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季凉噙着笑“你是少爷,他自应当恭敬。”
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邺孝鸣眼眸暗了暗,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床纱翻滚,只眨眼功夫,整个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珞季凉被他死死地扣在了身下。
邺孝鸣冷淡道,拉起他的一络青丝,在手中仔细端详“那你?”
珞季凉紧了紧身下的拳头,挪开了视线,模棱两可地答道“我们是夫夫。”
怕是又来了。
邺孝鸣的亲近,却总透着不甘不愿的意味,说着冷淡的话语,手下偏细致入微。珞季凉焉地睁大了眼睛,只看到那人的眼睛如鹰隼盯着猎物般地盯着他,偏又敛下眸轻轻吻了他的发丝。
每晚他都会这样亲近他,却并不逾越。说是亲吻,便是亲吻。只是,单单这亲吻,纵然已经好几次了,他仍是不习惯。
只觉得越发不习惯……
邺孝鸣的身体俯了下来,见珞季凉往床角挪了挪,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别动。已经与你说过好多次。”
珞季凉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平时确实不怕他,却唯独这个时候……总觉得那人摄人心魂的可怕。
身体被挪了下去,珞季凉如同扯线木偶般的动作。待那人的手环了上来,终是不可抑制地咬了咬唇。
“今日,便亲吻这里?”邺孝鸣说道,手指顺着他的眉眼缓缓下滑,抵过鼻梁,绕过了嘴唇,摸上了脖子后根。
珞季凉抖了抖,没有说话,只堪堪地看着那人的眼睛。
“嗯……”
待那人吻上他那发热的皮肤,他却从来不知,那里居然如此的敏感,只被稍稍碰了下,便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声音。
“别碰那。”珞季凉连忙抱住那人的脑袋,求饶道,“嘴唇好不好?”
邺孝鸣轻笑了声,并没有理会他那几乎毫无阻碍的拦截,吮咬了一口,只越发觉得嘴下那一抹肌肤变得滚烫。
这夜,是越夜越热……
☆、24同游
初春的季节万物复苏,一派生意盎然。到底不比蝶宁,透着无限的绿意。
阳光透着温和,珞萤打开窗,瞅着半亮的天色,穿戴好,连忙小跑到珞季凉的房间。
屋内灯影灼灼,想来珞季凉也是醒了。要换了从前肯定是直接推门而进的,可如今多了个邺孝鸣,他便不敢放肆。
轻轻敲了门,得了应允,才慢慢走了进去。
屋内珞季凉立于一侧,已经穿戴完毕。因为要狩猎的原因,一身劲装,腰部束上了紧贴的腰带,衣服也不同于平常的宽松舒适,一身月白,看着神清气足,英姿飒爽。
而邺孝鸣站在珞季凉的对面,一身黑色暗银,侧脸冷峻,手正穿着衣服,视线却一丝不少地落在珞季凉身上。
珞萤焉地脸一红,像撞破了什么似的,撇开了视线。待他缓过神,转回头去,珞季凉已经向前跨了一步,低垂着眼眸,帮着那人扯着衣玦,递了腰带过去。两人靠的极近,邺孝鸣干脆抬起头,放开了手脚任珞季凉动作。
两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从背影看去,竟美好地让人不忍打破那氛围。
“萤儿,过来。”
听到珞季凉的声音,珞萤猛地回过神来,拍了拍脸连忙走了过去,帮着整理,只是不知为何,视线总不太敢往那两人脸上看。
“你今日是怎么了?”待用过早膳,珞季凉抿着茶,瞅着珞萤不太平常的神情,问道。
“没事!”
“那你为何总不肯看我?”
珞萤往前走了一步,瞅着四周无人,低下头在珞季凉耳边轻声说道“萤儿只是太兴奋了没睡好。”
顿了顿,又问“公子,邺少爷……待你可好?”
珞季凉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复又笑道“萤儿,好则好,坏则坏。你这小童,何时也学会关心我的生活了?”
……
城西一带被凌皖承圈了下来,周遭都围上了一层拦网,派人把守着。
见邺孝鸣他们一行人到了,凌皖一个翻跃,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你们来的好迟,让我一顿好等。”凌皖笑意盈盈,瞅着旁边背着弓箭的珞萤,打量了一番,又把视线转回马车上的人。
“马可准备好?”
“那是自然。”凌皖收起扇子,挂于身后,朝邺孝鸣做了了请。
“开始吧。”
凌皖选的马皆是上乘,邺孝鸣选了匹较为烈性的,又把一匹温和的红鬃马拉到了珞季凉身前。
“你用这匹。”
珞季凉点了点头。
狩猎这事他没有做过,在蝶宁,父亲和姐姐虽也有去狩猎,却因天气恶劣,从不带他去。他喜静,不让他去他也乐得清闲。因而虽会骑术,却也只是偶尔溜溜,不常用到。
今日一来,见猎场树林林郁,一眼望不到尽头,想到待会的迎风而行,到底是少年心性,也不禁觉得兴奋起来。
“萤儿,你也去挑一匹马来。”珞季凉翻身上马,对着珞萤喊道。
☆、25狩猎
“只单打猎可没意思,干脆来比一比谁狩猎的动物多,如何?”
“我和公子怎么可能比的过你们,不比!”珞萤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匹小良驹,扯着往下掉落的箭筒说道。
凌皖看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笑的勾人。只笑了笑,也不答话,朝邺孝鸣和珞季凉点了点头,便率先驱马奔了出去。
邺孝鸣顿了顿,扯着缰绳,马声一响,不一会也消失在森林深处。
那两人亟不可待地飞驰了出去,珞季凉倒是悠闲,扯着绳索,看着那两人一下子消失在视线内,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森林深处。
珞萤急切道“公子,他们犯规!”
“你不是说了不比么?”珞季凉笑道“我们也是比不上。倒不如想想要猎些什么动物好。”
“公子,我想要只兔子。”珞萤连忙驱着马和珞季凉并列,“你不知道小筑内的小华养了只灰兔子,整天与我炫耀,可不气死我了!那兔子白白胖胖的,迟早我会把它炖了吃。”
“你要兔子是为了炫耀还是炖着吃?那一只可不够了。”
“公子,那便抓好多好多只,养几只,炖几只,小华肯定会被气疯的!哈哈哈……”
“你想的倒是美。能不能找到兔子还是未知数。”珞季凉瞅着珞萤傻乐的样子不禁笑了出声,这段时间一直顾不上他,想来也真是闷慌了他“早知你居然为了兔子与人置气,我便带你去买几只好了。”
说到这,珞萤也觉得委屈,咬了咬唇,露出笑容说道“公子,等打完猎,我们出去散散心呗。听闻这里的街道十分的繁华还有很多的小玩意,你一定喜欢。”
“好。”珞季凉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突然眯了眯眼。草丛中有些动静,鲜艳的颜色一闪而过,珞季凉朝珞萤喊道,“萤儿,给我一只箭。”
“公子,是发现什么了吗?”珞萤连忙递了箭过去,聚精会神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丛林。
“大约是只野鸡。”珞季凉拉开弓箭,盯着那露出的一角,毫不犹豫地放箭。只听到嗖地一声,弓箭应声而去,一声悲鸣,正中那只野鸡。
“公子!”珞萤兴奋地转过头来,连忙下了马,捡起那只野鸡,举着笑的不亦乐乎,“好肥的一只鸡!”
珞季凉微微笑了笑,突然发现远处有只小鹿,少年心性被彻底激了起来,捡起箭筒,策马奔了过去,“萤儿,你在这儿等等。”
那鹿跑的奇快,本来还可以看到它的身影,不一会便彻底消失在丛林深处。珞季凉扯着缰绳,停下马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好远,哪里还能看到珞萤的身影。
“珞季凉。”凌皖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双眼睛笑的盈光意意,“看来我们看上了同一个猎物。”
“可惜也都在他跑了,凌少爷。”
“叫我凌皖便可。”凌皖下马把满满当当的猎物丢给一旁的仆人,吩咐仆人先回了去,转过身,“珞少爷这么叫可就生份了。”
“叫我珞季凉便可。”珞季凉颔首,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了凌皖。
“哈!不愧是邺孝鸣的相君。”凌皖笑了声,翻身上马,靠近珞季凉,“一直想与你谈谈,倒是不曾找出时间。”
“来日方长,自是有的。”
“我很好奇你与邺孝鸣的关系。”凌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昨日见到你们倒出乎了我的意料。说来可能唐突,我一直不认为邺孝鸣对你有什么好感。他生性冷淡,昨日的表现倒叫我刮目相看了。”
“只不过是他戏弄我罢了。”
“不。”凌皖执起扇子,“看来并非如此……”那日邺孝鸣的神情可当真罕见。非温和又非冷淡,若即带着稍离,他难以描述出来,只是这样的邺孝鸣却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那你只能问他去了。”珞季凉笑了笑。
“虽说如此。可我要指望能从那石头身上敲打出点什么,就枉费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
“你们……”
“嘘……”凌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了珞季凉的话。脸上扬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凌皖轻声说道“看来是刚才那鹿。”一手拿起弓,一手执箭,凌皖一个夹马肚,马儿应声便飞驰了出去。
珞季凉也是没反应过来,听到他说的鹿,下意识地举起了弓。待到反应过来,人早已跟着凌皖飞奔了去。
好歹是跟了许久的鹿,这下要让给凌皖,总也是不甘心。珞季凉拍了拍马,噙着笑容也兴奋了起来。只看到周身的树木嗖嗖地快速往后退去,越过一个个的小丛林,果然看到了那只急速奔跑着的鹿。
珞季凉夹紧马身,一手正准备拉开了弓,却没想到那鹿突然拐了个弯,连忙拉着缰绳让马拐着过去。却没曾想突然出现了一棵大树,马躲闪不及,嘶鸣了一声,整个躯体都往后仰了去,还是直直撞了上去。
珞季凉也是没料到会如此,急忙地扯动缰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连人带马地倾翻了过去,整个人都被马翻覆过来的身体给盖住了。
视线里全都是红鬃马高大的身躯……珞季凉心里一紧,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26受伤
珞季凉堪堪地护着自己的头,不知听谁喊了一声,只一瞬间,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背部就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觉。而后,砰一声,左脚一阵钻心的痛,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一直有人在身旁走动。珞季凉只感觉全身都如同被碾了一番疼痛不堪,意识模糊,想要睁开眼,人却是醒不过来。
一只微凉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珞季凉挣扎了许久,嘴唇才颤颤巍巍地抖出一个字“……水。”
一杯温水立即被抵到了唇边,珞季凉一顿,慢慢抿了起来。
“大夫,伤势如何?”邺孝鸣看着半倚在他怀里喝水的人问道。