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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第9节

作者:逸青_ 字数:17646 更新:2021-12-30 03:03:49

    李冼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在书案前跌坐下来,再一次按住额头。

    这个药还真他妈管用啊

    且说李冶告别了如月以后,亲自去建王府送那长命锁,结果又在府中看见了正和建王切磋的林如轩。

    他气不打一处来,在石桌旁坐下,逮着桌上一碟瓜子一直磕到了他们打完。

    他把那长命锁给了李况,李况便进屋看孩子去了。李冶狠狠剜了林如轩一眼,道“你怎么天天找我大哥你是跟我大哥亲还是跟我亲”

    林如轩没接他话茬,在他对面坐了,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天冷我就不出来了昨天那么冷我不还出去给小冼找那条死龙”

    “让你不要找,你偏不听,我都说了他会自己回去的。”

    “万一不呢”

    “那也用不着你来操心。”林如轩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推给李冶,道,“陛下明年就到弱冠了,虽说他早就加了冠,但心性还是不成熟,过了明年才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去解决,能帮他的人,会越来越少。”

    “”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相反,他心思多得很,办事也谨慎得很,只是对于墨问,还相当的不理智。墨问是他的逆鳞,但是总有一天他要拔掉这片鳞,才能当一个合格的君主。”

    “”李冶诧异地看着他,“你不去当个文官真是可惜了。要不我给你举荐举荐,让小冼给你换个官职,你去引导引导他怎么当个好皇帝”

    李冶这话说的十分酸,林如轩却全当没听出来,喝了一口热茶,道“他会懂的,也必须懂。你们兄弟几个,若真有一个人心疼他,便不会让他去当这个皇帝,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对小冼不好我们算计他”

    “不是,但是你们都选择了逃避。在陛下和你们自己之间,你们选择了自己。”

    “”

    “我说的有错吗而陛下就和你们不同,在你们都选择逃避推脱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接受。十六岁,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虽然他表现出来的确是迫不得已,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内心,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愿意呢”

    “为什么愿意”

    “当然不是因为好玩。太后走的时候,陛下并不在她身边,也许他觉得自己未尽孝道,总想用什么来弥补。弥补给太上皇,还觉得不够,便只能弥补给你们这些兄长。”

    “他替你们承担你们不愿承担的事,大概也是弥补的一种方法了。他表面上当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因为不想让你们觉得愧疚。不过,”他话风一转,“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若是不信,便权当我胡言乱语吧。”

    李冶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又听见林如轩补了一句“他若真的不愿意,又为何从来没想过推脱呢”

    “闭嘴”李冶有些恼怒,“你这人怎么给你脸就上鼻梁,我们家的事你最好少管,小心祸从口出。”

    “我说了你尽可以当我胡言乱语,我若不是跟你亲近,会跟你说这种东西你当我不知道隔墙有耳我只是一个武将,大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跟你说说,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陛下既然已经坐上了那把龙椅,便要肩负起应尽的责任,而你们这样天天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你觉得是对他好吗”

    “你他妈才老母鸡”李冶甩了他一脸瓜子皮,“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掰哧这些有的没的,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还不如还不如去跟我大哥打架”

    “”

    李冶甩甩袖子走了,林如轩默默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杯,看见茶里也漂了两叶瓜子皮,额上顿时蹦起一根青筋,嫌恶地撇了茶水,也起身离去。

    李冼还在那里惆怅着,没过一会儿,墨问居然又光着身子回来了,他连忙给他推回了自己卧房,觉得这件事情绝对能成为第二天的热议话题。

    墨问也不知是酒没醒得彻底还是怎的,被李冼推到床上便起不来,一手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墨问抬起头看了他几秒,才道“没衣服。”

    “你平常的衣服都是怎么来的”

    “变的。”

    “那你倒是变一身出来啊”

    “没法力,变不出来。”

    “你法力呢”

    “喝多了,使不出。”

    “”

    李冼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把被子扔在他身上遮住重要部位,又道“那你先把龙角变回去。”

    墨问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龙角露在外面,居然还抬手摸了摸,然后十分无助地看向李冼,“没法力,变不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的法力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他一副牙疼的表情,在原地踱了几步,听见墨问道“你别转了,我头疼。”

    “头疼你那是喝多了头疼吧,跟我转不转有什么关系”

    “也许吧”

    李冼在他旁边坐下,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嗯。”

    这厮居然老实不客气地接受了,李冼撇了撇嘴,倒也真去给他按揉太阳穴,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墨问斜倚在他怀里,闭着眼,却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有什么话就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冼垂了垂眼,觉得如月说的没错,有些话还是一定要挑明了才好,他已经不想再误会墨问任何东西了。不过在这之前

    “你确定你已经酒醒了”

    “醒了。”

    “你睡了那么久都不醒,一碗醒酒药你就醒了”

    “什么醒酒药,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解酒的药啊。”

    墨问叹了口气,“我若不想醉,没什么东西能把我灌醉;我若不想醒,也没什么能把我叫醒。你给我喝了东西,我便知道你想让我醒了,所以我就醒了。”

    “哦”李冼心里又别扭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道,“你昨天,为什么去如月轩喝酒”

    “因为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你这是明知故问。”

    “不是我三哥让你去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墨问皱起眉,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揉了,“我昨天根本没见他。”

    李冼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三哥跟如月打了个赌,赌能不能找到一个饮望月不醉的人,我以为你”

    “就算找也犯不着找我吧我又不是人。”

    “”

    “还不止这些吧,还有什么,你一起问了。”

    “墨问”

    “嗯。”

    “对不起。”

    他突然转过身来,捂住了李冼的嘴,眉间有很深的褶皱,“不准。”

    “”

    李冼不明所以。

    “我不准你说对不起,也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他用幽深的眸子看着他,“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了,我允许你冲我发脾气,但是不允许你跟我道歉。”

    李冼抓住他的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上次跟你说对不起,你不是也一样拒绝了”

    “呃”李冼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脸上有些发烧,“那、那次本来就是我自作自受”

    “那这次也是我自作自受。”

    “”

    墨问抿了抿唇,思忖道“小冼,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在你身边偷偷呆了十几年,会让你觉得难堪。毕竟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其实我也没有天天都在,我只是偶尔会过来看看你。和我一样,每条龙接到自己的任务之后,都会在第一时间过来看看这个孩子,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看一眼便走,大概我”他顿了顿,“我以前是很少出龙谷的,第一次近距离地和人类接触,还是十分新奇,才会想多看几眼。”

    “在龙和帝王建立了联系之后,即使帝王还没有登基,龙却已经可以隐约地感受到他现在的状态,只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微弱,若不是刻意去感应,几乎感觉不到。”

    “那你一直在刻意地去感应吗”

    墨问有些无措了,垂下眼,“大概大概是我太无聊了,没什么事可做,便只好去感应这个。”

    “所以每次我有危险,你都能够感应到,然后过来救我吗”

    “差不多吧。但其实,这种私自过来干涉帝王生活的行为,是违反族规的,所以我不能张扬。”

    “为什么”

    他摇摇头,无声叹气,“我也解释不清。我好像听族里的长辈说过,虽然龙的责任是保护帝王,却并不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只是为了保证他不要在本应该走的命运线上出错。而我几次三番地帮助你避开危险,其实就是去强行改变了你的命运,虽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但可能还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些东西。”

    “那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你和你大哥过剑的时候差点被划伤眼睛吧就因为那件事情,我被族里发现并警告了,被关了三年禁闭,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快要继位了。所以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在你身边,也没有办法帮你”

    李冼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更愧疚了,“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当时那个样子,像是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

    “我”

    墨问看着他,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如果说人的命运早已注定,那么是不是即便在中途强行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它也终会因以后的某个契机而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若当真如此

    当初他若是未出手,李冼的眼睛必定是要被划伤了的,即便不至于瞎掉,也多少会影响视力。如果他刚才的假设成立,那他

    墨问突然有些害怕。

    “墨问”

    “嗯”

    李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神,只当他酒醒头痛不在状态,道“那个我想过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昨天确实是我的错,我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突然想发火”

    “你那是恼羞成怒。觉得被我看了十几年,干过什么蠢事坏事都被我看去了,心里难堪。”

    李冼被他戳破,脸上更红了,没敢接他话,继续道“你并没有义务为我做那么多,你帮了我,我不但不感谢你,反而还觉得你做的不够,是我太自私。我娘的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完全没有立场去指责你”

    “小冼,”墨问叹了口气,“我之前就说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为了这些事而自责,不是每一位皇帝都有做错事自我反省的自觉。在这一点上,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冼讪讪“是吗”

    “我只希望你,可以不止这样对我,或者说你可以不必这样对我,但是一定要这样对天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但所谓一室不治,何以天下国家,我若对你都不能如此,又如何如此对天下人”

    墨问不答了。

    李冼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小冼,”墨问突然严肃起来,坐直身体,竖起三根手指,道,“我墨问对天起誓我若今后再欺骗李冼,遇事隐瞒不说,甘愿上天废我千年道行,以示警戒。”

    “”

    李冼被他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至于吧你干嘛要下这种毒誓啊你快点收回去,收回去”

    “收不回去了,”墨问的表情却十分平静,“以后我不会再隐瞒你什么,也绝不欺骗你,我说到做到。”

    “那好,”李冼也正经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竖起手指,“我李冼亦对天起唔”

    墨问再一次捂住了他的嘴,李冼莫名其妙,却听他道“我不要你发誓。”

    “为什么”

    “我见不得你出事,哪怕一点点。”

    “可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出的话,自然就是誓言,不需要再立誓这种东西了。”

    李冼简直被他弄了没了辙,鼓起腮帮子“你这是强词夺理那好吧,那我也答应你,以后我做什么事,也会先告诉你的。”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去问,不会计较。”

    “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墨问突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小冼,你不要赶我走。”

    “我不赶你走。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主动跟你吵过架”

    “那我以后不再跟你吵架了。”

    “好。”

    “那我们拉勾”

    李冼冲他勾起小指,墨问便很自然地用小指勾住他的,同时互相把拇指相贴,紧紧抵在一起。

    “好。”

    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28

    如月离开了皇宫,才记起自己又忘了把那玉佩还给李冼。

    她叹了口气,却是再也没有勇气回去。

    那墨问果然不是人类,看来皇上和一条龙搞基的传闻,倒是真的了

    她一路心不在焉地回了如月轩,谁也没理便径直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再出去。

    萧如月你这又是何苦呢

    明明知道遥不可及,又何必要去触碰

    真是愚蠢至极。

    他为什么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因为在他眼里,除了墨问,已经再也装不下别人。

    明明最擅长写的是小楷,却将那个“墨”字,写的如此大气磅礴。

    一笔贯下,没有丝毫停滞,也不知平日里,是写了千遍百遍。

    “既然你是毓王的朋友,那么便也是我李冼的朋友。”

    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便止步于此,也罢。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戳穿,只在无形中打散了她所有的念想,拒绝了她的琴曲,并让她欠了他一个人情。

    也许这一个人情,便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集了吧

    李冼

    你果然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或者说,你一直还是曾经的你

    我这琴音,既然你不接受,那便让它

    我若对你都不能如此,又如何如此对天下人

    墨问,我会如此对你,亦会如此对天下人。

    李冼结束了今日的射箭练习,回身对墨问道“墨问,我射的好不好”

    “好。”墨问替他拿了弓,把貂裘给他披上,“小心着凉。”

    “热得很呢”

    “就是因为热,才更要小心着凉。”

    李冼抬头看他,突然伸手去摸他的眉心,墨问截住他的手,道“别摸了,不疼。”

    自从那一日他从墨问口中得知,眉心的这一片鳞是龙身上最重要最坚硬的一片的时候,便觉得亏欠他更深,总是想去摸一摸,此刻被他制止方才罢休。

    那片龙鳞之下便是龙的死穴。

    为了不让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想下去,墨问及时转移了话题,道“明天我们练习骑射。”

    “什么”

    “你三哥送你的那匹马,正好可以拉出来遛一遛。”

    “啊”

    “怎么了现在定射已经难不倒你了,不来点有难度的,怎么能进步”

    “可、可是我才练了十天啊而、而且明天就是十五了,后天年休就结束了,我、我哪有时间”

    “那你不管三月春猎了”

    李冼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我不想早朝我起不来”

    “你不是要当一个勤勤恳恳的好皇帝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

    “自己都可是不出来,”墨问笑,“你若嫌累,便改做三日一休,或者,把早朝的时间定晚一点”

    “不行,早朝时间这么多年都是规定好的,我怎么能改蔺老古董会说我懒的。三日一休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估计这几月事情会有点多还是算了吧。”

    “越休越懒,你说是也不是”

    “唔”

    年假的最后一天,李冼被墨问逼着去练习骑射,还是骑的非尘,然而那匹半大马驹十分的不听话,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好几次,幸好有墨问在一边护着他,不然他非要摔个鼻青脸肿不可。

    被甩下来几次,李冼也生气了,松开缰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非尘先是开心地跑出去老远,过了一会儿却又颠颠地跑了回来,蹭了蹭李冼似乎是在讨好他。

    李冼没理它,它便开始咬他的袖子试图把他拉起来,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喷响。李冼被他弄得烦了,站起身来,道“那你还甩不甩我”

    马儿垂着头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李冼心软了,“姑且信你一次。”

    这一次它倒真的没有再出状况,让跑就跑让停就停。李冼虽然射箭的成绩不理想,但却好像找到了一点默契,骑术似乎也比以前长进了一点点。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墨问一定要让他骑这匹马,但是出于信任,他并没有问出来,他相信墨问这么做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李冼回到寝宫的时候,真是累得连动也不想动了,可偏偏他那三哥又来找他,说什么都要拉着他晚上出去,去听什么如月的演奏

    又是如月

    他对这人真是迎也不是避也不是,不是说她已经很久不出来弹奏了吗,怎么这个当口突然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敌不过李冶的威逼利诱,李冼勉为其难地应了,趁时间还早赶紧补了个觉,休息了一下,然后对墨问说了此事,墨问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道“去看看也好,明日便恢复朝政了,你也没什么时间去玩了。”

    “”

    李冼非常郁闷。

    晚上吃了一碗汤圆他便陪着李冶出去了,权当去消食,墨问居然不打算跟着,问他,他说“我若去了,你三哥势必要叫上林如轩,人多反而尴尬,不如你们兄弟两个去玩。”

    似乎也有点道理李冼没再强求,被三哥拽着直奔如月轩去了。

    今日的如月轩与平时略有不同,二层有个凸出的露天小阁开放了,四周挂上纱帐,如月便会在那里献艺演奏。

    加上今日是上元节,出来赏灯玩乐的人比较多,距离表演开始还有约莫两刻钟,如月轩门口就早已被赌得水泄不通。李冶紧紧抓着李冼的手生怕他丢了,好不容易才终于挤到大门,被两个眼尖守卫拦下来“毓王殿下您可算来了,我们如月小姐说,殿下今晚不管带多少人来,门票一律只收半价。”

    李冶抽了抽嘴角,心说你还不给我免费,嘴上道“半价是多少钱”

    “十两黄金。”

    “十两”这他妈什么年头一张门票就要二十两黄金

    “原价二十两黄金一张门票”李冼皱了眉,脸色有些不好看,拽了拽自己三哥,“走。”

    “去哪”

    “回去。”

    “为什么回去”

    “要看你自己看,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我能吃多少个冰糖葫芦我都能把京城所有的冰糖葫芦摊子买下来了。”

    李冶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他妈堂堂十两黄金拿不出来你没带钱我给你掏。”

    “这不是掏不掏得出的问题,关键我又不感兴趣,我干嘛要花那冤枉钱。”

    “你”

    两个守卫看他俩磨磨唧唧的,忍不住道“殿下,您这进是不进您要不进,我们就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进进进,当然进。”他摸出两张十两的金票递给守卫,硬拽着李冼进了门,被几个侍女迎进去,“毓王殿下这边请,我们小姐特意给殿下留了最好的位置。”

    二楼小阁左右是一条长廊,被隔断分成了半敞的包间,李冶他们被安排在最近的一间。李冼一路走过来,看到不少包间都已经有了人,心里默默思忖能花二十两黄金来看一场表演的,不是商人便是大官,再或者世家公子,这渭阳城里,这种人居然这么多了

    他落了座后,悄悄在李冶耳边说了什么,李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叫来旁边的侍女,道“去跟你们鸨儿说,把这些包间所有客人的名单都给我拿来。”

    “这毓王殿下,这不太好吧”

    李冶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支碧玉簪子,轻轻给她别上,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这簪子配你真是好看,便送与你了,你看”

    “真是讨厌”侍女红着脸羞笑了一下,“殿下客气了,奴家这就去告诉嬷嬷。”

    “哎等等,”李冶又变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也塞给她,“这个嘛就送给你们嬷嬷,千万不要偷偷打开哦,也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奴家懂得呢。”那侍女接了盒子转身离去。

    李冼在一边看着,搓了搓胳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道“真是恶心”

    “恶心你小子得好好跟我学着点,这叫计策,懂不懂”

    “拉倒吧。”李冼嗤之以鼻。

    很快刚才那侍女便拿着一份名单回来了,李冼迅速地抄录了一份还了回去,而李冶突然拍了拍他,叫道“开始了开始了”

    李冼没理他,兀自看着那份名单,上面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不由得摇了摇头,把纸收进袖中。

    外面围的都是人,吵闹得厉害。他给自己倒了杯茶,闻了闻,像是碧螺春,又品了品,觉得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尝过,又记不起来是哪里算了,管他呢,反正他还是比较喜欢西湖龙井。

    小阁里传出的乐声渐渐让人们安静下来,李冼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也听不出来如月演奏的是什么乐器,便问李冶道“三哥,她在弹琴”

    李冶回头瞪他一眼,“白痴,这是筝,筝音琴音你都分不出来”

    “哦筝就筝嘛,干嘛骂我”

    李冶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无药可救,干脆不再理他。

    李冼向外张望了一下,那小阁四面都被轻纱遮着,看不清里面的人,不由觉得十分无趣,也不知他们一脸陶醉都在欣赏些什么。吃了几块点心,突然想到什么,转了转眼珠,然后悄悄抓起一把榛子,用手帕包了揣进怀里,捅了捅李冶,道“三哥,我去解个手。”

    李冶十分不耐烦,头都懒得回一下,“去去去,真是的,懒驴上磨屎尿多。”

    “”

    李冼甩他一个白眼,出了包间,却没往茅房走,而是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如月轩,快步走了一阵,确定没人发现自己,才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还是外面舒服啊”

    当然,他肯定不知道,其实在他进如月轩的时候,便有个什么东西悄悄飞上了如月轩的楼顶,只不过看了他一会儿便被乐曲吸引挪开了视线而没有留意到他出来

    李冼一边磕着榛子,一边溜达着往前走,他有那片龙鳞在身也并不觉得冷。沿路赏着各家挂的花灯,没一会儿便将一小把榛子吃完了,他皱眉想了想,记起上次卖坚果那家店离这不太远,便抄了近路往那边去了。

    他走过一段没人的小巷,黑黢黢的还有点怕,不过想想自己怎么也是个皇帝,没有在自己都城里都不敢走夜路的理,还是壮壮胆子继续走了。

    但是事实证明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吧尤其是经过没人的地方

    他被几个小混混拦住去路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

    为首的一个身高体壮,抄着木棍向他逼近,李冼退了两步,听见一个说“老大,我们抢他真的没问题吗看他这打扮怎么也是个有钱人家,别是什么世家公子”

    另一个道“怕什么世家公子也抢他娘的这小子弱不禁风的,老大,干他”

    李冼抽了抽嘴角,心说他看上去就真的那么好欺负

    那“老大”继续朝他逼近,冲他搓了搓手指“钱”

    “呃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没带钱”

    唉,早知道,他就不穿那么名贵的貂裘出来了可是貂裘暖和啊,这是他的错吗

    “你小子找打是吧”

    “我、我真没带钱”

    “揍他”

    李冼一看他们抄家伙,掉头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人家拦了回来“还想跑给我揍他”

    李冼被他们逼到墙角,蹲下身抱住头,眼看着木棍就要打到他身上,却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用手接住了木棍,大喝一声“去”,一掌拍在对方胸口,直将人击飞出去两丈远,狠狠摔在地上。

    被他打飞的小混混直接吐血倒地不起,其他几个也被吓傻了眼,哆哆嗦嗦正要逃跑,也被那人快上一步,三拳两脚全部撂倒。那人一脚踩在“老大”胸口,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不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李冼被他所救,下意识地要开口一个“墨”字,却发现并不是墨问,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人背影,道“行了,你别把人打死了。”

    “是。”黑衣人收回脚,喝道,“还不快滚”

    几个混混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拖着那个重伤的滚了,黑衣人回过身,对李冼抱拳道“陛下,您没事吧”

    李冼没好气道“我好得很。秦商,怎么是你秦宫呢”

    秦商挠了挠头,尴尬道“大哥他有点事”

    “有事什么事”

    “这个”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这没你事了,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

    “是。”

    “哎等等,”李冼把之前拿到的名单递给他,“把这个给秦羽,让他查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明白。”

    黑衣人又一个闪身进了暗处,便再找不到影子了,李冼皱着眉,也没心情去买吃食了,便原路返回,走到开阔处,一抬头,看到旁边立着个人。

    “墨、墨问”

    且说方才李冼从如月轩溜走,楼顶趴着那龙正眯眼赏乐,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他不见了,不由一阵紧张,赶忙去追,看到他被一群人逼到角落,刚要出手,却见黑衣人出现,便隐在了树后敛去气息。

    黑衣人戴着半个银面具,看不清样貌,墨问却在他领口露出的皮肤上隐约瞧见一个“玄”字。他皱起眉,这个“玄”字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人便是那所谓“玄甲军”的一员

    既然他能在关键时候出来保护李冼,也就意味着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李冼,可这些年,他居然一直没有觉察到

    待那人走了,墨问才现身出来,在前面路口迎上李冼,抓住他手腕,道“你去哪了”

    李冼一阵心慌,不知他是看见了没有,却也不敢问,结巴道“墨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如月轩。”

    “啊”

    墨问叹了口气,“我在楼顶上,发现你不见了,才跟过来,快回去吧,出来久了,你三哥要担心了。”

    “哦”

    李冼被他拉着,心里一直打鼓,不知道是坦白还是隐瞒,在纠结当中走回了如月轩后门,还没进去,就看见李冶从里面冲出来“小冼你他妈解手解到哪去了”

    “呃我”李冼一紧张就去看墨问,结果一扭头,哪还有墨问的影子了,这厮居然已经不知不觉跑路了。

    “赶紧跟我回去,再不回去她都要弹完了”

    “”

    李冼就这样赶上了如月弹奏的最后一曲,也是画龙点睛的一曲。

    这一曲用的乐器,是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竟也被这琴音吸引,慌乱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探出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一曲终了,小阁四周的薄纱全部落下,如月的琴横在膝上,手指轻按琴弦。

    李冼望过去,却发现,她竟也望着自己。

    月光笼照着她,她身上轻纱仿佛被清辉点亮,

    四下里安静了很久,人们似乎都还沉浸在这琴音里久久不能回神。

    又过了片刻,楼下的人群开始有了一些声响,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声道“如月姑娘都说你的琴音只献给心爱之人,那这在场的各位,哪一位才是你心爱之人”

    这话一出口,人群之中顿时一阵喧闹,如月缓缓起身,前走两步,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琴音,确实只献与我心爱之人。而你们所有人,皆是我萧如月心爱之人。”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道“这普天之下,皆为我之爱人。”

    普天之下,皆为吾之子民,皆为吾之挚友,皆为吾之所爱。

    人群沉寂了几秒,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李冼只安静地看着她,未作任何言语。

    即便她不说,他却已早就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爱天下人,更爱,爱天下人之人。

    谁都心知肚明,谁却又都不去戳破,于此于彼,都有利。

    李冶回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平静,便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的,自己又怎能不知呢只不过谁也不说罢了。

    如月缓步走出小阁,经过他二人时,略一伏身,行了一礼;李冼微微颔首,还了一礼。

    她轻轻笑了一笑,复又前行,再不回头。

    李冼饮着杯里的茶,茶冷了,有些苦涩,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道“三哥,我们走吧。”

    “哦再等等吧,等他们都散了。”

    “好。”

    墨问把李冼送回如月轩,看见李冶出来,便隐了身形回到楼顶,没有化龙,而是躺下来,望着天上的月亮。

    乐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变成了琴音。墨问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没有激昂,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明明是非常平静的调子,甚至没有太多波折,却好像让人释然,让人放下一切,超然物外。

    直到人群开始喧闹,墨问才从绕梁余音中回过神来。过了约莫两刻,人散得差不多了,他看见李冼又从后门出来,仰头大喊道“墨问”

    “哎你干嘛啊”李冶拉住他胳膊,“你喊什么墨问啊,他又不在。”

    李冼不理他,继续喊“墨问你出来”

    墨问眉头跳了跳,从房顶跃下,落在他面前,“怎么”

    李冶目瞪口呆,指着他鼻子,道“你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墨问瞥了他一眼,没接他话,对李冼道“什么事叫我”

    “那个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好。”

    墨问背上李冼,李冶只能在后面跟着,问他话他也不理,便干脆赌气不说话了,心说这条老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可怜自己弟弟整天被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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