过了这一劫,她在苻檩的面前缓缓倒下,看着苻檩眼泪汪汪的说,“父王,好痛……”
苻檩虽然接住了绒楚,但她已经紧闭了双眼,眼角的泪珠还粘在睫毛上,侍卫瞬间围了安焕,嚷嚷着“快保护皇上和娘娘……“苻檩紧紧抱着绒楚,抬头刚好对上安焕的眼。安焕全身战栗了一下,苻檩那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让他明白必须速战速决,被抓住了那就是比死还不如。
皇宫里,太医们奔波于皇上寝殿,王爷郡主们都跪在门前祈福,受惊小产的檩王妃被送往后殿的宫女太监照顾,产婆鼓励着李绘书不要放弃,胎儿和王妃虽然都很危险,可是皇上的事才是大事,苻檩和宋皇后都没有陪在李绘书身边。
在年节这天出事的,不止是老皇帝和檩王妃,还有关押牢房的饶梓苏。
第章
饶梓苏听着外面为庆祝年节放的鞭炮,没由来的觉得心安。想起小时候和饶暮晔经常在年节玩的泥巴,他想,如果他有机会出去了,定要带上古漓回南方和他们团聚。
单人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饶梓苏的视线。
“你是……”送饭的已经来过,饶梓苏不知道这人现在是来干嘛。
“果然是个极品,王爷真是舍得。”说完,那人就向梓苏靠近,梓苏感觉到一种压迫和害怕,连连后退。
“你是谁?”
“王爷把你送给我了,你觉得我会是谁,这标致的脸蛋,这柔软的身材,世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美男子,做起来一定很舒服……”奸笑一下,那人立马把梓苏推倒在地上,手开始胡乱的摸索,身体还在不断的发抖,梓苏越感害怕,用力反抗,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任凭他的出手,那人撕开梓苏胸前的囚衣,露出一片白皙,他心里的律动加快,对着梓苏的小点就咬了下去,“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刚刚在你的饭菜里加了一些小东西。”
反应过那人将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梓苏瞳孔渐渐放大,脸色惨白,“不……”
梓苏看着撕烂的囚衣散落四周,死死的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高大男子贪婪的啃咬着梓苏的肌肤,肆意的在他身体里进出,梓苏清楚的听见男子的沉重喘息声,耻辱感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梓苏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古漓的出现。
“啊,好久没有享受到如此美味了。”男子舔着梓苏的四肢,从手到脚,每一处都在细细的品尝,像一头饿极的狼,不肯放过他的每一片血肉,身下还在不停地虐待着梓苏,喘着粗气,一脸的满足,“呵,还是未□□的雏儿,就是死了也值了。”
□□被恶心的热感充斥着,梓苏的身体快炸开了,是开裂了吗?
梓苏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撑不到古漓来救他了,眩晕的脑袋缓缓的垂下,折磨怎么还没过去啊……
“皇上驾崩了……”
老皇帝升天,新帝苻檩继位,改号为厚兴,封李绘书文淑皇后,追封绒楚安乐公主,新添的小皇子赐名嘉,称承嘉皇子。次日,李太尉嫡次女李绘画与当朝七王苻寅成婚,封花华夫人,同定怀王苻寅共同辅佐新皇,新后。老皇帝利用李绘书和李绘画的身份,牵制苻檩,避免苻檩登基后对他宠爱的七子大下杀手。
失去爱女让苻檩一度消沉,他命君越放出所有暗卫追查安焕的下落,得知他大哥是幕后主使后,没有一丝不忍,下令拆了恒王府,男丁充军,女眷发配,苻恒凌迟处死。
几日后,司徒不凡得了令便急匆匆的进宫面见厚兴皇帝,恭敬的行礼之后,苻檩退了左右的闲人,赐司徒不凡上座。
“朕与你多日不见,不凡可有怪我?”
“不敢,我只请求二哥能够放了无辜的饶梓苏,既然先皇已去,那饶梓苏的罪也就不成立,为何到现在他还在牢里关着。”司徒不凡质问道,他虽是皇帝,可他也是司徒不凡的二哥,饶梓苏迟迟未出,司徒早就等不下去了,他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当司徒不凡提起饶梓苏的事后,苻檩才想起这事,最近悲喜交加,弄得苻檩身心俱疲,想到梓苏还在他的牢狱,突然觉得很心安,梓苏还在皇宫,梓苏是他的。
“不凡,你与朕一起长大,朕的心思你还不明白?难道要为了一个古漓与朕翻脸?不凡,朕才是你的二哥。”苻檩大吼,他是真的生气了。
司徒不凡来时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苻檩不会放了梓苏,古漓更不会放弃梓苏,司徒不凡没理由介入他们的感情,但是他必须要确认饶梓苏的平安,给古漓一个交代。
皇宫的牢房不似官衙的牢房,因为大部分是用来关押王宫贵族,所以里面干净,整洁,新皇刚刚登基,大赦天下,人犯也只有饶梓苏。
苻檩怀着急切的心情,却不失威严,司徒不凡随着苻檩的脚步,心里忐忑。一入牢房,他们就见囚服碎片四处散落,不详的预感涌入他们的心头,加快脚步。
饶梓苏双手环抱蜷缩在壁角。
那天的污秽之物还残留在梓苏的身体里面,令他十分难受,他心如死灰,缩在地上紧闭双眼,不想看到这个让他心死的世界。新年寒气侵入梓苏的体内,引发他的旧疾,身体越来越发冷,他想,真好,他终于可以死在这儿了。
苻檩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甚至害怕的不愿上前,他怕,他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司徒不凡看的也很心疼,梓苏皮肤上的淤青,碎散的囚服,杂乱的囚房,这都昭示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如此干净的一个人,司徒不凡急了,“还不赶快打开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