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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神捕探案记 第13节

作者:鹿衔叶 字数:21473 更新:2021-12-30 03:01:21

    “几位大哥稍安勿躁,桑伯,那几袋有货的都摆在哪里”武昱岩还从未听过沈堂生这样跟别人低声下气的说话。

    “在西南角,那几袋是最早卸下来的,所以摆在最里头。”

    糟糕。要往自己这边来了。虽然武昱岩知道自己这个角落,就算是别人目光扫过,只怕也很难发觉。但怕只怕,这帮人里头有高手,能听出自己的吐纳来。

    若是符卿开在这里,大概会说,哪有派这样的高手,来运货的道理

    那伙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武昱岩还有听到板车一类的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看来是要全数搬走了。

    武昱岩竖起耳朵听他们搬袋子的声响,期盼能听出什么来分辨这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可惜并不如他所愿,武昱岩一想,干脆等下跟在这帮人后头,讲不定能叫他捉到一条更大的鱼

    在桑伯落了仓库的锁以后,武昱岩飞快的从天窗钻了出去。他在蹲在库房顶上,看到那一伙人大约有七八个,每人都推着一辆板车,车上竖放着两三大袋的东西,正沿着一条小径鬼鬼祟祟的走。

    武昱岩连忙跟上,又不敢跟的太近,怕叫他们发觉。这伙人走的沿着河岸走,这河岸边上都是些商户,不怎么住人,夜里头门一关,整条街就空空荡荡了,也难怪他们选这条路线。

    这里拐弯多,转过一个拐角时,武昱岩怕跟丢了,走的急了些,踢掉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撞在墙上,一声响。车轱辘声顿时停了下来,有返身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武昱岩站在原地,手悄悄的按着刀把上。

    “喵”墙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只三花的小猫,它从墙头越下,优雅的从武昱岩的腿边路过,拐过那个弯。

    “喵”它又叫了一声。

    “哈哈,大哥,原是只猫,你也太草木皆兵了”有个人笑着说。

    “嘘禁声”那个近在咫尺的声音恶狠狠的说,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越离越远了。

    武昱岩不敢莽撞了,这样的好运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回。

    他本想远远地跟着那伙人,却见他们在不远处的河岸旁,停了下来。

    河上边的桥洞底下,驶出两条船来,他们连人带货一齐上了船。武昱岩暗道一声糟糕,看船这架势,是顺风又顺水,又不知这一路要驶到哪里去,不知能不能跟的上。

    也没有功夫给武昱岩叫他想那么多,船已经开了,武昱岩赶紧施展轻功跟上。

    武昱岩只怕跟丢了这船,险些撞上人家民居的墙,他跃上人家屋顶之后发现这已经是一条死路。

    早知刚才应该游水的武昱岩后悔不已。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行回去了。

    赤豆汤已经冰冷,油灯也已经剪了两次灯芯,符卿开先是生气而后是焦急,再就变成了忧心忡忡。

    在武昱岩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符卿开只觉得胸口的大石落了地。

    他冲上前去,发现武昱岩愁眉不展,心里的埋怨顿时散的一干二净。“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

    “没有受伤,只是我把人给跟丢了。”武昱岩坐下来先饮了三杯茶水,同符卿开讲了讲刚才发生的事儿,只是略去了自己险些叫人发现的部分,言语间满是懊恼。

    第70章逗鸟

    “无妨,怎么说这也算一个线索,并不是一无所获。”符卿开用袖子仔细的擦着武昱岩脸上的汗水。

    “我这可有件大事发生。”符卿开做出一副了不得的神情。

    武昱岩一时弄不清楚状况,叫他给唬住了,“什么事”

    “有人呐,把牛皮给吹破了。”符卿开朝桌上的赤豆汤努了努嘴。

    武昱岩哑然失笑,“是,一不留神,吹过头了。留着明天喝吧,今日实在乏了。”

    一听武昱岩说自己乏了,符卿开瞬间就心疼上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拾掇拾掇就睡下了。

    这春日是真的来临了,屋前屋后的鸟叫声就没有断过。符卿开特意嘱咐了说不让人赶,将还让人将那些吃剩下的米面晾干,装在许多个晒干的柚子皮的,摆在院中。

    众人原先不过一味的照做罢了,清扫院子里头的鸟粪时,还颇有些微词。后来鸟儿渐渐熟了这些人,在他们洒扫的时候,也会落在他们肩头。在他们坐在廊下晒太阳时,也敢蹦蹦跳跳的在他们的脚背上、膝头上呆上一会。

    先是灰扑扑的傻里傻气的麻雀儿,后来来了一些叫不上名儿,羽毛色彩极漂亮的鸟儿。小丫鬟们、老婶娘们也渐渐品味出一些闲情雅趣来,再用不着符卿开吩咐,都能将这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再摆上几个装了鸟食的柚子壳。

    符卿开这几日倒是没有再赖床了,可是起的还是没有武昱岩早。等他伸着懒腰出门的时候,武昱岩已经在廊下坐了好一会了,这他是如何得知武昱岩坐了好一会的呢且看武昱岩膝上、肩上皆落着几只小鸟儿。

    符卿开一走近旁,那几只翼下有鹅黄色羽毛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即刻飞走了。

    “我居然这么不得鸟儿心吗”符卿开颇为怨念的说。

    “鸟儿胆小,一个影子就能吓得它们魂飞魄散。小时候见别人往树上丢炮仗,一声响后,落下两只鸟儿来,活活叫炮仗声吓死过去的。”武昱岩朝院里的阳光伸出手,阳光躺在他的掌心,刚才忽的飞走的鸟儿,又有一只胆子大些的飞回来,落在他的掌心。

    符卿开看的眼馋,也学着武昱岩的样子朝院里伸出手。他手空举了半天,嘴里还一直模仿着鸟儿啾啾啾的叫声。可惜鸟儿们只是朝他这边点了点脑袋,边自顾自的在院中踱来踱去。

    符卿开在边上不满的哼了一声,武昱岩忽然说了一个字,“笨”符卿开一时之间没有搞清楚他是在对着他掌心的鸟儿说,还是在说自己笨。

    只见武昱岩用脚尖朝符卿开这边轻轻的踢了一个竹节桶过来,符卿开蹲下身一看,里头居然是黄澄澄的小米呢

    再一看武昱岩的掌心,里头可不就抓了一把小米嘛

    “好啊你,用这好端端的小米喂鸟儿,看大娘知道了不骂你”符卿开装腔作势的拧了拧武昱岩的耳朵。

    武昱岩既不还手也不还口,“我就抓了这么一小撮,这几天小米粥吃的多,少了这一把半把的大娘发现不了。”

    符卿开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扶着他的膝盖,就直接在院里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地上凉。”武昱岩意料之中的出言。

    “不凉,叫太阳晒得热乎着呢”符卿开拿过那个竹节筒,用拇指并着食指捏了一点儿,向鸟群撒去,鸟儿们先是一蹦,而后发觉是好吃的小米,被一路勾着往符卿开那边儿去了。

    终于有一只鸟儿为了吃到符卿开掌心的小米,蹦上了他的掌心,小小尖尖的抓子在他掌心不安分的挠着。

    符卿开小心翼翼的回头,朝武昱岩得意的一笑,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本来打算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查查沈堂生货仓里的到底是藏了些什么东西,但是昨个儿母亲叫我空些日子出来陪她去苍岸寺住几天,吃些素斋,说是梦见我伤了手臂还不知是哪里,梦醒了就一夜没睡,心跳的厉害。”武昱岩说起母亲的事儿来,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怎不早些跟我说沈堂生的事儿先吩咐给王勇查着,万事还能有你娘的事儿重要可看过大夫了”符卿开一溜烟的抛出许多个问题来。

    “大夫只说是疲累多思,我娘的身子骨一向康健,常年在西街的药膳坊包了一个炉子,隔三差五的就有适合此时节气的药膳,由他们家的伙计送过来。”武昱岩没了逗鸟的心思,扬了扬手,小鸟飞走了,武昱岩将手里剩下的那点小米抛向院中,院里一片欢腾。

    “这倒是,你娘的精气神确实不错。你爹不是还有点功夫底子,比起他来,也差不离。”符卿开也赶了鸟儿走,掸了掸手,“我们上街去买点东西,我去瞧瞧你父母。”

    “你瞧咱爹娘还要什么东西,去瞧不就行了,再说了,你一个月总会去个两三趟,每次还带着东西,多显得生分,我娘都跟我说了好几回了”武昱岩说。

    符卿开有他的说法,“可她老人家还不隔三差五的给我送东西啊有你一份就我一份,就上次那条褥毯,都是你一条我一条的”

    “福伯年纪大了,我娘又特别看得上他家的棉花和他弹棉花的手艺,那次好不容易说服他给开一次工,还不得一次做足了”武昱岩说完,立即竖起手指,在符卿开唇上按了一按,堵了符卿开的话。“听我的,你不带东西,我娘更开心。”

    符卿开只得点点头,两手空空的去,心里终归有些忐忑。但是居然真的被武昱岩说中了。

    武母见他空手来的,反而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的手,不住的说,“好孩子,好孩子,就该这样,咱们呀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生分了。”

    符卿开偷摸看了眼武昱岩,见他一脸听我的准没错的表情。

    这时武母又说,“后日你也同我一齐去苍岸寺吃些斋菜吧,我求佛祖保佑你们三个,平安喜乐。”

    符卿开看着武母那殷切的目光,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语后日上苍岸寺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了,还因着也让黄细六知道了这事儿,特意调了班,挪出来几日空闲。说是好久没来拜拜了,求个心安,符卿开只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幸好衙门年后新招了些人,否则啊,这班还真就调不出个空来了”那天王勇看着排班表说,黄细六又是好哥哥,好哥哥的乱叫一通,听得王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儿,又将他拎到武场教训了一顿。

    符卿开毫不客气在武巧眉跟前,说着黄细六的倒霉事儿,把巧眉逗得咯咯直笑。黄细六一点恼意没有,也在边上笑着。不过巧眉是因着符卿开的话而笑,他却是因为武巧眉的笑颜。

    符卿开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说说闹闹。倒是老两口一直在慢慢的走着,此时反倒比他们多走出去十几节台阶。

    听到身后年轻人的笑声,老两口也不由自主的展颜。

    “我去扶着点爹娘。”武巧眉的裙摆一飞。

    “我也去,我也去。”黄细六连忙左右手各自抵住武昱岩和符卿开,还眨了眨眼。

    武昱岩和符卿开便只好成人之美,他们俩一个扶着武母,一个扶着武父,倒成一家人了。

    “这小子。”武昱岩跟在后面,摇了摇头,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还舍不得呐”符卿开用胳膊撞了撞武昱岩。

    “倒不是舍不得,”武昱岩若有所思,“如果叫妹妹成家,得给她套宅子,但是细六你看他虽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若是叫岳家给他一套房子住,他怕是会不肯。我又不舍得巧眉同他家哥、嫂、侄住在一块。”武昱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可说不定,说不准细六会肯。”符卿开说。

    武昱岩的思绪由他这句话一下子收了回来,“如何得知”

    “你舍不得妹妹受苦,你当细六舍得吗先前招新捕快的时候,我不是在衙门里头说,不准捕快在外接些私活做吗我的本意是为了杜绝下面捕快仗着自己手里的这点权利,硬叫别人给他方便。后来细六偷摸找上我了,说他自己手里头有些小本买卖,是跟一个朋友合伙开的一间小小的茶馆儿,他出些钱再贴上他捕快的身份,比较压得住场子。有闲的时候,会去茶馆后头做些粗活。”

    “是那间六清茶馆吗”武昱岩问。

    “正是。”

    “他哪有余钱”

    “我也奇怪,后来细六同我说他一个月能将月钱剩下一半儿来,一年下来,能攒个十几两。再加上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将房屋田地给了他大哥,也留的银子给他,他全都投进茶馆里头了。现下渐渐有起色了,今年年终也能分到些银子了。我问他是不是攒着好娶媳妇,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起码过的不能比她在娘家差。”

    武昱岩听了符卿开的话,脸上表情终于放松些了。“六清茶馆的掌柜我认识,人品还可以,细六这笔买卖,应该不会有差错。”

    第71章房间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六清是不是就是那间我们喝过的,你说茉莉花茶特清新的那家茶馆”符卿开只听黄细六说茶馆的名字,却不知道切实的是哪一间

    “对,就是那家。”武昱岩倒是记得清楚,“我们不是还买了二两干花茶吗”

    两人落在后头,从花茶聊到月夜,又从月夜聊到案子,又从案子聊到官制。不知不觉间,也就到了苍岸寺的门口。

    前几天,武昱岩已经只身前来跟着苍岸寺负责管理香客的僧人打过招呼了。那位僧人武昱岩是熟识的,叫做无乐,他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几位这边请。”

    符卿开没怎么来过寺庙,学着武昱岩的样子,笨手笨脚的还了礼。

    苍岸寺后边的西偏院是专门给留宿的香客准备的,因为苍岸寺有许多的慕名而来的外地香客,所以每间厢房都是有人早早的就打扫好了。

    大家先把武父武母安顿下了,武父武母的房间是一间天字号的套房,一间大房连着一间小房。这种房间,通常是给那些带着年幼的孩子来上香的家庭准备的,武昱岩和武巧眉年幼时候就曾住过这一间。

    因为这间房的侧窗一开,刚好能看见那一株武母在家里头念叨了好久的琼花,所以武昱岩前次来特意求了无乐,叫他留下这间房给他的父母,这春日里头虽是香客来上香的旺季,但是无乐还是想方设法留住了这间房。

    巧眉也对这间房有很深的印象,便闹着还要像小时候那样,住在小房间里头。

    “施主肯这样住,便能省出一间房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无乐都这样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无乐便引着武昱岩、符卿开、黄细六前去安置,“师兄,师兄。”有个小沙弥迈着小短腿快步走来。

    “慢些,不急。”无乐自己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沙弥,却神情慈爱如老父。

    “师兄呀,方才来了一个男客,面生的很,恶声恶气的不愿住通铺,又堵在门口,恫吓别的香客。那批香客里头女客多,小师兄怕他生事儿吓着香客,就将你留着三间单间给了他一间。”小沙弥到底年幼,也不管他们三人在边上,一股脑全都说了说来。

    “这,”无乐微微蹙眉,随即松开,“那么便只有两个单间了。不知哪位施主愿意住在通铺,或者两人合住在一间大房里头”

    武昱岩偏头询问般看着符卿开,符卿开点点头。武昱岩便对无乐说,“我俩可同住。”

    “好。多谢两位施主体恤,让无忧带着两位去月影阁可否”听到师兄提到自己名字的小沙弥抬起头,看看无乐,又看看符卿开,

    符卿开看着盯着自己腰间绣包看个不停的无忧,觉得他咬着手指歪着头的模样极为可爱。“好。那就麻烦小师父了。”

    符卿开回头看看无乐和黄细六的身影越走越远,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绣包。“无忧小师父。”

    “嗯施主何事”符卿开从绣包里头拿出一颗蜜饯来,搁在他的掌心,递到无忧眼前。

    谁料无忧迅速的将头扭了回去,还念了一通因语速太快,符卿开一字也没有听懂的经文。然后他说,“施主,你不要这样,我还年幼,禁不住太多的诱惑。”

    武昱岩重重的咳嗽起来,毕竟在寺院里头笑得那么肆无忌惮终归不大好,还是咳嗽吧。

    “小师父,不过是一颗蜜饯而已。”符卿开不明白这小小一颗蜜饯,怎么就成了诱惑了。

    “口腹之欲,是贫僧最大的难关。”软糯的童音说着这样一句老成持重的话,一听就是从哪个年长的僧人那边耳濡目染学来的。

    符卿开只好将蜜饯塞进自己身边那个,因忍笑而绷紧了下颌肌肉的家伙嘴里。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毁人修行了吧。符卿开看着无忧光亮的头皮,心想。

    符卿开和武昱岩的房间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大房,比起武父武母的套房只小了那么一点。符卿开打量着这屋子里头的摆设,说“也难怪那个男客不肯住通铺,明明有这房间不住,去住通铺,都不会乐意的吧。”

    符卿开这一言便知他天真,“先来喝杯茶,解解乏吧。”

    “嗯。”符卿开走了过来。

    “你猜我们这样住上个四五天,要给多少银子。”杯中茶色澄澈,茶香扑鼻。

    “要给银子的吗我原以为是给香客一个方便罢了。”符卿开惊到,他刚将一口茶水咽下,“怪不得这茶也如此好味。”

    “并不会明目张胆的跟你要钱,只是临走的时候,会有沙弥拿着功德箱来你门口,说是只要给点心意即可。可是这些房间实际上都是明码标价了的,就说咱们这套,四五天住下来,也得给个七八两。我父母因为我是指定的,起码得给十几两,细六的单间也得差不多二两吧。”武昱岩张口就来,显然对这其中的规则极为熟悉。

    符卿开却是第一次听到,表演了长达一分钟的目瞪口呆。

    “那,那通铺呢”

    “通铺大概便宜些,我看是给平头老百姓住的,也就一钱左右吧。”

    符卿开此时心里头感想复杂,怎么说呢打个比方,这苍岸寺原先在他眼里头,那就像是那仙气飘飘的天上人。现下,突然跌落云端,沾了一声的铜臭。

    “在这俗世里,就没有不跟这个钱字沾边的。”武昱岩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再说,这苍岸寺是有真本事的,他们的住持智空大师还曾被圣上请去讲过佛法,这寺庙里头既有管这些香油钱和香客的僧人,也有那不问世事,天天青灯古佛的。你可不要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符卿开鼓了鼓腮帮子,“我倒不至于天真如斯。”武昱岩的话总是恰到好处,叫他不必钻牛角尖。

    符卿开和武昱岩在屋里头歇了一会,就出门去武父武母房里头陪他两老聊会天。

    小沙弥给武母送来了一叠绿色糕点,他们仨正在吃着。不知道什么做的,好像就是挺普通的糕点,用了野菜煮出绿色的汁液来揉面。

    符卿开尝了一口,淡淡植物清香和微微的咸味。“这味道倒是不俗。”符卿开将剩下半块都喂进口中,“武昱岩你也吃些。”。

    “多吃,多吃,你也多吃。”武母慈爱的看着他俩。

    “知道这一小碟多少钱吗”武父戳了戳那碟糕点。

    武母在他膝上轻拍了一下,“跟孩子说这干嘛你俩尽管吃”

    “我又不是不让卿开吃,我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别说话”

    武父缩了缩肩膀,还很孩子气的撅了撅嘴。

    符卿开失笑,被武父那么一说,符卿开的好奇心简直压不住。“可我还是想知道,这糕点到底多少钱啊”

    “你这孩子。”武母笑着说了他一句,又扭头对自己的夫君说,“孩子问你话呢”

    武父凑上前,伸出一个手指,“一两”符卿开不确定的问。

    武父又将手指翻了一番,“十两”符卿开更家不确定了。武父却点了点头。

    符卿开看看这盘糕点,咋舌道,“这可算是强买强卖”

    “诶”武母连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不可不敬。”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符卿开说。

    “这苍岸寺的糕点自然同外面的是不一样的,吃了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逢凶化吉。”武母摸了摸符卿开的胳膊。

    武父在武母背后摇摇手,摇摇头,一副不赞同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符卿开自然也只能说些甜话儿哄老人家开心,“这剩下的两片叫细六吃了吧,也叫佛祖保他平安。”

    “什么东西叫我吃啊”符卿开话音刚落,黄细六就来了。

    “你是属狗的鼻子那么灵怎么每次来的时间都恰到好处”武巧眉笑着说,指了指桌上的糕点。

    “伯父伯娘,”黄细六打了招呼,“说起鼻子灵,哪里比得上咱大哥啊”

    “细六啊,来,给你留的两片,吃了会平平安安噢。”黄细六从小到大都嘴甜的很,武母也很疼他。

    “谢谢伯娘。”两片糕点,那就是一口的功夫。

    武巧眉是知道的,黄细六吃东西那叫一个无肉不欢,这素菜没点油星子他都咽不下去,他家以前穷,哪能顿顿有肉所以小时候一到饭点,黄细六就在自己家匆匆扒完饭,溜到武巧眉厨房的那扇窗户底下闻味道。

    次数一多,黄细六就叫武巧眉给逮住了,他那副馋相,一看就知道。武巧眉给他拿了点吃食,他又不肯受。

    后来跟武父武母讲了这事,再到饭点的时候,武父就找了黄细六过来,说如果他能每天这个点儿从西街的天香饭馆取昨日的流水账来。武家就管他一顿中饭,算是报酬。

    黄细六一听就应下了,武父又去同他的大哥说了一声这个事儿,黄细六那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比成人的饭量还大。他大哥哪有不答应的自此,黄细六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中饭都是武家吃得。

    第72章闹事

    所以完全可是说黄细六是在武家长大的,武昱岩有时候一忙起来,黄细六往武家跑简直比往自己还要勤快。黄细六的嫂子有时候也会阴阳怪气的说上几句风凉话,像是不知道是姓黄还是姓武;又或是吃了他家几顿饭,真把自己当他家儿子了,也不看看人家乐不乐意

    黄细六从不与她计较这些,哪怕是听见了,也权当耳边风了。黄细六的大哥性子跟黄细六全然相反,老实木讷的很,叫他媳妇吃得死死的。每日被自己妻子数落,什么嘴笨,脑子笨,不会来事儿,赚不了钱。还时不时撺掇他去黄细六那边弄点钱过来。

    不过黄细六他大哥老实归老实,却不愚昧。他家虽然不富裕,但是他每日勤勤恳恳的出去上工,赚的钱也是足够一家子人温饱度日了。他是绝不愿意去吸弟弟血的

    不过因着黄细六他嫂子在中间的缘故,兄弟二人到底是生分了些。他家的房子是给了大哥的,可是黄细六不得住在里头黄细六为了不让他们夫妻之间起纷争,常年住在衙门里。

    他心里头一直装着武巧眉,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不敢表露心迹。先前沈堂生亲近武巧眉,他虽心里头很不舒服,但是也是觉着沈堂生比自己更加适合巧眉,便默默退了几步,给他让位。

    后来出了那档子龌龊事儿,他是又气又恼,气是气沈堂生,恼是恼自己。他这才想明白,寄希望于谁都不如自己亲自对巧眉一生一世的好。

    茶馆的事儿,是他早就盘算好了的。刘清是黄细六办一桩抢劫案的时候,救过的一个人,后来两人性情相投,成了朋友。刘清家境不错,可是他不愿意依附祖产,自己去外乡打拼,竟也让他赚了小小一笔。

    一日两人喝酒谈天,便冒出了这个合伙开茶馆的主意。黄细六还是想继续做衙门这份差事的,这衙门里头的弟兄都是熟识了的,性子也合拍,这顶头上司是武昱岩,县老爷符卿开又是极好说话的。叫他一下子舍了这份差事他还真是舍不得。

    刘清一听,他们打开门做生意,每天人来人往,难免招惹上麻烦。这捕快的差事,说不准以后还能有些用处。于是,黄细六便出些钱,等茶馆关门的时候,或是自己有休假的时候,来茶馆做些粗活,脏活什么的,跟刘清商量商量茶馆的进货、销货。

    黄细六父辈又是与茶叶打过交道的,耳濡目染之间,他也能摸到一些门道,就这样,两人的茶馆才开了起来。

    茶馆刚开张的时候,繁琐的事情一大堆,黄细六和刘清几乎彻夜不眠不休。刘清还好,白天客人少的时候,能在柜台上眯一会。

    可黄细六白天还要去衙门做差事,晚上又得去茶馆点货,理账。他又不愿意叫衙门里头的弟兄知道自己开了间茶馆,免得他们闹哄哄的要给他来捧场,又要破费。再加上自己是捕快,怕横生枝节。

    有时候茶馆忙起来,衙门那边他经常迟到早退,有时候巡街都是叫王勇帮他寻的。黄细六虽然嘴上嘻嘻哈哈,说话经常不着四六,但是谁对他好,他是一点一滴都记下的。

    他小时候有一回生病,高烧了好几天,他嫂子嫌大夫开的汤药费太贵,每天只拔些草药煮了给他喝,这烧怎么退的下去还是武巧眉好几日不见他了,来他家里找他。见他烧的人都昏了,满嘴说胡话,吓得连忙回家叫武父过来。

    武父抱着他去看大夫,开了药方子,后来直接将黄细六带回武家,一连住了小半个月。武母每天煎药喂药的照顾他,有这些点点滴滴的恩情在,所以就算没有武巧眉在中间,黄细六也是会把武父武母当自己个爹娘这般照顾的。

    “细六细六六”武巧眉使劲摇了摇黄细六,黄细六才回了神。

    “啊”

    “想什么呢你都魔怔了,叫你半天也不回我。”

    “没什么。嗯符大人和大哥呢”黄细六左看右看,这桌边上怎么只有他跟武巧眉了,武母武父也好像进里屋了。

    “你还说没在想什么,方才寺庙里头用膳的钟声响了,娘说让我们都去换身干净衣裳,好去吃斋菜。”武巧眉伸出手指点了点黄细六的脑门。

    “你手怎么这般凉,换身厚一点的衣裳。”黄细六额上触到武巧眉指尖的那一点肌肤,只觉微微一冰。

    “晓得啦。你也快快去换吧。”武巧眉一笑,叫黄细六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笑脸。这张笑脸无比熟悉,黄细六却怎么也看不够,他只想自己的余生,每日都能见到这张笑颜。

    “我穿这身好吗”符卿开指着平铺在床上的一件葱根绿的长衫。

    “不出挑,很熨帖。你快穿上衣裳。”武昱岩看着符卿开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急忙催促他。

    “那你穿哪件”符卿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不安分的向武昱岩那头张望。

    武昱岩也不回答,手脚麻利的穿好了,径直走到他跟前大大方方的让他打量。

    一身黛蓝,最简单不过了。可是架不住穿这身衣服的人长得好,这衣裳越简单,人就越俊朗。

    符卿开这样傻兮兮的看着自己,武昱岩心里又像被羽毛轻轻抚过那样奇痒难忍。于是就将这个小人拉到自己怀里头来,拨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来帮他整理好衣裳,系好腰带。

    武昱岩和符卿开觉得自己动作还算利索了,到武父武母房里时,大家却都换上了衣裳,在坐等他俩了。

    “叫爹娘烦等我了。”武昱岩说。

    “哪里的话,你们住的不是远些嘛走吧。”武母比大家都多戴了一条薄纱的围巾,

    苍岸寺的素斋一向是在酉时一刻,外头已经黑了。来时,武昱岩就点了一盏灯笼,灯笼皮上头有不知道哪位僧人写上去的经文。

    符卿开认得一点儿梵文,一路上细细的跟武昱岩解释着。

    因为武母年岁大了,众人都依着她的步伐,慢慢的走着。这寺庙供香客吃素斋的饭堂并不太远,走出那院儿,再经过一个门洞便到了。

    “小师父,可有僻静些的座儿”武昱岩弯腰对那个小沙弥说。

    “施主,那窗户边上可否。”小沙弥指了指西南角的一张空桌。

    武昱岩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行有六人,碰巧可以坐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武昱岩和符卿开的容貌出众,在饭堂里头吃着饭的香客,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一行人。

    符卿开觉得这其中有些目光叫他极其不舒适,但是人多眼杂,他一时分辨不出是哪里来的目光,便只能加快步伐。

    黄细六和符卿开是第一次来,落座之后,都还很新鲜的打量着四周。

    “卿开我们去取些饭菜来,细六你看顾一下。”

    “好的大哥。”

    这饭堂的上首处是很长的一个灶台,几乎贯穿整个饭堂。桌子上每隔几寸都有一个盛着饭菜的大钵,底下有炉火暖着,大钵后面都站了一个负责打饭菜的沙弥。

    武昱岩已经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取了些父母常吃的斋菜,先送到桌上去。

    符卿开也学着他的样子,叫小沙弥盛了一碗青菜豆腐汤给他,又要了一叠油豆腐炒豆角。

    桌上摆了十来样菜,“够了够了,大家都坐下来吃吧。”武母招呼他们俩人坐下。

    武巧眉将那碟子素鸡和素鸭挪到了黄细六跟前,她自以为做得隐蔽,殊不知这桌上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只是知道姑娘面薄,不戳破罢了。

    “这苍岸寺的素斋有名,可不止因着它寺庙的名头。就单指着素菜而言,做的也是极好的。”有个男子大声嚷嚷着,浑然不觉自己的嗓门有多响。

    “的确是这样。”武昱岩说,用筷子指了指,“尤其是这个素丸子。我不知你喜不喜欢。”

    符卿开夹了一个尝,素油炸过的表层微微酥脆,内里却柔嫩清淡。“嗯”他嘴里忙着,说不出话,只能大力的点点头。

    连黄细六这个不大爱吃的素菜的人,都吃下去两碗饭。

    武昱岩先前给每个人都点了一盅翡翠羹,这个羹有些昂贵,所以并不常备,要现做。小沙弥正端着那六碗羹过来,武昱岩怕他年幼端不稳,起身要去接一把。

    此时,面皮黄黑,牛眼大嘴的一个男子,脚踩在条凳上,一侧身,瞥见了端着托盘的小沙弥。“小和尚你端的这是什么,我怎么没有见过,来端到爷桌上来。”

    “这个是那边的施主点的,施主您要吃的话到厨房说一声吧,让他们另做。”

    “嘿你当我不知道,又是给有钱人的玩意了先前老子入住的时候你们就磨磨唧唧的说没房间,后来呢后来还不是有装模作样寺庙搞得跟妓院似的,都是钱钱钱的。”那男子面丑嘴臭,唾沫横飞。

    小沙弥涨红了脸,“施主,请你言辞放尊重些。”

    “放,放,放屁”那男子边说边伸手要去夺小沙弥手里的托盘。

    小沙弥忍无可忍,空出一只手对着那男子腹上就是一掌,那男子很有些功夫,他神态自若压,根不将那一掌放在眼里,伸手呈虎爪状直冲小沙弥面门

    第73章后山异事

    “无悲”远处有个僧人看见这一幕大叫一声,却是远水难救近火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昱岩一个飞跃,一手抱起小沙弥,一手端住被小沙弥失手甩出去的托盘,同时腿上用劲,出其不意,将那男子一脚踹飞。

    只是情况紧急,控制好力度便难以把控方向,那男子被武昱岩踹飞,跌落在一张饭桌上,幸好是一张香客们刚刚吃完来不及收拾的饭桌,只毁了些杯盏碗筷。

    那小沙弥毕竟年幼,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还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何种情景,蹬了蹬腿要武昱岩放下他。“多谢施主,不过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无悲”那个僧人跑来,他摸了摸无悲的头顶,向武昱岩道谢。“贫僧法号戒难,多谢施主出手相救。”

    那个男子已经被四面涌来的武僧给抬了出去,饭堂里头的其余香客都惊愕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你们打算将此人如何处置”武昱岩虽对那人观感不佳,但是他毕竟是此地的捕头,这事情又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他总要过问。

    符卿开也走了过来,在他身侧站定,“没事儿吧”

    武昱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武施主言重了,哪来的处置之说不过是将他送到山下,不让他再扰佛门清静而已。”戒难脸上已经不见了那点儿慌张的神情,又恢复了苍岸寺的众僧人们,人手一张,宛如复刻出来的无悲无喜的佛面。

    “回位置上去吧。”符卿开接过武昱岩单手端住的托盘,转到自己手上。

    武昱岩跟在他后头回了座位,他身姿挺拔,走路昂首阔步,利落大方。那些年轻的女客纷纷向这边投来或隐晦或炽热的目光,随着武昱岩的步伐移动。

    “昱儿,可有伤着哪里”武母殷切的问,她刚才看的分明,武昱岩并没伤着半分半毫,只是心中不安,要听他亲口说了才安心。

    “那人叫我踹出去那么远,半点边也没沾到,怎么会伤着呢”武昱岩将一盅翡翠羹搁在武母面前,掀开碗盏盖,袅袅热气飘出,咸香扑鼻。

    “那人也真是,居然在寺庙里头这么放肆,真把自己当霸王了。”黄细六帮着将剩下的翡翠羹一一分给众人。

    “大哥你手劲真足,端得这样稳当,半点汤也没叫你撒出去。”黄细六摸着温热干燥的杯壁,感叹道。

    武昱岩自己倒是不觉着有多么厉害,只牵动嘴角笑了一笑。他这淡淡一笑倒不要紧,只是一不小心落在一些春心萌动的姑娘眼里,又不过是一场无缘无分的动心。

    武巧眉接着说,“你若每日跟我大哥练功,不出半年,手劲也能这般厉害。”

    黄细六身上这点功夫,本来就有一大半的跟着武昱岩学的,武昱岩一教起武功来,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严师。黄细六的功夫底子薄,根基不稳,咬着牙跟武昱岩学了几招傍身的,再后头那些艰难的招式就不大吃得消了。

    武巧眉今个儿本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没想到竟然说到黄细六心坎里了,黄细六暗自牢记,心想抽个衙门里头不那么忙的时候,再让武大哥教他几招。

    符卿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翡翠羹送入口中,这羹口感复杂鲜香,像是混杂了海带,紫菜,还有一些菌类。其他的符卿开便尝不出来了,“这羹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做的,为何能像蛋羹一样凝固”

    武昱岩也不过一知半解,“好像加了一种是某种能够分泌胶质的菌类,听说十分昂贵,一斤要近千两。”

    黄细六听到这句话朝他俩这边惊讶的瞪大了眼,又低头看看已经空空如也的杯盏,恨不能舔上一遍。

    符卿开也看着自己那一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们不过偶尔奢侈一回,又不是顿顿如此,不必介怀。”武昱岩说。

    “就是。该用钱的时候就别老是想着钱,不然用的不痛快。”武母倒是比他们看得开,她老人家胃口也好,每样菜都尝了一点,饭也用了浅浅一碗。

    饭后,这几个人都是有散步消消食的习惯,不过晚风渐起有些凉意,武父便劝武母回房间,在房里头踱两步也是一样的,武母柔柔的答应了,便说让这几个年轻人去外头逛逛吧。

    苍岸寺后头的山边,一直都有香客会去游玩,所以沿路有石雕的灯柱,里面有一盏油灯,大约每。十米有一根。所以外边虽然已经夜幕降临,但符卿开只要留意些脚下,还是能稳妥的走路的。

    黄细六和武巧眉并不知道符卿开有夜盲症,不过因为对他俩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所以看他们走路时亲密依偎着的样子,也没觉着奇怪。

    他们两对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武巧眉叫一条岔路上,一株开了小白花的树给吸引住了。

    “大哥。”武巧眉指了指那棵树,示意自己要往那边去。武昱岩本也要跟上前去,见黄细六在武巧眉身后挤眉弄眼,点头哈腰,拱手作揖的求他们不要跟来。

    “这家伙。”符卿开拽了拽武昱岩的衣袖,武昱岩这才收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冲妹妹点了点头,没有跟过去。

    “难不成想妹妹没人要”符卿开强行将武昱岩拉着走了。

    “我妹妹怎么可能没有人要。”这句话对武昱岩来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那就当做可怜可怜细六吧”符卿开摇着武昱岩的左手臂,竟用上了一点撒娇的语调。

    “怎么这么帮细六说话,他莫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武昱岩玩笑着说。

    符卿开装作生气般瞥了他一眼,活脱脱一只佯装凶恶的小猫。武昱岩忽然就想亲亲他,于是便引着他向旁上走去,掩在一棵大树的背面。两人耳鬓厮磨一番,鼻间都是彼此的气味,心里都舒畅极了。

    武昱岩正用手掌垫在符卿开的脑后,用鼻尖在他脸上磨蹭着。他察觉到符卿开不知不觉间攥紧了自己手臂,才发觉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斜坡,离装着灯柱的大路,有一段挺远的距离。

    “我们回大道上去吧。”武昱岩为自己一时间的考虑不周而感到愧疚。

    符卿开却将头抵在武昱岩的胸口,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在这黑暗之中,只要闻到你的气味,便觉得比自己孤身一身在闹市里头,还要有安全感。再呆一会。”

    符卿开正好将头抵在武昱岩心口,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因为自己话语而越来越快。

    不知在黑暗中听了多久的心跳声,他们的衣裳下摆都叫草木上的雾水打湿了。武昱岩将符卿开半抱着,重新往大道上走。

    “咦,”武昱岩听见符卿开发出一声讶异的叫声,“丢了绣包。”

    武昱岩连忙返回去,他需要弯下腰在草丛间寻找,不好再抱着符卿开,只能牵着他的一只手。符卿开也乖巧谨慎的随着武昱岩的步伐移动着,只是脚下突然踩上了一块圆滑的石子,符卿开一时不稳,向边上倒去。

    武昱岩本来是能及时拉住他的,只是他那时刚巧是在找到了那个绣包的单口,弯下腰来拾它,就那么一瞬间的松懈。竟叫符卿开脱了手,武昱岩反应极快的朝符卿开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却无力改变两人一同从斜坡上滚下去的处境。

    索性这斜坡上草皮厚实,符卿开又被武昱岩抱得严实,只觉裸露的肌肤叫草叶子挂了许多道口子,倒是没感觉到十分的疼痛。

    武昱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株不知名的灌木,木刺深深扎进他的掌心。幸好是止住了下滑的滚动,两人堪堪的躺在斜坡上。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下坠,翻滚叫符卿开惊惶交加,他又看不见,也无法得知武昱岩伤的如何。

    “昱岩,昱岩,你觉得怎么样”符卿开不住的问。

    “卿开你别动。”武昱岩吃力的说,“我们还在斜坡上头,我只是抓住了一株植物。”

    符卿开连忙不动弹了。

    “这根草撑不了多久了,我索性自行松手,也好有个把握。你别怕,我们慢慢的滑下去。”武昱岩亲了亲符卿开的鬓角。

    “好。”符卿开老老实实窝在武昱岩怀中。

    武昱岩松了手,两人从斜坡上慢慢往下滑。

    这斜坡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狭窄的缘故,越往下风越大,都能清晰的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武昱岩觉察到怀里头的人一颤,以为他是冷,尽可能的收拢了手臂。

    符卿开声音发颤的叫了他一声,“昱岩。”武昱岩从未听过符卿开这般惊惧的声音。

    这斜坡也到底了,借着月色勉强辨认出这是一处狭长的山谷,武昱岩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将符卿开紧紧抱住,“怎么了,莫怕莫怕,我在这儿。”

    符卿开却盯着山谷右侧一声不响,武昱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股寒意无声无息的蹿上他的背后。

    武昱岩定了定神,将符卿开抱得紧了一些,“我在,莫怕。”

    一簇簇幽蓝的火焰就在不远处轻盈的燃烧着,耳畔的阴风好似厉鬼哭泣,脚上有阵阵寒意缠绕上来。

    两人仿佛堕入了幽冥地府。

    第74章鬼火

    “鬼火”符卿开颤着声说,他于这黑暗之中只能见这点点蓝光,像是看见了一只吞噬光芒的黑色巨兽,一齐睁开了它所有的蓝眼。

    “看看去。”符卿开又抓了抓武昱岩的肩膀,反复确认他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

    “要去吗方才你有没有伤着哪里”武昱岩很担忧符卿开的身体状态况,不知道有没有伤处。

    再说武昱岩没有夜盲,不知道现在这副阴森的情景看在符卿开眼里会是一副什么样诡异的样子。

    “你有伤着吗”符卿开反问。

    “没有。你呢”

    “当真你这么护着我,要伤也应该是你伤着了,我哪有什么伤。”符卿开说,“别小看我嘛。”

    不知道是不是恐惧的情绪浓重到一个极点之后,反倒能叫好奇占据了上风,符卿开居然开了一个玩笑。

    武昱岩紧紧搀扶着他,一步步极其谨慎的朝那几簇幽蓝鬼火走去。等他们在黑暗中艰难的前进了几米后,那几簇鬼火在风中一闪一闪,竟然凭空消失了。

    “昱岩,是只有我看不见了,还是你也看不见了。”符卿开伸手在虚无中空抓了几下。

    武昱岩抓着他的手拉回来,“是它消失了,并不是你看不见了。还要走近一些瞧瞧吗”

    “要。昱岩,得靠你的眼睛了。”符卿开现在是好奇压过恐惧。

    在他们真正站在刚才那个出现过鬼火的地方时,这块地方却普通的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这里跟周边地区有着一样软硬程度的土壤,一样分布着武昱岩叫不上名儿的野草。

    “那是什么”武昱岩皱了皱眉,想将右侧岩石角落里的一处奇异凸起看得清晰一些。

    “什么”

    “卿开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摆在那里,你跟我来。”武昱岩领着符卿开像那边走去。

    符卿开觉察看武昱岩蹲了下来,也顺着他的身体,蹲了下来。“怎么样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是”武昱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疑惑,“不知应该说是一尊佛像,还是恶鬼我于佛家典故上实在是没什么了解。”

    “佛像、恶鬼莫不是罗刹吗”符卿开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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