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特别难受,他翻开雀雀给他的文件,冷冷一笑,文件里的每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被翻开了一秒,又被受到了惊吓的谢少爷猛地合上。
他惊疑不定、瞳孔地震、表情变换,最终弱弱开口:“你居然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啊……”
谢凌抬眼看傅铭城,恰好看见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
他心疼不已,语气放软了些,“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别这么突然,我受不了。”
受不了你的奇思妙想。
向来高高在上的小王子露出脆弱的一面,傅铭城心脏一颤,几乎忍不住上前抱住小王子了,他别开头,“没有突然,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我不能再骗凌凌了。”
牛逼,你还知道自己在骗我哦。
“现在才觉悟你觉不觉的有些迟了?”谢凌语气幽幽,“哦,骗身偏心之后你醒悟了,然后给出符合我身价的补偿,您就打算抽身而去,您就是当代绿茶金主的典范?要不要我给您拉拉人头,您去开个班回回血?”
傅铭城:“……”
男人耳尖突然爆红,桌上的手指也微微蜷起,喉结上下滑动,嗓音沙哑,“不是这回事。”
谢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傅铭城,随后低头重新翻开文件。
这份文件上着重标明凌云集团是婚后财产,上面写着:因傅铭城先生主动提出离婚申请,将给予其伴侣谢凌先生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补偿。
谢凌认为自己说的没错,雀雀对他可真是大方到了极致,凌云现在的市值都够他从千亿少爷翻身成万亿少爷了。
谢凌垂眸,他指尖落在“凌云”二字上,在心里叹了口气。
傅先生的性格似乎一直是只做不说,而且还是偷偷做,不张扬,以至于每次发现这些小心思,谢凌都是既惊喜又感动。
最开始傅先生失忆时似乎也说过凌云是属于他的,那时候谢凌还以为傅先生是神志不清,没想到居然是……铭刻在心。
“那是怎么回事。”谢凌抬眸,表情郑重,“我应该有资格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雀雀一直逃避去见医生,但谢凌其实已经将傅铭城这段时间的反应告诉了舅妈,并得到了舅妈御赐的治疗建议,简单来说,不能指责病人不对,要顺着病人的思维来,让他自己想清楚,外力只能是辅助。
顾女士的原话是:小傅现在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当“替身”了,所以才转变成为自己是自己的替身,这其实是好事。
谢凌信了舅妈的话,万万没想到,心上雀直接发了大招要离婚,简直猝不及防!
“是我不该骗凌凌。”男人背脊挺直,半垂下眼,不敢直视谢凌,“我不是他,不该霸占着凌凌给他的宠爱。”
“你真是我见过……”谢凌噎住,他扯了扯嘴角,语气莫名,“最有骨气的男人啊。”
“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骗了凌凌。”男人攥起拳头,眸光黯然。
原来剧情已经进行到双重人格了,雀雀该不会认为他干掉了过去的自己吧……
可给他牛-逼坏了。
谢凌目光一凝,他猛地合上文件,开口打断傅铭城,“我知道,但是傅先生……”
他微顿一下,没想到这个称呼会在当下这种情况下出现。
谢少爷组织语言,“但是傅先生,你知道的我喜欢他,特别喜欢,可他已经不在了。”
谢凌语调遣倦,像是回忆什么,傅铭城抬眸,看清青年眼底的温柔,他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甘,酸酸涩涩的。
“我很喜欢你……”谢凌顿了顿,他身体靠后,幽幽接上,“这段时间的表现。”
“我以为我们有默契的,你装成他的样子,我给你无上宠爱。”谢凌的视线下意识向上飘,周身又散发出佛性的淡然。
这种破廉耻的话居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本少爷已无颜去见江东父老。
“傅先生,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什么人都能作为他的替身在我身边的。”也许人类羞耻心和底线就是在挑战下一点点破防的,谢凌说着说着就不觉得雷了,甚至体悟出一点爽感。
怪不得天雷狗血玛丽苏剧一直有市场,大众就是好这口!
谢少爷悟出几分不羁阔少的气势,他扬了扬下巴,语调漫不经心,“况且,结婚是你找上来的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未免太不把少爷放在眼里吧。”男人,你是在挑战我吗?
谢凌眼神一变紧急刹车,好家伙,差点入戏了!不愧是洗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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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爷靠着“精湛的演技”成功安抚住钻牛角尖作妖的傅先生,并把傅先生的咖位从“偷偷装作雀雀的样子骗到凌凌宠爱的大骗子”提升为“官方承认唯一替身”。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就是谢少爷对傅先生的病情更加忧心了,而且他也万分疑惑,傅铭城他,究竟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平衡工作和犯傻的?
谢凌亲自帮傅先生提咖后才知道荣家一半股份已经旁落,甚至于荣氏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荣氏了。
荣深年本人一直把持着荣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额外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给了荣贺,荣老爷子近些年陆续收购了一部分散股当做奖品送给了自己儿子们,全部加起来大概有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
而剩下百分之四十八都在谢家和傅铭城那。
现在的战况看似是四十八对五十二,但即便是荣深年也没办法让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们听话,本质上五五开罢了。
而且,对于一个家族企业来说,大半的股票落在另一家里,本来就是失败。
谢凌觉得这不河狸,明明傅铭城在他面前疯狂掉智商,凭什么转头在商场上就能叱咤风云了?
这河狸吗?!
被提咖的傅先生更加乖顺,看来是铁了心要当最出色的替身,不论是抿唇还是垂眸,随时随地散发出雀雀式的无辜,谢凌都有些心疼傅先生了。
等脑子好的那天,他只希望傅先生不会当场自闭。
新年伊始,商圈却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息,反而异常沉重,四个小时之前,A股公布了荣氏目前的股权分布,谢氏集团和傅铭城赫然在列,并强横占据了大半股份。
这场战局,终究是荣氏输了,风云落幕,下一步就是利益瓜分和小弟站队了。
俗话说得好,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这句话改为“朋友”也是适用的,原本站在荣家一方的商圈名流纷纷倒戈,他们一边给谢家发请帖,一边开始忍不住试探傅铭城的意思。
荣家的股权有百分之三十五在傅铭城那,而谢氏却只有百分之十三,傅铭城好像也没有那么恋爱脑,起码手里的东西攥的挺紧的嘛,说不定之前的恋爱脑只是伪装!
这回不止把荣家的股权搞到手了,还顺带摸黑了谢少的名声!说不定在合作中连谢家也一并坑了!
有道理!他们觉得自己又悟了。
谢凌听见这风声时冷冷一笑,毫不在意。
有些人看起来是个大狼狗,其实就是一只小奶犬,连到手的骨头也要吐出来给心爱的主人。
这天谢凌起床刷牙时,忽然在镜子里瞥到了什么,他凑近扬起脖子,在颈侧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吻痕,摸了摸吻痕,双眼微眯,“呵,我到要看你能忍多久。”
自从被提咖后,傅先生连亲吻都带着小媳妇儿的委屈,浅尝即止,触之即离,也不在他脖子上舔来舔去了,谢凌心说这也是够敬业的。
原来是偷偷摸摸,贼心不改!
他今天要回家一趟,家里边准备就荣氏企业股份的问题开一个小型的家族会议,中心大概是要把多少股份上交给国家比较合适。
是全部呢,还是添点钱从傅铭城那再买点呢。
总之是要上交给国家。
按谢爷爷的话来说,正值建国XX周年,这是我给国家的礼物!不愧是几十年的优秀党员,思想觉悟非常之高。
谢凌司机的孩子这几天生病住院了,没办法来接他,谢少爷准备打个滴滴回家,订单显示接单后,谢凌在路边等了两分钟车就来了,他坐上车说明地址,司机大哥笑眯眯地说好,一脚油门踩出,疾驰而出。
“方向不对吧。”谢凌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皱眉开口。
“对劲对劲,您那地方我常拉人,这儿是另一条路,不堵车,您放心没错的!”司机笑呵呵。
谢凌心说我放心个屁,他爷爷那是豪华别墅区,住的都是退伍有军衔的老兵,能去那的全都是专车接送,想到打滴滴去那的,这么些年估计也就他一个,怎么可能是司机嘴里的“常拉人”。
不过有一点司机没骗人,这条路是真不堵车,他车速已经奔上八十迈了,谢凌要是敢跳车怕是能直接把命跳没了。
谢少爷翻了个白眼,“我要投诉这家打车软件有安全隐患,什么人都能接单了。”
司机:“……”我劝你对我们绑匪尊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绑匪:我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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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车子行在偏僻的路上急速行驶,并有越走越偏的趋势,谢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网没信号。
他猜测是车里有信号屏-蔽-器之类的设备,谢凌思考两秒,打开消消乐,布灵布灵的消除音效在车内响起,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和谐。
司机以为谢少这是破罐子破摔放弃抵抗了,虽然谢少对他们绑匪的确不怎么尊重,但不吵不闹的人质真的太令人舒心了,于是他说,“副驾驶后背那个袋子里有零食,您要是饿了就吃点。放心哈,都是便利店买的,还没拆封,没有下迷-药!”
“售后服务这么好?”谢凌看了眼椅背上的确挂了个零食袋,不过他没伸手拿,刚才这大哥就是一脸淳朴地说谎话,鬼知道现在是真是假。
谢凌现在还有心情玩游戏只是觉得情况还在掌控中,又不是真的心大,怎么可能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绑架他的无非是荣家人,典型的狗急跳墙,绑他走也就是为了股份的事情,要他命倒不至于,顶多是让他吃点苦头。
就像小时候那次。
大冬天把他关在小黑屋,窗户大开,刺骨的寒风像软刀子一样割在他身上,消磨着他的体力,他被饿了快两天,才终于被救走。
和他遭受到同样境遇的还有两个哥哥。
谢凌忽然问:“你们还接滴滴私活,生活这么不易?”
“……倒也没有这么不易。”绑匪无语,这小少爷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的亚子。
“我们也是有线人的,您司机这几天不是请假了么,我老板说您大概率会打车,我们下了十几个打车软件,当然您要是不用这些app,伸手打车打的也是我们。”绑匪态度极好,他这个表现说难听点是绑匪,说好听点就是帮老板“请”个人过去,态度亲和点,到时候也有辩驳的空间,运气好点连局子都不用蹲。
谢凌闻言眉头一皱,荣家的眼线已经插到他们家里了吗?
管家?不可能,简叔在他们家二十多年了,如果真有问题不可能现在才露马脚。
谢凌在脑中过了一遍家里的叔叔阿姨们,眉头放松,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也不可能分析出他会打车回家。
不是家里人就行。
车子在一处荒郊的废弃工厂前停下,谢凌也终于知道谁是那个不知名的线人了。
清隽淡雅的男人站在废弃工厂前,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羽绒服,唇边衔着笑意,气质温和清雅。
是何琣。
谢凌恍然大悟,何珹这人心思重,察言观色这方面也的确出色,外加他们毕竟做过几年邻居,何珹对他也有一定了解。
谢荣光同志怎么办事儿的啊,都冬天了这蚂蚱怎么还跳着呢?
谢少爷摇了摇头,万分失望。
业务能力太差劲了!
到了地儿司机便主动弃车,倒是谢凌还安安稳稳坐在后座上玩消消乐。
何珹走到车旁,弯腰敲了敲后车窗,谢凌继续玩消消乐,头都不抬一下。
何珹笑容未变,依旧和煦,他并不恼火,谢凌被他弄到这儿来没点脾气才说不过去呢,他从容拉开车门,语气温和,“凌凌,下车吧。”
谢凌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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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家庭会议临时取消了,原因是温女士的好闺蜜白雪女士,邀请温女士逛街。
新年新气象,好姐妹互相邀请出门逛个街似乎合情合理,但谢荣光同志知道白雪不对劲啊!
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查到白雪做坏事的有力证据,但是,身为二十四孝好老公谢荣光同志完全不放心老婆和疑似危险分子一起活动。
于是他主动申请了拎包这一重要工作。
家庭会议的核心人物缺席,会议只能延后,谢荣光同志跟着两位女性逛了一天的街,千亿董事长的意识已经不在身体中。
我的身体还在动,我的灵魂已至九霄之外!
“老婆,脚是不是酸了?快歇歇。”谢荣光抓住温女士的手腕,神色温柔,语气诚恳,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为什么,不是说穿着高跟鞋走路很累吗???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