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不凡还在郁闷该怎么给古漓解释,几天待在府内都没想出去。而司徒萱完全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从第二天开始就整天整天的往北郊古宅跑。司徒不凡都怀疑司徒萱到底有没有回过司徒府。
“不凡,我给你带来了你好消息。”苻檩一身素白衣袍,披一湖蓝色上外衣,发捁也换成普通的银色,带着两个小厮,从侧门窜进将军府找司徒不凡,他不想太引人注目。
“哦。”语气淡淡,司徒不凡没有抬头看他。
“我已经和司徒将军说好,给你三年的自由时间,三年里,不管你有什么安排,做什么事,司徒将军都不会插手,当然,这三年里,你惹的祸,他也不会替你收拾。”苻檩命令小厮把他带来的东西都放在司徒不凡的面前,这是他收集到的,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一些信息,“这些应该能够给你一些帮助。”
“哦。”不咸不淡,苻檩都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司徒怎么对这事不感兴趣了,“二哥,那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是什么。
“等过几天再告诉你吧。”苻檩看了一下四周,感受到一股寒气,他理了理外衣,说,“入冬了,不适合外出,不凡,等下年春天你再走吧。趁这个时候,多陪将军和夫人,还有,我给你的书一定要记得看。”
司徒不凡把脑袋搁在冰冷的石桌之上,又是只回答了一个“哦”字。
“罢了罢了,你今儿心情不好,我也不与你多说,我先走了,东西就给你留下了。”苻檩带着小厮离开,然后他还是只听到一字。
“哦。”
苻檩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司徒不凡才随手拿起面前的书翻开第一页,然后,两个醒目的大字刺激着他的神经,顿时喜上眉梢,“古漓,我司徒不凡眼光果然不凡。”
饶梓苏真的很无奈,自上次司徒萱见了他的丹青之后,每日都跑来硬要他教她画画。这还倒好,天气越渐寒冷,他在外走动似乎感觉有些吃力。
“子桡,我画的好吗?”再之后就是这个称呼,他没能让司徒萱改过来。
“嗯,司徒姑娘很聪明,但这眉眼处描的太过僵硬,再细致一点就更好了。”梓苏说话极慢,手脚冰凉让他特别不舒服。
古漓拿了他的白色披风给梓苏系上,他知道梓苏从小生活在南方,这儿虽然刚入冬不久,可这北风的刺骨还是给梓苏的身体带来了不适,他的脸色也跟着寒冬变得愈渐苍白。
古漓对待饶梓苏的温柔,远处的无心看见了,身旁的司徒萱看见了,刚到古宅的司徒不凡也看到了。
一片惊讶。
“苏子桡?呵呵,我为上次灌你酒的事道歉,但是我司徒不凡发誓,我对你绝没有不安好心。”
“司徒来了啊,我刚在想,要是你还不来我就去你府上找你了。古漓说的话,别放在心上,他没有恶意。”饶梓苏把冰冷的手藏进披风里面,笑意盈盈的对着司徒说话。
当然,古漓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司徒不凡知道了尘印阁的事后,想要结识古漓的心情更加强烈,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一辈子也心安。
“其实我是来赔罪的,苏子桡,你们还没吃午饭吧,走,今儿我请客。去天香园,那儿的菜特别好吃。”司徒不凡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与古漓拉进关系,还是得从苏子桡这儿下手,性子温和,又热情好客,而且他和古漓关系还不一般。
“这……”梓苏抬头看了看古漓,他极不情愿。
“去吧去吧,司徒不凡没骗你,我刚回王都的时候,特地跑去吃了一次,现在还有些想念了。”司徒萱从小是在王都长大,特喜欢天香园的食物,离开几年后又回到这儿,最受不了天香园食物的诱惑。
“少主,今儿天气不错,带苏公子出去走走,也对他的身体有利。”梓苏奇怪的看着突然走来的无心,心想她怎么会替他说话?
古漓掂量了无心的话,又看出梓苏的期待,想着自己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同意了。让无心收拾了更厚的披风给梓苏穿上,又从外面找来一辆马车,他们才出门。
寒风凛冽依然挡不住天香园的人满为患,司徒不凡借着将军府的名义,找了一间最好的房间,一会儿时间,就陆陆续续的上着菜,看着这些秀色可餐的美味,梓苏一瞬间想起了远在南方的饶暮晓和饶暮晔,他们一定会好好的等他回去。
因为他相信古漓。
或许是认识时间长久,也或许是梓苏他们本就不喜欢客套,没有恭维话,梓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古漓见梓苏吃的开心,也就没再说什么。
鱼籽汤上来时,梓苏一眼就被吸引,这是在家乡时穆婷最喜欢做的一道菜,目的就是给梓苏补身体。而北方的司徒不凡和司徒萱并不太喜欢这种菜,不知道是谁专门为了梓苏点的,他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几汤下肚后,梓苏就感觉到不对劲,首先是舌头开始麻痹,其次是呼吸有些困难,“蹭”的一下站起来后,毫无预兆的向着旁边倒下,落入温暖的怀抱后,梓苏听到了古漓的声音,“梓苏,你怎么了……”
荨雪关了门在屋里生气,她怎么会不觉得委屈,她替沈映初守着风月楼,沈映初却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不是遇到了沈映初,她如今就该是某位王公贵族的妾室,吃燕窝鲍鱼,穿金银丝履,而不是别人口中的风尘女子。
“荨雪,我没精力和你闹,你开门,让我进去。我给你一个解释。”沈映初敲了门后,荨雪并不打算理他,荨雪十六跟随他,现也有四年了,沈映初了解她,只要口气硬,荨雪就会自己投降。
果然,沈映初作势要走,荨雪就把门打开让他进去了。荨雪也不是软弱的人,至少从未在沈映初面前掉过眼泪,但是沈映初还是能看清她红了的双眼,心中一动,是心疼吗?他不清楚,可他自知对不起荨雪。
“映初,你曾许我当歌纵马。你还记得吗?”
因为这句话,荨雪抛弃荣华富贵,自甘纵身火海,风月楼,一待就是三年。
“我记得。”沈映初初见荨雪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她莞尔一笑,许下了这个承诺,就这样圈住了荨雪的一生。
“映初,待你而立之年,你娶我可好。”荨雪是一个弱女子,但也不是一个弱女子,她入风月楼整整三年,却为了沈映初守身如玉。这些,沈映初都是知道的。
这是他欠她的一个承诺。
“公子,这不能进……”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传进沈映初的耳朵里,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闯他的房间。
“沈映初,你再不出来,我砸了你的风月楼。”沈映初吓得身体一颤,娘啊,是古漓的声音,迅速的跑下楼去找古漓,他若再不出现,古漓真的会砸了风月楼。
荨雪跟着他下楼,听古漓着急的声音也明白出大事了,她知道孰轻孰重。只是这次她又错过了与沈映初定下的承诺。
“古漓,你干嘛,不是说好了秘密联系吗?难道你也想来我这楼里风流风流。”古漓真心佩服沈映初,他敢这么来找他一定是大事,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饶梓苏他怎么了?”,看了毫无生气的梓苏,笑脸瞬间变得严肃。古漓最佩服沈映初这一点,医者只看病人。
伸手把了梓苏的脉,说了一句“不好”,就让古漓抱着他往里屋走。跟来的司徒兄妹被荨雪挡在了门外,但他们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沈映初叫的那句“饶梓苏”,司徒萱有种被骗的感觉,一阵阵心痛。而司徒不凡想的是,这下彻底完了。
他请了饶梓苏吃饭,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饶梓苏是中毒了,古漓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姑娘,你……”冷静下来的司徒萱才发现自己身处风月之地,脸色渐红。
“荨雪。”
“荨雪姑娘,苏……饶公子他没事吧。”
“只要他在,就不会有事。”司徒萱看出荨雪眼里闪出自豪的光芒,马上就明白了荨雪的心思,只是她未免太相信那个叫沈映初的人了吧。
难道……难道刚刚的白衣男子就是神医传人沈映初?可司徒萱听爹娘提起过,沈映初雌雄难辨,她还幻想过他的妖娆,没想到与她的想象中出入会这么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沈映初开了门,司徒兄妹着急的进去看情况,荨雪自知没她事儿后就走了,无心随意的靠在门口,面无表情。
“无心,我只说一次,凡事别做的太过。”无心黯然,果然瞒不过沈映初。
第章
海芋生长在南方,沈映初曾经因为它花开的特别,因此栽种了一些在尘印阁后山的空坪,想要用它来讨女子欢心。后来他发现海芋的根茎有毒,觉得不妥,就把它们荒废在了后山。再后来他又发现了海芋的药用价值,但等他再去找时,那一片的海芋都死了,“我种海芋的地方,是你葬短剑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那些海芋都是被你毁了的吧。”
无心没有答话,既然他都知道了,多说无益。
“古漓,别担心了,饶梓苏没事儿,他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的医术你应该相信吧。”沈映初进屋喝了一口水,向担忧的古漓这么说了一句,出于私心,他不会告诉古漓实情。
“有些东西不能混着吃,否则就会产生中毒的迹象。你能不能注意点,师父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古漓诧异,怎么沈映初怪起他来了,再说,沈爷爷顾着宠爱他的徒弟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他?虽然沈爷爷确实提醒了他一些事项,但他今天并没发现有什么食物相冲,“难道是天香园的人故意为之?”说完古漓就提剑要去找掌柜算账。
司徒不凡暗自高兴,幸好古漓没有把事情怪到自己身上。
“古漓,你还嫌今天的事闹的不够大吗?这是在王都,要是被发现了,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保不了饶梓苏。”沈映初越来越觉得,古漓不是他认识的古漓了,当初来王都,是为了躲过江湖人的追杀,沈映初开始有些后悔了,别到最后护不了,还要赔了他的风月楼,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买下来的。
“别,别去。”梓苏醒的时候,刚好看见古漓拿剑要走。司徒萱见梓苏醒了,立马冲到他的面前询问他的情况,梓苏摇头说没事。
“司徒姑娘,不好意思,对你隐瞒了我真实的身份。”司徒萱摇头表示没关系,至少梓苏这个样子让她讨厌不起来。
而司徒不凡的关注点根本没在这个上,他对古漓的执着,其实他自己都没太明白。
“梓苏,等你好了,我带你离开这儿。”沈映初的话给了古漓当头一棒,他居然把梓苏送到了最想要他命的苻寅面前,这儿不能再留。
“我不会走的,古漓,我想找到她。”梓苏还没到王都的时候,就不小心从沈映初那儿知道了苏未,毫不犹豫的跟他们来王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苏未,梓苏在这世上唯一的姑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司徒不凡眼快的拽着司徒萱的衣袖,拉着她往外走,“既然饶梓苏醒了,我们就先行离开,改天我们在去探望他。”很明显这句话是对古漓说的。司徒萱非常不满司徒不凡的做法,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愿走。司徒不凡悄悄地对她说了句,“不识时务。”
古漓瞪着沈映初,他心虚,赶紧找着借口出去了,心里还在骂自己的愚蠢,“和聪明的人做朋友,死的迟早是自己。”为了他的长寿,沈映初决定悄悄溜去南方待一月余,立马回房间收拾东西就出发了。无心最近应该不敢再有行动,古漓如今更是不会离开饶梓苏一步,他倒没什么担心的,就是后悔当时一口答应荨雪的话,他怎么会愿意被一女子困住。
沈映初很没骨气的跑了,连一封信都未给荨雪留下。
古漓见梓苏要起身,立马把他扶起,给他垫高身子,让他靠的舒服。手指不经意的划过梓苏的嘴唇,梓苏的脸瞬间红了大半。古漓最开始就没在意,可看到梓苏的反应,心里一股yu望蠢蠢而动,镇定了一会儿后,古漓低头轻点了梓苏的额头。
“古漓……”怎么了怎么了,他刚刚还以为古漓会吻他的嘴,重点是他居然还很期待。
梓苏一下坐直,伸手环住古漓快要离开的身体,对着他的嘴就覆盖了上去,脸上的潮红越变明显,与梓苏的病弱形成一种对比。天旋地转,梓苏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只觉得胸口跳动的心快要扑出来。梓苏再一次确认,他真的是在期待古漓的吻。身子渐渐变得没力软了下来,古漓这才伸手托住梓苏的身体,肆无忌惮在他口中实施掠夺,古漓强忍的yu望一下子被梓苏勾起。
“梓苏,朝堂也好,江湖也罢,我古漓定护你一生周全。”吻过之后,古漓把梓苏放在怀里,用力的抱了一下。许下承诺。
梓苏的勇敢在古漓的意料之外,他那颗害怕而又飘忽不定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初遇见梓苏时,只是一个误会,古漓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出于无辜之人不牵扯江湖的约定,古漓在暗处观察着饶梓苏这人,古漓想,是否平常人的一生都是如此无趣。苻檩的出现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羁绊,腥风血雨,梓苏明明走路都变得颤颤巍巍,却还在说“我没事儿”,古漓想,就算这人五手不沾阳春水也似乎太过了。苏家灭门,苻寅暗杀,尘印被袭,一路北上,古漓渐渐的了解了一个叫饶梓苏的人,他心善,他固执,他的一个笑,便是一个晴天,不知不觉中,古漓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了。
“古漓,红尘初雪,我愿陪你到人间白头。”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考虑到梓苏的身体,古漓放他睡下,但他泛红的双脸没有一丝消退。
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梓苏其实没有考虑后果,更多是一时冲动。他不想像女子一样扭扭捏捏,是对是错,是胜是败,一试便知,即使这已经越过了人伦道德。
但他不后悔。
半月余,梓苏身体好了大半,司徒不凡兄妹也经常来找梓苏出门,均被古漓以“梓苏身子虚,不宜外出”拒绝了。古漓对梓苏的维护越来越不避人眼,惹来无心的深深嫉妒。而司徒萱像是没看到一样,仍然“梓苏梓苏”的挂在嘴边叫的乐呵。
“古漓,怎么了?”自早上收到一封来信后,梓苏就见古漓没再集中过注意力,总是盯着屋檐发呆,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所以梓苏猜测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十二月出事了。”十二月是尘印阁的主心骨,若十二月毁了,就注定着尘印阁败了,古漓若想再培养一群十二月,最少都要花十年时间,不管来信真实与否,他古漓就一定得回一次南方,可让梓苏留在王都,他又没法放心。
“我听沈映初说过,尘印阁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没了尘印阁,就像是没了剑的古漓,了无生趣。”梓苏手里捧着暖炉,站在古漓身边,陪他一起望着屋檐,“古漓,你去吧,我会平安的等你回来,没事儿的,你看我们在这儿住了几月余了,王宫里的人也没发现,我会很小心,不被别人发现我的身份。更何况,还有无心姑娘和司徒陪着,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我不放心。”忧心忡忡。
梓苏抽出右手搭在古漓的左手上,侧过头看着古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热的,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的手仍然是热的。”
“我不要了无生趣的古漓。”
司徒不凡的突然出现吓了梓苏一跳,他想说他真不是来破坏气氛的,一切都是偶然。
“司徒,我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梓苏的身份特殊,希望你能帮我留意王宫。”司徒不凡瞪圆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古漓,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古漓这是接受他了?
“饶梓苏也是我的朋友,我自会替他看着周围的动向。”古漓最喜欢司徒不凡这点,就算他猜出梓苏的身份,压抑强烈的好奇心他也不会去问别人的隐私。司徒不凡一直相信,该来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他不着急。
他真当饶梓苏是朋友,不是因为古漓,也不是因为赔罪。一杯酒,一生挚友,何况司徒不凡已经和饶梓苏喝了几壶酒。
第二日古漓就驾马离开了王都,他想要快去快回,尘印阁重要,梓苏一样重要。无心在古漓走了之后,她也没有再回古宅,相较于她憎恶的饶梓苏,古漓才最重要。这可乐坏了司徒萱,借着给梓苏解闷的理由,跑得更为勤快。
年末接近,王都的人都开始筹备年节,今日司徒不凡约了苻檩和君越商量一些小事,早早的出门等候。司徒不凡一直视苻檩为友的一个主要原因,苻檩及冠年封王,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苻檩,从不在他面前端架子,允许司徒不凡私下称他一声“二哥”。
“司徒不凡,你每次都到这么早干嘛?我们又不会给你礼品。”君越一入座,就立马让店小二给了他上了一盘烤肉,好酒,檩王府多的是,随时可品。但这天香园的好菜,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
司徒不凡懒得搭理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人,对着后入座的苻檩叫了一声“二哥”。
“开春后你就走了,二哥可能没办法送你,最近王宫里的事情较多,不凡不会怪罪二哥吧。”
“王爷,小人不敢。”司徒不凡滑稽的作揖逗笑了刚把肉扔进嘴里的君越,又白白的浪费了一块烤肉。
“哈哈,不凡,你怎么老有办法让我笑呢?”当苻檩刚进入司徒不凡视线时,司徒就注意到了苻檩紧皱的眉头,他猜,王宫里应该是出大事了,不然苻檩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他。
王宫里确实出事来,君越的猜测成了事实,老皇帝几日前突然昏倒,太医虽然对外答话是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但那太医却是苻檩的人,他得到的回话是,皇上不保了。更为重要的是,君越私下派红梨潜伏在皇上身边调查,她给君越的答复就是,皇上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而且至少有五年之久了。下毒五年而不被他父皇发现,不是身边的人是做不到。
“不凡,还记得二哥要你答应的事吗?”见司徒不凡点头,苻檩继续说下去,“给你的书中有一个叫古漓的人,江湖杀手尘印阁阁主。他的身边应该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也可能他已经离开古漓了,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他,他叫饶梓苏。”
君越惊讶,司徒不凡更为惊讶。
“虽早已猜到你会要司徒帮你找他,但我还是有些惊讶,已经过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你忘记了,不过是江南路上的一次萍水相逢,苻檩,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君越没见过这个饶梓苏,更没办法明白苻檩为他乱了心智的原因。
苻檩没有答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要一闭眼,他就能看到梓苏白皙的脸,担忧,不忍,焦急,微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